成绩单上的语文单科第一，赫然写着“叶司羽”。

顾时越快步冲到我面前。

“你连字都不认识，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他伸手一把抓过我手里的情诗，眼睛死死盯住纸上的字，神情更加复杂。

“告诉我，这篇诗歌的题目是什么？”

“如果你说不出来，我就立刻去向教育部举报，认定你成绩造假！”

我深吸一口气，低声回应。

“题目是……《恋羽》。”

顾时越冷哼一声，眼神锐利。

“果然是在造假。”

“你现在立刻去教育部检举自己，以免酿成大错！”

我语气平静，继续说道。

“这标题，是顾首长你亲自告诉我的。”

“如果我说错了，那这篇诗歌真正的标题是什么，究竟写了什么内容？”

他显然没有料到我会如此反应，愣了一下，神色尴尬至极。

就在此时，苏薇雪突然出现在门口，开口解围。

“时越哥，别着急。”

“这只是个乌龙，刚刚听说其他同学的成绩也有些错误，复核结果不到半小时就会出来了。”

她穿着一件粉色的连衣裙，脚下的牛皮鞋还粘了朵精致的假花。

反观我一身蓝得灰白的劳保衣，像个再土气不过的乡野村妇，看起来与单科第一的状元毫无瓜葛。

顾时越眉头一松，眼神从我身上移开，转而温柔地注视着苏薇雪。

“只要不影响你出国就好。”

“你能出国深造，就是我最大的心愿，此外我实在别无所求了。”

苏薇雪羞涩一笑，含情脉脉地拉着他的袖子。

“哪有你这样的？”

“人家都是许愿白头偕老，开枝散叶，你倒是只希望我过得好。”

两人亲昵无间，彻底将我当做了一团空气，毫不在意我的存在。

本在看诗的大院邻居们，纷纷倒戈着附和。

“苏小姐，这就是你不懂了！”

“喜欢和同情终归是不一样的，那种只会卖惨的人怎么可能被喜欢？”

“顾首长有责任感爱帮忙，没能和喜欢的人修成正果，白头偕老不是遭一辈子的罪吗？”

“只盼你回国归来啊，我们又能喝上一次高知的喜酒，那滋味，一定比文盲端的酒要香多了！”

我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

明明都曾是受过我恩惠，帮忙缝过衣服，带过孩子，还收下了过我匀出多余的炭火。

此刻却个个龇牙咧嘴，踩高捧低。

心里翻涌的情绪，逼得我头皮发紧，嘴里吐不出一个字，只想快步逃离。

没走两步，二八杠的铃声“叮咛”响起。

工作人员挥舞着复核单，喘着粗气说道，“顾首长，结果出来了！”

“语文成绩单科第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