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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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我会以七出之条，多舌，多妒，将你休出门去。不过一介商户，能嫁入高门已是你的福气，却还如此这般强势，妇人要以和顺为美，你这样简直让人作呕。”

谢运走上前来：“母亲，堂伯母这些年来，视我如亲儿一般，她替你在府里打点上下，照顾我们起居，让我和父亲无后顾之忧，我和父亲商量过，不如让父亲兼祧两房，这样，堂伯母也有了名分，你也可以安心回江南去。”

好一个孝顺的儿子，我这些年的辛苦经营，为他们父子花费心思赚钱，供他们打点，换来一句，夫君要兼祧两房，儿子让我远离京城回江南，好给他们一家三口让路。

我气笑了，好，好，我苦心经营，最后落了一个这样的下场。

“兼祧两房？你们父子商量好了？既然如此，不如我兼祧两房，这样，我名下的养子就是嫡子了，以后我也可将我手下的产业都交给他。”

谢行之大怒：“你一个女人，兼祧什么两房，毫无廉耻之心，当心我休了你。”

我大笑一声：“谢行之，你要以七出之条休弃我？你可知律法有三不出，我替你侍侯公婆，服侍他们终老，替你守孝三年，你敢休我？你有何等脸面休我？”

“柳婉儿将谢府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我问你，你一年俸禄多少银两？运儿一年俸禄多少银两？你们俩一年挣的俸禄，还不够今日寿宴的一桌酒席钱，那其它的钱怎么来的？”

“谢行之，你做三日流水席的钱哪来的？”

“谢运，你做珍珠衫的钱孝敬你的好伯母的钱哪来的？”

“那统统都是我林月娘赚的钱，嫌我铜臭味，怎么花我林家的钱的时候怎么不嫌它臭。”

谢行之与谢运脸色铁青，谢运大声喝斥道：“够了，母亲，你非要天天把银钱挂在嘴上，才显示你有钱是吗？”

“你这样低微的身份，能做谢家夫人应该心存感激，你这样咄咄逼人，谁家容得下这样的主母？”

柳婉儿拉着他劝道：“运儿，别和你母亲生气，别坏了自己的名声。”

然后看着我苦苦哀求：“夫人，你为了夫君和运儿的名声，别再闹了。”

“夫君？谢行之可娶了你还是纳了你？还是无媒苟合？”

谢行之怒道：“我已娶了婉儿为平妻，她叫我一身夫君如何叫不得，运儿叫她一声母亲也是理所应当的。

谢运将柳婉儿护在身后：“我有你这样的母亲够丢脸了，我在京城都抬不起头来，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母亲是商贾，伯母出身书香世家，比你更适合做谢家主母。”

我狠狠一个耳光打在他的脸上：“逆子，好，你不想要我这个母亲，我也不想要你这样的儿子，以后你只管叫柳婉儿母亲罢。”

我看向谢行之：“我与你夫妻二十年，我赚钱供你们父子拜师读书科考，为了让你们有钱打点官场，我陪着笑脸，苦心经营，却没料到，我的辛苦在你们眼中是让你们嫌弃的商贾之色，是上不了台面的铜臭味。”

“既然如何，谢行之，那便和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