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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怎么办啊？他...他好像真的死了。”

妈妈深吸了一口气，她蹲下把妹妹拉到身前嘱咐。

“小妍，过来帮我把井盖上，要是有人问起，就说他出去打工没回来过，知道吗！”

“不！”

我飘到妈妈面前，跪下给她磕了无数的头。

可她根本看不见，还往井里又丢了好些东西。

她们刚把井盖住，院门口就传来了脚步声，吓得周妍连忙躲在妈妈身后直发抖。

“王红梅，你家闺女在不？”

村长带着几个陌生人正站在门口，往内打量。

为首的男人约莫三十五、六岁，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

我飘近，一种莫名的熟悉感突然涌上心头。

他的眉眼、轮廓，竟与我如此相似。

“你俩在这忙活啥呢？老远都听到动静了。”

村长看向那口枯井，正要走过去。

妈妈脸上挤出笑容，拿着扫帚对着他的脚扫。

“没干什么，就是整理整理院子。”

村长赶忙后退，随后将信将疑地侧身介绍：“这位是顾同志，从京市来的。”

说罢，他走近，压低声音对着妈妈讲。

“这可是个戴帽子的，说是来找自家闺女，我看八成是你抱养的那个。”

见妈妈看过来，男人神色激动，急切地开口询问道：“同志您好，我叫顾长国，听说您家收养过一个女孩？我可以...见见她吗？”

妈妈上下打量着顾长国，没过三秒眼珠转了转，突然把周妍往前一推。

“哎呀，这不巧了嘛，就是这丫头，当年在树林边儿捡的，养这么大可不容易，在家我都是当眼珠子疼的...”

不！她在骗人！

周妍是她亲生的，我才是那个被抱养的孩子！

顾长国蹲下身，颤抖的手几乎不敢触碰妹妹。

“孩子，你...你左肩是不是有个月牙形的胎记，方便让我瞅一眼吗？”

周妍愣住，不知所措地看向妈妈。

“你这孩子，看见亲爸了也不知道喊人。”

“我们抱回来时是有的，可是后来孩子调皮，不小心烫伤了。”

她边说边扯开周妍的衣领，肩膀上果然有一块疤。

顾长国眼里瞬间涌出泪花，双手放在妹妹肩上，疼惜不已：“好好好，那准没错了。”

他握住妈妈的手，声音哽咽地感激着：“真是谢谢您，我们找了她12年啊，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您不知道，我...”

村长脸上的笑容突然僵住，他连忙出声打断。

“等等，周妍和我家小孙子在一个班念书，应该是10岁啊，咋会找了12年？”

空气突然凝固。

顾长国这才又仔细地看了看面前这一对母女。

眉眼间竟有七分像！

他缓缓直起身，眼中的喜悦逐渐被怀疑取代。

“她不是十二岁？”

妈妈额头渗出冷汗，将周妍抱在怀里：“她...她是12岁，就是身子弱，上学晚了两年。”

“哎，你家那个大的呢，周芸也是抱养的，她年纪才对得上号吧。”村长转着脑袋在院儿里来回找。

妈妈的手不自觉地揪住衣襟，努力扯出一个微笑。

“她...这孩子现在不在家，但您放心，她肯定不是您女儿，那丫头嚣张跋扈，还总爱欺负人，一身的坏毛病。”

“我看您就是找错了，要不再去别的地方问问吧。”

顾长国眉头皱起，突然冷脸将村长吓得一抖。

他沉声道：“我既然能找到这来，就有确切的证据。您可能不清楚，我妻子是因公殉职的烈士，您知道阻挠烈士遗属认亲是什么性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