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银针来。」

死马当活马医，先吊着一口气罢。

施完针，我再去熬了药，一路端回寝殿。

再见床榻之人，我把药递给皇后，「喂他。」

「你是说…让本宫来喂？」

「你们是夫妻，他现在昏迷不醒，你用嘴喂再合适不过。」

她连忙摆手道，「不妥不妥，你来喂吧，我喂不了。」

「为什么？」

「止姑娘，本宫与陛下只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

我，「……」

那他头上挺绿的，都绿出个孩子来了。

我不想再去找其他妃子，直接对着嘴喂了。

耗了五日，楚梓闻才有了转醒的迹象。

我不知这是幸还是不幸，酸涩感堵住了口腔，我好像变成了哑巴。

他的狐狸眼只能睁到半开，「阿芩…你醒了？真好……」

「楚梓闻…你可想过后果？」

「我相信阿芩，我家阿芩…最厉害了。」

我鼻子一酸，忍了许久的眼泪终是没有绷住，「我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楚梓闻，我没办法了……」

我越是控制毒，毒在他体内打得就越厉害，可我如果不控，毒素一旦平息，他就必死无疑。

「阿芩…我对不住你……」

「你知道…对不住我，就快点好起来，听到了没？」

我知是我医术不精，不能怪他…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他牵上我的手，「阿芩，我有错…自与你认识起，我便起了歹心，想将你捆绑在我身边终其一生。但…你与我相处时，好像多不快乐……倒是与六皇子碰见，会更开心些。

「他…咳咳咳……」

我连忙帮他顺顺，吸了下鼻子，「喝点水，你别急……」

正要起身，又被他拽了回去，「不喝，你听我说…

「我怕你中意他，可他不是一个好归宿…我不敢将你交给他，好在……你不喜欢他，我本以为…你也…也不喜欢我。

「可那日我把你从青华县带回，你夜发高烧…我…咳咳，你不许打断我……」

我哭笑了，「谁要打断你讲话呀？自作…多情……」

他苍白的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那夜你说…你对我有怨，怨我朝三暮四…从未怜爱过你。

「阿芩…我错了，倘若我能早点明白你的心意就好了……」

「你现在明白也不晚，你撑过去…我给你找全京城最好的大夫，」我努力抑制哭腔，「你只要平安，我定嫁你，可好？」

哪怕是妾，我也愿了。

「才不要…」他另一只手抬过来，擦去我脸颊的泪珠，「阿芩…那么好，不应委屈了自己。」

「阿芩…」

「我在。」

「姐姐…」

擦眼泪的手落下，这一刻呼吸声消失了。

我瘫在床榻旁，缓了许久，才叫门口的人进来。

「下一步要做什么？告诉我。」

「阿芩姐…陛下他，让我把这个给你。」他从怀里掏出两封信，交于我。

隔日，我找来皇后，「陛下的毒我已经控制住了，现在会把他悄悄运出宫，你赶紧带着你的老相好逼宫。」

「太好了…啊？你…都知道了？」

「嗯。」

丞相之子谋反，楚梓闻逃走，一切按计划行事。

总有人会按捺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