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条?!
李纲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
狡猾的金贼!他们竟然用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法子!在南薰门吸引守军注意力,挖掘一条“明地道”,却在暗中同时挖掘多条!
王将军看着李纲骤变的脸色,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李帅,刘衍说,根据各处‘甕听’的声响判断,敌军的地道至少还有三条,分布在南薰门两侧一里左右的范围内,挖掘进度不一,但其中一条……似乎离城墙根已经非常近了!”
三条!甚至可能更多!
刚刚因为挫败一条地道而升起的些许振奋,瞬间烟消云散。
李纲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一条地道就牵扯了神卫军五百精锐和大量工匠,现在又冒出来至少三条,兵力、人手、器械,哪里够用?!
“立刻!”李纲几乎是吼出来的,“传令下去!凡南薰门附近守军,除警戒哨外,其余人等,全部投入挖掘‘直井’和‘对坑’!铁锹不够,用随身佩刀、长矛也要给老子挖!”
“另外,”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从新募丁壮中,抽调五百人,由有经验的军官带领,即刻增援南薰门!告诉他们,挖断一条地道,赏钱十贯!活捉一个金狗,赏钱五十贯!”
重赏之下,或有勇夫!
“是!”王将军领命,但脸上忧色不减,“李帅,新募丁壮刚刚放下锄头拿起刀枪,让他们去对付凶悍的金兵……”
“老弱妇孺都能上城搬石头,他们这些青壮,挖几铲土就不行了?”李纲打断他,声音冷硬,“国难当头,没有谁是局外人!告诉他们,身后就是他们的家!不拼命,城破了,谁也活不了!”
王将军不再多言,匆匆离去。
行辕内再次安静下来,只剩下李纲沉重的呼吸声。他看着地图上南薰门的位置,仿佛能看到地下无数条毒蛇正在疯狂掘进。
兵力捉襟见肘,器械转运不畅,内部流言又起……这仗,太难打了!
与此同时,皇城,垂拱殿。
赵桓端坐在御案后,面前摊开的不是奏折,而是一张简易的汴京布防图,以及几份来自皇城司的密报。殿内只有他和贴身太监张望两人,气氛压抑。
他已经收到了宣化门暂时稳定、南薰门挫败一条地道的捷报,也知道了流言四起和李纲应对的消息。
但他关注的,不仅仅是城防。
“李邦彦、蔡攸、耿南仲……”赵桓的手指轻轻划过密报上几个熟悉的名字,“还有那些与福宁宫往来密切的勋贵、富商……呵呵,真是国难思‘良臣’啊!”
密报上记录着这些人近期的异常活动:频繁的私下聚会、府中下人与城外可疑人员的接触、甚至有几家粮商被发现暗中囤积居奇,加剧城内恐慌。
“陛下,”张望小心翼翼地递上一杯热茶,“李相公他们……或许只是一时糊涂,忧心战事……”
“糊涂?”赵桓接过茶杯,却没有喝,任由温热的茶水透过薄薄的瓷壁传来暖意,眼神却冰冷刺骨,“忧心战事,就会散布太上皇要投降的谣言?忧心战事,就会在城中囤积居奇,等着金人来了卖个好价钱?张望,你跟了朕多久了?”
“奴婢……奴婢自陛下为太子时便侍奉左右。”张望连忙躬身。
“那你告诉朕,”赵桓盯着他,“这像是‘糊涂’,还是像‘通敌’?”
张望浑身一颤,不敢再言语。
赵桓将茶杯轻轻放下,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金贼在城外攻城,他们在城内挖朕的根基!内外夹击,真是好算计!”他站起身,踱到殿门口,望着阴沉的天空。寒风卷着雪沫吹打在廊柱上。
“传陈过庭。”赵桓头也不回地吩咐。
很快,皇城司指挥使陈过庭一身便服,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殿内。他身材不高,相貌普通,但眼神锐利如鹰隼。
“参见陛下。”
“平身。”赵桓转过身,“密报你都看了?”
“是,陛下。”陈过庭声音低沉,“李邦彦等人虽未有直接通敌的实证,但其言行叵测,散布流言、勾连福宁宫、囤积物资,已是事实。”
“朕不需要等他们把刀架在朕脖子上的时候再找证据。”赵桓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意,“皇城司这把刀,不能只用来抓几个传闲话的泼皮!”
陈过庭心中一凛,垂首道:“请陛下示下。”
“名单上的人,给朕盯死了!”赵桓眼中寒光闪烁,“查!查他们的家产,查他们的往来,查他们与金营有无私下联系!特别是那几家囤积居奇的粮商,给朕摸清楚他们的粮仓在哪里!”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朕要的是快!准!狠!不要怕打草惊蛇,蛇不出来,怎么打死?”
“臣明白!”陈过庭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只是……若动了李相公他们,朝堂之上,还有福宁宫那边……”
“太上皇那里,朕自有应对。”赵桓打断他,“至于朝堂……哼,都什么时候了,还怕他们聒噪?等城破了,他们的脑袋也保不住!告诉下面的人,放手去做!出了事,朕担着!”
“遵旨!”陈过庭领命,悄然退下。
看着陈过庭消失的背影,赵桓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但很快被更深的决绝取代。穿越而来,他没得选择,要么力挽狂澜,要么身死国灭,留下千古骂名!
他必须用最铁血的手段,攘外安内!
汴京,一处靠近北市的征兵点。
寒风呼啸,却挡不住排队应募的人潮。许翰亲自坐镇,指挥着吏员登记造册,发放简陋的武器和标识。人群中,有热血沸腾的青年,有被逼无奈的壮汉,也有眼神闪烁、似乎另有目的的闲人。
“下一个!姓名?年龄?籍贯?”吏员大声吆喝着。
“俺叫牛二,三十五,开封府祥符县人!”一个皮肤黝黑,身材壮实的汉子瓮声瓮气地回答,手里紧紧攥着一把生锈的柴刀。
“好!拿着这个臂章,去那边领取干粮,听候调遣!”
“恁说啥?还发干粮?”牛二瞪大了眼睛。
“朝廷说了,应募守城,管饭!”吏员没好气地说道。
牛二咧嘴一笑,露出憨厚的笑容:“那敢情好!俺家里还有老娘和娃,正愁没吃的哩!杀金狗,还有饭吃,值!”
旁边一个穿着绸衫,缩着脖子的年轻人小声嘀咕:“什么杀金狗,听说太上皇都要降了,咱们这是去送死……”
他话音未落,旁边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猛地揪住他的衣领:“你个龟孙!胡吣什么?!再敢动摇军心,老子先劈了你!”
“你……你干什么!放开我!”年轻人吓得脸色惨白。
“住手!”许翰威严的声音传来,他走上前,目光锐利地盯着那年轻人,“你刚才说什么?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我……我……”年轻人支支吾吾,眼神躲闪。
就在这时,几名身着黑衣,眼神凌厉的汉子不动声色地围了上来,其中一人对许翰低语了几句。
许翰脸色一沉,挥了挥手:“带下去,好生‘问问’!”
那年轻人立刻被黑衣人捂住嘴拖走了,人群一阵骚动,但很快在周围兵丁的呵斥下安静下来。
许翰看着长长的队伍,心中百感交集。民心可用,但暗流汹涌。陛下的决心和李帅的榜文能起作用,但那些隐藏在暗处的蛆虫,必须尽快清除!
突然,一阵更加急促的马蹄声传来,一名背插令旗的传令兵滚鞍下马,冲到许翰面前,声音嘶哑:
“许……许大人!西……西水门急报!金贼……金贼动用了‘火车’攻城!”
“火车?!”许翰大惊失色!
那可不是后世的火车,而是宋代一种极其厉害的喷火战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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