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血债血偿天玄大陆，主战场。我的卫星电话在颤抖。不，是我的手在抖。

屏幕上那张照片像烙铁一样烫穿我的眼球——一个五岁的小女孩，蜷缩在生锈的铁笼里。

她浑身是伤，瘦得像只流浪猫。左眼肿得睁不开，右脚踝上拴着一条狗链，

链子另一端锁在水泥柱上。最刺眼的，是她怀里紧紧抱着一颗青铜子弹壳。那是我留给她的。

五年前，我离开时，把它塞进了她的襁褓。而现在，它成了她唯一的护身符。"萧……萧哥？

"耳机里，夜枭的声音有些发颤，"查到了，定位在江城西郊的废品站，持有人叫陈彪，

黑虎帮的打手。"我没说话，只是缓缓低头，看了一眼脚边还在抽搐的尸体。三分钟前，

这个南美毒枭还在炫耀他折磨人质的录像。现在，他的脊椎被我踩成了四截，

像条被车轮碾过的蛇。"准备飞机。"我扯下染血的战术手套，

"让龙魂所有人卸下外勤装备。""萧哥，理事会那边……"老子在外面保护着国家，

可是家人却在国内受着欺辱！"告诉他们——"我碾碎毒枭的喉结，"老子要回国杀人了。

"---五年前的雨夜，比子弹更冷。苏婉——我老婆。把襁褓里的小雨塞进我怀里时，

她的指甲掐进我手臂的伤口里，血顺着她的指尖往下滴。"带小雨走。"她的嘴唇裂开，

声音嘶哑，"苏家要的是我。"我本该察觉她眼里的决绝。可我没有。

等我带着小雨冲出包围，回头时，只看见她从苏家大厦的顶层坠落。

那颗子弹穿过我的肋骨时，我竟然没觉得疼。---直升机桨叶搅碎回忆。

夜枭递来平板："陈彪这半年经手过二十多个孩子，全是卖给地下乞讨集团的。

"我盯着照片里小雨手臂上的烟疤。它们排列得很整齐，像某种刻度。"再快点。

"我盯着窗外翻涌的云层，"再慢，我怕我忍不住炸了这架飞机。"---江城西郊，

废品处理站。腐臭的寒风里混着柴油味。我数了数铁皮棚外的守卫——六个，腰间别着甩棍，

棍子上沾着可疑的褐色污渍。"直接杀进去？"夜枭在耳机里问。我没回答，

只是摸出裤袋里的另一颗青铜子弹壳。当年留给小雨的其实是一对，刻着她生辰的那颗，

还在我这儿。"等我看清狗链的材质。"---第三个守卫转身撒尿时，

我拧断了监控探头的线路。他的颈动脉在我指间跳动，像捏着一只受惊的麻雀。"操！

"铁棚里传来皮带抽打的脆响，"小杂种还敢咬人？"那声音刮得我耳膜生疼。

五年前在玻利维亚，叛军把烙铁按在侦察兵脸上时，也是这种油脂燃烧的滋滋声。

---铁门被踹开的瞬间，陈彪的皮带还举在半空。狗窝里的小女孩猛地抬头，

右眼肿得看不见瞳孔，但怀里死死抱着那颗子弹壳。"爸爸？"她的声音哑得像砂纸。

陈彪的膝盖在枪响前就碎了。我特意没打他的喉管——我要他清清楚楚听见，

自己的腿骨被军靴碾碎的声音。---小雨缩在笼子角落，浑身发抖。我单膝跪地，

伸手去碰她脚踝上的锁链，她猛地一缩，像是怕我打她。那一瞬间，

我的心脏被人生生挖了出来。"小雨，是我。"我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爸爸回来了。

"她呆呆地看着我，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脸，然后"哇"的一声哭出来。

"他们……他们说你不要我了……"我的指节捏得咔咔作响。陈彪在地上爬，

拖出一条血痕："兄、兄弟，

误会……我不知道她是你女儿……"我踩住他的手腕："谁指使的？

""没、没人……就是捡来的……"我拔出军刺，扎穿他的掌心，钉进水泥地。

他的惨叫惊飞了外面的乌鸦。"再问一次，"我拧动刀柄，"谁指使的？"---半小时后，

夜枭带着医疗队冲进来时，陈彪已经不成人形。我抱着小雨走出铁棚，阳光刺得我眼睛发疼。

"查清楚了，"夜枭低声道，"陈彪背后是苏家。"我低头看了看怀里睡着的小雨，

她瘦得只剩一把骨头，手腕上全是勒痕。"通知龙魂，"我轻声道，"全员集结。

"夜枭瞳孔一缩："萧哥，你要——""苏家活了太久，"我摸了摸小雨脸上的伤，

"该死了。"---回程的车上，小雨突然醒了。她怯生生地拽我袖子："爸爸……""嗯？

""你是来带我走的吗？"我喉咙发紧："是。""那……"她小声问，

"你会不会再丢下我？"我抱紧她，一字一顿："从今天起，

谁敢碰你一根头发——""我灭他满门。

"～～～～～～～～～～～～～～～～～～～02.苏家，

该见血了医院的消毒水味让我想起战场上的止血剂。小雨躺在病床上，

瘦小的身体几乎陷进雪白的床单里。她的睫毛在颤抖，即使在梦里，她也不敢完全闭上眼睛。

医生递给我的检查报告有十七页。我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的结论栏——「全身多处陈旧性骨折，

右眼视力受损，三度营养不良，心理创伤评级：极重度。」纸张在我手里皱成一团。

"萧先生……"医生推了推眼镜，"孩子身上有二十九处烟疤，

最新的烫伤在……""说位置。"我的声音像是砂纸磨过钢板。医生喉结滚动："大腿内侧。

"病房的钢化玻璃突然炸开一道裂纹。夜枭在门口猛地抬头，我摆了摆手，

把掌心的玻璃渣甩在地上。"爸爸……"小雨醒了，她试图坐起来，但胳膊抖得撑不住身体。

我单膝跪在病床边，让她能把小手搭在我肩上。"疼不疼？"我碰了碰她额头上的纱布。

她摇头，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慌张地去摸枕头下面——那颗青铜子弹壳还在。

她松了口气，把它塞进我手里："给你。""为什么？""他们说……"她声音越来越小，

"爸爸不要我了，除非我把这个还给你……"我捏着子弹壳的手暴起青筋。

陈彪死得太便宜了。---凌晨三点，小雨终于睡着。我站在医院天台，

夜风裹着江城的霓虹灯牌刮过来。夜枭递过平板，屏幕上是苏家今晚的宴会照片——苏成弘，

苏家现任家主，正举着香槟和市长碰杯。他西装袖口的钻石袖扣反着光，

那是用我老婆的遗产买的。"查清楚了，"夜枭调出另一份文件，"五年前苏**坠楼后，

苏家立刻宣布她精神失常，独女小雨被送进福利院，三个月后失踪。

"我盯着照片里苏成弘的笑脸："福利院的经办人是谁？""苏成弘的小舅子，

现在在某局当副主任。"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我忽然想起小雨被推进急诊室时，

护士问她哪里疼，她指着心脏说："这里，每天都疼。"五岁的孩子，怎么懂得什么是心痛？

除非有人教过她。"龙魂到哪了？"我转身往楼梯间走。

夜枭快步跟上："第一梯队已经潜伏进城，重武器要明天……""不用等。

"我扯下领带缠在手上，"今晚我去给苏家助助兴。

"---七星级酒店门口停着十辆劳斯莱斯。我穿着从陈彪身上扒下来的黑西装。

刷卡走进员工通道时，保安甚至对我敬了个礼。宴会厅里飘着鹅肝酱的香味，

苏成弘正在台上讲话："感谢各位对苏氏集团的支持……"我的指尖擦过藏在袖口的军刺。

五年前，就是在这个酒店，苏家宣布我老婆"精神失常"。当时满堂宾客鼓掌的样子，

和现在如出一辙。"……下面有请慈善基金会代表发言！"掌声中，

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走上台。苏成弘的小舅子，赵明德。

他胸前的铭牌写着"天玄大陆关爱儿童成长基金会理事长"。我笑了。

笑得旁边端香槟的服务生后退了半步。

---赵明德的演讲稿第三页提到"流浪儿童救助成果"时，我拧开了宴会厅的消防喷淋头。

高压水柱冲垮了香槟塔。在名媛们的尖叫中，我踩着长桌走到台前，一把扯下投影幕布。

"各位。"我把U盘**控制台，"看看真正的救助成果。

"大屏幕上跳出小雨蜷缩在狗窝的照片。

接着是陈彪的供认视频："是赵主任让我们特别'照顾'那孩子……"赵明德的脸瞬间惨白。

"保安！"苏成弘摔了话筒，"把这人拖出去！"我摘掉伪装用的眼镜，

在第二波保安冲进来前，将军刺钉进了赵明德的右手——正是这只手，

在送小雨去"福利院"的文件上签的字。"认识一下。"我拔出血淋淋的军刺，转向苏成弘，

"我是苏婉的丈夫。"整个宴会厅突然死寂。

苏成弘的嘴唇在抖："你……你不是死在国外了吗？"我甩了甩军刺上的血："不好意思，

让你失望了，我今天！回来收债！"---后来《江城日报》形容那晚的混乱，

用了"百人踩踏事故"这样的字眼。他们没报道的是——赵明德被钉在主席台背景板上，

像块风干的咸肉；苏成弘瘫坐在自己的尿渍里，

眼睁睁看着我把他珍藏的82年拉菲浇在他头上；而我临走前，

用军刺在苏家祖传的牌匾上刻了道竖线。"这算什么？"夜枭开车来接我时问道。"计数。

"我擦着手上的血，"小雨身上有二十九处烟疤。"后视镜里，酒店的灯光渐渐远去。

才第一道。---回到医院时，小雨的病房亮着暖黄的夜灯。护士说她做了噩梦，

哭醒过一次，但没吵着要爸爸。"她说……"护士犹豫了一下，"'爸爸在忙重要的事'。

"我轻轻推开门，看见小雨把自己蜷成小小一团，怀里抱着我的战术外套。

床头柜上摆着她用输液管编的手链，歪歪扭扭的，但打了死结。我单膝跪在床边，

小心地碰了碰她的发梢。"爸爸回来了。"她在梦里"嗯"了一声，把外套抱得更紧了些。

窗外，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龙魂的第二梯队刚刚发来消息——十万将士，已抵国境。

～～～～～～～～～～～～～～～～～～～03.十万铁骑，踏破江城！

苏成弘的求救电话打进军区时，我正给小雨梳头发。她的发质像她妈妈，细软得像一捧丝绸。

但后脑勺有一块明显的疤痕。陈彪用烟头烫的，因为她说"想妈妈"。梳子卡在打结的地方，

小雨缩了缩脖子，但没喊疼。"爸爸，今天要去打坏人吗？"她仰起脸，

右眼的淤青已经褪成淡黄色。我捏着梳子的手指节发白："嗯。""那……"她掰着手指头，

"你可以打断他的腿，但别打死吗？""为什么？""妈妈说过……"她声音越来越小，

"杀人会做噩梦的。"梳子"啪"地断成两截。五年前苏婉坠楼的那个夜晚，

血从她身下漫出来的样子，确实夜夜都在我梦里。"好。"我把断梳扔进垃圾桶，

"只打断腿。"小雨笑了，露出缺了颗门牙的豁口。那是被陈彪用钳子硬生生拔掉的。

我转身从衣柜里取出战术背心，在夹层塞了把三棱军刺。没说用几条腿。

---江城警备司令部，中将办公室。茶杯在红木办公桌上震得叮当响，

苏成弘的唾沫星子喷到对面老者的军装上："周司令！那疯子当众行凶您不管？

"周振国慢条斯理擦着眼镜："你说萧战？""除了那个杂种还有谁！

"苏成弘摔出监控截图，"我小舅子现在还在ICU！"我踹开办公室门时，

苏成弘的咆哮戛然而止。他脖子上青筋暴起的样子，像极了被掐住喉咙的土狗。

"萧……"周振国猛地站起来，茶杯翻倒在作战地图上。我抬手敬了个军礼："老首长。

"苏成弘的眼珠子几乎瞪出眼眶："你们认识？！""认识？"周振国冷笑一声。

肩章上的将星跟着发颤，"五年前境外'黑蛇行动'，这小子带十二个人端了毒枭老巢，

救回二十八个我国人质——"他指着墙上的锦旗，"那上面还有他的血！"苏成弘开始发抖。

我拉开椅子坐下，军靴搭在他擦得锃亮的皮鞋上："听说你调了军队？

""你女儿的事我可以补偿！"苏成弘突然抓住我裤脚，"一个亿！不，五亿！

"我俯身凑近他："苏婉坠楼前，你给她注射了什么？"他瞳孔骤缩。

---军区操场的探照灯把夜色撕成碎片。我站在指挥台上，看着下面黑压压的官兵。

至少三个支队，枪口全部对着我。苏成弘躲在不远处的装甲车后，脖子上缠着纱布，

那是被周振国用茶杯砸的。"萧战！"他举着扩音器喊，"你已经被包围了！

"夜枭在耳机里轻笑："龙魂第一梯队就位。"我摘下耳机，迎着无数枪口向前走。

最前排的狙击手手指扣在扳机上，汗珠从他钢盔下滚落。"士兵。"我停在他枪管前，

"哪个部队的？""江、江城守卫军！""哦。"我点点头，"我教过你们总教官徒手夺枪。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远处突然传来引擎轰鸣，苏成弘的扩音器掉在地上。

十八架武装直升机像铁幕般压过来，机身上的狼头徽章在探照灯下泛着血光。"报告！

"通讯兵跌跌撞撞冲过来，"机场被占！铁路瘫痪！有、有部队正在进城！

"周振国一把抢过对讲机："哪个部队？番号！"对讲机里炸出嘶吼："他们没番号！

但——""至少十万人！"---小雨被夜枭抱上指挥台时，

苏成弘已经瘫坐在装甲车履带旁。她穿着粉色病号服，怀里抱着个兔子玩偶。

这是今早护士站刚送的。"爸爸。"她小声问，"那些飞机是你的吗？

"我单膝跪地给她系鞋带："嗯。""那……"她指着远处瑟瑟发抖的苏成弘，

"那个坏爷爷为什么尿裤子了？"整个操场突然爆发出压抑的笑声。连狙击手都在憋笑。

我抱起小雨走向苏成弘，十万将士的脚步声震得大地颤抖。"认识一下。

"我举起女儿的小手，"萧小雨，苏婉的女儿。

"苏成弘的假发歪在一边："不可——""DNA报告。"夜枭把文件拍在他脸上，"三份，

分别来自不同的医院。"装甲车后突然冲出个浓妆女人。苏成弘的老婆。

她尖叫着去抓小雨的腿："野种也配——"我侧身抬腿，她像破布袋一样飞出去，

假胸垫在空中划出抛物线。小雨捂住眼睛，又从指缝里偷看："爸爸，这个不算杀人吧？

""不算。"我踩住苏成弘的右手，"现在我们来数数。"军刺扎穿他手掌时，

惨叫惊飞了整座操场的乌鸦。这是第二十九刀。---黎明前的军区医院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