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踏入宫门的前一刻，眼前浮现一行红字。“请在三天内成功晋升为常在，否则死。

”选秀当日，未成功入选的秀女，当即血溅三尺。本以为躲过了危机，庆幸之余，

我的眼前再次浮现一行红字。“请在一年内成功晋升为贵妃，否则死。

”1.我踏入宫门的前一刻，眼前浮现一行红字。“请在三天内成功晋升为常在，否则死。

”我下意识皱眉，抬头看去。众秀女与我刚才一般，怔愣看向前方，

似有什么阻挡了她们的视线。“晋升为常在……”有人喃喃道。刹那间，

周围的惊讶错愕声此起彼伏。原来，不只我一个人可以看见。这条规则，是真是假无从辨别，

但我也懒得去探究。正如旁边秀女所说：“肯定是恶作剧，选个秀还能杀人？

”我们随着嬷嬷指引在大殿外站定。抬头看去，我的前方立着数不清的秀女，身后亦是如此。

每个秀女前后左右间隔三尺，没有交头接耳声，安静得可怕。乌鸦落于殿庑之檐，

忽发数声哀鸣。隐隐间，众人惶惶。太监声音传来，明明相隔甚远，

却还是能清楚听到那尖细的嗓音。“诸位秀女，吉时已至，请念到名字者前往大殿。

不得肆意喧嚷。进殿之后，听从陛下、皇后旨意。

“正七品翰林院编修之女沈琳儿……正六品内阁侍读之女顾若清……”一个个秀女恭敬入殿，

反倒没有刚才那般压抑。“呼，真是吓死人了，真不愧是皇家之地。

”一名秀女嘀嘀咕咕开口，那道声音似是朝我而来：“姐姐，你长得这么好看，一定能入选，

我叫林娅，你叫什么？”我并没有说话，思绪早已飞入云霄。自知碰了一鼻子灰，

那姑娘嘀嘀咕咕开口：“神气什么，万一入不了选。”就在此时，

大殿内传来凄惨的喊叫声将我唤醒，随之便是秀女尸身被侍卫拖拽出殿。“啊！

”几名秀女吓得跌倒在地，发出刺耳尖叫。我微微蹙眉。难道，那红字是真的？这场选秀，

会死人！2.转眼，我已入殿，立于天子脚下。与我一起的，还有林娅和三名秀女。

若我看到的规则为真，要想活下去，必须入选。

“从六品翰林院修撰之女林娅……”林娅迈出一步，恭敬跪地。没等开口，两名侍卫近前，

各执其一臂。“你们干什么？”林娅惊慌失措。一中年嬷嬷提酒缓步上前，掰开林娅的嘴，

将酒倒入。“啊啊啊！！！”撕心裂肺的吼叫穿透耳膜。林娅嘴巴黏膜迅速溃烂，

鲜血顺着嘴角流出，倒地，死相难看。旁边三名秀女吓得脸色惨白，一名叫出了声，

落得与林娅一般下场。我站在林娅身旁，仔细回想。林娅究竟犯了什么错，

话都没说就被处死。等等……她……说话了！不得肆意喧嚷……难道太监的话，也是规则？

但已容不得我思考，小太监尖细嗓音传来：“选秀分上中下三等，你们是什么命全在自己。

”我沉思。下等如果是指选秀失败死亡，那么中和上难道指的是位分？按照规则，

成为答应也难免一死，必须成为常在才能活下去。只有一个选择，选秀必须取得上等成绩。

“你们三人，有什么才艺？”帝王发问。旁边秀女腿软下跪，

声音颤抖：“臣女洛青水……善……善舞……”“嗯，还不错。”见皇帝没有说什么，

一秀女眸光一闪跪下开口：“臣女江语思擅长琵琶、作画、作诗、唱曲、舞……”“非常好！

”上位者眼中皆露出欣赏。“从六品内阁侍读之女沈长辞。”我恭敬跪下：“臣女愚钝，

并无擅长才艺，若皇上、皇后不弃，臣女愿竭诚以学。”皇后开口：“虽然资质差了些，

但好在举止端庄，为人谦逊诚恳，留牌子。”“谢陛下、谢皇后娘娘。”3.暮云四合，

殿庑沉沉，残阳如血，尽染宫墙。血腥气伴随着低泣声一路随入选秀女至储秀宫。

成功入选者有百人之多。次日，小太监公布位分。“……江语思……上等，封为常在。

”“……洛青水……中等，封为答应。”“从六品内阁侍读之女沈长辞……”听到这里，

我隐隐握拳。“上等，封为常在。”我松了口气，与此同时，

也察觉到旁边秀女向我投来艳羡的目光。“……”公布完毕，小太监声音冰冷，

“各位小主虽然已有位分，但还需在此住上两日。”“成为常在才有机会活下去，

常在小主可以放宽心，至于各位答应小主，这是你们最后的机会。”说着，

那张脸尤为阴冷可怖：“凡是答应位分者，杀两名答应可晋为常在，

直接杀常在者可直接取代其位分。”他瞳孔如血，扬起嘴角：“杀的越多，位分越高，

各位小主，祝你们好运。”周围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而我迅速将头顶发簪藏于袖中，

径直回屋。我听着门外探讨声，默默将房门用桌椅顶住。“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杀人？

”“不可能，我是过来选秀的，不是来送命的，你给我回来，把话给我说清楚！

”外面有刀剑出鞘的声音。“各位小主请回去，否则，别怪刀剑无眼！”“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我们做错了什么？！”哭声此起彼伏。“是真的，你们看今日选秀，

多少人死在大殿之上，恐怕，上面的意思，就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为什么会这样？

凭什么要这样！”回答她的，只有一阵哭声。我听到陆续关门的声音，

想必大多数人已经回到房间。这段时间，恐怕是她们抉择的前夕……夜晚，

敲门声在寂静中回响，仅仅片刻，便传来几声突兀的尖叫。我握紧发簪，双眼紧盯门口。

倘若真的有人对我下手，那我只能反击。但我已是常在，无需费功夫杀人。至于杀人晋升，

我尚存疑惑，并不打算轻举妄动。“咚咚咚。”声音近在咫尺。是我的门被敲响！

月光透过牗窗，一道细长黑影打在窗上，一路延伸到我床边地面。“长辞姐姐，你睡了吗？

”我惊出一身冷汗，握紧的发簪有些湿滑。洛青水？！这声音我记得。今日，

她被封为……答应！心脏在胸腔乱跳，调整好声音，我开了口：“你来做什么？

”“她们都疯了，到处杀人，长辞姐姐，现在我们只有团结起来才能生存下去。

”“如果我记得没错，你是答应吧？”洛青水沉默片刻，小声回道：“是。”“现在呢？

”“姐姐你什么意思？”“我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更不屑于做什么善人，你想活，

最好别来招惹我。”外面沉寂良久，直到离去的脚步声响起，我才松了口气。刹那间，

门外一道黑影从窗边闪过，紧接着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洛青水，难道死了？

……这一晚，并不寂寞，我只能眯眼维持体力，但也时常被敲门声惊醒。但好在，

她们知我不好惹，再加上我早已将桌椅堵在门口，没能闯入。次日阳光升起，

小太监前来传旨。我推开房门，只见满地狼藉，血水未干，空气中混着浓重的血腥气。

百人之多的秀女，再抬眼，少了一小半。小太监念着手中名单，

我听见那熟悉的名字：“洛青水晋为常在。”她还活着。我并不诧异，毕竟，

她想活只有杀人。换作我，恐也会如此。除此之外，还有两位升为贵人。一女举起手，

颤抖询问：“如果是贵人……”太监心知她想说什么，

唇角扬起极其可怕的弧度：“贵人之下者，杀一贵人可取代其位分，杀其余分位者，

如昨日所言以此类推。”话落下的瞬间，刺耳的尖叫在后方响起。“啊啊啊！

”众人回头看去。刚被封为贵人的那名女子倒地，脖颈已被发簪插入，死不瞑目。

杀害她的女子目光猩红，“哈哈哈哈哈，现在，我是贵人了！

”我扫见太监眸光里闪过的一丝欣赏。后宫，难道就只有无尽的杀戮？喊叫声此起彼伏，

我关上房门的前一刻，另一位贵人也倒在了血泊之中。“出来！给我出来！

”三人突然冲到我的门口，拍响房门。那薄薄一层的门摇摇欲坠。我犹如瓮中之鳖，

无路可逃。“她是常在，杀了她姐姐就能晋升为贵人。”这声音，是洛青水。

门撞击声音愈演愈烈，我心知双拳难敌四手，现如今，只得想他法。“出来，你给我出来！

”“长辞姐姐别怕，不如出来与我们一起合作？人多，力量才大嘛～”“嘎吱。

”我主动打开房门。她们并未预料到我会如此听话，谁也不敢进入，

站在门外朝室内东张西望。洛青水站在最右侧，率先开了口：“你怎么开门了？屋里没人？

”“你不是让我开的吗？”“愚蠢，那就拿命来吧！”“等等，你们不是要合作吗？

”“骗你出来的手段罢了，谁会给你这个蠢猪合作？”“你们没看到新的规则吗？

”我将握紧发簪的右手藏于身后。三人诧异，停住脚步，“什么意思？什么新的规则？

”“晋升为贵人者，明日必死。”“什么！！！”她们脸上写满不可置信，“你在骗我们，

我们怎么没有看到？”“怎么可能？”我故作吃惊。“昨天晚上，我的眼前跳出这行提示，

要不然，我为什么不出去杀人？早早晋升为贵人或是更高位不好吗？”“你们都没看到吗？

这规则难道只有少数人能看到，好让大多数人死在……”我后知后觉般捂嘴，她们面面相觑。

“你说的我们怎么相信？”我撺掇道：“你们都是常在吧？”三人点头。

“不信你们就让其中一人出去杀一个常在，明日不就知晓答案了？”“你……你去杀了她。

”为首的女子冲着洛青水开口。“凭什么我去，你去！”“我不敢，万一是真的，我不想死。

”无人能判定我说的是真是假，谁都不敢拿自己的生命作为赌注。洛青水沉默片刻，

开口提议：“左右我们都是常在，肯定能活。至于她说的话，等明天肯定有人升为贵人，

到时候就知道了。”“行吧，今天就放过你。”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我知道，这场赌注，

是我赢了。4.夜里，嘶吼声从未断绝，找我的人也不少，

每次我都用这瞎编出来的话来恐吓。她们对我的话颇为忌惮，

后半夜的杀戮声竟比前半夜少了许多。直到太监带着侍卫前来公布分位，

这场杀戮才算告一段落。我走出房门，所有秀女面容憔悴，却难掩活下来的激动。我数了数，

百人之多，如今活下来的竟不足半数。“将答应全部处决！”一刹那，三颗人头落地。

许是看惯了杀戮，所有人比最初时要淡定许多。“恭喜各位小主成功存活，

接下来是为各位小主分配宫殿的时刻。”“所有常在住在承恩宫，虽然人很多，

但也是一处热闹的地方，常在小主们不要气馁，只要肯努力，终有一日可以晋升更高的位分。

”“至于贵人小主……”太监眸光一闪，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与此同时，

那些听到我言论的人皆屏气凝神，升为贵人者，此时也坐立不安。“贵人小主们身份尊贵，

六位贵人小主请随奴才到景仁宫、永和宫偏殿。”话一出，周遭传来的“嘶嘶”声。

我感受到一束束愤恨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直到小太监离去，一群人将我拦住，

“你不是说成为贵人会死，她们怎么没事？还住了那么好的宫殿？”“就是，

景仁宫和永和宫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那可是身居高位且受宠的妃嫔居住的地方！

”“我们要是能住到那去，不仅能时常见到皇上，飞黄腾达更是指日可待！

”“你今天必须给我把话说清楚，否则，别怪我心狠手辣。活下来的姐妹们，

手里哪个不沾人命？”我只能拖延时间，心平气和开口：“我说她们今日会死，但，

还未过今日。”“你在狡辩！”“信不信我由你，可随意杀人的两日之期已过，现在杀人，

你们也得考量考量自己会不会受到规则惩罚！”“你！”“算了算了，左右也就等这一天。

”“好，我再信你这一回，否则，你知道后果！”正当我为此事犯愁，不过一个时辰，

宫中传来消息，六位贵人全部离奇死亡。洛青水吓得栽倒在地，几乎所有人围到我身边。

她们不似刚才愤恨与激动，满眼对我都是感激。“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只有你能看到？

”“这次多亏了你，以后你还能看到什么一定要跟我们说啊。”比起能活下去，

她们纵使猜疑也只得打碎牙往肚子里咽。“自然，大家都是姐妹，相互扶持才能走到最后。

”就在此时，所有人一怔，皆目视前方。

我的眼前出现一行红字：“请在一年内成功晋升为贵妃，否则死。”5.赏花宴，

帝王携皇后之手落座主位。“这就是诸位妹妹，皇上真是好福气。”皇后面容和善，

但我隐隐感到那笑容下藏着的锋锐。如我所料，下一刻，皇后变了脸色。“既然入选，

各位定有才能，今日赏花宴，就挨个上来表演吧！”皇后随手一指：“就从你开始。

”“臣女，献丑了……”曲声回荡，飞鸟也为之停留。曲毕。皇后一声冷笑：“很好，

不过选秀那日，你说的是善于作画。”那常在惶恐，

跪下辩解：“臣妾确实善于作画也擅长唱曲……”“那就是欺君之罪。”皇后轻轻挥手，

侍卫上前，一颗头颅落地……帝王并未置喙。“下一个。”洛青水颤抖上前。一舞惊鸿，

连我也忍不住惊叹。“妹妹舞姿果然出众，想必日后定有大作为。”洛青水拜谢，

头也不敢抬：“谢娘娘。”我没想到，洛青水竟能安然无恙回席。“长辞，怎么办？

”我看向江语思，她额头早布满汗水：“选秀那日，我为了成为常在，都是瞎说的。长辞，

求你快救救我……”我垂眼沉思，继而开口：“没事，你只管做就好。”“那我肯定死定了！

”“相信我，不会。”见我肯定的模样，她虽不理解，但也放宽了心。我并非单纯帮她，

而是验证一件事。如我所料，江语思将小鸡抓泥的涂鸦展现出来的那一刻，皇后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