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和离大计初败露都城最大的绣庄里,叶小棠指尖捏着新到的鹅黄蜀锦,
心思却全然不在绸缎之上。窗外蝉鸣聒噪,她数着绣架上的荷包,嘴角不自觉扬起一抹笑意。
嫁给萧承煜的第三百六十五天,
她终于攒够了和离的底气——账房里存着她绣荷包赚的三百两银子,
足够在城郊买个小院子,养两只爱偷油的橘猫。“夫人,将军今日班师回朝,
说晚上要陪您用膳。”丫鬟小翠急匆匆跑进来,发间的银步摇晃得叮当作响。
叶小棠手一抖,绣针在蜀锦上戳出个歪扭的线头,像是她此刻骤然紊乱的心跳。
昨晚写好的和离书还压在枕头底下,墨迹未干,此刻却仿佛化作一团滚烫的炭火,
灼烧着她的后颈。将军府正厅里,青铜香炉飘着袅袅沉香。萧承煜卸了玄铁盔甲,
一身月白中衣端坐在雕花檀木桌前,眉眼冷峻如刀削,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盛汤的动作。
“夫人,这月的胭脂水粉,你换成了茉莉味?”他突然开口,声音像浸了霜的铁块,
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忐忑。叶小棠差点把汤勺摔进青花缠枝莲纹的汤碗里。
这个传闻中杀人如麻,在战场上取敌首级如探囊取物的冷面将军,
怎么会注意到胭脂味道的变化?她定了定神,指尖在桌布上掐出几道褶皱,
决定今晚就摊牌:“将军,我有话要说......”“先吃肉。
”萧承煜骨节分明的手夹起一块糖醋排骨,精准地放在她碗里。肉汁顺着瓷白的碗沿流淌,
在桌布上晕开暗红的印子,像极了他盔甲上干涸的血迹。叶小棠突然想起,
三个月前他带着左肩的刀伤回来,不顾军医阻拦,坚持要帮她给院子里的月季花浇水,
说“花该渴了”。“萧承煜,我要和离。”她咬咬牙,
从袖中掏出折成蝴蝶形状的和离书,纸页边缘还残留着茉莉香粉的气息。
房间里的烛火突然晃了晃,映得将军的脸忽明忽暗。他盯着那只“蝴蝶”,
喉结滚动:“和离?什么意思?”叶小棠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全大盛朝谁不知道和离是什么意思?可看着萧承煜眼里明晃晃的困惑,她突然怀疑,
这个在战场上算无遗策,能把敌军阵型分析得头头是道的将军,
是不是真的不懂闺房里的弯弯绕绕。“就是......分开。”她耐着性子解释,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萧承煜沉默良久,突然伸手将和离书叠好,
塞进她袖中:“胡闹。”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明日带你去城东新开的点心铺子,听说有你爱吃的玫瑰酥。
”叶小棠气得拍案而起:“萧承煜!你根本不明白......”话未说完,
就被他突然靠近的气息惊得后退半步。他身上还带着战场的硝烟味,混着淡淡的雪松香气,
温热的呼吸拂过她泛红的耳尖:“我说过,吵架不许过夜。”她怔怔地看着他转身走向书房,
玄色长袍扫过门槛,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风。案几上,那碗糖醋排骨早已凉透,
油花凝结成白色的纹路,却在烛火下泛着奇异的光,像是某种解不开的谜题,
缠绕着她原本笃定的和离决心。第二章:厨房混战与账本疑云和离书被塞回袖中的第三日,
被萧承煜浇死的海棠树发狠——分明按照将军府"吵架必须共同完成一事"的家规,
她特意选了他最怕的川菜,偏要在厨房分个高下。"夫人,将军把花椒罐碰翻了!
"厨子王师傅的喊声惊飞了檐角麻雀。叶小棠冲进厨房时,
正见萧承煜攥着个比拳头还大的海椒,皱眉研究:"这东西,比北疆的血棘果还红。
"案台上摆着七八个青瓷罐,花椒、八角、桂皮混作一团,
像极了他战场上缴获的敌军军旗。"停!"她抢过他手中的辣椒,指尖被辣得发麻,
"那是二荆条!花椒长这样——"话未说完,
就见萧承煜突然往沸腾的红汤里撒了把粗盐,白色颗粒砸在滚烫的油面上,
溅起的油花在他手背上烫出几个红点。"你是想把汤做成冰裂纹瓷器吗?
"叶小棠扯过湿布按在他手上,又气又急。萧承煜却盯着她发颤的睫毛,
耳尖发烫:"你去年冬月说,辣汤能暖身子......"声音越来越小,
像被灶火烤化的糖霜。她突然想起,去年腊月初七,她裹着狐裘抱怨手冷,
萧承煜第二日就搬来个三尺高的铜火锅,锅底咕嘟着红油,
却把花椒全挑出来堆成小山——原来他早忘了自己怕辣,
只记得她随口说的"喜欢热闹的火锅"。"算了,你去看账本。"叶小棠把抹布塞给他,
转身去翻找新的花椒。灶台边歪着本蓝布封面的账册,边角磨得发毛,显然被翻看过无数次。
翻开第一页,她先是愣住,继而笑出眼泪——「三月初七:夫人购胭脂水粉,茉莉味,
二两七钱。(注:比上月少三钱,或因近日阴雨路滑)三月初八:夫人于后巷喂三花猫,
鱼干三钱。(注:猫左耳缺角,
似与北疆狼犬搏斗过)四月初五:夫人买银制花卉状防御武器(发簪),五两。
(注:可藏袖中,危急时击敌眉骨)」"萧、承、煜!
"她举着账册冲向正在擦灶台的男人,"你管发簪叫防御武器?还研究怎么击敌眉骨?
"将军大人用沾着面粉的手挠头:"战场上的物件,
总要先想用处......"话未说完,账册上一行小字突然撞进她眼帘:「五月二十,
夫人穿月白羽衣荡秋千,裙角似雪,值万两。」墨迹比旁的字淡些,
像是写完又犹豫着描了几遍。叶小棠突然发现,每笔账的末尾都画着个极小的蝴蝶,
翅膀上的纹路和她绣在帕子上的分毫不差。想起昨日在他盔甲暗袋里发现的碎帕子,
边角磨得泛白,正是她三年前随手绣的残次品。
"这蝴蝶......"她指尖抚过账本上的图案。萧承煜猛地转身,
差点撞翻醋坛:"没、没什么!北疆的文书习惯画标记......"话未说完,
醋香混着辣椒味涌上来,他突然剧烈咳嗽,耳尖红得比灶膛里的炭火还亮。
叶小棠看着他手忙脚乱去捂醋坛的模样,
突然想起坊间流传的"铁血将军夜审敌军"的传说。
那个能在零下二十度拆解连环甲的男人,此刻却被厨房里的瓶瓶罐罐打得节节败退,
围裙带子歪成个死结,像极了他总系不对的荷包绳。"算了,我来。
"她接过他手中的漏勺,捞出锅底的焦肉片,
突然瞥见他袖口露出半截纱布——是昨日搬柴火时被木刺划伤的。鬼使神差地,
她伸手碰了碰那道红痕:"疼吗?"萧承煜像被弓弦弹到般缩回手,
却又立刻把掌心摊开:"不疼。你看,早结痂了。"掌心交错的刀疤里,
新伤显得格外鲜嫩,像朵倔强的小花开在褐色的土地上。叶小棠突然想起,
他盔甲下的护心镜,不知何时被磨得发亮,镜面倒映着她的身影,比任何胭脂都鲜艳。
厨房渐渐飘起焦香,却比往日多了丝说不出的暖意。叶小棠盯着账本上那只歪歪扭扭的蝴蝶,
突然发现,这个总把情话说成军报的男人,早已把她的每句话都折成了盔甲上的鳞甲,
看似冰冷坚硬,却在缝隙里藏着最温热的星光。"下次记账,"她突然开口,
"把'防御武器'改成'步摇'。"萧承煜郑重地点头,
从腰间摘下随身携带的炭笔,在账本上工工整整写下:「六月初三,夫人教我认调料,
其声如莺,胜过长歌门琵琶。」窗外的蝉鸣突然轻了些,灶膛里的火星噼啪作响,
将两个人的影子投在糊满面浆的墙上。叶小棠看着萧承煜认真修改账目的侧脸,突然觉得,
这满屋子的狼藉,倒比任何精致的绣品都更鲜活——就像她渐渐乱了章法的和离大计,
正在某个叫萧承煜的呆子手里,织成一张再也逃不掉的网。
第三章:夜香花与护心镜的秘密入夏的第一个满月悬在飞檐角,
将将军府西跨院染成一片银霜。叶小棠刚吹灭床头的琉璃灯,
就闻见窗缝里钻进来的甜香——不是惯常的桂花香,倒像浸了月光的蜂蜜,
黏糊糊地缠着人鼻尖打转。"小翠,你偷偷在我窗台摆了什么?"她掀开湘妃竹帘,
只见十八个青瓷花盆沿着雕花窗台排开,每盆都顶着簇雪白色的小花,
细薄的花瓣在夜风中颤巍巍地抖,像极了萧承煜每次说错话时发红的耳尖。
"是将军大人昨儿从城南花市搬回来的。"小翠躲在廊柱后偷笑,
"足足雇了三个壮汉抬车,还说要摆成大雁南飞的阵型呢!"叶小棠指尖划过冰凉的瓷盆,
盆底还沾着新鲜的红胶土,显然是刚移植不久。她忽然想起去年秋日,
对着凋零的桂花叹气时说的话:"要是夜里也有花香就好了,
省得总梦见你家将军砍树的动静。"第二日晌午,蝉鸣最盛时,
叶小棠抱着账本晃进萧承煜的书房。檀香混着墨香扑面而来,案头摊开的兵书被镇纸压着,
正是她去年绣的并蒂莲纹样——说是镇纸,其实是块刻着蝴蝶暗纹的玄铁,
原是她赌气塞进他行军包袱的。"你在看什么?"她踮脚越过他挺直的脊背,
忽见紫檀木架上摆着半面护心镜。镜面中央刻着只振翅的蝴蝶,
翅膀边缘嵌着三十七颗细小的红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斑,像散落在雪地上的红梅。
"每颗红宝石对应一场胜仗。"萧承煜突然开口,惊得她差点撞翻笔洗。
他指尖抚过蝴蝶翅膀上的纹路,
声音轻得像落在宣纸上的墨:"你绣给我的第一幅护心镜纹样,我让铁匠凿在镜面上了。
"叶小棠猛地想起新婚次月,她躲在闺房里绣了整夜的蝴蝶。
那时她总觉得萧承煜像块淬了冰的铁,便故意选了最柔媚的蝴蝶纹样,
想让他在战场上被人笑话。却不想此刻,那些曾被她视作赌气的针脚,
竟成了他盔甲上最坚硬的鳞片。"三十七场...你每次出征都带着它?
"她盯着红宝石组成的星图,
忽然发现排列方式竟和将军府后院的梅树一致——那是她初嫁时亲手栽的,
说"梅花香自苦寒来,比刀剑好听"。萧承煜喉结滚动,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锦囊。
褪色的锦缎上绣着半只残蝶,正是她三年前随手丢弃的绣品:"北疆的雪能冻穿三层甲,
"他低声说,"但摸着这蝴蝶,就知道家里有个人等着收晒干的盔甲。
金山的舒梦宴的文笔犀利,故事情节吸引人,让《将军夫人总想和离》成为了一部不可多得的好书。
萧承煜叶小棠蝴蝶在《将军夫人总想和离》中的出色表现,让我难以忘记。他的性格特点和独特的剧情让我记忆犹新。
《将军夫人总想和离》是我看过的小说中最好的一部。故事情节跌宕起伏,男女主角的表现都非常出色,感谢金山的舒梦宴的出色创作。
作者金山的舒梦宴的文笔娴熟,故事情节独特,吸引了我对《将军夫人总想和离》的极高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