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佛缘初现摄影棚的灯光刺得阮语眼睛发酸,
她保持着最后一个舞蹈姿势已经快十分钟了。汗水顺着她的脊椎滑下,
在戏服里留下一道痒痒的痕迹。"卡!"导演终于喊停,"群演怎么回事?
刚才那个走位又错了!重来一遍!"阮语松了口气,小心地活动了下僵硬的脖颈。
她在这部古装网剧里饰演一个只有三句台词的舞姬,从早上六点等到现在,
就为了这不到两分钟的镜头。"阮语,过来补下妆!"场助在不远处喊道。她小跑过去,
化妆师不耐烦地往她脸上扑着粉。"你这汗出得,跟淋了雨似的。"化妆师抱怨道,"闭眼。
"阮语乖乖闭上眼睛,听到手机在包里震动。趁着补妆间隙,她偷偷瞄了一眼,
是经纪人林姐发来的信息:"今晚七点,锦华山庄,家宴表演,报酬五万,穿素雅点,
有车来接。"五万。阮语在心里重复这个数字,足够支付母亲这个月的医药费了。
她迅速回复:"收到,谢谢林姐。""别动!"化妆师按住她的脸,"还想不想拍了?
"终于拍完自己的戏份,阮语匆匆卸妆换衣服,赶到影视城门口时,
一辆黑色奔驰已经等在那里。司机确认了她的身份后,递过一个纸袋:"请换上里面的衣服,
山庄有化妆间可以整理。"纸袋里是一件淡青色旗袍和配套的绣花鞋。阮语在车上换了衣服,
心跳随着山路十八弯越来越快。这种私人宴会她参加过几次,
知道表面光鲜的背后往往藏着各种龌龊。但为了钱,她别无选择。
锦华山庄比她想象的还要奢华。穿过几重庭院,她被带到一间偏厅,
已经有几位乐师在调试乐器。"你是跳舞的?"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走过来,
"周老先生喜欢古典舞,你准备什么节目?""《霓裳羽衣舞》可以吗?我学过戏曲身段。
"阮语回答。管家点点头:"二十分钟后上场,别出差错。"阮语在化妆间快速盘好头发,
对着镜子练习微笑。这样的场合,笑容要恰到好处——既不能太媚俗,也不能太清高。
五年十八线演员生涯,她早已掌握这门技艺。宴会厅金碧辉煌,阮语在入口处深吸一口气。
乐声响起,她翩然入场,水袖轻扬,眼角余光扫过主桌——一位威严的老者坐在正中,
应该就是周老先生;左右是几位中年人,看起来像他的子女;而在最边缘的位置,
一个年轻男子独自坐着,与周围觥筹交错的气氛格格不入。那男子约莫二十七八岁,
一身素色麻衣,手持佛珠,眼帘低垂。即使在阮语旋转到最靠近他的位置时,他也没有抬头,
只是嘴唇微动,似乎在默诵经文。一支舞毕,满堂喝彩。阮语行礼退场,
管家塞给她一个厚厚信封:"周老先生很满意,这是额外的奖励。"回到化妆间,
阮语数了数信封里的钱——整整两万。她正要把钱收好,管家又进来了:"阮**,
周老先生想单独见你。"阮语心头一紧,但管家补充道:"在书房,有女佣在场,请放心。
"书房里,周政道正在品茶。他示意阮语坐下,开门见山:"阮**,我有个不情之请。
""您请说。"阮语双手放在膝上,背挺得笔直。"刚才宴会上,你注意到我孙子周隐了吗?
"阮语点点头,脑海中浮现那个闭目诵经的身影。"他出家五年了,"周政道叹息,
"家族需要继承人,我需要他回来。但寻常手段对他无效。"阮语心跳加速,
隐约猜到老人要说什么。"我看你是个聪明姑娘,"周政道直视她的眼睛,"五千万,
如果你能让他自愿还俗。"这个数字让阮语手指微微发抖。五千万,
足够付清母亲所有的治疗费用,还能让她们后半生无忧。"为什么是我?"她听见自己问。
"因为你刚才跳舞时,他睁眼了。"周政道露出今晚第一个真心的笑容,"虽然只有三秒,
但足够了。"阮语想起医院里母亲苍白的脸,和永远凑不够的医药费账单。
她抬起头:"我需要怎么做?"周政道满意地笑了:"我会给你他的行程资料。记住,
必须是他自愿还俗,强迫无效。"离开山庄时,阮语手里多了一个文件袋。
夜风吹散了她鬓角的碎发,也吹不散心头沉甸甸的重量。她知道,
自己刚刚接下了一个比任何角色都难演的任务。第2章佛子心门阮语站在莲华寺山门前,
第三次检查自己的着装。淡青色棉麻长裙,头发松松挽起,只插一支木簪——够素雅,
又不失气质。这是她研究周隐资料三天后确定的"战袍"。"记住,
要让他主动对你产生兴趣。"周政道的话在她耳边回响。资料显示,
每周三上午周隐都会在藏经阁讲经。阮语特意提前一小时到达,在寺内转了一圈熟悉环境。
莲华寺比她想象的还要幽静,古木参天,香火不旺却格外庄严。藏经阁前的小广场上,
十几个蒲团已经整齐排列,陆续有信众前来等候。阮语选了最前排靠边的位置坐下,
从包里取出连夜恶补的《金刚经》。她必须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真心求教的信众,
而不是来勾引和尚的十八线演员。九点整,周隐出现了。他踏着晨光走来,
素色僧袍随风轻扬,面容比宴会上所见更加清俊。眉如远山,眼似古井,无波无澜。
阮语不自觉地屏住呼吸——镜头前的男演员她见过无数,
却从未有人给她这种出尘绝世的感觉。"今日讲《金刚经》第五品,
"周隐在讲台前跏趺而坐,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须菩提,于意云何,
可以身相见如来不?'"阮语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听讲。周隐讲经不疾不徐,
引经据典却又不显枯燥,偶尔一个抬眼,目光如清泉般透彻。一个半小时的讲经结束,
信众们开始陆续提问。轮到阮语时,她深吸一口气,用排练过无数次的声音开口:"法师,
我有一惑。《维摩诘经》说'欲得净土,当净其心',但《坛经》又说'佛法在世间,
不离世间觉'。既然心净则佛土净,为何还要强调在世间修行呢?
"这是她请教了大学哲学系教授才准备好的问题——不能太浅显显得无知,
也不能太深奥显得刻意。周隐的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她身上。
那双眼睛比阮语想象的还要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施主此问甚妙。"周隐微微颔首,
"净心是体,世间修行是用。譬如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正因根在浊泥,花才更显清净。
"他的回答简洁却有力,阮语一时语塞。这不在她准备的剧本里。"还有疑问?"周隐问道。
阮语咬了咬下唇,决定赌一把:"法师说莲花因根在浊泥而更显清净,那是否意味着,
我们不该逃避世间烦恼,而应直面它、超越它?"周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随即恢复平静:"施主颇有慧根。逃避烦恼即是执着于逃避,何谈解脱?"讲经会结束,
信众们纷纷离去。阮语故意放慢脚步,看到周隐独自走向藏经阁。她悄悄跟上,
在拐角处"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小沙弥。"啊!对不起!
"阮语连忙帮小沙弥捡起散落的经书。动静引来了周隐的注意。他转身走来,
对小沙弥说:"明心,走路当心。""是,师叔。"小沙弥红着脸跑开了。
周隐看向阮语:"施主还未离去?""我...想再请教法师一个问题。"阮语急中生智,
"刚才法师说直面烦恼,那如果一个人为了重要的人不得不做违背本心的事,该如何自处?
"这个问题脱口而出后,阮语自己都愣住了。这不在计划内,却莫名贴合她此刻的心境。
周隐静静注视她片刻,忽然从腕上取下一串佛珠,递了过来:"烦恼即菩提。
施主不妨多持诵'观自在'三字。"阮语茫然接过佛珠,檀木的温润触感从掌心传来。
"今日讲经已毕,施主请回吧。"周隐合十一礼,转身离去。
直到周隐的身影消失在藏经阁内,阮语才回过神。她低头看着手中的佛珠——深褐色檀木,
共十八颗,每颗上都刻着细小的梵文,散发着淡淡的沉香气。这算什么?礼物?
还是打发她的方式?手机震动打断了她的思绪。
林姐发来消息:"《凤囚凰》女三角色定了张总的人,你别等了。
下周一有个洗发水广告试镜,别迟到。"阮语攥紧佛珠,胸口一阵发闷。
《凤囚凰》那个角色她试镜三次,导演明明说她是首选。可现在,
又因为"张总的人"而黄了。这个圈子的规则她再熟悉不过——要么有靠山,要么有运气,
而她两样都没有。走出山门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车窗降下,
周政道的助理礼貌地说:"阮**,请上车,周老想了解进展。"车内,
助理递给她一个牛皮纸袋:"周隐少爷的详细资料,包括他出家的原因。周老说,
这对你的任务有帮助。"阮语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纸袋里的资料比之前详细得多,
还附了几张周隐出家前的照片——西装革履,眼神锐利,与现在的出世模样判若两人。
"周隐少爷的母亲在他十五岁时病逝,不到一年,老爷就娶了现在的夫人。
"助理平静地叙述,"少爷大学毕业后突然出家,老爷怀疑与当年的事有关。
"阮语翻到一页医疗记录——周隐母亲死于肺癌晚期,从确诊到去世只有三个月。
"为什么选我?"阮语再次问出这个问题,"周老先生应该能找到更专业的人。
"助理微微一笑:"专业演员反而不合适。周隐少爷厌恶虚伪,
却能感知真诚——即使那真诚背后另有目的。
阮**在《春夜雨》里饰演的那个为救弟弟而卖身的女孩,周老看了三遍。"阮语心头一震。
那是她唯一一个有点水花的角色,一个五分钟的短片,连片酬都没有。"周老说,
你能理解被迫做违心之事的感受。"助理递给她一张支票,"这是首期费用,五十万。
成功后再付余款。"支票上的数字让阮语手指微颤。五十万,足够支付母亲半年的治疗费了。
"他...周隐法师知道这个计划吗?"阮语轻声问。助理笑了:"当然不。但请放心,
无论成功与否,这笔钱都是你的。周老从不食言。"车停在阮语公寓楼下。临别时,
助理又递给她一张纸条:"周隐少爷明天上午会去城西孤儿院做义工,
下午三点在静心茶馆见一位老禅师。"阮语攥着佛珠和资料上楼,心里沉甸甸的。关上门,
她立刻给医院打电话确认母亲的状况。"阮**,您母亲的检查结果出来了,
肺部有新的阴影。"医生的声音带着职业性的平静,"李主任建议尝试新药,
一个疗程大约二十万。""用最好的药。"阮语看着手中的支票,"我明天就来交费。
"挂断电话,她坐在窗前,无意识地拨弄着那串佛珠。月光透过窗棂,
在佛珠上投下斑驳光影。她想起周隐说的"烦恼即菩提",苦笑了一下。为了母亲,
这个任务她必须完成。哪怕要引诱一个清心寡欲的佛子破戒还俗。窗外,一只飞蛾扑向路灯,
在灯罩上撞出细碎的声响。第3章佛前试探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雨。
阮语站在莲华寺山门外的古松下,看着铅灰色的天空,手里紧握着那串佛珠。
她已经在这里等了两个小时,就为了这场雨。手机震动,
是林姐发来的消息:"《霓裳》剧组在找替身演员,需要水下拍摄,一天三千,接不接?
"阮语正要回复,一滴冰凉的水珠落在她手背上。紧接着,雨点越来越密,
打在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迅速把手机塞回包里,深吸一口气,走入雨中。
雨水很快浸透了她的棉麻长裙。发髻散落,湿发贴在脸颊上,但她没有擦拭,
只是双手捧着那串佛珠,缓步走向藏经阁。
这是她设计好的场景——一个为归还重要物品而不顾风雨的虔诚女子。
藏经阁前的小广场空无一人。阮语走到中央,面向藏经阁大门,缓缓跪下。
雨水顺着她的下巴滴落,膝盖很快被石板硌得生疼,但她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十分钟过去了,藏经阁的门依然紧闭。阮语开始怀疑自己的计划是否有效。
如果周隐不在里面怎么办?如果他有事外出,自己岂不是白淋这场雨?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起身时,藏经阁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周隐站在门内,
素色僧袍在风中微微飘动。他的目光落在阮语身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法师,
"阮语的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格外清晰,"我来归还您的佛珠。"她双手捧起佛珠,
雨水顺着她的手腕流进袖口。
这个动作她对着镜子练习了二十遍——角度要刚好让雨水能勾勒出手臂的线条,
又不能显得刻意。周隐没有立即接过佛珠,而是静静注视着她:"为何不待天晴再来?
""佛珠贵重,不敢久留。"阮语低下头,睫毛上的水珠适时滴落,
"而且...我有些问题想请教法师。"这是她设计的第二层——归还物品只是借口,
真正的目的是制造独处机会。雨越下越大,阮语开始真的感到冷了。
她不着痕迹地打了个寒颤,肩膀微微发抖。这不是演技,而是真实的生理反应。
周隐沉默片刻,侧身让出通道:"请入内避雨。"阮语心中一喜,
但表面上还是做出犹豫的样子:"这...合适吗?""无妨。"周隐转身入内,
"茶已备好。"阮语跟着进入藏经阁,发现里面比她想象的还要简朴。一张矮几,两个蒲团,
角落里一个小书架,上面整齐摆放着线装佛经。矮几上确实放着一壶茶,热气袅袅,
旁边是笔墨和一幅未写完的书法。"法师知道我要来?"阮语惊讶地问。
周隐取来一块干净布巾递给她:"不知。只是每日此时都会煮茶习字。
"阮语接过布巾擦拭脸上的雨水,借机观察四周。藏经阁内有一股淡淡的檀香,
混合着墨香和茶香,令人心神宁静。她注意到墙上挂着一幅山水画,笔法苍劲有力,
落款是"隐者"。"那是法师的作品?"她指着画问。周隐正在倒茶,
闻言手指微微一顿:"旧作。"阮语走近细看,发现画角有一行小字:"丙申年冬,忆母。
"资料显示周隐母亲死于丙申年。这幅画是他出家前所作,却挂在修行的地方。
阮语记下这个细节——周隐并非如表面那般了断尘缘。"请用茶。"周隐递来一杯清茶。
阮语双手接过,指尖不小心碰到周隐的手指。那一触如蜻蜓点水,却让她心头莫名一跳。
周隐的手很凉,像是久不近人烟的玉石。茶水温热,带着淡淡的桂花香。阮语小啜一口,
惊讶地发现这正是她喜欢的口味。"好茶。"她由衷赞叹,"没想到法师精通茶道。
""家母生前爱饮桂花茶。"周隐的目光落在画上,"施主想问什么问题?
"阮语这才想起自己的任务。她放下茶杯,拿出那串佛珠:"这佛珠上的梵文,
我查了很久也不明白含义。"周隐接过佛珠,
指尖轻轻抚过那些刻痕:"是《心经》中的'无挂碍故,无有恐怖'。""法师每日诵经,
是为了消除恐惧吗?"阮语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这个问题太过直接。周隐抬眼看她,
目光如古井无波:"施主以为呢?""我...我只是好奇。"阮语低下头,
"有时候我觉得佛法太高深,像我这样的凡夫俗子,恐怕一辈子也参不透。
""佛法不在高深处。"周隐的声音忽然柔和了些,"吃饭时吃饭,睡觉时睡觉,便是修行。
"阮语抬头,正对上他的眼睛。那一瞬间,她恍惚看到周隐眼中闪过一丝温度,但转瞬即逝。
"法师,我有个冒昧的请求。"阮语决定趁热打铁,"我接了一部关于佛教文化的戏,
能否请您指点一二?"周隐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拿起毛笔,
在宣纸上写下几个字:"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他的字迹瘦劲有力,笔锋如刀,
完全不像出家人常见的圆融字体。"好字!"阮语由衷赞叹,"法师出家前学过书法?
""少时习过颜体。"周隐放下笔,"施主所演何戏?
"阮语暗自庆幸自己做了功课:"《莲花渡》,讲的是维摩诘居士的故事。
"这确实是即将开拍的一部剧,不过她只是个小配角。周隐点点头:"维摩诘'虽处居家,
不着三界',是大乘菩萨的典范。"接下来的两个小时,他们从佛教戏剧聊到古典艺术,
又从诗词歌赋谈到书画鉴赏。阮语惊讶地发现,周隐对艺术的见解远超常人,
尤其是谈到戏曲时,他甚至能精准指出几个经典剧目的表演精髓。"法师看过京剧?
"阮语忍不住问。"家母是票友。"周隐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少时常陪她听戏。"雨停了,
阳光透过云层照进藏经阁。阮语知道自己该告辞了,但奇怪的是,她有些不舍。
与周隐交谈很舒服,他不像其他男人那样用目光丈量她的身体,也不急于表现自己。
他只是安静地听,然后给出恰到好处的回应。"多谢法师指点。"阮语起身行礼,
"我该告辞了。"周隐也站起身:"稍等。"他走到书架旁,
取出一本薄薄的册子递给阮语:"《维摩诘经》简注,或对施主有所帮助。"阮语接过书,
指尖再次与周隐相触。这一次,她分明感觉到他的手指比先前温暖了些。走出藏经阁时,
阮语回头看了一眼。周隐站在门内,逆光中的身影修长而孤寂,
像一尊被遗忘在时光里的雕像。回程的公交车上,阮语翻开那本《维摩诘经》。
扉页上有一行小字:"迷时师度,悟时自度。"字迹与墙上的画作落款相同。
她轻轻抚摸那行字,心中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愧疚,
又像是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刚到家门口,阮语就察觉到不对劲。
公寓楼下的树丛里闪过一道反光,像是相机镜头。她假装没看见,径直上楼,
但从猫眼观察了楼下许久。半小时后,一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离开小区,
上了一辆没有牌照的轿车。阮语立刻给周政道的助理发消息,询问是否派人监视她。
回复很快到来:"周老从不做这种事。小心周政弘。"周政弘?阮语翻出资料,
这是周家二爷,周政道的弟弟,周隐的二爷爷。资料显示,他与周政道长期不和,
一直想掌控家族企业。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医院发来的消息:"阮**,新药已开始使用,
您母亲今早的精神状态明显好转。"阮语看着这条消息,又看看手中周隐送的经书,
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自我厌恶。她利用了一个失去母亲的儿子,去换取自己母亲的健康。
这算什么?以命换命?她摇摇头,甩开这种无用的情绪。在这个世界上,要么吃人,
要么被吃。她只是做了必须做的事。第二天清晨,阮语刚出门就被三个小报记者堵住。
"阮**,听说你最近常去莲华寺,是在追求周家的佛子吗?""有传言说你被某富豪包养,
去寺庙是为了洗白形象,你怎么看?""你和周隐法师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单独见你?
"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闪光灯晃得阮语睁不开眼。就在她不知所措时,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阮施主是本寺的功德主,为孤儿院捐赠了大批物资。
"记者们转头看去,周隐不知何时出现在小区门口,手持佛珠,神色平静。"法师!
请问您和这位女演员...""佛门清净地,不谈俗事。"周隐打断提问,"阮施主,
孤儿院的孩子们在等你。"阮语会意,快步走到周隐身边。记者们还想追问,
但被周隐一个眼神制止了。那眼神并不凌厉,却有种不容侵犯的威严。"谢谢。"走远后,
阮语小声说,"你怎么会在这里?"周隐没有回答,
只是递给她一个护身符:"近日勿来寺里,有法会。"阮语接过护身符,
发现上面绣着一朵小小的莲花。她突然想起资料里说,周隐母亲最爱的就是莲花。
"那个...孤儿院的事...""非虚言。"周隐停下脚步,"明日确有捐赠活动,
施主若愿行善,可一同前往。"阮语怔住了。这不是计划的一部分,但看着周隐平静的侧脸,
她发现自己无法拒绝。"好。"她听见自己说。周隐微微颔首,转身离去。阮语站在原地,
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手中的护身符突然变得无比沉重。不远处,
一辆黑色轿车缓缓降下车窗。周政弘放下望远镜,对司机说:"查查这女演员的底细。
我那大哥从不做无谓的事。"第4章佛心难测阮语站在孤儿院活动室的角落,
看着周隐被孩子们围在中间。他盘腿坐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本图画书,
正用平静的声音讲述佛陀舍身饲虎的故事。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的侧脸上,
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线。"然后呢?小老虎真的把王子吃了吗?
"一个扎着小辫子的女孩睁大眼睛问。周隐轻轻摇头:"王子布施无吝,感天动地,
终成佛道。""那老虎妈妈一定很开心!"另一个小男孩插嘴,"我妈妈要是能找到工作,
也会很开心。"阮语注意到周隐的眼神微微一动。他合上书,
从身旁的布袋里取出几个木雕小动物分给孩子们:"一切众生,皆具佛性。"活动结束后,
院长热情地送他们到门口:"周法师,孩子们都很喜欢您。阮**,
您捐赠的图书和衣物真是太及时了。""应该的。"阮语微笑回应,
余光却瞥见周隐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这个捐赠名义上是她做的,
实则出自周政道的安排——为了给他们的接触制造合理借口。回程的车上,
周隐突然开口:"施主为何选择《莲花渡》?"阮语一怔,
随即想起这是她上次随口提到的戏名:"呃...剧本很有深度,
而且我对佛教文化一直感兴趣。""《莲花渡》第三场,维摩诘示疾,文殊问疾。
"周隐的声音平静如水,"这一折最难演,施主可知为何?"阮语心跳加速。
她根本没仔细读过剧本,只是随便报了个名字。现在骑虎难下,
她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因为...要表现病中的觉悟?""因为维摩诘的台词全是禅机。
"周隐转头看她,目光如炬,"一句'从痴有爱,则我病生',九成演员念不对。
"阮语手心冒出细汗。周隐对戏剧的了解远超她的预期,这个谎言随时可能被戳穿。
"法师对戏曲这么了解?"她试图转移话题。"家母生前最爱《莲花渡》。"周隐望向窗外,
"尤其爱听梅兰芳的录音。"阮语灵机一动:"其实...我接的是个小角色,
演天女散花那一场的舞者。刚才不好意思说,怕您觉得我...""舞者亦能成佛。
"周隐打断她,"《法华经》中,伎乐供养佛塔,功德无量。"阮语松了口气,
同时感到一丝愧疚。周隐不仅没有嘲笑她的小角色,反而给予肯定。
这种真诚的态度在她混迹的娱乐圈里几乎绝迹。"法师,"她鼓起勇气问,
"我能请您看看我的舞蹈动作吗?想确保符合佛教仪轨。"周隐沉默片刻,
点头应允:"明日申时,藏经阁。"阮语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干脆。按照资料,
周隐极少允许外人进入藏经阁,那是他的私人修行空间。任务取得重大进展,她本该高兴,
但胸口却莫名发闷。回到公寓,阮语立刻翻出《莲花渡》的剧本恶补。她必须做好充分准备,
不能再露出破绽。夜深人静时,她对着镜子练习天女散花的舞姿,每一个转身,
每一个手势都反复打磨。镜中的自己眼神妩媚,身段柔软,完全是勾引人的姿态。
阮语突然停下动作,一股自我厌恶涌上心头。她是在利用艺术,利用周隐对母亲的怀念,
去完成一个肮脏的任务。手机屏幕亮起,医院发来的消息:"阮**,新药效果良好,
但需要增加一个辅助疗程,费用约十五万。请尽快确认。"阮语放下剧本,
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无论内心多么矛盾,她都没有退路。次日午后,
阮语特意换了一身素白练功服,头发松松挽起,不施粉黛。
这是她研究过的造型——既要展现舞者的优美体态,又不能显得过于艳俗。
莲华寺比平日安静许多,只有几个老僧在殿前扫地。藏经阁门虚掩着,阮语轻轻叩门,
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请进"。推门而入,藏经阁内的景象让她怔住了。
周隐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矮几前,而是站在窗边,手里拿着一支毛笔,
正在临摹墙上的飞天壁画。阳光透过窗棂,在他素白的僧衣上投下斑驳光影。
"法师还会画画?"阮语脱口而出。周隐放下笔:"消遣而已。"阮语走近细看,
发现临摹的飞天栩栩如生,衣袂飘飘,仿佛随时会破壁而出。画技之精湛,
完全不输专业画家。"太美了..."她由衷赞叹,"这飞天眼神中的慈悲,
简直...""像家母。"周隐轻声接道,"她生前常画飞天。"阮语突然明白了什么。
墙上那幅"忆母"的山水画,这些飞天临摹,
还有对《莲花渡》的熟悉——周隐在用艺术保存对母亲的记忆。这个发现让她心头一颤。
"请坐。"周隐指向矮几,"茶已备好。"阮语跽坐在蒲团上,
注意到今天的茶具比往日精致——青瓷盏托,盏内绘有莲花。茶香也比上次浓郁,
带着淡淡的果香。"这是...""武夷岩茶,家母旧藏。"周隐斟茶的手势优雅如舞蹈,
"存放得当,越陈越香。"阮语小心捧起茶盏,生怕打碎这珍贵的遗物。茶汤橙红透亮,
入口醇厚回甘,有一种独特的岩韵。"好茶!"她由衷赞叹,
"像...像站在雨后的岩石上,闻到远处松林的气息。
"周隐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施主懂茶?""我母亲爱茶。"阮语不自觉放松下来,
"小时候家里穷,买不起好茶叶,她就带我去茶山闻香气,说'心香比茶香更珍贵'。
"这句话脱口而出后,阮语自己都愣住了。这不是设计好的台词,而是真实的童年记忆。
她居然在任务对象面前卸下了伪装。周隐静静注视她片刻,
忽然从书架上取下一本旧相册:"家母曾说类似的话。"相册翻开,
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美丽的妇人站在茶山前,身边是少年时代的周隐,两人笑容灿烂,
完全看不出疾病的阴影。"她走的时候...痛苦吗?"阮语轻声问。
周隐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镇痛药不够,最后几天..."他没有说完,
但阮语从他紧绷的下颌线看出了答案。"我父亲走得很突然,车祸。
"阮语不知为何说起自己的事,"连道别的机会都没有。有时候我想,
也许慢慢告别更痛苦...""皆是苦。"周隐合上相册,"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
求不得。"两人沉默片刻,阮语突然想起今天的正事:"啊,我该展示舞蹈动作了。
"她起身走到藏经阁中央的空地,深吸一口气,开始舞动。没有音乐,但她心中自有节拍。
水袖轻扬,腰肢款摆,每一个动作都力求展现天女的庄严与慈悲。旋转时,
阮语余光瞥见周隐专注的目光。那眼神不像寻常男人看她跳舞时的贪婪,
而是一种纯粹的欣赏,甚至带着几分禅意。这让她越发投入,仿佛真的化身普度众生的天女。
一舞终了,阮语气息微乱,额头沁出细汗。周隐轻轻鼓掌:"善。尤以'散花'手势最佳。
""真的吗?"阮语惊喜地问,"我练了整整三天这个动作!"她快步走向周隐,
想听他详细点评,却不小心绊到蒲团边缘。整个人向前扑去,慌乱中她伸手一抓,
碰翻了矮几上的茶壶。滚烫的茶汤倾泻而出,正好浇在周隐胸前。
深色茶渍迅速在素白僧衣上洇开,阮语惊慌失措地抓起布巾去擦。"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
"周隐本能地向后躲避,但阮语已经碰到他被茶水浸湿的胸口。隔着单薄僧衣,
她能感受到对方急促的心跳和体温。这个认知让她自己的心跳也乱了节奏。"无妨。
"周隐抓住她的手腕制止动作,声音比往常低沉,"我自己来。"阮语抬头,
第一次看到周隐失去镇定的样子——他的耳尖泛红,呼吸略微急促,
眉心那道常年舒展的纹路此刻微微蹙起。那串从不离手的佛珠被匆忙放在一旁,
似乎主人暂时忘记了它的存在。"我...我去外面等。"阮语慌乱地退后,
差点又碰倒茶杯。周隐迅速起身,僧袍前襟湿漉漉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精瘦的轮廓。
他转身走向屏风后,声音恢复平静:"请稍候。"阮语坐在原地,脸颊发烫。
刚才的意外太过亲密,完全超出了任务需要的尺度。更糟的是,
她发现自己竟然在回味那一刻的触感——周隐看似清瘦,胸膛却意外地结实温暖。
屏风后传来衣物摩擦的细微声响。阮语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却注意到地上有一本打开的笔记本。页面上是周隐工整的字迹,记录着一些禅诗和感悟。
其中一页上写着:"昨日遇一女子,问'心净则佛土净,为何还要世间修行',其问甚妙。
尘缘未了,何以言空?"这是在说她?阮语心头一颤。周隐不仅记得他们的对话,
还专门记录下来思考。这个认知让她胸口发紧。"久等了。"周隐从屏风后走出,
已换好干净僧衣,神情恢复如常。但阮语注意到,他没有重新戴好那串佛珠,
而是将它握在手中,指节微微发白。"真的很抱歉,"阮语再次道歉,
"我把您的母亲珍藏的茶...""茶本无常。"周隐打断她,"施主不必挂怀。
"但阮语看得出他在意。那壶茶是他与母亲最后的联系之一,却被她鲁莽地打翻了。
愧疚感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她淹没。"我该告辞了。"她匆忙起身,
"多谢法师指点舞蹈。"周隐没有挽留,只是递给她一本手抄经卷:"《天女赞》,
或有所助。"阮语双手接过,指尖再次与周隐相触。这一次,两人都迅速缩回手,
仿佛被烫到一般。走出藏经阁,夕阳已经西沉。阮语深吸一口清凉的空气,
试图平复自己混乱的心跳。任务明明进展顺利,她却感到前所未有的不安。
手机**突然响起,是医院的主治医生。"阮**,
您母亲检查结果出来了...肺部感染加重,需要转入ICU。请您尽快来医院签字。
"阮语的手指紧紧攥住经卷,纸张在她掌心发出轻微的脆响。
五千万的报酬突然变得如此真实而迫切——没有这笔钱,母亲可能撑不过下一次危机。
她回头看了一眼藏经阁的窗户,周隐的身影映在窗纸上,挺拔而孤独。阮语咬住下唇,
直到尝到血腥味。这一刻,她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正在利用一个失去母亲的人,
去拯救自己的母亲。这个认知像刀一样剜着她的心。但有什么办法呢?在这个世界上,
有些人注定要被利用,有些人则不得不做那个利用者。阮语擦去眼角的湿意,快步走向山门。
藏经阁内,周隐站在窗前,看着阮语远去的背影,手中佛珠缓缓转动。窗台上,
一滴未干的茶渍在夕阳下泛着琥珀色的光。
第5章佛缘深种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阮语眯着眼伸手去摸床头的手机。
屏幕上显示有五个未接来电,全部来自林姐。她猛地坐起身,
手指不小心碰到旁边的一卷宣纸。那是周隐上周给她的禅诗手稿,上面写着"万古长空,
一朝风月"。字迹瘦劲有力,墨香犹存。阮语小心地卷好手稿,这才回拨电话。"阮语!
你还在睡?《霓裳》剧组九点试镜,现在都八点二十了!"林姐的吼声震得手机发颤。
阮语一惊,差点从床上滚下来。她匆忙洗漱,抓起背包就往外冲。这半个月来,
她频繁出入莲华寺,几乎忘了自己还是个需要工作的演员。出租车里,阮语对着小镜子化妆,
手指微微发抖。自从上次藏经阁的"茶水事件"后,周隐对她的态度有了微妙变化。
他开始主动分享一些禅诗和书法作品,偶尔还会询问她母亲的情况。任务进展顺利,
但阮语心里却越发不安。试镜现场,导演让她即兴表演一段失去挚爱的哭戏。阮语闭上眼,
莫名想起周隐说"家母旧藏"时眼中的那抹柔光。泪水瞬间涌出,不是演技,
而是真实的悲伤。"很好!就是这种真实感!"导演拍板,"下周一进组。"走出试镜间,
林姐兴奋地拍她肩膀:"有戏啊!这次是女三号,台词不少!"阮语勉强笑笑。
这个角色来得正是时候——周政道给的首期费用已经用得差不多了,
母亲的医药费却像无底洞。手机震动,
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已联系省立医院呼吸科李主任,令堂可转院治疗。—K"K?
阮语皱眉思索,随即恍然——周隐的法号是"空觉","K"应该是空的首字母。
他竟然不声不响地安排了这件事?她立刻拨通母亲所在医院的电话,
确认确实有省立医院的专家来接洽转院事宜,而且费用"已有善心人士捐赠"。
阮语握着手机,胸口发紧。周隐怎么知道她母亲病情的?她从未详细提过,
只说母亲身体不好。而且,他为何要这样做?犹豫再三,
她给那个号码回了条短信:"多谢法师。如何报答?"回复很快到来:"诸供养中,
法供养最。周末可否教我用手机?寺里要建公众号。"阮语读了三遍才确定自己没看错。
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佛子要学用手机?还建公众号?她忍不住笑出声,引得路人侧目。周末,
阮语带着自己的旧手机和一台新买的智能机来到莲华寺。周隐在客堂等她,
桌上已经备好茶点。"法师怎么突然对科技感兴趣了?"阮语一边拆包装一边问。
周隐给她斟了杯茶:"方丈说,弘法也要与时俱进。
"阮语把手机递给他:"先从开机学起吧。"接下来的两小时充满笑声。
周隐像个小学生一样认真,但智能机操作对他这个五年没用过手机的人来说实在太陌生。
他划不开锁屏,按不准图标,还差点把手机摔了。"这样,
食指轻轻滑..."阮语忍不住握住他的手示范。周隐的手指修长温暖,
指腹有常年捻佛珠留下的薄茧。阮语突然意识到这个动作太过亲密,赶紧松开,耳根发烫。
"我...我自己试试。"周隐低头操作,耳尖也微微泛红。他终于成功解锁,
却在打开浏览器时不小心点进了阮语的社交媒体页面。
目:"十八线野鸡又出来卖了""听说她专门勾引有钱老男人""这种货色也配演《霓裳》?
肯定睡上去的"周隐的手指僵住了。阮语慌忙抢过手机,但已经晚了。
"这些...是常有的事?"他问,声音比平时低沉。阮语耸耸肩,
故作轻松:"娱乐圈常态。我这种没背景的小演员,就是网络暴力的最佳靶子。
"周隐静静注视她,目光如深潭:"言语可杀人。"这句话里蕴含的痛苦让阮语心头一震。
她突然想起资料里提到的——周隐母亲去世后,网上曾有流言说她死于自杀,
因为不堪丈夫外遇的痛苦。当时刚成年的周隐是否也看过那些恶毒评论?"我习惯了。
"阮语转移话题,"来,我教你用微信。"教学继续,但气氛变得有些凝重。临走时,
周隐送她到山门,突然说:"众生皆苦,施主不必独自承受。"阮语鼻子一酸,
匆忙低头道别。周隐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强撑多年的坚强外壳。回程的出租车上,
她任由泪水无声滑落。接下来的一周,阮语忙于新戏开机,
只能抽空去医院看望转院后的母亲。李主任确实医术高明,母亲的气色明显好转。"小语,
那位周法师是什么人?"母亲突然问,"李主任说是受他所托。
"阮语削苹果的手一顿:"就...寺里的一位师父。""他看你照片的眼神,
不像普通师父。"母亲轻声说。阮语差点割到手指:"妈!他可是出家人!
""出家人也是人。"母亲拍拍她的手,"若是有缘...""没有的事!"阮语打断她,
耳根却烧了起来。片场的生活忙碌而充实。女三号戏份不多,但阮语珍惜每一个镜头。
第三天拍摄时,她需要完成一个高难度威亚动作。试了几次后,导演仍不满意。"再来一次!
阮语,转身时要更轻盈,像真的仙女一样!"第五次起飞时,
威亚突然发出不祥的"咔嗒"声。阮语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身体一沉,
然后重重摔在垫子边缘。剧痛从右脚踝炸开,她眼前一黑,听到周围人的惊呼声。朦胧中,
有人把她抱上救护车。消毒水的气味,冰冷的X光机,医生说着"韧带撕裂""需要静养"。
阮语迷迷糊糊想着:完了,剧组肯定会换人,医药费怎么办?周政道知道会生气吗?
当她清醒时,已经是深夜。单人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阮语试图坐起来,却看到窗前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法...师?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周隐转身,月光勾勒出他清瘦的轮廓。他依然穿着僧袍,
但没戴佛珠,手里拿着一卷书。"李主任说你需要休息。"他走到床前,声音比平时更柔和,
"疼吗?"阮语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此刻的她不想再伪装坚强。周隐轻轻叹了口气,
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寺里配的药膏,对筋骨伤有效。"他掀开被子一角,
小心地将药膏涂在阮语肿胀的脚踝上。他的手指温暖而有力,动作轻柔得像对待珍宝。
药膏清凉,很快缓解了**辣的疼痛。"你怎么知道我...?"阮语轻声问。
"林施主通知了寺里。"周隐收起药瓶,"她说你拍戏时总提起莲华寺。"阮语脸红了。
她在片场确实常提起周隐,但那是为了制造"虔诚佛教徒"人设,
方便日后被拍到出入寺庙时不显得突兀。"这是..."周隐递过那卷书,
"《维摩诘经》全本,或许能解病中寂寥。"阮语接过,发现书页间夹着一张便笺,
上面写着:"病者,众生之良药。"字迹工整有力,墨香犹存。"法师,"她突然问,
阅读《佛珠赠我》,我深刻感受到了作者咩咩杨姨的卓越笔力。他对各个场景的描写非常精准,展现了丰富的文学知识和审美品味。这样能够陶冶性情的作品已经很少见了,真的让人佩服。《佛珠赠我》的框架也定得相当不错,整体结构紧凑而流畅,在细腻的文笔中展现出独特的风格。作为一名热爱[标签:小说类型]小说的读者,很久没有遇到这样令人着迷的作品了。
渐入佳境的[标签:小说类型]文,《佛珠赠我》一开始让我产生了放弃的念头,但随着故事的推进,它越来越吸引人,我忍不住追着看下去。这部作品展现了作者咩咩杨姨的扎实文笔和出色的故事构思,是一篇优秀的作品。
《佛珠赠我》是一部引人入胜的小说。故事情节一环扣一环,男女主角的爱情故事令人回味无穷。
《佛珠赠我》这本书读起来非常过瘾。作者咩咩杨姨的笔力了得,他的描写让人感受到他丰富的文学知识和深厚的思考能力。主角阮语周隐的性格鲜明,她的冷静和聪慧令人佩服。整个故事的情节紧凑而又扣人心弦,读者难以放下手中的书。《佛珠赠我》的框架定得非常不错,作者巧妙地安排了各个情节的关联和转折,使整个故事更加引人入胜。无论是设定还是剧情,都展现出了作者独特的创意和想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