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晚离擦去脸上的泪痕，再次看向谢砚澍眼底都是空洞。

“谢砚澍，你我师徒缘分作罢吧。”

谢砚澍闻言，怔在了原地。

“你说什么？”

兰晚离攥紧了掌心，正要告诉他，自己什么都知道了。

可这时，一道俏皮的女声在不远处响起。

“砚澍师兄，晚离长老。”

兰晚离听出这个声音，就是昨夜和谢砚澍在一起的女子。

她看过去，女子竟是蓬莱千金，露雪。

两百年前。

蓬莱岛主将唯一的千金露雪送进山门，成为了无情宗唯一不需要考核的内门弟子。

兰晚离还记得露雪很喜欢跟着谢砚澍。

当时兰晚离还未和谢砚澍突破世俗，她还曾撮合两人。

“砚澍，露雪很漂亮，你们很般配，要不要试着和她结为道侣？”

谢砚澍第一次发了火。

“师父，我已经长大，不是以前的小孩子，我知道自己喜欢谁，不喜欢谁。”

“我永远不会喜欢那种刁蛮任性的千金大**。”

“再者，我只想名扬天下，不想谈情说爱。”

那天，兰晚离才意识到谢砚澍真的长大了，他的身形和师父一样高大，一双漆黑的眼眸中不再是小时候那么清澈。

他在想什么，兰晚离已经看不懂了。

以至于两百年来，她都以为谢砚澍真心喜欢的人是自己……

“晚离长老，今日元宵，我想去山下吃酒，可我怕山下有妖怪，可以让砚澍师兄陪我一同去吗？”露雪的声音响起，她牵起了谢砚澍的手，笑盈盈道。

兰晚离眸中不起一丝波澜：“可以。”

“晚离长老，你真大度。”

露雪狡黠一笑，而后趴在了谢砚澍的背上：“师兄，我不会御剑，我要你背我下山。”

谢砚澍没有任何犹豫背起露雪，恢复了一贯清冷矜贵的模样。

“师父，我先带露雪下山。刚才的事，等我回来再说。”

兰晚离嗓音沙哑：“好。”

眼睁睁看着两个人离开，她鬼使神差屏住自己的气息和身影跟了过去。

下山的路上，露雪张口咬在了谢砚澍的脖子上：“师兄，你为什么要和那个老女人私下在一起？你该不会心疼她，爱上她了吧。”

谢砚澍眉眼中都是冷情：“雪儿，她是我的师父，哪怕我和她再亲密，我也不会爱她。再者，我和她一百年，早就腻了。”

露雪却红了眼眶。

“那你爱我吗？”

谢砚澍把她从背上放了下来，小心翼翼放在了一块巨石之上，格外认真。

“当然爱。”

露雪的双腿勾住谢砚澍：“我听说你和那个老女人最长的一次是九天九夜，我要比她时间更长。”

谢砚澍薄唇微扬：“傻瓜，面对自己心爱的人，怎么能坚持九天九夜，我在你身上最多一个时辰。”

下一秒，他就吻住了露雪，倒在巨石之上。

不远处，兰晚离亲眼看到谢砚澍像是对待一件珍宝，小心翼翼爱护别的女人。

亲眼看到他不出一个时辰，便投了降。

兰晚离才明白，他说的面对心爱之人，最多一个时辰是什么意思。

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每一次跳动都伴随着撕裂般的疼痛。

果然师父说的对，有情最是伤人，大道至简唯有无情，方能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