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穿越大戏开场穿过来的时候,我正骑在一个老妇人身上薅头发,
粗布衣裳被扯得歪歪扭扭,后颈还**辣地疼。初春的风裹着沙土灌进衣领,磨得伤口生疼,
恍惚间还能闻到自己身上混杂着汗味和血腥味的酸臭。发梢黏在渗出的血珠上,
随着动作牵扯得头皮发麻,这触感真实得可怕。“周翠花!你偷我家鸡蛋还敢嘴硬!
”王婆子龇着缺了半颗的门牙,浑浊的眼珠子瞪得快要掉出来,指甲在我脸上划出三道血痕。
咸腥的血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混着尘土糊在嘴角,那滋味比吃了苍蝇还难受。
我下意识咬住后槽牙,尝到铁锈味才惊觉——这不是VR游戏里的痛感模拟,
是真真切切的皮肉伤。脸颊传来的刺痛让我眼眶发烫,眼前这个张牙舞爪的老妇人,
指甲缝里还沾着我的血。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原主周翠花,
庆安年间石溪村出名的“母老虎”,亲爹娘早逝,和病弱的弟弟周铁柱相依为命。
原主性格泼辣却头脑简单,因为王婆子偷鸡蛋这事,两家已经撕过三回。上回掰扯时,
原主还被推到泥坑里,滚成个泥猴子。此刻我身下的王婆子,
正用她枯树皮般的手抓挠我的胳膊,嘴里还骂骂咧咧,
那些污言秽语混着唾沫星子喷在我脸上。“都别打了!”一道清亮的男声响起。我转头,
看见个穿粗布短打的少年,剑眉星目,额角还沾着草屑,手里提着半筐荠菜。
这不是原主那个病恹恹的弟弟周铁柱吗?记忆里的他常年咳嗽,面色蜡黄,
连走路都喘得厉害,此刻却跑得额头冒汗,胸脯剧烈起伏。他放下菜筐就冲过来,
瘦弱的手臂硬是把我和王婆子隔开,我注意到他手腕上还缠着块脏兮兮的布条,
边缘处隐约渗着血迹。刚松开手,脑袋里突然响起机械音:“叮!
恭喜宿主激活‘万能农科院’系统!只要完成种植养殖任务,
就能兑换现代农技知识、优质种子和化肥!”我瞬间瞳孔地震,
差点在众人面前表演个平地摔。这不是小说里的金手指吗?正想着,系统面板在眼前展开,
新手礼包里躺着一包杂交水稻种子和简易种植指南,
还附带一条闪烁的提示:“当前积分:0,首次任务‘开垦一亩荒地’,奖励50积分。
”周围人的目光让我浑身不自在,我强装镇定,心里却激动得想尖叫,
这简直是穿越者的救命稻草!王婆子趁机爬起来,拍着大腿嚎啕:“周翠花欺负人啦!
大家快来评评理!”看热闹的村民越聚越多,把窄窄的田埂围得水泄不通。
张大娘嗑着瓜子摇头:“这翠花又发疯,
好好日子不过……”李二婶抱着孩子挤到前排:“听说她家铁柱昨儿还在药庐抓药,
也不知道哪来的精气神……”这些议论声钻进耳朵,我心里直犯嘀咕,
原主在村里的名声看来是臭到家了。我清了清嗓子,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王婶,
既然你说没拿我家鸡蛋,那咱们让鸡自己说话如何?”话音刚落,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嗤笑。
王婆子叉腰尖声道:“鸡怎么会说话?你当自己是仙姑呢!”她脸上的褶子里都写满了不屑,
周围村民也跟着哄笑,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天大的笑话。我冲铁柱使了个眼色,
他立刻心领神会,撒开腿跑回家抱来老母鸡。我蹲下身,膝盖硌在碎石子上,
表面一本正经地盯着鸡,心里却疯狂祈祷系统别掉链子:“下蛋的鸡,左边翅膀会抖三下。
”老母鸡歪着脑袋看我,突然“咯咯”叫了两声,扑棱起右边翅膀。“骗子!
”“早说她就是瞎胡闹!”村民的嘲笑声像潮水般涌来。我攥紧手心,指甲掐进肉里,
掌心已经被汗浸湿。就在这时,系统提示音响起:“消耗10积分,
兑换‘动物沟通术(初级)’。”瞬间,我的脑袋里炸开一堆杂乱的声音:“渴死啦!
”“那傻大个又踩我窝!”“烦死了!本鸡要下蛋!左边左边!”这些声音吵得我头疼,
却也让我看到了希望。老母鸡像是被按了开关,扑棱着左边翅膀原地转了两圈。
围观群众倒抽一口冷气,脸上的表情从嘲笑变成了震惊。王婆子脸色煞白,像见了鬼似的,
下意识地捂住裤兜。我眼疾手快,一把扯开她的手,两个带着体温的鸡蛋骨碌碌滚了出来,
还沾着几根她围裙上的线头。“你、你这是妖法!”王婆子尖叫着逃窜,发髻散了也顾不上,
活像被鬼追着的耗子。我叉腰大笑,伤口扯得生疼也顾不上:“这叫科学!以后再敢偷东西,
我让全村的鸡都来声讨你!”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几个小孩跟着学鸡叫,
追着王婆子跑远了。但也有人交头接耳,眼神里带着恐惧和怀疑,我知道,
想要彻底改变他们的看法,没那么容易。铁柱递来一块干净的粗布,
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沙哑:“姐,擦擦血。”我这才注意到他手腕上缠着的布条还渗着血,
是刚才拉架时被抓伤的。原主记忆里,这个弟弟总是怯生生躲在她身后,
此刻却像棵倔强的小树苗,挺直脊背护着她。我接过布,轻轻擦拭脸上的血迹,
动作比想象中轻柔许多,心里泛起一阵暖流。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我和铁柱站在原地。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初春的风依旧带着寒意,却不再那么刺骨。
铁柱弯腰捡起地上的荠菜,小声说:“姐,这些菜能煮碗汤。”我看着他单薄的背影,
突然想起系统新手礼包里的杂交水稻种子,或许,这就是改变命运的开始。当晚,
我盘腿坐在硬邦邦的土炕上研究系统。土墙裂缝里塞着发黄的旧报纸,
窗棂被风吹得吱呀作响。打开新手礼包,杂交水稻种子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
种植指南里密密麻麻写着注意事项:“需配合复合肥使用”“每日光照不得少于八小时”。
我摸了摸怀里仅有的几个铜板,咬咬牙接下“开垦一亩荒地”的任务。
屋里点着的油灯忽明忽暗,映得墙上的影子摇曳不定,我在心里盘算着明天的计划,
兴奋得睡不着觉。铁柱的咳嗽声从隔壁传来,断断续续的,像把钝刀割着我的心。
原主记忆里,为了给他治病,家里早就一贫如洗。我握紧拳头,暗暗发誓,
一定要用这个系统,让弟弟过上好日子,让石溪村的人都刮目相看。窗外的月光洒进来,
给这个破旧的屋子镀上一层银边,我盯着系统面板,眼神坚定,新的生活,即将开始。
第二章荒地新生雄鸡未鸣,残月还挂在树梢,我就被刺骨的寒意冻醒。
土炕上的被褥又硬又薄,补丁摞着补丁,翻身时还能听见布料摩擦的沙沙声。摸黑穿好衣裳,
墙角那把锈迹斑斑的锄头在月光下泛着暗沉的光,仿佛在无声诉说着原主一家的艰辛。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冷风裹挟着露水扑面而来,我打了个寒颤,紧了紧身上的粗布衣裳。
刚走到院子里,就看见铁柱抱着个陶罐从灶房出来,罐口冒着热气:“姐,喝碗热粥再走。
”少年的眼睛在黑暗中亮晶晶的,头发乱蓬蓬的,显然是匆忙起床。粥是糙米掺着野菜煮的,
寡淡无味,还带着些许苦涩,但入肚却暖烘烘的。我望着铁柱同样破旧的衣衫,
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原主以前总嫌弃这样的日子,一门心思往城里跑,
却从未想过好好照顾这个相依为命的弟弟。“我跟你一起去。”铁柱见我放下碗,立刻说道,
手里已经抄起一把小铲子。“你身子骨还弱……”我话没说完,就被他坚定的眼神打断。
“我能行!”他倔强地抿着嘴,“姐,我不想再让你一个人扛着。”拗不过他,
我们俩借着微弱的星光往荒地走去。石溪村还在沉睡,只有几声犬吠打破寂静。
荒地离村子有半里地,越往前走,路越难走,杂草长得比人还高,石头疙瘩布满地面,
稍不注意就会崴到脚。到了地头,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眼前的荒地一片荒芜,
枯黄的杂草在风中摇曳,大大小小的石头散落其间,仿佛在嘲笑我们的不自量力。
我深吸一口气,握紧锄头,狠狠砸向地面。“哐当!”火星子四溅,震得我虎口发麻,
手臂酸得差点拿不住锄头。再看地面,只刨出浅浅一道痕迹,
坚硬的土层和石块让开垦难上加难。铁柱已经蹲在旁边,用小铲子仔细清理草根,
专注的模样像在雕琢一件宝贝。“姐,你好像变了。”铁柱突然开口,
声音在空旷的荒地上格外清晰。我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上面还混着泥土:“怎么,
现在不凶了,你还不习惯?”我笑着打趣,想缓解这沉重的氛围。他耳根发红,
低下头继续铲草,闷声说:“以前你说种地没出息,
要去城里当老板娘……”这话如同一记重锤,敲在我心上。原主心比天高,总觉得种地丢人,
一门心思往城里跑,被牙婆骗去做粗使丫鬟,差点回不来。不仅没赚到钱,
还搭进去不少银钱,最后灰溜溜地回了村子,却还死鸭子嘴硬,不愿踏实种地。
看着铁柱单薄的背影,他弯着腰,一下又一下地铲着草根,因为用力,肩膀微微颤抖。
想起记忆中他咳得喘不过气,却还惦记着给原主留口粮的模样,我鼻子突然发酸。
“以后咱们就在这儿扎根,把日子过成别人羡慕的模样。”我声音有些发颤,却无比坚定。
这次不是随口安慰,而是发自内心的承诺。我在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要让铁柱过上好日子,
再也不用受冻挨饿。说话间,我从怀里掏出用积分兑换的复合肥。这是一种灰白色的粉末,
带着淡淡的刺鼻气味。小心翼翼地撒在刚开垦的土地上,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原本干巴巴、硬邦邦的泥土,仿佛瞬间被注入了生机,
泛出一层油亮亮的光泽,还隐隐升腾起一层薄雾。铁柱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姐,
这……这是啥?”我神秘地笑了笑:“这是能让庄稼长得又快又好的宝贝。
”看着他好奇又兴奋的模样,我心里也充满期待。消息在村里传得比风还快。
等我们中午回村时,就听见村口老槐树下围满了人,议论声此起彼伏。“听说了吗?
周翠花在荒地种‘妖稻’!”“可不是嘛,我早上路过,看见那土都发光!
指不定用了啥邪术!”“我跟你们打赌,她秋后连种子都收不回来!”很快,
村口就设起了赌局。有人押我血本无归,也有人觉得新奇,小注押我能有所收获,
但大部分人都等着看我的笑话。我却并不在意这些议论。每天天不亮,
我就扛着自制的洒水壶往田里跑。说是洒水壶,其实就是个破陶罐,在底部钻了几个眼。
一路上,我嘴里哼着跑调的《最炫民族风》,歌词在古代自然没人听过,
惹得早起的村民纷纷侧目,以为我魔怔了。我用系统兑换的知识改良土壤,
什么轮作休耕、测土配方施肥,能用上的都用上。没有专业工具,就用最原始的方法,
一筐筐腐叶、牛粪往地里背,累得腰酸背痛。铁柱心疼我,总是抢着多背几筐,
小小的身板咬着牙,涨红了脸,坚持要和我一起干。半个月过去,奇迹悄然发生。
别人家的麦苗才刚破土,我的稻田里却已经抽出了翠绿的稻穗,比麦苗高出半头还多。
微风吹过,稻浪翻滚,生机勃勃,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绿光。村长拄着拐杖来视察时,
惊得烟袋锅子“当啷”掉在地上,浑浊的眼睛瞪得老大:“这、这稻子咋长得跟高粱似的?
”他颤颤巍巍地伸手抚摸稻穗,仿佛在触碰什么稀世珍宝。
我笑眯眯地递上一杯自制的大麦茶,还撒了点从系统兑换的冰糖:“村长,这叫科学种田。
等秋收了,我教大伙种!”村长捧着茶,手不停地发抖,喝了一口,连连感叹:“好啊!
好啊!要是全村都能种出这样的庄稼……”他声音哽咽,眼里闪着泪花。然而,树大招风。
我的稻田引起了隔壁村地主刘大财的注意。这个大腹便便的家伙,穿着绣金线的绸缎长袍,
活像个移动的肉球,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家丁找上门来。“周翠花,你家的地占了我家龙脉,
赶紧搬出去!”刘大财颐指气使,肥厚的手指几乎戳到我脸上,一股浓烈的酒肉味扑面而来。
我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被锄头磨出的水泡,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刘大财,
你睁大眼睛看看!这是老天爷赏饭吃的地,你说是龙脉就是龙脉?
有本事你让你家的地也长出这么好的庄稼!”刘大财冷笑一声,
从袖袋里掏出张皱巴巴的地契,得意洋洋地展开:“睁大你的狗眼瞧瞧,这地早就是我的了!
你那死鬼爹活着的时候,可拿地契抵了赌债!”我心里“咯噔”一下,
原主记忆里确实有这么回事。但原主爹老实巴交,从不堵伯,
这地契八成是被刘大财设局骗走的。我强装镇定,冷笑道:“空口无凭,你说是就是?
”“不识好歹!”刘大财一挥手,家丁们立刻手持棍棒围上来,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狞笑。
铁柱见状,迅速挡在我身前,手里握着一根捡来的树枝,声音虽然发颤,
却异常坚定:“你们、你们别欺负我姐!”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一个骑着黑马的少年疾驰而来,腰间玉佩随着颠簸轻晃,阳光下映出个“萧”字。
他勒住缰绳,身姿挺拔,目光如鹰隼般扫过满地狼藉,最后落在我脸上:“发生何事?
”刘大财立刻换上谄媚的笑脸:“萧公子,这村妇霸占我家田地,
我正带人来理论……”“我有地契为证!”我抢白道,脑子飞速转动,
“不过萧公子来得正好,还请您帮忙评评理!”萧景珩挑眉下马,接过地契仔细查看,
修长的手指突然停在某处:“这落款日期……庆安十年冬月?那年冬月连下三场暴雪,
石溪村通往县城的路封了整整两个月,你确定这地契是周父亲自送去的?”刘大财脸色骤变,
支支吾吾说不出话,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
萧景珩将地契甩在他脸上:“光天化日强占民田,当本公子不存在?”家丁们见状,
丢下农具作鸟兽散。刘大财捂着被砸红的脸,临走前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周翠花,
咱们走着瞧!”危机暂时解除,我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还没道谢。正要开口,
萧景珩却先一步说道:“方才见你与他们对峙,倒是有趣。”他目光扫过我沾满泥土的裤腿,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明日我让人送些农具过来,种稻子的学问,我略懂一二。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铁柱捅了捅我:“姐,这萧公子好像对你……”“小孩子别乱猜!
”我拍开他的手,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转头看向我们辛苦开垦的稻田,
稻穗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在诉说着希望。我知道,这只是开始,未来还有更多挑战,
但只要有铁柱在身边,有这个神奇的系统,就没有什么难关过不去。
第三章公堂风云日子在泥土与汗水的交织中悄然流逝,转眼间蝉鸣已响彻枝头。
我用积分兑换的改良版织布机,在村里掀起了一场“纺织革命”。
那架木制的织布机看似普通,却暗藏玄机——它有着比传统织机多出三倍的综片,
能织出更为复杂的纹样。当第一匹织着精致梅花纹的布料从机杼上诞生时,
连素来稳重的村长娘子都红了眼眶,颤抖着指尖抚摸布料:“这手感,这花样,
莫不是宫里的贡品?”我手把手教村里的妇女们操作织机,从穿绳引线到控制踏板,
耐心讲解每一个步骤。起初她们笨手笨脚,梭子常从手中滑落,但随着熟练度提升,
笑声渐渐充满了整个织布坊。王婆子也悄悄混在人群里,自从偷鸡蛋事件后,
她总想找机会弥补,学得比谁都认真。当她织出第一块完整的布料时,
我分明看见她浑浊的眼睛里闪着泪花。后山的荒地也在高产红薯苗的装点下焕发新生。
那些红薯藤如同被施了魔法,疯长的藤蔓几乎遮盖了整片山坡。
我带着村民们采用科学的种植方法,起垄、覆膜、掐尖,每一个环节都严格把控。
孩子们最爱在红薯地里玩耍,时不时扒开泥土,惊喜地发现藏在土里的红薯,
兴奋的叫声回荡在山间。秋收时节,石溪村宛如一片金色的海洋。我的稻田里,
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秸秆,亩产竟达到了惊人的八百斤!这个数字在庆安朝可谓是天方夜谭,
消息不胫而走,十里八乡的农户蜂拥而至。村口的石板路被踏得尘土飞扬,人们站在田埂上,
看着金灿灿的稻谷堆成小山,惊呼声、赞叹声此起彼伏。有人甚至跪下来抓起一把泥土,
放在鼻尖细细嗅闻,嘴里喃喃自语:“这土里难不成真有神仙?”然而,树大招风,
我的风光无限彻底激怒了刘大财。这个睚眦必报的地主,正躲在他那雕梁画栋的宅院里,
谋划着一场恶毒的阴谋。他不惜花费重金,买通了县里的师爷,又用威逼利诱的手段,
煽动几个游手好闲的村民联名告状。很快,一纸传票便送到了我手中。公堂之上,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青灰色的砖墙泛着寒意,
高悬的“明镜高悬”匾额在阳光的照射下,映出冰冷的光。师爷坐在公案后,
三角眼滴溜溜乱转,猛地一拍惊堂木,
惊堂木撞击桌面的声响在寂静的公堂内格外刺耳:“周翠花,有人举报你用邪术种出异稻,
蛊惑民心,该当何罪!”我站在堂下,看着师爷那副狐假虎威的模样,心中冷笑。
数月的辛勤劳作,早已磨去了我初来乍到时的慌乱,此刻的我,
从容不迫地从袖中取出一本厚厚的册子——那是我这几个月来的心血结晶,
详细记录着每一项种植技术和实验数据。“大人,并非邪术,而是农学。”我翻开册子,
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迹,“您看,这是轮作休耕之法,
能让土地恢复肥力;这是测土配方施肥,根据土壤的特性调配肥料。”说着,
我又呈上几株普通稻穗和杂交稻穗,普通稻穗颗粒稀疏,而杂交稻穗饱满紧实,
两者形成鲜明对比,“百姓种地靠天吃饭,小人不过是想让大家都能吃饱饭。
”师爷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胡乱翻了翻册子,强词夺理道:“空口无凭!这些歪理邪说,
焉知不是你蛊惑人心的手段?”就在这时,旁听席传来一阵骚动。我抬头望去,
只见萧景珩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缓步走到堂前。他身姿挺拔,气宇轩昂,
腰间的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在阳光下折射出温润的光。“我可作证!”萧景珩摘下玉佩,
放在公案上,声音清朗有力,“本公子乃户部主事,这些农学之法,
正是本官与周姑娘一同钻研所得。”公堂上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师爷的脸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手中的惊堂木“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农妇,竟与朝廷官员有所交情。我震惊地看向萧景珩,
心中满是疑惑与感动。这段时间以来,他时常来村里指导农事,带来一些京城的书籍和种子,
却从未透露过自己的身份。此刻,他朝我眨了眨眼,眼神里带着促狭,仿佛在说:“放心,
有我在。”这场闹剧最终以我的胜利告终。走出公堂时,夕阳的余晖洒在身上,暖暖的。
铁柱早已在门口等候,见我出来,急忙跑过来,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满是担忧:“姐,
你没事吧?”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咱们回家,今晚炖只鸡,好好庆祝庆祝!
”回家的路上,萧景珩骑着马与我们同行。他讲述着京城的奇闻轶事,逗得铁柱哈哈大笑。
看着弟弟灿烂的笑容,再看看身边这个神秘又可靠的男子,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然而,
我知道,这场风波只是开始。刘大财绝不会善罢甘休,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挑战。但此刻,
看着天边绚丽的晚霞,我握紧了拳头。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要守护这片土地,
守护我在乎的人。因为,这里早已不再是陌生的异乡,而是我要为之奋斗一生的家园。
第四章风云欲来公堂风波过后,石溪村的日头似乎都变得格外和煦。萧景珩来得越发频繁,
有时骑着高头大马,马蹄踏碎清晨的薄雾;有时坐着青布马车,
车帘掀开时露出他含笑的眉眼。他总说自己是来查看农事,
可带来的却不只是农学典籍——锦盒里装着京城时兴的胭脂,食盒里盛着刚出炉的点心,
甚至还有精巧的西洋玩意儿,引得村里孩童追着马车跑。那日我正在田里插秧,日头毒辣,
汗水顺着脖颈滑进衣领。突然一阵阴影笼罩头顶,带着凉意的清风裹着龙涎香的气息。
萧景珩蹲在田埂上,宽大的袖口扫过嫩绿的秧苗,他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递到我面前时,
指尖还残留着点心的温热:“尝尝,这是新开的点心铺子的玫瑰酥。”油纸包层层打开,
玫瑰的甜香混着酥皮的香气扑面而来。我咬了一口,酥皮簌簌落在衣襟上,
甜腻的内馅几乎要齁得人眯起眼:“萧公子,你这是打算把我喂成猪?”他低笑出声,
伸手替我拂去脸颊上的稻叶,指尖不经意擦过皮肤,惊起一阵细微的战栗。下一秒,
他弯腰帮我扶正歪斜的斗笠,温热的呼吸扫过耳畔,带着蛊惑人心的低哑:“若真是猪,
也是只金贵的招财猪。”远处传来铁柱的咳嗽声,我慌忙后退半步,踩得泥水四溅。
萧景珩却不恼,反而脱了鞋袜下田,修长的手指捏着秧苗,
动作虽笨拙却认真:“你教我插秧,日后也好帮衬。”从那之后,田间便多了道奇特的风景。
贵公子模样的萧景珩挽着裤腿,和泥腿子们一起弯腰劳作。他的绸缎衣裳沾满泥浆,
发冠歪斜,却笑得比谁都开怀。有次他栽的秧苗东倒西歪,被我打趣像喝醉的书生,
他竟一本正经地说:“那也是为博美人一笑的醉书生。”惹得旁边的张大娘笑得直不起腰,
直说这城里来的公子比戏台子上的戏文还精彩。然而,好景不长。初秋的蝉鸣还未歇,
村口的老槐树便传来消息——京城里来了位钦差大臣,要考察各地农耕。消息传开的当夜,
我站在院子里望着满天星斗,听见远处刘大财的宅邸方向传来隐约的丝竹声,
夹杂着得意的笑。不用想也知道,那只老狐狸又在盘算着什么阴招。考察那日,
天空阴云密布,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我早早候在村口,望着蜿蜒的土路上扬起的烟尘。
铁柱抱着一筐刚摘下的新鲜蔬果,紧张得手心冒汗:“姐,要不咱再检查检查?
”我拍了拍他的手背,触到他掌心的薄茧——这孩子跟着我劳作,
手上的茧子比同龄人厚了许多。“别怕,咱们行得正坐得端。”话虽这么说,
心跳却不受控制地加快。余光瞥见人群里的刘大财,他穿着崭新的织金绸缎,
腰间挂着翡翠玉佩,正和几个陌生面孔交头接耳,眼神时不时朝我扫来,
阴鸷得像淬了毒的蛇。马蹄声由远及近,八抬大轿停在村口。钦差大臣身着绯色官袍,
胡须花白,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众人。我正要行礼,却听见身后传来骚动。
几个衣着华丽的随从押着个瑟瑟发抖的村民走上前来,正是村里有名的酒鬼李三。“大人!
这妖女周翠花用邪术惑众!”李三被按在地上,额角磕出血痕,声音却喊得响亮,
“她种的稻子夜里会发光,定是勾结妖物!”人群顿时炸开了锅。我握紧拳头,
指甲几乎掐进掌心——这分明是刘大财的手段,用银子买通酒鬼造谣。正要开口辩驳,
萧景珩不知何时已站在我身侧,他腰间的玉佩在阴云下泛着冷光,声音不怒自威:“李三,
你昨夜可曾饮酒?”李三脸色一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萧景珩冷笑:“本官听闻你欠了刘大财三十两银子,这笔账,不知何时能还清?
”刘大财的脸色骤变,却被钦差大臣抬手打断。老大人眯起眼睛,看向我:“周姑娘,
究竟是何情况,你且说来。”我深吸一口气,福了福身:“大人,不妨先去稻田一看。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田间。沉甸甸的稻穗在风中起伏,发出沙沙的轻响。我指着稻田,
声音清亮:“大人,这是我们改良后的杂交水稻,亩产可达八百斤。”“荒谬!
”随行的一位官员嗤笑出声,“老夫走遍大江南北,最高亩产不过三百斤,
你这牛皮吹得也太大了!”我早有准备,朝铁柱使了个眼色。
他立刻带人抬出提前准备好的稻谷,金黄的谷粒倾倒在特制的大秤上。随着秤杆高高扬起,
围观的村民发出阵阵惊呼。钦差大臣凑近细看,
苍老的脸上满是震惊:“这、这怎么可能......”“不仅如此。
”我领着众人来到后山的红薯地。几个村民刨开泥土,露出一个个足有孩童手臂粗的红薯。
又来到织布坊,织布机的咔嗒声中,一匹匹精美的布料从机杼上诞生。
王婆子捧着新织的绸缎,声音激动得发颤:“大人,老身活了大半辈子,
从没见过这般神奇的织机!”刘大财的脸色由白转青,额头上的冷汗浸湿了绸缎衣襟。
他突然跪倒在地:“大人明鉴!这定是妖术!她前日还在田里和稻草人说话,
那稻草人竟会点头回应!”这话太过离谱,连钦差大臣都露出怀疑的神色。我却心中一动,
想起前日确实在田里自言自语,却忘了田里立着个稻草人。正要解释,
萧景珩已上前一步:“刘大财,你可知欺君之罪当如何?”他从袖中取出一卷文书,
展开时露出鲜红的官印,“本官乃户部侍郎萧景珩,奉旨巡查农耕。你三番五次诬陷良民,
究竟是何居心?”全场哗然。我震惊地看向萧景珩,他却朝我眨了眨眼,眼底闪过狡黠的光。
原来他并非只是户部主事,而是位高权重的侍郎。刘大财瘫倒在地,面如死灰,
嘴里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考察结束后,钦差大臣连连赞叹,
说要将石溪村的经验推广至全国。临走时,他握着我的手,感慨道:“周姑娘,你这双手,
种出的不只是粮食,更是天下百姓的希望啊。”夜幕降临,石溪村沉浸在喜悦之中。
我站在院子里,望着萧景珩送来的那盏宫灯。灯光摇曳间,他的身影从院外走来,
衣摆沾满尘土,却笑得温柔:“恭喜周姑娘,名动天下。”我望着他,
突然觉得那些惊心动魄的时刻都不及此刻安宁。远处传来村民的欢笑声,
铁柱在屋里喊着开饭。风掠过稻田,带来阵阵稻香。或许,
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守着一方土地,和重要的人一起,把日子过成诗。
第五章盛名之下钦差大臣的马车刚消失在村口蜿蜒的土路上,
石溪村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热闹。消息比三月的柳絮飘得还快,不出三日,
邻村的农户踩着露水赶来,县太爷带着师爷捧着文书登门,
甚至有穿着绫罗绸缎的乡绅坐着轿子,摇摇晃晃地往村里赶。
最先感受到变化的是村口的老槐树。往日树下只坐着嗑瓜子唠家常的妇人,
如今挤满了扛着锄头、揣着干粮的外乡人。他们伸长脖子往村里张望,
讨论声此起彼伏:“听说那稻子真能长到一人高?”“我表哥亲眼见的,
说那红薯挖出来跟小枕头似的!”村长的烟斗都快被摸秃了,每天天不亮就被敲门声惊醒。
他穿着浆洗得发白的粗布衫,站在村口当起了临时向导,用布满老茧的手比划着:“各位,
想看稻田的往东边走,学织布的去西头......”话没说完,又被人群簇拥着往前走。
我和铁柱更是忙得脚不沾地。天还没亮,院子里就挤满了人。有人捧着本子请我写种植要点,
有人带来自家的种子请教改良方法。铁柱嗓子都喊哑了,还在帮忙维持秩序,
把带来的大麦茶一碗碗分给客人。“周姑娘,这是我从府城带来的点心,您尝尝。
”一位穿着考究的夫人挤到跟前,身后丫鬟捧着雕花食盒。我正要推辞,
她却拉着我的手不放:“我家老爷说了,要是能学会种稻子,往后年年给村里送绸缎!
”这样的场景每天都在上演。有时屋里挤得转不开身,我就站在晒谷场上讲,
声音盖过此起彼伏的询问声。讲到轮作休耕时,随手捡起树枝在地上画图;说到施肥要点,
就抓起一把泥土仔细讲解。人群里不时发出恍然大悟的惊叹,还有人掏出笔墨,飞快地记录。
热闹中也夹杂着不和谐的声音。刘大财被关进大牢后,他的爪牙仍不死心。
有人在村口贴告示,说我用妖法蛊惑人心;还有人半夜往稻田里扔石头,企图破坏庄稼。
但村民们自发组成了护田队,张大伯带着几个青壮年举着火把巡逻,王婆子嗓门大,
一发现可疑动静就扯开嗓子喊,声音能传出去二里地。这天晌午,日头正毒。
我刚从田里回来,就看见村口停着几辆装饰华丽的马车,车帘上绣着金线,
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为首的中年男子身着锦袍,腰间玉佩雕着祥云纹,
身后跟着十几个随从,抬着沉甸甸的箱子。“可是周姑娘?”他笑容满面地作揖,
“在下乃邻州李知府,久仰大名,特来请教。”说着,
示意随从打开箱子——白花花的银子晃得人睁不开眼,还有绸缎、玉器堆得像小山。
我后退一步,摇头道:“大人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些我不能收。若想学种植之法,
我定会倾囊相授。”李知府一愣,随即大笑:“好!好!果然如传闻中一般豪爽!
”他身后的师爷却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不过是个泥腿子,
还摆什么架子......”这话被站在一旁的铁柱听见了。少年脸色一沉,
上前一步:“我姐教大家种地,是想让人人都有饭吃。你们要是带着这种心思来,趁早离开!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我连忙打圆场,请他们去屋里喝茶。李知府倒是爽快,
当即表示要在当地推广杂交水稻,还说要给石溪村立碑。临走时,
他握着我的手感慨:“周姑娘,你这双手,种出的不只是粮食,更是民心啊。
”随着各地来学习的人越来越多,村里的空屋子都住满了。我和铁柱商量后,
把自家的院子改造成了学堂。用木板搭起简易的桌椅,墙上挂着我画的种植图谱。每天清晨,
朗朗的读书声就会响起,不过读的不是四书五经,而是“选种要饱满,施肥要适时”。
最让人惊喜的是王婆子。这个曾经爱占小便宜的老妇人,如今成了织布坊的“金牌讲师”。
她站在织机前,一边操作一边念叨:“看好咯,这综片要这样提,
梭子要这么飞......”遇到学不会的姑娘,她还会手把手地教,
急得直跺脚:“你这丫头,比我家那老黄牛还笨!”日子就在这样的忙碌中过去。
转眼到了深秋,金黄的稻浪铺满田野,后山的红薯也到了丰收的季节。
各地来参观的人亲眼目睹了亩产八百斤的奇迹,纷纷竖起大拇指。
有人当场赋诗:“石溪稻浪千层金,不羡瑶池不羡仙。”这日,村长急匆匆地跑来,
手里举着张黄绸——竟是皇上的圣旨!全村人跪在地上,
听着太监尖细的嗓音宣读:“石溪村周翠花,潜心农学,惠泽万民,特赐‘神农女’称号,
赏良田百亩、黄金千两......”欢呼声瞬间响彻云霄。我望着飘落的圣旨,眼眶发热。
从刚来这里时和王婆子打架,到如今获此殊荣,这一路的艰辛仿佛都化作了此刻的甘甜。
萧景珩不知何时站在我身边,他穿着便服,却难掩英气,低声道:“恭喜,我的‘神农女’。
”我转头看他,阳光落在他眉眼间,温柔得不可思议。远处,
铁柱带着村民们抬出刚收获的粮食,孩子们举着红薯又蹦又跳,王婆子站在织布坊门口,
笑得合不拢嘴。这一刻,我突然觉得,所有的付出都值得了。然而,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盛名之下,必有挑战。但看着身边这些信任我的乡亲,握着手中的希望,我不再害怕。
因为我明白,只要心中有光,脚下有路,就没有什么困难能难倒我们。而石溪村的故事,
也将如同漫山遍野的稻穗,在这片土地上,继续生长,生生不息。
第六章暗流涌动金灿灿的圣旨还在阳光下泛着微光,石溪村却已悄然被卷入新的波澜。
皇上的嘉奖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激起的涟漪不仅带来赞誉,更引来了暗处窥伺的目光。
萧景珩走后,我本以为能暂时松口气,专心整理农学笔记。可才过了三日,
就有京城来的商队堵在村口,领头的掌柜捧着烫金拜帖,言辞恳切:“周姑娘,
我家东家听闻您培育出亩产八百斤的稻种,愿出千两黄金买下独家种植权,
日后收成还可再分三成利润。”我婉拒的话音未落,又有身着儒衫的老者自称是书院先生,
带着几个年轻书生,说要将石溪村的农学经验编进教材。他们倒是不提要报酬,
只是反复强调要将“神农女”的事迹写成传记,流传千古。这些还只是明面上的。
夜里巡田时,铁柱发现有人在稻田边鬼鬼祟祟地挖泥土,
说是要带回去“研究”;织布坊的新花样没过几日,就在邻县的布庄出现了仿制品。
更让人心惊的是,村里开始流传奇怪的话——“周翠花得了神仙眷顾,
那些法子凡人用了会遭天谴”“皇上赏赐的黄金是烫手山芋,迟早要连累全村”。这天深夜,
我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开门一看,是张大伯带着护田队的人,
他们手里的火把将夜色照得忽明忽暗,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焦虑。“翠花,不好了!
”张大伯抹了把额头的汗,“后山的红薯地被人泼了脏水,大片藤叶都蔫了!
”我心猛地一沉,抓起外衣就往外跑。月光下,原本郁郁葱葱的红薯地此刻一片狼藉,
腐臭的污水混着泥浆,将嫩绿的藤蔓泡得发黑。铁柱蹲在地上,手指颤抖着扒开泥土,
声音哽咽:“姐,下面的红薯也烂了......”村民们陆陆续续赶来,看着被毁的庄稼,
有人抹眼泪,有人气得直跺脚。王婆子扯着嗓子骂:“哪个天杀的干的!有本事站出来!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却无人应答。我强压下心中的怒火,仔细查看四周。
在泥地里,我发现了半截陌生的布鞋,鞋底沾着城里才有的青石板碎屑。直觉告诉我,
这事没那么简单,背后怕是有人蓄意破坏。正当大家一筹莫展时,远处传来马蹄声。
萧景珩骑着黑马疾驰而来,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翻身下马,目光扫过狼藉的红薯地,
眉头紧紧皱起:“我在回京途中收到消息,立刻折返。
这鞋......”他拾起我递过去的半截布鞋,“是京城柳记鞋铺的样式,专供达官贵人。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村长拄着拐杖颤声道:“难道是......”他没说完,
但大家都明白,能买得起这种鞋的人,绝非普通农户。
萧景珩神色凝重:“此事恐怕与朝中某些势力有关。你们的农学之法动了不少人的蛋糕,
那些靠囤粮牟利的富商,还有死守旧制的顽固派,都不愿看到新法推广。”听了这话,
我心里一凉。原以为只要教会大家种地,让百姓吃饱饭就够了,却没想到,
改变一点现状竟会触动这么多人的利益。“那我们该怎么办?”铁柱握紧拳头,
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萧景珩沉思片刻,道:“当务之急,是先稳住局面。
我会修书给朝中友人,暗中调查此事。村里也要加强防备,夜间巡逻分成三班,
每两刻钟换一次岗。”他看向我,目光坚定,“至于农学推广,不能因此停下。越是这样,
越要让更多人看到新法的好处。”我点点头,望着被毁掉的红薯地,心中涌起一股倔强。
从穿越到这里的第一天起,我就没怕过困难。偷鸡蛋的王婆子、强占土地的刘大财,
都没能让我退缩,这次也一样。第二天,我带着村民重新翻整土地。萧景珩亲自帮忙,
他脱下锦袍,卷起袖子,干起活来一点不输给庄稼汉。我们一边劳作,
一边讨论如何改进种植方法,让作物更能抵御灾害。“可以试试嫁接。”我擦了把汗,
指着一旁的野地瓜藤,“把红薯藤嫁接到这种耐旱的野藤上,或许能增强抗灾能力。
”萧景珩眼睛一亮:“好主意!我在西域见过类似的法子,用不同植株取长补短。
”说干就干。我们找来工具,小心翼翼地进行嫁接实验。村民们围在一旁,
虽然不懂其中原理,但都满怀期待地看着。铁柱更是寸步不离,生怕出一点差错。与此同时,
学堂里的课程也没落下。我将这次受灾的教训编成教材,教大家如何预防类似情况。
王婆子也没闲着,她带着织布坊的妇女们,将新学的“防伪”技巧融入织布工艺,
在布料边缘织上只有石溪村才有的特殊纹样。日子在忙碌与忐忑中过去。
嫁接的红薯藤奇迹般地活了过来,新长出的叶片翠绿欲滴,比之前的更加旺盛。
看着这生机勃勃的景象,村民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然而,平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这天,一封匿名信被悄悄塞进我家的门缝。展开信纸,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
却透着一股阴森:“周翠花,识相的就赶紧收手,否则下一个被毁的,
可不是红薯地这么简单。”我捏着信纸的手微微发抖,心中却涌起一股坚定。我望向窗外,
萧景珩正在教孩子们辨认庄稼,铁柱和张大伯在修补篱笆,
王婆子的织布机声“咔嗒咔嗒”地传来。为了守护这片土地,守护这些信任我的人,
无论前方有多少暗流,我都不会退缩。第七章迷雾重重匿名信被我折成方块塞进袖袋时,
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刺耳。萧景珩抱着一捆新割的稻草推门而入,发梢还沾着碎草叶,
见我脸色凝重,脚步顿在门槛处:“又出什么事了?”我将信纸递过去,他展开的瞬间,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墨迹未干的威胁字句仿佛带着寒意,连屋内蒸腾的暑气都被驱散几分。
“字迹刻意扭曲,看不出笔迹,但这措辞......”他突然抬头,
“像极了五年前西北灾荒时,那些阻挠开仓放粮的御史惯用的恫吓手段。”话音未落,
院外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我们冲出去,正撞见铁柱攥着根木棍,
将一个蒙脸人按在泥地里。那人怀里滚出几个油纸包,
散发着刺鼻的硫磺味——竟是自制的火药。“说!谁派你来的?”铁柱膝盖抵着那人后背,
少年清瘦的身躯此刻绷得像张满弓。蒙脸人闷哼一声,突然发力咬向自己舌根,
萧景珩眼疾手快,用银针封住他几处穴位:“留活口!”夜色中,我们围坐在柴房。
油灯昏黄的光晕里,蒙脸人眼神涣散却仍在挣扎。萧景珩取出一瓶药粉洒在他面门,
那人突然剧烈咳嗽,喉间发出非人的嘶吼。“这是西域秘药‘吐真散’,
但药效只能维持半柱香。”他转头看向我,“翠花,你问。有些事,由你开口更合适。
”我蹲下身,直视对方布满血丝的眼睛:“谁让你来毁了红薯地?又为何要炸村子?
”“呵......”那人突然笑起来,嘴角溢出黑血,“你以为靠几亩良田就能改变世道?
那些吃着人血馒头的老爷们,怎会容你......”话未说完,他七窍突然涌出黑血,
瘫软在地没了气息。萧景珩探了探脉搏,脸色阴沉:“服下了慢性毒丸,能撑到现在,
显然是受过专门训练的死士。”铁柱踢开脚边的火药包,声音发颤:“姐,
他们......他们是真想让我们死。”夜风穿堂而过,吹得油灯火苗摇曳不定。
我望着死者僵直的手指——虎口处厚厚的茧子,分明是常年握刀习武留下的痕迹。
一个念头闪过脑海:“萧景珩,你说朝中有人阻挠,会不会和......”“七皇子?
”他接得干脆,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京城局势远比你想得复杂。
太子与三皇子之争已到白热化,各方势力都在拉拢能人。你的农学之法能收揽民心,
自然成了烫手山芋。”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张大伯举着个油纸包冲进来:“村口发现这个!不知谁扔的!”油纸包还带着露水,
里面是半截玉佩,雕工精美却缺了一角,断裂处还沾着暗红血迹。萧景珩接过玉佩的刹那,
瞳孔猛地收缩——那残缺的纹样,竟与他腰间玉佩的纹路严丝合缝。
“这是......皇家信物。”他摩挲着玉佩,喉结滚动,“完整的玉佩共有两块,
另一块在......太子手中。”屋内陷入死寂,只有墙上的蜘蛛在缓慢织网。
我突然想起考察那日,钦差大臣身后那个总低着头的随从——他腰间挂着的香囊,
隐约露出的边角,不正是这种暗纹布料?“他们在一步步试探。”我握紧拳头,
“从破坏庄稼到派死士,再到故意留下玉佩......是想让我们内乱,或者,
把罪名栽赃到你头上。”萧景珩将玉佩收入怀中,起身时衣袂带起一阵风:“我即刻回京。
在我回来之前,村子必须加强戒备。铁柱,你带着青壮年前往邻村,
学习制造简易防御器械;张大伯,组织村民轮流值守,
夜间火把不能断;还有......”他看向我,目光灼灼,“翠花,继续你的嫁接实验。
我们不仅要证明农学之法可行,还要让它坚不可摧。”次日清晨,我站在试验田边,
看着嫁接成功的红薯藤在风中舒展新叶。王婆子带着织布坊的姑娘们送来新织的粗布,
布料边缘的梅花纹样里,藏着只有我们才懂的暗语。远处传来铁柱教孩子们练棍的吆喝声,
混着此起彼伏的鸡鸣犬吠,倒像是世间最安稳的曲调。但我知道,平静只是假象。
当第一缕炊烟升起时,我在系统里兑换了新型驱虫剂配方——这场与暗处敌人的较量,
才刚刚开始。而那封未写完的农学笔记里,即将新增一章:如何在阴谋与战火中,
守护希望的种子。第八章暗潮汹涌萧景珩离去后的第七日,
石溪村的夜空被诡异的红光划破。我握着锄头刚要下田,就听见村西头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
浓烟裹挟着焦糊味扑面而来,张大伯跌跌撞撞跑来,草鞋上沾满燃烧的碎屑:“不好了!
织布坊......织布坊着火了!”心跳陡然停了一拍,我发疯似的冲向火场。
只见王婆子跪在地上,白发被火光照得通红,正徒手扒拉滚烫的木梁:“我的织机!
姑娘们的心血......”热浪灼得人睁不开眼,铁柱带着村民泼水救火,
可火势借着风势,将整片木棚吞噬成狰狞的火海。“都退后!
”我突然想起系统仓库里还有半瓶“灭火灵”,这是用特殊粉末调配的神物,
上次兑换后一直舍不得用。颤抖着摸出瓷瓶洒向火海,奇异的蓝雾腾起瞬间,
肆虐的火苗竟发出不甘的嘶吼,渐渐偃旗息鼓。灰烬中,织布机早已烧得只剩焦黑的框架。
王婆子抱着几块残布泣不成声,突然扯住我的手腕:“翠花,
我看见......看见那个放火的人,
他腰间挂着......挂着和萧公子一模一样的玉佩!”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头顶。
我弯腰捡起半块烧黑的玉佩残片,断裂处的暗纹与之前发现的如出一辙。远处传来犬吠,
几个黑影在山梁上一闪而逝,身后拖着长长的、类似箭筒的物事。“是投石车!
”铁柱突然大喊。话音未落,破空声骤起,巨大的石块轰然砸在稻田中央,
溅起的泥块混着稻苗冲天而起。村民们抱头鼠窜,我拽着王婆子躲进地窖,
头顶传来瓦片碎裂的脆响。地窖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
子攥着我的衣袖:“他们这是要把咱们往死里逼啊......”她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恐惧,
“那些人说你是妖女,说跟着你学种地会遭天谴,
还挨家挨户发了恐吓信......”我猛地抓住她的肩膀:“信呢?快给我!
”泛黄的信纸展开,歪斜的字迹与匿名信如出一辙,末尾还画着滴血的麦穗。
更令人心惊的是,信纸夹层里竟藏着细小的虫卵,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
系统突然发出尖锐的警报:“检测到未知生物入侵!建议立即使用驱虫剂进行防护!
”我冲出地窖,眼前的景象让呼吸停滞——无数黑色甲虫正从地底钻出,所过之处,
稻叶瞬间被啃噬成透明的网状。“按计划行动!”我大喊着敲响村口的铜锣。
铁柱带领村民推出自制的木架,上面悬挂着装满驱虫剂的陶罐。随着火把掷下,
紫烟升腾而起,甲虫发出刺耳的嘶鸣,在毒雾中纷纷抽搐着倒下。
可更多的虫群却从后山涌来,仿佛无穷无尽。混战中,一支冷箭擦着耳畔飞过,
钉入身后的树干。箭尾绑着字条:“三日后,带着稻种与织布机图纸,独自前往落鹰崖。
否则,石溪村将从世上消失。”字迹工整有力,与之前刻意扭曲的恐吓信截然不同,
却透着更森冷的杀意。夜幕降临时,我站在被摧毁的稻田边,脚下是黏腻的虫尸。
系统面板在眼前闪烁,最新任务弹出:“抵御外敌入侵,保护核心技术不泄露。
奖励:高级防御工事设计图。”远处,铁柱正在组织村民加固围墙,
火把照亮他紧抿的嘴角——那个曾经怯生生的少年,此刻已成长为能守护家园的战士。
风起了,带着硝烟与血腥的味道。我握紧腰间的短刀,那是萧景珩临走前塞给我的。
刀刃上刻着细小的铭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这场战争,远比想象中更加残酷,
但我绝不会让任何人毁掉这片用血汗浇灌的土地。因为在这里,不仅有希望的种子,
更有值得用生命守护的人。第九章破局之策夜风裹挟着虫尸腐臭的气息掠过脸颊,
我蹲在田埂上,指尖摩挲着系统面板上闪烁的“高级防御工事设计图”。铁柱提着油灯走来,
光晕里他的影子在断壁残垣间摇晃,少年眼底布满血丝,却强撑着精神:“姐,
村民们把能用的木料都搬来了,只是投石车......”“用拒马和壕沟。
”我展开从系统兑换的简易图纸,枯枝在沙地上划出交错的线条,“在村外设三道拒马,
中间挖壕沟注水,投石车的石块就冲不过来。”余光瞥见铁柱欲言又止的模样,心尖微颤,
“你想说什么?”少年喉结滚动,
盯着远处焦黑的织布坊:“那落鹰崖......真要一个人去?”话音未落,
地窖方向传来王婆子的咳嗽声,她举着盏破旧灯笼,白发在风中凌乱如枯草:“带上我!
老身虽老,眼力可比你们这些娃娃强!”三日后正午,烈日将山道烤得发烫。
我揣着假的稻种和图纸,腰间短刀贴着皮肤发凉。王婆子拄着枣木拐杖走在身后,
每隔十步就往石头缝里撒一把艾草——这是她想的土法子,既能标记路线,又能驱赶蛇虫。
落鹰崖顶罡风呼啸,崖边站着个身披玄色大氅的身影。他转身时,
腰间玉佩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目光芒,赫然是完整的皇家信物。“周姑娘果然守信。
”他抚掌而笑,声音却像淬了冰,“交出东西,我留石溪村全尸。”我冷笑一声,
突然扬手将图纸抛向崖下。那人脸色骤变,几个黑衣人从暗处冲出,却见王婆子扯开衣襟,
怀里密密麻麻绑着装满驱虫剂的皮囊:“狗东西!当老身不知道你们想拿这些去害人?
”混战瞬间爆发。黑衣人抽出弯刀,刀风擦着耳畔掠过。我反手抽出短刀,
刀刃上的铭文突然迸发蓝光——正是萧景珩留下的“护主咒”。刀光剑影中,
王婆子将皮囊纷纷掷出,驱虫剂在空气中炸开紫雾,呛得众人睁不开眼。“跑!
”我拽着王婆子后退,却听崖下传来异响。数十架隐藏的投石车破水而出,
原来他们早有埋伏!千钧一发之际,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萧景珩骑着黑马踏碎烟尘而来,
《农门悍妇:带着系统卷翻古》是一本让人感动至深、跌宕起伏的作品。男女主角的形象塑造出色,故事牵动人心,让人沉浸其中。感谢作者栀风拂月的智慧,写出了如此精彩的作品!
《农门悍妇:带着系统卷翻古》的章节设计引人入胜,让人难以割舍。男女主角的曲折传奇爱情故事令人回味无穷,这是我读过的最好的小说之一。
《农门悍妇:带着系统卷翻古》这本书让人陶醉其中。作者栀风拂月的文笔细腻流畅,每一个描写都让人感受到他的用心和情感。主角萧景珩铁柱的形象生动鲜明,她的坚韧和聪明让人为之倾倒。整个故事紧凑而又扣人心弦,每一个情节都令人意想不到。配角们的存在丰富了故事的内涵和戏剧性,他们各自有着独特的性格和魅力。这是一本令人沉浸其中的佳作,读者会在阅读过程中体验到不同的情感和思考。
《农门悍妇:带着系统卷翻古》是我看过的小说中最好的一部。故事情节跌宕起伏,男女主角的表现都非常出色,感谢栀风拂月的出色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