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带了头牌清倌人回来。「瑶儿身子骨弱,先让她做个侧夫人,待她有了身孕,
自然就是她应得的尊荣!」我不信这个,也不想被她分走属于我的爱。
我的父亲却斥责我的无理,说他们家代代单传,若是能让头牌清倌人怀孕,
我们都能在夫君家里享福了。我气冲冲跑出家门。再回去,已是我穿着红色嫁衣的日子。
1我嫁与赵瑾两年,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原以为是佳偶天成。今日,他却领回一个女子,
说是醉春坊的头牌清倌人,柳嫣然。赵瑾拉着我的手,言辞恳切。「瑶儿,你素来大度。
嫣然她身子骨弱,我瞧着可怜,先纳她做个侧夫人,委屈你了。」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
「咱们成婚两年,你肚子也没个动静。大夫说嫣然是易孕体质,若她能为赵家开枝散叶,
诞下子嗣,便是大功一件。到时候,她在府里的位份,自然也是她应得的尊荣。」
我的手指在他掌心一点点变冷。易孕体质,呵。「我不允。」「瑶儿,不可胡闹。」
赵瑾眉头蹙起,带着一丝不耐,「我意已决。」柳嫣然适时上前,盈盈一拜,
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姐姐莫气,都是妹妹的不是。妹妹蒲柳之姿,不敢与姐姐争辉,
只求能伺候姐姐和夫君,为赵家绵延子嗣,便是妹妹的福分了。」她一番话说得楚楚可怜,
倒显得我成了那妒妇。「滚。」我只吐出一个字。赵瑾脸色铁青,「你,你太放肆了!」
争吵声惊动了我的父亲秦正德。他闻讯从前厅赶来,一进门便沉下脸。「不像话!
你身为赵家妇,怎能如此无状?」我望着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心底冒起。「父亲,
他要纳妾。」「纳妾又如何?」秦正德吹胡子瞪眼,「赵家几代单传,
如今开枝散叶是头等大事。瑾哥儿纳侧夫人,也是为了赵家香火。你身为正妻,
理应贤良淑德,为夫君分忧,怎可因这点小事吵闹不休,失了大家闺秀的体统!」「况且,
这位柳姑娘若真能诞下子嗣,对赵家,对你,甚至对我们秦家,都是有益无害的。
你也能早日稳固在赵家的地位,不好么?」原来在他眼中,我不过是联姻的工具,
女儿的幸福与尊严,远不及家族利益重要。赵家香火,秦家颜面。可谁又在乎过我的感受。
胸中一股恶气翻涌,堵得我说不出话。他们,一个是我血脉相连的父亲,
一个是我同床共枕的夫君,此刻却都站在我的对立面。我转身便走。「拦住她!」赵瑾急道。
柳嫣然娇弱地伸出手臂,试图阻拦。「姐姐,姐姐莫走,有话好好说……啊!」我没有回头,
只是加快了脚步,狠狠撞开她。听得身后一声惊呼,伴随着重物落地的闷响,
还有赵瑾慌乱的叫声,「嫣然,嫣然你怎样!」都与我无关了。2我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
夜色四合,华灯初上,那是别人的繁华,与我无涉。衣衫单薄,腹中空空。身上未带分文。
街边的小贩开始收摊,巡夜的更夫敲着梆子,一声声,像是敲在我的心上。
我是秦家的嫡长女,自幼也是锦衣玉食,娇养长大。诗书礼仪,琴棋书画,
哪一样不是按着大家闺秀的路子来的。嫁入赵家,原以为觅得良婿,可托付终身。如今,
却落得这般境地。有家不能回,有夫不能靠。父亲的斥责,赵瑾的薄情,柳嫣然的惺惺作态,
一幕幕在眼前闪过。好,好得很。这口气,我咽不下。今日之辱,他日必将百倍奉还。
那些让我不好过的人,谁也别想好过。几个地痞模样的男子晃荡过来,
目光不善地在我身上逡巡。我心头一紧,慌忙转身,拐进一条偏僻的小巷。
巷子尽头是一座破庙,庙门半掩。顾不得许多,我推门闪了进去。
庙内并非我想象的漆黑一片。正中供奉的神像早已残破不堪,神像前却燃着一堆篝火,
噼啪作响。火光映照下,几名黑衣劲装的汉子正围着几个跪地求饶的蒙面人。
一个玄衣男子背对着我,身形挺拔如松。他没有回头,只是抬了抬手,声音冷冽如冰。
「处理干净。」随即,便是几声短促的惨叫,以及利刃入肉的闷响。
浓郁的血腥气迅速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我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死死捂住自己的嘴,
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那玄衣男子缓缓转过身。火光跳跃,映出他一张轮廓分明的脸。
剑眉入鬓,凤眼狭长,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他很俊美,却带着一种生人勿近的威压,
眼神更是冷得像深冬的寒潭。他看见了我。我浑身僵直,如坠冰窟。他只是淡淡瞥了我一眼,
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片刻,复又移开。「待着,别动。」声音依旧冰冷,
却似乎没有立刻要我性命的意思。3那几个黑衣人很快将地上的蒙面人拖了出去,
如同拖拽几条死狗。庙内的血迹也被他们迅速清理干净,仿佛方才的杀戮从未发生。
火堆依旧燃烧着,噼啪声在寂静的破庙里显得格外清晰。玄衣男子走到火堆旁,
伸出手烤了烤火,这才将目光重新投向我。「你是何人?为何在此?」他的声音不高,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
「民女……民女与家中夫君口角,一时气愤,跑了出来。天色已晚,无处可去,
又怕遇上歹人,便,便躲进了这里。」我说得半真半假。确实与夫君口角,确实无家可归。
只是这其中的屈辱与不甘,不足为外人道。他打量着我,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绪。「哦?
家住何处,夫家姓甚名谁?」我垂下眼帘,「家门不幸,不提也罢。」他轻笑一声,
带着几分嘲弄。「倒是个有脾气的。眼下你有两条路,一是回去,继续受你那夫家的气,
说不定今日之事,还会给你招来更多屈辱。二是,跟着我。」我猛地抬头望向他。「跟着你?
」「不错。」他慢条斯理地开口,「跟着我,前程未知,祸福难料。但至少,
你不会再任人欺凌。」他顿了顿,目光在我身上细细扫过,带着一丝玩味。「不过,
丑话说在前头。若跟了我,便要绝对服从。否则,你的下场,或许比在赵家还要惨得多。」
绝对服从。我想起赵瑾那张虚伪的脸,想起父亲那番冷酷无情的话,
想起柳嫣然那柔弱外表下的得意。回去?不,我绝不回去。回去便是任人宰割,
是无尽的妥协与退让,是日复一日的煎熬。我咬了咬牙,屈膝跪下。「民女愿追随公子,
只求能活下去,能有机会……有机会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他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随即恢复了惯常的冷漠。「起来吧。记住你今日的话。」他带着我离开了破庙,
穿过几条幽深的小巷,来到一处不起眼的宅院。宅院虽小,却五脏俱全,守卫森严。
他吩咐下人。「带她下去梳洗,准备些食物和干净衣物。」下人恭敬应是,
引着我去了后院的厢房。热水、食物、柔软的床铺。这一切,都像是做梦一般。
4辗转打听了数日,我才大致知晓那玄衣男子的身份。萧彻。当今圣上年幼,
他便是手握重权、权倾朝野的摄政王。民间传言,他杀伐果决,以铁血手腕著称,
府中规矩森严,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更有些隐秘的流言,说这位摄政王,
还有些……特殊的床笫癖好,喜好折辱美人。我被安排在王府一处偏僻的院落,名为侍女,
实则更像是被软禁。每日有人送来衣食,也有嬷嬷教导我王府的规矩,
以及一些伺候人的活计。洒扫,研墨,烹茶,布菜。我学得很用心。表面上温婉顺从,
不多言不多语,安分守己。暗地里,我却在默默观察,观察府中各色人等,
观察萧彻的作息喜好,留意他与下属的谈话,努力记住每一个细节,每一条可能有用的信息。
他似乎把我忘了。自那日将我带回府,便再未召见过我。直到半月后的一晚。
我正在房中默写今日学到的药理,门外传来内侍的声音。「王爷召见。」我随内侍来到书房。
萧彻正伏案批阅公文,烛火在他俊美的侧脸上投下深邃的阴影。我垂首立在一旁,不敢多看。
良久,他搁下笔,揉了揉眉心。「会识字么?」他忽然问。「回王爷,粗通文墨。」
「可会抚琴?」「略懂一二。」他点了点头,语气平淡,「那便留下研墨吧。夜深了,
其他人不必在此伺候。」内侍悄然退下,书房内只余下我们两人,以及摇曳的烛火。
我走到书案旁,提起墨锭,在砚台中轻轻研磨。一圈,又一圈。他偶尔会抬头看我一眼,
目光沉静。有时,他会随意问些诗书上的问题,我也一一作答。气氛不算紧张,
却也谈不上轻松。5自那晚起,我便常被召至书房伺候。有时是研墨,
有时是替他整理散乱的文书,有时他来了兴致,会与我对弈一局。棋盘之上,他攻城略地,
毫不留情。我往往输得片甲不留。「心不静,思虑过重。」他落下一子,淡淡点评。
他偶尔也会指点我一些时政见解,虽只是寥寥数语,却往往一针见血,令我茅塞顿开。
相处日久,他言语间的试探也多了起来。「秦家,赵家。」他有一次执起我的手,
教我如何握笔写字,指尖却若有若无地在我手心划过,「你似乎,怨气不小。」
温热的触感让我浑身一僵,我强作镇定地抽出手,「王爷说笑了。民女出身卑微,
不敢妄议高门。」他也不恼,只是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种眼神,带着几分了然,几分兴味,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他对我,似乎有了超越主仆的兴趣。这让我警惕,
同时也让我看到了一丝机会。若能借他之力……一日,我依旧在为他研墨。墨汁浓稠,
色泽乌亮。他忽然伸出手,握住了我执墨锭的手。他的手掌宽大而有力,带着薄茧,
温度灼人。我手一颤,墨锭险些脱手。他却不放,反而将我的手引向砚台边缘。
墨汁溢出少许,沾染在我白皙的手背上,黑白分明,格外刺眼。他用自己的手指,
缓缓将那滴墨在我手背上抹开,动作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暧昧与压迫感。「在本王身边,
便安心待着。」他凑近我的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耳廓,声音低沉而危险,
「不要动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你想要的,本王自然会给你。」我的脸颊有些发烫,
不知是因他的靠近,还是因他话语中的警告。6萧彻有时会命我出府采买些贵重稀罕的物件。
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我趁机悄悄打探赵府的消息。听说,自我离府之后,
赵瑾便将柳嫣然宠上了天。日日笙歌,夜夜燕好,几乎把她当成了正头夫人一般看待。
柳嫣然也愈发得意,俨然以赵府未来女主人自居,对府中下人颐指气使。呵呵,
真是好一双恩爱鸳鸯。一日,我在京中最有名的锦绣阁为萧彻挑选一方玉佩,出门时,
恰巧与赵瑾和柳嫣然撞了个正着。他们刚从对面的太白楼用完饭出来,正有说有笑。
赵瑾替柳嫣然拢了拢鬓边的碎发,动作亲昵,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柳嫣然一袭鹅黄衣裙,
身姿婀娜,面上带着娇媚的笑容。她一眼便看见了人群中的我。我今日衣着朴素,
与往日在赵府的华贵不可同日而语。她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与不屑。
她故意扬高了声音,对赵瑾娇嗔道。「瑾郎,我看对面那家霓裳坊新到了一批云锦,
瞧着极好。你给我买那匹雨过天青色的,好不好嘛?」赵瑾满口答应,「好,好,
我的心肝儿想要什么,我便给你买什么。」说罢,还宠溺地刮了一下柳嫣然的鼻子。
柳嫣然娇笑着,目光却越过赵瑾的肩头,向我投来一个极尽挑衅的一瞥。那眼神,
分明在说:看,你失去的,如今都是我的。我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寒意,
心中默默将这笔账记下。转身,悄然汇入人流,离开了那条街。攀附强者,方能自保,
方能复仇。萧彻。我眼下唯一的指望。7回到萧王府,我将今日所见、所闻、所感,
在心中细细盘算。柳嫣然急于上位,赵瑾好色愚蠢。这便是他们的弱点,也是我的突破口。
一个青楼女子,再如何受宠,根基终究不稳。赵家那样的门第,
岂会真心接纳一个不清白的侧夫人,甚至扶她为正?除非……除非她有更大的倚仗。譬如,
子嗣。我逐渐发现一个奇特的现象。萧彻似乎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对我那些隐秘的小心思,
也洞若观火。有时,我正为某个关节发愁,苦无线索,他便会状似无意地让下人「说漏嘴」,
透露给我一些关键的信息。比如,今日我从外面回来,向书房送新泡的茶。
萧彻正批阅着公文,头也未抬,忽然开口。「赵瑾有个姑表妹,姓钱名柔。
其母当年曾被柳嫣然的母亲设计陷害,名声尽毁,郁郁而终。这位钱姑娘,
与柳嫣然素来不睦。」我端茶的手微微一顿。他依旧看着公文,语气平淡,
仿佛只是随口一提。「退下吧。」「是。」我躬身退出书房,心中却翻起了惊涛骇浪。萧彻,
他这是在……提点我?他对我的掌控,远超我的想象。8依据萧彻「无意」透露的线索,
《夫君纳妾日,我成了摄政王妃》是一部情节紧凑、胡说八道较少的作品。作者的细致描写和出色的连贯性使故事更加引人入胜。期待后续的发展和圆满结局。
《夫君纳妾日,我成了摄政王妃》的章节设计引人入胜,让人难以割舍。男女主角的曲折传奇爱情故事令人回味无穷,这是我读过的最好的小说之一。
《夫君纳妾日,我成了摄政王妃》是我看过的小说中最好的一部。故事情节跌宕起伏,男女主角的表现都非常出色,感谢天武殿的古斯塔夫一世的出色创作。
作为一名喜欢[标签:小说类型]小说的爱好者,我常常遇到两类问题:有些小说情节流转匆忙,感情线若有似无;而另一些则显得剧情矫揉造作,让人难以接受。然而,读完《夫君纳妾日,我成了摄政王妃》,我发现这本书既没有流于俗套,又没有牺牲感情线来服务剧情。作者天武殿的古斯塔夫一世在文笔上表现出色,流畅的叙述让人回味无穷。尤其是那些美好的小段子,如细水长流般温馨隽永,散发着令人陶醉的情感。我不禁要给它五颗星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