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长生走后、顾舒朗气的直接摔了圣旨:
“凭什么!本世子是正四品世袭爵位!那周玥禾不过是顾澄澈不要的女人罢了!”
“那顾澄澈早就跟李青青成婚了!偏生她自甘**要去做太子侧妃!顾澄澈还真给她求了赐婚圣旨!还像模像样要办定亲宴!”
“他俩那点风花雪月的事闹得满京皆知,谁家不在背地里笑话他们周家!”
“周光(左相)那老东西也真是不要脸!嫁不出去的二手货也好意思塞给本世子!”
随后看着面色担忧的姐姐、又是一阵怒骂:
“表哥到底是多高的心气儿?阿姐这样好的闺秀又只钟情于他,甘愿委身贵妃之位表哥也不肯给!”
“郡主是正二品之位、如今入了宫倒是只能做个从二品了!可是打量着皇位坐稳了就开始卸磨杀驴了!”
顾舒朗怒目圆睁,袍角扫翻了案上鎏金香炉,檀木底座重重砸在青砖上,惊得檐下金丝雀扑棱着翅膀撞向鸟笼。
抓起案头镶玉镇纸狠狠掷出,在墙上砸出一道裂痕:
“竖子!当年在围场落马还是我救的他,如今竟拿个破鞋来羞辱我!”
顾晚晴指尖微微发颤,攥着圣旨的素绢被冷汗浸透。
清晨的微光照在略显苍白的脸上,顾晚晴苦笑一声轻声安慰:
“舒朗、昨日夜间表哥就曾说过无心于我,这道旨意也是姨母下的、唯有妃位以下才可不过问陛下,”
“昨日表哥想给我赐婚右相嫡子温煜,若无姨母现在也没有入宫的机会·······”
顾舒朗听着此话更是气愤:
“父王母妃你们听听!阿姐对他的情意他难道不清楚吗!那温煜是个什么东西!当我逍遥王府是捡破烂的不成!”
“早前儿子便说过那顾枕弦不可全信!屈居人下哪有自己登位自在!瞧瞧如今这不是卸磨杀驴吗!”
顾沛面色黑如锅底,听着儿子说这话厉声呵斥:
“放肆!谁允许你可以直呼陛下名讳的!说好听点陛下叫你声表弟!若没有本王这层关系在,就你这性子早就跟丞王他们一起死了!”
“本王跟你说过多少次!本王是臣!且不说皇兄膝下子女众多,单就说你姨母,”
“咱们跟她统一战线才有活路!否则凭借你姨母那手腕心思,现在全家能不能保全都尚未可知!”
随后看着秦婉蓉、满腔怒火都撒在她身上:
“看看你养的好儿子!如此口出狂言嚣张跋扈!今年科考之时还想贿赂考官换旁人的试卷!”
“若不是本王把这事儿压下来了,你们以为只是名落孙山这么简单吗!”
“本王真是后悔没多纳几个侧妃庶妃,这一双儿女儿子跋扈!肆意妄为!女儿一门心思只顾情爱!该争的东西不知道争!”
秦婉蓉被丈夫的怒斥惊得踉跄后退,发间的金丝步摇微微晃动,一双眸子满是不可置信。
顾舒朗像个炮仗似的站在母亲跟前护着、对上父王毫不畏惧:
“父王说的是,儿子确实做错了事,可这跟母妃有什么关系!”
“母妃操持着偌大王府,先前刚有了姐姐还要照顾病弱的祖母,您可曾关心过一句?”
“您说儿子不好儿子不反驳,那阿姐呢?阿姐只是喜欢一个人又有什么错?”
顾晚晴听着此话也是一脸悲伤,从前她一直以为父皇母妃琴瑟和鸣,府上从没有一个妾室,这也是母妃的福气;
可今日圣旨一出、才知道原来父王有这么多的埋怨。
秦婉蓉推开儿子,对上盛怒的顾沛挺直脊背:
“王爷,舒朗可曾有一句话说错了?如今他顾枕弦不就是卸磨杀驴吗?”
“王爷倒是明哲保身顾念名声,想做个清闲散王名垂青史,可您考虑过晚晴和舒朗吗?”
“当年太上皇在位时就多番属意于您,偏生您害怕这皇权落在自己手里也守不住,甘愿让给了先皇,”
“先皇倒是仁厚、保留了太上皇留给您的兵权,也多番厚待与您,可顾枕弦不是先皇!他是姐姐的儿子!心里只有权势地位!”
“您若一退再退、不说舒朗和晚晴会怎么样,您这尊位还能保留几时!”
“您说臣妾不会管教子女,那臣妾倒是想问问您为何不能争一争那位子?您给两个孩子公平了吗!”
许是为了应景、本该和煦的夏风异常凌厉、吹乱了秦婉蓉一丝不苟的发髻。
顾沛望着妻子泛红的眼眶,想起二十年前她身披嫁衣踏入王府时,也是这般倔强地仰着头。
喉间涌上腥甜,却化作一声冷笑:
“争?你以为本王没争吗?你以为皇兄保留的兵权是恩赐?”
话落猛地将袖子往上拉,古铜色的小臂上有一条从手一直到肩膀的狰狞伤疤:
“本王不是没同你说过,父皇若真的器重本王怎么也不会选择皇兄,皇兄不要兵权也只是为了笼络本王替他卖命,”
“当年皇兄御驾亲征中了埋伏,本王拼死护驾被敌人挑断这左臂整根筋脉,现在都提不得重物,”
“这世袭罔替的爵位若不付出相对的代价、你们以为皇位上的人真的愿意吗?”
“哪个皇室子弟不想要那个位置?甚至这南诏有野心的公主也不知凡几,”
“本王不是不想争,是没有选择!”
面前的母子三人怔愣看着他,今日顾沛所言便是秦婉蓉都所知甚少;
顾沛咽下心头苦涩,又换上那副严厉面皮:
“好了!事已至此由不得咱们做主,琼林宴后就把晚晴送进宫,妃位至多可带八十八抬嫁妆,王妃尽快备齐,”
“眼下中宫之位高悬,按着自古的规矩该由监正司测算国母人选,晚晴若有这个福气自是极好,”
“若没这个命便要舍下昔日的高贵敬重皇后,你是本王的女儿、入了宫一言一行都代表逍遥王府的脸面,切莫行差踏错。”
顾晚晴带着凌乱的思绪行礼应下。
顾沛又看向儿子:
“本王不管你昔日有多荒唐,但陛下这般下旨难免没有敲打之嫌,今日这话你在王府说说便罢,出去了给本王把嘴闭紧了,”
“周玥禾不管是不是前太子的房中人,你都要敬她,人前也要做出有于荣焉的样子来,不可叫人挑出一点错处!”
“待礼部选定了良辰吉日便带着聘礼上门,本王好容易保下一家的富贵,别毁在你这狂悖小子身上!”
说完便甩袖离去,再不看母子三人一眼。
顾舒朗回神捡起圣旨,看着上头熟悉的字迹苦笑一声:
“所以为全了逍遥王府的富贵,便要牺牲儿子终生吗?阿姐又如何当不起皇后之位?”
“世人皆知的太子弃妇、如今却要我三书六礼迎娶过门·······难道这不是在折辱咱们吗·······”
秦婉蓉深呼吸一口、对着儿女温柔一笑:
“好了、今儿个也累了早点回房歇着吧、太后娘娘吩咐了叫咱们尽早入宫,明日琼林宴还有得忙呢。”
言语间颇有些粉饰太平之意,可缕金线暗花袖口下的手却是死死嵌入掌心,勒出了数道血痕。
——————————————————
转眼时间来到午时、京城的大街小巷却是一片热闹。
正阳街的青石板被日头晒得发烫,蒸腾起阵阵暑气,却丝毫未减街市的喧嚣。
绸缎庄的伙计站在门口,抖开一匹匹色泽艳丽的绫罗绸缎,供贵妇**们驻足挑选;
隔壁的茶楼里飘出阵阵茶香,说书先生惊堂木一拍,正讲到精彩处,满堂看客屏息凝神,只待下文。
食肆门前香气四溢,蒸笼里腾起的白雾模糊了招牌。
杂耍艺人的铜锣敲响,吸引众人围拢;
卖艺女子舞动长鞭,鞭梢卷起地上落叶,博得阵阵喝彩。
街边的老槐树枝繁叶茂,在地上洒下斑驳光影。
马车在人群中缓缓穿行,周围人只见是一顶极为豪华的金丝软甲、上头坠着的是萧府家徽。
轿夫马鞭轻扬、护送的武夫皆身披盔甲昂首挺胸,腰间佩剑随着步伐轻晃,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轿子环铃珮响、许是里头熏了香好闻得紧。
有眼尖的瞧见了上头萧府家徽,忍不住惊呼一声:
“呦!这是镇国将军家的人呐!哎呦看这架势、里头坐着的怕是他家的嫡**萧颐萱吧?”
此话一出人群中开始议论纷纷:
“哎呦是了是了!这水烟粉轿子配上何家亲卫,肯定不是萧家那两个庶女啊!”
“不对啊,这位**早年不是一直养在外祖家吗?我记着她生母亡故之后就被何家老太师接走了呀。”
“是啊是啊!这萧家嫡女回京这么大的事,怎么萧家没张罗张罗?”
“嗨呀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这姑娘算算年岁也是刚及笄吧,何家再尊贵到底是远离京城,能有什么好婆家?”
“还张罗呢!现在人家府上是妾室管家,能张罗什么呀!”
“要说这萧大**也是可怜,早年镇国大将军也是靠岳家发家的,谁料这原配夫人早逝、大将军又宠爱妾室、累的她小小年纪就得去外祖家得以喘息。”
“照我说这大将军什么都好,唯独这宠妾灭妻这事儿是真让人唾弃,听说嫡女养在宥阳这么多年一直不闻不问呐!”
“他家那小妾生了二子二女,大将军能想的起来才怪呢!万幸人现在在边疆守着,否则新帝登基难免要借题发挥呀!”
“诶呀你们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了,今儿个皇榜张贴那块儿来了新的圣旨,逍遥王嫡女和安郡主得太后懿旨封为贤妃啦!”
“啊?这和安郡主何等尊贵的身份呐!几百年不是皇后也得是贵妃之位吧!怎的就落了个妃位啊?”
“这咱们上哪儿知道去啊?咱们南诏自古就有那规矩、皇后人选必得是经过监正司测算的,许是那和安郡主不是堪为国母之人吧。”
“那也不能就封个妃位啊!这身份给了妃位,那到时候选秀的秀女该给什么位份?”
“我说你操心这个干什么?给什么位份还能轮到你啊!”
“嘿你这话说的!咱们不就是在这闲聊吗!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轮到我啊!”
“切!咸吃萝卜淡操心,快去看看你那两筐腌萝卜吧!一会儿卖不出去回家又叫你婆娘骂了!”
------
萧家的轿子渐行渐远、轿子内传出一道轻柔女声:
“丹青~~~你进来。”
外头候着的冷脸婢女闻言应了一声,随后身形轻巧的纵身一跃跳上了轿子,掀开轿帘跪在女子跟前:
“小**。”
对面的女子约莫十五六的样子,鬓边斜簪着朵新摘的茉莉,素白襦裙上只绣着几茎淡青色兰草,端的是清新脱俗之态。
蝉翼般的面纱被素手轻轻摘下,一双极美的秋水剪瞳含着水波,本是该勾人的眸子、偏生眼尾又生着颗红痣,无端添了几分娇俏。
像是春日里沾着晨露的海棠,风一吹便要滴出水来。
挺翘的鼻梁下朱唇不点而红,淡然一笑时左颊有颗小酒窝。
她正是百姓口中的萧家嫡女——萧颐萱,亦是前太师何轻的外孙女。
瞧着青葱玉指的指尖微微泛红,想来是方才被热茶烫着了;
看着对面的丹青、萧颐萱轻笑开口:
“你方才听到外面说的了吗?”
丹青听着此话秀眉微蹙、半晌后轻声开口道:
“小**虽说不是萧大将军心尖儿上的女儿,却是咱们何家的掌中宝心肝肉,”
“此番咱们应允入京、无非是为了三**的牌位远离萧家腌臜香火,旁人的几句闲言碎语实在不必放在心上。”
萧颐萱听着此话笑着摇摇头:
“我何曾在意过萧逢生疼不疼爱呢?况且你以为他叫那女人传信去宥阳、只是为了看看我一解思女之情吗?”
丹青想了许久后淡声开口:
“如今新帝登基、萧大将军莫不是想叫**入宫为妃?”
想了想又蹙眉开口道:
“可他素来疼爱那两个庶出的女儿,为妃这样的好事会给小**吗?”
萧颐萱眸光微冷、好看的眸子笑成了月牙:
“那当然是因为入宫不是什么好事儿了、这不今儿个就听见了吗?”
丹青恍然大悟:
“您的意思是说、那和安郡主为贤妃的事?”
萧颐萱笑着点点头:
“咱们虽在宥阳不理京中事,但走之前对这逍遥王府也略有耳闻,”
“如今登基的可是先前秦贵妃的儿子,那女人聪明的紧、怎会不知以顾晚晴的身份定会入宫,”
“选秀时各家适龄女子都要出一个名额,她未必是想让我代替她女儿入宫,或许是存着想叫我去探探路的心思。”
丹青冷笑一声:
“真是好算计啊,若小**在宫里出了事、陛下势必要给大将军一个交代,”
“届时无论是金银财宝还是国公之位、对萧家而言都是极好的,”
“而陛下为平衡朝堂总会再选萧家女入宫,届时您扫平障碍、她那两个女儿才能顺遂,怎么算都是笔划算的买卖。”
随后猛然想起什么看向萧颐萱:
“小**······您跟老爷是不是一早便猜到了·······”
萧颐萱俏皮的眨眨眼、笑的像只偷腥的小猫:
“是啊、谁是刀俎谁是鱼肉、又怎么能说的准呢?”
丹青会心一笑:
“怪不得瞧着便是有蹊跷的、老爷和老夫人还放心叫您上京,原来是早有筹谋、那奴婢便放心了。”
萧颐萱笑着捧起茶盏,轻抿了一口笑着点头:
“嗯、方才这茶太烫、光是捧起来手都红了、现下温温的正好。”
丹青顺势从袖中掏出药膏,小心的为萧颐萱擦拭:
“小**金尊玉贵,这样烫的茶下次还是让奴婢先试试吧。”
柚子今天吃几碗的《快来人呐!皇后娘娘又吐血啦!》是一部让人读起来欲罢不能的佳作。情节扣人心弦,人性描绘入微,让人对后面的剧情充满期待。
《快来人呐!皇后娘娘又吐血啦!》这本书巧妙地将现实与想象融合在一起。作者柚子今天吃几碗通过精湛的笔力,描绘出一个令人神往的世界。主角沈娩毓顾枕弦的形象鲜明,她的聪明和冷静为整个故事注入了强大的力量。情节跌宕起伏,每一个转折都让人意者会被情节的发展所吸引,无法自拔。配角们的存在也为故事增添了更多的色彩和张力,他们各自有着独特的魅力和故事。这本书充满了惊喜和感动,读者会在阅读过程中获得深刻的思考和共鸣。《快来人呐!皇后娘娘又吐血啦!》是一部令人难以忘怀的佳作,值得推荐给所有热爱[标签:小说类型]小说的读者。
沈娩毓顾枕弦在《快来人呐!皇后娘娘又吐血啦!》中的表现令人难以忘记。他独特的性格和丰富的内心世界,让我深深地被吸引。在后续的剧情中,他的发展让人期待。
阅读《快来人呐!皇后娘娘又吐血啦!》,我深刻感受到了作者柚子今天吃几碗的卓越笔力。他对各个场景的描写非常精准,展现了丰富的文学知识和审美品味。这样能够陶冶性情的作品已经很少见了,真的让人佩服。《快来人呐!皇后娘娘又吐血啦!》的框架也定得相当不错,整体结构紧凑而流畅,在细腻的文笔中展现出独特的风格。作为一名热爱[标签:小说类型]小说的读者,很久没有遇到这样令人着迷的作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