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替嫁惊魂"**，该上轿了。"李嬷嬷的声音像一把钝刀，生生割开我最后的希望。

我攥紧嫁衣袖口，金线刺绣的凤凰纹路硌得掌心发疼。三天前，

姐姐沈如霜留下一封书信与穷书生私奔，父亲跪在我面前老泪纵横："知意，你若不去，

咱们全家都得死啊！"喜轿摇晃得厉害，我掀开盖头一角，从轿窗缝隙望出去。

靖安王府的朱漆大门像张血盆大口，将我一点点吞没。传闻中那位靖安王萧云卿病骨支离，

活不过三十岁，姐姐宁死也不愿嫁，如今却要我来承受这命运。"新娘下轿——"轿帘掀开，

一只苍白修长的手伸到眼前。我犹豫片刻，将手放了上去。触到那冰凉皮肤的瞬间，

我心头猛地一跳——这触感莫名熟悉。"王妃小心门槛。"低沉温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下意识抬头，盖头却阻挡了视线。那只手稳稳扶着我跨过火盆，

在众人窃窃私语中完成繁琐的礼仪。我知道他们在议论什么——不知这个王妃用了什么法子，

王爷竟然允许替嫁。随着司仪一声高唱，我被引入新房。房门关上的刹那，我长舒一口气，

却听见一声轻笑。"王妃很紧张？"盖头突然被挑起，

我猝不及防对上一双如墨般深邃的眼睛。烛光下，身着大红喜袍的男子面容苍白却俊美非凡，

眉上一道浅疤格外醒目——破庙雨夜、高烧不退的公子、染血的衣袍...记忆如潮水涌来。

三年前那个夜晚，我在城外破庙救下一个重伤男子，他昏迷中死死攥着我的手说"别走"，

眉上就有这样一道疤！"是你..."我脱口而出。萧云卿眸光一闪，

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王妃认得本王？"我慌忙低头："妾身...认错人了。

""是吗？"他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整个人摇摇欲坠。我顾不得伪装，一把扶住他，

手指本能地搭上他的脉搏。脉象虚浮紊乱，却隐约透着几分刻意。我正欲细探，

手腕却被他反手握住。"王妃懂医？"我心头一跳。沈家**不该会医术，

这是我偷偷跟外祖父学的秘密。"略通皮毛。"我试图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

萧云卿的目光如有实质般在我脸上逡巡，忽然道："三年前，城南破庙，

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我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他竟一直记得！"王爷认错人了。

"我强自镇定，"妾身从未去过什么破庙。"萧云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松开我的手，

转身从柜中取出一套被褥铺在地上。"王爷这是？"我愕然。"本王体弱，不敢与王妃同榻，

恐过了病气。"他背对着我，声音虚弱，"王妃早些歇息吧。"我看着地上的被褥，

又看看宽敞的婚床，咬了咬唇："王爷病体要紧，还是睡床上吧。妾身可以睡地上。

"萧云卿转身，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摇曳的阴影："王妃当真体贴。"最终我们和衣而卧，

中间隔着一段微妙的距离。我背对着他，听见身后均匀的呼吸声，却怎么也睡不着。"王爷？

"我轻声唤道，没有回应。我悄悄转身，借着月光打量他的侧颜。三年过去，

当初那个奄奄一息的公子已成当朝王爷，而我成了替嫁王妃。更令我不安的是，

他分明认出我了，为何不点破？正当我出神之际，萧云卿忽然翻身，手臂搭在我腰间。

我浑身僵硬，却听他梦呓般呢喃："别走..."与三年前如出一辙的话语。次日清晨，

我刚梳洗完毕，一个满头银发的老嬷嬷端着药碗进来，看我的眼神古怪至极。"老奴赵氏，

伺候王爷多年。"她将药碗重放在桌上，"王妃既已过门，老奴有句话须得讲给王妃知晓。

""嬷嬷请说。"赵嬷嬷凑近我身旁，声音阴冷："王府水深，不该看的别看，

不该问的别问。特别是...西边的锦绣阁。"她退后两步，

又恢复了恭敬神态："王爷每日辰时要服药，劳烦王妃伺候。"我盯着那碗黑漆漆的药汁，

手指微微发抖。这王府，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第二章：暗室疑云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时，我正盯着铜镜中陌生的自己。

镜中人凤冠霞帔，眉眼间却尽是疲惫。

赵嬷嬷昨夜那句警告犹在耳边——"特别是西边的锦绣阁"。"王妃醒了？

"我惊得险些打翻胭脂盒。转头看见萧云卿倚在门边，一袭月白长衫衬得他越发清瘦。

他手里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眉头微蹙。"王爷怎么亲自..."我慌忙起身。

"赵嬷嬷说王妃昨夜没睡好。"他将药碗放在桌上，"这是安神的汤药。

"我盯着那碗琥珀色的液体，忽然想起外祖父的教诲——"药香辨七分，颜色知毒性"。

这碗药的气味...不对劲。"多谢王爷。"我假意端起药碗，

趁他不备将药汁悄悄倒入袖中暗袋。萧云卿眸光一闪，却什么也没说，

只是抬手替我扶正发簪。他指尖擦过我耳垂的瞬间，我浑身一颤。"王妃耳后有颗红痣。

"他轻声道，"很特别。"我心头猛跳。三年前破庙里，那人高烧不退时也曾碰过我的耳垂。

难道他那时就..."王爷，柳侧妃来请安了。"门外传来通报声。

萧云卿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让她进来。"珠帘掀起，一阵香风扑面而来。

柳如烟一袭水红纱裙，眉眼如画却带着三分凌厉。她敷衍地向我行了个礼，

便径直走向萧云卿。"王爷昨夜睡得可好？"她声音甜得发腻，

"妾身特意炖了人参鸡汤..."我识趣地后退半步，却撞上了书案。

案上一个雕花木匣应声而落，匣中物品散落一地——几幅画卷、一叠信笺，

还有...我的绣帕？柳如烟尖声道："王妃怎么毛手毛脚的！"我顾不得她的指责，

弯腰去捡那条绣帕。这确实是我的，帕角还绣着"知意"二字。可它怎么会在这里？

萧云卿先我一步拾起绣帕，轻轻掸去灰尘："无妨。"他转向柳如烟，"你先回去。

"柳如烟脸色一变："王爷！""出去。"等柳如烟悻悻离去，萧云卿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整个人摇摇欲坠。我下意识扶住他，却被他沉重的身躯带倒在地。"王爷！

"我慌忙探他脉搏，这次是真的病发！他面色惨白如纸，唇边溢出一丝鲜血。我顾不得伪装，

从腰间暗袋取出银针，迅速刺入他的人中、合谷二穴。"王妃..."他气若游丝。

"别说话。"我解开他的衣领，在他胸口几处大穴施针。外祖父教的救命针法，

我还是第一次用在真人身上。半炷香后，萧云卿的呼吸终于平稳下来。我长舒一口气，

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多谢...救命之恩。"他虚弱地睁开眼，

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第二次了。"我心头一震。他果然记得！"王爷认错人了。

"我仍试图掩饰，"妾身只是...""知意。"他忽然唤我闺名，手指轻轻抚过我的耳垂，

"三年前你救我那晚，下着大雨，破庙的屋顶漏雨，你把唯一的干衣裳给了我。

"我僵在原地，眼眶突然发热。那夜种种历历在目——他高烧不退，我守了整整一夜，

他醒来第一句话是问我的名字；他离开时塞给我一块玉佩，

说日后必报此恩..."王爷既知是我，为何...""为何要娶你姐姐，却又同意你替嫁？

"他苦笑一声，"因为我找了你三年。"我还想追问，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我慌忙起身，却不小心碰倒了书柜上的花瓶。花瓶碎裂声中，一块墙板竟然移开半尺，

露出一个暗格！暗格里整整齐齐码放着卷宗，

最上面那本赫然写着《沈氏知意·庚子年记事》——正是我救他那年！

萧云卿脸色大变："别看！"但已经晚了。我鬼使神差地抽出那本卷宗，

里面详细记录着我救他那晚的每一个细节，

甚至包括我那时穿的衣裳、说的话...往后翻去，竟是我这三年的行踪记录，事无巨细！

"你...监视我？"我声音发抖。

萧云卿撑着身子坐起来："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是怎样？"我将卷宗摔在地上，

"王爷处心积虑找我来，究竟有何目的？"他张了张嘴，却突然神色一变，

目光越过我看向门口。我回头，只见柳如烟站在那儿，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哎呀，

被发现了呢。"她轻飘飘地说，"王妃还不知道吧？

王爷心里还有个'婉儿姑娘'...""住口！"萧云卿厉声喝道。柳如烟却不理会，

继续对我道："王妃难道没发现，你的眉眼与那位有七分相似？"我如坠冰窟。

替嫁...替身...原来如此。第三章：心墙初裂柳如烟那番话像一根刺，

深深扎进我心里。一连三日，我借口身体不适闭门不出，

连萧云卿送来的汤药都让丫鬟原封不动地退回去。第四日清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我。

"王妃！不好了！"小丫鬟惊慌失措地喊，"西跨院的下人们突发恶疾，已经倒了七八个！

王爷说...说请您去看看。"我心头一紧。

西跨院...那不正是赵嬷嬷警告我不要靠近的锦绣阁所在？匆匆披衣赶去，

西跨院已乱作一团。五六个仆役面色发青地躺在院中，赵嬷嬷正指挥人熬药。见我来了，

她脸色一变："王妃金枝玉叶，还是回避为好。""我略通医术。

"我径直走向最近的一个病患，探他脉搏——脉象弦紧，舌苔黄厚，典型的疫疠之症。

"可有发热呕吐？""回王妃，都发热了，有两个还吐了血。"一个小厮答道。我心头一沉。

这症状来得急重，若不及时救治恐有性命之忧。"去取我房里的青布包来。

"我对贴身丫鬟道，"再按这个方子速速抓药。"我迅速写下方子，

用的是外祖父教的治疫古方。"王妃！"赵嬷嬷突然拦住我，"这不合规矩。

王爷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等太医到，人早没了！"我难得强硬起来，"让开！

"赵嬷嬷还要阻拦，一个虚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按王妃说的做。

"萧云卿披着狐裘站在那里，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他走到我身边，

低声道："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开口。"我抿了抿唇："王爷不怕我...别有用心？

""我信你。"他简短地说，却让我心头一颤。接下来的三天，我几乎住在了西跨院。

疫病比想象的更难对付，有两个小厮已经出现了昏迷症状。我日夜不休地施针换药，

连萧云卿什么时候站在廊下看了我许久都没察觉。"王妃，该休息了。"第四天深夜，

他终于忍不住走进来，递给我一杯参茶。我摇摇头："李叔情况不好，我得守着。

"萧云卿忽然伸手擦去我额头的汗珠："你已经救了十二个人。"他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知意，别累坏自己。"这是他第二次唤我闺名。我鼻子一酸，差点落泪。"为什么信我？

"我哑声问，"柳如烟说的...是真的吗？我真的是谁的...替身？

"萧云卿神色复杂："不是你想的那样。婉儿她..."话未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我们冲出去，只见药房方向浓烟滚滚！"药房着火了！"有人大喊。

我心头一紧——那里还煎着明天要用的救命药！萧云卿一把拉住要冲过去的我："我去！

"他跑向火场的背影矫健得不像个病人，我愣在原地。不是说...病入膏肓吗？

火势很快被控制，但药材大半被毁。萧云卿灰头土脸地回来，

却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只抢出这些。"我打开一看，正是我最需要的几味珍贵药材！

"王爷怎么知道...""看你开的方子猜的。"他轻描淡写地说，却让我心头一暖。

那一夜，我守在李叔榻前，终于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天蒙蒙亮时，

我累得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轻轻抱起我。

熟悉的沉水香气息包围了我，我知道是萧云卿，却累得睁不开眼。他把我放在床上，

轻轻拂开我额前的碎发。恍惚间，我听见他低声说："知意，

我该拿你怎么办..."再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主院的雕花大床上，

身上盖着萧云卿的锦被。而他竟和衣躺在我身边，手臂环着我的腰，睡得正熟。晨光中，

他的睡颜安静而年轻，眉间那道疤也显得不那么凌厉了。我鬼使神差地伸手想碰碰那道疤，

却猛地对上他突然睁开的眼睛。"早...早安，王爷。"我慌忙要起身，

却被他轻轻拉回怀中。"再躺会儿。"他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你累坏了。

"我僵在他怀里，心跳如雷。这一刻的温情是真的吗？

还是说...他眼中看的其实是另一个女子？"王爷！"管家的声音从门外急切地传来，

"林姑娘...林姑娘到府上了！"萧云卿身体猛地一僵。

我清楚地看到他眼中闪过震惊、犹豫，最后归于一种复杂的决然。"婉儿...回来了？

"我的心瞬间沉到谷底。婉儿...就是柳如烟说的那个"白月光"吧？

第四章：情愫暗生"林姑娘到府上了！"管家这句话像一盆冰水，

将我从短暂的温存中彻底浇醒。萧云卿几乎是立刻松开了环着我的手，迅速起身整理衣袍。

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光芒刺痛了我的眼——那是期待吗？"知意，

我..."他转身想说什么，却被我打断。"王爷快去见客吧。"我强撑着微笑，

"妾身收拾一下就来。"等萧云卿离去，我瘫坐在床边，手指深深陷入锦被。

婉儿...这个让柳如烟拿来刺我的名字，这个让萧云卿珍藏我所有细节的原因，

如今活生生地来到了府上。我机械地梳洗打扮，挑了最素净的一件藕荷色衫裙。

镜中的我脸色苍白，眼下是连脂粉都遮不住的青黑。不知那位林姑娘，

是否真如柳如烟所说与我七分相似？前厅传来女子清脆的笑声。我深吸一口气，

迈过门槛的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萧云卿站在厅中央，

身侧是一位着鹅黄纱裙的姑娘。她背对着我，身姿窈窕，乌发如瀑。听到脚步声，

她转过身来——我呼吸一滞。她确实很美，但与我并不相似。若说有什么共同点，

大约只有耳垂上那颗红痣，与我耳后的如出一辙。"这位就是王妃姐姐吧？"她盈盈下拜，

"婉儿见过姐姐。"她的声音甜得像蜜，眼神却冷得像刀，在我脸上刮了一遍又一遍。

我注意到她行礼时，萧云卿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手腕内侧——那里有一道狰狞的疤痕。

"林姑娘不必多礼。"我强自镇定，"一路辛苦，可要先用些茶点？""王爷待我真好，

路上已经备了我最爱的玫瑰酥。"她亲昵地靠近萧云卿，"云卿哥哥，你还记得我爱吃什么，

婉儿好开心。"云卿哥哥？我胸口一阵发闷。萧云卿的表情却很复杂，

既不是久别重逢的喜悦，也不是旧情难忘的缠绵，反而像是...警惕？

"婉儿姑娘远道而来，想必累了。"萧云卿不着痕迹地退开半步，"管家，

带林姑娘去客房休息。"林婉儿眼中闪过一丝阴翳，但很快又笑起来："姐姐，

婉儿有些体己话想同姐姐说，能否...""王妃刚救治完疫病，需要休息。

"萧云卿突然打断她，"有什么事晚些再说。"我惊讶地看向萧云卿，

他却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眼神。这态度...与我想象的久别重逢相差甚远。

林婉儿被带下去后，厅里只剩下我们两人。沉默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们困在其中。

"她是谁？"我终于忍不住问。萧云卿揉了揉眉心："故人之女。""只是这样？

""知意..."他伸手想碰我的脸，却在半空停住，"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你只需知道，

她来者不善。"我心头一跳："什么意思？""锦绣阁的疫病不是意外。"他压低声音，

"有人想害你。"我还想追问，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我们冲出去，

只见一个小丫鬟瘫倒在林婉儿暂住的客房外，指着里面浑身发抖。

"血...好多血..."萧云卿脸色大变，一个箭步冲进房内。我跟进去，

看到林婉儿虚弱地靠在床头，手腕上缠着染血的纱布，地上丢着一把带血的匕首。

"云卿哥哥..."她梨花带雨地哭道，"婉儿没脸活在世上，

不如死了干净..."我盯着那"伤口"，眉头渐渐皱起。作为医者，

我太熟悉真正割腕的伤口是什么样子——这分明是做戏！"知意，

你能..."萧云卿转向我。"我去拿药箱。"我转身就走，心里又惊又怒。

这女子分明是在用苦肉计，可萧云卿为何如此紧张？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取药箱的路上，我鬼使神差地绕道去了书房。那个曾掉落我绣帕的木匣还放在原处，

我轻轻打开——里面多了一封信，信封上写着"婉儿亲启"。我咬咬牙，抽出信纸。

上面只有寥寥数语："计划有变，沈氏女不可留。三日内取兵符，否则你知道后果。

"我的手不住发抖。这封信是什么意思？萧云卿要杀我？还是说...林婉儿要杀我？

而兵符...难道萧云卿接近我，是为了我父亲手中的边关兵符？"王妃在这里做什么？

"柳如烟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慌忙将信塞回匣中。转身时，她正倚在门边，

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王爷在找您呢。"她慢悠悠地说，"林姑娘哭得可伤心了，

说您怠慢她..."我无心与她纠缠，拿起药箱就走。回到客房时，

林婉儿已经靠在萧云卿怀里抽泣，见我进来，她哭得更凶了。"姐姐是不是讨厌婉儿？

这么久才回来..."我强忍恶心，上前为她处理"伤口"。近距离观察，

我更确定这是假伤——刀口整齐得像是精心设计的，出血量也完全不对。

"林姑娘下次若想死，记得割深一些。"我故意用力按了按她的"伤口"，"这点小伤，

连疤都不会留。"她疼得倒抽冷气，眼中闪过一丝怨毒。萧云卿惊讶地看了我一眼，

嘴角却微微上扬。"王爷笑什么？"我冷冷地问。"没什么。"他轻咳一声，

"只是发现王妃...很擅长处理伤口。"当晚，萧云卿破天荒地来到我的卧房。

我正在灯下研究那本他送我的医书，见他来了，立刻合上书页。"王爷不去陪林姑娘？

""知意。"他叹了口气，在我对面坐下，"今天的事，我很抱歉。""王爷何出此言？

"我假装不懂，"林姑娘为情所困，一时想不开也是常事。""你知道那不是真的。

"他直视我的眼睛，"她在试探你...也在试探我。"我心头一跳："什么意思？

"萧云卿沉默片刻，突然问："你父亲手中的边关兵符，现在何处？

"我浑身一僵——果然是为了兵符！"王爷娶我，就是为了这个？"我声音发抖。"不！

"他急切地抓住我的手，"正相反。有人要借婉儿之手夺取兵符，我必须知道它是否安全。

"我抽回手："我不知道什么兵符。父亲从不与我谈这些。"萧云卿深深看着我："知意，

你救过我两次。我萧云卿再不堪，也不会恩将仇报。"他起身走到门口，又回头道，

"小心婉儿，也小心柳如烟。她们是一伙的。"他走后，我辗转难眠。

萧云卿的话有几分可信？如果他真的另有所图，为何要提醒我防备林婉儿？如果他对我真心，

又为何对林婉儿如此紧张？次日清晨，我决定主动出击。我带着一盒点心去拜访林婉儿，

想探探她的底细。刚到客房外，就听见里面传来压低声音的争吵。"...期限就到今日！

"是柳如烟的声音。"急什么？"林婉儿冷笑，"云卿哥哥对我还有旧情，

只要我...""少自作多情了！"柳如烟打断她，"你没发现他看那沈氏的眼神吗？

计划必须提前！"我正想靠近听个仔细，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猫叫。屋内的谈话声戛然而止，

我只好假装刚到，敲了敲门。"林姑娘，我给你带了点心。"门开了，林婉儿笑容甜美，

丝毫看不出刚才的阴狠："姐姐真贴心。"柳如烟站在窗边，阴阳怪气道："王妃真是贤惠，

连王爷的旧情人都照顾得这么周到。"我放下食盒，

目光不经意扫过房间——枕下露出一角信纸，桌上茶杯有两个，

其中一个杯沿有淡淡的红色痕迹...像是女子的口脂，但林婉儿今日明明没有涂口脂。

"林姑娘有客人？"我故意问。"啊...是如烟姐姐刚来陪我说话。"她笑容有些僵硬。

我点点头，假装欣赏她妆台上的首饰，实则暗中观察。梳子上缠绕的几根长发乌黑发亮，

与林婉儿泛黄的发色明显不同——刚才这里还有第三个人！离开客房后，我立刻去找萧云卿，

却在半路被赵嬷嬷拦下。"王妃别去。"她低声道，"王爷在密室见客，吩咐谁也不见。

""什么客人？"赵嬷嬷犹豫了一下："老奴只看到一抹红色衣角..."红色？

柳如烟刚才明明在林婉儿那里...等等，

除非刚才客房里的第三个人就是...我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向西跨院的锦绣阁。

那里一直被封为禁地，连疫病时都不让**近。如今守卫居然不在，我轻易推开了阁门。

阁内陈设精致，却积了厚厚的灰尘，显然久无人住。梳妆台上放着一个首饰盒，我打开一看，

里面竟是一对与我一模一样的红玉耳坠！更可怕的是，

墙上挂着一幅画像——画中女子与我七分相似，穿着大红嫁衣，落款是"云卿赠婉儿"。

我双腿发软，扶住桌沿才没跌倒。原来我真的是替身...萧云卿珍藏我的点点滴滴，

不过是因为我像她..."找到你想看的了吗？"一个冰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转身，

看到林婉儿站在那里，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第五章：白月光现"林姑娘这是何意？

"我强自镇定，余光扫视四周寻找退路。林婉儿把玩着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