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雨中救王爷雨水顺着茅草屋檐滴落,在泥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苏绾月将晒了一半的药材急急收回屋内,青布裙摆已被雨水浸透,贴在腿上冰凉刺骨。
"这雨来得真不是时候。"她嘟囔着,手指灵活地将药屉归位。
父亲去世后留下的这间小药铺,是她全部的生计来源。门外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
苏绾月警觉地抬头,透过雨帘看见一个黑影倒在药铺门前。"有人吗?"她犹豫片刻,
还是撑开油纸伞跑了出去。倒在门前的是一名男子,玄色锦袍已被雨水和血水浸透。
苏绾月蹲下身,将他的脸翻过来,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剑眉入鬓,鼻若悬胆,
即使昏迷中仍透着不怒自威的气势。这张脸整个北境无人不识——镇北王萧策。
更令她心惊的是,萧策唇色发黑,显然是中了剧毒。"王爷?"苏绾月轻拍他的脸,
没有反应。她咬了咬牙,使出全身力气将人拖进屋内。烛光下,萧策的状况更加骇人。
右肩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边缘已经泛出诡异的青紫色。苏绾月迅速剪开他的衣衫,
取来银针和父亲留下的解毒散。"王爷得罪了。"她低声说着,银针精准刺入几处大穴,
暂时封住毒素蔓延。正当她准备喂药时,手腕突然被铁钳般的手扣住。
原本昏迷的萧策不知何时睁开了眼,那双如鹰隼般锐利的眸子死死盯着她,
仿佛要看穿她的灵魂。"林...清瑶?"萧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苏绾月手腕生疼,
却不敢挣扎:"民女苏绾月,是这药铺的主人。王爷中毒了,请先服药。
"萧策的眼神渐渐清明,却仍盯着她的脸不放:"你不是她。""民女不知王爷说的是谁。
"苏绾月小心地将药碗递过去,"这是解毒散,能暂时压制毒性。"萧策松开她的手腕,
却没有接药碗。他艰难地支起身子,目光扫过简陋的屋内:"为何救我?""医者仁心。
"苏绾月简短回答。萧策冷笑一声,突然伸手抚上她的脸颊。苏绾月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那只带着血腥味的手缓缓描摹她的眉眼,最后停在她左眼下的泪痣上。"九成相似。
"他喃喃道,"唯独这颗泪痣..."苏绾月不明所以,却见萧策突然夺过药碗一饮而尽。
药苦,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反而盯着她道:"你父亲是谁?""苏明远,曾是军中医官。
"苏绾月老实回答。"苏明远..."萧策若有所思,"难怪有这等医术。
"屋外雨声渐歇,萧策的脸色也好转了些。苏绾月正想为他包扎伤口,
却听他冷不丁道:"你可愿做镇北王妃?""什么?"苏绾月手一抖,药粉撒了一地。
萧策的眼神冷静得可怕:"三书六礼照给,锦衣玉食不缺。条件是你只能穿素衣,
不得涂脂抹粉。"苏绾月心跳如鼓:"王爷说笑了,
民女身份卑微...""你与本王故人容貌相似。"萧策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
"做她的替身,换你一世安稳。这笔交易,你不亏。"苏绾月攥紧了裙角。拒绝镇北王?
她没这个胆量。可答应做别人的替身..."给你三日考虑。"萧策站起身,
仿佛刚才那个奄奄一息的人不是他,"三日后,本王派人来接你。"说完,
他头也不回地走入渐小的雨中,留下苏绾月一人站在门口,心乱如麻。2替身王妃三日后,
一队铁甲士兵踏碎了小镇的宁静。苏绾月穿着最简单的素白长裙,发间只簪一支木钗,
在邻居们惊诧的目光中登上了华丽的马车。车内铺着柔软的雪貂皮,
小几上摆着精致的点心和热茶。苏绾月却无心享用,手指不安地绞着帕子。马车行了半日,
终于停在气势恢宏的镇北王府前。朱漆大门缓缓打开,两队侍女整齐跪迎。"王妃请。
"苏绾月深吸一口气,迈步下车。刚踏入门槛,就听见一声冷哼。"这就是王爷找的替身?
"抬眼望去,一名华服女子站在廊下,满脸不屑。她生得极美,却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林侧妃,请注意言辞。"引路的老嬷嬷沉声道。林侧妃?苏绾月心头一跳。也姓林?
"一个药铺孤女,也配做王妃?"林侧妃走近,突然伸手掐住苏绾月的下巴,
"长得确实像,可惜..."她指甲狠狠刮过苏绾月眼下的泪痣:"多了个脏东西。
"苏绾月吃痛,却不敢反抗。老嬷嬷连忙拉开两人:"林侧妃,王爷马上就到,请您自重。
"林侧妃冷哼一声甩袖而去。老嬷嬷歉意地对苏绾月笑笑:"王妃别往心里去,
林侧妃是已故林**的堂妹,所以...""我明白。"苏绾月勉强一笑。
看来那位"白月光"姓林名清瑶,是林家的女儿。婚礼进行得简单到近乎敷衍。没有宾客,
没有喜乐,萧策甚至没穿喜服,只是一身玄色常服。拜堂时,苏绾月透过盖头缝隙,
看见他冷峻的侧脸没有一丝喜色。"礼成,送入洞房。"新房内红烛高照,却无半点喜庆。
苏绾月独自坐在床沿,终于忍不住掀开盖头。房间宽敞华丽,却透着说不出的冷清。
她的目光被床榻上方一幅画吸引。画中女子一袭白衣,站在梅树下浅笑。
眉眼与她确有九分相似,唯独没有那颗泪痣。"清瑶..."苏绾月轻唤这个名字,
心头泛起一丝苦涩。她无意间碰到床柱上的雕花,只听"咔嗒"一声,暗格弹开。
里面竟还有一幅画卷。好奇心驱使下,苏绾月展开画卷,顿时如遭雷击。
画上是个红衣女子,眉心一点朱砂痣,明艳不可方物。画角题着两行小字:"朱砂入骨,
相思成劫。"最让她震惊的是落款——"萧策赠爱妻清瑶"。苏绾月手一抖,画卷落地。
白月光林清瑶与朱砂痣女子,竟是同一人?那为何萧策要她做素衣替身?门外传来脚步声,
苏绾月慌忙将画塞回暗格。门开处,萧策一身酒气走了进来。"谁准你掀盖头的?
"他冷声道。苏绾月慌忙跪下:"妾身知错。"萧策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目光在她脸上逡巡,最后停在那颗泪痣上。"多了一点..."他声音沙哑,"碍眼。
"说罢,竟用拇指狠狠擦过那颗泪痣,仿佛要把它抹去。苏绾月疼得眼泪都要出来,
却不敢出声。"记住你的身份。"萧策松开手,"从今往后,你就是林清瑶。
穿她穿的衣服,做她做的事,但永远不要提任何要求。"苏绾月伏在地上,
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妾身谨记。"萧策似乎满意了,转身走向门口:"本王宿在书房,
你好自为之。"门关上的瞬间,苏绾月瘫坐在地,手指轻触那颗被擦红的泪痣。她望向暗格,
心中疑云密布——那个眉心朱砂、红衣似火的女子,到底是谁?为何萧策要隐藏她的身份?
3佛堂秘闻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屋内,苏绾月早已醒来,却不敢起身。昨夜萧策离去后,
她蜷缩在婚床上辗转难眠,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才勉强合眼。"王妃,该梳洗了。
"门外传来老嬷嬷恭敬的声音。苏绾月连忙坐起,看着陌生的华丽房间,一时恍惚。
四个侍女鱼贯而入,捧着铜盆、锦帕、香膏等物。苏绾月不习惯被人伺候,刚要自己拧帕子,
就被为首的侍女拦住。"王妃不可。"侍女低眉顺眼,"王爷吩咐了,
您的一应起居都要按林**的规矩来。"苏绾月手指微僵:"林**...平时如何梳洗?
""林**最爱茉莉香膏,晨起必用珍珠粉敷面。"侍女打开一个精致的珐琅盒子,
里面是散发着茉莉香气的膏体,"这是林**用过的方子。
"苏绾月看着侍女们熟练地为她梳妆,心头涌起一丝异样。她们动作轻柔,眼神却透着审视,
仿佛在检查一件赝品能否以假乱真。"王妃请看。"梳妆完毕,侍女捧来一面铜镜。
镜中人眉如远山,唇若点朱,素净中透着清冷。
苏绾月几乎认不出自己——这张脸与画中的林清瑶几乎一模一样,唯独左眼下那颗泪痣,
被脂粉遮掩得若隐若现。"王爷吩咐,从今日起,王妃需佩戴此物。"侍女捧出一个锦盒,
里面是一枚血玉镯子,通体嫣红如血,只在边缘处有一道细小的裂纹。苏绾月心头一跳。
这镯子她见过——在父亲留下的医书里,记载着一种罕见的"血髓玉",能吸附毒素,
是西南苗疆的圣物。"这是...""林**的贴身之物。
"侍女不由分说将镯子套在她腕上,"王爷说,一刻都不许取下。"血玉触肤生凉,
苏绾月却觉得有股灼热感从手腕蔓延至全身。她强忍不适,问道:"王爷何在?
""王爷一早就去军营了。"侍女顿了顿,"吩咐王妃今日去佛堂抄经。
"佛堂位于王府最僻静的西院,推门而入,檀香扑面。苏绾月跪坐在蒲团上,
面前摊开一本《心经》。"王妃且在此静心,午时奴婢来送斋饭。"侍女退下后,
苏绾月长舒一口气,终于得以放松紧绷的脊背。佛堂布置简朴,唯有一尊白玉观音宝相庄严。
苏绾月环顾四周,目光突然被供桌下一角焦黑的痕迹吸引。她俯身查看,
发现那竟是一块松动的地砖。好奇心驱使下,她轻轻掀开地砖,
下面藏着一个烧得只剩半截的信封。信封上依稀可见"瑶非瑶"三个字,笔迹凌厉,
像是仓促间写下。苏绾月心头狂跳,正想细看,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她慌忙将信封塞回原处,刚坐直身子,佛堂门就被推开。来人不是送饭的侍女,
而是昨日见过的林侧妃。"王妃好雅兴。"林侧妃一袭鹅黄纱裙,衬得肤若凝脂,
却掩不住眼中的敌意,"刚进门就来讨好老夫人的佛堂?
"苏绾月垂眸:"是王爷吩咐我来抄经。""王爷?"林侧妃冷笑,"你不过是个替身,
还真当自己是主子了?"她突然伸手,一把抓住苏绾月腕上的血玉镯:"这是我堂姐的东西,
你也配戴?"苏绾月吃痛,却不敢挣脱:"林侧妃若不满,
可向王爷...""少拿王爷压我!"林侧妃猛地松开手,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你以为模仿我堂姐的样子,就能得到王爷的心?做梦!"她凑近苏绾月耳边,
压低声音:"知道为什么王爷每月十五都要去城郊别院吗?
因为那里..."4月下迷情"林侧妃!"老嬷嬷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老夫人找您。
"林侧妃脸色一变,狠狠瞪了苏绾月一眼,甩袖而去。老嬷嬷走进来,
看着惊魂未定的苏绾月,叹了口气。"王妃别往心里去,林侧妃自小与林**一处长大,
感情深厚。"苏绾月轻抚腕上的血玉镯:"嬷嬷,
城郊别院是..."老嬷嬷脸色骤变:"王妃听谁提起的别院?那地方十年前就烧毁了,
王爷从不让人提。""烧毁了?"苏绾月心头一跳,"那为何...""王妃慎言。
"老嬷嬷神色凝重,"那场大火带走了林**,是王爷心中永远的痛。
"苏绾月识趣地不再追问,心中却疑云更甚。若别院已毁,萧策每月十五去那里做什么?
转眼到了十五这日。自佛堂一事后,苏绾月再没见过林侧妃,萧策也一直忙于军务,
很少回府。清晨,她正在院中修剪花枝,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头望去,
萧策一身戎装大步走来,身后跟着几个亲兵。"王爷。"苏绾月连忙行礼。
萧策扫了她一眼,目光在她腕上的血玉镯停留片刻:"今日不必等我用膳。
"苏绾月心知他要去那处"已毁"的别院,却装作不知:"王爷要去何处?
可要妾身准备什么?"萧策眼神一冷:"不该问的别问。"他转身欲走,却又停下,
从怀中取出一枚白玉簪插在她发间:"今日戴这个。"苏绾月抬手轻触玉簪,
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这簪子样式简单,只在顶端雕着一朵半开的梅花,
与那日画中林清瑶发间的簪子一模一样。"妾身谢过王爷。"萧策没有回应,大步离去。
苏绾月望着他的背影,鬼使神差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那里有一颗极小的红痣,
平日被发丝遮掩,无人知晓。入夜后,苏绾月辗转难眠。窗外月光如水,她披衣起身,
来到院中赏月。忽然,远处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王爷回来了?
"她疑惑地望向声音来处。马蹄声在府门前停下,
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和亲兵们焦急的呼喊。苏绾月心头一紧,顾不得规矩,快步向前院走去。
刚穿过回廊,就看见两个亲兵架着萧策走来。月光下,萧策面色潮红,眼神涣散,
衣襟大敞,露出精壮的胸膛,浑身酒气冲天。"王爷喝醉了?"苏绾月惊讶道。
在她的印象中,萧策自律到近乎苛刻,从未有过如此失态的时候。亲兵们见到她,
如见救星:"王妃,王爷在别...在城外喝多了,一直喊着要见您。"苏绾月心头一跳。
别院?他果然去了那里。"扶王爷回房吧。"她柔声道,跟着亲兵们来到萧策的寝殿。
亲兵们将萧策安置在榻上就退下了。苏绾月拧了湿帕子,小心地为他擦拭额头的汗水。突然,
手腕被一把抓住。"清瑶..."萧策睁开眼,目光灼热地盯着她,
"你回来了..."苏绾月心头一颤:"王爷,
妾身是苏...""嘘..."萧策的手指按在她唇上,眼神迷离,
"别说话...让我好好看看你..."他的手指缓缓下滑,抚过她的眉眼,
最后停在耳垂上,轻轻摩挲那颗红痣。"这点朱砂..."萧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要染血才像她..."话音未落,他突然张口咬住她的耳垂。苏绾月吃痛,却不敢挣扎。
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萧策却像着了魔般,舔去那滴血珠。
"终于...像了..."他满足地叹息,沉沉睡去。苏绾月捂着流血的耳垂,浑身发抖。
月光透过窗纱,照在床榻上方悬挂的那幅画像上——画中林清瑶眉心一点朱砂,艳若桃李。
而她耳垂上的血珠,正缓缓滑落,滴在雪白的衣襟上,
像一粒真正的朱砂痣5血玉之谜晨光微熹时,苏绾月才从萧策寝殿逃也似地离开。
耳垂上的伤口已经结痂,却仍隐隐作痛。她不敢回想昨夜萧策那近乎癫狂的眼神,
更不敢深思他话中的含义。"王妃,老夫人请您过去。"刚回到自己院中,
老嬷嬷便来传话。苏绾月心头一跳——老夫人是萧策的祖母,自林清瑶死后便深居简出,
连她这个新过门的孙媳都未曾召见。"容我更衣。"她抚了抚凌乱的发丝,
耳垂上的伤用脂粉小心遮掩。老夫人的松鹤院位于王府东北角,古朴素雅。
苏绾月刚踏入院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药香。"来了?"屋内传来苍老却威严的声音,
"进来吧。"苏绾月垂首入内,只见一位白发老妇人端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捻着一串佛珠。
虽已年过六旬,眉眼间仍能看出与萧策相似的轮廓。"孙媳见过老夫人。
"苏绾月恭敬行礼。老夫人没叫起,锐利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抬头我看看。
"苏绾月缓缓抬头,正对上老夫人探究的眼神。那双布满皱纹的眼睛突然睁大,
佛珠"啪"地掉在地上。"太像了..."老夫人喃喃道,随即又摇头,"不,眼睛不一样。
"苏绾月心头微动。这是第二个说她眼睛与林清瑶不同的人。"听说你懂医术?
"老夫人突然问道。"略通皮毛,家父曾是军中医官。"老夫人点点头,
指向案几上一包药材:"这是太医院新配的止血散,效果却大不如前。你看看。
"苏绾月小心接过,捻起一点在指尖研磨,又闻了闻:"白及分量不足,还少了三七。
""哦?"老夫人挑眉,"你能改良?""可以一试。"苏绾月谨慎回答。
老夫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好,三日后我要结果。若配得好,许你进府中药库。
"苏绾月心头一喜。药库!或许能找到关于血玉镯或林清瑶的线索。 回到自己院中,
苏绾月立刻着手改良药方。父亲留下的医书里记载着一种特效止血散,
只是需要一味罕见的"血见愁"。"血见愁..."她喃喃自语,突然想起腕上的血玉镯。
父亲医书中提过,血髓玉磨粉可代血见愁...她犹豫片刻,
取下发簪在镯子裂纹处轻轻刮下少许玉粉,混入药中。三日后,新配的止血散呈给老夫人,
效果出奇地好。"不错。"老夫人难得露出一丝笑意,"明日随我去太医院,
这方子该让那群庸医开开眼。"苏绾月心头一跳。太医院?那是霍家的地盘。
霍家与林家世代为敌,当年林家通敌案就是霍家一手促成...次日清晨,
一辆华贵马车停在府门前。苏绾月穿着素净的月白裙衫,发间只簪着萧策给的那支白玉簪。
老夫人打量她一眼,满意地点头:"像,真像。"太医院位于皇城西南,
朱红大门前立着两尊药王石像。苏绾月跟在老夫人身后,手心沁出细汗。刚踏入正堂,
就听见一个尖利的声音:"哟,这不是镇北王新娶的替身王妃吗?"堂内众人闻言回头,
目光齐刷刷落在苏绾月身上。说话的是个华服女子,约莫二十出头,眉眼间透着刻薄。
"霍**慎言。"老夫人冷声道,"这位是镇北王妃,老身今日特地带她来交流医术。
""医术?"霍**——霍家嫡女霍明珠嗤笑一声,"一个药铺孤女也配谈医术?
"苏绾月垂眸不语,袖中手指却悄悄攥紧。这时,一个清朗的男声从内堂传来:"明珠,
不得无礼。"帘幕掀起,走出一位身着靛蓝官袍的年轻男子。面如冠玉,目若朗星,
腰间悬着一枚青玉令牌——太医院首席霍九卿。6林家秘辛苏绾月呼吸一滞。霍九卿,
霍家最年轻的太医,也是...她儿时在军中的玩伴。霍九卿目光落在苏绾月脸上,
明显一怔,随即恢复如常:"王妃安好。明珠年幼无知,冒犯之处还请海涵。
"他的声音温润如玉,却让苏绾月脊背发凉。十年不见,昔日那个为她捉萤火虫的少年,
如今已是霍家掌权人,林家死敌。"无妨。"她勉强一笑。
老夫人示意侍女呈上药方:"这是我孙媳改良的止血散,诸位看看。"霍九卿接过药方,
仔细查看。突然,他眉头紧锁:"这方子...""有问题?"老夫人问。
霍九卿深深看了苏绾月一眼:"方子极好,只是其中一味'血见愁'极为罕见,
不知王妃从何得来?"苏绾月心跳如鼓:"家父留下的...""是吗?
"霍九卿突然从袖中取出一本陈旧医书,"巧了,这方子与林家秘传的《血髓方》一字不差。
"堂内哗然。苏绾月脸色煞白——那确实是父亲的医书,但怎会是林家秘方?
"霍大人此言差矣。"她强自镇定,"这方子是我父亲所传,与林家何干?
"霍九卿不疾不徐地翻开医书扉页:"苏明远曾是林将军府医,这书上还有林将军印鉴。
王妃若不信,大可比对。"苏绾月如坠冰窟。父亲从未提过他与林家的关系!
"我...不知此事...""偷来的医术,也配称济世?
"一个冷冽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众人回头,只见萧策一身玄甲立于门前,面色阴沉如水。
苏绾月心头一颤——他何时来的?听到了多少?萧策大步走入,一把夺过霍九卿手中药方,
当众撕得粉碎:"王妃年轻识浅,被小人蒙蔽。这方子,作废。"纸屑纷飞中,
苏绾月对上萧策冰冷的眼神,那里面没有一丝温度,
仿佛昨夜那个咬她耳垂的疯狂男子只是幻觉。"王爷..."她声音发颤。
萧策却已转身向霍九卿:"霍大人,借一步说话。"两人转入内堂,留下满堂窃窃私语。
霍明珠得意地瞥了苏绾月一眼:"偷东西的贼,也配做王妃?
"老夫人皱眉:"霍**...""老夫人恕罪。"霍明珠假意赔礼,
却凑到苏绾月耳边低声道,"你以为模仿林清瑶的样子就能高枕无忧?别忘了,
她是怎么死的..."苏绾月猛地抬头:"你知道?"霍明珠神秘一笑:"火烧得再旺,
也烧不掉证据。想知道真相,问你那'青梅竹马'去啊。"说完,她翩然离去,
留下苏绾月呆立原地。青梅竹马?霍九卿知道林清瑶的死因? 回府的马车上,
老夫人闭目养神,突然开口:"你认识霍九卿?
"苏绾月一惊:"儿时在军中见过几面...""他看你的眼神不一般。
"老夫人意味深长,"小心些,霍家没一个善茬。"苏绾月低头应是,心中却思绪万千。
的关系、霍九卿手中的证据、萧策反常的态度...一切线索都指向那个葬身火海的林清瑶。
马车刚入府门,一个侍女慌慌张张跑来:"王妃,王爷命您立刻去书房!
"苏绾月心头一紧。书房是萧策处理军务的重地,从不许女子进入。今日突然召见,
必是为太医院之事。书房门前,她深吸一口气,轻轻叩门。"进来。
"萧策的声音冷得像冰。推门而入,只见他背对门口站在窗前,手中把玩着那支白玉簪。
"王爷..."苏绾月刚要解释,萧策突然转身,一把掐住她的下巴。
"谁准你接近霍九卿的?"他声音低沉,眼中翻涌着危险的情绪,
"你可知他是林家案的监刑官?"苏绾月瞳孔骤缩。监刑官?
那霍九卿岂不是亲眼看着林家人..."妾身不知..."她艰难开口,
"今日是老夫人...""住口!"萧策猛地松开她,从书案抽屉取出一卷画轴,
"看看这个。"画轴展开,是一幅工笔美人图。画中女子与林清瑶有七分相似,
却眉心一点朱砂,明艳如火。最令人震惊的是,画中人左眼下,
赫然有一颗与她一模一样的泪痣。"这是...""林清歌。"萧策冷声道,
"林清瑶的双生妹妹,十年前与林家一同问斩。"苏绾月浑身发冷:"为何告诉我这些?
"萧策突然逼近,手指抚上她的泪痣:"因为霍九卿今日传信给我,
说找到了林清歌未死的证据..."他的拇指重重擦过那颗泪痣,
声音如淬了毒的刀:"而你的这颗痣,与画中的林清歌,分毫不差。
"7 朱阁惊魂"林清歌未死的证据?"苏绾月的声音在书房内显得格外尖锐。
她盯着萧策手中那幅画像,画中女子眉心的朱砂痣与眼下的泪痣,
竟与她自己的特征完全吻合。萧策将画像缓缓卷起,眼神阴鸷:"霍九卿说,
当年处斩的并非林清歌,而是个替死鬼。""这与我何干?"苏绾月强自镇定,
指尖却已掐入掌心,"妾身姓苏,父亲是军医苏明远...""!苏明远?"萧策冷笑一声,
突然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册子翻开,"天启七年,林府医官苏明远携**离京,同日,
林清歌的尸首在刑场不翼而飞。"苏绾月如坠冰窟。父亲从未提过这些,
她记忆中的童年只有边关小镇和药草香气。"王爷是怀疑妾身..."她的声音发颤。
萧策没有回答,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从今日起,你不得踏出王府半步。"说完,
他转身离去,留下苏绾月一人站在书房中,满脑子都是画中那个与她一模一样的女子。
接下来的日子,苏绾月被变相软禁在王府内。侍女们寸步不离,连去佛堂都有侍卫跟随。
腕上的血玉镯越发灼热,尤其在夜晚,会渗出诡异的红色液体,染红她的衣袖。这夜,
苏绾月辗转难眠。窗外一轮血月高悬,将庭院染成暗红色。她轻抚腕上的镯子,
突然听到院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悄悄掀开窗纱一角,她看见萧策一身夜行衣翻身上马,
腰间挂着一把奇特的铜钥匙——钥匙柄上刻着"朱阁"二字。
"朱阁..."苏绾月心头一跳。老夫人佛堂暗格中的地图上,就标着这两个字!
待马蹄声远去,她迅速披衣起身,
从妆匣底层摸出一把小小的银钥匙——这是前日去老夫人佛堂时,趁人不备从暗格中偷拿的。
避开巡逻的侍卫,苏绾月溜进了西侧一间废弃的偏院。这里堆满杂物,
最里间的柜子后藏着一道暗门。银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转——"咔嗒。
"暗门应声而开,露出一条幽深的隧道。苏绾月深吸一口气,举着烛台走了进去。
隧道潮湿阴冷,墙壁上长满青苔。走了约莫一刻钟,前方出现一道向上的石阶。拾级而上,
顶端是一块活动木板。推开木板,清新的夜风扑面而来。
苏绾月惊讶地发现自己站在一处荒废的庭院中。月光下,断壁残垣间杂草丛生,
显然已荒废多年。远处隐约可见一座烧焦的楼阁轮廓,门匾上"朱阁"二字依稀可辨。
"这就是城郊别院..."她喃喃自语。突然,一阵低沉的嗓音随风飘来。
苏绾月循声望去,只见朱阁残骸后透出微弱的灯光。她蹑手蹑脚地靠近,
躲在半截断墙后偷看。眼前的景象让她血液凝固——萧策跪在一具水晶棺椁前,
手中捧着一只苍白的手,正温柔地亲吻。棺中躺着一个白衣女子,面容安详如睡,
眉心一点朱砂痣红得刺目。"清瑶,我找到她了。"萧策的声音温柔得可怕,
"你的妹妹还活着...很快,你就能重见天日了。"苏绾月死死捂住嘴,
生怕自己惊叫出声。棺中女子是林清瑶?
可霍九卿不是说...她的目光突然落在女子右腕上——那里空空如也,
整只右手齐腕而断!这个细节如闪电般劈进苏绾月脑海。她猛然想起,
画中的林清瑶双手完好,而林清歌右手腕上戴着一串银铃..."谁在那里!
"一声厉喝突然响起。苏绾月还未来得及反应,一道黑影已掠至面前,
铁钳般的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是你?"萧策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变成疯狂的怒火,
"谁准你来这里的?""王、王爷..."苏绾月呼吸困难,眼前阵阵发黑。
萧策拖着她来到棺椁前,声音冷得像冰:"看看她,看看你姐姐!你们长得真像,
唯独眼睛...你的眼睛太干净了,没有她的狠毒。"苏绾月惊恐地看着棺中女子。
近距离看,那面容与她有七分相似,却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太完美了,
完美得不像是真人..."她...不是林清瑶..."苏绾月艰难地说道。
萧策的手突然收紧:"你怎么知道?
""画中的林清瑶...眉心没有朱砂..."苏绾月眼前已经开始发黑,
"这是...林清歌...""聪明。"萧策突然笑了,那笑容令人毛骨悚然,"没错,
这是清歌的身体...但很快,就会变成清瑶的。"8真相浮现他松开钳制,
苏绾月跌坐在地,大口喘息。还未等她缓过神,萧策已从怀中取出一把精致的银刀。
"清瑶死前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亲手挖出清歌的眼睛。"萧策抚摸着棺中女子苍白的脸,
"现在,我终于可以完成她的心愿了。
"苏绾月浑身发抖:"你疯了...她已经死了...""死?"萧策冷笑,"对,
清瑶死了,死在清歌手里。但现在,我要用清歌的身体,把清瑶带回来。
"他突然抓住苏绾月的手腕,血玉镯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知道这是什么吗?
苗疆的'移魂玉',能保存人的三魂七魄...清瑶的一部分,就在这里。
"苏绾月如遭雷击,猛地想起父亲医书中的记载——血髓玉确能吸附魂魄,
但需要活人作为容器..."你要用我...复活林清瑶?"她声音颤抖。
地抚过她的脸:"本来是想等仪式准备好的...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话音未落,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响。萧策脸色一变,迅速将银刀收回袖中:"有人来了。
"他粗暴地拽起苏绾月:"今晚的事,若敢说出去一个字,我就把你父亲从坟里挖出来,
鞭尸三日。"说完,他拖着她迅速离开朱阁。刚走出几步,豆大的雨点突然砸落,
转眼间便成倾盆暴雨。两人在泥泞中艰难前行。突然,萧策脚下一滑,苏绾月趁机挣脱,
转身就跑。没跑出几步,就被一股大力扑倒在地。泥水溅入眼睛,苏绾月挣扎着翻过身,
只见萧策骑在她身上,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跑?"他掐住她的脖子,
声音混在雨声中显得格外狰狞,"既然学不像清瑶,那就把眼睛给她!"银光一闪,
那把精致的银刀已抵在苏绾月眼角。冰凉的刀刃划过皮肤,一缕温热顺着脸颊流下,
不知是雨水还是血。"住手!"一声厉喝突然从雨中传来。萧策动作一顿,转头望去。
苏绾月趁机猛地抬膝撞向他胯下,萧策吃痛松手,她立刻滚到一旁。雨幕中,
一个熟悉的身影策马而来——霍九卿!"王爷,边境急报!"霍九卿勒马停在不远处,
目光扫过狼狈的苏绾月,又迅速移开,"北狄大军压境,陛下急召!"萧策脸色阴晴不定,
最终收起银刀,冷冷地看了苏绾月一眼:"回去再收拾你。"他翻身上了霍九卿带来的马,
两人很快消失在雨幕中。苏绾月瘫坐在泥水里,浑身发抖,脸上的伤口**辣地疼。
霍九卿临走前那个眼神...他分明是专程来救她的! 回到王府时,天已蒙蒙亮。
苏绾月从密道溜回自己房间,刚换下湿衣,房门就被猛地推开。"王妃昨夜去了哪里?
"林侧妃带着几个粗使嬷嬷站在门口,眼中闪着恶毒的光。苏绾月心头一紧——萧策不在,
林侧妃这是要..."妾身一直在房中...""撒谎!"林侧妃厉喝,"来人,给我搜!
"嬷嬷们粗暴地翻箱倒柜,很快从妆匣底层找出那把银钥匙。
林侧妃冷笑一声:"偷老夫人的钥匙,私闯禁地...王妃好大的胆子!"她逼近苏绾月,
压低声音:"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昨晚去了哪里?朱阁里的秘密,你也配看?
"苏绾月心头一跳:"林侧妃也知道...""我当然知道。
"林侧妃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因为当年那把火...就是我放的。
"苏绾月如遭雷击。林清瑶死于大火,而放火的竟是她的堂妹?
"为什么...""为什么?"林侧妃冷笑,"因为她该死!她和我未婚夫私通,
还怀了孽种!"她突然抓住苏绾月的手腕,
血玉镯在晨光中泛着妖异的光:"这镯子里的魂魄,很快就会有个新容器了...而你,
会像你姐姐一样,死无全尸!"说完,她甩开苏绾月的手,带着人扬长而去,
只留下一句:"王爷回来前,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吧。"苏绾月瘫坐在地,
腕上的血玉镯突然变得滚烫,仿佛在回应林侧妃的话。她颤抖着摸向耳垂上的伤疤,
脑海中闪过棺中女子缺失的右手...所有线索串联起来,
指向一个可怕的真相:萧策要用她的身体,复活林清瑶的魂魄!
9密室疯女血玉镯在苏绾月腕上日夜灼烧,留下一圈狰狞的红痕。
自那夜从朱阁死里逃生已过去七日,萧策奉旨出征未归,林侧妃却变本加厉地刁难她。
"王妃,该喝药了。"侍女端来一碗黑褐色的汤药,气味刺鼻。苏绾月瞥了一眼,
指尖在碗边轻触——温度异常,不是寻常煎法。"放那儿吧。"她不动声色地继续翻阅医书。
侍女却不肯退下:"林侧妃吩咐,要看着王妃喝完。"苏绾月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自那夜后,每一餐饭、每一盏茶都可能暗藏杀机。她佯装顺从地端起药碗,突然手一抖,
药汁全洒在侍女裙摆上。"啊!"侍女惊叫一声,布料瞬间腐蚀出几个黑洞。
苏绾月瞳孔骤缩。化骨散!这药若喝下去,不出一时三刻就会肠穿肚烂而亡。"滚出去。
"她声音冷得像冰,"告诉林侧妃,再有下次,我就把这碗药原样送回她房里。
"侍女脸色煞白,仓皇退下。苏绾月关上房门,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她必须主动出击。从床榻暗格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她这几日偷偷配制的"九转还魂丹"。
父亲留下的医书中有记载,此丹能解百毒,价比黄金。
若能批量炼制...一个大胆的计划在脑海中成形。三日后,
京城最大的药行"回春堂"前车水马龙。苏绾月戴着帷帽站在二楼雅间,
透过纱帘看着下面熙攘的人群。"王妃确定要这么做?"回春堂东家徐掌柜搓着手,
眼中闪着精明的光,"萧家军需药材一向由太医院专供,
咱们这...""徐掌柜是怕得罪霍家?"苏绾月轻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个小锦盒,
"不妨先看看货。"锦盒打开,三枚赤红如血的丹药静静躺在丝绒上,
散发着淡淡的龙涎香气。徐掌柜眼睛一亮,小心翼翼地取出一枚对着光细看。
"这成色...当真能解百毒?""不仅能解毒,还能在重伤时吊住一口气。
"苏绾月压低声音,"北境战事吃紧,萧家军最缺的就是这个。
"徐掌柜眼珠转了转:"可太医院那边...""太医院的止血散,效果如何掌柜心知肚明。
"苏绾月意有所指,"况且,我们只做小本买卖,不抢大生意。
"她故意没说这丹药中掺了血玉镯刮下的粉末,药效比原方强了十倍不止。徐掌柜犹豫片刻,
终于咬牙拍板:"好!首批三百丸,三日后交货!"苏绾月唇角微勾。这只是第一步,
她要让萧策知道,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回府路上,苏绾月特意绕道城西贫民区。
父亲生前常来这里义诊,她幼时也跟着来过几次。记忆中的小路还在,
尽头那间破败的小院却已换了主人。"姑娘找谁?"一个佝偻老者打开门。
苏绾月递过一锭银子:"老伯可知这院子从前的主人去了哪里?"老者接过银子,
眯眼打量她:"苏大夫的女儿?"苏绾月心头一跳:"您认识家父?""进来吧。
"老者让开身子,"有些东西,该物归原主了。"院内杂草丛生,却收拾得干净。
老者引她到西厢房,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积满灰尘的木箱。"苏大夫离京前寄放在我这的,
说若他十年不回来,就交给有缘人。"苏绾月心跳加速。父亲从未提过这个箱子!
她颤抖着打开铜锁,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几本医书、一些药材样本,最底下压着一封泛黄的信。
信封上写着:"吾女亲启"。刚拿起信,院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
老者脸色一变:"是官差!姑娘快从后门走!"苏绾月来不及看信,
匆忙将信和一本薄册塞入袖中,其余原样放回。刚出后门,
就听见前院传来喝问声:"那丫头去哪了?林侧妃有令,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苏绾月贴着墙根疾走,拐过几条小巷后,闪进一座废弃的土地庙。确认无人跟踪后,
她才敢取出那封信。信纸已经发脆,
父亲熟悉的笔迹跃入眼帘:"绾月:若你读到这封信,说明为父已遭不测。你本姓林,
乃林将军**清歌。天启七年林家蒙冤,为父冒死将你救出..."信纸从指间滑落。
苏绾月——不,林清歌浑身发抖,脑海中闪过朱阁水晶棺中那个缺失右手的女子。
如果她是林清歌,那棺中人是谁?颤抖着翻开那本薄册,竟是父亲的日记。
匆匆浏览几页后,一段记载让她如坠冰窟:"...清歌伤势过重,不得已截去右手。
瑶儿疯癫更甚,竟将亲妹推入火中..."所以棺中人是真正的林清歌,
而她...是林清瑶?那个萧策口中狠毒的姐姐?远处传来犬吠声,苏绾月慌忙收起信件,
从庙后小窗翻出。必须尽快回府,林侧妃的人正在搜捕她。王府后墙的狗洞被杂草掩盖,
苏绾月小心钻入,刚拍去身上尘土,就听见假山后传来低语。"...王爷明日回府,
林侧妃吩咐把密室打扫干净..."密室?苏绾月屏息靠近。"那疯子最近安静吗?
"一个侍女问。"老样子,整天又哭又笑,喊着要见孩子..."声音渐行渐远。
苏绾月心头狂跳,悄悄跟了上去。两名侍女七拐八绕,最终停在西苑一处偏僻的小院前。
10双重身份这里曾是林清瑶的住处,大火后一直荒废。苏绾月看着侍女打开院门,
片刻后拎着食盒出来,锁门离去。待脚步声消失,苏绾月轻手轻脚地来到院门前。锁很新,
但门板已经腐朽。她用力一推,竟推开一条缝隙,足够她侧身挤入。院内杂草丛生,
江南墨青的《替身王妃朱砂泪》是一部让人读起来欲罢不能的佳作。情节扣人心弦,人性描绘入微,让人对后面的剧情充满期待。
《替身王妃朱砂泪》是一部令人沉浸其中的优秀作品。作者江南墨青通过细腻的描写和精巧的结构,将读者带入了一个神奇而真实的世界。主角苏绾月萧策的形象栩栩如生,她的聪明和冷静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整个故事充满了悬念和惊喜,读者会随着情节的发展而紧张、感动、欢笑。这本书的文笔流畅,情节紧凑,是一部不可多得的佳作。
《替身王妃朱砂泪》这本书令人惊喜不断。作者江南墨青的文笔优雅而动人,每一个场景都仿佛跃然纸上。主角苏绾月萧策的性格鲜明,她的聪明和冷静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整个故事结构精巧,前后呼应,扣人心弦。配角们的存在也为故事增添了更多的色彩和张力。这是一篇引人入胜的佳作,读者会被它的魅力所吸引,无法自拔。
《替身王妃朱砂泪》是一本令人难以忘怀的作品,故事情节紧凑扣人心弦。作者巧妙地塑造了[主角]的性格,让人念念不忘。整个故事令人意犹未尽,时而感动,时而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