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漏风,残雪从缝隙中钻入,落在王宝钏枯黄的发丝上。她蜷缩在草席上,浑身滚烫,
每一次呼吸都像有刀子在肺里搅动。"娘娘,喝药吧。"年迈的宫女捧着缺角的药碗,
声音颤抖。王宝钏艰难地睁开眼,看着这个唯一还留在她身边的仆人。七日皇后,
十八年寒窑,这就是她王宝钏的一生。为了一个男人,她抛弃相府千金的尊荣,
苦守寒窑十八载,等来的却是他带着西凉公主和混血儿子荣归故里,而她,
只做了七天的皇后就病倒被弃。"放下吧..."她气若游丝,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恍惚间,
她看到薛平贵站在床前,还是当年那个英俊的猎户少年,
可转眼就变成了身着龙袍的冷漠帝王。"宝钏,你已病入膏肓,朕不能让晦气冲了后宫,
明日就移居冷宫吧。"她张嘴想说什么,却喷出一口鲜血。恨!好恨!
若有来世..."三**!三**!快醒醒!"王宝钏猛地睁开眼,
一张熟悉又陌生的少女脸庞映入眼帘——是她未出嫁时的贴身丫鬟小翠,
可小翠早在二十年前就病死了啊!"三**,您怎么在花园里睡着了?
明日就是绣球选亲的大日子,夫人让您去试新衣裳呢!"小翠扶她坐起。王宝钏茫然四顾,
相府花园,海棠正艳,这不是她十六岁那年吗?她颤抖着抬手摸自己的脸,肌肤光滑紧致,
没有寒窑生活留下的皱纹与沧桑。重生了?她真的重生了?!"拿铜镜来!"她声音发颤。
小翠赶忙递来铜镜,镜中是一张倾国倾城的年轻容颜——相府三千金王宝钏,
长安城第一美人。王宝钏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确定这不是梦。苍天有眼,
竟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小翠,现在是什么时辰?绣球选亲准备得如何了?""回**,
已是申时了。老爷命人在府前搭了高台,明日辰时抛绣球,凡是未娶妻的男子都可来抢呢!
"小翠笑嘻嘻地说,"听说连城外的猎户都要来碰运气,**这般天仙似的人物,
不知要羡煞多少闺秀!"猎户?薛平贵!王宝钏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上一世,
她就是在明日被薛平贵的英俊外表和几句诗书打动,不顾父亲反对执意下嫁,
从此踏上不归路。"小翠,取笔墨来,我要修改选亲规则。""啊?
可老爷已经...""就说是我梦到菩萨托梦,必须如此才能保家族兴旺。
"王宝钏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另外,派人去查一个叫薛平贵的猎户,我要知道他的一切。
"这一世,她王宝钏绝不会重蹈覆辙。那些辜负她的人,那些轻视她的人,都将付出代价。
她要让世人知道,相府三千金不仅能慧眼识英雄,更能亲手打造英雄!入夜,
王宝钏在烛光下细细修改明日选亲的章程,眼中闪烁着复仇的火焰与新生的希望。晨曦微露,
相府门前已是人声鼎沸。王宝钏立于彩楼之上,指尖轻抚绣球上金线绣成的凤凰图案。
前世今日,这只凤凰随她坠入寒窑十八载;今生今世,她要让这凤凰真正翱翔九天。
"三**,吉时已到。"管家在旁躬身提醒。王宝钏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台下攒动的人头。
相府门前新立的牌匾上墨迹未干——"应试入场"四个大字在朝阳下格外醒目。
十余名账房先生守在入口处,对每位入场者进行考校。"这不合规矩!
"一个洪亮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后方传来,"绣球选亲向来是人人可参与,
何时多了这些劳什子规矩?"王宝钏指尖一颤,这声音烧成灰她都认得。薛平贵。
他穿着一身粗布猎装,腰间别着柴刀,正与守门家丁争执。
那张俊朗的面容因愤怒而微微扭曲,
剑眉下的双眸闪烁着野性的光芒——与前世初遇时一模一样。"这位公子,
我家**昨夜得菩萨托梦,须得识字明理之人接绣球方能家宅平安。
"老管家不卑不亢地解释,"请公子默写《论语》开篇十句,便可入场。"薛平贵脸色一僵,
随即冷笑:"区区商贾走卒都能入场,我薛平贵为何不能?"王宝钏眯起眼睛。
前世的薛平贵此时应该大字不识,可刚才他说话时眼中闪过的不是羞恼,
而是一种被冒犯的愤怒——那不是一个无知猎户该有的反应。
她故意提高声音:"楼下何人喧哗?"薛平贵闻声抬头,四目相对的瞬间,
王宝钏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错愕,继而变成某种复杂的情绪。
那眼神太过熟悉——正是前世她病卧冷宫时,薛平贵来宣布废后旨意那日的眼神!
他果然也重生了。"这位**,"薛平贵突然抱拳行礼,声音里带着刻意压抑的急切,
"在下薛平贵,虽出身寒微,但自幼习武,能保家卫国。恳请**给个机会!
"王宝钏心中冷笑。前世他也是这般说辞,
只是当时没有"自幼习武"四字——这分明是他后来从军时才学的本事。他在露馅。
"薛公子有心了。"王宝钏唇角勾起一抹浅笑,"只是菩萨托梦,不敢不从。
若公子实在想参与,不妨先去学馆念几日书?"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
薛平贵脸色瞬间铁青,右手无意识地摸向腰间柴刀。王宝钏注意到这个小动作,
前世薛平贵登基后,每逢震怒便会不自觉地摸腰间玉佩——那是他隐藏杀意的习惯。
"三**说笑了。"薛平贵强压怒火,声音却泄露出一丝阴冷,"来日方长。
"最后四个字让王宝钏脊背一凉。这不是一个初次见面的猎户该说的话,
而是一个男人的威胁。她更加确信,眼前这个薛平贵带着前世的记忆与仇恨而来。
"吉时到——"礼官高声宣布。王宝钏收回目光,环视台下通过考校的参与者。
她的视线突然停在一个青衫男子身上——崔胤!前世她随薛平贵流落民间时,
曾受过这位年轻商人的一饭之恩。当时他已是名震江北的巨贾,却无人知晓他出身清河崔氏,
只因家族内斗被迫隐姓埋名从商。就是他了。王宝钏深吸一口气,将绣球高高抛起。
金线绣成的凤凰在阳光下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越过前排跃跃欲试的公子哥们,
精准地落入崔胤怀中。青衫男子愕然抬头,露出一张温润如玉的面庞。
与薛平贵那种充满攻击性的英俊不同,崔胤的眉目如远山含黛,自有一派书卷清气。
"恭喜这位公子!"老管家上前拉住崔胤的衣袖,"请随我去见相爷!"场下一片哗然。
王宝钏余光瞥见薛平贵一拳砸在墙上,转身消失在人群中。而更令她在意的是,
站在彩楼侧面的魏豹正阴沉着脸对身旁小厮耳语什么。"**,老爷请您去花厅。
"小翠匆匆跑来,脸上带着促狭的笑,"那位崔公子可俊呢!"王宝钏笑而不语。
她早已安排心腹丫鬟去打听崔胤底细,若历史未变,此刻的他应该刚在长安立足,
经营着一家小小的丝绸铺子。花厅内,王允正捋须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
眼中既有审视也有一丝满意。至少这个女婿识字,比预想中那个粗鄙猎户强多了。"宝钏,
这位是崔胤崔公子,在东西两市有三间铺面。"王允介绍道,语气中难掩轻视,
"虽非官宦之家,倒也清白。"崔胤不卑不亢地行礼:"见过三**。在下惭愧,家道中落,
唯有勤勉经商以继祖业。"王宝钏心中一动。前世的崔胤直到成为商业巨擘才透露身世,
如今竟对初次见面的她暗示家族背景?她故意试探:"听闻清河崔氏有支脉南迁,
不知崔公子可曾听闻?"崔胤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浅笑:"三**博闻强识。
家父正是崔氏南迁一脉的末裔。"王允闻言顿时肃然起敬。五姓七望的清河崔氏,虽是末支,
也远胜寻常商贾!三人正叙话间,忽听前院一阵骚动。魏豹带着几个兵丁闯了进来,
脸上带着狰狞的笑意:"姑父!出大事了!现在满长安都在传,表妹早与那猎户薛平贵有染,
今日选亲不过掩人耳目!"王允拍案而起:"胡说八道!""姑父不信?
"魏豹阴笑着从袖中掏出一方丝帕,"这是从宝钏妹妹闺房里找到的,
上面绣着'薛郎'二字!"王宝钏心头一震。前世确有此事,那是她偷偷绣给薛平贵的信物。
但今生她根本未曾与薛平贵相见,这帕子从何而来?"父亲明鉴。"王宝钏不慌不忙地起身,
"女儿从未绣过什么薛郎帕。不过..."她话锋一转,
"女儿倒是偶然得知一件趣事——魏表哥上月在军营私吞了三千两军饷,
就藏在城南杨柳巷的外宅里。"魏豹脸色骤变:"你...你血口喷人!""是吗?
"王宝钏从袖中取出一本账册,"那请表哥解释一下,这上面记录的军械买卖是怎么回事?
父亲不妨派人去杨柳巷搜搜,听说卧榻下有个暗格..."魏豹面如死灰,
扑通跪地:"姑父饶命!小侄一时糊涂..."王允气得浑身发抖,一脚踹开魏豹:"来人!
把这畜生押去军营军法处置!"转而又惊疑不定地看向女儿,"宝钏,你如何得知这些?
"王宝钏早已想好说辞:"女儿前日去大慈恩寺上香,偶遇一伤兵,临终前将此事相告。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至于那帕子,想必是有人故意栽赃。"魏豹被拖走时,
怨毒地瞪着王宝钏:"**!你等着!"风波暂息,崔胤却突然开口:"相爷,
今日之事恐已损及三**清誉。在下斗胆提议,若相爷不弃,可否准许在下时常过府,
与三**光明正大地往来?谣言止于智者。"王宝钏心中一动。
前世的崔胤便是以睿智沉稳著称,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更难得的是,
他明知有谣言却仍愿与她往来,这份担当已胜过薛平贵百倍。王允沉吟片刻,点头应允。
待崔胤告辞后,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女儿:"宝钏,你今日所为,不像你平日性子。
"王宝钏垂眸轻笑:"女儿只是长大了。"回到闺房,王宝钏推开窗户,
望着长安城连绵的屋瓦。今日她不仅避开了薛平贵这个祸根,还搭上了崔胤这条线。
更重要的,她向父亲证明了自己的价值。远处街角,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王宝钏瞳孔微缩——薛平贵正阴鸷地望向相府方向,手中柴刀在夕阳下泛着血色的光。
她知道,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父亲,女儿想随崔公子去洛阳考察商路。
"王宝钏的话像一滴冷水落入滚油,膳厅内顿时一片死寂。王允的筷子悬在半空,
二姐王银钏直接呛出了眼泪。"胡闹!"王允重重放下碗筷,"堂堂相府千金,
怎能抛头露面随男子远行?
"王宝钏不慌不忙地盛了一碗汤递到父亲面前:"正因要嫁作商人妇,
女儿更该了解经商之道。难道父亲希望女儿将来被账房先生糊弄,败光嫁妆?"她眼波流转,
看向坐在一旁的大姐夫魏虎,"再说,有大姐夫派的护卫随行,安全自然无虞。
"魏虎手中酒杯一晃。自从魏豹因贪污军饷被杖责五十、发配边疆后,
魏虎在岳父面前一直抬不起头。此刻见王宝钏点名要他安排护卫,
顿时如蒙大赦:"岳父大人,小婿可派亲兵二十人沿途护卫,保证三妹安全。
"王允捋须沉吟。自绣球选亲那日后,这个三女儿仿佛变了个人,
行事果决得让他这个做父亲的都不得不重视她的意见。"十日为限。"王允终于松口,
"多带帷帽面纱,不得与外人交谈。"三日后,一支精悍的车队驶出长安春明门。
王宝钏坐在垂着轻纱的马车内,透过缝隙望着渐行渐远的城墙。
前世她离开长安是被薛平贵牵着走出这道城门,
满心欢喜却不知前方等着她的是十八年寒窑苦等。而今生,她是带着明确目的主动离开。
"三**,前面就是灞桥了。"崔胤清润的声音从车外传来,"有家茶肆的杏花酥不错,
可要歇脚尝尝?"王宝钏轻轻"嗯"了一声。
车轮轧过灞桥石板发出的声响让她恍惚想起前世离京时的场景。
那时薛平贵也在灞桥买了杏花酥给她,甜腻的滋味后来成为她记忆中最苦涩的味道。茶肆里,
崔胤将一碟点心推到王宝钏面前:"三**似乎心事重重?"王宝钏回过神来,
发现眼前的杏花酥与记忆中截然不同——酥皮上点缀着桂花蜜,清香扑鼻。
她小心摘下面纱尝了一口,甜而不腻,带着淡淡茶香。"崔公子对吃食很有研究?
"王宝钏随口问道。崔胤微笑:"家母生前最爱研究各地点心。她说食物能见人心,
用料实在与否,火候用心与否,都藏着做人的道理。"这番话让王宝钏不由多看了崔胤一眼。
前世的薛平贵从未提过母亲,而崔胤谈起亡母时眼中流露的温情,让她想起自己早逝的生母。
"公子,不好了!"一个伙计慌慌张张跑来,"咱们在洛阳定的那批丝绸,
张掌柜说被人高价截胡了!"崔胤眉头微蹙:"定金可退了?""退了双倍,
但咱们答应给长安几位贵客的货..."王宝钏放下茶盏:"什么贵客?要多少货?
"崔胤略显尴尬:"是几位官员夫人订的云锦,准备端午制衣。约好回去就交货,共八十匹。
""八十匹云锦..."王宝钏指尖轻叩桌面,"我记得父亲库房里有三十匹御赐的,
可以先挪用。剩下的五十匹..."她突然眼睛一亮,"去查查近来可有南方商队入京,
特别是从蜀地来的。"伙计领命而去。崔胤惊讶地看着王宝钏:"三**怎知会有蜀锦入京?
""端午前后,蜀地商队都会押运新茶北上,返程时必带蜀锦。"王宝钏从容道,
"而且他们通常会在东市西南角的'悦来客栈'落脚,因为那里掌柜是蜀人。
"崔胤眼中的惊讶逐渐转为钦佩:"三**深居闺阁,竟对商路如此了解?
"王宝钏笑而不答。前世她在寒窑度日时,常帮邻家老妪抄写商队账本换米粮,
那些枯燥的数字成了她了解外界的唯一窗口。三日后,车队抵达洛阳。王宝钏以帷帽遮面,
随崔胤巡视了几处商铺。当看到崔家商号混乱的账目时,她终于忍不住出手整顿。
"各铺账房明日起全部轮换。"王宝钏指着账本上几处明显的问题,
"这家绸缎庄的掌柜至少贪墨了三成利润,
而这家粮行的账目做得太漂亮反而可疑——连续三个月分毫不差的进出账,
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崔胤震惊之余,当夜就按她的建议调整了人事。三日后,
粮行掌柜果然卷款潜逃,幸亏及时发现才没造成大损失。"三**大恩,崔某没齿难忘。
"启程回京前,崔胤郑重行礼,"不知**可愿与在下合伙做点生意?
"王宝钏等的就是这句话。回到长安后,王宝钏开始频繁出入崔胤的商铺。
她以相府之名开路,崔胤以商贾之便运作,
两人合作的"锦绣商行"很快在东西两市站稳脚跟。更妙的是,王宝钏凭借前世记忆,
精准买下几处即将升值的房产,其中就包括城西那片人人避之不及的荒地。
"三**为何执意要买那片不毛之地?"崔胤曾不解地问。王宝钏笑而不答。三个月后,
朝廷宣布扩建西市,那片地价一夜暴涨十倍,崔胤看她的眼神简直像看神仙下凡。与此同时,
王宝钏暗中开始了另一项计划。她借着上香祈福的名义,
陆续寻访了几位前世有名的寒门才子。在城南破旧的学馆里,她见到了还未发迹的张谏之。
这个前世上书弹劾薛平贵穷兵黩武的硬骨头,此刻还是个三餐不继的穷书生。
"张公子《谏太宗十思疏》背得极好,可有想过有朝一日也能上书言事?
"王宝钏让侍女放下装满银两的锦囊。张谏之警惕地看着她:"**何人?
为何知道在下读什么书?""我是能助你青云直上的人。"王宝钏取出一份名单,
"这几位先生正在物色门生,你拿着我的信物去拜访。他日若入朝为官,望你记得'民为重,
社稷次之,君为轻'的道理。"类似的情景在接下来几个月不断上演。
王宝钏像一位未雨绸缪的棋手,悄悄在棋盘上布下一枚枚棋子。然而,平静水面下暗流涌动。
一个雨夜,王宝钏从商铺查账归来,马车突然被拦在巷口。醉醺醺的薛平贵持刀而立,
眼中满是怨毒。"宝钏,你好狠的心!"他喷着酒气逼近,"前世你为我苦守寒窑十八年,
今生竟连相府的门都不让我进?"王宝钏手中暖炉"砰"地落地。他果然也重生了!
而且记得前世的一切!"这一世我宁可嫁与贩夫走卒,也不做你薛家妇!"王宝钏冷笑,
"薛平贵,你心里清楚,前世你爱的从来不是我,而是相府的权势!
"薛平贵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狰狞道:"你以为选个商贾就能摆脱我?等着瞧,
我会让你跪着求我原谅!"他挥刀砍断马车缰绳,狂笑着消失在雨夜中。三日后,
王宝钏收到密报:薛平贵投奔了西凉使团,因武艺高强被代战公主收为近卫。
更令人不安的是,有眼线看见两人共乘一骑出城狩猎,举止亲密。"备马,我要去见崔公子。
"王宝钏攥紧信笺,指节发白。前世薛平贵就是靠代战公主的势力杀回大唐,
难道历史要换种方式重演?崔胤听完她的担忧,沉思良久:"西凉近来确实蠢蠢欲动。
三**,我们的商行或许该做些准备。""什么准备?
""战时最缺的两样东西——粮食和情报。"崔胤压低声音,"我崔氏在河西走廊有些根基,
可以..."话未说完,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崔胤的贴身小厮慌张闯进来:"公子,
不好了!西凉使团刚刚离京,有人看见薛平贵穿着西凉武将服饰随行!
"王宝钏与崔胤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看到了同样的忧虑——风暴将至。"再拉紧三分!
"王宝钏的声音在嘈杂的工坊里格外清亮。十几个工匠围着一台新组装的纺织机忙碌着,
汗水从他们脸上滑落,却没人顾得上擦。这是第七次改良了,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结果。
崔胤站在王宝钏身侧,不自觉地向前倾身。他从未想过,
这位相府千金能在短短三个月内吃透纺织技艺,还提出改进方案。此刻她挽起袖子,
露出纤细却有力的手腕,正亲自调整着经线的张力。"试机!"王宝钏一声令下。
织机咔嗒运转起来,梭子如游鱼般在经纬间穿梭。与普通织机不同,
这台机器能同时织出两层布料,中间以特殊技法相连。当第一匹布缓缓展开时,
整个工坊鸦雀无声——那布料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的流光,轻轻抖动时竟有波光粼粼的效果。
"这...这是..."老工匠张大了嘴,粗糙的手指颤抖着抚摸布面。"流光锦。
"王宝钏唇角扬起,"表层用湖丝,里层用柞蚕丝,中间夹金银线。白日看着素雅,
夜晚灯下一照,便是满室生辉。"崔胤接过布料仔细端详,眼中光彩比锦缎更亮:"三**,
这技艺从何学来?"王宝钏笑而不答。前世她在寒窑度日时,曾结识一位流落的江南织女,
那人酒后吐露的独门秘技,如今成了她商业帝国的第一块基石。"传话下去,"她环视众人,
"凡参与此事的工匠,赏银二十两,但若有人泄露机密——"她突然掐断话头,目光如冰。
众人齐刷刷跪倒:"誓死保守秘密!"三个月后,"锦绣流光锦"风靡长安。
东西两市的绸缎庄门前车马不绝,连宫里的贵妃都遣人来订购。
王宝钏趁势推出不同档次的产品,最贵的"凤鸣九天"锦一匹卖到百金,仍供不应求。
"三**,账房说这个月净利已超三万两。"崔胤将账册递给王宝钏,忍不住感叹,
"您这经商天赋,让崔某自愧不如。"王宝钏正要回答,忽听门外一阵骚动。
大姐王金钏带着几个丫鬟闯了进来,脸上堆着笑,眼里却结着冰。"三妹好大的排场,
连亲姐姐都要通报才能见了?"王金钏环视着精致的账房,
目光在镶金嵌玉的算盘上停留片刻,嘴角微微抽动。王宝钏示意崔胤先退下,
亲自给大姐斟茶:"大姐说笑了,不过是些商贾俗务,怕污了您的眼。
""咱们姐妹何必见外。"王金钏从丫鬟手中接过一个食盒,"听说你爱吃五味斋的酥饼,
我特意绕路买的。"食盒打开,香甜气息扑面而来。王宝钏看着那金黄酥脆的饼皮,
突然想起前世大姐也曾这样"好心"送过点心——那时她腹痛了三日,错过了父亲寿宴,
让二姐出尽风头。"小翠,你先尝尝。"王宝钏招呼贴身丫鬟。
王金钏脸色一变:"三妹这是何意?难道我还会下毒不成?"小翠刚咬一口,突然面色发青,
捂着喉咙倒地抽搐。账房内顿时大乱,王宝钏厉声喝道:"按住大姐!
"王金钏被家丁制住时,脸上狰狞的表情让王宝钏陌生又熟悉——前世她被打入冷宫时,
代战公主脸上就是这样的笑容。"搜她贴身丫鬟的身。"王宝钏冷声命令。
果然从丫鬟袖中搜出一个空药包,上面还沾着白色粉末。王金钏见事情败露,
尖声叫道:"凭什么你一个庶出的小**能风光无限?我夫君说了,只要你消失,
相府的资源就都是我们的!"王宝钏心头一震。前世她一直以为大姐只是嫉妒父亲偏爱自己,
没想到背后还有魏虎的唆使。她不动声色地收好证物,
亲自将掺毒糕点包起来:"送大姐回府,这盒点心我自会交给父亲定夺。"王金钏被带走后,
崔胤匆忙赶回,看到地上的小翠已气息奄奄。王宝钏正用银针为她催吐,额头渗出细密汗珠。
"快去请孙太医!"崔胤对随从喊道,随即蹲下身帮王宝钏扶住小翠,"三**可有受伤?
"王宝钏摇摇头,眼中寒光闪烁:"他们敢动我身边的人,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三日后,
小翠脱离危险,而王宝钏等来的不是父亲的公正裁决,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绑架。
从商铺返回相府的路上,一队蒙面人突然冲出,打晕护卫将她掳走。
王宝钏在颠簸的马车中悄悄用发簪划破车帘,记下路线。当马车停在一处荒废庄园时,
她听到绑匪头子说:"魏大人说了,玩够了就扔到窑子里去,永远别让她再出现在长安。
"王宝钏心沉到谷底。她早该想到,魏虎在军中势力根深蒂固,不会轻易就范。夜色渐浓,
绑匪们开始喝酒赌钱。王宝钏磨断绳索正准备逃走,忽听外面传来打斗声。
一道熟悉的身影破门而入,崔胤额角带血,手中长剑寒光凛凛。"崔公子!"王宝钏惊呼。
崔胤二话不说拉起她就跑。两人借着月色钻入山林,身后追兵的火把如萤火般闪烁。
王宝钏脚下一滑,眼看要跌入深谷,崔胤一把搂住她的腰,自己却被树枝划破手臂,
鲜血瞬间浸透衣袖。"别管我了,你先走!"王宝钏急道。崔胤却笑了:"三**忘了?
我们是合作伙伴,哪有丢下伙伴逃命的道理。"他们在山洞中躲到天明。
王宝钏撕下衣角为崔胤包扎,他因失血而苍白的脸上依然挂着温和的笑容。
当他的手指无意间擦过她的手背时,
王宝钏心头突然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与前世对薛平贵那种盲目的崇拜不同,
此刻她感受到的是一种踏实的心安。"为什么冒险来救我?"她小声问。
崔胤凝视着她的眼睛:"因为我..."话未说完,洞外传来搜寻的声音。
崔胤一把捂住王宝钏的嘴,两人屏息贴在山壁上,近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那一刻,
王宝钏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想象没有这个人在身边的日子。获救后,
王宝钏没有立即回府,而是直奔崔家商号。在那里,
她取出早就准备好的一叠密信——这是她派人跟踪魏虎多月搜集的罪证,
包括他私吞军饷、勾结敌商的铁证。"三**早就料到会有今日?"崔胤翻看信件,
震惊不已。王宝钏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三日后,
王允召集全家议事。魏虎和王金钏一脸得意地坐在左侧,看到王宝钏安然归来时,
脸色瞬间惨白。"父亲,"王宝钏不慌不忙地行礼,"女儿有要事禀报。
"她将绑架案始末娓娓道来,当提到魏虎名字时,对方拍案而起:"血口喷人!
"王宝钏不急不躁,轻轻击掌。门外押进一个绑匪,正是那日说话的头目,已经招供画押。
接着她又呈上魏虎勾结西凉商人的密信,以及大姐丫鬟购买毒药的供词。
最致命的一击是她展示的那盒毒点心——原封不动地从魏虎书房暗格中搜出。
"这...这不是我..."魏虎语无伦次。王允面色铁青,当场下令将魏虎革职查办,
王金钏则被罚去家庙思过。处理完这一切,他复杂地看着小女儿:"宝钏,
为父竟不知你已成长至此。""女儿只是学会保护自己。"王宝钏轻声回应。次日清晨,
王允将一枚青铜令牌放在王宝钏手中:"相府在江南的三支商队,今后由你掌管。
"令牌沉甸甸的,上面刻着"王"字家徽。王宝钏知道,这不仅是信任,更是一种认可。
前世她为爱情放弃的一切,今生她凭实力重新握在手中。走出父亲书房时,
崔胤正在庭院等她。晨光中,他俊挺的轮廓如镀了一层金边。
王宝钏突然想起山洞那一夜未说完的话,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崔公子那日想对我说什么?"她鼓起勇气问道。崔胤深深看着她,正要开口,
突然一个伙计慌慌张张跑来:"公子!西凉边境告急,薛平贵率领先锋部队攻下了玉门关!
"王宝钏手中令牌"当啷"落地。
历史果然在用另一种方式重演——薛平贵还是走上了借助西凉势力杀回大唐的老路!
春日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账本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王宝钏执笔的手突然一顿,
墨滴在"三万四千两"这个数字上晕开一小片阴影。她微微蹙眉,不是因为墨渍,
而是听到了前院传来的熟悉脚步声——稳健中带着一丝今日特有的急促。"三**。
"崔胤的声音从屏风后传来,比平日低沉三分。王宝钏搁下毛笔,抬头便怔住了。
崔胤今日着了正式的天青色长袍,腰间玉带上悬着那枚她从未见过的羊脂玉佩。
《凤还朝:王宝钏的锦绣江山》是一本令人难以忘怀的作品,故事情节紧凑扣人心弦。作者巧妙地塑造了[主角]的性格,让人念念不忘。整个故事令人意犹未尽,时而感动,时而意外。
《凤还朝:王宝钏的锦绣江山》这本书设定新奇,切入点巧妙,文中的主人公王宝钏崔胤薛平贵展现出了鲜明的个性和坚韧不拔的意志。作者唐奈一通过精心构建的情节,揭示了主角通过自身努力改变命运的故事。这是一部引人深思的作品,值得一读。
唐奈一的《凤还朝:王宝钏的锦绣江山》无疑是一部优秀的作品。故事情节紧凑,人性描绘细致,让人期待后续的展开。
《凤还朝:王宝钏的锦绣江山》这本书展现了作者唐奈一独特的想象力和文笔。他通过丰富的细节和精心构建的情节,将读者带入一个令人着迷的世界。主角王宝钏崔胤薛平贵的形象鲜明而又具有深度,她的成长过程充满了挑战和勇气。整个故事情节扣人心弦,每个转折都让人意想不到。配角们的存在也为故事增添了更多的层次和感情,他们各自有着独特的性格和命运。这是一本引人入胜的佳作,读者会在阅读中沉浸其中,思考生活的意义和人性的复杂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