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契约消毒水的气味像无形的手，掐住林晚秋的喉咙。

她盯着ICU电子屏上跳动的数字，指甲深深抠进掌心——外婆的心率又降了两格。

口袋里的手机第三次震动，母亲发来的消息刺破屏幕："隔壁张姨今天又问起你，

你外婆醒了第一句话就是想看你穿婚纱......"玻璃倒影里，

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倚在消防栓旁，指节间夹着半支烟。他垂眸听着电话，

声线冷得像刚从手术室里拿出来的器械："行，这周末去相亲，

您要是嫌我挑的对象不够能生，我下周就去**库排队，让您抱个纯生物学后代如何？

"打火机"咔嗒"一声响，火光映亮他眉骨处的疤痕。林晚秋突然想起三天前问诊时，

这个叫沈砚之的胸外科医生也是用这种语气，

向癌症晚期的外婆解释治疗方案："保守治疗会更舒服些，我们尊重您的选择。""沈医生。

"她鬼使神差地开口，喉间泛起医院走廊特有的金属味，"我需要一个丈夫。

"他抬眼看向她，烟灰簌簌落在白大褂下摆。林晚秋意识到自己的妆容一定很糟糕，

睫毛膏在哭肿的眼下晕成青黑，

婚纱店送的试妆假睫毛还歪在眼角——三小时前她刚从婚纱店逃出来，

导购**那句"这款孕妇婚纱特别遮肚子"像根钢针扎进耳膜。"三个月后自动解除，

互不干涉生活。"她摸出包里的名片，背面潦草地写下自己的诉求，

"我外婆......她以为我明年春天结婚。"沈砚之接过名片，

指腹擦过"林晚秋独立设计师"的烫金字样。他忽然轻笑一声，从白大褂内袋摸出钢笔，

在名片背面画了个沙漏："百日契约，违约方赔偿五十万。明天上午九点，朝阳区民政局。

"签约比想象中顺利。当红色小本盖上钢印的瞬间，

林晚秋望着"沈砚之"三个字的笔画走势，忽然想起他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时也是这样，

每个钩画都像手术刀般锋利果断。"秋秋，让小沈靠近些。"外婆举着手机，

在病房里指挥他们拍结婚照。老人今天特意让护士梳了簪花头，化疗后稀疏的白发下，

耳后还戴着林晚秋小时候送的珍珠耳钉。沈砚之很自然地揽住她的腰，

指尖恰好压在她后颈的刺青上——那是朵凋谢的玫瑰，

花茎上纹着极小的英文"NOKIDS"。"外婆放心，我们不着急要孩子。

"沈砚之低头替她整理婚纱肩带，声音轻得像哄病人，"晚秋从小怕疼。"林晚秋猛地抬头，

撞见他垂眸时微卷的睫毛。这句话本该是她用来搪塞催婚的借口，

此刻从这个只见过三次面的男人嘴里说出，竟莫名带着庇护的温度。

婚礼仪式简单得近乎潦草，没有亲友祝福，

只有民政局工作人员例行的"是否自愿结婚"询问。当林晚秋说出"我愿意"时，

窗外忽然下起太阳雨，光斑透过玻璃在结婚证书上流淌，

像极了外婆病房里那盏永远亮着的小夜灯。深夜的便利店，两人隔着货架啃饭团。

沈砚之突然开口："你外婆的病情......最多还有三个月。

"塑料包装在她指间发出刺耳的响声。她盯着他白大褂下露出的腕表，

秒针走动的声音突然震耳欲聋——原来他早就知道，这场婚姻契约的时效，

从来不是他们约定的百日，而是一个垂危老人生命的倒计时。"所以？"她咽下酸涩的饭团，

故意用轻松的语气，"沈医生后悔了？怕我耽误你去**库排队？

"他撕开蛋黄酱包的动作顿了顿，将酱料精准地挤在她饭团上缺米的角落："我只是想说，

"指腹蹭过她唇角的海苔碎，带着消毒水的冷香，"从今天起，我们需要统一口径。

比如——"他忽然凑近，在她耳边压低声音，"你对海鲜过敏，我有轻微洁癖，

这样他们就不会总想着组织家庭聚餐。"林晚秋后知后觉地后退半步，后颈的刺青突然发烫。

这个男人用最理性的方式，为他们即将到来的"婚姻生活"筑起第一道防线。

她忽然想起他在手术室外的样子，冷静地切割、缝合，却在给小患者包扎时，

会用医用胶带折出小兔子的形状。手机在此时震动，

母亲发来外婆的消息截图："秋秋穿婚纱真好看，小沈的手看着就稳当，

以后抱孙子肯定......"后面的字被删掉了，只剩下三个句号，

像老太太欲言又止的叹息。沈砚之的手机同时亮起，屏幕上是母亲发来的排骨汤图片，

配文："明天回家吃饭，你爸钓了野生鲫鱼，熬汤最补身子。"他抬眼看向她，

两人在便利店里惨白的灯光下对视，忽然同时笑出声来。这笑容里带着劫后余生的荒诞感，

像两个被装进同一间牢笼的困兽，明明各有钥匙，却选择暂时携手演戏。

林晚秋咬下一口饭团，蛋黄酱的甜混着海苔的咸，

竟比想象中更接近生活的味道——那些被咀嚼过的妥协，那些藏在契约背后的真心，

此刻都被包裹在这枚小小的饭团里，等待时间的胃酸慢慢消化。走出便利店时，雨停了。

沈砚之将白大褂披在她肩头，

指尖扫过她婚纱上的珠片："明天我会把你的过敏史和我的作息习惯整理成文档，

发到你邮箱。"他顿了顿，望向远处医院大楼的霓虹，"还有......别担心，

我会让你外婆看到她想看到的结局。"林晚秋裹紧带着他体温的白大褂，

忽然发现这个男人的背影比想象中宽厚许多。他的承诺不是轻飘飘的安慰，

而是带着手术刀般的精准与决心——就像他在手术台上切割肿瘤时那样，必须完成，

毫无差错。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外婆发来的语音，带着化疗后的沙哑："秋秋，

小沈看你的眼神不一样......外婆这把年纪了，就盼着你能遇到个疼你的人，

有没有孩子不重要，重要的是......"语音突然中断，

再发来时已是笑脸表情包："快回家休息，别让新郎等急啦！"她望着"新郎"两个字，

忽然想起沈砚之在结婚证书上按手印时，

无名指上有块淡淡的茧——那是长期握手术刀留下的痕迹。这样一双手，

本该在手术室里拯救生命，此刻却要用来编织一个关于"家庭"的谎言。"走吧。

"沈砚之替她拦下出租车，开门时掌心虚护着她的头顶，"今晚住我家还是你家？

需要我扮演二十四孝丈夫的话，我可以现在开始研究菜谱。"林晚秋钻进车内，

望着他在车窗外逐渐缩小的身影，忽然意识到这场契约婚姻的荒诞之处：两个陌生人，

为了满足长辈的期待，即将在同一屋檐下扮演恩爱夫妻，而他们之间唯一的共同点，

竟是对"生育"这件事同等的抗拒。出租车在深夜的街道上飞驰，路灯掠过沈砚之的白大褂，

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林晚秋摸出包里的口红，对着车窗补妆。镜面里的女人眼尾泛红，

却涂着鲜艳的正红色口红，像战场上最后一抹不肯褪色的旗帜——她知道，从今天起，

她不仅要与时间赛跑，还要在催生的浪潮中守住自己的底线，而这个叫沈砚之的男人，

将成为她最Unexpected的同盟。车在公寓楼下停下时，

沈砚之递来一张纸条："这是我家地址，明天早上八点，我来接你回家吃饭。"他顿了顿，

指节敲了敲车窗，"第一次见父母，记得穿素色衣服，别涂太艳的口红。"林晚秋展开纸条，

上面是漂亮的行书，地址旁还画了个小太阳。她忽然想笑，这个男人连伪装都做得如此细致，

仿佛在制定一份严谨的手术方案。而她，即将成为这场"婚姻手术"中，

与他并肩作战的主刀医生。手机在包里震动，母亲发来消息："小沈妈妈刚才打电话，

说你们明天回家吃饭，她特意买了土鸡炖天麻，

说是给你们补身体......"后面跟着一串殷切的省略号，像无数根细小的针，

轻轻扎在她刚愈合的伤口上。林晚秋望着沈砚之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

忽然握紧了手中的结婚证书。不管前方是龙潭虎穴还是温柔陷阱，

她都必须走下去——为了外婆眼里的光，为了自己不愿妥协的人生，

也为了这个突然闯入她生命的，带着消毒水味道的陌生男人。毕竟，

在这个催生如潮的世界里，两个丁克的契约婚姻，或许是最荒诞，却也最温暖的抵抗。

第二章暗流防盗门打开的瞬间，蒸腾的热气裹着浓郁的中药味扑面而来。

林晚秋后颈的皮肤率先做出反应，

细密的鸡皮疙瘩顺着沈砚之掌心的温度往上爬——他的手虚搭在她腰间，

指尖轻轻按在她腰椎第二节的位置，那是她常年画图落下的劳损点。"砚之媳妇快进来，

天麻土鸡煲炖了三个小时啦！"沈母系着绣着"多子多福"的红围裙迎上来，

目光在林晚秋素色连衣裙上逡巡，"哎哟，怎么穿得这么素？妈给你买了条粉裙子，

一会儿试试，显气色。"餐桌中央的汤煲咕嘟作响，浮油上漂着红枣、枸杞、党参，

还有几颗她叫不出名字的褐色颗粒。沈砚之替她拉开椅子时，

指腹在她耳边快速划过："别喝，里面有淫羊藿和菟丝子。"林晚秋刚坐下，

一只瓷碗就被塞进手里。沈母舀起一勺汤，堆起满脸笑纹："这汤最补气血，

你看你这小脸儿白得，妈看着都心疼。"碗沿碰到她嘴唇的瞬间，沈砚之忽然咳嗽一声，

手肘"不小心"碰翻了调味罐，辣椒粉撒进汤里。"瞧你这毛手毛脚的！

"沈母急忙抽纸巾擦拭，林晚秋趁机将碗推到一旁。沈砚之拿起她的筷子，

在菜盘里挑拣："晚秋对海鲜过敏，妈您记得下次别放虾仁。"他夹起一块西兰花，

却在递到她碗里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孕妇忌吃薏米，刚才的汤里有。

"客厅突然传来儿童的尖叫。大姑姐的女儿乐乐举着iPad冲进来，

粉色公主裙上沾着薯片碎屑："舅舅舅妈快来看，我画的宝宝！

"屏幕上是个歪歪扭扭的婴儿，旁边用蜡笔写着"未来的弟弟"。"乐乐真乖，

"沈母笑着摸孩子的头，"等舅妈肚子里有了小弟弟，你就可以当姐姐啦。

"林晚秋的指甲掐进掌心。沈砚之却忽然揽住她肩膀，

对着侄女笑出温和的弧度："乐乐知道试管婴儿吗？就是从爸爸妈妈身体里取小种子，

种在试管里发芽，等长大了再放回妈妈肚子里。"他转头看向母亲，"我和晚秋商量好了，

下周就去医院交押金，您要是急着抱孙子，不如先研究研究婴儿床款式？

"沈母夹菜的手悬在半空，脸上的笑纹凝固成蜡像般的弧度。林晚秋惊讶地侧头看他，

发现他睫毛下的阴影里藏着一抹冷意，像手术刀切开表皮前的最后一道反光。晚饭后，

沈砚之被父亲叫去书房下棋。林晚秋在卫生间卸妆时，听见客厅传来婆媳对话。

"你俩结婚都一周了，"沈母的声音隔着门板钻进耳朵，"妈托人弄了个祖传秘方，

说是用公鸡蛋和藏红花......""我体检过了，"沈砚之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林晚秋惊得转身，发现他不知何时站在走廊拐角，手里晃着她的化妆包，

"医生说我**活性低，暂时不适合要孩子。"他晃了晃包内的避孕药瓶，

金属外壳在廊灯下泛着冷光，"所以她吃的是维生素，我买的。

"林晚秋的心跳陡然漏掉半拍。他说这话时的语气太自然，像在讲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病例，

却在转身时用只有她能看见的动作，将药瓶塞进自己白大褂口袋。深夜的卧室，

月光透过纱窗织成银网。林晚秋躺在床上，听着浴室传来的水流声，

忽然想起白天在书房瞥见的场景：沈砚之的笔记本摊开在书桌上，

页面上贴着维生素片的成分分析报告，旁边用红笔圈着"叶酸含量超标200%"的字样。

"明天开始，"他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身上换了件黑色T恤，

露出锁骨下方淡淡的手术疤痕，"我会把你的过敏药放在床头柜第一层，避孕药放在第三层，

带密码锁的抽屉。"他顿了顿，扔给她一个电子秤，"每次吃药前称重量，

误差超过0.3克就告诉我。"林晚秋捏着冰凉的秤体，看着他在床头安装微型摄像头。

这个男人将婚姻里的猜忌与防备，变成了可量化的医学指标，却在调整摄像头角度时，

特意避开了她换衣服的区域。"为什么帮我？"她终于问出憋了一整天的问题。

沈砚之关上台灯，黑暗中传来他平稳的呼吸声："我们是同盟。

"他的声音带着刚洗完澡的水汽，莫名柔软，"而且......你外婆的愿望，

不该被催生的压力毁掉。"窗外忽然掠过一只夜鸟，翅膀拍打玻璃的声音惊得林晚秋一颤。

她摸出枕头下的检测试纸，借着手机屏幕微光查看——避孕药瓶里的药片，

果然不含孕激素成分。床头柜传来轻微的响动。她转头望去，沈砚之背对着她躺着，

手臂从被窝里伸出，腕间的医用手表发出幽蓝的光。那个总是写满冷静的男人，

此刻指尖正轻轻摩挲着她后颈的刺青位置，像在安抚一只警惕的幼兽。凌晨三点，

林晚秋被噩梦惊醒。梦里她被困在巨大的子宫模型里，四周都是婆婆递来的药碗，

碗里浮着密密麻麻的**。她猛地坐起，发现沈砚之正坐在床边，

手里拿着她的体检报告——那份本该显示"子宫后位"的报告，

此刻被红笔圈出"双侧输卵管通畅"的字样。"他们不会得逞的。"他将报告折好塞进抽屉，

声音里带着不属于夜晚的清醒，"在你外婆闭眼之前，我会让所有人相信，

我们是最般配的丁克夫妻。"月光落在他眉骨的疤痕上，

林晚秋忽然想起白天在医院看见的场景：他给一个小女孩拆线时，用镊子夹着棉花糖逗她笑，

阳光穿过手术室的玻璃窗，在他白大褂上织出金色的网。原来有些温柔，

只会在保护弱者时才会显现。就像此刻，他用最理性的方式，为她筑起抵御催生风暴的堡垒，

而她甚至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在这场契约游戏里注入了真心。

手机在床头柜震动，母亲发来外婆的照片：老人戴着沈砚之送的羊毛围巾，

在病床上比着剪刀手，床头摆着一束他托人每天更换的小苍兰。

照片下方是外婆的语音："小沈给我讲了好多手术室的故事，这孩子手稳心细，

秋秋你可别欺负人家......"林晚秋望着熟睡的沈砚之，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

忽然想起结婚当天他说的那句话："我会让你外婆看到她想看到的结局。

"那时她以为这只是契约的一部分，此刻却忽然明白，这个男人的承诺，

从来都不只是说说而已。窗外的夜鸟再次掠过，这次没有撞击玻璃，

而是朝着月亮的方向飞去。林晚秋摸出包里的笔记本，

在"婚姻契约注意事项"里新增一条："信任同盟，警惕所有打着'为你好'旗号的善意。

"写最后一个字时，笔尖不小心划破纸张，

露出下一页沈砚之的字迹——那是他白天记录的"催生团常用话术拆解"，

每个条目下都标注着医学反驳案例。她轻轻合上笔记本，忽然觉得这场荒诞的契约婚姻，

似乎正在长出某种温暖的根系。就像沈砚之在她痛经时泡的那杯红糖水，表面是契约的义务，

底下却藏着超出约定的关怀。浴室传来轻微的水声，林晚秋这才发现沈砚之不知何时起床，

正在厨房煮热牛奶。她裹着他的白大褂走到门口，看见他站在晨光里搅拌奶锅，

背影挺括如一棵松树，而他腕间的医用手表，此刻正显示着"孕妇忌用药物清单"的界面。

原来有些真心，藏在最理性的外壳之下。就像他为她设置的密码锁抽屉，表面是防备，

实则是最妥帖的守护。而她，或许正在不知不觉中，对这个只认识两周的男人，

产生了某种超越契约的依赖。牛奶的香气弥漫在厨房里，沈砚之转头看见她，

指节敲了敲锅沿："趁热喝，加了点藏红花——别担心，是食用级，不含催生成分。

"他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个小药盒，"这是新的避孕药，德国进口，

我托同事从药房直接拿的，没有经过任何人的手。"林晚秋接过药盒，触到他指尖的温度。

这个男人用手术刀般的精准，切割着现实里的催生荆棘，却在每个细微处，

为她保留着最柔软的善意。她忽然想起外婆说的那句话："真正的缘分，

或许就是两个害怕受伤的人，愿意一起搭建盔甲。

"第三章裂变周六的家族聚餐像场精心策划的围剿。林晚秋跟着沈砚之走进餐厅包厢时，

正对上十二双聚焦在她小腹的眼睛——圆桌中央摆着雕花年糕，每条鱼的嘴里都塞着红枣，

连转盘玻璃上都印着"早生贵子"的烫金字样。"砚之媳妇快坐！

"大姑姐热情地拽她到身边，怀里的乐乐突然扑过来，小手按在她肚子上，

"舅妈肚子里的小弟弟什么时候出来呀？我给她准备了奶瓶！"林晚秋浑身僵硬，

感觉到沈砚之的手掌按在她后腰上，轻轻将她往自己身边带。

他对着服务员笑："麻烦拿瓶无醇香槟，孕妇不能喝酒。"这话像颗信号弹，

瞬间点燃席间的讨论。"哎呀，才结婚多久就有了？"三叔公举着酒杯凑过来，

"我当年......""是试管婴儿。"沈砚之替她斟了杯温水，指尖在杯沿敲了两下，

"我们上周刚去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晚秋子宫后位，自然受孕概率低，

得用最新的三代技术。"他转头看向母亲，"妈，您不是说想参与选胚胎？

过两天我们去挑性别，您要是喜欢女孩，我们就选XX染色体的。"林晚秋差点被水呛到。

沈母的筷子"当啷"掉在盘子里，脸色比年糕上的红曲粉还难看："选什么性别！

顺其自然最好......""可不能顺其自然，"公公突然开口，

从公文包里拿出泛黄的族谱，"沈氏子嗣栏空了三年，

你爷爷临终前还念叨......"他翻开某页，指着空白处的钢笔印，

"你堂哥家的双胞胎都能打酱油了，

你们俩......"林晚秋盯着族谱上"配偶"栏里自己的名字，墨迹还没完全干透。

沈砚之忽然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爸，医生说晚秋这种情况，

强行怀孕可能会子宫脱垂。"他指腹摩挲着她无名指的戒指，"我不能拿她的命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