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时,后脑勺还残留着剧烈的疼痛。入眼是绣着缠枝莲纹的帐顶,
身下是硬得硌人的雕花木床。"二**醒了!快去告诉老爷!
"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惊喜地叫嚷着,慌慌张张跑了出去。二**?我皱眉撑起身子,
一阵眩晕袭来。最后的记忆是我在书店里那本《锦绣凰途》前滑倒,
后脑重重磕在了书架角上...等等。《锦绣凰途》?我猛地瞪大眼睛,
环顾四周——古色古香的房间,铜镜中那张陌生又美艳的脸,
还有手腕上那个月牙形的胎记..."玉瑶,你可算醒了。
"一个身着锦缎的中年男人大步走进来,身后跟着位弱柳扶风的白衣少女。
看到那少女的第一眼,我就认出了她——苏玉柔,《锦绣凰途》的女主角,而我,
竟然穿成了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恶毒女配苏玉瑶!原著中,
苏玉瑶因嫉妒姐姐得到皇子青睐,多次陷害未果,最后被发配边疆,惨死在流放路上。"爹,
妹妹刚醒,您别吓着她。"苏玉柔声音柔得像水,递来一碗药,"瑶儿,把药喝了吧。
"我盯着那碗黑漆漆的药汁,
脑海中闪过原著情节——这碗"安神汤"里可是加了让人神志恍惚的药物,
是苏玉瑶黑化的开端。"谢谢姐姐。"我接过碗,假装喝了一口,
趁他们不注意时全倒在了枕下。县令父亲叹了口气:"玉瑶,为父知你不愿嫁给陈员外,
但陈家是州府大户,你嫁过去...""女儿愿意。"我打断他的话,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父女俩都愣住了。"女儿想通了,"我垂下眼睫,作乖巧状,
"只是女儿有个小小的请求——明日想去文昌阁上香,祈求婚后平安。"出了县令府,
我拐了个弯观察一下没人跟着之后直奔城南最破旧的那条巷子。按照原著时间线,
此刻那个未来会权倾朝野的大反派——谢景之,应该还在为生计发愁,靠替人抄书为生。
"姑娘,你找谁?"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对上一双如墨般深沉的眼睛。
男子一袭洗得发白的青衫,身形修长,面容俊逸却透着几分病态的苍白。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右眉上那道浅浅的疤痕,为他温润如玉的气质平添几分凌厉。"谢公子?
"我试探着问。他眸光微闪:"在下正是。姑娘是...""苏县令次女,苏玉瑶。
"我盈盈一礼,故意让袖中的帕子飘落在地。谢景之弯腰拾起帕子,却没有立即还给我,
而是细细端详着上面绣的兰花:"苏**找在下有何贵干?"我直视他的眼睛,
红唇轻启:"我来与谢公子谈一笔交易。"谢景之的住处简陋得令人心惊。四壁萧然,
唯有一张木桌堆满了书籍和手稿。我注意到角落里放着几个干硬的馒头,显然是他的食粮。
"寒舍简陋,委屈**了。"他语气平淡,为我斟了杯粗茶。我接过茶杯,
故意让指尖擦过他的手背。谢景之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迅速收回手。
"谢公子今年秋闱可有把握?"我开门见山。"**对在下的科考之事倒是关心。"他轻笑,
眼中却无笑意,"不过一介寒士,不敢妄言。"我放下茶杯,
从袖中取出一个锦囊推到他面前:"这里有纹银百两,足够谢公子安心备考。
"谢景之没有碰那锦囊,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苏**想要什么?""我要你娶我。
"我直言不讳。屋内顿时安静得落针可闻。谢景之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裂缝,
他眯起眼睛:"**说笑了。""我从不说笑。"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谢公子才华横溢却困于贫寒,而我虽为县令之女,
却要被父亲嫁给一个年过半百的商贾。我们各取所需,岂不美哉?"谢景之突然笑了,
那笑容让他整个人鲜活起来,却莫名让我脊背发凉:"苏**为何选中在下?
"因为我知道你将来会成为只手遮天的权臣。因为原著里你差点毁了整个苏家。
因为与其与你为敌,不如成为你的妻子。"因为..."我伸手抚上他的衣襟,
替他整理那不存在的褶皱,"我看得出谢公子非池中之物。"谢景之捉住我的手腕,
力道不重却不容挣脱:"苏**可知,与虎谋皮的下场?"我迎着他的目光,
笑得甜美而无辜:"那谢公子可知,最毒妇人心?"我们对视良久,他忽然松开我的手,
大笑起来:"好一个苏玉瑶!这亲事,我应了。"离开谢景之的住处,
我摸了摸仍在发烫的手腕,那里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原著中谢景之表面温润如玉,
实则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与他合作无疑是与虎谋皮,但比起嫁给那个陈员外,
或是重蹈原著女配的覆辙,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回到府中,我径直去了父亲的书房。"爹,
女儿不想嫁给陈员外了。"县令父亲勃然大怒:"胡闹!聘礼都已收下,
你——""女儿心有所属。"我打断他,"城南谢景之,今年秋闱必中举人。
""那个穷书生?"父亲嗤笑,"他连聘礼都出不起!"我早有准备,
取出谢景之刚写的婚书和一首诗:"爹不妨先看看这个。"父亲接过那张纸,起初不屑一顾,
但读着读着,脸色渐渐变了。那首诗是谢景之当场所作,字字珠玑,文采斐然。
"这...真是他写的?"我笑而不答。原著中,谢景之正是凭一首诗得了学政赏识,
从此平步青云。我不过是借来一用。三日后,谢景之带着一队吹吹打打的迎亲队伍来到县衙。
说是队伍,其实只有几个穷书生朋友和租来的花轿,但那气势却丝毫不输大户。
我穿着自己准备的嫁衣,在姐姐苏玉柔复杂的目光中上了花轿。临行前,
我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姐姐放心,妹妹定会过得比你好。"花轿摇摇晃晃地离开县衙,
我掀开盖头,从袖中取出一张纸——这是我对原著情节的全部记忆,
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关键事件和人物关系。"苏玉瑶,从今天起,你的命运由我改写。
"我轻声自语,将纸条凑到喜烛上点燃。火光中,我仿佛看到那个未来权倾朝野的谢景之,
正站在金銮殿上,向我伸出手。轿外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接着轿帘被掀开。谢景之逆光而立,
伸来的手骨节分明:"娘子,该下轿了。"我搭上他的手,笑得甜美而危险:"夫君,
余生请多指教。
"————————————————谢景之的"新房"比我想象中还要简陋。一张木床,
一套桌椅,外加一个摇摇欲坠的书架,便是全部家当。唯一的新添物件,
大概就是床上那床大红色喜被。"委屈苏**了。"谢景之站在门口,
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今日天气。我环顾四周,忽然笑了:"谢公子,我们既已成夫妻,
何必还如此生分?"谢景之挑眉看我,
右眉上那道疤随着他的表情微微上扬:"苏**倒是适应得快。""既来之则安之。
"我径自走到床边坐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夫君不过来吗?"烛光下,
谢景之的面容半明半暗。他缓步走近,却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停住:"苏**,
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究竟为何选中我?"我早料到他有此一问,
从袖中取出一本册子递给他:"夫君先看看这个。"谢景之接过翻看,神色渐渐凝重。
那是我根据记忆整理的未来三年州府官员变动名单,以及几位主考官的喜好。
"这些消息...""我自有门路。"我打断他,故意卖个关子,"夫君只要知道,
我既选了你,便会全力助你登科及第。"谢景之合上册子,忽然伸手抬起我的下巴,
迫使我与他对视:"苏玉瑶,传闻中你刁蛮任性,可眼前的你心机深沉,步步为营。
你到底是谁?"我的心猛地一跳。这男人的洞察力果然可怕。"传闻不可尽信。
"我迎着他的目光,笑得妩媚,"就像传闻说谢公子温润如玉,
可我看..."我的指尖轻点他眉间疤痕,"这道伤,怕不是读书读出来的吧?
"谢景之眸光一沉,手上力道加重了几分。就在我以为他要发怒时,他却突然笑了,
松开手道:"有意思。苏玉瑶,你比我想象中有趣得多。""彼此彼此。
"我揉了揉发疼的下巴,"那么夫君,我们的协议算是达成了?""自然。
"谢景之转身从柜子里取出一床被褥,铺在地上,"不过有件事需说清楚。我们的婚姻,
只限于表面。"我看着他打地铺的背影,心中暗笑。原著里谢景之直到结局都未曾娶妻,
据说是心有所属。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让他改变主意。"随夫君高兴。
"我故意慢条斯理地解开外衫,"只是地上潮湿,夫君若是染了风寒,
耽误了科考..."谢景之铺被的动作一顿,头也不回道:"不劳娘子费心。"新婚第一夜,
我睡床,他睡地,相安无事。---翌日清晨,我被一阵咳嗽声惊醒。睁眼看去,
谢景之正在整理衣冠,脸色比昨日更加苍白。"夫君染风寒了?"我坐起身。"无碍。
"他系好衣带,转身欲走。我赤脚跳下床拦住他:"等等。"从陪嫁的箱子里取出一个瓷瓶,
"这是上好的枇杷膏,对咳嗽有奇效。"谢景之盯着我手中的瓷瓶,
眼神复杂:"为何...""夫君高中,对我才有好处,不是吗?"我笑得人畜无害。
他接过瓷瓶,指尖微凉:"多谢。"谢景之离开后,我开始仔细打量这个所谓的"家"。
厨房里只有半袋米和几颗干瘪的青菜,书房里的墨已干涸,笔尖开叉。堂堂未来权臣,
如今竟落魄至此。我打开自己的嫁妆箱,取出几锭银子,又写了张单子,
唤来陪嫁丫鬟小桃:"去置办这些物件,剩下的钱买些好酒好菜。"小桃瞪大眼睛:"**,
这可都是您的体己钱...""去吧。"我摆摆手,"记住,要最好的。"傍晚时分,
谢景之归来,看到焕然一新的家,明显怔住了。桌上摆着四菜一汤,
书房里新添了上好的笔墨纸砚,连床上的被褥都换成了更厚实的棉被。
"娘子这是...""既是一家人,自然要有家的样子。"我替他盛了碗汤,"夫君尝尝,
这是我亲手做的。"谢景之盯着那碗汤看了许久,才缓缓接过:"苏玉瑶,
你究竟想得到什么?""我说过了,助夫君登科及第。"我夹了块鱼肉给他,"当然,
等夫君飞黄腾达了,别忘了糟糠之妻就好。"他轻笑一声:"若我落第呢?""不会的。
"我斩钉截铁,"我看人从不出错。"谢景之不再言语,安静用膳。
我注意到他虽然举止优雅,进食速度却很快,显然饿久了。饭后,
我取出一个考篮:"这是我为夫君准备的,里面有笔墨纸砚,还有干粮和药品。
"谢景之打开考篮,神色微动。每样物品都准备得极为周到,连防止困倦的薄荷膏都有。
"娘子有心了。"他语气软了几分。我正欲说话,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几个书生打扮的人闯了进来,为首的满脸通红,显然喝多了。"谢景之!
听说你攀上了县令千金,哥几个特来道贺!"那人阴阳怪气道,"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段,
骗得人家**下嫁?"谢景之面色不变,只是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李兄醉了。""我没醉!
"姓李的书生一把推开扶他的人,"谢景之,你不过是个穷酸书生,
凭什么..."他的话戛然而止。谢景之不知何时已站在他面前,
手中一柄裁纸刀抵在他喉间,眼神冷得骇人:"李兄,慎言。"我暗暗吃惊。
原著中谢景之的黑化是循序渐进的,可眼前这个男子,分明已经具备了那种狠绝的气质。
"谢...谢兄..."李书生酒醒了大半,冷汗直流。谢景之缓缓收刀,
拍了拍他的脸:"滚吧,别让我再看见你。"那群人屁滚尿流地跑了。谢景之转身看我,
似乎想解释什么,我却先一步鼓掌:"夫君刚才真威风。"他愣了一下,
随即失笑:"你不怕?""怕什么?"我走近他,拿过那柄裁纸刀把玩,
"夫君保护自己的妻子,天经地义。"谢景之深深看了我一眼,
忽然伸手将我耳边一缕散发别到耳后:"苏玉瑶,你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他的指尖擦过我的耳廓,激起一阵战栗。我抬眸看他,
发现他的眼睛在烛光下呈现出一种深邃的琥珀色,迷人又危险。"彼此彼此。"我轻声道。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形成了一种微妙的默契。我负责打理家务,
为他准备考学所需;他则每日苦读,偶尔外出与文友交流。这天,
谢景之带回一个消息:学政大人即将来县里视察,届时会举办一场诗会,
表现优异者有望得到推荐。"这是个机会。"我放下绣活,"夫君准备得如何?
"谢景之摇头:"诗会需交二两银子的入场费,我们...""钱不是问题。"我打断他,
"问题是,夫君能否一举夺魁?"他眼中闪过一丝锋芒:"若无意外,十拿九稳。
""那便成了。"我从箱底取出一块玉佩,"这是我娘留给我的,拿去当了,应该够用。
"谢景之没有接:"不可。这是你的嫁妆。""夫君高中了,多少玉佩买不回来?
"我硬塞给他,"除非...夫君对自己没信心?"他眸光一沉,接过玉佩:"苏玉瑶,
你激将法用得不错。"我笑而不语。当晚,谢景之在书房待到很晚,我端了碗莲子羹送去,
发现他正在写诗。看到我进来,他下意识用手遮住纸面。"夫君还防着我?"我故作伤心。
谢景之无奈,移开手:"只是草稿。"我凑近看,是一首咏竹诗,字字铿锵,句句含锋。
最妙的是,诗中暗含了对学政大人为官清廉的赞誉,却不露痕迹。"好诗。"我由衷赞叹,
"不过...""不过什么?""学政大人虽以清廉著称,但其夫人却酷爱牡丹。
"我回忆着原著细节,"夫君若能再作一首咏牡丹的备用,或许更妥。
"谢景之眼中闪过惊讶:"你连这个都知道?""我说过,我有我的门路。"我神秘一笑。
诗会前夜,谢景之突然问我:"若我明日失败了呢?""不会的。
"我正在为他准备明日要穿的衣裳,头也不抬。"我是说如果。"我停下手中的活,
直视他的眼睛:"那我们就再想别的办法。谢景之,我不是那种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娇**。
"他怔了怔,忽然伸手抚上我的脸:"为什么帮我?""因为我们是夫妻啊。"我笑得甜美,
却故意在"夫妻"二字上咬了重音。谢景之收回手,神色复杂:"睡吧,明日还要早起。
"那晚,我半夜醒来,发现身上多了件外袍,而谢景之已不在房中。书房的灯亮着,
透过窗纸,能看到他伏案疾书的身影。次日清晨,我送谢景之出门,替他整理衣襟时,
发现他袖中藏着两首诗——一首咏竹,一首咏牡丹。"祝夫君旗开得胜。
"我踮脚在他耳边轻语,"对了,书桌抽屉里有惊喜。"谢景之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匆匆离去。他走后,小桃好奇地问:"**,您在抽屉里放了什么?""一盒桂花糕。
"我轻笑,"他昨晚熬夜,定没吃什么东西。"小桃瞪大眼睛:"**对姑爷真好。
""傻丫头,这叫收买人心。"我戳了戳她的额头,却忍不住望向谢景之离去的方向。
诗会结果傍晚传来——谢景之夺魁,学政大人大加赞赏,当场收他为门生。
我站在门口等谢景之归来,远远看到他步履轻快地走来,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恭喜夫君。"我迎上去。谢景之从怀中取出那块玉佩还给我:"多谢娘子吉言。
"我注意到他手上多了一枚印章,是学政大人赏赐的。原著中,
这枚印章将是谢景之步入仕途的第一步。晚饭后,谢景之忽然道:"抽屉里的桂花糕,很甜。
"我正绣着花,闻言针尖一歪,扎到了手指:"夫君喜欢就好。"谢景之走过来,
握住我渗血的手指,轻轻含入口中。温热的触感让我浑身一僵。"娘子为我做了这么多,
不知为夫该如何报答?"他嗓音低沉,带着若有似无的诱惑。
我强自镇定:"夫君记得我的好就行。"谢景之笑了,那笑容竟有几分真心:"苏玉瑶,
我开始相信,娶你或许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我心头一跳,
却故作娇嗔:"才'开始'啊?"他但笑不语,只是轻轻揉了揉我的发顶,转身去了书房。
那晚,我辗转难眠。谢景之的态度明显软化了许多,这比预期进展更快。可越是了解他,
我越是发现原著中对他的描写太过片面——这个男人的复杂程度远超想象。窗外月光如水,
我轻手轻脚走到书房门口,发现谢景之伏在案上睡着了,面前摊着一幅未完成的画。
画中是个女子背影,依稀是我的轮廓。我悄悄取来外袍为他披上,却被他突然抓住手腕。
"抓到你了。"谢景之睡眼惺忪,声音带着沙哑的慵懒。我心跳如雷,
却强作镇定:"夜深露重,夫君当心着凉。"他静静看了我许久,
忽然一把将我拉入怀中:"陪我一会儿。"我僵在他怀里,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和酒气。
谢景之的下巴抵在我发顶,呼吸渐渐平稳。就这样,我在他怀中睡去,直到天明。
————————————————学政大人的赏识如同一块投入平静水面的石头,
在县城文人圈激起层层涟漪。谢景之这个名字,一夜之间成了街头巷尾热议的对象。
我坐在院子里绣花,耳朵却竖着听小桃从市集带回的消息。"**,
外头都在传姑爷是文曲星下凡呢!"小桃兴奋地比划着,
"连州府的书院都派人来请姑爷去讲学!"针尖在绸缎上穿梭,我唇角微扬。
一切按照计划进行,甚至比预期更好。原著中谢景之是在秋闱后才崭露头角,
如今提前了大半年。"家里还有多少银子?"我突然问道。
小桃翻了翻账本:"算上**昨日当掉的那对耳坠,约莫二十两。"我点点头。
谢景之名声鹊起,
开销也随之增加——文会应酬、体面衣裳、赠予学政的礼物...我那点嫁妆撑不了多久了。
"去把书房里那幅《寒江独钓图》取来。"那是谢景之闲暇时所作,笔法苍劲,意境悠远。
我小心卷好,又写了张帖子,交给小桃:"送到墨香斋赵掌柜手上,就说谢举人新作,
价高者得。"小桃瞪大眼睛:"**,这...姑爷知道吗?""他忙着准备秋闱,
这等小事不必烦他。"我摆摆手,"去吧。"刚打发走小桃,院门突然被叩响。
我整理了下衣裙去开门,却愣在了原地。苏玉柔一袭白衣站在门外,身后跟着两个丫鬟,
手里提着礼盒。"妹妹别来无恙?"她笑得温婉,
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我院子里简陋的陈设。我迅速调整表情,
露出惊喜之色:"姐姐怎么来了?快请进。"苏玉柔莲步轻移,跨过门槛时用帕子掩了掩鼻,
仿佛嫌弃什么气味似的。我假装没看见,引她到正屋坐下。"妹妹这里...倒是清幽。
"她环顾四周,语气里藏着几分轻蔑。我给她倒了杯茶,故意让袖子滑落,
露出手腕上的一道红痕——那是前几日生火时不小心烫的,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苏玉柔果然注意到了,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妹妹过得可好?谢公子待你如何?
""夫君待我极好。"我低头作娇羞状,实则透过睫毛观察她的反应,
"只是...""只是什么?"我欲言又止,最后摇摇头:"没什么。
姐姐今日来是..."苏玉柔叹了口气,
从丫鬟手中接过礼盒推到我面前:"爹爹让我来看看你。这是些吃食和布料,
你如今...想必用得上。"我心中冷笑。这哪是关心,分明是来看我笑话的。
原著中苏玉瑶嫁给了年过半百的陈员外,受尽折磨,
苏玉柔便时常带着"慰问品"去炫耀自己的风光。"多谢姐姐。"我接过礼盒,
指尖微微发抖,演足了落魄千金的戏码。苏玉柔满意地抿了口茶,
忽然压低声音:"妹妹可知,陈员外恼极了你的逃婚,正四处打探你的下落?"我心头一紧。
这倒是个新情况,原著中没提过这段。"爹爹没告诉他我嫁人了么?""说了,
可陈员外认为谢公子抢了他的未婚妻,扬言要..."苏玉柔欲言又止,"总之,
妹妹小心为上。"我正想追问,院门突然被推开,谢景之的声音传来:"娘子,我回来了。
"他踏入正屋,看到苏玉柔时明显一怔,随即恢复如常,拱手行礼:"原来是苏大**,
失礼了。"苏玉柔起身回礼,目光在谢景之身上停留了片刻。
我敏锐地注意到她眼中闪过的讶异——谢景之今日穿着我新给他置办的靛青色长衫,
衬得他越发挺拔俊朗,与当初那个落魄书生判若两人。"谢公子。
"苏玉柔的声音不自觉地柔了几分,"久闻公子诗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谢景之微微一笑,走到我身旁坐下,很自然地握住我的手:"苏大**过奖。
在下能有今日,全赖内子贤惠持家。"他的手温暖干燥,指腹有常年执笔留下的薄茧,
摩挲着我的手背,激起一阵微妙的战栗。我配合地靠向他,做足了恩爱夫妻的模样。
苏玉柔的笑容有些僵硬:"妹妹好福气。""姐姐说笑了。"我轻咳两声,
故意显出一副虚弱模样,"夫君,我有些头晕..."谢景之立刻会意,
伸手探了探我的额头,眉头紧蹙:"定是前几日染的风寒未愈。苏大**,恕在下失礼,
内子需要休息..."苏玉柔只得起身告辞。送她到门口时,她突然回头:"谢公子,
下月初三是家父寿辰,还望二位赏光。"没等我们回应,她便带着丫鬟翩然离去。关上门,
谢景之立刻松开我的手,面色沉了下来:"她来做什么?""**,外加警告。
"我把陈员外的事说了,谢景之眉头越皱越紧。"麻烦。"他轻叩桌面,"我现在羽翼未丰,
不宜与这等富商结仇。"我思索片刻,忽然有了主意:"夫君可有交好的衙役或地保?
"谢景之挑眉看我。"陈员外若要报复,无非两种手段:一是告官,
说我们悔婚;二是找地痞闹事。"我分析道,"前者有爹爹在,
不足为虑;后者嘛...若我们与地保交好,便可提前防范。
"谢景之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娘子思虑周全。城南张地保与我有些交情,明日我便去拜访。
"正说着,小桃急匆匆跑进来:"**,不好了!墨香斋赵掌柜说,有人认出姑爷的画,
说...说是抄袭!"我猛地站起:"怎么回事?"原来赵掌柜刚把我的画挂出来,
就有个自称来自州府的文人一口咬定这画抄袭了某位名家的构图,引得围观者议论纷纷。
谢景之面色一沉:"我去看看。""等等!"我拉住他,"你现在去岂不是正中对方下怀?
若闹大了,影响你名声。""那画确是我原创。"谢景之冷声道。"我知道,
但对方明显是冲着破坏你名声来的。"我思索片刻,"小桃,去把书房抽屉里那叠草稿取来。
"那是我平日收集的谢景之练笔的废稿,上面有他创作《寒江独钓图》的全过程。
带着这些证据,我们直奔墨香斋。墨香斋前已围了不少人。
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正指着墙上的画大声嚷嚷:"这分明是剽窃了李大师的构图!
谢景之不过是个沽名钓誉之徒!"我一眼认出,这人是陈员外的账房先生。好个苏玉柔,
刚警告完,后手就来了。"这位先生此言差矣。"我挤进人群,声音清亮,
"我夫君作画向来有留草稿的习惯,诸位请看。
"我将谢景之从构思到成稿的十几张草稿一一展开,围观者传阅后,舆论立刻逆转。
"这明明是原创嘛!""从线稿到成品,清清楚楚!
""怕不是有人眼红谢公子..."那账房先生见势不妙,正要溜走,却被谢景之拦住。
"这位兄台。"谢景之笑得温和,声音却冷得像冰,"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谢某虽一介书生,
却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账房先生脸色发白,仓皇逃走。事后,赵掌柜连连道歉,
主动提出提高收购价。更妙的是,这场风波反而让谢景之的画作名声大噪,
当场以五十两银子的高价售出。回家的路上,谢景之突然问我:"你何时收藏了我的草稿?
""随手收的。"我轻描淡写,"想着或许有用。"谢景之深深看了我一眼,没再追问。
但我知道,他又一次见识到了我的"未雨绸缪"。---当晚,我正在厨房准备晚饭,
突然听到院墙外有异响。从窗缝望去,几个黑影正翻墙而入。"夫君!"我低声唤道。
谢景之早已警觉,示意我躲好,自己则悄无声息地摸到了门后。当第一个歹徒踹开房门时,
谢景之手中的砚台狠狠砸在了对方头上。接下来的场面让我见识到了谢景之的另一面。
他出手又快又狠,专挑关节和软肋下手,三两下就放倒了三个壮汉。最后一人见势不妙想跑,
却被谢景之一把抓住后领拖了回来。"谁派你们来的?"他声音轻柔得像在问今日天气。
那人咬紧牙关不答。谢景之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那柄裁纸刀,
慢条斯理地在对方脸上比划:"我再问一次,谁派你来的?"刀尖划过皮肤,血珠渗出。
歹徒终于崩溃:"陈...陈员外!他说要打断你一条腿..."谢景之点点头,
突然一个手刀将人劈晕。转身看到我站在门口,他明显僵了一下:"吓到你了?"我摇摇头,
走上前检查那几个昏迷的歹徒:"要报官吗?""不必。"谢景之擦了擦手上的血,
"我自有打算。"他让我回屋,自己则不知用了什么方法,
不到一个时辰就把那几个歹徒处理得干干净净,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解决了。
"他回来时已换了干净衣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陈员外短期内不会再来找麻烦。
"我想问他是怎么"解决"的,但看他疲惫的神色,最终只是端来热水让他洗手。
"娘子不怕么?"他突然问,"看到我那样..."我绞干帕子递给他:"比起伪君子,
我宁愿面对真小人。"谢景之怔了怔,突然笑了:"苏玉瑶,你真是..."话未说完,
院门又被敲响。我们警觉地对视一眼,谢景之让我躲进内室,自己去开门。"谢公子,
老朽冒昧来访。"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我探头一看,竟是学政大人微服私访!
谢景之显然也很意外,连忙将人请进屋。学政环顾简陋的屋子,
目光落在我身上:"这位是...""内子苏氏。"谢景之介绍道。我连忙行礼。
学政和蔼地摆摆手:"老朽今夜来访,是有要事相告。"他压低声音,"朝廷密报,
今年秋闱可能会有变动..."原来朝廷接到举报,说本省科场有舞弊之嫌,皇上震怒,
决定临时更换主考官,考题也会大改。学政是特意来提醒谢景之的。送走学政后,
我和谢景之面面相觑。这变故打乱了我们所有计划。"现在怎么办?"我问道,
"那些准备好的策论都用不上了。"谢景之沉思片刻,突然看向我:"娘子可有良策?
"我没想到他会问我,愣了一下才道:"既然不知道新主考官的喜好,不如...返璞归真?
""怎么说?""写你最拿手的,最真实的见解。"我建议道,"与其揣摩上意,
不如以真才实学打动考官。"谢景之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忽然伸手将我拉入怀中:"苏玉瑶,
你真是我的福星。"他的心跳透过衣衫传来,又快又稳。我僵在他怀里,
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和血腥气——后者让我想起他方才对付歹徒时的狠辣,
不由得一阵心悸。当晚,谢景之在书房熬了个通宵。我半夜起来,看到他伏案疾书的背影,
鬼使神差地泡了杯参茶送去。他抬头看我,眼中血丝密布,
却闪着奇异的光彩:"怎么还没睡?""想着你可能需要这个。"我放下茶盏,
瞥见他写的文章标题——《论民生之多艰》。谢景之拉住我的手:"陪我坐会儿。
"我顺从地在他身旁坐下。他继续奋笔疾书,我则安静地研墨。烛光摇曳中,
我们的影子在墙上交叠,竟有几分琴瑟和鸣的意味。天蒙蒙亮时,谢景之终于搁笔。
他伸了个懒腰,突然转头看我:"娘子,若我此次落第...""那就再考。"我打断他,
"或者我们做生意去。我看你画卖得不错。"谢景之大笑,
笑声中多了几分真心的愉悦:"苏玉瑶,娶你真是我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
""现在才确定啊?"我故意撇嘴。他忽然凑近,在我额头上轻轻一吻:"确定得很。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让我愣住了。谢景之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轻咳一声站起身:"天亮了,我去买些早点。娘子想吃什么?""桂...桂花糕。
"我结结巴巴地回答。他笑着点点头,转身离去。我摸着额头上被他吻过的地方,心跳如鼓。
谢景之回来时,不仅带了桂花糕,还有一支精致的玉簪。"路过看到的,觉得很配你。
"他轻描淡写地说,仿佛不是在送礼物,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我接过玉簪,指尖微微发颤。
这支簪子质地普通,却雕成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玉兰,精巧可爱。"我帮你戴上?"谢景之问。
我点点头,他站到我身后,小心翼翼地将簪子插入我的发髻。铜镜中,我看到他专注的神情,
和微微上扬的嘴角。"好看。"他简短评价,却让我的心跳又漏了一拍。早饭后,
谢景之去文会赴约。我坐在院子里,摸着发间的玉簪,思绪万千。
这个原著中冷酷无情的大反派,何时变得如此...温柔体贴?还是说,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而书中只展现了他的一面?小桃急匆匆跑来,打断了我的思绪:"**,不好了!
有人在县衙告姑爷伤人,说是昨晚那几个..."我手中的茶盏差点打翻。
谢景之不是说解决了吗?怎么还有人敢告官?"去请张地保来。"我迅速冷静下来,
"再派人通知我夫君,让他直接去县衙,别回家。"小桃领命而去。我换上一身素净衣裳,
特意没戴任何首饰,只留那支玉簪——必要时,这可是证明我们夫妻恩情的物证。
县衙大堂上,陈员外正声泪俱下地控诉谢景之打伤他的家丁。
县令——也就是我父亲——一脸为难。毕竟一边是财大气粗的乡绅,一边是前途无量的女婿。
"大人明鉴!"陈员外指着堂下三个包扎得严严实实的"伤者","谢景之恃才傲物,
当街行凶,求大人为小民做主!"我躲在围观人群中,仔细观察那三个"伤者",
突然发现了破绽——其中一人包扎的右手,袖口露出的皮肤上根本没有伤痕!这是个局!
陈员外不知从哪找来三个假伤者,想诬陷谢景之。正思索对策,谢景之已从容步入公堂。
他看都没看那三个"伤者",直接向县令行礼:"岳父大人。
"父亲尴尬地咳嗽一声:"谢景之,陈员外告你伤人,你可有话说?""无稽之谈。
"谢景之淡然道,"学生昨日整晚都在文会,同窗皆可作证。今早又与学政大人共进早膳,
何来时间伤人?"陈员外跳起来:"胡说!明明是你昨晚...""陈员外。"我挤出人群,
声音颤抖,"您口口声声说我夫君伤人,可敢让仵作验伤?"堂上一静。
陈员外脸色微变:"这...伤者需要静养...""是不敢吧?"我泪眼婆娑地看向父亲,
"爹爹,女儿愿以性命担保,夫君昨夜一直在家陪伴女儿,根本不曾出门!"说着,
我故意让那支玉簪从发间滑落,清脆地摔在地上。谢景之立刻弯腰拾起,
小心翼翼地为我重新戴上,动作温柔得让围观的妇人们发出一阵艳羡的叹息。
这出"夫妻情深"的戏码显然打动了父亲。他拍案道:"陈德福!你诬告贤婿,该当何罪?
"陈员外还想狡辩,突然一个衙役匆匆跑来,在父亲耳边低语几句。父亲脸色大变:"什么?
学政大人亲自来为谢景之作保?"最终,陈员外以诬告罪被罚银百两,灰溜溜地走了。
而谢景之则被学政邀去府上小住,说是避避风头,实则是为了专心备考。临行前,
谢景之将我拉到一旁:"家中我已安排妥当,张地保会派人暗中保护。
你...""夫君放心。"我替他整理衣襟,"我等你凯旋。"他深深看了我一眼,
突然俯身在我耳边低语:"苏玉瑶,等我回来,
我们该好好谈谈...这段婚姻的真正意义了。"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我站在原地,
耳根发烫。___________________谢景之离家已半月有余。
我坐在院子里,一遍遍读着他昨日送来的信。字迹工整有力,
内容却简短克制——询问家中情况,告知备考进展,最后照例是一句"勿念"。"**,
张地保来了。"小桃在院门口轻声唤我。我迅速收起信纸,整理衣襟迎客。
张地保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汉子,皮肤黝黑,眼神精明。自从谢景之救了他落水的儿子后,
他便成了我们最得力的帮手。"夫人。"张地保拱手行礼,从怀中取出一封信,
"谢公子又有信来。"我接过信,指尖触到信封上微微凸起的火漆印——这是谢景之的习惯,
每封信都会用他的私印封缄。但今日这印纹似乎有些模糊,像是被人拆开后又重新封上的。
"张叔,这信..."我故作随意地问道,"是直接送到您手上的吗?
"张地保眼中闪过一丝警觉:"是驿站的小李送来的。夫人觉得有问题?"我摇摇头,
请他进屋喝茶。趁小桃上茶的功夫,我悄悄检查信封——果然,
在火漆印边缘有一道几不可见的细痕。有人拆过这封信。送走张地保后,
我独自在书房里小心拆信。除了谢景之惯常的问候外,
信末多了一行小字:「书房暗格内有账册,三日后赵掌柜来取,勿与他人言。」
我盯着这行字看了许久。谢景之的书房我每日打扫,从未发现什么暗格。
而且他明知赵掌柜与我们有过节,为何还要...突然,我明白了。这不是谢景之写的。
我立刻烧掉信纸,开始仔细搜查书房。谢景之的书架上有几十本书,大多是经史子集。
我一本本翻检,终于在《春秋繁露》的夹页里找到一张纸条,
上面是谢景之的亲笔:「若有人冒充我传信,必提"寒江"二字。」果然如此。
方才那封信只字未提"寒江",定是伪造的。而伪造者想诱我找出所谓的"账册",
八成是要栽赃谢景之。我冷笑一声,决定将计就计。三日后,
一个自称赵掌柜派来的伙计上门取"货"。我交给他一个密封的木匣,看着他欢天喜地离去。
匣子里装的是谢景之练字的废纸和半块砚台——足够让幕后主使者气急败坏了。傍晚时分,
小桃慌慌张张跑来:"**,陈员外在市集大发雷霆,说被人骗了五百两银子!
"我正绣着花,闻言头也不抬:"哦?怎么回事?""说是买了批假古董...咦,
**怎么一点都不惊讶?"我抿嘴一笑。那陈员外定是信了假消息,
以为能从谢景之这里找到什么值钱的"账册",结果竹篮打水一场空。"小桃,
去把书房里那幅《秋山问道图》取来,咱们明天去趟墨香斋。
"既然陈员外这么想要谢景之的"真迹",我不介意再坑他一把。次日一早,
我特意换了身素净衣裳,戴着谢景之送的玉簪,抱着画轴去了墨香斋。不出所料,
我刚把画交给掌柜,陈员外就"恰好"路过。"这不是谢夫人吗?"他假惺惺地拱手,
眼睛却死死盯着那幅画"谢公子不在家,夫人倒是抛头露面得紧啊。
"我故作惊慌地把画往身后藏:"陈员外说笑了,妾身只是...""只是什么?
"陈员外眼中闪着贪婪的光,"卖画度日?谢景之连养家的本事都没有?"我眼眶微红,
声音发颤:"夫君...夫君他..."陈员外见状更加得意,一把夺过画轴展开,
随即面露喜色:"果然是谢景之的真迹!夫人开个价吧。
""这画...这画不卖..."我假装去抢,却"不小心"绊了一跤。
陈员外趁机高声道:"我出三百两!掌柜的作证,这画归我了!"说完丢下一袋银子,
抱着画扬长而去。等他走远,我才慢悠悠爬起来,拍了拍裙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掌柜的目瞪口呆:"夫人,那画...""是仿作。
"我笑眯眯地数着银子"真迹还在家里挂着呢。"掌柜的恍然大悟:"高!实在是高!
"我分给掌柜五十两辛苦费,又去布庄买了上好的料子,准备给谢景之做件新袍子。
回家的路上,我总觉得有人跟踪,但每次回头都只看到寻常路人。直到拐进一条小巷,
背后才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握紧袖中的剪刀,猛地转身——"姐姐?
"苏玉柔一袭白衣站在巷口,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妹妹好手段啊,
陈员外被你耍得团团转。"我心跳漏了一拍,强自镇定:"姐姐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懂。
""装得真像。"苏玉柔缓步走近,"难怪谢公子被你迷得神魂颠倒。
"她身上飘来一股淡淡的香气,让我莫名头晕。我后退半步,
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姐姐若无要事,妾身先告辞了。""急什么?
"苏玉柔突然伸手按住我的肩膀,"妹妹可知,谢景之并非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我心头一紧:"什么意思?""看来他没告诉你啊。"苏玉柔轻笑,
"谢景之可不是什么寒门书生,他是十五年前被满门抄斩的谢家唯一幸存者。"我如遭雷击。
谢家?原著中确实提到过,
十五年前因卷入谋反案被灭门的谢氏家族..."姐姐从哪里听来的谣言?"我强作镇定。
"是不是谣言,妹妹回去看看谢公子书房的暗格便知。"苏玉柔松开手,
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对了,爹爹寿宴别忘了来。他老人家...很是想念你呢。
"说完,她翩然离去,留下我一人站在巷中,冷汗涔涔。回家后,我立刻锁上门,
开始疯狂搜寻谢景之书房的每一个角落。暗格...暗格在哪里?就在我几乎要放弃时,
手指无意间碰到了书架底部一块略微凸起的木板。用力一按,伴随着轻微的"咔嗒"声,
书架侧面弹出一个狭小的暗格。里面只有三样东西:一枚残缺的玉佩,一封信,
和一本薄薄的册子。我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拿不稳那封信。拆开后,
上面是谢景之凌厉的字迹:「玉瑶,若你看到此信,说明我的身份已暴露。不错,
我本名谢临,谢家遗孤。当年满门冤死,唯我因在外游学幸免。这些年我隐姓埋名,
只为查**相,为家族**。连累了你,实在抱歉。暗格中的玉佩是谢家信物,
册子则是仇人名录。若我有不测,请将玉佩交予京城永宁侯...」信纸从我手中滑落。
谢景之...不,谢临,他竟然是...突然,院门被急促敲响。我慌忙将东西塞回暗格,
整理好情绪去开门。门外站着个陌生少年,满脸焦急:"夫人,谢公子让我来报信,
说是...说是让您立刻收拾细软,随我去安全处所。""出什么事了?"我警觉地问。
"陈员外带人去了学**上,诬告谢公子是谢家余孽!学政大人已经下令拿人了!
"我如坠冰窟。苏玉柔!一定是她告诉陈员外的!"稍等,我收拾一下。"我转身回屋,
迅速从暗格取出玉佩和名册贴身藏好,又拿了谢景之最喜欢的那方砚台,
这才跟着少年从后门离开。少年带我七拐八绕,最后来到城郊一座僻静的小院。
院中站着个魁梧汉子,正是张地保。"夫人受惊了。"张地保低声道,"谢公子早有安排,
您且在此安心住下。""谢...我夫君现在何处?"张地保摇摇头:"公子只说,
若他三日内不回来,就让小人送夫人去京城永宁侯府。"永宁侯!谢景之信中提到的名字。
我握紧胸前的玉佩,强忍泪水:"不,我要去找他。""万万不可!"张地保急道,
"学**现在戒备森严,公子特意交代...""张叔,"我打断他,
"您可知我夫君最欣赏我哪一点?"张地保一愣。"就是我这不听话的性子。
"我微微一笑,"劳烦您帮我准备一套男装,再打听打听学**的布局。"当夜,
我换上男装,将头发束起,扮作送菜的小厮混进了学**。府中守卫森严,
我躲在厨房偷听仆役闲聊,得知谢景之被关在后院的柴房里,学政亲自审问。
等到夜深人静,我悄悄摸到柴房附近。透过窗缝,我看到谢景之被铁链锁在柱子上,
衣衫褴褛,嘴角带血,但眼神依然清明锐利。学政坐在他对面,面色阴沉:"谢临,
你隐姓埋名潜入本官身边,意欲何为?""大人明鉴,"谢景之声音嘶哑却坚定,
"学生确是谢家后人,但从未有过不轨之心。家父蒙冤而死,学生只求一个查明真相的机会。
""证据呢?""学生有家父留下的**为证,藏在家中..."我心头一跳。他在说谎!
谢家**根本不存在,他是想引学政去我们家,好让我有机会...果然,学政沉吟片刻,
下令道:"来人,去谢景之家搜!本官倒要看看这**是真是假!"趁着守卫调动的混乱,
我撬开柴房门锁,闪身而入。谢景之抬头看到我,瞳孔骤缩:"你怎么...""闭嘴。
"我掏出偷来的钥匙解开他的镣铐,"能走吗?"他勉强站起,却一个踉跄。
我连忙扶住他,这才发现他后背已被打得血肉模糊。"傻瓜..."他靠在我肩上,
气息微弱,"不是让你...去京城吗...""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一起飞。
"我咬牙撑起他的重量,"后门有马车,坚持住。"我们跌跌撞撞地往后门摸去,
眼看就要成功,突然一声厉喝传来:"站住!"回头一看,
竟是陈员外带着几个家丁堵住了去路!"果然来了!"陈员外狞笑,"学政大人料事如神啊!
"我这才明白中了圈套。谢景之猛地将我拉到身后:"跑!""一个都别想跑!
"陈员外一挥手,家丁们一拥而上。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剑光如雪,
瞬间放倒两个家丁。来人黑衣蒙面,身手矫健,三下五除二就解决了剩余的家丁。
陈员外见势不妙,转身要逃,却被黑衣人一剑穿心!
"你..."谢景之震惊地看着黑衣人。黑衣人单膝跪地:"属下来迟,请少主恕罪!
"少主?我愕然看向谢景之。他苦笑一声:"永宁侯的人?""正是。侯爷接到消息,
特派属下前来接应。"黑衣人掏出一块令牌,上面赫然刻着"谢"字。
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黑衣人急道:"追兵将至,请少主速速随我离开!"谢景之看向我,
眼中满是复杂:"玉瑶,现在你知道了。我...""闭嘴,先逃命再说。
"我扶着他上了黑衣人准备的马车。马车疾驰在夜色中,谢景之因失血过多而昏昏沉沉。
我让他靠在我腿上,小心地避开伤口。"为什么回来找我..."他半梦半醒地问,
"你知道我的身份后...不该远离吗..."我轻轻抚摸他滚烫的额头:"因为我答应过,
要等你回来谈谈这段婚姻的真正意义。"谢景之嘴角微微上扬,终于昏睡过去。
我望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树影,心中五味杂陈。谢临,谢景之,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而我们这段始于算计的婚姻,又将何去何从?马车驶向远方,月光如水,照亮前路。
——————————-————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前行,
每一次震动都让谢景之发出痛苦的闷哼。我将他抱在怀中,
借着月光查看他的伤势——后背的鞭伤皮开肉绽,有些地方已经化脓发热。
"还有多久到安全地方?"我焦急地问驾车的黑衣人。"前面有个猎户木屋,
我们先在那里落脚。"黑衣人声音沙哑,"追兵被引开了,
但学政肯定派人封锁了所有去京城的路。"我低头看着谢景之苍白的脸,他眉头紧锁,
额头滚烫,嘴唇因高热而干裂。这哪里还有半点那个在书房挥毫泼墨的俊雅书生模样?
"水..."他无意识地呢喃。我急忙取出水囊,小心托起他的头。水刚沾唇,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内伤?"黑衣人回头看了一眼,
"学政那老东西下手真狠。"我心头一紧,轻轻掀开谢景之的衣襟,
果然在肋部发现大片淤青。这分明是被重物击打过的痕迹。"得找个大夫。""不行。
"黑衣人断然拒绝,"现在全城大夫都被监视着。"我咬了咬牙:"那就去药铺偷!
他这样下去会死的!"黑衣人诧异地看了我一眼,
似乎没想到这个看似娇弱的女子会有如此决断。沉默片刻,
他点了点头:"前面镇上有家药铺,我去。"木屋比想象中还要简陋,但总算能遮风避雨。
我和黑衣人将谢景之抬到唯一的木床上,他即使在昏迷中也紧皱着眉头,
右手死死攥着我的衣袖不放。"少主很信任你。"黑衣人突然说。
我正用清水为谢景之擦拭伤口,闻言手上一顿:"他瞒了我很多事。""不得已而为之。
"黑衣人从腰间取下一块令牌递给我,"我叫墨七,是永宁侯府的暗卫。这令牌你收好,
若我们失散,凭此物可联系侯府的人。"令牌入手冰凉,上面刻着一条盘龙,
龙眼处镶嵌着一颗小小的红宝石。我将它贴身收好,继续为谢景之清理伤口。
墨七出去警戒前,留下一句话:"少主十五年来,第一次对人放下戒备。
"我望着谢景之痛苦的面容,心中五味杂陈。这个与我同床共枕数月的男人,
我竟然连他的真名都不知道——谢临,多么陌生的名字。夜深了,墨七带回的药发挥了作用,
谢景之的高热稍退,却开始说胡话。
"父亲...不要...不是我谢家...冤枉..."他挣扎得厉害,
我不得不按住他的肩膀:"谢景之...谢临!醒醒!""玉瑶..."他突然睁开眼,
目光涣散,"快走...别连累你...""别说话,省点力气。"我扶他喝下药汁,
谢景之谢临苏玉柔在《穿成恶毒女配后我嫁给了反派》中的表现令人难以忘怀。其独特的性格和丰富的剧情使我深深地爱上了这本书。
plum懒懒的文笔犀利,故事情节吸引人,让《穿成恶毒女配后我嫁给了反派》成为了一部不可多得的好书。
plum懒懒的文笔犀利,故事情节吸引人,让《穿成恶毒女配后我嫁给了反派》成为了一部不可多得的好书。
《穿成恶毒女配后我嫁给了反派》这本书打破了传统的故事框架,以创新和独特的方式吸引了读者的注意力。作者plum懒懒以细腻的笔触描绘出主角谢景之谢临苏玉柔的内心世界和成长历程。她的坚韧和智慧让人为之动容,读者会被她的故事所感染和启发。整个故事情节紧凑而又扣人心弦,每一个场景都充满了惊喜和张力。配角们的存在也为故事增添了更多的色彩和戏剧性,他们各自有着引人注目的特点和命运。这是一本引人入胜、富有深度的佳作,读者会在阅读中体验到情感的波动和思考的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