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把这份谅解同意书签了。”时屿铭推过来一份文件,满脸都是郁色。
林以棠浑身一颤,红着眼眶不可置信的抬头,
语气苍白无力的反问:“我妈妈还在手术室抢救!现在生命垂危!”“以棠,不要任性。
”时屿铭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黑色西装下摆扫过她沾满血渍的裙摆,
男人冷白的面容笼着层不耐烦,“念巧不是故意的,她现在也在警局接受调查。
”忍了许久的泪水最终还是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在衣襟处晕染成一片深色。
明亲眼看见那辆黑色轿车在十字路口突然闯红灯加速……母亲瘦弱的身影猝不及防的被撞飞,
暗红色的血迹在柏油路上汇聚成刺目的河流。消毒水的气味刺得眼眶生疼,
林以棠软瘫着跪在地上:“她是故意的!撞人后完全没有惊慌的样子,甚至还肇事逃逸,
我妈因此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别闹。”时屿铭甩开她的手,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念巧的父亲刚做完心脏搭桥手术,她要是坐牢……”他顿了顿,语气放软,
“你签了谅解书,我会处理好后续。”抢救室内,监护仪尖锐的警报声突然响起。
林以棠的呼吸瞬间变得无比急促,她站起身踉跄着撞向抢救室的门。透过磨砂玻璃,
她看见医生举起心电除颤仪,母亲浑身是血的身体在手术台上剧烈颤抖着。
绝望的泪水砸在手术通知单上,晕开了“病危”两个字。“冷静点。
”时屿铭按住她颤抖的肩膀,钢笔尖戳在谅解书上,“念巧是过失伤人,只有你签字,
我才能保证她不会被判重刑。”林以棠突然笑出声,泪水顺着下颌线滴在胸前:“时屿铭,
你当初说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现在我妈妈生死未卜,
你却要我放过凶手?”男人喉结滚动,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别开脸:“以棠,得饶人处且饶人。
”他把谅解书塞进她怀里,皮鞋踩过地上的血渍,“我还有场官司要处理。
”消毒水的气味愈发浓重,林以棠盯着地上那滩被踩到晕染开来的血迹,久久不能回神。
不知过了多久,满脸凝重的主治医生打开了手术室的大门。
他摇了摇头有些为难的说道:“林**,您母亲脾脏破裂,全身多出大出血,颅内骨折严重,
虽然抢救回来了,但还在危险期,被送进了封闭的观察病房,
最终情况还不好说……”林以棠觉得浑身力气像是被瞬间抽干了,脑海中一片嗡鸣声。
她的手掌印在病房的隔离玻璃窗上,留下了模糊的痕迹。在心电监护仪此起彼伏的滴答声中,
她蜷缩在走廊长椅上,哭到几近失声。直到手机提声音突然响起,
她收到了顾念巧发来的挑衅短信:【真是谢谢你的老公,这次又帮我解决了**烦呢。
】林以棠感觉整颗心像是被锋利的匕首捅的血肉模糊,已经痛到麻木了。此时此刻,
她唯一的祈愿就是希望妈妈能熬过去。但最终一切还是走向了最坏的结局。深夜十二点刚过,
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几十个医生急匆匆的冲进了病房。林以棠跪在床边,
握着母亲逐渐冰冷的手,耳边回响着医生的话:“患者多脏器衰竭,我们尽力了。
”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也彻底离开她了……林以棠痛到麻木,
浑浑噩噩的独自一人为母亲举办了简陋的葬礼,心如死灰的坐在灵堂里烧着纸钱。
白烛在风中摇曳,照亮了她脸上未干的泪痕。耳边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时屿铭西装革履地走进来,脸上没有任何伤心的情绪,手里攥着装订好的谅解书:“以棠,
只要你愿意签字,我可以把名下的财产,以30%的比例补偿给你,这样你总该满意了。
”“出去!”林以棠抓起手边的玻璃杯砸向他,碎片在他脚边炸开,
她的泪水也跟着流了下来,“我妈尸骨未寒,你竟然要让我原谅杀人凶手,
你到底要把我逼我到什么地步?!”男人皱起眉,弯腰捡起谅解书:“别任性,
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我死也不会同意的!”林以棠气的浑身都在发抖。
“既然你软硬不吃,那我也直说了,哪怕你不签字,我依旧有办法保全念巧。”说罢,
时屿铭毫不留情的离开。他转身时,林以棠看见他指节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枚铂金戒指,
是市面上最新款的情侣对戒。而另一枚,就戴在顾念巧的手上。
林以棠心如死灰的守夜到天亮,就发现手机封面被一条热搜占据了。
【知名律师时屿铭**车祸案,肇事司机获谅解无罪释放。】林以棠颤抖着点开视频,
顾念巧戴着墨镜得意洋洋的从警局走出,无名指上的钻戒在阳光下晃得人眼疼。“时律师,
您作为受害者家属,为什么要签署谅解书?”记者的提问飘进耳膜。时屿铭整理着领带,
面对着无数闪光灯,语气依旧从容:“因为我的妻子深明大义……”看着这些刺眼的画面,
林以棠彻底心灰意冷了,她知道受到的痛苦再多,也换不来时屿铭的任何关心。
这么多年的坚持,她终于想放弃了。林以棠找到时屿铭,主动表示自己愿意牵谅解书了,
实际上将离婚协议混在财产转赠书里,看着时屿铭不耐烦地签字。男人的钢笔尖划破纸面,
他头也不抬,根本没有仔细看纸张的内容,漫不经心的对身边的助理吩咐:“尽快处理完,
我下午还有个庭审。”忙完这一切,林以棠买了一张飞往云省的机票。
她沉默的抚摸着母亲的骨灰盒,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像极了车祸那天的血雨。
手机弹出新消息,是新聘请的律师发来的:“林**,时律师签的谅解书存在程序漏洞,
我们有很大把握重新立案。”她望着天边阴沉的云层,流着泪轻声说:“妈妈,
这次换我来保护你。”一个月后,她就能彻底摆脱这痛苦的一切了。
第二章火葬场内是一片诡异的寂静,只能隐约听见远处家属们的凄厉哭声。
焚化炉的铁门缓缓关闭时,林以棠听见自己心底传来了细微的碎裂声。
母亲最后的温度在白烟中消散,她攥着骨灰盒的手指节发白,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的旧伤里。
“以棠姐姐。”娇软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顾念巧耀武扬威的缓缓走近,
故意穿了一身花色艳丽的百褶裙,与周围的黑白肃穆格格不入。“我知道说什么都晚了,
但那天真的只是意外……你不会还在生我的气吧?”林以棠猛地转身,骨灰盒险些脱手。
她看着顾念巧眼角精心晕染的泪光,
想起车祸现场她勾起唇角的挑衅笑容……当时她倚在车门上,纤细的手指还沾染着些许血迹,
正慢条斯理地卷着长发,眼神比寒冬的冰棱更冷。“意外?”林以棠的声音变的沙哑颤抖,
“你故意闯红灯的时候,想过这是意外吗?”她踉跄着扑过去,
指甲堪堪擦过顾念巧苍白的脸颊,“杀人凶手!我不会放过你的!”但她还没来得及动作,
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够了!”后腰撞上冰冷的墙壁,
剧痛瞬间铺天盖地的席卷了全身,林以棠眼前闪过大片的黑暗。
时屿铭铁钳般的手狠狠扣住她的手腕,无名指上的戒指咯的她手腕传来尖锐的痛意。
男人眉间凝着霜,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嫌恶:“发什么疯?”疼痛从尾椎骨蔓延到头顶,
林以棠整个人都变的晕晕乎乎,连反应也变得有些迟钝了。
她望着时屿铭身后笑得无辜的顾念巧,
恍惚的思绪想起了三年前的事情……那时在京市最盛大的慈善晚宴上,
这个男人也是这样扣着她的手腕,将她拽到长辈面前:“爷爷既然想报恩,
那就让她嫁进时家。”那时她满心欢喜,以为这是命运的红线,
却不知那是缠在脖颈上的绞索。后来她才知道,时屿铭有一个放在心底的白月光。
两人新婚夜的时候,时屿铭喝的伶仃大醉,毫无怜惜的和她发生了关系,紧抱在一起接吻时,
他口中喊着的名字甚至都是顾念巧。周年纪念日和林以棠的生日,他从来都没有记住过,
但顾念巧的生理期,他却记的一清二楚。甚至在林以棠畸形肠胃炎手术住院,
伤口痛的无法生活自理时,他却陪着顾念巧在新西兰度假。最初她天真的以为,
只要自己多付出一点,或许会日久生情,两人总能有个好结果吧。
但现在她才意识到自己当初的那些想法有多可笑。
“顾念巧害死了我妈……”林以棠声音沙哑,“你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护着她?
”时屿铭松开手,林以棠跌坐在地,骨灰盒重重磕在水泥地上。
男人掏出手帕擦拭刚才被她碰过的袖口,语气像在训诫不懂事的孩子:“顾叔叔刚做完手术,
念巧要是出事,这个家就完了。”他瞥了眼蜷缩在地上的人,“我知道你难过,
但这不是伤害别人的理由。再有下次,我会让法律教你做人。”“我后悔了。
”她望着时屿铭冷硬的侧脸,整颗心像沉进了死水里再也泛不起波澜了,
大颗的泪水滚落在“当初就该听妈妈的话,不该……”“屿铭,
我有点不舒服……”顾念巧适时地扶住墙壁,脸色苍白如纸,“刚才被吓到了,
头一直好痛……”时屿铭立刻转身,将人打横抱起。顾念巧窝在他怀里,
眼尾余光挑衅地扫过地上的林以棠。男人转身时,
林以棠看见他西装内袋露出半截照片——那是顾念巧大学时期的照片,
边角被摩挲的有些褶皱。脚步声渐渐远去,林以棠蜷缩在墙角,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新律师发来的消息:“林**,
我们找到顾念巧蓄意撞人的行车记录仪片段了。”她望着骨灰盒上母亲的遗照,
终于泣不成声。曾经以为用真心就能焐热一块石头,却忘了石头永远不会开花。
当第一滴泪落在骨灰盒上时,林以棠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攥着她的手,
气若游丝地说:“傻孩子,
强扭的瓜不甜……”殡仪馆的冷气足到让她觉得像是掉进了深不见底的冰窖里,
林以棠抱紧骨灰盒起身。行李箱里的离婚协议已经签好,三十天的冷静期即将结束。
她摸出手机,将时屿铭的号码拖进黑名单。玻璃门外,顾念巧正踮脚亲吻时屿铭的侧脸,
男人眼底的温柔,她等了三年都没等到。“妈妈,我们回家。”林以棠对着骨灰盒轻声说。
走出殡仪馆时,天空突然下起雨,雨水混着泪水冲刷掉脸上的狼狈。
第三章暮色将玻璃窗染成铅灰色时,林以棠在客厅的角落整理了一小块干净的地方,
颤抖着把母亲的骨灰盒摆了上去。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流下,滴在了沉重的骨灰盒上。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刚联系的辩护律师发来新消息。林以棠慌忙划开屏幕,
还没看清内容,玄关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挂断电话,
冰凉的手机在掌心攥出冷汗。时屿铭推门而入,黑色西装肩头上沾着细密雨珠。
他目光扫过客厅角落绽放的白菊和骨灰盒,又落在林以棠泛青的眼下,
喉结动了动:“你脸色很差。”说着,想伸手去揽她单薄的肩膀。
林以棠像被烫到般后退半步,脊背撞在供桌尖锐的棱角上。时屿铭悬在半空的手僵住,
看着那张总是带着温软笑意的脸,此刻只剩下麻木的冰冷。
心中突然涌起了一阵难以言喻的恐慌感。记忆里那些深夜他醉酒归家,
无论多晚都有温热的醒酒汤,还有清晨洗漱时温柔替他整理领带的手,
此刻都化作刺人的荆棘。“怎么?”他垂眸扣上西装袖口的银扣,努力压下心中的怪异情绪,
漫不经心的反问,“上个月刚签完十个亿的财产协议,你已经拿到了应有的补偿,
现在又在闹什么脾气?”林以棠指甲掐进掌心,指尖传来的刺痛让她找回一丝清明。
角落里昏暗的烛光随风而明明灭灭的晃动着,映得母亲遗照上的笑容忽远忽近。
出事那天也是这样沉闷的阴雨天,顾念巧开着**版跑车,在红灯前故意加速的模样,
比此刻时屿铭的眼神更冰冷。“你到底做了什么能让顾念巧全身而退?”她突然轻笑出声,
笑声里带着破碎的哽咽,“我说了多少遍,那场车祸根本不是意外,是她故意撞死了我妈!
”时屿铭的动作顿住,领带上的蓝宝石袖扣折射出冷光。他的思绪也变得恍惚起来。
想起三天前顾念巧哭着扑进他怀里的模样,梨花带雨的脸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刹车失灵才酿成悲剧。而此刻林以棠眼底翻涌的恨意,让他无端想起在医院时,
她跪在走廊里浑身失血的磕头,求医生救她母亲的凄惨模样。“我会报警!我绝不会放过她!
”林以棠哭的浑身都在颤抖。“够了。”他扯开领带,语气染上不耐,“念巧不是那种人,
我知道你因为母亲去世的事难受崩溃,但这不是你血口喷人的理由。”“血口喷人?
”林以棠踉跄着扶住供桌,相框里母亲的笑容刺得她眼眶生疼,
“监控录像拍到她在车祸前故意踩油门,交警大队的笔录上写着她当时神志清醒!
你说她不是故意的,难道警察和群众也都是串通好故意说谎的吗?”雨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时屿铭望着眼前失控的女人,第一次发现她的脖颈细得可怕,
锁骨处还留着前两天挣扎时留下的淤青和红痕。他心里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怀疑,
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他和念巧认识多年,她一直都是娇弱善良的女人,
不可能做这种事。想到这里,时屿铭又觉得林以棠肯定是因为受到打击而精神不正常,
才会在这胡言乱语的。“我不想和你争辩。”他转身走向书房,
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声响,“明天带你去看心理医生。
”林以棠看着那道消失在门后的背影,忽然想起结婚三年来无数个这样的夜晚。
她总是守着冷掉的饭菜等到凌晨,而时屿铭永远带着浑身的香水味回来。
如今母亲的骨灰还带着寒气,而杀人凶手却在他的庇护下安然无恙。
那些曾经缱绻的感情在此刻彻底消失殆尽了,她的心里只剩下无边的恨意,
即使没有人站在她身边,她也要一步步策划报仇……第四章离拿到离婚证还剩最后半个月。
林以棠这些天一直想方设法的躲着时屿铭,暗自联系了专业的律师和**,
想要收集所有证据。她约在了离时家别墅很远的咖啡厅,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
仔细查看监控中的蛛丝马迹。律师刚起身去洗手间,咖啡厅角落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还伴随着细微的哭声。像是有把生锈的剪刀绞碎了她最后一丝平静。
林以棠立刻谨慎的转过身,就看到大厅里依偎在一起的一对情侣。
“都是我的错……”顾念巧垂眸绞着衣角,珍珠耳钉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那天阿姨突然从人行横道上冲到车前,我吓得手脚都软了……”林以棠猛地抬头,
时屿铭修长的手指正抚过顾念巧泛红的眼角。那个永远对她都是满脸冷漠的男人,
此刻眼底的温柔都快要溢出来了,心疼的把顾念巧搂在怀中耐心的哄着。“别自责。
”时屿铭轻柔的吻了吻她的发丝,牵住她的小手“这不是你的错。”滚烫的血液冲上太阳穴,
林以棠几乎要把协议纸揉成碎片。那些车祸的画面早已成了她心中挥之不去的梦魇,
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她仿佛还能听到抢救室仪器滴滴答答的声响。顾念巧突然抬头,
小鹿般无辜的眼睛瞬间染上泪花。她往时屿铭身边又靠了靠,
声线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以棠姐姐生我的气也是应该的,
我该当面和她道歉……”林以棠面无表情的抓起桌上的冰美式时,律师正好回来。“林**?
”对方的惊呼被玻璃杯碎裂的声响淹没。深褐色的液体泼在顾念巧哭的梨花带雨的脸上,
在她身上晕开大片污渍。“林以棠!”时屿铭迅速起身,西装下摆扫翻了咖啡杯,
有些不可思议的质问道。他钳住她手腕的力道像是要碾碎骨头,“你是不是跟踪我们?
跑到这里来发疯?”剧烈的疼痛从手腕处蔓延开来,林以棠却笑出了声。
泪水顺着下颌滴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烫得她想把自己的皮肤都剜掉。
她当初为什么会喜欢上这样一个不堪的男人?“你就这么不知足?”时屿铭冷笑,
指腹擦过她脸颊的泪珠,“给了你十个亿还不够?非要在公众场合演这出戏?
”顾念巧适时地拉住他胳膊:“屿铭,
别这样……以棠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吧……”她得意的勾起唇,突然凑近林以棠,
看似是想要体贴的扶住她,实际上却是挑衅的威胁道:“我就是故意的你又能怎样?
要不是你妈不顾一切的替你挡着,我其实是打算连你一起撞死的!
”记忆里母亲最后的虚弱模样在眼前重叠,她虚弱的倒在血泊里,四肢无力的软瘫着,
艰难的移动身体想要挡住疾驰而来、二次碾压的轿车。
那句“以棠、快走”的嘶喊响彻了整条马路。随着尖锐的刹车声响起,
母亲也再也没有了气息。想到这里,林以棠气的浑身都在发抖,她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
抬手想要扇顾念巧。但挥出的巴掌还未落下,就被时屿铭狠狠拽住手腕。
男人西装下的肌肉紧绷如弦,轻而易举将她甩向身后的沙发。后背撞上木质扶手的瞬间,
林以棠听见了自己骨头发出的闷响。铺天盖地的痛意让她忍不住蜷缩起来,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时屿铭愣了一瞬,没想到自己随手一推竟然会把她伤成这样。
心里被刻意忽略的奇怪情绪更严重了,他皱了皱眉,下意识的想要上前去扶林以棠。
但受刚伸到半空中,却在顾念巧若有所思的轻咳声后僵住了。“屿铭,
我没事……”顾念巧往他怀里缩了缩,沾着咖啡渍的指尖划过他喉结,“我们走吧,
别为难以棠姐姐了。”时屿铭收回手的动作快得像被烫到。
他最后看了眼蜷缩在地上的林以棠,转身时带起的风掀翻了咖啡桌上还没来得及翻看的文件。
纸张散落在她脚边,墨迹被泪水晕染成模糊的黑团。咖啡厅的门被重重甩上,
林以棠慢慢蜷起身体。律师蹲下身要扶她,却被她抬手拒绝。
她觉得自己像是坠入了深不见底的冰窖里,四周都是铺天盖地的寒冷,没有一个人会来救她。
玻璃窗外又下起雨,雨滴砸在行人伞面上,像极了母亲倒下时溅在她脸上的血。
口袋里的存放着监控的U盘被揉的有些发烫,她突然笑出声。
曾经所有的不舍的感情在此刻彻底消失殆尽了。如今她的心里只剩下滔天的恨意了。
第五章深夜,玄关处的时钟显示凌晨两点十七分了。林以棠跪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
轻轻擦拭着母亲的骨灰盒。玻璃相框里的笑脸在月光下泛着柔光,
恍惚间还能听见那声熟悉的“以棠”。别墅大门突然传来钥匙转动的声响。
林以棠慌忙将骨灰盒抱在怀里,抬头时正对上顾念巧骤然惨白的脸。
女人脖颈处还留着时屿铭亲吻的痕迹,此刻却像见了鬼般往男人身后缩。“这是什么?
”顾念巧指着相框,声音发颤。“我妈的骨灰,有什么问题吗?
”林以棠小心翼翼的把骨灰盒抱在怀中,语气也忍不住讥讽。时屿铭脱西装的动作顿住,
目光扫过地上铺的素色桌布。顾念巧突然捂住嘴,
娇弱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恐:“以棠姐姐,你、你怎么能把骨灰放在家里?
这多晦气……”“心虚了?”林以棠抬眼,睫毛上还凝着未干的泪,“当初撞人的时候,
怎么没想到会有报应?”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顾念巧咬住下唇,
水光在眼眶里打转:“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怨恨……但那真的只是意外,
如果你心里有气就打我吧……”她突然踉跄着往前扑,侧过身,手指精准勾住骨灰盒系带。
陶瓷碎裂的声响刺得人耳膜生疼。林以棠看着雪白的骨灰混着瓷片洒在冰冷的地板上,
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她疯了似的扑过去,指甲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试图将散落的骨灰拢回掌心。“念巧,怎么回事?”时屿铭拧眉看向满地狼藉。
林以棠脸色惨白的蜷缩在角落里,这幅脆弱的模样让他的思绪都恍惚了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顾念巧跪坐在旁,低下头故意掩饰嘴角勾起的笑容,
再抬头脸上都是泪痕,“我只是看以棠姐姐太伤心,想把骨灰盒收起来,
…”她抽噎着抓住时屿铭的袖口柔声开口:“都是我的错……”林以棠攥着沾满骨灰的手指,
指甲缝里渗出鲜血:“摔碎我妈的骨灰还叫不小心?时屿铭,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够了!
”时屿铭扯开领带,太阳穴青筋暴起,“你非要把家里弄得这么晦气?”他踢开脚边的瓷片,
皮鞋碾碎了骨灰盒的瓷片,“既然嫁进时家,就该懂规矩。
”顾念巧适时地拽住他胳膊:“好了,别生以棠姐姐的气,
都是我不好……”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林以棠突然笑出声,
笑声里带着哭腔:“因为我妈不在了,所以你们就能这么欺负我?”她抬头,
通红的眼眶映着男人紧绷的下颌线,沙哑着继续说道:“时屿铭,
我宁愿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你。”时屿铭愣了一瞬,喉结滚动,
心底突然涌出了难以言喻的恐慌感。他下意识的想开口说些什么,顾念巧却适时地呜咽出声。
“是我不该多管闲事……”她把苍白的小脸埋进男人怀里,“我们走吧,
别惹以棠姐姐更难过了……”时屿铭甩开林以棠抓着他裤脚的手,
转身时带起的风又吹散了几捧骨灰。顾念巧经过时,脚尖故意碾过相框里林母的脸,
得意的差点笑出声。脚步声消失许久,林以棠还保持着跪坐的姿势。
她用袖口轻轻擦去相框上的脚印,却怎么也擦不掉那张笑脸被碾碎的裂痕。
碎裂的瓷片扎破了她的掌心,鲜血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但林以棠却像是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机械的重复着手上的动作,把骨灰仔细的装了起来。冷风从未关紧的窗户缝隙中吹了进来,
落在脸上带着些许刺骨的凉意。指腹触到湿润的痕迹,才惊觉自己又在流泪。
第六章潮湿的雨水打湿了林以棠的黑发,她脸色苍白的抱着母亲的骨灰盒,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冰凉的盒面。冷意透过肌肤,似乎渗进了她的心里。
她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没有做完,只能先把骨灰盒寄存在墓园里。母亲留给她的最后一件遗物,
是一家已经不再经营的花店。林以棠绕过弯曲的小巷,巷子尽头的花店落满尘埃,
褪色的木质招牌在风里摇晃。她打开锈迹斑斑的玻璃门,铃音清脆得刺人耳膜。
思绪变得恍惚起来,一瞬间仿佛回到十年前,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踮脚够柜台,
母亲温柔的握着她的手修剪玫瑰刺。如今一切都物是人非了,在她彻底离开京市前,
希望可以找到一个真正喜欢花草、热爱生活的人,
把这个承载她所有美好回忆的小花店继续经营下去。“以棠姐姐?”甜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林以棠握着旧剪刀的手骤然收紧,锋利的棱角扎进了手掌心,
粘稠的暗红鲜血从指缝里争先恐后的涌出来。顾念巧踩着细高跟,挽着时屿铭的胳膊,
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鞋跟踩在有些老旧的木板上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刺耳声响。
“听说你要卖店?”顾念巧指尖抚过枯萎的满天星,“真巧啊,
我最近正好想投资花卉产业呢。”她转身时眼角含着恰到好处的泪意,“你知道的,
我只是心疼你日子过的太拮据……毕竟这些年你只能靠着屿铭哥哥生活,
到头来连份像样的工作都没有……”林以棠突然冷笑出声,金属剪刀重重砸在斑驳的柜台上。
那时的她刚嫁进时家,满心都是能和喜欢的人一起生活而感到幸福。
为了尽心尽力的照顾时屿铭,她放弃了国外实验室的邀请,专心在家操持一切,
为他每天准备不重样的一日三餐,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可此刻她终于感到后悔了,
这些不顾一切的付出,到头来却成了有目的的讨好。而暴雨天时屿铭偶尔会开车来接她,
或者是节日送的收拾礼物,原来在旁人眼里都是虚情假意的施舍啊。“时屿铭没告诉你?
”林以棠从包里抽出那张黑卡,铂金质地折射着冷光,
“上个月他把名下一半的财产转到我名下,这张卡……”她故意停顿,
看着顾念巧骤然苍白的脸,“是无限额度的。”顾念巧的眼泪瞬间决堤,
扑进走进来的时屿铭怀里:“我只是想帮以棠姐姐……”男人修长的手指抚着她颤抖的后背,
黑曜石袖扣在昏暗的店里泛着幽光。林以棠别开眼,墙上的老照片里,
母亲正温柔地给她戴生日皇冠。“把店卖给念巧。”时屿铭的声音像浸了冰水,
“不然整个京市,别想有第二个人能接手。”他的目光扫过林以棠泛白的指节,
藏在西装下的手握紧又松开。林以棠抓起母亲留下的旧丝巾,那是她最爱的茉莉白,
边角已经磨出毛边。“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她的声音轻得像飘在雨里的花瓣,
却字字清晰。顾念巧的抽噎声戛然而止,时屿铭凝视她片刻,转身时衣角带落桌上的相框。
玻璃碎裂的声音里,林以棠蹲下身捡起照片。照片里十二岁的她戴着生日皇冠,
身后站着笑得温和的母亲。突然,两人的手机同时响了起来,
管家急切的声音从电话那头颤抖着响彻了整个房间:“时先生、林**,
老爷子从今晚开始心跳频率一直在下降,医生抢救了好几次,下了病危通知书,
可能快不行了……你们快来啊!”周围嘈杂的声音瞬间安静了下来。气氛也变得无比凝重。
林以棠双腿控制不住的发软,她再也没有了争执的想法,没有再去管身后两人的神情,
连伞都没来得及拿,跌跌撞撞的向门外走去。暴雨不知何时下的更大了,
昏暗的天色和潮湿的空气闷的人几乎喘不过气。路边的轿车都在她身边疾驰而过,
半天也没有一辆出租车停下。她急的连呼吸都变得急促,打算抄近道走过去。
此起彼伏的鸣笛声在身后响起。地上积起的小水滩里,
林以棠看到黑色迈巴赫的车灯在雨幕中忽明忽暗。时屿铭按下车窗,
脸上也是掩饰不住的急色,雨水顺着他冷硬的下颌线滑落:“上车。”顾念巧勾唇笑了起来,
慵懒的靠在副驾驶座上,假惺惺的劝说道:“以棠姐姐,现在很难打到车的,
我们一起过去吧。”林以棠攥着母亲的丝巾,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看着车里始终高高在上的两人,突然觉得一切都很没意思。“不用了。”她转身时,
听见了车门重重关上的声响。第七章医院长廊里,脚步声急促。
时屿铭牵着顾念巧的手匆匆赶来,冲进来病房里。没过多久,林以棠也气喘吁吁的赶到了,
她淋了一路的雨,此时身上湿透了,走廊上蔓延了了一条长长的水渍。时老爷子躺在病床上,
气息微弱,看到时屿铭身边的顾念巧,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这么多年,
他早看透了顾念巧,表面柔弱无辜,实则满心算计,喜欢趋炎附势,
绝不是能和时家匹配的人。事到如今,他只能尽力再给林以棠更多的庇护。“以棠,过来。
”时老爷子声音虚弱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林以棠怔了怔,整理好情绪后,
缓缓走到了床边。老人颤巍巍地从枕头下拿出个雕花的木头盒子,
打开里面装着晶莹剔透的玉镯,泛着莹润的光泽。“这是我们时家的传家宝,只给孙媳妇的。
”说罢,将玉镯轻轻套在林以棠纤细的手腕上。顾念巧的脸色瞬间变得扭曲,
严重闪烁着狠厉的光,脸上的不甘心都快掩饰不住了。当年,她就差一步就能嫁进时家,
却被时老爷子从中作梗,硬生生将林以棠推上了时太太的位置。她恨这个病床上的老头,
更恨抢走她一切的林以棠。但她很快镇定下来,眼中闪过一抹阴狠,老头都快死了,
只要搞定了时屿铭,时家迟早是她的。林以棠看着腕间的玉镯,想要取下还回去,
可对上时老爷子满是期待和信任的眼神,手僵在半空,终究没能动作。
她的心里涌起了一阵酸涩感,明白自己只能辜负这些期盼了。做完这些事,
老爷子深深的叹了口气,浑身开始不自觉的抽搐起来。
而床边的心电图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红灯闪烁。医护人员迅速冲进病房,
开始紧张地抢救。几人立刻被赶到了病房外。透过玻璃窗,林以棠眼眶通红,
紧紧盯着里面忙碌的身影,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仪器上起伏的心率最终变成了一条直线,医生拔掉了氧气管的插头,无奈地摇了摇头。
白布缓缓盖上时老爷子的脸,林以棠双腿一软,险些跌倒。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外唯一真心对她好的人,就这么走了。从此往后,
她只能如履薄冰的走完每一步了。时屿铭站在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眉眼间是难掩的痛苦,
攥紧的拳头也在发抖。而顾念巧则在一旁假惺惺地抹着眼泪,眼中却是藏不住幸灾乐祸。
老爷子平日里比较低调,葬礼办的也非常简单,只邀请了最亲近的家人和亲戚。
现场的气氛压抑而沉重。林以棠带了一束盛开的白菊,郑重的放在了老爷子的墓碑前。
顾念巧盯着她腕间祖传的玉镯,眼中满是贪婪的开口问道:“以棠姐姐,
这玉镯可以给我看看吗?”林以棠冷冷的瞥她一眼,当作没听见,径直往前走。“给她。
”时屿铭冰冷的声音响起。林以棠脚步一顿,抬头看向时屿铭,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曾经刚结婚时,虽然时屿铭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两人也有过一些温情时刻。
那次她不小心在雪地里滑倒,脚踝骨裂,他急的满头大汗,抱着她冲向医院。
那一刻她满心欢喜,以为只要自己努力,终有一天能捂热他的心,能让他真正爱上自己。
然而现在,他的眼神冷漠得像陌生人。见林以棠不动,时屿铭一个眼神示意,保镖迅速上前,
不顾林以棠的反抗,把她狼狈的按在地上,强硬地抢走了玉镯。
手腕也因为剧烈的摩擦变的红肿不堪,看起来触目惊心。周围有不少人看了过来,
都露出了鄙夷的神情,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林以棠踉跄了一下,手臂也被蹭破了皮,
她抬头红着眼直视时屿铭,“东西你已经拿走了……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吗?
”时屿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林以棠眼中的泪最终还是滴了下来。她彻底心如死灰了,原来这么多年,她付出了一切,
在他心里依旧什么也算不上。第八章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有个老爷子的故交看不下去了,
上前把林以棠扶了起来。时屿铭看着林以棠伤痕遍布的皮肤,指节泛白得像要折断。
心中那阵异样的感觉又开始在身体里作祟了。但一看到顾念巧咬着下唇,
眼眶泛红站在他身后,娇弱的模样让他忍不住心头一软,无奈的解释道:“林以棠,
念巧只是好奇想看看,没有其他恶意,等她戴腻了自然会还给你。”他接过助理递来的手镯,
小心翼翼的套在了顾念巧的手腕。林以棠突然冷笑出声,睫毛在眼下投出细小的阴影,
声音无比沙哑:“不必了。”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进了脖颈间,“这镯子我本来也不想要,
现在物归原主正好。”正当她转身准备头也不回的离开时,胳膊却被时屿铭狠狠的攥住了。
西装袖口扫过她手背,带着疏离的冷香:“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我时家明媒正娶的妻子,
玉镯自然该是你的。”他皱眉看了眼缩在角落的顾念巧,“不过是借看几天,
你为什么这么斤斤计较?”“我不想给她看。”林以棠突然抬头,
漆黑的瞳孔映着他错愕的表情。喉间有些干涩,她咽下所有未说出口的委屈,
只是淡淡的开口反问:“我连拒绝的权利都没有吗?”时屿铭脱口而出:“不行。
”话音落地的瞬间,林以棠眼中的了然刺痛了时屿铭的眼。她抽回手,
转身时发丝扫过他的手背,像一道无声的告别。鞋子踩在地面上的声音越来越远,
他望着那道单薄的背影,心口突然空了一块,仿佛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好像快要失去了。
“屿铭哥哥……”顾念巧软糯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她歪头蹭着他的肩膀,
指尖抚过手腕上的玉镯,“我真的好喜欢这个镯子,反正以棠姐姐也不要了……”“不行。
”时屿铭难得对她冷了脸,语气十分严肃。金属袖扣撞在镯子上,发出清响,
“她是爷爷定下的时家儿媳,谁都不能替代。”顾念巧攥紧裙摆,
指甲在掌心掐出一道道斑驳的血痕。那个老东西都死了都还要压她一头!
她垂下眼睫掩住眼底的怨毒,重新挂上柔弱的笑:“是我不懂事,屿铭哥哥别生气。
”一个小时后,林以棠正坐在前往云省的航班上。她摸着怀中母亲的骨灰盒,
手机屏幕上不断跳出律师的消息。那些藏在保险柜里的病历、监控截图,
终于拼凑出顾念巧买凶害死母亲的完整证据链。舷窗外云层翻涌,她望着云海尽头,
突然想起爷爷临终前塞给她玉镯时说的话:“以棠,这镯子是老时家的传家宝,戴着它,
没人能欺负你……”泪水砸在冰凉的骨灰盒上,林以棠轻声呢喃:“妈妈,我们回家。
”飞机穿过厚重的云层,阳光倾泻而下,照亮她决绝的侧脸……第九章“时总,
您需不需要休息一会?”守在一旁的助理忍不住小声提醒了一句。
今日股东大会来的都是经融行业的核心人物,正在商量着最近的智能机器人项目该如何投资。
在这么重要的时刻,时屿铭却频频走神。他一言不发的看着百叶窗外摇曳的树枝和稀碎阳光,
脑海里反复浮现的,都是林以棠摔倒在地上时,眼中从未见过的决绝神情。
那一刻他竟然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恨意。这样陌生的神情,渐渐脱离了他的掌控,
让人感到恐慌。曾经的林以棠永远都是逆来顺受的温顺模样,总是喜欢低着头跟在他身后,
小心翼翼的牵着他的手,满脸都是羞涩的笑容。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
他再也看不见她满脸笑意的明媚样子了。她也不再时时刻刻粘着自己,
更不会在手机里给他事无巨细的分享日常了。从那天爷爷的葬礼之后,
他再也没有见到过林以棠了。明明这一切都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为什么真的到了这一步,
心里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滋味?“时总?您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会议要不要先暂停,休息半个小时?”助理看时屿铭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反应,
别人提问也不回答,急的只能上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就连长期合作的合伙人都有些不满了,
重重的把手中的瓷杯放在桌上,不动声色的故意咳嗽了两声。时屿铭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
也彻底没有了讨论这些商业项目的心思。他揉了一把额前有些凌乱的发丝,
不耐烦的从主座上站起身,随手合上了文件夹,淡淡开口:“抱歉各位,
我今天有些不在状态,今天的会就先开到这吧,具体事宜下次商量好时间再讨论。
”此话一出,刚刚还七嘴八舌吵闹讨论的会议室瞬间安静了下来。空气一时间变得有些凝滞。
大家都面面相觑,脸上的表情变得格外难看。但时屿铭没有再顾及所有人的态度,
直接推开门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只剩助理苦不堪言的跟各位股东低声下气的道歉,
整理着桌上凌乱散落的文件和签字笔。时屿铭满心烦躁的走出公司后,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突然觉得自己刚刚的举动有些荒唐。他一直都是一个可以把所有情绪压在心底的人,
哪怕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因为她影响到事业,即使再难过表面依旧可以保持波澜不惊。
但这次他却莫名情绪失控,甚至在股东大会这么重要的场合上走神。或许见到林以棠后,
这样的情况就能缓解了吧。以往两人有争执时,她都会主动道歉,做一大桌精致的菜,
都是时屿铭爱吃的口味。这段时间他确实冷落了她很久,他不介意偶尔低头认一次错,
作者仓木的文笔娴熟,故事情节独特,吸引了我对《繁星亦被相爱》的极高关注。
作者仓木的《繁星亦被相爱》令人沉醉其中,故事情节跌宕起伏,意想不到的转折让人难以预测。男女主角的形象独特而深刻,使整个故事更加引人入胜。真心希望作者能关注到这个评论,期待更多精彩的情节!
《繁星亦被相爱》的剧情十分精彩。林以棠时屿铭顾念巧的性格特点和剧情发展让人意想不到,令人期待后续的发展。
《繁星亦被相爱》这本书展现了作者仓木深厚的情感和艺术才华。他通过细腻的描写和独特的叙事结构,为读者呈现了一个令人陶醉的故事。主角林以棠时屿铭顾念巧的形象鲜活而真实,她的勇气和智慧令人钦佩。整个故事情节扣人心弦,每一个转折都让人意想不到。配角们的存在丰富了故事的层次和张力,他们各自有着引人注目的特点和命运。这是一本令人沉浸其中的佳作,读者会在阅读中体验到无尽的情感和思考的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