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弃珠春日的雨，下得绵密又阴冷。沈昭宁跪在青石板上，额角抵着潮湿的地面，

侯府门前的灯笼映得她脸色惨白。“沈**，请回吧。”管家撑着伞，语气恭敬，

眼神却透着轻蔑，“世子说了，既已退婚，您再纠缠，只会让两家更难堪。”她没动，

只是缓缓抬起眼，雨水顺着她的睫毛滑落，像泪，又像刀。“我要见陆临川。

”管家皱眉：“世子今日与白**有约，实在不便……”“——让他出来。”她声音很轻，

却像淬了冰，“否则，我不介意让满金陵都知道，侯府世子是如何背信弃义、欺辱弱女的。

”管家脸色一变。片刻后，朱红大门终于开了。陆临川站在廊下，一身月白锦袍，

依旧如她记忆中那般清俊儒雅。只是他看向她的眼神，再无半分温情。“昭宁，

你我婚事已退，何必闹得如此难看？”他叹气，仿佛她才是无理取闹的那个。

沈昭宁慢慢站起身，湿透的衣裙贴在身上，寒意刺骨。“陆临川。”她轻声问，

“三年前你跪在我父亲面前求娶我时，是怎么说的？”他眉头微蹙。

“你说——‘此生唯昭宁一人，绝不负心’。”她笑了笑，“如今不过因我沈家势微，

你便迫不及待要攀附尚书府的千金了？”陆临川眼底闪过一丝狼狈，随即冷下脸：“沈昭宁，

你我皆是世家子弟，婚事本就是两家之谊。如今你父亲获罪，沈家倾覆在即，

我侯府难道要陪葬不成？”“获罪？”她忽然笑出声，“我父亲不过是弹劾户部贪污，

便被构陷下狱——而这贪污案的首犯，就是你父亲陆侯爷！

”陆临川猛地变色：“你胡说什么！”“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清楚。”她向前一步，

声音低得只有他能听见，“陆临川，今日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这婚，

不是你不要我，而是我，不要你了。”她抬手，将一枚玉佩掷在他脚下。

那是他们的定亲信物。玉佩碎裂的声响中，陆临川终于恼羞成怒：“沈昭宁！

你以为你还是当初那个高高在上的沈家嫡女？如今的你，不过是条丧家之犬！

”她静静看着他，忽然抬手，狠狠扇了他一耳光！“这一巴掌，打你背信弃义。

”陆临川愕然捂脸，还未回神，她又反手一记耳光！“这一巴掌，

打你陆家——欺我沈家无人！”侯府侍卫终于冲上来按住她，陆临川脸色铁青：“疯妇！

给我扔出去！”沈昭宁被拖出门外，重重摔在泥水里。她抬起头，看着侯府高悬的匾额，

忽然大笑起来。笑声凄厉，宛若疯癫。围观的百姓指指点点：“沈家**被退婚，

这是疯了吧？”她摇摇晃晃站起身，对着侯府大门一字一顿道：“陆临川，

你记住——今日我沈昭宁所受之辱，来日必让你侯府，血债血偿！”当夜，沈府。

沈昭宁换下湿衣，跪在祠堂里。烛火幽幽映着满堂牌位，最末一块，是她母亲的。“母亲。

”她轻抚牌位，声音沙哑，“您当年说，女子当以柔克刚，昭宁一直记得……可如今，

柔善之人，只会被啃得骨头都不剩。”她抬手，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割断一缕青丝，

置于烛火上。发丝燃尽，灰烬落在掌心。“从今日起，女儿——只信自己。

”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贴身丫鬟青霜慌张跑进来，“不好了！

侯府派人来说……说您今日当众殴打世子，要沈家给个交代！老爷已经去前厅了！

”沈昭宁冷笑：“交代？”她站起身，

理了理衣袖：“那就给他们一个——永生难忘的‘交代’。”前厅里，

沈父正满头大汗地应付侯府来人。“逆女！还不跪下认错！”一见沈昭宁，沈父立刻呵斥。

她没跪，只是看向那位侯府管事：“陆临川自己不敢来？”管事冷笑：“沈**今日言行，

已犯七出之条！世子仁厚，只要您签了这认罪书，承认是自己德行有亏才被退婚，

侯府便不再追究。”认罪书一签，她此生都将背负“不贞不贤”的污名。沈昭宁忽然笑了。

她接过认罪书，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撕得粉碎！“要我认罪？可以。”她抬眸，

眼底似有鬼火跳动，“三日后，侯府赏花宴，我会当众向世子‘赔罪’……只望他，别后悔。

”管事被她眼神慑住，竟一时不敢接话。沈父大怒：“孽障！你还想闹什么！

”沈昭宁转身向外走，到门口时，忽然回头：“父亲，您怕侯府，

可侯府……很快就要怕我了。”夜风卷起她的衣袂，如展翅的蝶。——一只，淬了毒的蝶。

三日后，侯府赏花宴。金陵权贵齐聚，陆临川正与白芊芊执手赏花，忽听门口一阵骚动。

“怎么回事？”他不悦转头，却在看清来人时僵住——沈昭宁一袭红衣，踏着满地落花而来。

那红，艳得像血。第二章：红衣惊宴侯府的春日宴，向来是金陵城最风雅的盛会。可今日，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道红衣身影摄去了魂魄。沈昭宁踏着满地海棠而来，衣袂翻飞如血浪，

腰间一枚白玉禁步竟未发出半点声响——她走得极稳，像一把出鞘的刀。“她怎么敢穿红？

”有贵女低声惊呼，“这可是正室才能用的颜色！”白芊芊捏紧了团扇，指尖发白。按礼，

未出阁的女子该穿浅色，更何况沈昭宁刚被退婚，合该素服避嫌。可她却偏偏一身胭脂红，

衬得肌肤胜雪，眉目如画，生生将满园娇花都比了下去。陆临川脸色阴沉地上前：“沈昭宁，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她轻笑：“世子忘了？三日前我说过，要亲自来‘赔罪’的。

”话音未落，她忽然抬手——“啪！”一记耳光响彻庭院！满场死寂。

白芊芊尖叫着去扶踉跄的陆临川：“沈昭宁！你疯了不成！”“疯？”沈昭宁抚了抚袖口，

莞尔一笑，“我不过是按世子的要求，来认‘殴打未婚夫’的罪呀。

”她环视四周惊愕的宾客，忽然提高声音：“诸位可知，陆世子退婚的真正缘由？

”陆临川厉喝：“拦住她！”侯府侍卫冲上来，却见沈昭宁从袖中抽出一卷竹简，

当空一展——“去岁江州水患，朝廷拨赈灾银三十万两，经户部之手，到灾民口中不足五万。

”她指尖点着竹简上的朱批，“而这笔亏空，最后都进了陆侯爷的私库！”人群哗然！

“胡说八道！”陆临川劈手去夺竹简，却被她灵巧避过。“是不是胡说，大理寺查一查便知。

”她笑着后退两步，忽然转向西侧凉亭，“谢大人，您说呢？”众人这才发现，

大理寺少卿谢云舟不知何时已坐在亭中，正懒洋洋地晃着酒盏。“沈姑娘这话可难住我了。

”他桃花眼一弯，“查案要讲证据，您这竹简……”“自然不止竹简。

”沈昭宁从怀中取出一本账册，当众翻开，“陆侯爷恐怕没想到，

他那位忠心耿耿的账房先生，临死前会把真账本交给女儿吧？

”陆临川面如死灰——那账房女儿，正是他上月“失足落井”的侍妾！混乱中，

一道玄色身影悄然出现在回廊尽头。萧珩负手而立，冷眼看着这场闹剧。“主子，要插手吗？

”身后侍卫低声问。他目光落在红衣女子挺直的脊背上，唇角微勾：“再等等。”场中，

沈昭宁已被侯府护卫团团围住。“妖女惑众！给我拿下！”陆侯爷终于闻讯赶来，

铁青着脸下令。沈昭宁不退反进，忽然从发间拔下一支金簪抵住咽喉！“侯爷不妨试试。

”她笑得温柔，“我若血溅于此，明日御史台的折子，会不会把您私吞军饷的事也捅出来？

”陆侯爷瞳孔骤缩——她竟连这事都知道！僵持之际，

忽听一道清冷嗓音破空而来：“陆侯爷好大的威风。”人群如潮水分开，萧珩缓步而来，

墨色蟒纹袍角扫过青石地面，所过之处侍卫纷纷退避。陆侯爷额头沁出冷汗：“萧世子，

此乃侯府家事……”“家事？”萧珩扫了眼沈昭宁颈间的金簪，忽然轻笑，“逼死官眷，

也是家事？”这话极重。按律，沈昭宁父亲虽下狱，但她仍是官家嫡女。

沈昭宁趁机退到安全处，恰与萧珩擦肩而过。一缕沉水香掠过鼻尖，

她听见极低的一句：“戏不错，可惜收早了。”她心头一跳，却见那人已径直走向主座，

连眼风都没再给她一个。宴席不欢而散。沈昭宁刚出侯府，就被堵在了巷口。

“沈**今日这出戏，差点毁了侯府百年清誉。”白芊芊带着十余家仆，笑容狰狞，

“你以为攀上大理寺就能翻身？

”沈昭宁慢条斯理地整理衣袖：“白姑娘这是要替侯府……灭口？”“是又如何？

”白芊芊一挥手，“打断她的腿！划花她的脸！我看萧世子还会不会多看你一眼！

”家仆一拥而上——“啊！”最先靠近的人突然惨叫倒地，手腕上赫然钉着一枚柳叶镖！

“谁？！”白芊芊惊恐四顾。巷子阴影里，谢云舟把玩着酒壶走出来：“白姑娘，当街行凶，

按律当徒三年。”白芊芊强撑冷笑：“谢少卿要为了个弃妇，得罪尚书府？

”“谁说我是为了她？”谢云舟忽然侧身，“主子，您看这月亮，是不是特别适合见血？

”玄衣男子从黑暗中踱出，腰间玉扣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白芊芊腿一软，

直接跪倒在地：“萧、萧世子……”萧珩看都没看她，径直走到沈昭宁面前。四目相对，

他忽然伸手拂去她肩头落花：“沈姑娘的账本，缺了最关键一页。

”沈昭宁呼吸微滞——他竟一眼看穿她留了后手！“明日午时，醉仙楼。”他收回手，

转身离去，“带齐你的筹码。”深夜，沈府西厢。青霜给沈昭宁手上的擦伤涂药，

忍不住哽咽：“**今日太险了……”“还不够险。”沈昭宁凝视烛火，“萧珩为何帮我？

”“或许……是看在老爷的面子上？”沈昭宁摇头。萧家与沈家从无交情，

更何况如今沈家落难……窗外忽然传来三声鹧鸪叫。她推开窗，一枚蜡丸从屋檐滚落。

展开纸条，只有八字：【陆妾之死，

侯府灭口】沈昭宁瞳孔骤缩——这是账房女儿死亡的真相！

纸条背面还粘着一片干枯的海棠花瓣，正是侯府今日宴客用的品种。“**，

这是谁送的消息？”沈昭宁攥紧纸条，想起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一个……危险的盟友。

”次日晌午，醉仙楼。沈昭宁推开雅间门时，萧珩正在煮茶。白雾氤氲中，

他抬眸看她：“沈姑娘迟了半刻。”“世子见谅。”她在他对面坐下，“昨夜查证些事情，

睡得晚。”“哦？”他推过一盏茶，“查什么？”“查世子为何对侯府罪证如此了解。

”她直视他的眼睛，“三年前江州贪污案，萧家也曾参与督查。”萧珩忽然笑了。

他起身逼近，修长手指撑在她椅背上，沉水香瞬间将她包围：“沈昭宁，

你可知与我合作的代价？”她仰头不退：“世子想要什么？”“我要侯府倒台。

”他指尖掠过她耳垂，取下那枚白玉耳珰，“至于你……”耳垂一痛，竟被他咬了一口！

“我要你这场戏，”他舔去血珠，眼底暗色翻涌，“唱到我满意为止。

”第三章：血色棋局沈昭宁的耳垂还在隐隐作痛。萧珩咬的那一口不深，

却像烙铁般烫进皮肉里。她对着铜镜贴上珍珠遮痕，指尖却不受控地颤了颤。

“**……”青霜捧着药膏欲言又止，“萧世子他……”“备车。”她打断道，

“去刑部大牢。”青霜大惊：“您要见老爷？可侯府的人一直在牢外守着！

”沈昭宁系上素白面纱，眼底寒光浮动：“所以，我们得让守门的自己开门。

”——半刻钟后，刑部侧门。“这位差爷。”青霜哭着将荷包塞给狱卒，

“我家**病得快不行了，就想见父亲最后一面……”狱卒掂着荷包正犹豫，

忽听巷口传来一声厉喝：“干什么的！”侯府侍卫长带人围上来，刀鞘一横：“沈家人？滚！

”“官爷恕罪！”青霜拽着沈昭宁就要跪，却见自家**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素帕掩唇，

竟咳出大片猩红！“血、血痨！”狱卒吓得连退三步，“这病传染！”侍卫长也变了脸色。

沈昭宁虚弱地向前踉跄两步，他竟直接扔了刀往后躲：“快把这晦气东西弄走！

”沈昭宁“昏倒”在青霜怀里时，指尖悄悄勾走了侍卫长腰间的牢门钥匙。

刑部地牢的霉味混着血腥气，像钝刀刮着喉咙。沈父蜷在草堆里，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狱卒，

抬头却见女儿一袭素衣立在铁栏外，惊得打翻了馊水桶。“你怎么进来的？！”他慌张四顾，

“侯府的人……”“父亲。”沈昭宁蹲下身，声音压得极低，

“您当年弹劾户部贪污的奏章底稿，藏在哪了？”沈父浑身一抖：“你问这个做什么！

”“陆侯爷三日后要流放您去北疆。”她盯着父亲浑浊的眼睛，“那地方，

去年死了十一个流放犯。”沈父脸色灰败下来：“没用的……就算有底稿，

也动不了侯府根基……”“但加上这个呢？”她从袖中抽出一页泛黄的纸。

沈父只看一眼就骇然变色：“江州军营的兵器交割单？！你从哪——”“账房女儿给的。

”她将纸收回贴身暗袋，“现在，告诉我底稿在哪。”沈父哆嗦着抓住她手腕：“昭宁，

听爹一句劝，收手吧！陆侯爷背后是二皇子，你斗不过——”“母亲是怎么死的？

”她突然问。沈父如遭雷击。“您总说她病故。”她一根根掰开父亲的手指，

“可她的陪嫁嬷嬷临死前告诉我，母亲是喝了侯府送来的参汤后吐血而亡的。

”牢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沈昭宁迅速起身，最后看了眼瘫软的父亲：“明日会有人送鸩酒来，

您千万别喝。”她转身隐入阴影时，听见身后压抑的呜咽。醉仙楼后院，沈昭宁刚翻墙落地，

就被冰凉剑刃抵住咽喉。“私闯刑部大牢。”萧珩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沈姑娘的胆子，

比本王想的还大。”她僵着脖子不敢动：“世子若要告发，此刻我该在诏狱了。”剑尖微挑，

她面纱飘落。萧珩瞥见她耳垂结痂的伤口，忽然收剑入鞘：“东西拿到了？

”她将奏章底稿递过去：“加上兵器交割单，足以证明侯爷倒卖军械。

”萧珩却看都不看那纸页，反而擒住她下巴：“用血痨骗过守卫，倒是机灵。

可惜……”拇指重重擦过她唇角残留的胭脂，“下次伪装咯血，记得用朱砂，胭脂太甜。

”沈昭宁耳尖发烫，急退两步：“世子既知危险，为何还帮我？”“帮你？

”他像是听到什么笑话，突然从袖中甩出一枚带血的铜牌砸在她脚下，

“看看你招惹的是什么！”铜牌上“尚书府”三字被血糊了一半。“白芊芊的侍卫？

”她心头一跳，“他们发现我了？”“发现你的是二皇子暗卫。”萧珩冷笑，

“要不是谢云舟及时灭口，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窗外惊雷炸响，

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窗棂上。沈昭宁突然意识到，自己正站在一场更大的风暴边缘。“为什么？

”她仰头看他，“二皇子为何保侯府？”萧珩转身推开窗，

雨雾中隐约可见皇城轮廓：“因为三年前江州贪污的银子，最后都进了二皇子的私库。

”一道闪电劈亮他半边侧脸，那瞬间沈昭宁看清了他眼底翻涌的杀意。“现在明白了吗？

”他声音轻得像叹息，“这局棋，你执的可是死子。”五更天，沈府后门。

沈昭宁淋得浑身透湿，却见青霜满脸是泪冲出来：“**！柳、柳姑娘她……”厢房里，

柳扶烟奄奄一息地躺在血泊中，腹部插着半截断箭。

“侯府……要灭口……”她颤巍巍递过一枚染血的玉扣，

“白芊芊……二皇子……”话未说完便断了气。

沈昭宁死死攥着那枚龙纹玉扣——这是皇子近卫才有的标识！“收拾细软。”她冷静得可怕，

“天亮前出城。”青霜惊呆了：“那老爷怎么办？”“有人会‘救’他。”她望向皇城方向，

“萧珩要的不是侯府倒台，是二皇子失势。我父亲这个人证，他比我们更急着保。

”暴雨如注中，一队黑衣人悄无声息包围了沈府。领头的举起弩箭，

瞄准了窗内正在换衣的沈昭宁——“嗖！”箭矢穿透窗纸的刹那，她突然俯身去捡梳篦，

箭尖擦着发髻钉入妆台！“有埋伏！”青霜尖叫着扑来。沈昭宁反手打翻烛台。

火舌窜上纱帐的瞬间，她拽着青霜滚入床底暗格——这是母亲生前偷偷修的密道。

上方传来撞门声和怒吼：“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暗格狭窄，青霜发抖的身子紧贴着她。

沈昭宁摸到袖中玉扣，忽然想起萧珩咬她耳朵时说的话。【我要你这场戏，

唱到我满意为止】她无声地笑了。那就唱出个，血溅金銮殿！城南破庙，漏雨的屋檐下，

沈昭宁正在给青霜包扎手上的擦伤。“**，我们接下来……”“嘘。

”她突然捂住青霜的嘴。庙外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十丈外。“沈姑娘。

”谢云舟懒洋洋的声音传来，“我家主子问，你是想当丧家犬，还是执刀人？

”沈昭宁握紧那枚染血的玉扣，大步走出庙门。雨中，萧珩端坐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