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风尘仆仆赶回将军府,心里全是楚宴寒那句“回来有好事”。可跨进院门那一刻,
喜庆的红绸却像巴掌扇在我脸上——他正给青梅沈初颜提亲!
那些他教我练剑的日夜、说过的温柔话,瞬间成了笑话。我摸着脸上和沈初颜七分像的轮廓,
突然笑了:原来我只是个影子?那我就炼个相思蛊,让他楚宴寒尝尝,爱而不得是什么滋味!
01.马蹄声碾碎三更的月光,我攥着缰绳翻身下马时,斗篷上还沾着边关的风沙。
楚宴寒那句「回来有好事」像枚暖炉,
在我心口焐了整整十日——他总爱用这种哑谜似的调子说话,偏生我就吃这一套,
连眉梢都挂着笑,踩着青砖往将军府里闯。前院的灯笼红得晃眼,唢呐声震得人耳膜发疼。
我正纳闷今儿是什么喜日子,就见垂花门底下围了一圈人,楚宴寒立在最中央,
墨色锦袍上绣着金线麒麟,衬得他肩宽腰窄。他手里攥着支赤金步摇,正往一个女子鬓边送。
那女子穿一身鹅黄襦裙,裙摆扫过满地红毡,不是他的青梅沈初颜又是谁?「好事?」
我听见自己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爆竹声「嘭」地炸开,碎红纸片扑了我一脸。
沈初颜转头看我:「宋玥妹妹可算回来了,快替我瞧瞧,宴寒哥哥送我的步摇好不好看?」
楚宴寒这才偏过头,眼神扫过来时带着点不耐,又像是……怜悯?他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只把步摇往沈初颜发间按得更牢。那动作刺得我眼睛发疼。我想起十三岁那年,
他在演武场把我拎起来,用刀尖挑起我散乱的发:「这点伤就哭?瞧瞧你这张脸,
倒有七分像初颜,若连胆子都学不来,留着何用?」后来他教我骑射,教我谋略,
在我替他挡下刺客的箭时,用帕子蘸着我的血,低声说「做得好」。我一直以为,那是宠爱。
可现在看着沈初颜腕上那只羊脂玉镯——和我常年戴着的红绳发簪,竟是同一块料子雕的。
原来他不是宠我,是把我当块练手的皮子,照着沈初颜的模子,硬生生打磨出的一个影子。
心口的血往上涌,我掐着掌心才没让自己倒下去。人群里不知谁喊了声「吉时到」,
楚宴寒扶着沈初颜往正厅走,路过我身边时,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极低:「别闹。」
我看着他们交叠的背影,忽然笑出声来。笑自己蠢,笑这十年光阴喂了狗。
等他们的喜酒喝到酣处,我便要去后山的蛊阵——楚宴寒教我的谋略里,最狠的那招,
该用在他自己身上了。月上中天时,我换了身夜行衣溜出偏院。后山的林子像团浓墨,
露水打湿了鞋面,冷得人发颤。草丛里窸窣有声,一条银环蛇探出头,信子在我脚踝边扫过,
我反手抽出靴筒里的匕首,刀刃在月光下闪了闪,那蛇竟吓得缩回了石缝。
楚宴寒教我的本事,果然没白费。破石亭藏在蛊阵深处,四角的幡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符篆。我把炼蛊鼎架在残碑上,火折子被我点亮,
青蓝色的火苗舔着锅底。将军令、红绳发簪、沈初颜的定情玉佩——我一样样扔进鼎里,
玉佩撞上金属,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楚宴寒……」我盯着跳动的火焰,
念咒的声音抖得厉害,「你教我识百草,却没教我相思蛊该怎么炼。」火苗「腾」
地窜起三尺高,裹着我的怨气往天上冲。我想起他在演武场说「站稳了」,
想起他在书房说「这局棋该这么下」,想起他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像是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
指甲嵌进掌心,血珠滴在鼎沿,和着那些破碎的念想,全被烧成了青烟。「我要你……」
咒语念到最狠处,我几乎是在嘶吼,「要你日日夜夜想着你的白月光,但却永远摸不到,
求不得!」蛊鼎突然发出「滋滋」的声响,一缕黑烟从盖子缝隙里钻出来,
在空中扭成个模糊的人形。我盯着那烟,忽然觉得畅快——他楚宴寒不是天之骄子吗?
不是把我当影子吗?那我就让这影子,变成扎进他心里的刺。下蛊后的第一夜,
我就梦见了他。场景真得吓人,我站在将军府的回廊下,沈初颜穿着我的藕荷色襦裙,
正拿帕子掸着上面的灰:「什么破烂料子,也配让我穿?」她抬眼看见我,嘴角一勾,「哟,
这不是宋玥妹妹吗?你这衣服……倒跟我旧年不要的那件有点像。」我气得浑身发抖,
刚要开口,就见楚宴寒从月洞门里走出来。他本该站在沈初颜那边的,
可他却几步走到我身前,伸手把我护在身后。他身上的檀香味浓得化不开,
震得我耳膜嗡嗡响:「沈初颜,过了。」沈初颜愣住了,我也愣住了。楚宴寒转过身,
低头看我时,眼睛里没了往日的冰冷,反而像含着一汪春水:「宋玥,别怕。」
他的手指轻轻擦过我的眼角,「是不是又偷偷哭了?」「轰」的一声,我从床上弹起来,
额角全是冷汗。窗外的天还是墨蓝色,可梦里他指尖的温度却还留在脸上。
相思蛊不是让他爱而不得吗?怎么反倒对我……我跌跌撞撞摸到铜镜前,镜里人眼睛红肿,
头发乱糟糟的。可看着看着,我忽然笑了——楚宴寒,你也有今天。就算这温柔是假的,
是蛊虫作祟,我也要把它攥在手里,让你尝尝,什么叫求而不得的滋味。
我对着镜子理了理碎发,指尖划过自己的脸颊——这张像极了沈初颜的脸。很好,从今天起,
我不再是影子了。我是宋玥,是要让楚宴寒痛一辈子的人。02.下蛊后的第二夜,
我刚吹灭烛火,眼皮就沉得像坠了铅。意识模糊间,
鼻尖忽然萦绕起熟悉的檀香味——是楚宴寒身上的味道。我猛地睁眼,
竟已站在一片花海中央。月光把花瓣染成半透明的粉,楚宴寒立在不远处,
浅灰长衫被风吹得扬起角,发间没戴玉冠,墨发松松束着,几缕垂在额前,
衬得那双剑眉柔和了许多。他往日瞧我时,眼神总像覆着层冰,可此刻望着我的目光,
却热得能把人烫化。「宋玥。」他朝我伸出手,掌心向上。我盯着他的手,心里怦怦直跳。
那双手曾教我握剑,曾在我受伤时按住伤口,此刻却带着全然不同的温度。鬼使神差地,
我把自己的手放了上去。他的指尖刚触到我掌心,我就打了个激灵——怎么会这么烫?
「跟我来。」他牵着我往花丛深处走。前面忽然出现片草坪,溪水绕着草坪流,
月光落进水里,碎成满溪银箔。草坪中央摆着石桌石凳,桌布是我常穿的素色,
上面放着紫葡萄和水晶梨,果子上还挂着水珠。楚宴寒松开我的手,走到桌边抬手一抹,
茶壶就自己往杯子里倒茶,热气裹着茶香飘过来,竟和他书房里的一模一样。我看得呆住了。
这梦也太真实了!楚宴寒回头看我,嘴角勾着笑:「傻站着做什么?」他话音刚落,
人就晃到了我面前,指尖轻轻抬起我的下巴。那力道不大不小,刚好让我没法躲开他的目光。
他的眼睛里像盛着星空,亮得惊人,「怕我?」我摇摇头,喉咙发紧,
只能挤出蚊子般的声音:「不……不怕。」他低笑一声,退开半步,拉开椅子让我坐。
我刚坐下,就见一颗紫葡萄从果盘里滚出来,精准地落进我掌心。「吃。」他看着我,
眼神专注得像在看什么稀世珍宝。我把葡萄放进嘴里,甜汁炸开的瞬间,
忽然想起白天他在演武场训人的模样——那时他也是这身长衫,却冷着眉眼,
把犯错的侍卫骂得抬不起头。可现在……我偷偷抬眼,见他正托着腮看我,嘴角还带着笑。
这差别也太大了!从那夜起,楚宴寒就跟定了我的梦。有时我们在山顶看日出,
他把披风披在我肩上,指着天边的金霞说:「你看,像不像你上次偷藏的糖糕?」
有时在湖边看日落,他捡起石子打水漂,石子跳了八下才落水,他转头冲我挑眉,
像个讨赏的孩子。更多时候是在花海散步,他会突然弯腰,把沾在我发间的花瓣摘下来,
指尖擦过我耳垂时,总会让我心跳漏半拍。我们开始说些以前绝不会说的话。
他讲起十三岁那年,跟着父亲去边疆,夜里风沙打在帐篷上,像有无数鬼在哭。
他缩在角落不敢睡,直到看见月光从帐篷缝隙里透进来,才觉得没那么怕了。「那时就想,
要是有个人能陪我看月亮就好了。」他说着,把我的手放进他袖筒里暖着,「后来遇见了你,
才知道月亮不如你的眼睛亮。」我听着听着就红了眼眶,反过来跟他说我的委屈。
说练剑时手磨出泡,怕被他骂,偷偷用布裹着继续练;说替他挡箭后,
伤口发炎疼得整夜睡不着,却只能咬着被子掉眼泪。说到后来,
我忍不住捶他肩膀:「你那时怎么就不能对我好点?」他抓住我的手,按在他心口上,
声音哑得厉害:「是我**。」他把我搂进怀里,下巴抵着我发顶,「宋玥,以后不会了。」
梦里的拥抱太真实,真实得让我贪恋。他的体温,他的心跳,他说话时胸腔的震动,
都清晰得不像梦。可每次醒来,触到的只有冰冷的锦被。我对着铜镜看自己泛红的眼眶,
指尖一遍遍划过镜中人的脸颊,多希望这不是梦,多希望他白天看我的眼神,
也能像梦里那样温柔。白日里的楚宴寒,渐渐有了变化。他路过我院子时,会放慢脚步。
有次我在廊下晒药,他停在几步外,盯着我手里的当归看了半晌,突然说:「这味药治血虚,
你脸色不好,该多吃些。」我愣住了,他却已经转身走了,可我分明看见,他耳尖有点红。
还有次,沈初颜来府里,故意把茶水泼在我裙角。我正弯腰擦裙子,楚宴寒不知从哪冒出来,
眉头皱得死紧:「沈**千金之躯,何必跟个下人置气?」沈初颜气得脸发白,
他却看都没看她,只丢给我一块干净的帕子,「回房换件衣服。」
他的目光越来越频繁地落在我身上,有时是在议事厅,有时是在花园,每次撞上我的视线,
他都会飞快移开,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府里的下人开始窃窃私语,
说将军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了。我心里又甜又慌。甜的是他好像真的变了,
慌的是怕这只是蛊虫的作用。为了弄清楚,我钻进了藏书阁。我点着油灯,一本本翻,
手指被书页割出好几道口子,血珠渗出来,滴在泛黄的纸页上。直到后半夜,
我才在一本破破烂烂的《蛊经》角落里,看到一行小字——「相思蛊成,可通梦魂。
主与被蛊者心意相通,情愫毕现。」轰!我手里的书「啪」地掉在地上。
原来那些温柔不是假的,那些拥抱不是梦!是蛊虫在我们之间搭了座桥,
让他把藏在心底的话,全在梦里说了出来!**在书架上,心脏狂跳不止。
所以他白天看我的眼神会软化,所以他会记得我脸色不好,
所以他会替我挡开沈初颜……原来不是我的错觉,是蛊虫把他的真心,
一点点扒开给我看了。可这算什么呢?是蛊虫的功劳,还是他本来就……我不敢深想,
却又忍不住去想。梦里他说「月亮不如你眼睛亮」时的眼神,他抱着我说「以后不会了」
时的力道,一遍遍在我脑海里打转。窗外的天渐渐亮了,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
落在我掌心——那里还留着梦里他握过的温度。这蛊,真是下对了。
可我看着自己映在书桌上的影子,忽然分不清,现在困在情网里的,到底是他,还是我自己?
03.雨打芭蕉的声响刚歇,我就着烛火描眉。铜镜里的人影晃了晃,眉梢那点红痣像颗泪。
楚宴寒又在梦里抱我了,他掌心的温度还残留在腰侧,可睁眼摸去,只有冰凉的锦被。
三日前他从兵营回来,梦里的铠甲还沾着泥星子。我蹲在他身前解护腕,
看见他小臂上有道血口子,深可见骨。「怎么弄的?」我的声音发颤,指尖刚碰到伤口边缘,
他就猛地攥住我的手腕。「没事。」他盯着我,眼神烫得吓人,像把火要把我吞下去。
我心里发慌,慌忙抽手站起来,裙摆却勾住了凳子腿。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腰上突然多了只手。他把我捞进怀里,铠甲的金属扣硌着我的肩好痛,
我却清晰听得见他胸腔里的心跳——咚、咚、咚,快得像擂鼓。「楚宴寒……」我抬头看他,
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睛里。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把我搂得更紧。
我能闻到他身上的铁锈味混着汗味,却奇异地觉得安心。从那天起,梦里的亲近就变了味。
他会在我练剑时从身后环住我,下巴搁在我发顶说「手腕再抬高些」
;会在我看书时抢走卷册,鼻尖蹭着我的耳廓问「看什么这么入神」。
最荒唐的是三日前那场庆功宴。他穿着大红的喜服——梦里的他总爱穿亮色衣裳,
说衬得我好看。我们坐在屋顶上喝酒,月光把他的脸照得发亮。他灌了口酒,
突然把陶壶往旁边一扔,抓住我的手腕往怀里带:「宋玥,我疼。」「哪里疼?」
我凑近看他,酒气喷在我的脸上。他却笑了,笑得眼睛弯弯的,像只偷腥的猫。「这里疼。」
他拉着我的手按在他心口,「想你想的疼。」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压在瓦片上。
月光落进他眼里,碎成千万点星光。他吻得又急又凶,像要把这几个月的相思全揉进这吻里。
我脑子一片空白,只能抓着他的衣襟,感受着他越来越烫的体温。梦醒时天刚蒙蒙亮。
我掀开被子想下床,却看见自己肩窝处有片红痕——是昨夜梦里他咬出来的。
我慌慌张张扯开里衣,锁骨下方、腰侧、甚至大腿根,全是深浅不一的吻痕,
像撒了一把红梅。「这怎么可能……」我指尖抖得厉害,
猛地想起《蛊经》里那句话:「梦魂相通,情意毕现。」难道说,梦里的一切,
都会映在现实里?那天起,楚宴寒看我的眼神就变了。他不再偷偷摸摸地瞥我,
而是大大方方地在议事厅盯着我倒茶,看得我手一抖,差点把茶盏摔了。
有次我在花园修剪花枝,他路过时突然停下,伸手拂掉我发间的花瓣,
指尖在我耳垂上蹭了蹭,声音低得像呢喃:「小心刺。」府里的下人开始窃窃私语。
沈初颜来了两次,都被他以「公务繁忙」挡了回去。有次她堵在书房门口,
尖着嗓子喊「宴寒哥哥」,他却头也不抬地对我说:「把窗户关上,吵。」
今日傍晚落了场急雨。我躲进九曲桥尽头的凉亭,刚喘口气,就看见楚宴寒撑着伞走来。
雨帘在他身后织成银线,他收伞时水珠溅在青石板上,像撒了把碎钻。「宋玥。」
他叫我的名字,声音比梦里更沉。我心里一慌,往后退了半步,脚下却踩滑了。
眼看就要摔进雨里,腰上突然多了只手。他的手掌带着雨水的湿热,
透过单衣烫得我皮肤发紧。「躲我?」他低头看我,睫毛上挂着水珠,眼神却亮得惊人。
「没……没有。」我不敢看他,心跳快得像要蹦出嗓子眼。他突然笑了,手指抬起我的下巴,
迫使我看他。「真没有?」他的脸离我越来越近,檀香味混着雨水的腥气,
把我裹得严严实实。「那你脸红什么?」我的脸「唰」地一下全红了。他眼里的笑意更深,
突然把我搂进怀里。他的披风还带着雨气,却让我感觉暖烘烘的。我能听见他的心跳,
和梦里一样快。「宋玥,」他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你知不知道,
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我僵在他怀里,脑子里一片混乱。梦里的温存,现实的亲近,
还有沈初颜那张铁青的脸,全在我眼前打转。他抱得太紧,我能感觉到他胸口的起伏,
还有……他腰间那枚我绣的平安符。从那天起,我们越发亲近。
他会在清晨练剑时故意让我赢,然后笑着说「玥儿进步了」;会在午后把我拉进书房,
关上门一起看兵书,却总是趁我不注意偷亲我的侧脸;到了夜里,梦里的缠绵就更放肆了,
他会变着法儿地逗我笑,然后在我笑得喘不过气时吻下来。我们躺在屋顶上数星星,
他指着天河说:「看,那是牵牛星。」**在他肩头,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楚将军懂的真多。」他却侧过头,
在我额头上亲了一下:「只因心里有个人,想把这世上的好东西都捧到她面前。」
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又酸又软。可一想到他和沈初颜的婚期越来越近,
那点甜就变成了涩。昨晚我忍不住问他:「楚宴寒,我们这样……能到什么时候?」
他正给我描眉,闻言动作顿了顿,然后把眉笔一丢,把我抱进怀里。「傻瓜,」
他蹭着我的头发,「我说过不会让你有事的。」「可沈**……」「别提她。」他打断我,
语气带着我从未听过的烦躁,「那桩婚事我会解决。」我抬头看他,
他眼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绪。我想再问,却被他吻住了嘴。他吻得很温柔,带着点安抚的意味,
可我能感觉到他指尖的颤抖。现在我坐在妆镜前,指尖划过锁骨上的红痕。
那是昨夜梦里他留下的,此刻还微微发烫。窗外传来前院的喧闹声,
好像是沈府的人来送嫁妆了。我起身走到窗边,掀起窗帘一角。
果然看见沈初颜站在垂花门下,穿着一身刺眼的大红嫁衣。楚宴寒站在她旁边,
面无表情地接过礼单,可我分明看见,他握笔的手紧了紧。心猛地一沉。
那把悬在我头顶的剑,终于要落下来了。突然,楚宴寒抬起头,目光穿过人群,
精准地落在我窗上。他的眼神很深,像有千言万语要对我说。我屏住呼吸,
看着他不动声色地朝我摇了摇头,然后转回头去,在礼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一滴泪砸在窗棂上,晕开一小片水渍。我知道,这场偷来的美梦,快要醒了。
04.院外传来仆妇们抬嫁妆的吆喝声,「一抬珊瑚树,二抬翡翠屏」的唱喏,
像重锤敲在我心上。楚宴寒的大喜日子,只剩三天了。晨起那阵恶心来得猝不及防。
我扶着妆台干呕时,指尖蹭到小腹——那里隔着三层单衣,竟透着异样的酸胀。
老嬷嬷搭脉的手指刚搭上我腕间,就猛地睁圆了眼:「姑娘……您这脉息,是喜脉啊!」
「喜脉」两个字像炸雷在我脑子里响起来。我下意识地摸向小腹,掌心触到那片微隆的弧度,
像触到一团温软的云。昨夜里梦里,楚宴寒还隔着被子吻我的肚子,说「我们的孩子该像你,
眼睛要弯弯的」。可现在——我猛地抓住嬷嬷的手:「您看错了吧?再看看!」
嬷嬷被我捏得直皱眉,却还是笃定地点头:「错不了的,姑娘。这滑脉跳得欢实着呢,
少说也有两个月了。」她顿了顿,压低声音,「将军知道了吗?」知道?
他现在怕是正忙着给沈初颜挑盖头吧。我松开手,跌坐在椅子上,这孩子来得太不是时候了。
三天后他就要拜堂,我算什么?通房丫头?还是……生下私生子的罪人?「嬷嬷,
这事您先替我瞒着。」我抓住她的袖口,乞求道:「千万别让任何人知道,
尤其是……将军。」嬷嬷叹了口气,拍了拍我的手背:「姑娘放心,老婆子嘴严。
可这事儿迟早要解决啊……」解决?怎么解决?我望着窗外飘飞的红绸,
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那红绸是沈府送来的喜幛,此刻在我眼里却像团火,
要把我和这未出世的孩子一起烧成灰。我还在琢磨怎么遮掩肚子,
沈初颜就带着两个丫鬟来了。她穿一身正红织金襦裙,头上戴着九凤朝阳钗,明明是来探病,
眼神却像刀子,把我从上到下刮了一遍。「听说你身子不适?」她捏着绢子掩唇,
嘴角那抹笑冷得像冰,「大婚在即,府里上下都忙着,你可别在这时候添乱。」
我攥紧了袖中的帕子,指甲掐得掌心生疼:「有劳沈**挂心,只是些小毛病,不碍事的。」
「哦?」她拖长了音调,往前逼近一步。她身上的龙涎香浓得呛人,
和楚宴寒常用的檀香味截然不同。「我可听说了,你最近胃口不好,还总想吐?」
她的目光落在我腰间,「莫不是……有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我的心猛地一沉。
她怎么会知道?难道是府里的下人乱嚼舌根?我强装镇定地挺直脊背:「沈**说笑了,
在《蛊孕:将军的替身娇妻带崽跑路了》中,作者一欧元以非凡的想象力和独特的文笔创造了一个引人入胜的故事。主角楚宴寒沈初颜的经历充满了冒险和挑战,她展现出顽强的毅力和智慧。整个故事情节跌宕起伏,每一个场景都让人惊叹不已。配角们的存在为故事增添了更多的趣味性和戏剧性,他们各自有着独特的性格和命运。读者会在阅读中感受到作者对人性和生活的深刻洞察,思考着自己的人生之路。
《蛊孕:将军的替身娇妻带崽跑路了》这本书让人陶醉其中。作者一欧元的文笔细腻流畅,每一个描写都让人感受到他的用心和情感。主角楚宴寒沈初颜的形象生动鲜明,她的坚韧和聪明让人为之倾倒。整个故事紧凑而又扣人心弦,每一个情节都令人意想不到。配角们的存在丰富了故事的内涵和戏剧性,他们各自有着独特的性格和魅力。这是一本令人沉浸其中的佳作,读者会在阅读过程中体验到不同的情感和思考。
《蛊孕:将军的替身娇妻带崽跑路了》这本小说结构精巧,文笔流畅,尤其引人注目的是其中设置的小段子,让人感同身受,回味无穷。作者一欧元的笔力了得,他的文学知识丰富,这样的作品让人对他的创作能力感到佩服。
一欧元的《蛊孕:将军的替身娇妻带崽跑路了》是我近期阅读的佳作之一。情节流畅连贯,人性描绘细腻入微,让人期待后续的展开和结局的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