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在大雪夜。三尺白绫悬在冷宫梁上，

耳边是柳氏的嘲笑：“姐姐可曾想过你为何会有今日？太子他一开始就是利用你罢了，

哈哈……这皇后之位终究是我的……”我好恨！死不瞑目！而我竟重生回五年前，

刚被册封为太子妃的第三日。铜镜里，我的脖颈光洁如初，没有那道狰狞的勒痕。

我抚着喉咙轻笑——好得很。这一世，我要亲手把白绫系在仇人们的脖子上。

太子、宠妾、奸臣……一个都别想逃。一我睁开眼睛时，满室红烛高照，

龙凤喜被上金线绣的凤凰在烛光下熠熠生辉。"太子妃娘娘，您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猛地转头，看到青杏那张稚嫩的脸。

她不是五年前就因护我被柳氏杖毙了吗？我低头看自己的手，十指纤纤，

指甲上染着鲜红的凤仙花色，而不是我记忆中那双布满老茧、伤痕累累的手。

"今日...是何年何月？"我的声音颤抖。青杏疑惑地看着我："永昌二十三年三月初六，

是您与太子殿下大婚的第三日啊。"我闭上眼，泪水无声滑落。永昌二十三年，我十八岁，

刚被册封为太子妃。前世就是这一年，我踏入东宫，开始了噩梦般的十年，

直到被废后惨死冷宫。上天竟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殿下，您怎么了？"青杏担忧地问。

我擦干眼泪，露出一个完美的微笑："无事，只是做了个噩梦。替我更衣吧，

该去向皇后娘娘请安了。"铜镜中的我眉目如画，肤若凝脂，

与后来那个形销骨立的废后判若两人。我轻轻抚摸自己的脸，这一次，我绝不会重蹈覆辙。

前世的我懦弱无能，以为只要贤良淑德就能得到夫君的敬重。结果呢？

太子萧景珩新婚夜就把我丢下去了他宠妾那里。后来太子篡位登基后更是宠妾灭妻，

柳侧妃步步紧逼，我最终落得个谋害皇嗣的罪名，三尺白绫结束了短暂的一生。"娘娘，

今日梳什么发髻？"青杏拿着玉梳问道。"飞仙髻。"我淡淡道，"用那支金凤衔珠步摇。

"青杏惊讶地看着我："可那是御赐之物，娘娘平日不是说太过招摇...""今日不同。

"我打断她，"我是太子正妃，为何要藏拙？"穿戴整齐后，我看着镜中华贵逼人的自己，

满意地点头。前世我总怕惹太子不喜，打扮得素净简朴，反倒被柳氏嘲笑寒酸。这一世，

我要让所有人知道，姜沉璧不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皇后的凤仪宫一如既往地富丽堂皇。

我恭敬行礼，眼角余光扫到站在一旁的柳氏——前世害死我的元凶之一。

她今日穿着淡粉色衣裙，显得娇弱可人，正用嫉恨的眼神偷瞄我头上的金凤步摇。

"太子妃来得正好。"皇后和蔼地说，"下月初八是皇上五十圣寿，东宫需准备贺礼，

你可有想法？"前世这个问题让我手足无措，最后贺礼由柳氏操办，赢得满堂喝彩，

而我则落了个无能的名声。"回母后，儿臣已有些想法。"我微笑道，

"听闻父皇近来潜心修道，儿臣想请江南绣娘用金线绣一幅《八仙贺寿图》，

再请护国寺高僧开光。另有一事..."我故意停顿，皇后果然追问："何事？

""儿臣幼时曾随父亲在边关生活，认得一位隐居的道长，擅制延年益寿的丹药。

若父皇不嫌粗陋，儿臣可写信请其炼制几丸献上。"皇后眼睛一亮："难得你有这份孝心，

就按你说的办吧。"离开凤仪宫时，柳氏故意落后几步，与我并行："姐姐好算计，

连皇上修道的事都打听得一清二楚。"我停下脚步，直视她的眼睛："柳妹妹说笑了，

关心父皇母后喜好，是做儿媳的本分。"我压低声音，"倒是妹妹，身为侧室，僭越穿粉色，

可是大不敬呢。"柳氏脸色刷白——按礼制，只有正室才能穿正红，侧室应着浅紫或淡绿。

她今日为了显嫩故意穿粉，被我当场点破，若传到皇后耳中...看着她仓皇离去的背影，

我冷笑。前世的我太过良善，总想着以德报怨，结果被啃得骨头都不剩。这一世，

我要让所有害过我的人，血债血偿。回东宫的路上，我注意到一个瘦弱女子跪在路边，

正被几个宫女嘲笑。那是林侧妃，前世因不得宠被柳氏打压欺凌致死的小可怜。"怎么回事？

"我走过去问道。宫女们慌忙行礼："回太子妃，林侧妃冲撞了柳侧妃，被罚跪两个时辰。

"我看向林氏，她额头已磕破，却不敢抬头。前世我对这些事视而不见，怕得罪柳氏。

但现在..."林妹妹起来吧。"我亲手扶起她，"柳侧妃无权责罚你，这事本宫会处理。

"林氏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眼中含泪。我拍拍她的手："回去好好休息，

晚些本宫让人送药给你。"我知道拉拢林氏的意义——她父亲是将来的兵部尚书，

现在虽不得宠但手握实权。前世我忽略了这点，现在我要把一切能用的棋子都握在手中。

回宫后，我立刻召来心腹太监小德子："去查查柳侧妃近日动向，特别是她与宫外有何联系。

"前世柳氏能屡次陷害我，是因为她与太子的表兄赵王暗中勾结。这一世，我要先发制人。

三日后，小德子带回消息："娘娘，柳侧妃果然有问题。

她每月初十都会派人送信到城南一家绸缎庄，那铺子的老板是赵王府管事的亲戚。

"我冷笑："继续盯着，不要打草惊蛇。"与此同时，我频繁召见林氏，

帮她调理被柳氏虐待留下的暗疾，还送了她几套像样的首饰。

她从一开始的戒备到渐渐敞开心扉，告诉我不少东宫秘事。"姐姐不知，

柳氏常炫耀太子许诺要废了你立她为正妃。"林氏低声道，

"她还说...说姐姐父亲在边关拥兵自重，迟早会连累姐姐。"我握紧茶杯。

原来柳氏和赵王那么早就开始谋划陷害我父亲了。前世父亲被诬谋反，满门抄斩，

我也因此被废。"好妹妹，这话你还听谁说过？"我柔声问。

林氏犹豫片刻："太子身边的李公公也曾说过类似的话。"李公公...我记下这个名字。

他是太子乳母的儿子，深得信任，没想到竟是赵王安插的眼线。转眼到了皇上寿辰这天。

我献上的《八仙贺寿图》和丹药大获赞赏，皇上当场赐我一对翡翠镯子，

连一向对我冷淡的太子也投来惊讶的目光。宴会进行到一半，突然有侍卫慌张跑来，

在太子耳边低语。太子脸色大变，起身就要离席。我知道时机到了——前世这天，

有刺客混入乐师中企图行刺太子，虽未成功，但导致数十名侍卫丧命。

太子因提前离席躲过一劫，却因临阵脱逃被皇上斥责。"殿下。"我起身拦住太子，

"臣妾方才见乐师中有生面孔，神色可疑。今日父皇大寿，

若有不妥..."太子皱眉："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我压低声音："臣妾幼时随父亲在军中，认得杀伐之气。那抱琴的乐师虎口有茧，

分明是常年握刀所致。"太子将信将疑，但还是吩咐侍卫加强戒备。果然，宴席过半时，

那"乐师"突然拔剑冲向御座，被早有准备的侍卫当场拿下。皇上震怒，彻查此事。

太子因护驾有功受赏，而我这个"慧眼识刺客"的太子妃更是得到特殊嘉奖。回东宫的路上，

太子破天荒地与我同乘。"今日多亏爱妃机警。"他语气复杂地说，

"没想到爱妃有这般见识。"我垂眸掩饰眼中的冷意："殿下过奖，妾身只是尽本分。

"前世我百般讨好却换不来他一个正眼，如今略施小计就让他刮目相看。男人啊，

果然只看得见对自己有用的女人。当晚，太子要宿在我的寝宫，我假意欢喜，

实则早就通报给了柳氏。果然，不一会儿就有柳氏身边的婢女来报说柳氏高烧不退，

让太子过去瞧瞧。太子只说了句，我去去就来，头也不回的走了。我却在暗暗冷笑，

筹划下一步。太子、柳氏、赵王、李公公...这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但复仇需要耐心，

我要一步步剪除他们的羽翼，让他们也尝尝绝望的滋味。第二天一早，

我召来小德子："去查查李公公的底细，特别是他家里有什么人。"三日后，

小德子带回惊人消息："李公公有个妹妹在赵王府做厨娘，去年突然暴毙，

据说死前曾大喊'哥哥救我'。"我眯起眼睛："可有证据是赵王害死的？

""那厨娘的相好是个马夫，他说厨娘死前曾说自己怀了赵王的孩子..."好极了。

我让人秘密找到那个马夫，妥善安置起来。这把刀，将来必有大用。与此同时，

我在东宫的处境彻底改变。太子开始经常来我宫中用膳，偶尔还会询问我对朝政的看法。

我谨慎地给出建议，既不显得太过干涉朝政，又能展现见识。一天夜里，

太子醉酒后来到我宫中，愤愤地说起朝中有人弹劾他"耽于美色，荒废政务"。"爱妃你说，

孤不过多宠幸了柳氏几分，怎么就成荒废政务了？"他抱怨道。我为他斟茶醒酒："殿下，

恕妾身直言，柳妹妹确实...有些张扬了。她父亲不过五品官，

她却常在宫中炫耀殿下赏赐，难免招人非议。"太子皱眉："有这事？

"我叹气："妾身本不想说这些，

但为了殿下声誉...柳妹妹上月还让人打了纯金的牡丹花钗，

逢人便说是殿下特意为她打造的。"太子脸色阴沉下来。那金钗其实是柳氏自己打的，

但以她的品级，用纯金首饰确实僭越。第二天，柳氏被罚禁足一月，不得佩戴逾制首饰。

我"好心"地派人送去几套素银头面，气得她摔了一屋子瓷器。林氏来报，

柳氏在房中咒骂我不得好死。我笑着抿了口茶："让她骂吧，很快她就没机会了。

"一个月后，宫中传出赵王与边关将领秘密往来的消息。皇上震怒，下令彻查。

我知道这是赵王开始谋反的第一步——前世他和太子成功了，这一世我要让他们自食恶果。

我让那个马夫"偶然"被搜查的侍卫发现，

他身上的**揭露了赵王杀害厨娘并企图灭口的罪行。皇上本就多疑，立即将赵王软禁。

太子惊慌失措——他与赵王关系密切，恐受牵连。

我趁机建议："殿下何不主动请缨调查此事？一来表忠心，

二来...""二来可以控制调查方向。"太子眼睛一亮，"爱妃果然聪慧。

"我垂眸掩饰冷笑。鱼儿上钩了。太子接手调查后，

我暗中引导他发现了赵王与柳氏的通信——这些信当然是我让人伪造的，但笔迹足以乱真。

信中柳氏向赵王透露东宫动向，还提到"待大事成后，请王爷兑现承诺"。太子勃然大怒，

当即下令搜查柳氏的住处，果然"发现"更多通敌证据。柳氏哭喊着冤枉，但无人相信。

"殿下！妾身是被陷害的！"柳氏抓住太子的衣角，"一定是太子妃！

她嫉妒妾身得宠..."我适时地露出受伤的表情："柳妹妹怎能如此污蔑我？

那些信上的笔迹分明是你的..."太子为撇清关系一脚踢开柳氏："**！孤待你不薄，

你竟敢勾结赵王谋反！"柳氏被拖下去时，怨毒的眼神几乎要将我刺穿。我回以微微一笑。

这才刚开始呢，我亲爱的"妹妹"。当晚，太子宿在我宫中，

心有余悸地说："多亏爱妃提醒，否则孤险些被这**蒙蔽。"我稍稍与他拉开距离，

柔声道："只要殿下平安，妾身做什么都愿意。"心中却冷若冰霜。前世你们联手害我时，

可曾想过今日？太子想要同我圆房，却被我以小日子拒绝。柳氏被废为庶人，打入大牢。

赵王谋反证据确凿，被削去王爵，圈禁终身。太子因"举报有功"得到皇上褒奖，

而我这个"贤内助"也获赐珍珠十斛。庆功宴上，百官争相向我敬酒。我含笑应对，

目光却落在角落里的林氏身上。她举杯向我示意，眼中满是感激——柳氏倒台后，

她终于不再受欺凌。宴席散后，我独自站在庭院中赏月。青杏为我披上斗篷："娘娘，

夜深露重，当心着凉。"我望着皎洁的明月，轻声道："青杏，你说人死后真有轮回吗？

"青杏不解："娘娘怎么突然问这个？"我笑了笑："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

有些人作恶多端，合该下地狱。"比如，那个还没得到报应的太子。二柳氏被废的第三日，

东宫下了一场大雨。我倚在窗边，看雨滴砸在青石板上，溅起一朵朵水花。

青杏轻手轻脚地进来，低声道："娘娘，李公公求见。"我唇角微勾。鱼儿终于忍不住了。

"让他进来。"李公公进来时脸色灰败，一进门就跪下了："娘娘救命！

"我故作惊讶："李公公这是何意？快起来说话。"他不敢起，额头抵地："奴才愚钝，

以前多有得罪，求娘娘大人不记小人过！柳氏那**污蔑奴才也是赵王同党，

太子殿下已经起了疑心..."我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李公公确实不蠢，知道柳氏倒台后，

下一个就是他。前世就是这个阉奴，在太子耳边不断进谗言，说我姜家有不臣之心。

"李公公多虑了。"我放下茶盏，"你侍奉太子多年，忠心耿耿，本宫是知道的。"他抬头，

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不过..."我话锋一转，"柳氏攀咬你，总得有个缘由。

听说你有个妹妹在赵王府做事？"李公公脸色大变："娘娘明鉴！

奴才妹妹确实曾在赵王府当差，但去年就暴病身亡了，与奴才毫无干系啊！

""本宫自然信你。"我温和地说，"但太子殿下多疑，

若知道你还藏着赵王府的马夫...""砰"的一声，李公公重重磕了个头："娘娘饶命！

那马夫是奴才妹妹的相好，知道些赵王的阴私，

奴才只是想留个把柄..."我眼中寒光一闪。果然如此。"起来吧。"我叹了口气，

"本宫可以保你，但你得替本宫办件事。""娘娘尽管吩咐！"他如蒙大赦。

"太子近日与北疆来的使者密会，你去听听他们都说了什么。"李公公脸色变了变，

但很快低头："奴才遵命。"待他退下，青杏担忧地问："娘娘，这阉奴可信吗？

""当然不可信。"我冷笑，"但他现在走投无路，只能为我所用。

况且..."我看向窗外渐歇的雨，"他妹妹的死，确实与赵王有关。"三日后，

李公公带来了惊人消息——太子正暗中联络北疆叛军，意图借外力逼宫！

"殿下说...说皇上年老昏聩，宠信奸佞，不如..."李公公声音发抖，

"不如效仿太宗故事..."我手中的茶盏差点摔落。太宗玄武门之变，弑兄逼父，

是萧家最忌讳的往事。太子竟敢打这个主意！"可有证据？

"李公公从袖中掏出一封信："这是北疆使者带来的密信，奴才偷换了出来。"我展开信笺，

上面赫然是北疆可汗的亲笔，承诺若太子登基，愿割让三城以示友好。信末盖着太子的私印！

"你做得好。"我强压心中激动，"此事还有谁知道？""除了奴才，

只有殿下的心腹侍卫统领陈朗知晓。"我点点头，将信收好："继续盯着，

有任何动静立刻禀报。"李公公退下后，我立刻让小德子去请林侧妃。林氏来时，

我正对着一盘残局沉思。"姐姐好雅兴。"她行礼道，"这局棋看起来颇为复杂。

"我示意她坐下："妹妹可懂棋？"林氏谦虚道："略知一二。这局黑子看似占优，

实则危机四伏。白子只需一步妙手，便可反败为胜。"我微笑："妹妹果然聪慧。

今日请你来，是有事相商。"我压低声音，"你父亲在兵部，可曾听说北疆异动？

"林氏神色一凛："姐姐怎么知道？父亲昨日前来口信说，北疆大军调动异常，恐有战事。

"我将太子的谋划简略告知，隐去了证据一事。林氏听完，脸色煞白："太子这是要造反啊！

姐姐打算如何应对？""先按兵不动。"我沉声道，

"我需要你父亲帮忙查一件事——太子与边关将领的联络渠道。

"林氏郑重点头："我这就传信给父亲。"她离开后，我取出那封密信，在烛火上反复烘烤，

果然显现出几行隐藏的字迹——太子承诺登基后割让北疆十二州！我倒吸一口冷气。

卖国求荣，萧景珩，你比我想象的还要不堪！我将信小心收好，藏在妆匣夹层。这把刀，

要在最关键的时候出鞘。转眼到了中秋宫宴。

这是我重生后第一次以太子妃身份出席大型庆典，满朝文武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爱妃今日格外明艳。"太子难掩目中惊艳，忍不住夸赞。自从我帮他化解了几次朝堂危机，

他对我的态度大为改观。我微笑回应："殿下过奖。"目光却扫过殿中众臣，

寻找父亲的身影。自从入宫，我已半年未见家人。父亲坐在武将席中，两鬓又添了风霜。

我鼻尖一酸，急忙垂眸掩饰。前世父亲被诬谋反，我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宴会开始后，

皇上特意召我上前，当众称赞："太子妃贤良淑德，辅佐太子有功，朕心甚慰。

"我恭敬行礼："儿臣不敢当，全赖父皇母后教诲。""朕听说你还懂兵法？

"皇上饶有兴趣地问，"前几日太子呈上的边关布防图，据说有你的一份功劳？

"我心头一跳。那布防图明明是太子与北疆使者密谋时所用，怎会呈给皇上？

余光瞥见太子脸色微变，我顿时明白——这是太子为表忠心，故意说是我的主意，

一旦出事便可推卸责任！"儿臣惭愧。"我故作羞涩，"只是幼时随父亲在边关，略知皮毛。

那图不过是儿臣根据记忆所绘，恐多有疏漏。"皇上大笑："巾帼不让须眉！来人，

赐太子妃玉如意一对，东海明珠十斛！"回座时，我注意到一道锐利的目光。抬眼望去，

是坐在皇上身侧的贤妃娘娘——皇上新得的宠妃，前世与我并无交集。贤妃约莫二十五六岁，

容貌艳丽，一双凤眼含着说不出的冷意。见我望去，她举杯示意，

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心头警铃大作。这个女人，来者不善。宴席过半，

贤妃突然提议："久闻太子妃琴艺超群，不知今日可否一展才华？"太子皱眉。

我根本不善琴艺，前世曾因此当众出丑。贤妃此举，明显是要我难堪。"贤妃娘娘谬赞了。

"我起身行礼，"儿臣琴艺粗浅，恐污圣听。不过..."我看向皇上，

"听闻贤妃娘娘舞姿绝世，儿臣斗胆，想与娘娘合作一曲——娘娘起舞，儿臣击鼓。

"殿中一片哗然。击鼓？那可是军中男儿的把式！皇上却来了兴致："好！

朕还没见过太子妃击鼓呢。贤妃，你可愿意？"贤妃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但不得不应下。

鼓声起，我双手执槌，敲出边关将士最熟悉的《破阵乐》。前世在冷宫等死时，

我曾听守门老太监哼过这曲子，他说这是姜家军大败北狄时所作。鼓点由缓至急，

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贤妃不得不随之起舞，原本柔美的动作被迫变得刚劲有力，

显得不伦不类。一曲终了，满堂喝彩。皇上拍案叫绝："好一曲《破阵乐》！

太子妃击鼓如雷，颇有乃父之风！"父亲在席上红了眼眶。我看向贤妃，

她大汗淋漓还要强颜欢笑，眼中燃着熊熊怒火。回东宫的路上，太子难得地与我同乘。

"爱妃今日大出风头啊。"他语气复杂，"本宫不知你还会击鼓。

"我柔声道："殿下日理万机，妾身这些雕虫小技，不值一提。""贤妃似乎对你有敌意。

"太子突然说，"你小心些，她最近很得父皇宠爱。"我心中冷笑。现在知道关心我了？

前世贤妃虽未直接害我，但她与柳氏交好，没少推波助澜。"谢殿下提醒。

"我低头掩饰眼中的寒意，"妾身会注意的。"马车突然急停，外面传来喧哗声。

太子掀帘一看，脸色顿变："是北疆使者！他怎么敢来京城！"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只见一队异域装扮的人马正被巡城卫兵拦下。领头的是个高大男子，面容隐在阴影中，

但腰间佩刀上的狼头纹饰清晰可见——北疆可汗的亲卫！太子匆忙下车去处理。我透过车窗，

看到那北疆首领抬头，锐利的目光直射过来，与我四目相对。一瞬间，我如坠冰窟。

那人左眼下有一道疤，形如弯月——是北疆左贤王呼延灼！前世率军攻破边关，

屠杀我姜氏满门的刽子手！他为何在此？太子竟与这种恶魔合作？回宫后，

我立刻召来小德子："去查北疆使团入京的缘由，越详细越好。"第二天，

消息传来：北疆以朝贺为名，实则是来讨要太子承诺的"定金"——边关三城的布防图！

我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萧景珩，你为了一己私欲，竟要出卖国土，残害边关百姓！

"娘娘，还有一事。"小德子低声道，"使团中有个**，据说是...是镇北侯世子。

"我猛地抬头："裴铮？"裴铮，镇北侯独子，前世为救我父亲率兵突围，

最终万箭穿心而死。他怎么会和北疆使团在一起？"备轿，我要去驿馆。"我当机立断。

青杏大惊："娘娘不可！太子若知道...""就说我去上香。"我已经起身更衣，

"让林侧妃陪我同去，掩人耳目。"驿馆守卫森严，但我有太子妃令牌，畅通无阻。

北疆使者被安置在西苑，我刚踏入院门，就听见兵器出鞘的声音。"来者何人？

"一个冷冽的男声响起。我抬头，只见一袭青衣的年轻男子持剑而立，剑眉星目，俊朗非凡。

是裴铮！比记忆中年轻许多，但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绝不会错。"大胆！

见到太子妃还不行礼？"林氏喝道。裴铮明显一怔，随即收剑行礼："末将裴铮，

参见太子妃娘娘。"我强自镇定："裴世子为何在此？""末将奉父命护送北疆使团入京。

"他直起身，目光坦荡，"家父与可汗有旧，特命末将前来斡旋边关事宜。"斡旋？

我心中冷笑。分明是来监视太子的交易！"世子可有空陪本宫走走？"我突然问，

"听闻世子精通兵法，本宫有些问题请教。"裴铮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但还是点头："娘娘有命，末将自当遵从。"我们走到一处僻静亭台，

林氏识趣地在远处等候。"裴世子，"我直视他的眼睛，

"你可知道北疆使团此行的真正目的？"裴铮神色一凛："娘娘此言何意？

""明人不说暗话。"我压低声音，"太子与北疆勾结，意图谋反，世子可知情？

"他瞳孔骤缩，下意识按住剑柄："娘娘慎言！这等大逆不道之言...""我有证据。

"我打断他，"太子私通外敌，意图割让边关十二州！"裴铮脸色变了又变，

最终沉声道："娘娘为何告诉我这些？""因为我相信裴家的忠心。"我直视他的眼睛，

"令尊镇守北疆多年，绝不会坐视国土沦丧。"他沉默良久，突然问："娘娘想要什么？

""合作。"我直言不讳，"我需要你帮我拿到太子与北疆勾结的确凿证据，

同时..."我深吸一口气，"保护我父亲姜将军。

"裴铮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娘娘与太子...""政治联姻，何来真情？"我冷笑，

"世子只需回答，愿不愿意合作？"他深深看我一眼，突然单膝跪地："末将愿效犬马之劳。

"我伸手虚扶："起来吧。时间紧迫，我们长话短说..."离开驿馆时，天色已晚。

林氏担忧地问："姐姐与裴世子谈了些什么？这么久...""军事机密。"我简短回答，

"妹妹今日就当什么都没听见，对你我都好。"林氏乖巧点头。我心中暗叹，这宫中，

我能信任的人太少了。回宫路上，轿子突然被拦住。

外面传来太监尖细的声音："贤妃娘娘请太子妃过去一叙。"我掀开轿帘，

只见贤妃的仪仗拦在前方，她本人正坐在步辇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参见贤妃娘娘。

"我行礼道，"不知娘娘有何吩咐？"贤妃把玩着一串翡翠念珠："太子妃好大的架子，

本宫三请四邀都不肯赏脸，今日倒有空去见外男？"我心头一跳。她怎么知道我去见裴铮？

"娘娘误会了。"我面色不改，"本宫是去上香，恰遇裴世子，略谈了几句边关风物。

""是么？"贤妃冷笑，"那为何不去本宫推荐的慈恩寺，偏要去驿馆附近的小庙？

"我正欲辩解，忽听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抬头望去，竟是太子带着侍卫匆匆赶来。

"爱妃怎么在这？"太子下马，目光在我和贤妃之间游移，"贤妃娘娘有何指教？

"贤妃立刻换了笑脸："本宫偶遇太子妃，想请她去喝茶罢了。

"太子明显松了口气："原来如此。不过天色已晚，爱妃该回宫了。"回宫后，

太子一反常态地关心起我的行程："爱妃今日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我故作羞涩："妾身去上香求子，路上遇到裴世子，

说了几句边关的事...殿下不是一直想要子嗣吗？"太子神色缓和："原来如此。

不过贤妃不是善茬，你少与她往来。""妾身明白。"我柔顺地点头，心中却警铃大作。

太子对我的行踪如此紧张，莫非起了疑心？夜深人静时，我取出妆匣中的密信，

又写了一张字条，让小德子秘密送给裴铮。信送出去后，我辗转难眠。

裴铮的出现打乱了我的计划。前世他为我姜家战死，这份恩情我一直未报。如今重逢，

看他活生生地站在面前，我心中百味杂陈。更让我心惊的是，当他跪地宣誓效忠时，

我竟有一瞬间的心跳加速。这太危险了。复仇大业未成，我岂能分心？窗外月光如水，

我握紧拳头。萧景珩、柳氏、贤妃、呼延灼...这些人都必须付出代价。

至于裴铮...我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他只是一枚棋子，仅此而已。第二天清晨，

我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娘娘！出大事了！"青杏慌张地冲进来，"北疆使团遇袭，

呼延灼重伤！皇上震怒，下令彻查！"我猛地坐起："什么时候的事？""就在昨夜！

刺客没抓到，但..."青杏压低声音，"现场留下了太子府的令牌！"我心头巨震。

谁干的？裴铮？不，他不会如此鲁莽..."太子呢？""一早就被召进宫了，

现在还没回来。"我立刻梳洗更衣，正准备派人打探消息，林氏匆匆赶来："姐姐，不好了！

我父亲说，皇上怀疑太子勾结北疆，意图不轨！"我握紧她的手："别慌，慢慢说。

""今早上朝时，有人匿名呈上一封信，说是太子与北疆往来的证据。皇上看后大怒，

当场摔了茶盏..."林氏声音发抖，"现在太子被软禁在养心殿，东宫已经被羽林卫围了！

"我脑中飞速运转。那封信应该不是我送的，时机未到。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贤妃？

赵王余党？还是..."娘娘！"小德子慌慌张张跑进来，"裴世子求见，说有要事相商！

"我心头一跳："让他进来。"裴铮进来时一身戎装，神色凝重："娘娘，事态紧急，

长话短说——呼延灼遇刺是北疆自导自演的苦肉计，目的是逼太子提前行动！

"我倒吸一口冷气："太子知道吗？""暂时不知。但现在皇上已经起疑，

若太子狗急跳墙..."裴铮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娘娘必须早做打算。"我看向窗外，

东宫四周果然多了不少侍卫。太子若造反，第一个遭殃的就是我这个人质。"裴世子，

"我下定决心，"我需要你帮我送一封信给我父亲。"裴铮点头："末将万死不辞。

"我迅速写下密信，交给他："务必亲手交给我父亲。另外..."我犹豫片刻，

还是取出了那封盖有太子私印的密信，"若事态失控，将此信呈给皇上。

"裴铮郑重收好："娘娘保重。末将这就出发。"他转身欲走，我突然唤住他："裴铮。

"他回头，阳光透过窗棂，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斑驳光影。"小心。"我轻声道。

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风拂过冰原："娘娘放心，末将命硬得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我心中五味杂陈。前世他为我姜家而死，这一世，我绝不让历史重演。

三此后几天东宫的气氛已经紧张到极点。清晨，我刚梳洗完毕，

青杏就慌慌张张跑进来："娘娘，不好了！太子殿下昨夜私自回宫，现在闭门不出，

外面全是羽林卫！"我手中的玉簪一顿。终于要来了吗？"去请林侧妃过来。"我平静地说，

"让小德子盯着前院动静。"林氏来时脸色煞白："姐姐，父亲传信说，

太子可能要...要造反！皇上已经秘密调集禁军了。"我握紧她的手："别怕，

告诉我详情。""昨夜太子从养心殿回来后，秘密召见了侍卫统领陈朗。"林氏声音发抖，

"今早有人发现陈朗手持太子手令去了城外的神策军大营！"神策军！我心头一震。

那是太子的嫡系部队，驻扎在城外三十里的骊山脚下。前世太子就是靠这支军队发动政变，

弑父篡位。"现在什么时辰了？"我突然问。"巳时刚过。"我快步走到窗前。阳光正好，

院中的海棠花开得正艳。这样好的天气，却要流血了。"妹妹，你立刻回自己院里，

锁好门窗，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我严肃地说，

"若事态有变...东角门的小太监是我们的人，他会带你安全离开。

"林氏眼中含泪："姐姐你呢？""我自有打算。"我挤出一个微笑，"去吧。"林氏刚走，

小德子就急匆匆跑来："娘娘，太子召集所有侍卫去了前殿！

奴才偷听到...太子说要'清君侧'！"清君侧？好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我冷笑。

这不就是要弑父夺位吗？"我们的人安排得如何？""按娘娘吩咐，

西偏门的守卫都换成了自己人。"小德子低声道，"姜将军派来的死士已经混入府中，

随时听候调遣。"我点点头，从妆匣深处取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塞进袖中。

这把匕首是父亲在我及笄时所赠，锋利无比，我一直藏着，就为今日。"传话出去，

按计划行事。"小德子刚离开，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接着是侍卫的高呼："奉皇上口谕，太子涉嫌谋反，东宫所有人等不得出入！

"我整理好衣冠，端坐在正厅主位上。该来的总会来。不到一盏茶时间，

太子怒气冲冲地闯进来，身后跟着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侍卫。他一身戎装，眼中布满血丝，

哪里还有平日温文尔雅的模样？"爱妃好镇定啊。"他冷笑，"外面都闹翻天了，

你还能安坐于此？"我缓缓起身行礼："殿下何出此言？妾身一介女流，除了等待殿下归来，

还能做什么？"太子眯起眼打量我，突然挥手让侍卫退下："都出去！把守好门户！

"侍卫退去后，太子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姜沉璧，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我故作茫然："殿下指什么？""少装糊涂！"他手上用力，疼得我皱眉，

"北疆使者遇刺，密信泄露，这一切都太巧了！是不是你干的？

"我直视他的眼睛："殿下怀疑妾身？妾身深居内院，如何能策划这些？

倒是殿下..."我压低声音，"您真要走上那条不归路吗？"太子脸色变了又变，

最终松开我："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父皇听信谗言，欲废我太子之位，我岂能坐以待毙？

""殿下三思。"我佯装关切，"一旦起事，可就再无回头路了。""不必多言！

"太子厉声打断，"神策军午时就会到。在此之前..."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爱妃最好老实待在这里。若敢耍花样，别怪我不念夫妻之情！"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

门外立刻传来上锁的声音。我揉着发红的手腕，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萧景珩，

你以为锁住门就能困住我？等脚步声远去，我迅速掀开地毯，

露出下面一块活动的地板——这是前世柳氏用来害我的密道，如今倒成了我的生路。

密道狭窄潮湿，我提着裙摆小心前行，终于来到一间废弃的柴房。推开暗门，

小德子和两个侍卫早已等候多时。"娘娘！"小德子松了口气，"太子已经派人去接柳氏了。

"我挑眉："哦？那个**不是在大牢里吗？""太子今早派人假传圣旨，将她提了出来。

"小德子愤愤道，"听说要恢复她的侧妃位份！"我冷笑。死到临头还惦记着那个**，

萧景珩果然情深义重啊。"我们的人准备好了吗？""回娘娘，

姜将军的死士已经控制了西偏门，裴世子的人也埋伏在宫外。"小德子递过一件粗布衣裳，

"请娘娘更衣，我们这就离开。"我摇头："不，现在还不能走。"小德子大惊："娘娘！

太子马上就要造反了，留下太危险了！""正因如此，我才不能走。

"我一边换上简便的衣裙一边说，"皇上那边可有消息？""裴世子已经将密信呈上，

皇上震怒，但..."小德子犹豫道，"贤妃娘娘一直在一旁劝阻，说密信可能是伪造的。

"我眯起眼。贤妃果然与太子一党！前世我竟没看出这点。"去告诉裴铮，让他盯紧贤妃。

"我将头发挽成普通宫女的样式，"另外，派人去大牢盯着柳氏，我要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娘娘您到底要做什么？"小德子急得冒汗。我取出袖中的匕首，

寒光映照着我冰冷的笑容："当然是...清理门户。"午时将至，

东宫外突然响起震天的喊杀声。神策军到了！我从柴房缝隙望出去，只见太子身着铠甲，

手持长剑，正对集结的士兵训话："...奸佞当道，蒙蔽圣听，今日我等清君侧，正朝纲！

"好一个颠倒黑白！我冷笑。前世他也是用这套说辞为自己弑父篡位正名。突然，

一个熟悉的身影来到太子身边——是柳氏！她穿着华贵的衣裙，显然已经恢复了侧妃身份，

只是脸色还有些憔悴。"殿下！"她娇声唤道，"妾身就知道您不会抛弃妾身！

"太子搂住她的肩："爱妃受苦了。待大事成后，朕立你为后！"朕？我差点笑出声。

这还没登基呢，就自称朕了？就在这时，

宫墙外突然响起整齐的脚步声和铠甲碰撞声——是禁军！人数是神策军的数倍！

太子脸色大变："怎么可能？禁军怎么会来得这么快？"混乱中，

我看到宫墙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裴铮！他一身戎装，手持长弓，

正指挥禁军包围叛军。"萧景珩！"裴铮声如洪钟，"你勾结北疆，意图谋反，证据确凿！

还不速速投降！"太子狂笑："区区一个世子，也敢在本宫面前放肆！神策军，给我杀！

"两军瞬间交锋，喊杀声震天动地。我趁机溜出柴房，借着混乱向柳氏所在的方向摸去。

复仇的时刻到了。柳氏被几个侍卫护着，正想往内院逃窜。我抄近路拦住她，

在她惊愕的目光中扯下粗布头巾。"姜...姜沉璧？！"她瞪大眼睛，

"你怎么会...""很意外吗，妹妹？"我微笑着拔出匕首，"看来太子殿下没告诉你，

他刚才把我锁在房里了。"柳氏立刻明白过来，尖叫道："拦住她！快拦住这个**！

"两个侍卫拔刀冲来，却被暗处射来的箭矢当场击毙。我回头，

看到裴铮在远处墙头对我点头示意。"你...你别过来！"柳氏步步后退，脸色惨白，

"殿下答应立我为后的！你敢动我，殿下不会放过你！

"我一步步逼近："你以为太子还能活过今日？谋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我的好妹妹。

"柳氏突然从袖中掏出一把短刀向我刺来。我侧身避开，反手一划，

匕首在她脸上留下一道血痕。"啊！我的脸！"她捂着脸尖叫。我趁机一脚将她踹倒在地，

匕首抵住她的喉咙："这一刀，是为了青杏。

"想起前世那个忠心护主却被柳氏杖毙的小丫头，我手上用力，柳氏脖子上立刻见了血。

"姐姐饶命！"柳氏彻底慌了，"我以前错了，我再也不敢了！都是太子逼我的！

""这一刀，是为了我未出世的孩子。"我不为所动，匕首又深入一分。

前世我怀孕三个月时，柳氏在我的安胎药里下了红花。

柳氏浑身发抖："你...你怎么会知道...""最后一刀，"我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

"是为了前世的我自己。"匕首狠狠刺入她的心窝。柳氏瞪大眼睛，似乎想说什么，

却只吐出一口鲜血，最终瘫软在地，死不瞑目。我拔出匕首，在她衣裙上擦净血迹。

奇怪的是，手竟然一点都不抖。远处，太子的叛军已经溃不成军。

裴铮带着一队禁军冲进东宫，直奔太子而去。"保护殿下！"太子身边的死士拼死抵抗，

却敌不过训练有素的禁军。太子见大势已去，竟然丢下佩剑，跪地求饶："别杀我！

我是被逼的！都是北疆人胁迫我的！"裴铮冷笑："这些话，留着对皇上说吧。

"就在禁军要拿下太子时，异变突生——一支冷箭从暗处射来，直取裴铮后心！"小心！

"我失声喊道。裴铮反应极快，侧身避开要害，但箭矢还是擦破了他的手臂。

他回身一箭射去，暗处的刺客应声倒地。我跑过去，看到裴铮的衣袖已经被鲜血浸透。

"你受伤了！"我撕下一条衣襟，替他简单包扎。裴铮却顾不上自己的伤，

急声道："娘娘快离开这里！太子虽然被擒，但他的党羽还在负隅顽抗！""不行，

我得去皇上那。"我坚定地说，"太子的罪证只有我最清楚。"裴铮还想劝阻，

远处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是御前侍卫！他们簇拥着皇上，正向这边走来。

皇上看起来苍老了许多，但眼神依旧锐利。他看到跪在地上的太子，眼中闪过一丝痛心，

随即变为决绝。"逆子！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可有话说？"太子涕泪横流："父皇饶命！

儿臣一时糊涂，都是被奸人蛊惑...""奸人？"皇上冷笑，从袖中取出那封密信，

"这上面盖着你的私印，承诺割让边关十二州！也是奸人蛊惑？

"太子面如死灰："这...这信是伪造的！一定是姜沉璧那个**陷害我！

"皇上大怒："住口！太子妃大义灭亲，揭发你的罪行，你还敢污蔑她？

"我适时地跪下："父皇明鉴。儿臣偶然发现太子与北疆往来密信，不敢隐瞒，

才让裴世子转呈父皇。儿臣有罪，

未能及早劝阻太子..."皇上亲手扶起我："爱卿何罪之有？若非你机警，

朕险些被这逆子所害！"这时，一名侍卫匆匆跑来："陛下，贤妃娘娘在寝宫自尽了！

留书承认是她怂恿太子谋反！"我心头一震。贤妃自尽？

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皇上疲惫地摆摆手："将逆子萧景珩押入天牢，等候发落。

太子妃忠勇可嘉，暂居凤仪宫偏殿。裴铮护驾有功，擢升为羽林卫中郎将。"众人领命而去。

临走时，裴铮担忧地看了我一眼，我微微摇头，示意他不必担心。

凤仪宫偏殿比东宫简陋许多，但总算安全了。青杏和小德子很快被接来与我团聚。"娘娘，

您没事吧？"青杏看到我衣裙上的血迹，吓得声音都变了。我摇头："不是我的血。

"是柳氏的。这句话我没说出口。小德子低声道："娘娘，姜将军派人传信，

说他已经控制边关局势，北疆暂时不敢轻举妄动。"我松了口气。父亲安全了。"裴世子呢？

""裴将军奉命清剿太子余党，现在还在宫中搜查。"小德子犹豫了一下，"娘娘，

有件事很奇怪...贤妃自尽前，曾秘密会见了一个人。""谁？""赵王的奶娘。

"小德子声音更低了，"奴才怀疑，贤妃可能是赵王的人。"我眯起眼。赵王虽被圈禁，

但势力竟渗透至此？看来这场博弈，远未结束。夜深人静时，我独自站在窗前。

今天的血腥味似乎还萦绕在鼻尖，柳氏死前的眼神历历在目。大仇得报，我本该畅快，

心中却空落落的。五年忍辱负重，就为今日，可为何...轻微的脚步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警觉回头，却见裴铮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裴将军？"我惊讶道，"你怎么进来的？

""翻墙。"他坦然道，手臂上的伤已经重新包扎过，"我来看看娘娘是否安好。

"我心头一暖，却故意冷下脸："擅闯后宫是死罪，将军不知道吗？

"裴铮笑了："非常时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军中密药，

对安神有奇效。娘娘今日...想必受了惊吓。"我接过药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掌，

一股暖流瞬间从接触点蔓延开来。我急忙缩回手，却见裴铮耳根微微泛红。"多谢将军关心。

"我努力保持平静，"将军的伤如何了？""皮肉伤，不碍事。"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娘娘今日手刃仇人，可曾后悔？"我握紧药瓶："后悔？她死有余辜。

"裴铮轻叹："娘娘变了。当年在边关初见时，您连只兔子都不忍心伤害。"我怔住了。

他记得？十岁那年，我确实在父亲的军营救过一只受伤的野兔..."人总是会变的。

"我别过脸，"将军若无他事，请回吧。让人看见不好。

"裴铮却上前一步："娘娘接下来有何打算？太子虽倒，但朝中暗流涌动，

您现在的处境反而更危险了。"我何尝不知？贤妃背后的人，赵王的残余势力，

甚至是皇上...都可能成为新的威胁。"走一步看一步吧。"我疲惫地说。

裴铮突然单膝跪地："末将愿誓死追随娘娘，助娘娘扫清一切障碍。"我心头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