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这个社畜竟在凶宅醒来"滴——您的美团订单超时扣款15元！"我瘫在工位上，

看着手机弹出的提示，第108次对着电脑屏保上的"辞职倒计时"翻白眼。

屏幕右下角弹窗突然疯狂闪烁：【惊！朝阳小区凶宅挂牌价直降百万！

】——中介小哥又拿我搜过的"棺材房"关键词精准投放了。"沈明月！奶茶钱AA！

"隔壁工位的Linda甩来一张小票，鲜红指甲戳着"杨枝甘露×1杯"。

我忍痛扫码转账，眼前突然一黑。再睁眼时，霉味直冲天灵盖。天花板上糊着可疑的黄渍，

吊扇转得像中风病人甩头。墙皮剥落的挂历上，"1998年5月"几个大字张牙舞爪，

镜子里穿着牡丹花睡衣的姑娘胸脯别着英雄钢笔，手里攥着三串钥匙，

活像菜市场收停车费的大妈。"小沈啊！该收下个月房租了！

"楼下炸雷似的吼声惊得我撞翻搪瓷缸，半缸凉白开精准浇在床头柜的《凶宅风水禁忌》上。

我连滚带爬推开吱呀作响的木窗，二十多个脑袋齐刷刷仰起来。

对街音像店正用破喇叭放任贤齐的《心太软》，穿白背心的帅哥蹬着二八大杠掠过，

车筐里两颗大白菜蹦上我的晾衣杆，秋裤迎风招展糊了他一脸。

"这穿越套餐......是给我社畜生涯的临终关怀？"我扒着窗框喃喃自语。

钥匙串突然叮当作响，最长的铜钥匙上刻着"301"，

旁边歪歪扭扭贴了张便签：【三楼西户程野欠租两月，慎入！！！】三个感叹号力透纸背。

我抄起掉漆的搪瓷脸盆当盾牌，雄赳赳杀到301门口。刚举起拳头，

门缝里突然飘出一缕烟——不是香烟味，倒像是庙里烧的香灰味儿。"沈姐？

"门后探出张沾着煤灰的脸，桃花眼眨得像抽筋的星星，"您听我解释，

我昨天真去工地搬砖了......""上个月说当群众演员，前天说倒卖BB机，

"我晃了晃他桌上那本《演员的自我修养》，书页间突然掉出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里剪彩仪式的横幅上，

"程氏集团"四个金字刺得我太阳穴直跳——这不是二十年后垄断房地产的龙头企业吗？

玻璃板下压着的旧报纸标题突然闯入视线：《豪门长子离奇失踪！

程氏百亿遗产争夺战白热化》。照片上西装革履的男人侧脸，

怎么越看越像......"沈姐？"程野突然凑近，煤灰都遮不住他锁骨上那颗红痣，

"要不我给您当保镖抵债？"窗外骤然传来尖叫："有人要跳楼！"我冲到走廊时，

秋裤正糊在追出来的程野脸上。他扒拉着布料闷声喊："等等！

那个穿貂的其实是放高利......"话没说完，整栋楼突然剧烈摇晃起来。

第二章：当包租婆的第一课整栋楼晃得像滚筒洗衣机时，我死死扒着走廊栏杆，

眼睁睁看着程野脸上的秋裤滑落到他脖子里。他顶着那条印着"恭喜发财"的红**边角，

居然还有空冲我咧嘴笑："沈姐，这楼是民国老建筑——""咚！"天花板掉下块墙皮，

精准砸在他脑门上。等震动停止，楼下传来中气十足的怒吼："三楼东户！

让你们别在屋里跳霹雳舞！"我扒着栏杆往下看，

两个穿喇叭裤的小年轻正从窗户探出头："对不住啊沈姐！我们在练郭富城摇头杀！

"我攥着钥匙串的手直哆嗦，这届租客比甲方还能作妖。"收租手册第一条，

"我踢开301门缝里卡着的煤球，对着瘫在地上的程野亮出账本，

"永远别信眼泪汪汪的帅哥租客。"程野盘腿坐在地上，煤灰在他脸上画出了天然烟熏妆。

他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今天真有钱！"说着从裤兜掏出一叠皱巴巴的纸币，

最上面那张印着玉皇大帝——好家伙，天地银行出品。"上个月你说在工地搬砖，

结果被拍到在影视城给琼瑶剧男主当裸替。"我抖开从居委会顺来的《群众演员通告》，

某张照片上他光着膀子给女主挡雨的镜头被画了三个爱心。"那是艺术献身！"他耳尖泛红。

"前天说倒卖BB机，结果联防队端窝点时你蹲在树上啃煎饼。"我从账本里抽出罚单，

"害我交了两百块保释金。"他眼神开始飘忽："昨天......昨天我真去工地了！

"突然扯开衬衫，八块腹肌上还沾着水泥渣，"你看！

"我抄起鸡毛掸子戳他腰眼："别以为有马甲线就能逃......嗷！

"掸子突然被什么硬物卡住，我顺着他的领口往里一扯——叮！

青铜材质的程氏集团徽章滚落脚边。空气突然凝固。

窗外的《心太软》恰好放到"你总是心太软"，

程野的喉结动了动："这是我......捡的。""程氏集团三年前才成立，

"我踩住那枚徽章，"而这栋楼去年就被他们收购了——别告诉我你是他们派来的商业间谍。

"他突然翻身把我按在掉漆的绿皮门上，睫毛扫过我鼻尖："沈姐，

其实我是......""沈明月！救命啊！"尖叫声刺破走廊。我抡起搪瓷脸盆往外冲时，

程野的尾音飘在风里："......卧底记者啊！"顶楼天台的风呼呼往领口灌。

穿貂皮大衣的女人正拽着我的租客小林，

金镯子在她手腕上晃成虚影："今天不还钱就从这跳下去！""王翠花女士，

"我举起菜市场顺来的扩音喇叭，"上周你假扮孕妇骗小林彩礼，

监控录像带要我放给联防队看吗？"人群一片哗然。楼下卖煎饼的老赵立刻起哄："俺作证！

她上个月还假装我二姨来蹭煎饼！"貂皮女手一抖，小林趁机挣脱。突然有人喊："她要跑！

"只见那抹貂色身影正往消防梯窜——嘭！程野不知从哪冒出来，

举着带天线的古董摄像机堵住去路。"《法治在线》栏目提醒您，

"他扯开衬衫露出别在胸口的记者证，腹肌上的水泥渣扑簌簌往下掉，"扫黑除恶，

人人有责。"我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这假证上的钢印还没我指甲油反光亮！

但大爷大妈们信了。卖冰棍的阿婆颤巍巍递上老冰棍："记者同志辛苦啦！"程野郑重接过，

转头冲我wink，嘴角还粘着冰棍纸。当晚，我蹲在301室研究那台"古董摄像机"。

这玩意重得能防身，镜头盖里却刻着德文商标——九十年代哪来的进口货？

"这是......家传的。"程野端着搪瓷缸子蹭过来，热水洒在他手背也不嫌烫，

"我爸以前在德国当工程师。"我冷笑着一脚踹开墙角的纸箱。

成摞的《经济观察报》哗啦啦散开，

头条全是《程氏集团资金链断裂》《豪门遗产争夺战升级》。

最底下压着张合影：剪彩仪式上的程野西装革履，颈侧红痣被P图师修掉了。

他突然从背后环住我，呼吸扫过耳垂："沈老板，现在你有两个选择。

"我反手摸出计算器："精神损失费每小时三毛五，从你押金里扣。

""选项A：帮我隐瞒身份。"他指尖划过报纸上的程氏logo，

"选项B：我们一起查清这栋楼的秘密。"计算器发出刺耳的归零声。月光透过绿纱窗，

把他影子拉成扭曲的长条投在墙上，那影子手里分明握着——"咣当！"铁门突然被撞开。

联防队的红袖章大妈叉腰怒吼："小沈！你家租客在公厕养鳄龟！"程野瞬间把我塞进衣柜。

隔着门缝，我看见他飞速往腹肌上抹煤灰，转头笑得人畜无害："阿姨，

我刚从工地回来......"第三章：天台上的秘密交易"这龟儿子比煤气罐还重！

"我蜷在衣柜里，透过木板缝看见程野正抱着鳄龟跳舞——字面意义上的跳舞。

脸盆大的鳄龟咬住他裤腰带，尾巴啪啪抽着红袖章大妈的搪瓷茶缸。"小伙子力气不错啊！

"大妈突然笑出满脸褶子，"我外甥女在动物园上班，你们加个BB机号？

"程野的煤灰妆快被冷汗冲成水墨画："阿姨，我命硬克妻......"话音未落，

鳄龟突然松口，精准叼走他口袋里飘出的半张发票。我心脏差点停跳。

发票残角上的"程氏集团报关单"字样，跟我2023年见过的走私案证据一模一样。

等大妈拎着鳄龟心满意足离开，我从衣柜滚出来时差点被碎瓷片扎成刺猬。

程野蹲在地上拼那堆发票，后颈绷成拉满的弓弦。"1998年7月，进口摄像机配件。

"我捡起碎片读出声，抬脚踩住他正要藏起的纸片，"同年9月，德国精密轴承——程记者，

你们栏目组挺阔气啊？"他突然把我拽到窗前。夕阳把晾衣杆照成金箍棒，

二十多户阳台上演着人间百态：东户小夫妻为《还珠格格》该不该接吻吵架，

西户老头拿收音机偷听深交所行情，而对面音像店换了任贤齐新歌——《伤心太平洋》。

"这栋楼里每个人都在演戏。"他指尖划过我手腕内侧，"包括你，沈**。

"我甩开他的手，从胸罩里掏出泡烂的《凶宅风水禁忌》："昨晚地震时，这本书显灵了。

"浸湿的页面浮现出暗红色手写体：【子时勿登顶楼，血债血偿。】我俩同时望向天花板。

当晚11:50分，我攥着从程野那儿抢来的"古董摄像机"，蹲在四楼拐角数蚂蚁。

程野套着不知道从哪个剧组顺来的夜行衣，活像只营养不良的蝙蝠侠。"你确定王翠花会来？

"我第18次拍死企图钻进领口的蚊子。他忽然捂住我的嘴。

月光把两道影子投上斑驳的墙——貂皮女踩着恨天高，拎的却不是爱马仕而是蛇皮袋，

鼓囊囊的袋子里传出金属碰撞声。我们尾随到天台时，差点被蒜味熏个跟头。

三十多坛泡蒜霸占半个天台，王翠花正撬开第七坛，从蒜头里抠出个密封袋。

"最新款摩托罗拉芯片，"她对着大哥大狞笑，

"程家老宅挖出来的货就是值钱......"我突然被程野扑倒在地。子弹擦着发梢掠过，

泡菜坛炸开的蒜瓣雨里，三个纹身男从水箱后冒出："老大说了，程氏的人全得死！

"程野抄起泡菜坛当手雷："闭眼！"我下意识照做，

下一秒酸爽的蒜汁攻击让歹徒哭得比紫薇还惨。"走！"他拽着我冲向消防梯，

我怀里死死护着摄像机。子弹在铁架上溅出火星时，我发誓听见他在笑。

撬开301室地板时，我手抖得差点拿不住螺丝刀。程野从暗格里拖出个铁盒，

里面躺着带弹孔的旧怀表，表盖内侧刻着【程氏长房嫡孙野】。"三年前我哥被谋杀，

他们连棺材都备好了。"他扯开衬衫，心口狰狞的疤痕像蜈蚣，

"这栋楼是他最后出现的地方。"我突然按住他手腕："别动！"月光下，

他掌纹里沾着荧光粉末——和王翠花蛇皮袋上的一模一样。楼外忽然传来急刹声。

十几辆桑塔纳堵住巷口，车灯把夜空照成白昼。

程野把我塞进装蒜的麻袋："数到一百再出来！""你当拍《古惑仔》啊！

"我挣扎着掏出摄像机，红外模式突然启动。镜头穿过层层楼板，

直射地下室——整面墙的程氏集团保险箱泛着幽幽绿光。枪声炸响的瞬间，我按下录像键。

程野踹飞第一个冲进来的混混，回身时眼底烧着野火："沈明月，

要是能活着出去......""月租涨到五百！"我抡起铁盒砸晕偷袭者，

"活不下去我给你烧纸！"第四章：这届租客太难带程野的血滴在摩托罗拉大哥大上时，

我正用秋裤给他包扎胳膊。这货居然还有心情哼《甜蜜蜜》，

跑调的歌声混着血腥味在楼道里飘。"闭嘴！"我把从2023年带来的退烧贴拍在他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