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由于原书中对于这一段的描述太过粗略，都是以“面色阴沉的灰衣小孩”代称，根本就没有提及究竟哪一个才是千面鬼。

看着面前这一堆同款灰衣服小孩，萧云净陷入了深思，

究竟怎么才能从面前的小孩子里分辨出千面鬼呢？

对别人来说，可能是一件非常头疼的事情。

但是别忘了，萧云净可是专业的。

她拿出考证时编造最后一道大题的实力，稍微思索了片刻，心中有了对策。

首先，萧云净用灵力传音给程昱。

“师弟，我需要你的帮忙。”

“哦。”

对面的回复恹恹的，显然依旧沉浸在找不出大师姐伪装的挫败感中。

萧云净了然地挑了挑眉，补充道：“事成之后，可以给你‘减刑’。”

这次程昱的回复很快：“嘿嘿，大师姐，请尽情吩咐我。”

“我愿意为你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脸呢？

对此，程昱表示：可如果你们知道去锻造峰挑水是什么样的苦差事，大概比他还没脸没皮。

那可是从只能徒步爬上去的雪镜山山顶的千年寒池里取水，再徒步下山，送到千里之外温度高的一批的锻造峰。

路途中，不仅要防止被冰水冻死，还要防止在锻造峰中暑。因此，锻造峰挑水可是堪称“昆仑仙宗十大酷刑之一”。

虽然，程昱都被惩罚惯了，跑去锻造峰的频率比他去学堂上课的频率都高，但是能少一天是一天嘛，干嘛和自己过不去呢？

早就猜到结果的萧云净无奈地摇了摇头。

“等一下，你这样……”

“可是为什么呀？”

“不要问为什么，你先按我说的做，很快你就会知道为什么。”

毕竟就程昱那个见了魔修恨不得冲上去和人拼命的那个架势，萧云净真怕告诉他后，他那个演技再给她露馅了。

“玩游戏？”小孩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不明白面前这个修士大哥哥为什么突然要带着他们玩游戏。

“从这里到云阳城我们至少要在仙舟之中待上两天，你们不想一起玩玩吗？”程昱笑得灿烂，咧出一口白牙，看上去既活力满满，又亲和力十足。

程昱晃动着师姐给自己的和指使自己‘搜刮’来的东西，循循善诱道：“很有趣的，真的不想玩玩吗？”

小孩子们矜持了一下，可在花花绿绿的各色玩具的诱惑下很快破功，欢呼着要参加游戏。

萧云净对于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意外，年轻又帅气，而且看上去性格就很好的大哥哥是很受孩子们喜爱和崇拜的。

“我们这个游戏呢，叫做‘今天我来做客’。”

其实就是过家家的现代进阶版。

如果是21世纪八九岁左右的一零后小孩一定会嫌弃这个游戏太过幼稚无聊，可是对于面前这群来自于边远小城终日奔波于糊口劳作的孩子们来说却刚刚好。

“我们这里现在有二十个小孩，我们分为五组，每四个小孩子为一组，轮流到我们前面来做游戏。”

“哥哥这里呢，有一些卡片，上面呢有一些文字，我们每一组上来先抽自己的身份卡，看自己是主人，孩子，还是客人，上面还有一些信息，会告诉你们，你们究竟是农民，富商，还是大官……”

从来没有听过这种玩法的小孩们都睁大了眼睛，充满了期待。

萧云净暗中观察着所有人的表情，真正的孩子听到这些基本上很难克制住自己兴奋的本能，当然，也不排除，有些孩子天生就对这些不感兴趣。

在场的孩子基本上都难掩兴奋，萧云净的目光集中在第二排中间和第三排后面的几个男孩子身上。

第二排中央的男孩虽然也是一副兴高采烈地的样子，可是细看之下，就会发现他的嘴角微抽，眼睛里都是一层虚假的快乐。

或者说，一个大人，而且是一个在邪魔歪道上沉淫多年的大人真的知道快乐是什么吗？

萧云净传音给程昱，让他分组的时候，让这个男孩第一个上。

第三排末尾那个男孩几乎没怎么动，就一直垂着头，看着脚尖，别说兴奋了，连个反应都没有，第三排角落里的男孩则是一脸冷漠地看着兴高采烈的其他孩子，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不高兴，就双眼无神地发着呆，这状态莫名的熟悉，颇有现代人身上一种活人微死的班味。

虽然，第二排的小子有重大嫌疑，但是也不能排除剩下人的嫌疑，万一千面鬼是一个演技能拿奥斯卡小金人的老演员呢？

萧云净决定在接下来的环节中继续观察观察。由于程昱的暗箱操作，她和顾凝成功地被分到了最后一组。

剩下几组的孩子都乖乖坐下注视其他人游戏，坐在第一排的萧云净上肆意欣赏着几个小孩或局促、或坦荡的模样，当她的目光落在看上去有些紧张的第二排中央的小子身上时，她心中顿时涌上些许恶趣味。

她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

“让他们挨个自我介绍～”

萧云净传音给程昱，然后她成功地看到了几个小孩破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