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夫君的白月光,情深意笃羡煞旁人。后来,他带回来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女子,
对着她唤我小名,把所有对我的爱都给了她。那时我才知道,原来她才是夫君真正的白月光,
是他对我下蛊,把我变成了他白月光的替身。我心如烈火灼烧,
原来这三年我都在可笑地扮演着另一个女人与他欢爱。我原想离开成全他们,
可他们却不肯放过我。夫君将我关在地牢,一边任由白月光欺辱我,
一边将**发泄在我身上害我流产。既如此,那我也要你们尝尝烈火噬心的滋味!1「夫人!
少主回来了,他还带回了......」小翠提着裙子跨进院子,
还未等她说完我便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不用猜,一定是蜚声给我带回了礼物,
每次出门他都会如此。可见到蜚声时,我却跑不动,也不笑出来了。小翠追上我,
喘着粗气喃喃道:「少主还带回了一个女子。」一个和夫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
可她不忍心将这句话说出口。蜚声笑得温柔,双手小心翼翼地为那女子系好披风:「阿月,
风又起了,快穿好披风,若是头疼的毛病又犯了可怎么好?」我浑身冰冷得宛如死尸,
心脏不可抑制地发痛。那一声声阿月明明是他曾经唤我的,他说我是他此生唯一的月亮。
这样温柔又无微不至的关心呵护,向来也只属于我的。他们似乎也注意到了我,
蜚声压下那抹不自然的神色,轻轻地扶着那女子走向我。「阿声,这位是?」
连声音也很相似,只是她的声音更清冷,像她的人一样,高岭之花,不可亵渎。
蜚声犹豫地看了我一眼,又偏过头微俯下身回应她:「她是江烬月,
我的.......夫人。」这是他第一次唤我全名,
也是第一次难以启齿地同外人介绍我是他的妻子。我明明心凉如冰窖,
却可笑地为他在这个女子面前承认我是他的夫人而感到一丝窃喜和骄傲。
那女子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没有丝毫地意外和震惊,只是微微点头:「我姓柳,
你可以唤我衔月,和阿声一样唤我阿月也可以。」她满不在乎的样子像针一般刺痛我的心脏,
我在她面前就像个跳梁小丑,不足为惧。寒风乍起,蜚声自然而然地为她拢紧披风,
可我的心却更凉了。「阿月是我的故友,她夫君去世后被家人赶了出来,
如今娘家人也搬往外地不知去处,便暂住我们府中。」不等我开口,
他便接着说:「阿月舟车劳顿,又吹了风,我先送她安置,晚些来看你。」
2我看着他们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夫人,夫人。你还好吗?你一直在发抖。」
小翠扶住我的肩膀,神色着急。我才意识到,从前那个连我少吃一口饭,
多叹一口气都会关心我的蜚声,连我冷得发颤都不在乎了。我任由小翠带着我回院子,
一路上下人的闲言碎语如魔咒般萦绕耳边。「原来夫人真是替身啊,
鸠占鹊巢过了这么多年好日子,衔月姑娘也没计较,她可真大度呢。」「你低声些,
这难道光彩吗,被她发现可怎么办?少主可是下了死命瞒着的。」
「你也不看少主现在对她的态度,还瞒得住?我看这府里要变天了,
她今后恐怕连咱们都不如呢。」「要我说赝品终究是赝品,
你看那衔月姑娘的气度多么超凡脱俗,像个仙人似的。」我捂住耳朵,脑子里像是浆糊在搅,
乱得和蛛网般难理顺。我从小和蜚声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他的朋友我都知晓,
何时冒出来这么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为什么一个忽然冒出来的女子,
会轻而易举地夺走蜚声对我的一切关心和爱意。为什么明明是我的记忆,我现在却觉得,
这一切似乎都不属于我。我推开小翠,发了疯似的冲去客院,我等不了了,
我想要蜚声立刻给我一个解释。客院里一个下人也没有,安静得同火急火燎的我格格不入。
我放缓脚步走了进去,却只见蜚声跪在地下,双手卑微地扯着柳衔月的裙摆。「阿月,
她只是我的救命恩人,是她逼我以身相许报恩的。」「而且她与你长得实在相像,
我如何能拒绝这样一张脸,况我实在想你想得肝肠寸断,只能自私地以此聊慰相思。」
他犹觉不够诚意,双手并用狂扇自己。「都是我的错,阿月,求你原谅我吧!」
柳衔月伸手握住他的双手,如冰山般的眼眸带着柔情爱意:「阿声,我不怪你。
能再次见到你,能和你再回到从前一般,我很满足。只是,我绝不会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
蜚声欢喜极了,他的白月光竟然真的愿意照在他身上,这样的冰川真的会为他消融,
他眼里汹涌着爱意,像个小男孩般哭了出来,承诺一定扫平一切让她做他唯一的妻。
他的手颤抖着想去抱柳衔月,却最终将所有的情感克制在指尖穿破的手掌里,
他不舍得亵渎他的月光,也不敢在她未应允的情况下做逾越之举。我自嘲地笑了笑。三年前,
我受伤醒来,什么也不记得。蜚声说,我是他的妻子,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后来他每日以自己的血入我的药,我的脑海里渐渐出现了他与我说的属于我们的曾经。
我以为这是我的记忆恢复,所以我毫无防备地相信了一切,相信了我们相爱。
我开口唤他阿声,因为记忆里我便是这么唤他的。蜚声听到后欢喜得仰天长笑,
毫不克制地将我揉进怀里,我吓得一手推开他的身体。可他却笑得更开心了,猛烈地吻下来,
像是要把我吞了。我一边咬他,一边拍他,可直到他餍足后才依依不舍地停下。
我猛烈地呼吸着,惊恐地想离他远些。可他却拉住我,轻拍我的后背,
用他那温柔的嗓音诉说他的莽撞与愧疚:「阿月,是我冲动了,可这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
只要你轻轻唤我一声阿声,我便愿意将命都给你。」那时我以为,爱就是无法克制。我想,
他一定爱惨了我,方才的惊恐瞬间变成了少女的心动与甜蜜。「阿声,不要叫我阿月,
不好听。叫我阿烬吧,烬有凤凰涅槃之意,我喜欢。」蜚声蹙着眉,很是严肃,
还带着些薄怒:「阿月最好听,阿月是我一人的白月光,不必做涅槃的凤凰。」我轻笑出声,
以为这是爱的占有欲,不可抑制的沉溺在其中。蜚声见我不同意,便一遍遍吻我,
一遍遍唤我阿月,我终于捂着脸求饶。「阿月便阿月吧,阿声喜欢就好。」
3我最终没有勇气冲出去问清楚,我似乎承受不住从蜚声口中得知全部真相。
柳衔月似乎发现了门背后的我,她与我对视,向来圣洁的眼眸闪过一丝玩弄的笑意。
她轻叹一口气,蜚声便乱了心,各种关心不要钱似的流出来。「无妨,阿声,
我只是有些怀念住在留月院的日子罢了。」「这有何难,这院子本就是为你而建。
等看着你用了膳,我便去让江烬月收拾好搬出去。」
柳衔月又换上一副责备的神情:「她可是你的夫人,我只是客人,
哪有让主人家搬走给客人住的道理?」「阿月,你才是这里的主人,这一切都属于你。」
我没忍心再听下去,失魂落魄回了留月院。很快,这里也不是我的了。小翠看见我,
抱着披风朝我跑过来:「夫人!你跑哪去了,急死我了。忍冬早便送来了今天的药,
快趁热喝了吧。」我看着一脸关切帮我搓热双手的小翠,心里有些发酸,
如今整个府里恐怕只有她是真心对我好了。喝了药,小翠忙往我嘴里塞了块蜜饯。「夫人,
这蜜饯吃完了,得让少主做些新的了。」往日里只要蜚声在府里,总要亲自盯着我喝药,
喝药前还得先把我哄上半天。「阿月,良药苦口,待你喝完再吃上一颗我亲手为你做的蜜饯,
便不苦了。」「阿声,我又不是小孩子,我不怕吃药的。」「谁说阿月不怕的,
阿月最怕苦了。」日复一日如此,不怕吃药的我,
也渐渐变得怕吃药了......我嚼着蜜饯,越嚼越苦,越嚼越恶心,
不可抑制地干呕了出来。我渐渐听不见小翠着急问我的声音,只觉得脑子一片混乱,
而后记忆和情感也跟着模糊了起来。等恢复清明时,我便看到了满眼关切和心疼的蜚声。
我很想问他,可我忽然想不起来我要问他什么了。蜚声似乎也察觉到我的茫然,
便挥手让小翠退下,他试探性问道:「你好些了吗?」我点点头,
他便如大石落定般释然一笑。「阿月是我的故友,我一直都这么唤她,你也知道的,不是吗?
」我低着头思索了会儿,只觉得脑子一片混乱,只好呆呆地点头。「那我以后唤她阿月,
唤你烬月,可好?」总感觉听起来不对劲,可到底是哪儿不对劲呢,
于是我只好本能地点点头。「我就知道,烬月最是听话懂事了。」蜚声满意极了,
他奖励般地揉揉我的脑袋,温柔地吻了下来。吻着吻着,温柔的面具像是被撕开,
转而代之的是猛兽般凶狠地吻,充满欲望地吻。由唇,至颈,游走至胸,再顺游至小腹,
往下,再往下......每一处都留下刺痛地痕迹,每一处都是他爱另一个女人的证明。
「阿月,阿月,我想要你。」「阿月,你才是世间最毒的蛊。」我像是一支破败的船,
任由海浪一层层地将我席卷,吞噬,又推回沙滩。记忆开始回笼,我渐渐清醒起来。
可清醒后看着这凌乱的床榻和满是痕迹的肌肤时,我的自尊也碎了一地。
原来我只是蜚声泄欲的工具。心口密密麻麻地疼,可我竟然觉得疼得痛快,越疼,疼得想死,
便越痛快。泪如潮水,我不愿再做这水中月,我要做涅槃的凤凰。
4蜚声在事后还是一如既往地体贴,他将我圈在怀里,
温热的毛巾一点点擦拭着我身上留下的痕迹。「阿月她身子不好,留月院宽敞舒适些,
还有处天然药泉,很适合她调养。待会我让人把这儿收拾出来给她住,你委屈些,
搬去客院如何?」我轻笑一声,故意堵他:「可你曾经说我是你唯一的月光,
要把我永远藏在留月院,留在你身边。」蜚声停下手里的动作,敛起温厚的模样,
眼神很是责备:「江烬月,你怎么会变得如此咄咄逼人,如此冷漠?
阿月头疼的毛病如此磨人,正是需要药泉调养,你就不能让让她?」曾经只要有风吹过,
蜚声便会将我圈在怀里,像母鸟守护雏鸟般。他一边护着我的脑袋,
一边担心这我那头疼的老毛病。即使他口中说的头疾三年来我从未犯过。每次风起时,
他究竟在透过我关心谁呢?于是我再也克制不住,发疯般扇了他两巴掌,眼泪如泉喷涌出来。
「江烬月,你莫不是染上了失心疯?」
我疯笑起来:「若你日日顶着妻子心上人的记忆与妻子欢好,你疯不疯!」
蜚声静静地看着我,像是看一个笑话。「你情绪不是很好,我改日再来看你。」
他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离开了,还嘱咐了一句快点收拾出院子给他那白月光。
5我收拾好行囊准备离开时,柳衔月却来了。四下无人,她这座虚伪的冰川开始融化,
露出真正的蛇蝎面目。柳衔月睨眸嫌弃地看着我,尖长又冰凉的指甲划过我的脸颊,
绕过我的发丝,掐进了我的后脖颈。「仗着一张和我一样的脸,这三年像狗一样去舔阿声,
真令人恶心。既是替身,那便好好学学我的样子,我这脸都给你作贱了。」
我攥着拳头佯装镇定,她却似乎更生气了。「一副委屈样给谁看呢?
占着我的位置享受了三年,还不要脸的继续留在这儿,不会是妄想蜚声的心里能留下你吧?」
我甩开她的手,毫不畏惧地直视她:「谁稀罕?你们贱男恶女如此般配,我自然是识趣离开。
」柳衔月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怒火中烧,她发疯般用力地抓住我拿行囊的手。
「我忽然觉得你离开也太没意思了,我还想看着你断药慢慢恢复记忆,
欣赏你崩溃绝望充满恨意却又无可奈何的可怜样呢!」粘着浆糊的脑袋轰然一响,是啊,
我为什么会有和蜚声从小到大的记忆?我为什么会变成替身?我究竟是谁?
为什么总有股力量让我坦然接受了一切,我应该恨死他们的,我应该想将他们千刀万剐才对。
看着我茫然无措,痛苦万分的样子,柳衔月的眉眼才终于舒展,
寒冷刺骨的声音就这么传进我心里:「别跑啊,你的地狱才刚刚开始呢。」下一瞬,
她猛然抓着我的手往脸上扇,顺势倒在地上。蜚声的怒吼随即响起:「江烬月,你疯了吗?
你要杀了阿月吗?」他冲过来,一个滑跪扶起柳衔月护在怀里,
连磨破的裤腿渗出了血也不在乎。「江烬月,你就这么嫉妒阿月,要杀了她才痛快吗?」
我实在被这狗男女恶心的要死,上前将两人踹倒,顺手给了柳衔月两巴掌。
「我不仅想杀了她,还想杀了你!这罪名我可不白背,蜚声,你不仅贱,还又蠢又瞎!」
蜚声刚想起身还手,却被柳衔月假模假样拉住:「阿声,是我的出现让你们为难。
烬月她闹着要离府,我拦着她劝她别走,她才不小心推倒我,你别生气。」蜚声气笑了,
眼里渗出狠意:「可笑,离开我你连活都活不下去,这辈子你都无法离开这里!」
「好好的客院你不稀罕,来人!把她的腿给我打断,丢进地牢关着。」蜚声丢下这么两句话,
便抱着留衔月进了卧房。而我,则挣扎着被小厮们拖着,鲜血淋漓的双腿拖出了一条血路,
府里上上下下都在议论和嘲笑像狗般被遗弃的我。替身,合该是不见天日的。
只有小翠哭着追了我一路,扯着小厮们苦苦哀求,却被不耐烦地狠踹了一顿,
呕出一口血趴在了地上。我也被气得呕出一滩血,被拖进了暗无天日的地牢,
再也没见过小翠。6大概是看在这张脸的份上,蜚声还是给我请了大夫。大夫倒吸一口凉气,
皱着眉头问我:「小姑娘年纪轻轻怎么就手不干净偷主人家东西呢?这罚也太狠了,
再重些再晚些腿都要废喽。」我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笑得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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