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欢迎回来，复仇者华尔街的雨夜总是带着金属的冷冽。

程默站在摩根士丹利大厦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如星河般璀璨的纽约城。

他手中的香槟杯映着电脑屏幕的蓝光，杯壁上凝结的水珠像极了此刻他额头渗出的冷汗。

"程，这份报告你确定要提交？"合伙人杰克·威尔逊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带着不容忽视的警告意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程默转过身，

镜片后的黑眸坚定如初："七亿美元的资金缺口，虚假财报，内幕交易...杰克，

这是犯罪。""犯罪？"杰克嗤笑一声，昂贵的定制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声响，

"在华尔街，这叫商业智慧。想想你的未婚妻，

想想下个月的婚礼..."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三个FBI探员大步走入。"程默先生，

你因涉嫌内幕交易和财务欺诈被逮捕了。"程默震惊地看向杰克，

后者脸上虚伪的同情让他瞬间明白了一切。手铐冰冷的触感贴上手腕时，

他最后看了一眼桌上与未婚妻林萱的合影——照片里的女孩笑靥如花，

那是他花半年薪水买的蒂芙尼钻戒正在她指间闪耀。---两年七个月后，

纽约州立监狱的铁门在程默身后重重关闭。他站在监狱外的空地上，眯眼适应着久违的阳光。

灰色连帽衫下的身体比入狱前精瘦了许多，曾经一丝不苟的短发如今凌乱地搭在额前。

唯一没变的是那双眼睛——锐利如刀，却比两年前更加深不可测。"小伙子，接下来去哪？

"送他出狱的老狱警随口问道。程默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这是他全部的出狱财产。

"先去找个能洗澡的地方。"硬币在空中划出银光，又被他稳稳接住，"然后...讨债。

"硬币背面，是自由女神像的浮雕。曼哈顿下城区的一间廉价旅馆里，

热水冲去了程默身上最后一丝监狱气息。他站在雾气弥漫的镜子前，

腹部新增的伤疤隐约可见——那是入狱第三个月，杰克买通的囚犯留给他的"纪念"。

"你活不过刑期结束，黄皮猪。"那个白人壮汉的狞笑至今回荡在耳边。

程默擦去镜上的水雾，露出一个冰冷微笑。

那个想杀他的囚犯现在应该还在医务室躺着——多亏了老周教他的那些"小技巧"。老周。

程默的指尖无意识抚过枕下的U盘。那个因金融犯罪入狱的中国老人，

在狱中教会他的远不止防身术。"华尔街是野兽的斗兽场，孩子。

"老周沙哑的声音仿佛又在耳边响起，"但最危险的野兽从不露出獠牙。

"床头柜上的二手笔记本电脑发出嗡嗡运转声。程默插上U盘，

屏幕蓝光映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U盘里除了能洗刷他冤屈的证据外，

还有老周留给他的"礼物"——三个离岸账户的密码，以及一张名单。

名单第一个名字就是杰克·威尔逊。程默点开今天的《华尔街日报》，

头版头条赫然是威尔逊集团即将收购瑞士信贷部分业务的新闻。照片里的杰克西装革履，

正与瑞士银行家举杯相庆。"恭喜你，杰克。"程默轻声自语，

"爬得越高..."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调出一系列复杂的金融图表，"摔得越疼。

"电脑屏幕突然弹出一条加密信息：「欢迎回来，复仇者。需要工作吗？唐人街，

蓝月亮咖啡馆。——K」第二章第一个程默挑眉。

老周提过的"朋友"动作比他预期的还快。他合上电脑，

从行李箱底层取出一套熨烫整齐的西装——这是入狱前最后一套定制杰尼亚，

现在穿起来有些宽松，却意外地更符合他现在想要塑造的形象。

蓝月亮咖啡馆藏在唐人街一条狭窄的巷道里。推门而入时，铃铛清脆作响，

程默的目光立刻被角落里的女人吸引——亚裔，三十岁左右，

穿着得体的MaxMara套装，正用修长的手指搅动一杯黑咖啡。"程先生？

"女人抬头，锐利的目光扫过程默全身，"我是凯莉·吴。老周说你很特别。

"程默在她对面坐下："特别倒霉？""特别危险。"凯莉推过一份文件夹，

"威尔逊集团下周会在四季酒店举办慈善晚宴。你需要一张邀请函，还是一份侍应生工作？

"程默翻开文件夹，第一页是晚宴安保方案。"侍应生能看到更多东西。"他顿了顿，

"林萱会出席吗？"凯莉的表情微妙地变化了一下："作为威尔逊的未婚妻，她当然会到场。

"她递过一张照片，上面的林萱挽着杰克的手臂，

无名指上的钻戒比当年程默送的那枚大了至少三克拉。

程默平静地将照片放入内袋："告诉老周的朋友，游戏开始了。"三天后，

程默站在四季酒店的员工更衣室里，调整着领结。

镜子里的侍应生形象完美无缺——恭敬而不卑微，专业而不显眼。

他最后检查了一遍藏在袖扣里的微型摄像头，端起银质托盘。宴会厅金碧辉煌，

香槟塔在中央水晶灯下折射出迷离光彩。程默穿梭在华尔街精英之间，

耳朵捕捉着每一段对话。当杰克·威尔逊带着林萱入场时，整个大厅的目光都被吸引过去。

"听说威尔逊集团即将获得美联储的特别信贷额度...""这次收购后，

他的身家至少再涨三十亿..."程默低头整理酒杯，余光却紧锁目标。

林萱比记忆中更加明艳动人，Versace高定礼服完美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

当她从程默托盘取香槟时，

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与他短暂接触——没有一丝认出故人的波动。"谢谢。

"她漫不经心地道谢，目光始终追随着正在发表演讲的杰克。"...我们相信，

金融创新应该服务于更伟大的社会使命..."杰克的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

他英俊的面容上挂着标志性的自信微笑，

"这也是为什么威尔逊集团决定捐出一亿美元用于..."程默悄然后退到角落，

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刚接收的文件——杰克秘密账户的转账记录。过去三个月，

有超过两亿美元流入开曼群岛的一个空壳公司。"找到你了。"程默轻声道。他抬头时，

正好与杰克四目相对。有那么一瞬间，

华尔街之狼的表情凝固了——他认出了这个"死去"的幽灵。程默举起香槟杯，

隔着人群向杰克做了个致敬的手势，嘴唇无声开合：「第一个。」

第三章香槟塔下的猎手程默的指尖在香槟杯沿轻轻划过，

冰凉触感让他想起两年前被捕时手铐的温度。宴会厅中央，杰克·威尔逊正揽着林萱的腰肢，

接受着各路金融精英的恭维。"威尔逊先生，您对瑞士信贷的收购简直是今年最精彩的案例！

""听说美联储正在考虑您的金融创新方案？"程默低头调整领结，

微型耳机里传来凯莉的声音："目标三点钟方向，穿阿玛尼的老头是美联储观察员，

他公文包里有你想要的东西。"他端起盛满香槟的托盘，不动声色地向目标移动。就在这时，

一道锐利的视线突然刺在他背上。林萱正看着他。确切地说，

是看着这个"侍应生"手中托盘上的红酒。她今天穿了件露背的银色鱼尾裙，

程默曾经称赞过她穿银色最好看。"亲爱的？"杰克注意到女伴的分心。程默肌肉绷紧，

但两年的牢狱生涯早已教会他控制每一寸表情。他微微躬身，

将托盘递到两人面前："香槟还是红酒，先生女士？"林萱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指掠过酒杯，

最终选了香槟。她的目光在程默脸上停留了不到半秒就移开了——彻彻底底看陌生人的眼神。

"等等。"杰克突然开口，灰蓝色的眼睛眯起，"我们是不是见过？

"宴会厅的水晶吊灯在程默镜片上投下细碎光斑，恰到好处地遮挡了他眼中的锋芒。

"可能我在摩根士丹利工作过，先生。""摩根？"杰克的表情松弛下来，

拍了拍程默的肩膀，"怪不得眼熟。你们那儿的马丁还好吗？""去年退休了。"程默微笑，

心里冷笑——马丁早在三年前就跳槽去了高盛。林萱突然插话："杰克，参议员到了。

"她挽住杰克的手臂，那枚鸽子蛋钻戒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芒。

程默注意到她无名指根部有一道浅痕——那是戴过他送的戒指留下的压痕。"先失陪了。

"杰克随手将喝了一半的香槟放回托盘，酒液在杯壁上晃出一道危险的弧度。等两人走远，

程默迅速将杰克用过的酒杯装进密封袋。杯沿残留的唾液和指纹，

都是未来计划中有用的素材。耳机里凯莉突然提高音量："小心！

穿黑西装的保镖正从你左侧靠近。"程默余光瞥见一个魁梧身影穿过人群。他立即转身，

托盘上的香槟塔在灯光下形成天然屏障。借着调整酒杯的姿势，

他按下藏在袖口的微型干扰器。宴会厅东侧的电子大屏突然闪烁起来。"怎么回事？

"杰克皱眉看向突然黑屏的显示屏。下一秒，屏幕上跳出大量银行转账记录。

人群发出惊呼——这些赫然是杰克的首席助理与数个离岸账户的往来明细，

单笔金额均超过百万美元。"这是诬陷！"助理脸色惨白地冲向控制台。程默趁机退到角落，

手机屏幕上正显示着实时监控——三个保镖都被调去处理突发状况了。他轻触屏幕，

将最后一份文件上传：一张助理与知名毒枭的合影。宴会厅瞬间炸开了锅。

"威尔逊集团涉毒洗钱？""快联系《华尔街日报》！"混乱中，

程默看见杰克狠狠扇了助理一耳光，然后快步走向安全出口。

完美的调虎离山——现在他可以安心去会会那位美联储观察员了。"程先生。

"一个女声突然在身后响起。程默转身，看见凯莉·吴正举着手机对他晃了晃。

屏幕上是一条刚收到的加密信息：「阳台。现在。」

---四季酒店32层的空中花园寒风刺骨。程默推开玻璃门时，凯莉正倚在栏杆上抽烟，

火星在夜色中明灭不定。"刚才那出戏很精彩。"她吐出一口烟圈，"但太冒险了。

"程默摘掉侍应生领结，夜风吹乱他的头发："杰克现在肯定在查酒店所有亚裔员工资料。

""放心，你的入职记录我已经处理了。"凯莉递给他一部新手机，"不过你该看看这个。

"屏幕上是张模糊的照片：杰克与一个光头男子在私人游艇上交头接耳。"这光头是谁？

""'黑塔'组织的财务官。"凯莉的声音突然压低，"你当年发现的资金缺口，

根本不是普通财务造假，而是跨国洗钱通道。"程默握紧栏杆。

两年前他偶然发现的异常交易，竟牵扯到那个臭名昭著的国际犯罪集团？

难怪杰克要不惜一切代价灭口。"老周留下的U盘里，有三个加密文件一直破解不开。

"凯莉突然转变话题，"昨晚终于解开第一个。"她调出一份文档，

程默瞳孔骤缩——这是"黑塔"在华尔街的完整关系网，密密麻麻的名字中，

杰克·威尔逊只是其中一个节点。"所以我的复仇计划需要升级了。"程默突然笑起来，

那笑容让凯莉都不由自主后退半步，"让杰克破产太便宜他了，

我要让他成为'黑塔'的弃子。"远处传来脚步声，凯莉迅速收起手机："明天下午三点，

布鲁克林码头12号仓库。"她将烟头按灭在栏杆上，"有人想见你。"程默刚想追问，

耳机突然传来警报——他设置在酒店数据库的爬虫程序被触发了。

有人正在调取今晚所有工作人员的档案。"该走了。"他脱下侍应生外套扔进垃圾桶，

从消防通道快步离开。转过拐角时，他最后看了眼宴会厅的方向。透过落地窗，

可以看见林萱正独自站在香槟塔旁。她望着混乱的人群，慢慢摘下手上的钻戒，

对着灯光端详了片刻，又面无表情地戴了回去。这个动作像柄尖刀突然刺进程默心脏。

当年那个收到廉价银戒都会开心一整天的女孩，如今对百万钻戒都无动于衷了。他掏出手机，

给凯莉发了条加密信息：「查查林萱这两年的资金往来，特别是她母亲的医疗记录。」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程默想起老周在狱中说过的话："复仇最甜美的部分，

不是摧毁仇人最珍视的东西，而是让他亲手毁掉自己建立的一切。"地下车库里，

程默启动了一辆不起眼的丰田。车载屏幕上，

红点正在移动——那是他藏在杰克西装纽扣里的微型追踪器。"晚安，杰克。"他轻触屏幕，

调出早已准备好的第一份"礼物"，"欢迎来到我的资本游戏。

"屏幕上显示着一份精心伪造的瑞士信贷内部文件，

内容足以让杰克刚谈成的收购案彻底泡汤。程默设定好发送时间：明早股市开盘前30分钟。

"滴"的一声，凯莉回复了：「查到有趣的东西。

林萱每月固定向康奈尔医学中心转账2万美元，收款人是...你母亲当年的主治医师。」

程默猛地踩下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声响。他死死盯着手机屏幕，

记忆闪回两年前那个雨夜——医生在电话里说母亲手术失败时诡异的停顿，

病房里消失的医疗记录，还有葬礼上始终未露面的主治医师...原来母亲的死，

从来都不是意外。方向盘在程默手中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他缓缓抬头，

后视镜里映出一双野兽般的眼睛。"游戏规则改了。"他一字一顿地说，

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新的指令，

"我要他们血债血偿第四章病历上的血迹康奈尔医学中心地下三层，

程默的白大褂在监控死角轻轻摆动。凌晨3点17分，

医院走廊的灯光苍白得像是太平间的颜色。

程默盯着护士站墙上的排班表——莫里斯医生今晚值夜班，现在应该在7楼私人休息室。

耳机里传来凯莉的呼吸声："安保系统已接管，你有28分钟。

电梯里的摄像头会循环播放空画面。"程默推了推鼻梁上的平光眼镜，

胸前的实习医生证件是他用Photoshop和过塑机自制的。

证件照上的他戴着黑框眼镜，发型也与现在截然不同。"莫里斯最近很紧张。

"凯莉继续汇报，"他上周突然在长岛买了套安保系统堪比监狱的房子。

"程默无声地勾起嘴角。做贼心虚的人才会害怕黑夜里的敲门声。电梯上升到7楼时，

程默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型装置。这东西看起来像车钥匙，

实则是老周在狱中教他组装的信号干扰器。按下开关后，

方圆二十米内的所有电子设备会陷入10秒的瘫痪——足够他应付突发状况。

休息室的门虚掩着，透出一线暖黄灯光。程默透过门缝看到莫里斯正背对门口接电话，

花白的后脑勺上沁出汗珠。"我说过别再联系了！"莫里斯的声音发颤，

"那件事已经过去两年了...不，我绝不会再...什么？你在我家？

"程默悄然后退两步，闪身躲进隔壁的清洁间。透过百叶窗，

他看到莫里斯慌乱地抓起西装外套冲出门，连桌上的咖啡都打翻了。三分钟后，

程默站在莫里斯的电脑前。屏幕还亮着，停留在邮箱界面。最新一封邮件没有正文，

只有附件：一份名为"S-217后续处理"的PDF文件。下载进度条缓慢移动时，

程默快速翻检桌上的文件。在一叠化验单下面，他发现了母亲的名字：程林月，

2147号病房，死亡时间2021年11月28日凌晨3点15分。

这个时间让程默的手指微微发抖——正是他被捕后的第七天。"程默！

"耳机里凯莉突然警告，"有人关闭了我的后门程序，安保系统正在恢复！

"PDF文件刚好下载完毕。程默迅速插入U盘拷贝，同时用手机拍下桌上的病历。

就在他拔出U盘的瞬间，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清洁间的拖把桶成了最佳藏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