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内黑衣人的尸首交给家丁们料理，玄奕拉着我进了茅舍。

“我被司崇岳派来的高手引往这里，才发现自己大意了。”他声音里满是后怕。

“又赶回质子府，半途才从暗卫那里得知你来了这里。”房间很黑。我摸索着火折子要点灯，

被玄奕按住手。我心下一沉。“玄奕，告诉我，这是哪里？”火光亮起。

一盏油灯被玄奕托在掌心。光影暖黄，他脸上却一片绯红。也在此时，

一缕熟悉的花香沁入鼻端。我被司崇岳罚跪在神殿前昏倒时，曾落入一个怀抱，

那人身上就是这样的香气。或者更久以前。久到第一世。那时，司崇岳偏听偏信，

认定我是假神女。我被南国上下口诛笔伐声名狼藉，昔日高高在上的国灵神女堕落尘泥。

那时我也闻到过这样的花香。彼时，似乎还有一个执拗的声音在耳畔祈祷。

那个声音给我供奉，但那点信仰之力太过微不足道。我万念俱灰之下，根本记不得这些琐事。

我被自己脑中涌现的猜测惊住了。快速环顾四周。这里只有一间屋子。

不同于院子里的破败荒芜，房内被打理得很干净。几乎可说纤尘不染。

正中的墙上挂着一幅国灵神女画像。画像下是洁净的供桌，摆放着新鲜的瓜果供品。

还有一个插着鲜花的净瓶。熟悉的花香便是从这里散发出来。玄奕从背后拥住我。

“十岁那年，我因伤了司崇岳的马，被他鞭笞到只剩一口气。”“他们把我扔在神庙前等死。

”“那一日，我遇到了像仙女一样的女孩子，她救了我。”“我想像那些信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