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小说库 > 穿越 >

捡个落魄画家闪婚了

捡个落魄画家闪婚了

捡个落魄画家闪婚了

恒不动  /  著 已完结
更新时间:2025-06-19 12:23
经典之作《捡个落魄画家闪婚了》,热血开启!主人公有林薇江砚白,是作者大大恒不动倾力所打造的一篇好书,小说主线剧情为:精心描绘的眼妆被雨水冲刷,黑色的眼线液混合着冰凉的液体,顺着脸颊蜿蜒而下,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脸上的温热和冰冷交织……
开始阅读
精彩节选

闺蜜结婚当天,我穿着伴娘服在民政局门口被男友鸽了。暴雨倾盆,

我蹲在台阶上哭花了妆。头顶突然多了一把黑伞,伞下男人眉目清绝:“缺新郎?正好,

我也被放了鸽子。”他掏出崭新的户口本:“协议结婚,各取所需,婚后互不干涉。

”我鬼使神差跟他领了证。住进他破旧画室,他睡沙发我睡床,日子清贫却莫名安心。

直到那晚发烧,他彻夜照顾,迷糊中我吻了他滚动的喉结。

清晨他哑声警告:“协议第三条,禁止越界。”我狼狈搬出,决心结束这场荒唐婚姻。

却被他堵在狭小楼道,气息灼热:“条款作废,我申请转正。”家族宴会上,

名媛嘲讽我配不上他。他当众搂住我的腰,亮出我设计的珠宝:“介绍一下,

**首席设计师,我的太太。”满场哗然中,

财经频道正播放头条——“神秘青年画家江砚白,实为**唯一继承人。”七月的天,

孩子的脸。前一刻还是瓦蓝澄澈得能当镜子照,下一秒,厚重的铅云就沉甸甸地压了下来,

闷雷在云层深处滚过,酝酿着一场蓄谋已久的倾泻。

林薇站在民政局门口那几级光洁冰冷的大理石台阶上,

身上那件为了给闺蜜当伴娘而精心挑选的香槟色抹胸小礼裙,此刻像个蹩脚的笑话。

裙摆被骤然卷起的狂风撕扯着,**在外的肩膀和手臂迅速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她手里紧紧攥着的手机,屏幕固执地亮着,最后一条信息像一把淬了冰的匕首,

扎在眼底:【薇薇,对不起。她回来了,我…我得对她负责。我们…算了吧。】“对她负责?

”林薇喃喃地重复着这四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像裹着砂砾,磨得喉咙生疼。

那她林薇这三年算什么?算一场随时可以被“责任”碾碎的消遣?

算他人生里一个无足轻重的标点符号?早上出门时闺蜜苏晴还打趣她双喜临门,

伴娘服和领证红裙无缝衔接,多好。现在倒好,苏晴在酒店里风光大嫁,

她林薇穿着伴娘服像个傻子一样杵在民政局门口,被一场突如其来的“负责”判了死刑。

“轰隆——!”酝酿许久的惊雷终于撕裂了天幕,豆大的雨点几乎是瞬间就砸了下来,

噼里啪啦,又急又密,转瞬就连成了白茫茫的一片雨帘。

天地间只剩下喧嚣的雨声和湿冷的土腥气。行人尖叫着四散奔逃,躲进车里或路边的屋檐下。

只有林薇还站着,或者说,是僵在原地。冰凉的雨水毫无怜悯地兜头浇下,

瞬间打湿了她的头发,昂贵的伴娘礼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狼狈的曲线。

精心描绘的眼妆被雨水冲刷,黑色的眼线液混合着冰凉的液体,顺着脸颊蜿蜒而下,

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脸上的温热和冰冷交织,最终被雨水彻底覆盖。她终于撑不住,

也顾不上什么形象,抱着膝盖,慢慢地、慢慢地蹲了下去,蜷缩在冰冷的台阶角落,

像一只被世界遗弃的、湿透了的鸟。肩膀无法控制地剧烈耸动,

压抑的呜咽被淹没在震耳欲聋的雨声里。雨水顺着发梢、下巴不断滴落,

在她脚边小小的水洼里砸开一圈圈绝望的涟漪。好冷。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那种冷。

就在这混沌的、被雨水和绝望完全包裹的时刻,头顶那片疯狂砸落的冰凉,

毫无预兆地消失了。一片干燥的阴影,带着一种奇异的、隔绝了喧嚣的宁静,笼罩下来。

雨声被隔绝在外,只剩下沉闷的鼓点敲打伞面的声音。林薇怔住了,哭声戛然而止,

只剩下压抑的抽噎。她茫然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

视线先是撞上笔挺的、没有丝毫褶皱的黑色西裤裤管,再往上,是熨帖合身的同色系西装,

勾勒出宽肩窄腰的优越线条。雨水顺着黑色的大伞边缘不断滑落,形成一道流动的水幕。

然后,她看到了伞的主人。伞沿微微抬高,露出握着伞柄的那只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干净得过分,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透着一种冷玉般的质感。再往上,是一张脸。

雨水模糊了世界的轮廓,却唯独清晰地映出了他的眉眼。眉骨很高,衬得眼窝有些深,

眼睫浓密,此刻微微低垂着,遮住了部分眸光,只余下深潭般沉静的底色。鼻梁挺直,

唇线很薄,抿成一道略显疏离的弧度。下颌的线条干净利落,带着一种近乎锋利的俊美。

他很高,撑着伞静静站在台阶下方,微微低着头看她。雨水在他身后的世界倾泻如瀑,

而他站在这一方小小的、干燥的阴影里,周身仿佛自带一种隔绝喧嚣的沉静气场。

雨水顺着他浓黑的发梢滑落,有几滴沿着优越的侧脸线条滚下,没入挺括的衬衫衣领,

消失不见。他的眼神很静,没有同情,没有好奇,甚至没有太多情绪,只是平静地看着她,

像在看雨幕中一尊被淋湿的雕像。林薇完全忘了反应,脸上湿漉漉的一片,狼狈不堪,

就这样呆呆地仰头望着他。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雨水拉长、凝固。几秒钟的静默,

只有雨声哗哗作响。然后,她听到他开口了。声音穿透雨幕传来,不高,却异常清晰,

带着一种玉石相击般的清冽质感,奇异地压过了喧嚣的雨声:“缺新郎?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那件湿透的、明显是伴娘服的裙装上短暂停留了一瞬,

随即又落回她哭花了妆、狼狈不堪的脸上,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正好,”他顿了顿,

另一只一直插在西裤口袋里的手抽了出来,指间夹着一个崭新的、深红色的小本子,

封皮上烫金的“居民户口簿”几个字在雨伞的阴影下也清晰可见。“我也被放了鸽子。

”他的视线落在她脸上,那双过于沉静的眼眸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难以捉摸的情绪,

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协议结婚,各取所需。”他语调平稳,没有丝毫波澜,

仿佛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商业条款,“婚后,互不干涉。”林薇的脑子彻底懵了,

像一团被雨水泡发的浆糊。缺新郎?协议结婚?互不干涉?每一个词都像从天而降的陨石,

狠狠砸在她混乱不堪的思维荒原上。她甚至忘了哭,忘了冷,只是瞪大了眼睛,

难以置信地看着台阶下那个撑着黑伞、俊美得不似真人,却说着最荒诞提议的男人。

雨水顺着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滑落,滴在他挺括的黑色西装肩头,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他举着伞,耐心地等着,姿态从容,仿佛只是递出了一份普通的商业合同。

心脏在胸腔里失序地狂跳,咚咚咚,擂鼓一样,几乎要撞碎肋骨。一个荒谬至极的念头,

伴随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如同疯长的藤蔓,瞬间攫住了她所有的理智。离开这里!

离开这个充满了背叛和狼狈的地方!用一种最决绝、最疯狂的方式!鬼使神差地,

她盯着他手中那抹刺眼的深红,嘴唇翕动,

一个干涩嘶哑、连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声音冲口而出:“……好。”半小时后。雨还在下,

只是势头稍减,从瓢泼变成了淅淅沥沥。民政局大厅里温暖明亮,

带着一股特有的、消毒水和纸张混合的沉闷气味。林薇坐在冰冷的金属长椅上,

身上裹着一件宽大的、还带着陌生体温的男士西装外套。外套干燥而温暖,

隔绝了湿衣服带来的寒意,鼻尖萦绕着一股极淡的、清冽好闻的味道,

像雨后的松林混合着一点点干净的皂角气息。她低着头,看着自己湿漉漉的裙摆下,

光脚踩着一双同样湿透的一次性拖鞋——这是那个男人在路边便利店临时买的。他叫江砚白。

名字是刚才填表时知道的。林薇,江砚白。两个完全陌生的人,

名字即将被印在同一本具有法律效力的红本子上。这感觉荒诞得像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协议。”清冽的声音在身侧响起。林薇猛地回神,抬头。

江砚白已经拿着两张打印好的A4纸回来了。他递给她一份,自己手里留了一份。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深处残留着一丝未散的沉郁,

如同笼罩在远山上的薄雾。林薇接过那张薄薄的纸,指尖冰凉。

纸上的字迹清晰:婚前协议婚姻性质:本婚姻关系基于双方自愿协议达成,

目的为应对各自家庭催婚压力及个人短期需求,无真实情感基础。

财产归属:婚前财产各自所有,婚后经济独立,互不承担对方债务,亦不共享收益。

日常共同开销(如房租、水电)原则上AA制。生活空间:婚后共同居住,

但互不干涉对方私人空间及生活作息。未经允许,不得进入对方私人领域(如卧室、书房)。

感界限:禁止产生超出协议范围的情感依赖或身体接触(必要社交场合礼仪性接触除外)。

不得干涉对方交友及私人生活。期限与解除:协议婚姻期限暂定为一年。一年后,

若双方无异议,可协商续约或自动解除婚姻关系。

任何一方可提前三个月书面通知对方解除协议。解除后,双方配合办理离婚手续,互不纠缠。

保密条款:双方需对协议内容及婚姻实质严格保密,

不得向任何第三方(包括双方亲属)透露。落款处,

他苍劲有力的签名——“江砚白”已经赫然在目。

林薇的目光在第三条“互不干涉私人空间”和第四条“禁止身体接触”上停留了几秒,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酸涩。她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拿起旁边桌上冰冷的签字笔。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

“林薇”。两个同样陌生的名字,以一种最紧密也最疏离的方式,被捆绑在了一起。

拍照的时候,摄影师看着镜头里一个眼眶红肿、妆容狼狈、裹着不合身男士西装的女人,

和一个穿着湿了大半衬衫、面无表情、英俊得不像话的男人,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两位…确定是自愿结婚?”摄影师忍不住确认,语气充满怀疑,“表情自然点,

靠近一点…新郎,能不能笑一下?”江砚白扯了扯嘴角,那弧度勉强得近乎敷衍,

眼底的沉郁丝毫未减。林薇更是僵硬得像块木头。“咔嚓。”闪光灯亮起,

定格下这无比诡异又无比真实的一刻。几分钟后,两本簇新的、印着烫金国徽的红色小本子,

分别递到了他们手中。林薇捏着那本薄薄的、却仿佛有千钧重的小红本,指尖冰凉。

她甚至没有勇气翻开看一眼里面的照片。领证的过程快得像一阵风,直到走出民政局,

重新站在淅淅沥沥的雨幕下,她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一种巨大的、灭顶的虚脱感。

她真的和一个认识不到一小时的男人结婚了。“住哪?

”江砚白的声音将她从恍惚中拉回现实。他已经撑开了那把黑伞,雨丝斜斜地打在伞面上。

“我…”林薇张了张嘴,才发现嗓子哑得厉害。她原本的住处是和前任合租的,

现在打死她也不会回去。闺蜜苏晴刚结婚,新房显然也不合适。她脑子一片空白,

“我…还没找地方。”江砚白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似乎并不意外。“跟我走。

”他言简意赅,伸手拦下了一辆驶过的出租车。车子在雨幕中穿行,

窗外的霓虹被水汽晕染成模糊的光团。林薇缩在靠窗的位置,身上还裹着他的西装,

属于他的清冽气息丝丝缕缕地缠绕着她,让她心乱如麻。她偷偷瞥了一眼旁边的江砚白。

他闭着眼,头微微后仰靠着椅背,湿漉漉的黑发有几缕贴在光洁的额角,

侧脸的线条在昏暗的车厢里显得更加冷峻,薄唇紧抿,

透着一种生人勿近的疏离和挥之不去的疲惫。他看起来,似乎比她更需要这场“协议”婚姻。

车子最终停在了一条看起来有些年头的老街巷口。雨还在下,路面湿漉漉的,

反射着昏黄路灯的光。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青苔味和淡淡的烟火气。江砚白付了车钱,

率先下车撑开伞。“跟上。”他回头说了一句,

便转身走进一条狭窄的、仅容两人并肩的小巷。巷子很深,两边是斑驳的老墙,

墙根处生着墨绿的苔藓。雨水顺着墙檐滴落,发出单调的嗒嗒声。林薇裹紧身上的西装,

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湿滑的青石板上,高跟鞋早已报废,

脚上的廉价塑料拖鞋让她走得有些趔趄。

江砚白在一扇不起眼的、漆皮剥落的黑色木门前停下。

门楣上方挂着一个小小的、不起眼的木质牌子,上面用行楷刻着两个字:【砚池】。

他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有些锈蚀的锁孔,拧动时发出沉闷的“咔哒”声。门被推开,

一股混合着松节油、颜料和旧木头的复杂气味扑面而来。门内是一个挑高的大空间,

显然是由老厂房或仓库改造的。没有隔断,一览无余。入眼处,是巨大的落地窗,

可惜此刻被厚重的深灰色窗帘遮挡了大半。光线很暗,

只有角落里一盏落地灯散发着昏黄温暖的光晕。最引人注目的,

是占据了几乎半面墙的巨大画架,上面蒙着一块厚重的防尘布,看不清画了什么。

散落着各种尺寸的画框、成堆的颜料管、插满画笔的陶罐、还有随意堆放的画册和艺术书籍。

地上铺着深色的、沾满了各色颜料斑点、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地毯。

几件半成品的雕塑随意地立在角落,蒙着白布,像沉默的幽灵。

空气中漂浮着细微的灰尘颗粒,在昏黄的灯光下缓缓游移。与其说是“家”,

不如说是一个凌乱却充满创作气息的画室。江砚白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风雨声。

他随手将湿透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搭在门边一个金属衣帽架上,

里面是同样湿了大半的白色衬衫,布料贴在紧实的背肌上。“地方不大,将就一下。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径直走向角落一个用旧屏风勉强隔开的小区域,“你睡里面。

”林薇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屏风后面,靠墙放着一张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单人床,

铺着素色的格子床单。床边有一个小小的床头柜,上面放着一盏造型别致的黄铜台灯。

“我睡沙发。”他指了指靠窗位置一张宽大的、铺着深色粗麻布的老式皮质沙发。

沙发看起来有些年头,皮质磨损,但宽大厚实,上面随意地搭着一条薄毯。“卫生间在那边,

”他指了个方向,“热水器可能有点旧,出水慢。柜子里有新的毛巾牙刷。”交代完这些,

他便不再看她,转身走向画架旁一个简易的小水槽,拧开水龙头,

哗啦啦地冲洗着手上沾到的雨水和颜料痕迹。挺拔的背影透着一种疏离的疲惫。

林薇站在门口,脚下是沾着颜料的地毯,身上还裹着他宽大的西装,

鼻腔里充斥着陌生的颜料和松节油的味道。环顾这个空旷、凌乱、甚至有些破旧的空间,

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再次袭来。这里就是她的“婚房”?和一个陌生男人的画室?

她走到屏风后,坐在那张窄小的单人床上。床垫有些硬,但还算干净。

她脱下那双湿透的一次性拖鞋,冰冷的脚趾接触到粗糙的地毯纤维。

疲惫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混杂着一天之内经历的背叛、冲动、荒诞和茫然。

江砚白很快洗漱完,换上了一件干净的灰色棉质T恤和宽松的家居裤。他拿着一条干毛巾,

走到林薇这边,递给她:“擦擦头发,别感冒。”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林薇默默接过毛巾,

低声道:“谢谢。”他“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径直走向那张宽大的旧沙发,

动作自然地躺了下去,拉过薄毯盖到腰间。昏黄的落地灯光线勾勒出他侧躺的轮廓,

肩背宽阔,腰线劲瘦。很快,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在空旷的画室里响起,

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林薇用毛巾慢慢擦着湿漉漉的头发,隔着屏风的缝隙,

看着沙发上那个陷入沉睡的陌生丈夫。他睡得很沉,眉头似乎舒展了一些,

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褪去了清醒时的疏离和沉郁,

竟显出几分难得的柔和与无害。画室里很安静,只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和他清浅的呼吸声交织。空气中弥漫的颜料和旧木头的味道,

混合着他身上传来的、干净的皂角气息,形成一种奇特的、令人安心的氛围。

紧绷了一天的神经,在这份突兀降临的宁静和陌生人的沉睡气息中,一点点松懈下来。

疲惫感排山倒海,林薇蜷缩在窄小的单人床上,裹紧身上还残留着他气息的西装外套,

意识渐渐沉入一片混沌的黑暗。日子如同老式挂钟的钟摆,

在画室这个小小的、与世隔绝的空间里,不疾不徐地晃动着。那份签了字的婚前协议,

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两个被迫绑在一起的人隔开在各自的世界。林薇睡屏风后的单人床,

江砚白睡他的旧沙发。清晨,林薇会在一室松节油和颜料的清冽气息中醒来。

窗外老街的市声隐约传来——自行车的铃铛声、早点摊的吆喝声、邻里间熟稔的问候。

她轻手轻脚地起床洗漱,通常这时,江砚白已经醒了,或者还在沙发上沉睡。

他睡眠似乎很沉,姿势安稳。她洗漱完出来,有时会看到他已经坐在画架前,背对着她,

高大的身影被窗外透进来的晨光勾勒出沉默的剪影。画笔在画布上涂抹,发出沙沙的轻响。

有时他只是在窗前站着,手里端着一杯清水,望着外面湿漉漉的青石板路和斑驳的老墙出神,

侧脸沉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两人目光偶尔会在空气中短暂交汇,也只是微微点头,

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各自移开。没有寒暄,没有交流,像两个合租的陌生人,

严格遵守着协议第三条。早餐各自解决。林薇会在巷子口买一个热腾腾的饭团或者包子,

江砚白通常只是煮一杯黑咖啡,不加糖奶,苦涩的香气在画室里弥漫开,

成为他沉默的背景音。白天,林薇背着包出去找工作。她学的是珠宝设计,履历不算光鲜,

大公司门槛太高,小工作室又待遇微薄。她一家家地跑,一次次地递简历,

又一次次地在对方审视的目光中败下阵来。现实的冷水,比那天民政局门口的暴雨更冷,

更刺骨。傍晚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画室时,经常能看到江砚白依旧维持着同样的姿势,

沉浸在他的画布世界里。画架上的那幅画,始终蒙着厚重的防尘布,她从未见过真容。

角落里那些蒙着白布的雕塑,也依旧沉默着。画室一角有个小小的简易厨房,

只有一个电磁炉和一口小锅。两人默契地保持着AA制,冰箱里泾渭分明地放着各自的食材。

做饭时也尽量错开时间。偶尔在狭窄的水槽边碰到,也是各自沉默地洗着碗筷,

水流声是唯一的伴奏。唯一打破这死水般寂静的,是画室角落那台老旧的收音机。

江砚白似乎很喜欢在画画时开着它,调频里咿咿呀呀地放着些不知名的老戏曲,

或者沙沙作响的本地新闻。财经频道的声音偶尔会流泻出来,

播报着股市动态、商业并购、以及那个在本市如雷贯耳的庞然大物——**的动向。

每当这时,江砚白握着画笔的手会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如常,

仿佛只是收音机信号不稳带来的杂音。林薇忙着在手机上刷招聘信息,并未留意。

生活清贫得像一张褪了色的旧报纸,没有波澜,却也意外地……安心。至少,这里没有背叛,

没有算计,只有一份冰冷的协议和一室沉默的颜料气息。

林薇甚至开始习惯这种互不打扰的宁静。江砚白虽然沉默寡言,存在感却很强。

他专注画画时那种沉静的气场,他煮咖啡时弥漫开来的苦涩香气,

他偶尔深夜归来身上沾染的、说不清是松节油还是夜露的微凉气息……这些细微的存在,

奇异地填补了这个空旷空间里的孤寂。直到那个深秋的夜晚。

一场突如其来的寒流席卷了城市,气温骤降。白天淋了点雨,加上连日奔波求职的疲惫,

林薇半夜发起了高烧。起初只是觉得冷,骨头缝里都透着寒气。

她在窄小的单人床上蜷缩成一团,把薄薄的被子裹得死紧,牙齿却控制不住地打颤。

喉咙干得冒火,像有砂纸在磨。她想起来倒杯水,浑身却酸软得没有一丝力气,

头重得像灌了铅。意识在滚烫的混沌和冰冷的颤抖中浮沉。不知过了多久,

她感觉到一只微凉的手覆上了她的额头。那只手的触感干燥而带着薄茧,

指腹的凉意让她滚烫的皮肤感到一丝微弱的慰藉。她迷迷糊糊地睁开沉重的眼皮,

视线模糊不清。昏黄的台灯光晕里,江砚白紧蹙的眉头映入眼帘,

他深潭般的眸子里似乎带着一丝她从未见过的……焦灼?“你发烧了。

”他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沙哑,像被砂砾磨过。她想开口说“没事”,

喉咙却只发出嘶哑的气音。额头上那只手移开了。她听到他起身的动静,

脚步声匆匆走向厨房的方向。接着是水龙头打开的声音,水流注入杯子的声音,

还有翻找东西的窸窣声。很快,他又回来了。一只手臂小心翼翼地穿过她的颈后,

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将她微微扶起。动作有些生涩,却异常轻柔,避开了她无力的挣扎。

杯沿抵到了她干裂的唇边。“喝水。”他的声音就在她耳边,灼热的气息拂过她滚烫的耳廓。

温水带着一丝微甜的味道(大概是加了蜂蜜)滑入喉咙,暂时缓解了那火烧火燎的干渴。

她贪婪地吞咽着,意识依旧昏沉。喝完水,他扶着她慢慢躺下,动作依旧小心。

额头上再次传来微凉的触感,这次是一块浸了冷水的毛巾,小心地敷着。

那凉意驱散了些许灼热,让她舒服地喟叹了一声,沉重的眼皮再次合上。混沌中,

她感觉身上沉重的被子被掖得更紧实了些。微凉的指尖偶尔擦过她滚烫的脸颊或脖颈,

带来短暂而清晰的战栗。昏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她能清晰地听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混合着淡淡松节油和干净皂角的气息,那气息像一张无形的网,

将她包裹其中。时间在昏沉和短暂的清醒间流逝。额上的毛巾被换了一次又一次,

温水也喂了几次。每一次他靠近,那属于他的、令人安心的气息就更加清晰一分。

在又一次被扶起喂水后,她靠在他结实的手臂上,意识模糊地寻找着那令人贪恋的微凉。

滚烫的脸颊无意识地蹭了蹭他支撑着她身体的手臂,鼻尖萦绕着他身上干净好闻的味道。

昏沉的视野里,是他近在咫尺的脖颈。喉结的线条清晰而锋利,随着他吞咽的动作,

在她模糊的视线里微微滚动了一下,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力?

被高烧烧得只剩下本能的脑子,混沌一片。她只觉得很渴,很热,

而靠近那里似乎能舒服一点。鬼使神差地,她微微仰起头,滚烫的、带着高热气息的唇瓣,

就那么轻轻地、毫无预兆地印在了他凸起的喉结上。微凉。光滑。带着生命搏动的触感。

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窜过!时间仿佛凝固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被她唇瓣触碰到的喉结,

猛地一僵!随即,是极其剧烈地上下滚动!紧接着,扶着她身体的那条手臂,肌肉骤然绷紧,

坚硬得像铁!圈着她的力道瞬间收紧,勒得她有些发疼,

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不容挣脱的禁锢感。一股灼热的气息猛地喷在她的额发上,

比她的体温还要烫人!

林薇混沌的意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强烈的感官**惊得清醒了一瞬。

她茫然地抬起烧得通红的眼睛,对上了一双近在咫尺的眸子。那双总是沉静如深潭的眼眸,

此刻像是被投入了烧红的炭块,暗流汹涌,翻滚着她完全看不懂的、浓烈到近乎危险的情绪。

深不见底的漩涡中心,是毫不掩饰的震惊和一种……被冒犯的凌厉?他紧紧地盯着她,

书友评论
  • 时韵

    《捡个落魄画家闪婚了》是一本充满温馨与感动的小说。作者恒不动的文笔流畅而细腻,他通过淡淡的叙述将温馨和隽永的情感传递给读者。整个故事的框架定得恰到好处,各个情节有机地连接在一起,使人不禁陷入其中。主角林薇江砚白的形象鲜明,她的坚韧和冷静给人以力量和勇气。这本书让人久久不能忘怀,每次翻开都能重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美好。

  • 拜神不如拜莪

    作为一名热爱[标签:小说类型]小说的读者,我对《捡个落魄画家闪婚了》赞不绝口。这本书的结构精巧,文笔流畅,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美好的想象力。主角林薇江砚白的形象栩栩如生,她的聪明和冷静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整个故事从一开始就充满了悬念和震撼,读者很难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种紧张感让人欲罢不能。作者恒不动的文笔真是令人叹为观止,他用细腻的描写将读者带入了一个令人陶醉的世界。

  • 无力自拔

    向《捡个落魄画家闪婚了》作者发出诚挚的请求,请继续关注这条评论! 《捡个落魄画家闪婚了》这本书人设有趣,剧情写实,真挚动人。主角林薇江砚白的成长历程令人感动,他在面对困境时展现出了坚韧不拔的意志和聪明冷静的思维。作者恒不动通过精彩的描写和细腻的情感表达,为读者呈现了一篇令人难以忘怀的佳作。

  • 借酒劲吻你

    《捡个落魄画家闪婚了》是一本充满温馨与感动的小说。作者恒不动的文笔流畅而细腻,他通过淡淡的叙述将温馨和隽永的情感传递给读者。整个故事的框架定得恰到好处,各个情节有机地连接在一起,使人不禁陷入其中。主角林薇江砚白的形象鲜明,她的坚韧和冷静给人以力量和勇气。这本书让人久久不能忘怀,每次翻开都能重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美好。

同类推荐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