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为低下，而是因为神魂极其不稳吗？

如果不是因为先前受过重大的，鬼门关走一遭的伤。

那么，在姜羽瑶身上发生的一切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为什么半夜还会负伤回春归处，还自作聪明拙劣地粉饰太平。

为什么对赵剑死法看法含糊其辞。

为什么知道那两句诗。

……

沈清越瞧着怀里人，瓷白精致的脸上冷汗连连，秀眉紧紧蹙起，呼吸因为疼痛变得急促。

沈清越轻声道：“即便是这样，也会有人将你送到我身边吗？”

打横抱起姜羽瑶，一边用大量灵力温着她的灵台内府，安抚神魂，一边缓步走向屋内。

温润的灵力缓缓淌进姜羽瑶道经脉之中，紧皱的眉头也被温柔抚平。

姜羽瑶感觉自己上一刻好像被悬在万米高空，手脚都够不到实物。

下一刻，又好像被淹没在冰冷的水里，窒息的感觉直冲神经，手脚都没有知觉，不能动，也不能言语，像困兽做出无谓的挣扎。

再然后，又似乎有一双手，轻轻地将她拉着，周遭的一切像一场恐怖的噩梦，被一双手一一剥落。

……

不知过了多久，眼皮底下的眼珠动了动，姜羽瑶悠悠转醒。

应当是黄昏了，温暖橘红的日光透过窗棂打进屋内，空气中的灰尘在轻轻浮动，被子上也被照到了一些。

被子外搭着那双手清瘦白皙，腕骨突出，指甲被修得很圆润，日光下，好像被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意识是有些混沌的，姜羽瑶只记得自己练剑的时候，本来这样的剑招接下是绰绰有余的，却不知为何那是浑身僵硬，竟直直让它打中了。

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是沈清越带她回来的吧，毕竟这晏奚峰除了姜羽瑶，就他一个活人了。

这是姜羽瑶自己的屋子，除了一室落日的柔光，没有人。

“吱嘎……”

声音不大，但在这静悄悄的屋内，姜羽瑶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是沈清越？

姜羽瑶偏过头，什么也没瞧见，门也是关的好好的。

是她听错了？

下一瞬，一坨白色从床下跳上来，然后踩在了姜羽瑶身上。

“喵～”

虽然十六不重，但也绝对算不上轻。姜羽瑶闷哼了一声，觉得自己的肚子上搁了两柄秋鸢。

刚准备拍拍十六，让它挪开，就看见十六凑近了，一颗放大了的脑袋凑在姜羽瑶眼前。

不止如此，十六还用毛茸茸的脑袋蹭她的脸和脖子。姜羽瑶被它蹭得有点痒，轻轻笑出了声。

然后伸手揽住十六，“去外面玩儿了一身灰，全蹭我身上了吧。”

“喵～”

姜羽瑶精神还是不太好，醒这么一会儿又有点困了，十六好像真的有灵性，安安静静蜷起来，躺在姜羽瑶旁边。

……

沈清越这一晚上睡得并不安稳，隐隐感受到自己许多年前存放的一件东西变得躁动起来，可到底只有一缕灵识的感应，断断续续，并不真切。

姜羽瑶后半夜睡得格外好，一觉睡到了第二日清晨。

姜羽瑶惊醒，枕头边已经没有了十六的身影。

“完了，今日定然迟了！”

简单快速地洗漱了一番，就提上沉木剑往院子里去。

想象中沈清越一脸严肃地在院中等她的画面没有发生。

取而代之，是石桌旁悠悠品茶的沈清越，今早的装束不像是来教她练剑法，衣服繁复了许多。

“长老，对不起，我今日来迟了。”

沈清越淡淡道：“不算迟到，你伤刚好，这两日好好养伤吧，不用来习剑。”

姜羽瑶轻轻咬了咬下唇，道：“多谢长老替我疗伤。其实昨日那一式我能接下的，不知为何愣神了......”

“嗯。”

沈清越自然知道她能接下，还欲说些什么，腰间的灵玉急促地闪动起来。

灵玉中传来仪景的声音。

“清珩，颜乐宗出事了，速来长青殿！”

说完便断了通讯。

沈清越面色沉重，茶也没工夫喝了，迅速起身往外，还顺便嘱托了姜羽瑶：“你暂时好好养伤就是。”

一眨眼，姜羽瑶还没来得及应声，人已经化作虚烟走得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