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像无数根烧红的针,在沈倾的五脏六腑里狠命地搅。她蜷在阴冷潮湿的天牢角落,
身下是散发着霉烂气味的稻草。铁栅栏外,昏暗的火把光影摇曳,
映着她苍白如纸的脸和干裂的嘴唇。曾经握惯了长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手指,
此刻只能无力地抠着冰冷的石砖,指甲崩裂,渗出暗红的血丝。她快死了。
死在那个她掏心掏肺扶持上位的男人手里,
死在他心尖上那个“温婉可人”的青梅竹马柳如烟一碗下了毒的饭菜里。1意识模糊间,
前世的碎片疯狂涌入脑海:烽火狼烟,金戈铁马。她束紧胸甲,抹黑脸庞,
以“沈将军”之名,在尸山血海中为最不受宠的三皇子萧珩杀出一条血路。每一次冲锋陷阵,
都是为了他口中“共创盛世”的虚幻承诺,为了那句“倾儿,待我登基,定以江山为聘,
许你后位”的深情低语。金銮殿上,刺目的红。萧珩黄袍加身。她换上唯一一件像样的女装,
藏在群臣之后,满心期待。等来的,却是他温柔地牵起柳如烟的手,
将凤印放入那个只会吟风弄月的女人手中。她成了最大的笑话。锥心之语,字字诛心。
她闯进御书房质问。那个曾在她怀里寻求安慰的男人,居高临下,
眼中只有不耐和鄙夷:“沈倾,你看看你,整日就知道打打杀杀,混在男人堆里,
可有半分女子的温婉娴淑?如烟她…才是我想要的皇后。”牢狱之灾,毒杀之局。
柳如烟一句“拥兵自重”的枕边风,轻易将她这个开国功臣打入死牢。然后,
柳如烟带着“姐妹情深”的虚伪笑容和一碗饭菜来了。“姐姐,快吃点东西垫垫吧。
”那笑容下的恶毒,她看得分明,却已无力反抗。“呕……”又是一阵剧烈的痉挛,
冷汗浸透了囚衣。视线模糊,耳边残留着柳如烟离去时得意的低语:“沈倾…这江山,
这男人,终究都是我的。你安心去吧。”恨!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冲破这具残躯!
就在意识即将沉入黑暗时,
牢房外传来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和一个熟悉的名字:“七殿下萧珏为沈将军报仇,杀昏君,
清君侧!杀——!”“报!七殿下他…力战不敌,已…已战死在宫门外!”萧珏?
那个沉默寡言、她从未正眼瞧过的七皇子?他…竟为了给她报仇,起兵造反,战死了?!
一股比毒发更剧烈的痛楚攫住了她的心脏!萧珩!柳如烟!若有来世…我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挫骨扬灰!最后一个念头带着冲天的怨毒,沈倾猛地咳出一大口黑血,眼前彻底陷入黑暗。
“唔……”沈倾猛地睁开眼!入目是熟悉的、洗得发白的青色帐顶。
身下是硬邦邦却干燥温暖的木板床。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皮革、铁锈和墨汁混合的味道——这是她军营帅帐的气味。她撑起身体,
环顾四周。案几上摊着边境布防图,朱砂笔搁在一旁。角落里,
她惯用的银枪“惊鸿”静静倚立。身上,是穿惯了的玄色轻甲。这里是北境军营?她的帅帐?
她冲到铜镜前。镜中人,剑眉星目,鼻梁挺直,虽肤色偏深,却难掩清丽轮廓。
只是那双眼睛,此刻布满了血丝,沉淀着冰冷恨意和劫后余生的惊悸。不是梦!
她真的回来了!回到了那个命运转折的节点!前世记忆汹涌而来。萧珩的虚伪,
柳如烟的恶毒,自己的惨死,还有…为她战死的萧珏!恨!深入骨髓的恨意瞬间点燃!
帐外传来亲卫沈忠恭敬的声音:“将军,您醒了?三殿下已在帐外等候多时,说有要事求见。
”三殿下…萧珩!沈倾身体骤然绷紧,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尖锐的疼痛却远不及心头被背叛的万分之一!来了!就是今天!前世,萧珩就是在这一天,
在她军中威望正盛时,上演了一出情深意切、卑微乞求的戏码,跪求她出山助他夺位!
那些虚伪的承诺,将她拖入了深渊!冰冷的杀意瞬间弥漫眼底。她深吸一口气,
强行压下立刻拔枪捅死他的冲动。不,让他死得太痛快太便宜了!
她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失去一切!“让他进来。”沈倾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
带着刻骨的寒意。她转身,背对着帐门,走到案几后坐下,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惊鸿枪身。帐帘掀开,
萧珩带着一身风尘仆仆和刻意的“落魄”走了进来。他穿着半旧锦袍,发髻微乱,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焦虑。看到沈倾,眼睛一亮,快步上前,
声音刻意沙哑激动:“沈将军!你终于肯见我了!”他走到案前,竟直接单膝跪了下去!
“沈将军!”萧珩抬起头,脸上满是“真挚”的痛苦和恳求,“我知道,
之前是我错信小人,让你受委屈!可如今父皇病重,大哥二哥视我为眼中钉!我走投无路了!
”他膝行半步,仰视着沈倾冷硬的侧脸,语气愈发“情深”:“沈倾…这天下,
唯有你能帮我!你的谋略勇武,军中威望…只有你!只有你能助我登位!”眼中野心闪烁,
用“深情”包裹:“我萧珩在此立誓,若得你相助,登基之日,必以江山为聘,凤冠霞帔,
封你为后!这天下,我与你共享!”江山为聘…封你为后…前世让她甘愿赴汤蹈火的誓言,
此刻听在沈倾耳中,如同最恶毒的诅咒!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鲜血淋漓的心上!
共享天下?最后共享的,是柳如烟的毒药碗!是刺骨的天牢!强烈的恶心感冲上喉咙。
沈倾猛地转过身!动作带起劲风。烛光跳跃,清晰地映照出那双眼睛——不再是偶尔的柔软,
而是淬了万年寒冰,冰冷、锐利、充满憎恶和嘲讽!萧珩被看得心头一寒,
所有话语卡在喉咙。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沈倾!那眼神,像在看一堆秽物!
“呵”一声极轻极冷的嗤笑从沈倾唇边溢出。萧珩心头警铃大作:“沈倾,
我……”“三殿下!”沈倾冰冷打断,声音不高,字字如冰锥,“请自重!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俯视着跪地的萧珩。“沈某是将军。”她的声音斩钉截铁,
凛冽逼人,“职责是保家卫国,守我大胤河山!至于后宫凤位,共享江山…”她顿了顿,
嘴角勾起极致嘲讽的冰冷弧度,“——沈某不懂,也从未想过!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萧珩心上,
他设想过她会犹豫、生气、需要哄…却唯独没想过如此干脆的拒绝,为什么?!
她不是一直倾心于自己吗?巨大的落差让他脑子空白。“你…沈倾,
你听我说……”他慌乱想站起解释。“送客!”沈倾不再给他机会,
冰冷目光投向帐门口目瞪口呆的沈忠。命令简洁有力,带着将军威严。沈忠一个激灵回神,
立刻上前一步,高大身躯挡在萧珩面前,声音洪亮公式化:“三殿下,请!
”那个“请”字,强硬不容拒绝。萧珩狼狈起身,脸上红白交错。对方已重新转身,
只留给他一个冰冷决绝的背影,寒气逼人。他想说什么,对上沈忠警惕催促的眼神,
所有话堵在胸口。前所未有的恐慌和失控感攫住了他——沈倾,他最大的依仗,
突然抛弃他了?怎么会这样?!帐帘落下。帅帐内死寂。沈倾背对门口,一动不动。
只有紧握成拳、指节泛白的手,和微微起伏的肩背,泄露着内心的惊涛骇浪。
“将军…”沈忠小心翼翼开口,刚才一幕太震撼。“沈忠。”声音沙哑,
带着斩断过去的决绝。“属下在!”“派人去查查七皇子萧珏。
”沈倾目光投向帐外无边夜色,声音低沉清晰,“我要知道他此刻在何处,处境如何,
身边都有什么人。”萧珏…那个前世为她战死的男人。这一世,她绝不会再让他重蹈覆辙!
她要他站上高位,亲手将萧珩和柳如烟推入深渊!沈忠心头剧震!七皇子?
那个被遗忘在角落的七皇子?!将军拒绝了三殿下,却突然要查七殿下?
但他看着沈倾眼中不容置疑的冰冷决心,所有疑问咽了回去。“是!属下立刻去办!
”抱拳领命,快步退出。帐内只剩沈倾一人。她走到惊鸿枪前,伸手抚摸冰凉枪身,
那熟悉的、掌控生死的力量重新充盈。
前世萧珩的背叛、柳如烟的毒笑、天牢绝望、萧珏战死…萧珩,柳如烟,好戏开场了。
你们欠我的,欠萧珏的,我要…百倍偿还!追悔莫及?痛不欲生?那只是开始!她猛地睁眼,
眼底复仇烈焰熊熊燃烧。2帐帘被无声地掀起一道缝隙,沈忠高大的身影闪入,
带着一身夜露的寒气。他单膝跪地,声音压得极低,
却难掩其中的惊疑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将军,七殿下有消息了。”沈倾没有回头,
声音平静无波:“说。”“七殿下萧珏,如今在皇陵。”沈忠语速很快,
显然是动用了一切手段迅速查探的结果,“看守皇陵的差事,是上月三殿下在御前进言,
说七殿下性子沉静,最宜侍奉先祖。陛下…准了。”沈倾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
萧珩的手笔。前世也是这样,将萧珏远远打发到皇陵,隔绝在权力中心之外,任其自生自灭。
沉静?不过是说他无权无势,毫无威胁罢了。“他身边可用之人?”沈倾追问。“几乎没有。
”沈忠语气艰涩,“只有两名年老的宫人随侍,是七殿下生母留下的旧人。
皇陵守卫都是…三殿下那边的人,名为护卫,实为监视。七殿下日常用度据说也常被克扣。
”他顿了顿,补充道,“前几日,七殿下试图上书言及皇陵几处需要修缮之处,
奏书石沉大海。”孤绝、冷清、受制于人。这正是萧珏前世的处境。沈倾闭上眼,
脑海中浮现出前世宫门外,那个为她战死的身影。一股尖锐的痛楚混杂着强烈的愧疚,
狠狠刺了她一下。这一世,她绝不会再让他在这样的困境中挣扎,更不会让他因自己而死!
“知道了。”沈倾睁开眼,冰封的湖面下,是破釜沉舟的决心,“备马。去皇陵。”“将军?
!”沈忠猛地抬头,眼中是难以置信的惊愕。深夜?只身?去皇陵见那个毫无根基的七殿下?
将军今日的每一个决定,都让他心惊肉跳。“立刻。”沈倾的声音没有任何商量余地,
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她抓起案上的惊鸿枪,冰冷的触感让她心神一定。复仇之路,
就从这里开始。院墙斑驳,门扉紧闭,透着一股被遗忘的荒凉。
只有一扇窗户透出微弱昏黄的烛光,在寒风中摇曳不定。沈忠留在暗处警戒。
沈倾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复杂情绪,抬手轻轻叩响了那扇破旧的木门。
叩门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屋内传来一声警惕而低沉的询问:“谁?”“故人。
”沈倾的声音透过门板,清晰而冷静。短暂的沉默后,门栓被拉动的声音响起。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一条缝隙,露出一张饱经风霜、布满警惕的老脸,
是萧珏身边的老宫人。他浑浊的眼睛借着微弱的光线打量门外气息凛冽的不速之客,
当看清沈倾那张在军中赫赫有名的面容时,瞳孔骤然收缩,惊得几乎失声:“沈…沈将军?!
”沈倾微微颔首,目光越过老宫人,投向屋内。狭小简陋的厅堂里,一张破旧的方桌旁,
一个身着半旧青袍的身影正惊愕地站起身。烛光映照下,
那是一张年轻却带着与年龄不符沉静的脸庞。眉目清朗,鼻梁挺直,嘴唇紧抿着,
透着一股隐忍的倔强。正是七皇子,萧珏。他手中还握着一卷书,显然方才正在夜读。
看到沈倾,萧珏眼中的惊愕瞬间被巨大的困惑取代。
这位权倾北境、连他那些如狼似虎的皇兄都要忌惮三分的沈将军,
为何会深夜出现在他这被遗忘的角落?“沈将军?
”萧珏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谨慎,“深夜至此…不知有何要事?
”他下意识地将手中的书卷握得更紧,身体微微绷直,做好了应对任何变故的准备。
这位将军的突然造访,绝不会是好事。沈倾踏入门内,玄甲带来一股凛冽的寒意,
瞬间充斥了这间狭小温暖的陋室。她反手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寒风,也隔绝了窥探的可能。
目光如炬,直直落在萧珏身上,没有任何寒暄,没有任何铺垫,开门见山,
石破天惊:“七殿下,可愿争一争那至尊之位?”“——!”仿佛一道惊雷在陋室中炸响!
老宫人倒抽一口冷气,踉跄后退一步,险些瘫软在地。萧珏更是浑身剧震,瞳孔瞬间放大,
手中的书卷“啪”地一声掉落在地!他死死盯着沈倾,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只剩下震惊到极致的苍白。争…至尊之位?这近乎大逆不道的话语,
竟是从这位以忠勇闻名的沈将军口中说出?还是对他这个毫无根基、如同弃子的七皇子?!
荒谬!惊骇!难以置信!萧珏几乎是本能地脱口而出,
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沈将军慎言!此等大逆之言,本王…不敢听,
亦不敢想!将军请回!”他猛地侧过身,做出送客的姿态,心脏却在胸腔里狂跳不止,
几乎要破膛而出。这是试探?还是…陷阱?“不敢想?”沈倾的声音依旧平静,
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剖开人心,“七殿下,
你且看看如今的朝堂。”她上前一步,逼近萧珏,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
如同重锤敲击在萧珏的心上:“陛下病重,龙榻之侧,群狼环伺!大皇子萧厉,暴虐嗜杀,
若他上位,必是暴君当道,民不聊生!二皇子萧锐,看似宽和,实则心胸狭隘,睚眦必报,
且与世家大族勾结过深,一旦登基,朝政必被世家把持,国将不国!”她每说一句,
萧珏的脸色就凝重一分。这些,他身处皇陵边缘,并非全无耳闻,
只是从未有人如此清晰、如此尖锐地在他面前剖析过!沈倾的目光锁定萧珏震惊的双眼,
最后抛出了那个他最熟悉也最刺耳的名字:“至于三皇子萧珩…”她顿了顿,
声音里淬入一丝毫不掩饰的冰冷恨意,“优柔寡断,外宽内忌,毫无明主之相!
更兼听信谗言,任用小人,毫无识人之明!他若登基,朝堂必被奸佞充斥,忠良蒙冤,
国势倾颓,只在朝夕!”“那又如何?”萧珏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找回一丝声音,
带着苦涩与无奈,“本王…无权无势,母族微寒,朝中无人,如同弃子。纵有心,亦无力!
将军寻我,怕是…找错人了。”他垂下眼睑,掩去眼中的不甘与黯然。争?拿什么争?
不过是痴人说梦!“无权无势?”沈倾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气势,
“我助你,便是你的权!我的‘惊鸿’枪所指,北境十万铁骑所向,便是你的势!
”她直视着萧珏,眼神锐利如鹰隼,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我沈倾,愿倾尽所有,
扶你上位!非为权势富贵,更不为那虚无缥缈的从龙之功!”她的声音陡然低沉下去,
带着一种深入骨髓的痛楚和滔天的恨意,
如同从地狱传来的誓言:“只为…向那负心薄幸、背信弃义之徒,讨一个迟来的公道!血债,
必要血偿!”“公道”二字,如同惊雷,狠狠劈在萧珏心头!他看着眼前这位女将军,
玄甲包裹的身躯并不魁梧,却仿佛蕴含着能撼动山河的力量。那双燃烧着复仇火焰的眼睛,
如此决绝,如此疯狂,又带着一种令人心颤的悲怆。萧珏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沈倾描绘的朝堂乱象、她对萧珩毫不留情的痛斥、那“讨一个公道”的滔天恨意,
以及那句“我助你,便是你的权与势”的铿锵承诺…如同汹涌的潮水,
猛烈冲击着他心中那堵名为“安分守己”的堤坝。时间仿佛凝固了许久。终于,
萧珏缓缓抬起头,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和退缩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然取代。
他不再看地上的书卷,而是直视着沈倾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他深吸一口气,
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然后,对着沈倾,深深一揖到地,声音低沉,
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和力量,如同金石相击:“将军高义,洞察秋毫,
所言…句句锥心!萧珏…虽才疏德薄,然,不忍见江山倾颓,黎民倒悬,
更不忍见…忠良蒙冤,公道不存!”他直起身,目光灼灼,与沈倾对视,一字一句,
清晰无比:“萧珏,愿与将军共进退!若真有拨云见日之时,必不负将军今日之信!
不负这天下黎庶!”盟约,在皇陵这被遗忘的角落,在昏黄的烛光下,
在复仇的火焰与重生的决心中,正式缔结!“好!”沈倾只吐出一个字,却重逾千斤。
萧珩的噩梦,正式拉开序幕。沈倾的动作快如雷霆。她深知时间紧迫,
必须在萧珩反应过来之前,为萧珏打下第一块坚实的基石。她利用前世记忆,
精准预判了一场即将在南方边境爆发的、规模不大却足以引起朝廷重视的流寇之乱。前世,
这场平乱功劳本被萧珩的一个心腹将领摘取。这一世,沈倾通过秘密渠道,
将流寇的详细动向、弱点以及最佳的进剿路线,以极其隐晦的方式传递给了萧珏。同时,
她暗中调动了自己在南方军中的旧部,以“协助地方”的名义,不动声色地为萧珏扫清障碍,
制造战机。萧珏虽在皇陵,却并非庸碌之辈。得到这份堪称“天机”的情报,
他心中对沈倾的敬畏更深一层。他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以“为先祖祈福途中偶遇流寇作乱,不忍百姓受苦”为名,果断出手!在沈倾暗线的策应下,
他身先士卒,指挥若定,以极小的代价,迅速平定了流寇,解救了被掳掠的百姓。
捷报传回京城,朝野震动!一个看守皇陵的、几乎被遗忘的皇子,竟有如此胆识和军事才能?
尤其是当萧珏在御前陈情,条理清晰地分析流寇成因,并提出切实可行的安抚建议时,
连病榻上的老皇帝都睁开了浑浊的眼睛,多看了这个儿子几眼。
这是萧珏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走入朝堂诸公的视野。虽然职位不高,
却如同一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一些对几位强势皇子心怀不满、或持观望态度的中立派,
开始将目光投向这位低调却一鸣惊人的七殿下。而就在萧珏获得嘉奖的几乎同时,
另一份奏报也递到了御前——关于三皇子萧珩负责的、京畿附近一处重要粮仓的监察事宜。
奏报中“意外”揭露了粮仓亏空严重、账目混乱、甚至有以次充好之嫌!矛头虽未直指萧珩,
但作为主管皇子,他难辞其咎!这正是沈倾的另一记暗手!她利用前世记忆,
知晓这处粮仓的猫腻迟早爆发,只是前世被她用军功强行替萧珩压了下去。这一世,
她只需提前、巧妙地将关键证据送到御史台那些刚直不阿的老顽固案头,
再稍稍推波助澜…结果就是:萧珩在御前被皇帝厉声斥责“办事不力”、“有负朕望”!
虽然最终因证据链不够直接指向他本人而未被重罚,但“无能”、“失察”的标签,
却结结实实地贴在了他头上。他苦心经营、礼贤下士换来的“贤名”,第一次出现了污点。
一升一贬,对比鲜明。朝中风向,悄然转变。萧珩府邸的书房内,
名贵的青瓷茶盏被狠狠掼在地上,摔得粉碎!“废物!都是废物!”萧珩双目赤红,
英俊的脸庞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粮仓之事被揭发,他措手不及,颜面扫地!
而最让他心胆俱裂的,是萧珏的崛起!“沈倾!一定是沈倾!
”他像一头困兽般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指甲深深抠进掌心,“是她!是她帮的老七!除了她,
谁有这种本事?!谁能在南方军中为老七铺路?谁能精准地找到粮仓的破绽?!
”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没有沈倾,他寸步难行!而沈倾,
竟然去扶持了他最看不起的老七!这比直接捅他一刀更让他难以接受!恐慌之后,
是强烈的不甘和一丝残存的侥幸。他不信!不信沈倾真的对他如此绝情!
他们之间…难道就一点旧情都没有了吗?“备礼!”萧珩猛地停住脚步,
眼中闪烁着孤注一掷的光芒,“把库房里那对父皇赏赐的南海夜明珠,
还有…还有那幅王羲之的《快雪时晴帖》真迹,给我找出来!立刻!”他要用最贵重的礼物,
去打动沈倾!他要用最深情的姿态,去挽回她的心!北境军营,帅帐。
沈倾正听着沈忠关于萧珏已顺利接手新职、并在朝中引起微妙反应的汇报,神色平静,
眼底深处却有一丝计划顺利推进的冷然。帐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亲兵来报:“将军,
三…三殿下派人送来了东西。”语气有些古怪。沈倾眉梢都没动一下:“扔出去。
”“可…来人说是三殿下亲自挑选的厚礼,务必请将军过目…”话音未落,帐帘被猛地掀开!
萧珩竟然不顾阻拦,自己闯了进来!他脸色有些苍白,眼底带着血丝和浓重的疲惫,
显然粮仓失察和被父皇斥责让他寝食难安。他身后跟着两个捧着华贵礼盒的随从。“沈倾!
”萧珩一进帐,目光就死死锁在沈倾身上,
声音带着一种刻意放低的、饱含“深情”和“痛苦”的沙哑,“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是我不好!是我之前被小人蒙蔽,让你受了委屈!你看,
我把你最喜欢的夜明珠和《快雪时晴帖》都带来了!这些都是我的心意!沈倾,
我们…我们别闹了,好不好?”他挥手让随从打开礼盒。夜明珠光华流转,字帖墨色古雅,
皆是价值连城的珍宝。帐内一片死寂。沈忠和亲兵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沈倾。
沈倾终于缓缓抬起头。她的目光扫过那璀璨的明珠和珍贵的字帖,眼神平静无波,
如同在看两件毫无价值的石头和废纸。然后,
她的目光落在了萧珩那张写满“深情”与“悔恨”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激动,
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和…毫不掩饰的厌恶。“心意?”沈倾的声音很轻,
却像冰渣子刮过地面,带着刺骨的寒意,“三殿下的心意,沈某…承受不起。
”萧珩的心沉了下去,但依旧强撑着:“沈倾,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你打我骂我都行!
只要你肯回来帮我!这天下…”“这天下如何,与我何干?”沈倾打断他,声音陡然转厉,
如同惊雷炸响在萧珩耳边。“三殿下,收起你这套令人作呕的把戏!带着你的东西,
滚出我的军营!”她猛地抬手,指向那两件价值连城的珍宝,
声音里充满了极致的鄙夷和厌弃:“还有这些垃圾!一起拿走!别脏了我的地方!
”“垃圾”?!“令人作呕”?!“脏了我的地方”?!每一个字,都像一记响亮的耳光,
理潮汐的《嫌我糙?重生后扶新君登基》是一部让人读起来欲罢不能的佳作。情节扣人心弦,人性描绘入微,让人对后面的剧情充满期待。
作为一名热爱[标签:小说类型]小说的读者,我对《嫌我糙?重生后扶新君登基》赞不绝口。这本书的结构精巧,文笔流畅,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美好的想象力。主角沈倾萧珏萧珩的形象栩栩如生,她的聪明和冷静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整个故事从一开始就充满了悬念和震撼,读者很难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种紧张感让人欲罢不能。作者理潮汐的文笔真是令人叹为观止,他用细腻的描写将读者带入了一个令人陶醉的世界。
《嫌我糙?重生后扶新君登基》是一本充满温馨与感动的小说。作者理潮汐的文笔流畅而细腻,他通过淡淡的叙述将温馨和隽永的情感传递给读者。整个故事的框架定得恰到好处,各个情节有机地连接在一起,使人不禁陷入其中。主角沈倾萧珏萧珩的形象鲜明,她的坚韧和冷静给人以力量和勇气。这本书让人久久不能忘怀,每次翻开都能重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美好。
《嫌我糙?重生后扶新君登基》是一本充满温馨与感动的小说。作者理潮汐的文笔流畅而细腻,他通过淡淡的叙述将温馨和隽永的情感传递给读者。整个故事的框架定得恰到好处,各个情节有机地连接在一起,使人不禁陷入其中。主角沈倾萧珏萧珩的形象鲜明,她的坚韧和冷静给人以力量和勇气。这本书让人久久不能忘怀,每次翻开都能重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