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的替身夫君，在我白月光回来的第一天，就跪下求我休了他。他说得情真意切，

仿佛多待一秒都是亵渎。我冷笑着看他表演，享受着他爱而不得的痛苦。

直到他笑着拧断假月光的手腕，舔着血问我：“姐姐，玩够了吗？”我才知道，

我虐了三年的，才是我真正的心尖人。1.凤家之主的替身虐恋我叫凤栖梧，凤家家主，

当朝最有权势的女人，之一。我花了五年时间，从一个被家族抛弃的棋子，

爬到了今天的位置。手上沾过血，脚下踩着骨。人人都怕我，敬我，也想成为我。

他们不知道，我心里有道疤，一碰就疼。那道疤，叫林涧。是我年少时唯一的光，

却在我最落魄的时候，被人害得下落不明，尸骨无存。为了纪念他，三年前，

我从江南带回来一个男人，叫苏枕月。是我明媒正娶的夫君。也是我聊以慰藉的，一个替身。

他有和林涧七分相似的眉眼，尤其是垂下眼睑时，那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脆弱又温顺。像极了江南三月的柳。我就是看上了他这点。一个完美的，没有攻击性，

可以任我摆布的替代品。三年来，我给了他凤家主君该有的一切荣华。

住的是金丝楠木雕花的暖阁，穿的是云州进贡的鲛绡，连漱口用的水，

都是清晨从花瓣上收集的露水。京城里所有男人都嫉妒他，说他苏枕月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才能嫁给我凤栖梧。可他们不知道，暖阁的夜里，有多冰冷。我会在情动时，

用指腹一遍遍描摹他的眉骨，力道重得让他微微蹙眉，然后在他的耳边，用最缠绵的语气，

喊出最残忍的名字：“阿涧，我的阿涧……”每当这时，

苏枕月的身体都会在一瞬间变得僵硬无比，像一块被冻住的石头。但他从不反抗，

也从不质问。他只会把脸埋进锦被里，用那带着吴侬软语的调子，

发出蚊子哼一样的声音：“妻主……我在。”那声音里压抑的颤抖和痛苦，

是我最满意的杰作。我就是要他痛。他越痛，就越能证明我有多爱我死去的阿涧。他越痛，

我心里那份莫名的烦躁，就越能得到平息。谁让他长了这么一双，不该属于他的眼睛呢。

2.失而复得的林涧这样的日子，在我以为会持续到我死的那天，被一则消息彻底打破了。

那天我正在书房处理家族事务，管家张伯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那张老脸因为激动而涨得通红，连头上的帽子歪了都顾不上。“家主！家主！大喜啊！

”我眉头一皱，冷声道：“什么事这么慌张？天塌下来了？”“不是！

”张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里带着哭腔，“是……是林涧公子！林涧公子找到了！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手中的狼毫笔应声而断，

一滴浓墨溅在摊开的卷宗上，迅速晕开，像一朵丑陋的黑花。我却什么都顾不上了。“在哪？

”我的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的。“城外……城外三十里的破庙……”我疯了一样冲出府门，

连披风都没拿，直接抢过马夫手里的缰绳，翻身上马。身后的护卫和张伯的呼喊声，

全被我甩在了脑后。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可我一点都感觉不到冷。我心里只有一团火，

烧得我五脏六腑都在疼。破庙里，尘土飞扬，蛛网遍布。

我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蜷缩在草堆里的人。他衣衫褴褛，浑身是伤，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脸上布满了污垢，几乎看不出本来的模样。可我还是认出了他。哪怕化成灰，我也认得他。

“阿涧……”我颤抖着，一步步走过去。他听到声音，缓缓抬起头。

那双曾经像星星一样亮的眼睛，此刻浑浊不堪，却在看到我的一瞬间，迸发出了惊人的光亮。

“栖梧……”他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得像是破了的风箱。就是这两个字，让我瞬间泪流满面。

我冲过去，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仿佛要将他揉进我的骨血里。“阿涧，我的阿涧，

我终于找到你了……”失而复得的狂喜和后怕，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抱着他，

就像抱着全世界。3.替身主君的自我放逐我将林涧接入府中，住进了除了我之外，

谁都不能踏足的梧桐苑。我请来了全京城最好的大夫，用最名贵的药材为他调理身体。

人参、灵芝、雪莲，像不要钱一样地往梧桐苑送。我推掉了所有的应酬，

甚至暂停了家族里一些重要的事务，寸步不离地守着他。亲手为他擦洗身体，喂他喝药。

林涧很虚弱，但很依赖我。他总是拉着我的手，一遍遍地喊我的名字，

跟我讲述他这些年所受的苦。他说当年他是被人陷害，推下悬崖，九死一生才活了下来。

这些年，他一直被仇家追杀，东躲**，过着非人的日子。“栖梧，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他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他一哭，我的心就碎了。

我把他抱在怀里，发誓要将那些害他的人，千刀万剐。整个凤府，因为林涧的回归，

彻底变了天。所有人都知道，林涧公子，才是我凤栖梧真正的心尖肉。

至于那个苏枕月……他算什么？一个赝品，一个笑话。我忙得脚不沾地，

几乎快要忘记府里还有这么一号人。直到我的贴身侍女青儿小心翼翼地提醒我：“家主，

主君……已经在自己院里关了三天了，水米未进。”我正拿着小火炉，

专心致志地为林涧熬一碗燕窝粥。闻言，只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随他去，饿不死就行。

”一个替身，也敢跟我耍性子？他有什么资格？我没想到，苏枕月比我想象的，要识趣得多。

第四天，他自己走出了院子，来到了梧桐苑外。彼时我正扶着林涧在院子里散步，晒太阳。

看到苏枕月，林涧下意识地往我身后缩了缩，脸上露出一丝怯意和不安。那模样，

看得我心疼不已。苏枕月就站在不远处，隔着一池的残荷，静静地看着我们。

他穿着一身素白的袍子，身形单薄，风一吹，好像就要倒了。脸色苍白得像纸，

嘴唇上没有一丝血色。短短几天，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我皱起眉，

正要开口呵斥他滚。他却先我一步，撩起衣袍，对着我的方向，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恭喜妻主，贺喜妻主。”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喜怒。“枕月自知身份卑贱，

不堪为凤家主君。自请下堂，为林公子让位。”“求妻主……成全。”他说完，一个头，

重重地磕在了冰冷的青石板上。4.真假林涧的暗流涌动林涧靠在我的怀里，

看着跪在地上的苏枕月，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他拉了拉我的袖子，

用虚弱又善良的语气说：“栖梧，别这样……苏主君他……他也是无辜的。这些年，

辛苦他扮演我了。”瞧瞧，我的阿涧，还是这么善良。他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苏枕月碍眼。

我看着苏枕月，冷冷地开口：“这事，我自有主张，用不着你来教我做事。滚下去。

”我没同意，也没拒绝。我就想吊着他。我要让他看着，

我是怎么把曾经属于他（虽然那本就不是他的）的一切，一点点地转移到林涧身上的。

我要让他亲眼看着，我是如何与我的爱人耳鬓厮磨，情意绵绵。我要让他知道，影子，

就该有影子的本分。苏枕月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从地上站起来，踉跄着转身离去。那背影，

萧瑟得像一幅泼了墨的山水画。从那天起，林涧开始名正言顺地以主人的姿态，

出现在凤府的各个角落。我给了他调动府中护卫的对牌，给了他库房的钥匙，

甚至将我名下几处最赚钱的产业，都交给他打理。我说：“阿涧，这些本就该是你的。

”林涧一开始还推辞，说自己不懂这些。但在我的坚持下，他半推半就地接受了。

他学得很快，不过一个月，就把各项事务处理得井井有条。府里的下人，都是人精。

风向变得太快，他们见风使舵的本事，也是一流。曾经围绕在苏枕月身边的人，一夜之间，

全都跑到了梧桐苑，对着林涧摇尾乞怜。苏枕月的日子，可想而知。下人克扣他的用度，

送去的饭菜都是馊的。冬日里，他的院子连一块像样的炭火都没有。有一次我路过他的院子，

看到他一个人在冰冷的河边，费力地搓洗着自己的衣服。十指冻得通红。而几个下人，

就抱着手臂，在一旁看着他，窃窃私语，满脸的嘲讽。我看到了，但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

这是他该受的。我以为他会一直这么忍下去，直到我厌倦了，发善心把他赶出府去。

可我没想到，他竟然敢动杀心。那天，林涧陪我喝茶，突然毫无征兆地喷出一口黑血，

昏死过去。我当时就疯了。大夫连夜会诊，最后在林涧喝的茶水里，

验出了一种极为罕见的慢性毒药，“牵机引”。这种毒，无色无味，一旦中毒，

会慢慢侵蚀人的五脏六腑，最后在极度痛苦中死去。我下令彻查。所有的证据，

都完美地指向了一个人——苏枕月。在他的卧房里，搜出了剩下的半包“牵机引”。

一个负责给林涧送茶点的下人，更是跪地指认，说亲眼看到苏枕月将一包药粉，

倒进了林涧的茶壶里。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

5.毒茶疑云与替身囚笼我一脚踹开苏枕月院子的门时，他正坐在窗边，安静地看书。

仿佛外面天翻地覆，都与他无关。听到动静，他缓缓抬起头，看到是我，

脸上并没有丝毫的惊讶。“把他给我拖出来！”我怒不可遏。两个护卫立刻冲上去，

粗暴地将他从椅子上拽起来，拖到了院子中央。书掉在地上，书页散开。

我看着他那张平静得过分的脸，心里的火烧得更旺了。“苏枕月，你好大的胆子！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待你不薄，你竟敢谋害阿涧！

”他被护卫压着肩膀，跪在地上，雪白的衣衫沾染了尘土。他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

没有恐惧，没有慌乱，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死寂。“我若说，不是我。”他缓缓开口，

声音沙哑，“妻主，你信吗？”“信？”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人证物证俱在，

你还敢狡辩！你当我是傻子吗？”我气得浑身发抖，一脚狠狠踹在他的心口。

“噗——”他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溅在我华丽的裙摆上，像一朵妖艳的红梅。

可他，竟然笑了。他一边咳血，一边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带着几分凄凉，几分嘲讽，

听得我心里莫名地发毛。“是啊……证据确凿。”他抬起头，用那双黑得发亮的眼睛看着我，

“确凿得……天衣无缝。”这句话，像一根针，猝不及防地扎进了我的心里。我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