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从记者群中走出来，摘掉帽子，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是当年处理车祸的交警，老陈！

他手里拿着一个档案袋，高声道：“各位，我这里有当年车祸的全部调查记录！”

全场瞬间安静。

老陈走到我面前，低声道：“老李，当年我就怀疑他们没死，这些年一直在查。”

他打开档案袋，取出一叠文件：“这是当年的救援记录，林芳和张志强根本没受重伤，是他们自己伪造了死亡证明！”

全场哗然！

林芳脸色惨白，冲上来就要抢文件：“你胡说！”

老陈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提高：“而最令人发指的是，你们为了掩盖谎言，竟然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下手！”

他从档案袋底部抽出一个透明文件袋，里面装着几张彩色照片和一份体检报告。

“这是两个儿子出生时的健康证明，各项指标完全正常，而这是他们被送进‘阳光之家’孤儿院半年后的诊断报告——”

他举起一张照片，上面是瘦骨嶙峋的男孩被绑在床上的画面。

“营养不良，左腿胫骨陈旧性骨折畸形愈合，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

又一张照片：男孩被关在漆黑的储藏室里，满脸泪痕。

“创伤后应激障碍，智力发育停滞…”

我的胃里翻江倒海，眼前一阵阵发黑。这些年来，我只查到孩子被送去了孤儿院，却没想到…

“放屁！”林芳突然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这都是**设计的！是他害了孩子！”

老陈猛地拍案而起，声音如雷贯耳：“林芳！‘阳光之家’的法人是你亲表哥林大伟！过去五年里，你给他转账共计87万元，备注都是‘抚养费’！”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姐，那两个小崽子太麻烦了，整天哭闹要找妈妈…”

“闭嘴！钱不是给你了吗？再闹就关禁闭！”

“那个大的总想逃跑，昨天又把腿摔断了…”

“那就打断他的腿！看他还怎么跑！记住，绝不能让人发现他们！”

现场所有人都僵住了，几个女记者甚至红了眼眶。

“不…不是这样的…”她还在做最后的挣扎，“这些录音都是合成的…**，一定是你…”

“够了！”我突然暴喝一声，“林芳！你看看他们！看看你的亲生儿子！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我拽着林芳的胳膊，硬把她拖到宋凌面前。

“摸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再说一遍你不认识他！”

就在她的指尖快要碰到男孩脸颊时，男孩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不要打我！妈妈不要打我！”

林芳瘫坐在地上，妆容哭花，像个疯婆子。

张志强则转身就要跑，却被记者堵住。

林芳抬起头，突然狞笑起来：“**，你以为你赢了？”

她猛地从包里掏出一把刀，朝我刺来！

“爸！”李阳扑过来推开我。

“噗嗤——”

刀尖刺入血肉的声音。

但不是李阳的。

那个痴傻的男孩，不知什么时候冲了过来，挡在了李阳前面。

鲜血从他胸口涌出，他呆呆地看着林芳，嘴唇蠕动：“妈……妈……”

然后，重重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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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尖叫！

林芳握着血刀，整个人僵在原地。

警笛声由远及近。

我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男孩，突然觉得无比荒谬——

这个被亲生母亲抛弃、虐待的孩子，最后竟用生命保护了仇人的儿子。

警察冲进来按住林芳时，她还在歇斯底里地尖叫：“不是我！是他自己撞上来的！”

张志强早就瘫软在地，裤裆湿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