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深被推出急救室时,我偷亲了他冰凉的唇。“等我回来。”他昏迷前攥着我的手说。
十年后重逢,他成了财经头条里的“商业暴君”。收购我家企业时,
他眼神陌生如刀:“苏**,生意而已。”我醉倒在他私人酒窖,
发现满墙我的照片和未寄出的礼物。助理叹气:“陆总每晚靠止痛药入睡,只为护你周全。
”他病危时,我掰开他紧握的拳头——里面是当年我包药的手帕,绣着歪扭的雏菊。
十七岁的雪,落在异国他乡的医院窗外,冷得没有一丝声响。巨大的落地窗外,
苏黎世铅灰色的天空沉沉压着城市的天际线,远处教堂哥特式的尖顶直插云霄,沉默而肃穆。
雪花被风卷着,打着旋儿,徒劳地拍打着厚厚的玻璃,留下一道道短暂即逝的水痕。
病房里恒温的暖气开得很足,弥漫着消毒水那种特有的、冰冷又洁净的气味,
却怎么也驱不散那股盘踞在心底的、更深的寒意。我坐在床边,指尖冰凉,
小心翼翼地包裹着陆景深那只同样没什么温度的手。他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
只是此刻苍白得近乎透明,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脉络清晰可见,像某种脆弱易碎的瓷器。
他刚从一场长达八小时的抢救中被推出来,胸膛在薄被下几乎看不出起伏,
只有旁边心电监护仪屏幕上那串代表他生命跳动的绿色数字,固执地、微弱地起伏着,
发出单调而规律的“滴滴”声,成了这死寂房间里唯一证明他还活着的证据。安静得可怕。
每一次那“滴滴”声稍有延长,我的心跳就跟着漏掉一拍,
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连呼吸都带着灼痛。
他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眼睑下投下两小片浓重的阴影,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
干涸得起了点皮屑。十七岁,本该是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年纪,可病魔却像附骨之疽,
早早地缠上了他,把他禁锢在这片令人窒息的白色牢笼里。
“景深哥哥…”我的声音哽在喉咙里,又轻又哑,像是怕惊扰了他的沉睡,
又像怕惊扰了这维系着他生命的脆弱平衡。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砸在他冰冷的手背上,
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我慌忙去擦,指尖触到他皮肤的凉意,
那凉意顺着指尖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比窗外肆虐的风雪更冷。
一种近乎绝望的冲动攫住了我。我倾身向前,屏住了呼吸,
颤抖的嘴唇轻轻印在他冰凉的、毫无知觉的唇上。那触感,像吻上了一片初冬凝结的霜,
带着死亡临近的阴影。就在我撤离的瞬间,他那只被我握着的手指,
极其轻微地、痉挛般地动了一下!随即,他紧闭的眼睫开始剧烈地颤动,
仿佛在与沉重的黑暗搏斗。“景深哥哥!”我失声叫出来,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膛。
他吃力地掀开沉重的眼帘,瞳孔里最初是涣散的茫然,过了几秒,
才艰难地聚焦在我泪痕狼藉的脸上。氧气面罩下,他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
眼神里翻涌着太多我无法完全解读的情绪——疲惫、痛楚、歉疚,
还有一种更深沉的、令人心碎的决绝。他极其缓慢地移动着那只被我握住的手,
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反过来,紧紧地、死死地攥住了我的指尖,
仿佛那是他沉浮于惊涛骇浪中唯一能抓住的浮木。
“……等我……”破碎的气音从他唇间逸出,微弱得如同叹息。
氧气面罩内侧瞬间蒙上一层更浓的白雾,模糊了他憔悴的轮廓。他深深地、深深地凝视着我,
那目光像是要把我的样子刻进灵魂深处,然后,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眼皮沉重地合上,
攥着我的手也随之松脱,无力地垂落在雪白的床单上。心电监护仪的报警声骤然尖锐地响起,
刺破了病房令人窒息的寂静,红色的警示灯疯狂闪烁,映得满室一片惊心动魄的红。“医生!
医生!”我的哭喊声与蜂鸣的警报声交织在一起,撕心裂肺。十年光阴,
足以让一座城市脱胎换骨,也足以让一个名字从温柔的旧梦里淬炼成冰冷的财经符号。上海,
陆家嘴,国金中心顶层的会议室。巨大的环形落地窗外,黄浦江如一条流动的暗金色缎带,
切割着两岸鳞次栉比的摩天森林。东方明珠和金茂大厦的尖顶刺破低垂的云霭,
脚下是蚂蚁般渺小的车流和行人。这里是财富与权力的制高点,
空气里都浮动着金钱高速流通带来的、无形的压力。我坐在长桌一侧,指尖冰凉,
无意识地蜷缩着,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对面,主位上那个男人,
正是搅动这座金融帝国风云的核心——陆景深。
昂贵的意大利手工西装完美贴合着他挺拔而略显清瘦的身形,勾勒出宽肩窄腰的线条。
十年岁月并未在他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反而褪去了少年时的苍白荏弱,
沉淀出一种雕塑般的冷硬和锋利。下颌线条紧绷,薄唇抿成一条缺乏温度的直线。
他微微垂着眼,看着面前摊开的文件,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
偶尔在光洁如镜的红木桌面上轻叩一下,发出“笃、笃”的轻响,像敲在人心上。
阳光透过落地窗,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清晰的阴影,那浓密的睫毛低垂着,
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如铅,只有他偶尔翻动纸页的沙沙声,
以及空调系统低沉的嗡鸣。“陆总,”坐在我旁边的集团元老,我的堂叔苏明远,
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声音带着强撑的镇定,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关于‘恒隆广场’项目股权置换的细节,我们苏氏方面,
还是希望能再争取一些……”陆景深没有抬头,甚至没有看他一眼,目光依旧停留在文件上。
那轻叩桌面的手指却倏然停住。空气仿佛凝固了。“苏先生,”他终于开口,声音不高,
却像淬了冰的金属,清晰、平稳,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绝对权威,
瞬间冻结了会议室里所有的声音,“我理解你的立场。但这不是菜市场讨价还价。
”他缓缓抬起眼,目光像精准的手术刀,冰冷地扫过苏明远,最后,毫无波澜地落在我脸上。
那眼神,陌生得如同在看一件摆在谈判桌上的、待价而沽的物品,没有丝毫温度,
更寻不到半分旧日痕迹。“苏氏地产目前的市场估值和资产质量报告,就在这里。
”他用指尖点了点桌上的文件,动作优雅却带着无形的压迫,“我提出的方案,
是基于当前最客观的评估。溢价百分之十五,已经是看在……”他微妙地顿了一下,
唇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那弧度冰冷而讽刺,“……看在多年故交的情分上。
”“故交”两个字,被他咬得轻飘飘,像拂过尘埃。我的心像是被那两个字狠狠攥了一下,
瞬间沉入冰冷的谷底。十年,三千多个日夜,他曾紧攥着我的手说“等我”,最终换来的,
只是此刻一句冰冷的“生意而已”?指甲掐进掌心的痛楚变得麻木,
我甚至能尝到自己口腔里一丝淡淡的血腥味。“陆景深!”苏明远有些按捺不住,
声音拔高了几分,“你当年病重,苏家……”“苏先生,”陆景深打断他,声音陡然转冷,
如同冰锥刺破空气,“过去的事,没必要再提。今天的主题,是苏氏地产的未来。
”他的目光再次落回我脸上,那审视的、评估商品般的眼神让我如坐针毡。
“苏**作为苏氏目前最大的个人股东,你的意见呢?”他直接点了我的名,
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今天的天气。会议室里所有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我身上。那些目光里有同情,
有探究,有等着看戏的幸灾乐祸。巨大的落地窗外,璀璨的城市灯火开始次第点亮,
映在他深邃的眼底,却激不起一丝暖意。十年生死相隔的时光,青梅竹马的情谊,在他眼中,
似乎真的只剩下了冰冷的数字和**裸的“生意而已”。
一股混合着屈辱、愤怒和巨大失望的洪流猛地冲垮了我强行维持的镇定堤坝。我猛地站起身,
椅子腿与光洁的大理石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锐响。“陆总的‘生意’,做得真是漂亮。
”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碴子,
“收购故交产业,步步紧逼,干净利落。佩服。
”我甚至扯出了一个极其勉强的、带着尖锐棱角的笑容,“既然陆总眼里只有生意,
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了。堂叔,我们走。”说完,
我不再看陆景深那张冰冷得如同戴了面具的脸,抓起自己的手袋,转身就走。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过分安静的会议室里回荡,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自己碎裂的心上。
身后,苏明远焦急地喊了我两声,然后是低声下气地对陆景深解释着什么,
那些声音都模糊了,被耳中尖锐的嗡鸣盖过。我拉开门,走廊里明亮的光线刺得眼睛生疼。
十年了。陆景深,原来你的“等我”,不过是一场盛大而残酷的幻觉。我们之间,
真的只剩下生意了。被陆景深冰冷刺骨的“生意论”和那如同看待陌生人的眼神彻底击溃后,
我把自己关在工作室里整整三天。
空气里弥漫着松节油、金属粉尘和未完成设计稿的焦灼气息。巨大的工作台上凌乱不堪,
散落着废弃的草图、各色宝石的原石、精密的镊子和锉刀。我像个失去灵魂的工匠,
机械地打磨着一块鸽血红的尖晶石,砂轮高速旋转的刺耳噪音填满了整个空间,
试图盖过心底那反复回响的冰冷声音——“生意而已”、“苏**”……第四天黄昏,
堂叔苏明远的电话打了进来,声音疲惫又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颓丧:“晚意,签了。
陆氏的人……效率太高了。景深他……”他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
最终还是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算了。晚上几个老朋友在‘云顶’聚聚,你也来吧,
散散心。”“云顶”是城中顶级的私人会所,隐匿在繁华深处,会员制,私密性极好。
我知道堂叔的意思,苏氏易主,已成定局,无力回天。与其独自舔舐伤口,
不如在酒精里短暂沉沦。包厢里光影迷离,水晶吊灯折射着浮华的光晕。
舒缓的爵士乐流淌在空气中,掩盖不了席间弥漫的微妙气氛。往日的合作伙伴、世交叔伯,
此刻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几分难以言说的同情和谨慎的疏离。话题小心翼翼地绕过苏氏,
绕着圈子寒暄。我坐在角落的丝绒沙发里,一杯接一杯地灌着辛辣的威士忌,
琥珀色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灼烧的刺痛,却暖不了心底一寸寒冰。
眼前陆景深那张冷漠、陌生的脸不断闪现,
与记忆中十七岁病床上苍白却温柔的脸重叠、撕裂。烈酒混着巨大的委屈和心碎,
在胃里翻江倒海。“抱歉,我去下洗手间。”我勉强维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推开旁边试图劝阻的堂婶,脚步虚浮地走了出去。奢华的走廊铺着厚厚的地毯,
踩上去绵软无声,水晶壁灯的光晕在眼前晃动、旋转。我扶着冰凉的大理石墙壁,
试图辨认方向,却只觉得天旋地转。胃里的灼烧感越来越强烈,视线模糊成一片晃动的光影。
一个端着托盘的服务生似乎想上前询问,我摆了摆手,只想找个地方透透气,
或者干脆一头栽倒。不知怎么七拐八绕,我推开了一扇沉重的、没有标识的实木门。
预想中的洗手间或露台没有出现,门后是一条幽静、带着凉意的向下延伸的石阶。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陈年的、混合着橡木、皮革和尘封时光的独特气息,浓郁而醇厚。是酒窖。
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我扶着粗糙冰冷的石壁,踉跄着走了下去。酒窖很大,
温度明显比外面低很多,昏黄的壁灯映照着两边整齐排列的、如同士兵方阵般的巨大橡木桶,
以及靠墙堆叠至天花板的、蒙着薄灰的酒架,上面是无数沉睡的名酒。
我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那些沉睡的酒瓶。直到,
它猝不及防地撞进我的视线——在酒窖尽头,一面原本应该是放置珍稀年份酒的区域,
没有酒瓶。取而代之的,是一整面墙的……照片。巨大的、精心装裱过的照片,
像一场无声的展览。我的照片。十七岁,在苏黎世医院雪白的病床前,
我低头紧握着他冰凉的手,窗外是纷飞的雪,侧脸挂着一道清晰的泪痕——那个偷吻他之后,
他醒来前的瞬间。二十岁,我站在大学艺术系毕业展的海报前,笑容灿烂,
手里捧着一束向日葵。背景是熙攘的人群,
海报一角是我设计的获奖珠宝“晨曦之露”的宣传图。二十三岁,
我在巴黎卢浮宫临摹一幅油画,神情专注,阳光透过高大的窗棂洒落在画板和我的发梢上。
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穿着黑色大衣、戴着帽子的男人身影模糊地隐在廊柱的阴影里。
二十五岁,我在自己的第一个独立珠宝工作室开业典礼上剪彩,穿着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装裙,
自信地笑着。台下人群中,一个被虚化了的角落,有人举着香槟杯,
到他手腕上那只熟悉的百达翡丽腕表一角……还有无数更小的瞬间:咖啡馆窗边看书的侧影,
街头喂流浪猫的俯身,雨天撑着透明伞匆匆走过街角……时间跨度,从十七岁他离开,
直到最近。我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又在下一秒疯狂地奔涌冲撞!
酒意被这巨大的、荒诞的冲击惊得散了大半,只剩下彻骨的寒意和难以置信的眩晕。
我踉跄着扑到那面照片墙前,指尖颤抖着拂过冰冷的相框玻璃,
拂过照片里自己那些或悲伤、或喜悦、或专注的瞬间。每一张,都像一记无声的重锤,
狠狠砸在我的心上。照片墙的旁边,是一个古朴的橡木展示柜。玻璃柜门里,
整齐地摆放着……礼物。一个深蓝色的丝绒盒子,标签上写着“20岁生日”,
里面静静躺着一对设计极为精巧的钻石星月耳钉,月光石主石流淌着幽蓝的光泽,
正是我当年在杂志上看了许久却最终没舍得买的款式。一个细长的盒子,
“23岁毕业礼物”,里面是一支**版的万宝龙艺术赞助人系列钢笔,
笔帽顶端镶嵌着象征艺术的缪斯女神浮雕。一个扎着银色丝带的礼盒,
“25岁工作室开业”,里面是一套顶级的德国精密珠宝**工具,
每一件都闪着冷冽而专业的光芒。还有……一个扁平的、没有任何标签的黑色盒子,
静静躺在角落。我颤抖着手打开,呼吸瞬间停滞——里面是一枚雏菊造型的胸针。
纤细的铂金花枝,花瓣用细密的碎钻镶嵌,花蕊是一颗纯净的圆形黄钻。
雏菊……那是我们童年时,他家庭院里开得最盛的花,
也是我第一次笨手笨脚用彩纸折了送给他的“礼物”。他曾笑着说,
那是他收到过最丑也最珍贵的花。所有的礼物,包装都完好无损,崭新如初。
它们被珍重地收藏在这里,却从未送出。十年!整整十年!他像一个幽灵,
如影随形地注视着我人生的每一个重要节点,知道我的喜好,甚至记得我童年笨拙的礼物。
可他面对我时,却只有那刺骨的冰冷和一句“生意而已”!
巨大的荒谬感和被欺骗的愤怒瞬间淹没了仅存的理智。我猛地转身,
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抓起旁边橡木桶上一个沉重的、装饰用的铜质开瓶器,
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那面冰冷的照片墙!“砰——哗啦——!
”玻璃碎裂的刺耳声响在寂静的酒窖里轰然炸开!相框的碎片、玻璃碴子四处飞溅,
照片上我的脸被撕裂、划破,变得支离破碎。巨大的声响引来了外面的人。
酒窖入口的光线被一个匆匆赶来的身影挡住。是陆景深的私人助理,陈默。
他看到眼前的景象,脸上的惊愕瞬间化为一片死灰,
目光扫过满地狼藉的玻璃碎片和被毁坏的照片,
最后落在我布满泪痕、因愤怒和酒精而扭曲的脸上,只剩下一声沉重到极致的叹息。
“苏**……”陈默的声音干涩而疲惫,他快步走进来,小心地避开地上的碎片,
试图扶住摇摇欲坠的我。“为什么?!”我甩开他的手,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眼泪汹涌而出,混着酒气,狼狈不堪,“他为什么要这样?!
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看着我……”愤怒和心痛让我语无伦次,
指着那满墙的窥视和未送出的礼物,“他明明……他明明……”陈默看着我崩溃的样子,
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他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权衡什么,最终,那沉重的叹息再次响起,
带着一种近乎悲悯的无奈。“苏**,”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在这空旷冰冷的酒窖里却异常清晰,“陆总他……从来没有忘记过你。一天都没有。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些照片和礼物,又落回我脸上,眼神复杂:“收购苏氏,
不是他的本意。或者说,不是全部的本意。陆家内部……远比你看到的复杂得多。
有人想借苏氏这块跳板,把爪子伸进陆氏的核心。陆总抢先动手,把苏氏拿在手里,
表面上是鲸吞,实际上……”他苦笑了一下,“……是在苏氏外面,筑起一道防火墙。
只有在他手里,苏氏才不会被那些饿狼撕碎,才能真正保全你父亲留下的基业,
也……保全你。”我像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连眼泪都忘了流。
愤怒的火焰被这突如其来的冰水浇得只剩下嘶嘶作响的白烟,
巨大的震惊和荒谬感再次攫住了我。保全?用那种冷酷的、近乎羞辱的方式?
“那他……他为什么……”我指着照片墙,声音破碎不堪。“他不敢,苏**。
”陈默的声音带着一种深切的疲惫和痛惜,“从瑞士回来,他的心脏情况……比当年更糟。
几次大手术,勉强维持着。医生的话很难听,说他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医学奇迹,
未来每一天都是……都是偷来的。他不敢靠近你,不敢让你知道他的状况,
更不敢给你任何希望。他怕……”陈默的声音哽了一下,“……怕他哪天突然没了,
留你一个人在这世上,再承受一次剜心剔骨的痛。那种痛,他比谁都清楚。”他深吸一口气,
眼神里充满了对那个男人的复杂情感:“这些年,他……过得并不好。照片,
礼物……大概是他唯一能给自己的一点慰藉。他办公室的抽屉里,常年备着强效的止痛药。
心绞痛的发作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剧烈。很多时候,他只能靠药物勉强压下去,
才能支撑着处理完那些……不得不面对的风暴。他每晚……都睡不安稳。
”陈默的话像无数根冰冷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进我的心脏,
《岁深见君心》是一部引人入胜的小说。故事情节一环扣一环,男女主角的爱情故事令人回味无穷。
《岁深见君心》中的陈默陆景深具有鲜明的个性,让人难以忘记。剧情中的其他角色也各有特色,使人记忆犹新。
《岁深见君心》是一部让人爱不释手的作品。从章节设计到情节设置,再到主角的塑造,每一环都吸引着我,让我无法停下阅读的脚步。
《岁深见君心》给人带来了新颖的阅读体验。作者华强不姓刘的设定非常独特,切入点巧妙,引人入胜。主人公陈默陆景深的个性鲜明,她的智慧和毅力令人钦佩。整个故事由她通过自身努力改变命运的过程构建而成,让人看后不禁为之欢呼。这本书的结构精巧,文笔流畅,每一个情节都紧扣主题,引人深思。无论是设定还是剧情,都展现出作者独特的风格和才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