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惟谅为备考科举,租下城郊一座古宅,却夜夜梦见同一名女子。她叫安安,
在等一个永远未归的人。直到某天,他在镜中看见自己身着戎装,才惊觉:她等的侯君集,
正是前世的自己。而这场跨越百年的梦,究竟是谁在谁的记忆里徘徊?
一推开老宅斑驳的木门时,一股陈年的檀香气味混着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时值盛夏,
城郊的蝉鸣声隔着青砖墙透进来,反倒衬得这院子愈发寂静。
谢惟谅抬手挥去悬在门框上的蛛网,心想这宅子果真如牙人所说——「清静是顶清静的,
就是旧了些。」苦笑着把书箱放在廊下。青石缝里窜出的野草已经没到脚踝,
西厢房的窗纸破了大半,像被什么利爪撕开似的。唯有一株老梨树亭亭立在庭院中央,
满树白花竟开得正好,花瓣簌簌落在树下一口覆着青苔的古井上。正房倒还算齐整。
谢惟谅用袖子抹去雕花木床上的浮灰时,突然被墙上的物件晃了眼。
那是面足有脸盆大的铜镜,镜面蒙着层诡异的雾翳,隐约照出他模糊的轮廓。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擦,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镜面,
忽然看见镜中自己身后掠过一抹鹅黄色的衣角。「谁?」谢惟谅猛地回头。
空荡荡的屋里只有他的书箱静静搁在八仙桌上,隔壁寺庙的钟声恰在此刻悠悠传来,
惊飞了檐下一窝麻雀。黄昏时分,他终于注意到正堂墙上挂着幅仕女图。画纸已经泛黄卷边,
但画中人的模样仍清晰可辨。杏眼樱唇的少女倚在梨树下,
腰间系着的双鱼玉佩在画上都透着温润的光。最奇的是那副神情——明明在笑,眼角却垂着,
像在强忍泪意。「莫非是宅子旧主家的姑娘?」谢惟谅喃喃自语。
画像右下角题着“庚午年写安安小像”,墨迹洇得几乎化开。他正待细看,忽觉颈后一凉,
仿佛有人贴着耳根吹了口气,惊得他差点碰翻油灯。二入夜后,檀香味突然浓烈起来。
谢惟谅躺在咯吱作响的雕花床上,望着月光把梨树枝影投在窗纸上。那影子诡异地伸展着,
渐渐化作一只向他招手的纤纤玉臂。他疑心是备考太累出现了幻觉,
却听见庭院里传来清晰的环佩叮当声。「侯郎......」女子的呼唤混着夜风飘进窗缝,
谢惟谅一个激灵坐起来,发现房门不知何时开了条缝。月光下的庭院与白日截然不同。
青石板路光可鉴人,井台上的青苔消失无踪,那株梨树更是开得如云如雪。
树下立着个鹅黄衫子的少女,发间金步摇随着她左右张望的动作轻颤,
分明就是画中那个“安安”。「姑娘可是迷路了?」谢惟谅赤脚踩在露水浸湿的石板上,
寒意顺着脚心直窜上来。少女闻声转身,他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月光竟能穿透她的身体,
照出身后梨树的枝桠。「你可见过侯君集?」少女急走两步,
绣鞋踏过的地方泛起涟漪般的微光。「他说最迟戌时便来,如今三更都过了......」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沉闷的更鼓声。她脸色倏地煞白。「不对,这不该是打更的时辰,
可明明......」谢惟谅正待询问,一阵狂风突然卷着梨花扑来。
等迷了眼的白色花瓣散去时,庭院又恢复了破败的模样。他踉跄着扶住井台,
摸到一手湿滑的青苔。晨光微熹时,谢惟谅在书桌上发现了那枚簪子。乌木簪头雕着并蒂莲,
花心嵌着两粒细小的珍珠,像是谁珍藏多年的爱物。更奇的是簪子底下压着片梨花花瓣,
露水未干,仿佛刚从枝头摘下。而隔壁寺庙的晨钟恰在此刻响起,惊得他手一抖,
簪子当啷一声滚进了抽屉深处。三谢惟谅再次见到安安,是在第三夜的梦里。这一次,
庭院不再如初见时那般朦胧。月光如水,梨树的花瓣在微风中簌簌而落,石井旁青苔褪尽,
仿佛时光倒流回百年前的某个夜晚。安安仍穿着那身鹅黄衫子,只是神情比初见时更加焦急。
她站在梨树下,手指紧紧绞着衣角,目光一次次望向院门,又失望地垂下。谢惟谅走上前去,
试探着呼唤。「安安姑娘?」她猛地转身,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喜,随即又黯淡下去。
「是你……」「我还以为……」「以为是谁?」谢惟谅问。「侯君集。」
她低声念出这个名字,像是怕惊扰了夜风,「他说过会来见我的。」谢惟谅心中一动。
这个名字,他从未听过,却莫名觉得熟悉。他犹豫片刻,问道:「他为何失约?」
安安摇摇头,眼中浮现一丝哀伤。「我不知道。那日黄昏,他托人带了口信,说戌时必到。
可我等了一夜,他始终没来。」她顿了顿,声音更轻了。「后来……战乱起了,
城里人心惶惶,有人说他被征召去了北疆……」谢惟谅心头一震。战乱?北疆?他隐约觉得,
这并非只是梦境里的故事。四次日清晨,谢惟谅早早醒来,梦里的一切仍历历在目。
他起身推开窗,晨风裹挟着隔壁寺庙的香火气拂面而来。他忽然想起,
寺庙的藏经阁或许藏有旧籍,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用过早饭,他径直去了寺庙。
老僧见他来,微微颔首,并未多问。谢惟谅在藏经阁的书架间徘徊,指尖掠过泛黄的纸页,
终于在最角落处抽出一本《北疆战事录》。书页已经脆薄,稍一翻动便簌簌作响。
他小心翼翼地翻阅,直到某一页上,赫然写着:永昌三年,北狄犯境,
朝廷急调各州府兵驰援。校尉侯君集率部北上,途中遇伏,力战而殁,年廿四。短短几行字,
却让谢惟谅心头一紧。他继续往下看,发现书页边缘还有一行小字,
似是后人添注:侯氏未归,周氏女日夜候于旧宅,郁郁而终。周氏女……莫非就是安安?
他合上书,心中翻涌起莫名的情绪。若这记载属实,那安安等待的侯君集,早已战死沙场,
而她至死都不知晓,仍守着当年的约定,在这宅子里徘徊不去……五当夜,谢惟谅再次入梦。
这一次,他主动走向梨树下的安安。她仍望着院门,眼中满是期待与忐忑。「安安。」
他轻声唤她。她转过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你昨夜告诉我的。」谢惟谅顿了顿,「你在等侯君集,对吗?」她的眸子微微亮起,
「你认识他?」谢惟谅摇头,「他或许……不会来了。」安安的脸色骤然苍白,「为何?」
谢惟谅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告诉她真相。可看着她期盼的眼神,他终究不忍心直接道破。
「若他永远回不来,你会一直等下去吗?」安安沉默良久,才轻声回答。「我答应过要等他。
」她的声音很轻,却坚定得让谢惟谅心头一颤。他忽然觉得,
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她——不是在梦里,而是在更久远的记忆里。「你……」他迟疑着开口。
「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安安怔了怔,目光落在他脸上,细细端详。半晌,她微微蹙眉。
「你的眼睛……很像他。」谢惟谅心头一震。夜风骤起,梨花瓣纷飞如雪。梦境开始模糊,
安安的身影渐渐淡去。谢惟谅伸手想抓住什么,却只握住一片冰凉的花瓣。醒来时,
窗外晨光熹微,而他的掌心,竟真有一片梨花。六这一夜的梦,与以往不同。
谢惟谅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老宅的庭院里,却并非以旁观者的身份。他的手指修长有力,
掌心覆着一层薄茧,腰间佩着一柄长剑——这不是他的身体。「侯郎,你发什么呆?」
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他猛然回头,见安安提着裙角从梨树下跑来,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
她比梦中所见更加鲜活,双颊因小跑而泛红,发间的金步摇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安安……」
他下意识开口,声音却低沉陌生。「你答应今日陪我赏花的,可不许反悔。」
她笑着挽住他的手臂,拉着他走向庭院深处。谢惟谅——不,此刻的他,
分明是侯君集——任由她牵着,心中翻涌起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他看见春日里与安安在梨树下对弈,夏夜里并肩数着满天星辰,秋日里她为他缝制冬衣,
指尖被针扎得通红……这些画面如潮水般涌入脑海,清晰得仿佛亲身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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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在《一枕槐安梨花梦》中展现出独特的个性,令人难以忘怀。当然,其他角色也各自拥有引人注目的剧情,让人印象深刻。故事中主角与伴侣的幸福结局让人感到一种使命完成的满足,人物的命运不再需要我们担心。此外,剧情的精彩程度和意想不到的发展令人陶醉,不禁让人幻想后续情节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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