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女儿,嫁到侯府后,若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欺负你,爹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镖旗将军许威紧握着女儿的手,虎目含泪,嘴里却仍是喊打喊杀。许夫人实在看不下去,
抬脚就朝将军靴上狠狠一跺,总算止住了这番不合时宜的狠话。「玉儿啊。」
许夫人抹着眼泪,声音哽咽,「嫁过去后要好好相夫教子,把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
许璞玉强忍着怼人的冲动,勉强挤出一个假笑。这时喜婆扭着粗壮腰肢挤进母女之间,
咧着嘴催促道:「吉时已到——将军夫人有什么体己话,等**三朝回门时再说也不迟啊!」
许灏弯腰背起妹妹,几个箭步就跨到了府门外。
他目光如炬地盯着站在黑马旁的英俊新郎官——那身着朱红喜袍的白礼行。
两人不过一面之缘,实在谈不上熟识。「你若敢亏待我妹妹,」许灏咬牙切齿地威胁道,
「就算爹饶了你,我也定要你好看!」白礼行被这突如其来的警告弄得莫名其妙,
只得无奈望天。这大喜的日子,许家父子一个扬言要"收拾"新郎,
一个直接威胁要"打死"新郎,活脱脱像是山大王嫁女。喜娘暗自翻了个白眼,
连忙堆起笑脸打圆场:「呸呸呸,公子快别说这些不吉利的话!」说着赶忙推着白礼行上前,
将许璞玉扶进花轿。许璞玉像个提线木偶似的被人摆弄来摆弄去,直到大红轿帘垂落前,
这对新人四目相对——却像是乌龟看王八,大眼瞪小眼,谁也看不透谁的心思。
-「表哥好福气啊,方才瞧见新表嫂,英气飒爽又不失美艳。」白家表公子策马靠近白礼行,
语带调侃,眼底却飞快掠过一丝讥诮——他这位三表哥往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咯。
白礼明嗤笑一声,满脸不屑:「粗鄙武夫之女,动辄喊打喊杀,哪比得上书香门第的闺秀?」
「……」迎亲队伍里,几个世家公子你一言我一语,竟当众对新妇评头论足起来。谁人不知?
若非圣上赐婚,堂堂侯府世子,岂会娶一个镖旗将军的女儿?「无妨,大不了让三弟学三叔,
婚后多纳几房温柔体贴的美妾,红袖添香便是。」白礼明得意洋洋地说道,
浑然不觉自己踩中了某道禁忌。白礼清呵斥道:「二弟不要胡言!」话音未落,
前方黑马上的新郎官倏然回首——那双素来清润的眼眸竟染上猩红,
戾气横生地瞪向身后一众兄弟。紧接着,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嗷呜——」
众目睽睽之下,那身姿挺拔、风度翩翩的世子,竟在新婚当日,身着大红喜袍,
站在马背上蹦跳着学狼嚎叫!「嗷呜——」围观百姓越聚越多,白家兄弟生怕侯府颜面扫地,
慌忙策马上前阻拦。「三弟!快停下!」「表哥!别闹了!」「……」百姓们看得津津有味,
窃窃私语——这世子生得仪表堂堂,竟是个有疯病的?-花轿内,
原本昏昏欲睡的许璞玉被外头的动静搅得睡意全无。「秋月,出什么事了?」
她隐约听见狼嚎声,下意识伸手摸向后腰,却抓了个空——今日出嫁,娘亲不许她佩剑。
秋月一路随行,早将前方诡异景象尽收眼底,
此刻声音直打颤:「小、**……新姑爷他……他突然站在马背上学狼嚎,
还……还蹦蹦跳跳的……」活像个疯子——这话她没敢说出口。许璞玉沉默良久,
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气:「……」她这是……嫁了个癫公的?-侯府正堂内,
新婚夫妇的拜堂仪式草草收场。侯夫人杜氏望着儿子疯癫的模样,愁眉紧锁,
颤声问道:「侯爷,行儿这是怎么了?」侯爷正气得额角青筋暴跳,哪还顾得上答话?
满脑子只想着今日颜面扫地,日后该如何挽回。他忍无可忍,
当众指着白氏怒斥:「看看你养的好儿子!侯府的脸都被他丢尽了!」一旁的张姨娘见状,
立刻柔声唤来自己的儿子:「礼成,快来帮姨娘扶侯爷去歇息。」
三人相携离去的背影亲密无间,俨然一副和乐融融的模样——杜氏看得心口绞痛,险些发作,
幸而被杜嬷嬷死死拦住。临转身时,她分明瞧见张姨娘用帕子掩着嘴角,眼底尽是讥笑。
杜嬷嬷低声劝道:「夫人,就算为了哥儿,您此刻也千万别再触侯爷的霉头了……」
-喜房内,许璞玉前脚刚被送进来,后脚白礼行就被人七手八脚地架了进来。
一群婆子小厮压着他草草完成结发礼,随即逃也似地溜出房门,还「贴心」
地将门锁得严严实实。许璞玉抬眼望去——好家伙,这位世子没了马背可蹦,
此刻竟蹿上了喜桌,在堆满桂圆红枣的桌面上跳得咚咚作响。「嗷呜——」时不时叫唤一声。
她抿紧红唇,额角隐隐作痛。索性径自走到供桌前,端起一盘喜糕,倚着桌边大口吃起来。
饿了一整日,她连吞三块糕点,却被噎得喉头发紧,忙转身去寻茶水。「喂——」
她扬了扬手中的糕点,「你要不要吃?」桌沿垂落的朱红袍角忽然一晃。许璞玉正仰头灌茶,
忽觉一道阴影笼罩下来——「唔!」男人滚烫的唇舌毫无征兆地贴上她后颈,激得她手一抖,
茶盏哐当落地。清冽的女儿香钻入鼻尖,他喉结滚动,双臂猛地箍紧她的腰肢,
竟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大步朝喜榻走去。「放开!」许璞玉反手一记耳光甩过去,
却见他眸底猩红未褪,神志全无。裂帛声骤然响起,她胸前嫁衣被撕开一道裂口。「白礼行!
」她终于变了脸色,「你当真疯了不成?!」-血色在喜帕上洇开,晃动的身影骤然僵住。
白礼行眼底猩红褪去,神智渐渐清明。他怔怔望着身下的女子——她眼眶泛红,
贝齿死死咬着下唇,唇瓣已渗出血丝。这画面宛如一盆冰水,将他浇得浑身发冷。
「...对不住。」他嗓音沙哑得厉害,「我方才...发病了。」许璞玉偏过头去,
胸口剧烈起伏。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在新婚之夜失身于一个疯子,更荒唐的是,
这疯子还能中途恢复神志。——究竟是真疯,还是装疯?「既然清醒了,」
她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就滚下去。」白礼行狼狈地退开,坐在榻边笨拙地系着衣带。
烛火将他僵直的背影投在墙上,像一尊凝固的雕像。「我会负责的。」他低声道。
许璞玉裹着锦被翻身背对他,无声地翻了个白眼。不然呢?难道还要我谢你不成?
沉默在喜房里蔓延。白礼行等了许久没等到回应,心口像被细针扎了一下。
「要……我帮你清理吗?」他试探着问。饶是许璞玉素来洒脱,此刻也臊得耳根发烫。
「劳烦世子唤人送热水来,」她咬着牙道,「我自己来。」这声应答让白礼行眼睛倏地亮起。
他匆忙拢好衣襟往外走,转身时嘴角悄悄翘了起来。-次日清晨,许璞玉睡到日影西斜才醒。
昨日的荒唐闹剧,早已让侯府与将军府颜面尽失。她可不是什么逆来顺受的性子,
平白受这等委屈——往后走在街上,怕是谁见了都要指指点点:「瞧,那就是疯子的媳妇。」
身侧传来窸窣响动,白礼行顿时绷紧了身子。他小心翼翼地开口,
语气刻意放得轻快:「早、早啊……璞玉。」许璞玉睁眼见到枕边人,一时还有些恍惚。
她微微颔首,算是回应。刚要起身,却因腿间酸痛轻抽了口气。白礼行立刻投来关切的目光,
那双清亮的眸子盛满愧疚与担忧。见他这般情真意切,许璞玉心头微软。「快些起身吧,」
她唇角微扬,「新妇睡到日上三竿,咱们怕是要『恶名远扬』了。」
白礼行急忙道:「别担心,我会向众人解释,都是因我发病之故。」许璞玉淡笑,
这位世子除有发疯爱学狼嚎蹦跳之外,为人倒是诚恳善良。-正堂内早已坐满了人,
上至白发苍苍的老太君,下至垂髫小儿,神色各异。许璞玉昂首挺胸踏入厅内,
目光如刀锋般扫过一众不怀好意的白家人,最终落在白礼行的生母杜氏身上。
这位三十出头的侯夫人美艳不可方物,眉目间却笼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郁色。
「哟——世子携新妇来了。」不知是谁起了个头,堂内顿时响起此起彼伏的嗤笑声。
无数或打量、或讥讽的目光如箭矢般射向许璞玉。她唇角微勾,眸光如电,
周身煞气竟让几个胆小的女眷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区区深宅妇人,
怎敌得过将门虎女的威势?一道身影突然挡在她身前。许璞玉心头微暖,
暗忖:这疯子倒还知道护短——敬茶时,她双手捧着茶盏奉至侯爷面前。「既入侯府,
便要守侯府的规矩。」侯爷冷着脸接过茶盏,声音像是淬了冰,「为**者该做什么,
不该做什么,心里要有分寸。」这明晃晃的下马威,许璞玉岂会放在眼里?她挺直腰杆,
就是不低头应声。若非顾忌将军府颜面,她早掀了这茶案。杜氏见新妇竟敢无视丈夫,
顿时沉下脸来:「你公爹的话可听明白了?若是做不到...」话音未落,
白礼行突然变了脸色。他眸中寒光乍现,一字一顿道:「母亲慎言,
儿子这疯病...可是说犯就犯。」「噗——」许璞玉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万万没想到,
这疯病倒成了护身符。「侯爷,」赵姨娘趁机贴上来,红唇几乎要碰到侯爷耳垂,
「不如请个大夫给世子瞧瞧?早些治好这疯病...」光天化日这般作态,
许璞玉胃里一阵翻腾。一直隐忍的杜氏终于爆发:「这里轮得到你说话?杜嬷嬷,给我掌嘴!
」赵姨娘吓得往侯爷身后一躲,娇声唤道:「侯爷救救妾身...」侯爷果然吃这套,
当即拍案而起:「儿子发疯,你这当娘的也跟着疯是不是?」「疯妇!」宽袖一甩,
侯爷怒气冲冲往外走。杜氏泪如雨下,正要追上去解释,
却见侯爷在门边顺手揽过个美妾扬长而去。方才还楚楚可怜的赵姨娘顿时气得脸色铁青。
许璞玉看得津津有味,忍不住咂了咂嘴——这侯府的热闹,比茶楼说书里的故事更有趣。
老太君望着满堂闹剧,浑浊的眼中浮现出深深的绝望——侯府气数,
怕是要断送在这些孽障手里了。她的目光忽然落在堂中央那道始终挺直如松的身影上。
新过门的孙媳妇傲然而立,眉宇间不见半分怯色,与周遭那些心怀鬼胎之人截然不同。
老太君心头微动,或许...这丫头能让侯府有个新气象?临走时,
老太君拄着鸠杖重重顿了顿地:「杜氏,你整日与个贱妾争风吃醋,
不如早些学着怎么做个祖母。」这话像记耳光甩在杜氏脸上,她顿时面如土色。「赵氏,」
老太君又冷冷扫向躲在角落的姨娘,「若再兴风作浪,老身不介意让你去潭底喂鱼。」
转向许璞玉时,老人家的目光倏然柔和下来:「好孩子,往后和行儿好好过日子。」
「孙媳谨记祖母教诲。」许璞玉规规矩矩行了一礼,唇角却悄悄扬起。
-堂内只剩杜氏与赵姨娘两派人马对峙。赵姨娘索性撕破脸皮,阴阳怪气道:「世子的疯病,
莫不是姐姐当年给侯爷下药落下的病根?」
说着轻蔑地瞥了眼白礼行——一个疯子也配占着世子之位?下药?
许璞玉暗忖:这位侯夫人是位奇才,睡丈夫需下药。「姐姐不如趁着还能生养,
赶紧再生个健全的孩子。」她故意往杜氏痛处戳,谁不知道杜氏生白礼行时伤了根本,
再难有孕。杜氏气得浑身发抖,捂着心口厉喝:「**住口!」赵姨娘越发得意,
掩唇轻笑:「妾身还有个妙计,姐姐不妨给世子多纳几房美妾,
多生几个庶子...总有个没有疯病吧...呵呵...」话音未落——「嗷呜!」
原本安静的白礼行突然暴起,一个箭步窜到赵姨娘身后。他粗暴地扯散她的发髻,
拽着两绺青丝,边蹦跳边往她后腰猛踹。「嗷呜——」这疯劲里分明带着恨意,
几脚下去赵姨娘已面如金纸。"快...快请侯爷..."话未说完便昏死过去。
杜氏看得痛快,
望向儿子的眼神都柔和了几分:"行儿..."许璞玉看得眼角直抽——这侯府的戏码,
当真是一出比一出精彩。"相公——"她趁乱拽住白礼行的手臂,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外拖。
再踹下去,侯爷这爱妾怕是要终身卧床了。咱可负不了责。-回到院落,
白礼行甩开她的手就冲进厢房。许璞玉追进去时,只见他正发狠地撕扯着床幔,
嘴里还不停嚎着「嗷呜——」。许璞玉气得直跺脚:「嗷呜你个头!败家玩意儿,
这些可都是新换的!」春兰扒在门边瑟瑟发抖,那没出息的样子看得许璞玉更是火冒三丈。
「下去!把门关严实了!」她可不想再丢人现眼。待丫鬟退下,
许璞玉坐在桌边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白礼行。昨日他发病时她还摸不着头脑,
今日倒是看得真切——那赵姨娘一提「庶子」二字,他就跟点了炮仗似的发疯。
「有意思...」许璞玉轻抚下巴,看来这侯府的水,比她想的还要深。「世子,过来。」
她勾了勾手指。话音刚落,一道身影「咻」地窜到跟前。两人鼻尖相抵,呼吸交错。
许璞玉压低嗓音,像哄孩子般诱道:「世子想不想亲亲抱抱举高高啊?」见疯子点头如捣蒜,
她正要继续哄骗,却突然天旋地转——那人高马大的身躯竟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三两下就滚进了床幔里。「等等!我还没说完——」许璞玉惊慌失措,她本只是想套个话啊!
崭新的嫁衣再次遭殃。当那温热的唇舌游走在颈间时,
她听见他含糊不清地呢喃:「璞玉...好香...」「闭、闭嘴!」
许璞玉面红耳赤地呵斥,「专心办事!」**的,她居然就这样……荒唐!-暮色沉沉,
侯府后院又添了一顶粉轿。杜氏尚在得意赵姨娘遭了报应,谁知侯爷竟趁着夜色,
悄没声地又抬了位十六岁的美娇娘进府。
正院与西厢房同时传来"咯吱"的磨牙声——这对宿敌头回同仇敌忾。
「侯爷可还记得当年求亲时的誓言?」杜氏闯进书房,泪染胭脂,「一生一世一双人...」
侯爷捏着眉心,玉扳指在烛火下泛着冷光:「男子爱美本是天性,你若是男儿自会明白。」
更漏滴到三更时,丫鬟慌慌张张闯进来:「侯爷,赵姨娘说心口疼得要死了...」「滚!
统统给我滚!」侯爷突然暴起,鎏金镇纸砸在门框上当啷作响。满案公文像雪片般被扫落,
惊得窗外宿鸦扑棱棱飞散。-许璞玉倚在雕花窗边,纤指轻捻着瓜子,「咔嗒」一声脆响,
王婆子送来的侯府秘闻就着瓜子仁一道入了喉。待那婆子扭着腰走远,
春兰凑上前低声道:「**,这侯府...瞧着不太对劲。」「啧啧啧...」
许璞玉红唇微启,吐出一片瓜子壳。何止是不对劲?
分明是——一家都有大病——滥情成性的公爹,活像只开屏的老孔雀;满脑情爱的婆母,
日日唱着独角戏;还有她那说发疯就疯的夫君...她望着檐角褪色的琉璃瓦,
忽地轻笑出声:「好个金玉其外的...败絮其中。」-午后骄阳正好,
许璞玉懒洋洋地在**踱步消食。柳荫下,她驻足欣赏荷塘清景——偌大侯府,
也唯有这一方之地不染是非。「三表嫂...」一道黏腻的嗓音蓦地从身后传来。
许璞玉转身,只见一个陌生男子正不怀好意地打量她,那目光活像毒蛇信子,
从鬓角扫到裙摆,令人恶心反胃。「有事?」她眉尖一蹙,指节已咔咔作响。
在这蛇鼠一窝的侯府,她早学会先亮爪子。「在下杜荣,姑母正是侯夫人。」
男子故作潇洒地拱手,笑容却透着淫邪,「听闻表哥患了疯病,特来...慰藉表嫂寂寞。」
「杜荣素来懂得体贴美人,表嫂跟随我,一定比那疯表哥更快活。」
最后一个字还在舌尖打转,许璞玉的拳头已携着风声砸在他脸上。「啊!」
杜荣捂着脸踉跄后退,再抬头时伪装的温文尽碎,「**!你竟敢——」
许璞玉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衣袖,仿佛沾染什么脏物,绣鞋突然狠狠碾上他脚背。「打你?」
她歪头绽出个甜笑,「本夫人不过是在教训一条乱吠的野狗。」-三朝回门日。晨光熹微,
许璞玉便已醒来。想到即将见到爹娘,心口像揣了只雀儿,扑棱棱地跳个不停。
白礼行头回登岳家门,紧张得像个毛头小子。「把那坛陈年梨花白也带上...」
「库房里那对翡翠如意...」他恨不能将整个侯府库房都搬空,
只盼着这些珍品能替他向岳家赔罪——为那日闹得满城风雨的荒唐「疯病」。
挺拔的身影在院中来回穿梭,玄色衣袂翻飞如蝶。「世子,」许璞玉倚着朱漆门槛轻笑。
她今日着了件嫩粉色襦裙,像枝初绽的春桃,「别忙了。我爹娘最珍贵的宝贝都给了你,
这些身外物算什么?」白礼行闻声回首,霎时怔在原地。往日素衣淡妆的姑娘,
今日竟娇艳得让他挪不开眼。晨光为她镀了层金边,连鬓边碎发都成了金线。「噗——」
许璞玉忽然掩唇,「世子再瞧,眼珠子该掉出来了。」她眼波流转间,
生生把个八尺男儿看成了大红脸。-将军府·卯时三刻。天光未大亮,将军府已灯火通明。
许夫人亲自盯着灶房,
裙沾了晨露也浑然不觉:「**最爱的翡翠圆子多备两笼...雪耳羹要用文火慢炖...」
嗓音穿过回廊,惊起檐下宿燕。许将军与长子许灏在院中来回踱步,靴底将青砖磨得发亮。
父子俩像两柄出鞘的刀,一个比一个绷得紧——那日侯府世子当街发疯,
满城权贵百姓都瞧了个真切。送亲家仆回来禀报时,许将军当场砸了黄花梨案几,
许夫人险些晕倒,连素来沉稳的许灏都攥碎了茶盏。「爹且宽心,」
许灏按住父亲青筋暴起的手,「等小妹回门,自有分晓。」他暗自祈祷那「疯病」别有隐情,
否则……「狗皇帝!」许将军突然暴喝,惊飞一树麻雀,「定是早知道侯府腌臜,
才假仁假义赐婚!」红缨枪往地上一杵,石砖裂开蛛网纹,
「我儿这两日不知要受多少磋磨……」许灏忽想起妹妹幼时揍哭尚书公子的模样,
唇角微扬:「爹,您几时见璞玉吃过亏?」
儿时为喜欢的剑跟他大打出手的娇小身影映入脑海。-将军府门前。马车甫一停稳,
许璞玉便拎着裙角跃下车辕。她步履如风奔向朱漆大门,衣袂翻飞间,连背影都透着飒爽。
白礼行怔怔望着,目光像粘了蜜糖般挪不开。「阿爹——阿娘——许灏——」
清亮的喊声惊飞檐下雀鸟。跨过那道熟悉门槛时,她鼻尖突然发酸——这才是归家。
许将军父子闻声而来,速度之快,竟把报信的小厮都甩在后头。「我的宝贝闺女啊!」
许将军一个箭步冲上前,铁臂将女儿箍得双脚离地。这位沙场老将竟红了眼眶,
「让爹看看瘦没瘦...」许灏还算镇定,一面吩咐人去请母亲,
一面打量着被冷落的妹夫:「世子这疯病...可大好了?」
《男主他又发疯了》是一本令人难以忘怀的作品,作者斐然如漾通过精心编织的情节和细腻的描写,勾勒出了主角许璞玉白礼行的成长历程。她面对困境时展现出坚定和勇敢,这给读者带来了很大的启示。整个故事情节扣人心弦,每一个转折都层层递进。配角们的存在也为故事增添了更多的戏剧性和趣味,他们各自有着独特的性格和命运。这是一本引人入胜、富有情感共鸣的佳作,读者会在阅读中思考自己的生活选择和价值观。
《男主他又发疯了》的章节设计引人入胜,让人难以割舍。男女主角的曲折传奇爱情故事令人回味无穷,这是我读过的最好的小说之一。
《男主他又发疯了》这本书巧妙地将现实与想象融合在一起。作者斐然如漾通过精湛的笔力,描绘出一个令人神往的世界。主角许璞玉白礼行的形象鲜明,她的聪明和冷静为整个故事注入了强大的力量。情节跌宕起伏,每一个转折都让人意想不到。整个故事的结构紧凑而又扣人心弦,读者会被情节的发展所吸引,无法自拔。
《男主他又发疯了》这本书巧妙地将现实与想象融合在一起。作者斐然如漾通过精湛的笔力,描绘出一个令人神往的世界。主角许璞玉白礼行的形象鲜明,她的聪明和冷静为整个故事注入了强大的力量。情节跌宕起伏,每一个转折都让人意者会被情节的发展所吸引,无法自拔。配角们的存在也为故事增添了更多的色彩和张力,他们各自有着独特的魅力和故事。这本书充满了惊喜和感动,读者会在阅读过程中获得深刻的思考和共鸣。《男主他又发疯了》是一部令人难以忘怀的佳作,值得推荐给所有热爱[标签:小说类型]小说的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