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京城的更夫敲了三下梆子,三更天了。
朱雀大街上那些辉煌的酒楼和喧闹的瓦舍早已沉寂,只剩下几盏昏黄的灯笼,
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将巡夜甲士的身影拉得又细又长。与这片寂静形成鲜明对比的,
是户部侍郎周牧府邸的书房。书房内,灯火通明。周牧,当朝丞相林嵩的得意门生,
此刻正一脸激动地对着面前的几位同僚,压低声音道:“明日早朝,时机已到!
我已联络好御史台的几位大人,我等联名上奏,以‘仁柔寡断,不善国事’为由,
请陛下‘退位让贤’,由太后垂帘听政!此乃为国为民之举,必能名垂青史!
”“周大人英明!”几位同僚纷纷附和,眼中闪烁着贪婪与野心的光芒。他们都知道,
所谓“为国为民”,不过是幌子。只要扳倒了那个年仅十七岁、根基未稳的小皇帝赵承启,
他们这群拥立太后和丞相的“功臣”,便能一步登天,权倾朝野。周牧得意地捋了捋胡须,
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明日在朝堂上,舌战群儒,逼迫小皇帝退位的风光景象。
他挥手让同僚们散去,自己则独自坐在书房里,就着一盏孤灯,
反复修改着那份足以撼动国本的奏折。为了防止隔墙有耳,他府中的护卫,今夜加了双倍,
将这小小的书房围得如铁桶一般。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头顶的房梁上,一道黑色的影子,
如同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已经静静地潜伏了两个时辰。影子,或者说,赵承稷,
正饶有兴致地“听”完了这场密谋。他的脸上,涂着可以改变肤色的草药汁,
身上是破烂不堪、散发着馊味的乞丐服。若不是那双在黑暗中亮得骇人的眼睛,
任谁也无法将他与三年前那个风华绝代的太子殿下联系起来。“退位让贤?
”赵承稷在心中冷笑。一群国之蛀虫,也配谈论江山社稷?他的弟弟赵承启,
那个从小跟在他身后,善良得甚至有些懦弱的少年,如今正坐在那张冰冷的龙椅上,
为国事忧心,为民生奔波。而这些他父亲留下的“肱股之臣”,却只想着如何将他拉下马,
好分食这大好的江山。赵承稷的眼中,杀机一闪而过。他像一只夜枭,
悄无声息地从房梁上滑下,落地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书房里的周牧,正写到得意之处,
忽然感觉脖颈处一凉,仿佛有一阵阴风吹过。他下意识地想回头。但,已经没有机会了。
一只手,如同铁钳,从他身后死死地捂住了他的嘴。另一只手,握着一柄薄如蝉翼的短刃,
精准而迅速地,划过了他的喉咙。没有惨叫,只有一丝血液喷溅的轻微声响。
周牧的眼睛瞪得滚圆,他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一个“不存在”的人,
在守卫森严的房间里,杀死的。赵承-稷松开手,任由他的尸体软倒在椅子上。
他拿出一方手帕,仔仔细细地擦拭掉短刃上的血迹,然后,将那份写满了罪证的奏折,
付之一炬。火光,映着他冰冷的侧脸。做完这一切,他再次如同鬼魅一般,融入了黑暗,
从一个不为人知的秘道,离开了周府。整个过程,不超过十息。次日,天光大亮。
1户部侍郎周牧,在其府中神秘失踪的消息,如同一块巨石,
投入了京城这片看似平静的湖面,激起了滔天巨浪。京兆府的捕快将周府翻了个底朝天,
也找不到任何打斗的痕迹,更找不到一滴血。门窗完好,守卫声称一夜无事。一个大活人,
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朝堂之上,人心惶惶。那些昨夜还与周牧把酒言欢的同党,
更是吓得面无人色,再也不敢提“弹劾”二字。丞相林嵩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而此时,在京城最肮脏、最混乱的破庙乞丐坊里。
一个脸上画着油彩、看起来疯疯癫癲的乞丐,正咧着嘴,
将一个刚从路边善人那里“讨”来的铜板,递给了卖肉包的店家。“一个……肉的。
”他含糊不清地说。这个乞丐,叫阿稷。没人知道他从哪来,
只知道他三年前突然出现在这里,时而疯癫,时而痴傻,靠着乞讨为生。
他拿到热气腾腾的肉包,没有自己吃,而是先掰了一大半,
扔给了角落里一只同样瘦骨嶙峋、冲他摇着尾巴的老黄狗。“吃吧,大黄。”他蹲下身,
看着老黄狗狼吞虎咽的样子,自己才慢条斯理地,将剩下的一小半,塞进了嘴里。包子很香,
肉馅很足。阳光透过破庙的屋顶缝隙,照在他那张看不清本来面目的脸上,温暖而惬意。
他眯起眼睛,像一只吃饱了晒太阳的猫。没有人知道,这个京城里最卑微的乞丐,在昨夜,
亲手终结了一位二品大员的性命,并改变了今日早朝的走向。他叫阿稷,稷,社稷的稷。
他的另一个名字,叫赵承稷。大靖王朝,本该继承皇位的,前太子。2周牧的失踪,
最终被定性为一桩悬案。京兆府尹顶不住压力,
只能以“与人私奔”或“自行离家”这种荒唐的理由,草草结案,不了了之。
但这件事带来的震慑,却是实实在在的。朝堂上,林嵩一派的气焰,收敛了不少。
那些原本蠢蠢欲动的官员,也都暂时夹起了尾巴。小皇帝赵承启的日子,因此好过了许多。
赵承稷对此很满意。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杀死一个周牧,就像是砍掉了毒蛇的一颗牙,
它很快就会长出新的、更毒的牙来。他需要做的,不是被动地清除威胁,而是要主动出击,
将整个毒蛇的巢穴,连根拔起。夜,破庙深处,一间用草帘隔开的、看似堆放杂物的暗室里。
赵承稷褪去了白日的痴傻,眼神清冷,气质凛然。他面前,单膝跪着一个黑衣人,黑巾蒙面,
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主上,”黑衣人恭敬地汇报,“周牧已按计划处理,
所有痕迹均已抹去。京兆府查不到任何线索。”这个黑衣人,代号“玄鸟”,
是“影阁”在京城的总负责人。影阁,是赵承稷还是太子时,就秘密建立的情报与行动组织。
他深知皇家无亲情,朝堂如战场,早就为自己留了后手。没想到,这后手,
最终却用在了守护弟弟身上。“做得很好。”赵承稷点点头,“但林嵩的反应,
比我预想的要快。他已经让自己的侄子林瑞,接替了户部侍郎的位置。我们杀了一个周牧,
却来了一个更难缠的林瑞。”“主上,是否需要属下……”玄鸟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不必。”赵承-稷摇了摇头,“我明白了,单纯的刺杀,是最低效的手段。杀了一个,
他们会换上另一个,杀不尽的。我们要做的,是让他们自己,从内部烂掉。”他的手指,
在桌上一张简陋的京城地图上,轻轻敲击着。“林嵩的根基,
在于他遍布朝野的党羽和富可敌国的家产。我们要做的,就是一点点地,拔掉他的牙,
砍掉他的手,断掉他的财路。”“传令下去,”赵承稷的眼中,闪烁着冰冷的算计,
“启动‘硕鼠计划’。把林嵩一派,这些年侵吞的所有田产、商铺、以及**的证据,
都给我挖出来。记住,我不要直接的证据,我要的,是能让全城百姓,都听得懂的‘故事’。
”“属下明白!”玄鸟领命,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黑暗中。赵承-稷走出暗室,
又变回了那个蜷缩在草堆里的傻乞丐阿稷。而此时,在灯火通明的京兆府衙门里。
一个穿着利落的深蓝色捕快服,长发高高束起,英气逼人的年轻女子,正对着一堆卷宗,
紧锁眉头。她就是京兆府的第一女捕快,沈凝。沈凝出身捕快世家,为人正直,聪慧过人,
尤其擅长从蛛丝马迹中寻找线索。周牧的案子,虽然上面已经定了性,但她总觉得疑点重重。
一个二品大员,怎么可能在守卫森严的家中,凭空消失?
她一遍又一遍地翻看着现场的勘验记录和所有人的口供。突然,她的目光,
定格在了一份微不足道的卷宗上——《城东乞丐坊乞丐阿稷口供》。案发当晚,有守卫声称,
似乎在后院的墙头上,看到了一个黑影,像只猫一样,一闪而过。而他们追出去时,
只在墙外的暗巷里,看到了一个正在翻找垃圾的傻乞丐。那个乞丐,就是阿稷。口供上说,
阿稷疯疯癫癲,问他什么,他都只会傻笑,或者喊着要吃的。
这本是一条被所有人忽略的线索。但沈凝的直觉告诉她,不对劲。太巧了。为什么偏偏是他,
出现在那里?她想起,半个月前,城南李员外家失窃,也是一件悬案。而卷宗里记载,
有邻居似乎也看到过一个形迹可疑的乞丐在附近徘徊。她调出李员外失窃案的卷宗,
找到了那份关于乞丐的描述——“疯癫,痴傻,脸上画着油彩”。是同一个人!沈凝的心,
猛地跳了一下。一个傻子,当然不可能犯下如此天衣无缝的大案。但,如果他不是傻子呢?
如果,他的“傻”,只是伪装呢?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沈凝的脑海中形成。她决定,
要去会一会这个,出现在所有悬案现场的,“傻乞丐”。她合上卷宗,眼神变得锐利。
她喜欢挑战。而这个叫阿稷的乞丐,让她嗅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而又迷人的挑战气息。
3深秋的京城,寒意渐浓。尤其是对乞丐坊里的这些乞丐来说,冬天,就是一道催命符。
每年,都有不知道多少乞丐,在某个寒冷的清晨,再也无法醒来。
赵承稷早已习惯了这种寒冷。对他来说,肉体的寒冷,远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
今天是父皇和母后的忌日,也是三年前,他“惨死”于东宫大火的那一天。他的弟弟,
赵承启,此刻应该正在皇觉寺,为他这个“死人”上香祈福吧。赵承稷的心,
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微微作痛。他想去看看他。哪怕,只是遥遥地看一眼。
他裹紧了身上那件捡来的、散发着霉味的破棉袄,混在人群中,朝着皇觉寺的方向走去。
皇帝出宫,仪仗森严。整个皇觉寺,早已被禁军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了起来。
赵承稷只能像其他百姓一样,跪在离寺门很远的地方,隔着重重的人群和森严的甲胄,
遥望着那顶明黄色的轿辇。他看不到弟弟的脸,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略显单薄的轮廓。但,
这就够了。承启,你还好吗?龙椅上的日子,不好过吧?放心,皇兄在。
所有挡在你面前的荆棘,皇兄都会一根一根地,为你拔除。赵承启在寺中待了很久。
直到傍晚,他的轿辇才缓缓驶出。然而,轿子行至半途,却突然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只见轿帘被掀开,穿着一身素色常服的小皇帝赵承启,
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的脸上,还带着未散的哀戚。
他看着道路两旁那些衣衫褴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百姓和乞丐,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李伴伴,”他对身边的贴身太监说,“去,把车上备着的那些糕点,都分给他们吧。
”“陛下,这……于理不合啊。”太监为难道。“朕富有四海,却让朕的子民,在天子脚下,
忍饥挨饿。这才是最大的‘于理不合’!”赵承启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与他年龄不符的坚定,
“去!”太监不敢再多言,立刻命人将车上的食盒搬了下来,分发给路边的穷人。
人群中爆发出阵阵感激的欢呼和叩谢声。赵承启看着这一幕,眼中却没有喜悦,
只有更深的悲悯。他的目光,扫过一张张因为得到食物而露出笑容的脸,最终,
定格在了一个缩在墙角,与周围的喧闹格格不入的身影上。
那是一个看起来比他还小几岁的乞丐,冻得浑身发抖,嘴唇发紫,却固执地,
没有上前去抢那些糕点。他只是安静地缩在那里,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不知道为什么,
看到这个乞丐,赵承启的心,猛地刺痛了一下。他想起了自己的皇兄。如果皇兄还在,
他绝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皇兄曾对他说过,为君者,当心怀天下,让每一个子民,
都能有衣穿,有饭吃。可现在……赵承启鬼使神差地,
解下了自己身上那件用来御寒的、虽然素净但用料极为考究的云锦斗篷。“陛下,不可!
”太监大惊失色。赵承启没有理他,而是亲自捧着那件还带着自己体温的斗篷,
走到了那个乞丐的面前。赵承稷(阿稷)低着头,
他能闻到那熟悉的、弟弟身上才会有的淡淡的龙涎香,他的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
几乎无法呼吸。他不敢抬头,他怕一抬头,眼中的情绪,就会出卖他。“天冷了,穿上吧。
”一个温和的、带着一丝悲悯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那件温暖的、柔软的斗篷,轻轻地,
披在了他的身上。赵承稷的身体,猛地一颤。三年前,也是这样一个寒冷的日子,
他被诬陷入狱。是弟弟赵承启,偷偷地将自己身上唯一一件御寒的斗篷,送给了他。历史,
何其相似。“……谢……谢陛下……”赵承稷用尽全身力气,才从喉咙里,
挤出了这几个沙哑的、含糊不清的字。他将头,埋得更深了。他怕,再多一秒,他的眼泪,
就会决堤。赵承启看着他,眼神更加悲伤。他从怀里掏出一块碎银,
轻轻地放在了乞丐面前的破碗里。“若皇兄在世,天下……何至有此贫苦之人。
”他轻声叹息,然后转过身,重新登上了轿辇。仪仗队,缓缓离去。赵承-稷跪在原地,
久久没有起身。他紧紧地裹着身上那件还残留着弟弟体温的斗篷,泪水,终于无声地,
滑落下来,与脸上的污垢,混为一体。承启,我的好弟弟。等皇兄为你扫清所有障碍。
总有一天,这天下,再无乞丐。而这一切,都被不远处,一个茶楼的二楼雅间里,
一双锐利的眼睛,尽收眼底。沈凝放下茶杯,看着那个跪在路边,身披华贵斗篷的乞丐,
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更深的探究。这个乞丐,太奇怪了。
他身上的那种与生俱来的、深入骨髓的孤傲,和那份面对皇恩,
却仿佛承受着巨大痛苦的姿态,绝不是一个普通乞丐该有的。阿稷……你,到底是谁?
4赵承启赈济灾民的善举,很快就在京城传开,为他赢得了不少民心。但这,
也触动了丞相林嵩的利益。南方大旱,灾情严重。赵承启力排众议,
决定从国库调拨大笔款项,用于赈灾。而掌管国库的户部,正是林嵩的地盘。
他那个新上任的侄子,户部侍郎林瑞,当即就在朝堂上哭穷,说国库空虚,拿不出这么多钱。
“陛下,非是臣不愿为陛下分忧,实乃……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林瑞在朝堂上声泪俱下。
赵承启被他堵得哑口无言。他知道户部有猫腻,却苦于没有证据。这件事,
很快就通过影阁的渠道,传到了赵承-稷的耳中。“国库空虚?”赵承稷在破庙的暗室里,
冷笑一声,“林嵩这些年,贪墨的银两,足以再造一个国库了。”他知道,林嵩集团的钱,
大部分都藏在京郊的几个秘密粮仓和钱庄里。这些地方,由他们最核心的家奴和亲信看管,
外人极难渗透。硬闯,或者暗杀,都只会打草惊蛇。赵承稷看着地图,
手指在京城最大的粮商“德盛祥”的名字上,轻轻一点。“德盛祥”的东家,姓黄,
是林嵩小舅子的远房亲戚。明面上是皇商,暗地里,
却是林嵩集团囤积居奇、操纵粮价的白手套。“玄鸟,”赵承-稷淡淡地开口,“去,
给我查清楚,德盛祥在京郊的所有粮仓位置,以及他们和户部侍郎林瑞之间,
所有往来的账目。”“主上,这些地方守卫森严,账目也都是用的暗语,
恐怕……”玄鸟有些为难。“不用你们去偷,去抢。”赵承稷笑了,“去‘买’。
”他从怀里,拿出了几张银票。这些钱,都是影阁多年来经营产业所得。“让兄弟们,
扮成外地来的粮商,去找德盛祥的管事,就说要买一大批粮食运往关外。价钱,
可以比市价高三成。但条件是,必须看到他们所有粮仓的库存,并且,
要他们提供一份详细的、盖了官印的‘出关凭证’。”玄鸟眼睛一亮,瞬间明白了。
高价诱惑,让对方自己,把证据送到他们手上!德盛祥的管事为了这笔巨额生意,
必然会去找户部侍郎林瑞,动用关系,伪造文书。而这个过程,就是他们犯罪的最好证明!
“是!主上英明!”三天后,一份伪造的、盖着户部大印的通关文书,
和一份详细的粮仓地图,就摆在了赵承稷的面前。他看着这两样东西,满意地点了点头。
但他并没有选择,将这两样东西,直接交给京兆府,或者御史台。因为他知道,
林嵩的势力盘根错错节,这些证据,很可能会被中途截留,或者被他们用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他要用的,是另一种武器。一种,比刀剑更锋利,比律法更可怕的武器——民心。当天晚上,
京城所有的乞丐,都从阿稷这里,接到了一个奇怪的任务。不是去乞讨,而是去……唱歌。
第二天,一首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民谣,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
“金銮殿上喊没粮,京郊粮仓堆成山。德盛祥里米生虫,可怜百姓喝稀汤。林家硕鼠真会当,
国库搬进自家房!”歌谣编得朗朗上口,又极其直白。从三岁小儿,到八十老翁,听过一遍,
就都学会了。一时间,茶馆里,酒楼里,勾栏瓦舍里,甚至是大户人家的后院里,
到处都在传唱这首《硕鼠谣》。民怨,如同干柴,被这首歌谣,瞬间点燃!“奸商!贪官!
”“朝廷说没钱赈灾,原来钱都被这些蛀虫给吞了!”无数愤怒的百姓,
自发地聚集到了德盛祥的门口,和户部衙门的门口,高声唱着歌谣,要求朝廷给个说法。
事情,闹大了。5《硕鼠谣》的风波,愈演愈烈。京城百姓的愤怒,像潮水一样,
冲击着丞相林嵩和户部侍郎林瑞的府邸。林瑞吓得好几天不敢出门。而德盛祥的黄老板,
更是直接关门闭户,成了过街老鼠。御书房内,赵承启听着下面官员的汇报,
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掌握主动权的兴奋。“陛下!民怨沸腾,若不严惩奸商贪官,恐生大乱啊!
”御史台的言官们,这次终于找到了机会,一个个义愤填膺,矛头直指户部和林嵩。
林嵩站在朝堂上,脸色铁青。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做得如此隐秘的事情,
怎么会被编成歌谣,传得人尽皆知?他看向龙椅上那个年轻的皇帝,发现对方的眼神里,
不再是往日的怯懦和忍让,而是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锐利的锋芒。“丞相,
”赵承启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对于这首《硕鼠谣》,你有什么看法?”“陛下,
此乃刁民无稽之谈,是有人在背后妖言惑众,意图扰乱朝纲!”林嵩狡辩道。“哦?是吗?
”赵承启笑了,“那正好,京兆府女捕快沈凝,近日正在追查此事,
似乎……已经有了一些线索。”他将目光投向了站在末位的沈凝。沈凝立刻出列,
躬身道:“启禀陛下!微臣顺着歌谣的线索,已查封京郊三处秘密粮仓,查获囤米三十万石!
并在德盛祥的账房内,找到了……这个!”她高高举起一本账册,
正是玄鸟他们“买”来的那本!“此账册,详细记录了德盛-祥与户部侍郎林瑞大人之间,
每一笔‘借粮’的记录!还请陛-下御览!”人证物证俱在!林瑞当场就瘫软在了地上,
面如死灰。林嵩的身体也晃了晃,他知道,这次,他保不住自己的侄子了。“来人!
”赵承启拍案而起,发出了他登基以来,最威严的一次怒吼,“将林瑞、黄德盛等人,
打入天牢!彻查此案!所有查获粮款,即刻发往南方灾区!若有阻拦者,以同罪论处!
”“陛下圣明!”朝堂之上,山呼万岁。那些平日里被林嵩打压的正直官员,无不额手称庆。
赵承启看着下面百官臣服的样子,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他第一次感觉到,
自己不是一个傀儡,而是一个真正的、能为万民做主的皇帝!他不知道,这一切的背后,
都源于那个在破庙里,为他默默布局的皇兄。而在京兆府。
沈凝看着那本被当做关键证据的账册,秀眉微蹙。这本账册,不是她找到的。是昨天夜里,
一个神秘的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放在她房间的桌子上的。黑衣人是谁?他为什么要帮自己?
她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个疯疯癫癫的乞丐阿稷的身影。直觉告诉她,这两者之间,
一定有某种联系。这个乞丐,这个神秘的黑衣人组织,还有……那个看似无助的小皇帝。
他们背后,似乎有一张巨大的、无形的网。而她,正一步步地,走近这张网的中心。
6赈灾新政的成功推行,让赵承启的声望,在民间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也借此机会,在朝堂上安插了几位自己信得过的年轻官员,
渐入佳境的[标签:小说类型]文,《装成乞丐默默守护我那皇帝的弟弟》一开始让我产生了放弃的念头,但随着故事的推进,它越来越吸引人,我忍不住追着看下去。这部作品展现了作者雨神写书的扎实文笔和出色的故事构思,是一篇优秀的作品。
《装成乞丐默默守护我那皇帝的弟弟》是一部令人沉浸其中的优秀作品。作者雨神写书通过细腻的描写和精巧的结构,将读者带入了一个神奇而真实的世界。主角赵承沈凝林嵩的形象栩栩如生,她的聪明和冷静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整个故事充满了悬念和惊喜,读者会随着情节的发展而紧张、感动、欢笑。这本书的文笔流畅,情节紧凑,是一部不可多得的佳作。
《装成乞丐默默守护我那皇帝的弟弟》是我看过的小说中最好的一部。故事情节跌宕起伏,男女主角的表现都非常出色,感谢雨神写书的出色创作。
《装成乞丐默默守护我那皇帝的弟弟》是一本充满温馨与感动的小说。作者雨神写书的文笔流畅而细腻,他通过淡淡的叙述将温馨和隽永的情感传递给读者。整个故事的框架定得恰到好处,各个情节有机地连接在一起,使人不禁陷入其中。主角赵承沈凝林嵩的形象鲜明,她的坚韧和冷静给人以力量和勇气。这本书让人久久不能忘怀,每次翻开都能重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