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打开，竟是包五颜六色的种子！

“此乃幻心花，服之可见前世……”

幼宁已经种籽往糖浆里一撒，片刻后端出盘七彩糖饼：“哥哥尝尝！能梦见小时候的宁宁哦！”

萧临渊面不改色地咽下糖饼，当晚果真梦见了五岁的幼宁——小丫头正用糖葫芦串当剑，追着先帝喊“爷爷发糖”。

春分清晨，萧煜哭着冲进寝殿。

“母后！儿臣的糖兔子化了！”

幼宁从被窝里钻出来，顶着乱蓬蓬的头发摸出金针：“别怕，母后给你扎一针就不难过啦。”

萧临渊拎起儿子后领：“自己去冰窖再冻一只。”

“可是……”小太子抽抽搭搭，“那只兔子是父皇去年送母后的生辰礼……”

幼宁突然跳下床，光脚跑向御花园。片刻后，她举着根嫩柳枝回来，枝头悬着颗晶莹的露珠。

“给，新的糖兔子。”

阳光透过窗棂，露珠里竟真有一只小小的兔子在跳动！萧煜瞪大眼睛，看着母后将露珠往他眉心一按——

凉丝丝的甜意渗入脑海，他忽然听见多年前那个夏夜，父皇抱着熟睡的母后轻声道：“傻宁宁，糖要慢慢吃，路要慢慢走。”

窗外，玉雕小人坐在桃枝上，晃着腿撒下纷纷扬扬的糖霜。

虞幼宁第一次真正看清玉灵的模样，是在她成为皇后的第三年。

那夜雷雨交加，她提着琉璃灯追一只偷糖的“老鼠”到太庙深处，却见那玉雕小人端坐在先帝灵位前，指尖凝出一缕金光，正修补着灵牌上一道细微的裂痕。

“原来你会修东西呀？”幼宁蹲在供桌边，从荷包摸出块松子糖推过去，“那能修修哥哥的剑吗？上次砍南疆人磕了个缺口……”

玉灵缓缓转头，巴掌大的脸上竟浮现出与开国皇后一模一样的容颜。它伸手触碰幼宁眉心朱砂纹，一段陌生记忆突然灌入——

千年前的山巅，药王谷祖师奶奶将七滴心头血滴在玉石上：“以我药骨为契，护萧氏皇脉永昌。”

萧临渊找到幼宁时，她正在太庙偏殿堆糖塔。

“哥哥你看！”她指着由蜜饯、冰糖垒成的微型皇陵，“玉灵说我们祖宗和药王谷做过交易！”

糖塔最上层摆着两枚果核，一枚刻着灵芝纹，一枚雕着龙鳞。

萧临渊拂去她发间蛛网：“它还说了什么？”

“说每代皇室都会生出个‘药引子’。”幼宁掰着手指数，“高祖皇帝的血能解百毒，景明太子的眼泪可肉白骨……”她突然抓住萧临渊手腕，“哥哥的寒毒不是病！是皇陵下的万年玄冰在吸取药性！”

窗外惊雷劈落，照亮玉灵悬浮在半空的身影。它手中金线延伸向地底，另一端竟缠绕在萧临渊心口！

药王谷禁地《秘典》记载：

「开国皇后本名虞七叶，乃药王谷首任谷主。为镇龙脉煞气，以身饲陵，化玉灵永守萧氏。」

幼宁翻动书页的手突然停住——泛黄的纸上画着个戴虎头帽的小女孩，腰间荷包与她的一模一样！

“谷主爷爷！”她拽住大长老的袖子，“宁宁的荷包是谁做的？”

大长老苦笑：“是您母亲用七叶灵芝丝编的，但图样……”他指向禁地壁画，“自古如此。”

壁画上，历代药王谷嫡系女婴都戴着同款荷包。而她们成年后，无一例外都嫁入了皇室。

萧临渊一剑劈开皇陵地宫时，玄冰台上静静躺着具玉棺。

棺中女子与幼宁如同复刻，只是心口插着柄冰晶短剑。玉灵悬浮在棺上，将幼宁当年给太子的虎符放在女子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