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壹号’的霓虹灯牌把窗外淅沥的雨染成一片靡靡的玫红,又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
碎金似的泼洒在包厢锃亮的大理石地面上。
空气里塞满了昂贵雪茄的辛辣、陈年威士忌的醇厚,还有某种甜腻到发齁的香水味,
几种气味绞缠在一起,沉甸甸地压在胸口。我陷在宽大得能吞下整个人的丝绒沙发里,
指尖捏着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猩红的火星在昏暗的光线下明明灭灭。水晶烟灰缸里,
已经积了好几个扭曲的烟蒂。“晚晚姐,
”旁边一个穿着亮片短裙、脸蛋还带着点稚气的女孩凑过来,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讨好,
“傅总那边…好像快结束了?”她朝角落那个独立卡座努了努嘴。我顺着她的目光瞥过去。
那边自成一方天地,光线似乎都比别处幽暗几分。傅承聿独自坐在宽大的单人沙发里,
长腿随意交叠,指尖夹着一杯几乎没怎么动的琥珀色酒液。水晶杯壁折射着顶灯细碎的光,
落在他线条冷硬的侧脸上,勾出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他周身像罩着一层无形的玻璃罩,
隔绝了包厢里震耳欲聋的音乐、推杯换盏的喧嚣和那些若有若无试探着飘过去的眼风。
几个平日里眼高于顶、姿态摆得十足的大老板,此刻也只敢端着酒杯,
在他卡座外围恭敬地站着,脸上堆着笑,像是在等待某种渺茫的垂询。这男人,
是这座城市食物链顶端的存在。年轻,英俊,手腕强硬得令人胆寒。
也是我那前男友周凯在酒桌上咬牙切齿咒骂了无数遍,
却又拼了命想攀附的“死对头”兼“终极目标”。“知道了。”我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声音被烟熏得有点哑。抬手,将还剩小半截的烟用力摁灭在水晶烟灰缸里,
发出一声轻微的“滋啦”响。指尖残留着烟草的涩味,
那味道让我想起三个月前城中村出租屋里,那个同样弥漫着劣质烟味的夜晚。逼仄的房间里,
唯一值钱的那台二手笔记本屏幕还亮着,幽幽的光映照着周凯那张因为狂喜而扭曲变形的脸。
他像个疯子一样把抽屉里、枕头下、甚至我藏在旧鞋盒里的每一张皱巴巴的钞票都搜刮出来,
塞进那个鼓鼓囊囊的黑色旅行袋。“小雨,别怪我!那笔工程款…他们催得太紧了!
我得跑路!这钱算我借你的,等老子在外面发达了,十倍,不,百倍还你!”他语无伦次,
眼睛里的光贪婪又疯狂,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在我心上。我像被抽走了骨头,
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看着他像一头闯入羊圈的饿狼,
把我起早贪黑、省吃俭用攒下的、预备给我妈做手术的最后几万块钱,
连同我对未来最后一点可怜的幻想,一股脑儿塞进那个象征着背叛的黑洞里。
门被“砰”地一声甩上,震落墙角的灰尘。世界只剩下那个黑洞洞的门框,
永远嘈杂混乱、永不停歇的背景音——小贩的叫卖、邻居的争吵、劣质音响放出的刺耳情歌。
那声音钻进耳朵里,嗡嗡作响,像无数只嗜血的苍蝇。那一刻,支撑着我的什么东西,
“啪”地一声,彻底碎了。“晚晚姐?”旁边的女孩又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把我从冰冷的回忆里拽了回来。我深吸一口气,胸腔里那股混合着烟草和劣质香水的气味,
像一块肮脏的抹布堵在那里。但脸上已经习惯性地挂起了那种慵懒又带着钩子的笑,
眼底的冰冷被一层薄薄的水光覆盖,模糊不清。我站起身,细高跟踩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
发出清脆又笃定的声响,一步步朝那个被无形结界笼罩的角落走去。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靠近卡座时放轻了,但足以引起注意。
那些围在卡座外围、像等待投喂的鱼群般的老板们下意识地让开一条缝隙,
目光带着探究和某种了然,黏在我身上。傅承聿似乎没动,
只是指尖那杯几乎没怎么动的琥珀色液体,在幽暗的光线下微微晃了一下。
我在他单人沙发宽大的扶手上坐了下来,位置卡得极妙,既不过分亲昵,
又能清晰地捕捉到他侧脸的每一寸线条。一股极其清冽、带着冷感的雪松香气,
若有似无地飘过来,瞬间冲淡了周遭那些浑浊的味道。这味道和他的人一样,
带着拒人千里的寒意。“傅总,”我开口,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像羽毛搔过耳廓,
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沙哑,是刻意练习过无数次的调子。身体微微前倾,
一缕特意烫卷的发丝垂落,若有似无地拂过他挺括的深灰色西装袖口,“一个人喝酒多闷呀?
”他这才缓缓侧过头。包厢里旋转的彩灯偶尔扫过他的脸,
那双眼睛深邃得如同不见底的寒潭,
里面清晰地映出我此刻的样子:精心描画的猫眼眼线挑得又媚又长,
唇瓣是饱满欲滴的车厘子红,紧身的吊带裙勾勒出刻意训练的曲线。
一个活色生香、等着被狩猎的猎物。他的目光很平静,没有惊艳,没有欲望,
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只有纯粹的审视。那目光像手术刀,
冰冷地划过我脸上每一寸精心涂抹的伪装。空气仿佛凝固了几秒。
那几个老板的呼吸都放轻了,眼神在我和傅承聿之间来回逡巡,带着看好戏的意味。
我脸上的笑容纹丝不动,心底却像是被那目光刺了一下,生出一点细微的狼狈。
但这点狼狈瞬间被更汹涌的、名为“苏晚”的表演欲覆盖。我红唇弯起的弧度更深,
眼神里故意掺进一点无辜又勾人的水汽,指尖轻轻点了点他搁在膝盖上的手背,触感微凉。
“傅总,”我凑得更近了些,吐气如兰,几乎能感觉到他颈侧皮肤传来的温度,
“听人说…您喜欢清纯款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挑衅和撩拨,
像小爪子轻轻挠着人心尖最痒的地方,“那您看看我…够不够‘纯’?”最后一个字,
几乎是含在唇齿间送出去的。周围瞬间安静得可怕。
连震耳的音乐声似乎都成了模糊的背景板。那几个老板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惊愕、玩味、幸灾乐祸…像打翻的颜料盘。傅承聿终于有了动作。
他放下那杯几乎没动过的酒,身体微微后靠,彻底陷进柔软的沙发靠背里,
拉开了与我之间那点暧昧的距离。那双深潭般的眼睛依旧锁着我,
里面没有任何被冒犯的怒意,反而像在观察一件新奇却无趣的展品。他忽然抬起手,
动作快得我来不及反应。
冰凉的指尖精准地捏住了我下意识叼在唇间、刚点燃准备吸一口的香烟滤嘴,力道不重,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别演了,”他的声音低沉平稳,没有丝毫情绪起伏,
清晰地穿透背景音乐,钻进我的耳朵,也钻进周围所有竖起耳朵的人心里,“你根本不会抽。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手腕一翻,将那支刚点燃、烟丝还在发红的香烟,
毫不犹豫地摁灭在面前水晶茶几上冰桶里的一块方冰上。“嗤——”一声轻响,白烟腾起,
瞬间消散。我的身体猛地一僵。叼着烟的姿势还凝固在那里,
唇瓣上似乎还残留着他指尖冰凉的触感。那句“你根本不会抽”,像一颗淬了冰的子弹,
精准地击穿了我精心维持的“苏晚”外壳,露出里面那个仓皇又狼狈的林小雨。
血液似乎一下子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褪得干干净净。
脸上精心涂抹的脂粉仿佛变成了沉重的面具,勒得我喘不过气。周围那些黏着的目光,
此刻像针一样扎在皮肤上。包厢里的音乐还在轰鸣,光影还在旋转,
但我的世界却在这一刻陷入了死寂般的真空。只余下指尖残留的烟味,
和他身上那股清冽的雪松冷香,交织着,缠绕着,提醒着我刚才发生的一切。他看穿了我。
轻而易举地,像撕开一张劣质的包装纸。一股强烈的羞耻和更深的愤怒猛地攫住了我,
像冰冷的藤蔓缠紧心脏。不是为了被当众戳穿“不会抽烟”这种小事,
而是那种无所遁形的、被彻底看透的恐慌。他凭什么?他高高在上,
凭什么用那种洞悉一切的眼神,剥开我赖以生存的伪装?
那点被“苏晚”这个身份强行压下去的、属于林小雨的倔强和戾气,在羞愤的催生下,
破土而出,瞬间盖过了所有理智。好,你看穿我装风尘是吧?那老娘就让你看看,
什么叫真正的“擦边”!什么叫豁得出去!就在傅承聿收回手,
似乎准备结束这场无聊的闹剧时,我动了。没有预兆,身体像失去平衡般猛地向前一倾。
不是扑向他,而是精准地、带着点狼狈又有点故意的姿态,撞向他搁在沙发扶手上的手臂。
细高跟恰到好处地一崴,整个人惊呼一声,带着一股香风,结结实实地跌进了他怀里。
手臂不可避免地环住了他劲瘦的腰身,脸颊隔着薄薄的衬衫面料,蹭到他紧实的胸膛。
温热坚实的触感透过布料传来,混合着那股清冽的雪松气息,瞬间将我包裹。
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秒。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瞬间的僵硬,以及胸腔里沉稳有力的心跳。
“啊!对不起傅总!”我抬起头,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慌失措,眼神却像受惊的小鹿,
湿漉漉地撞进他骤然深沉的眸子里。一只手还撑在他胸口,
指尖若有似无地划过衬衫下的肌理线条。整个包厢彻底安静了。音乐似乎被人按了暂停键,
所有人的动作都定格了,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这暧昧又充满戏剧性的一幕上。
那几个老板张着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傅承聿低下头。距离太近,
我能看清他浓密的睫毛,
还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眼里翻涌的、复杂难辨的情绪——惊讶、审视、一丝被冒犯的冷意,
或许还有别的什么,快得抓不住。他的手臂下意识地抬起,似乎想推开我,
却又在碰到我之前顿住了。就在这时,
包厢厚重的雕花木门被人从外面“哐当”一声用力推开。力道之大,
门板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回响。“傅承聿!
**——”一个气急败坏、带着浓重酒意的男声炸雷般响起,
瞬间撕破了包厢里诡异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包括傅承聿的,都转向了门口。时间,
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门口逆着走廊明亮灯光站着的,正是周凯。他身上的西装皱巴巴的,
领带歪斜,头发凌乱,脸上是醉酒后的潮红和一种近乎癫狂的愤怒。显然,
他是冲着他的“死对头”傅承聿来的,带着满肚子的怨气和酒劲,准备来一场兴师问罪。
然而,他所有的怒火和准备好的咆哮,在他看清卡座角落里景象的瞬间,
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冻在了喉咙里。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从愤怒到惊愕,
再到难以置信,最后变成一种被雷劈中般的扭曲和惨白。眼睛瞪得极大,
死死地盯在我身上——那个此刻正以极其暧昧的姿势,
跌坐在傅承聿怀里、手臂还环着他腰身的“晚晚”。我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几乎要撞碎肋骨。血液冲上头顶,又在四肢百骸迅速冷却。来了!终于来了!我等这一刻,
等了整整三个月!每一天在城中村潮湿发霉的空气里醒来,
每一次对着镜子涂抹那些厚重的油彩,每一次强忍着恶心应付那些油腻的客人,支撑我的,
就是眼前这一幕!周凯脸上那震惊、屈辱、仿佛被全世界背叛的表情,就是最好的燃料,
瞬间点燃了我压抑在心底最深处的那把复仇之火。烧得我指尖都在发颤,
烧得我几乎要控制不住大笑出声。傅承聿的手臂还保持着刚才那半抬起的姿势,
身体依旧僵硬。我能感觉到他胸膛微微的起伏,目光从门口的周凯身上收回,
转而落在我脸上。那眼神极其复杂,锐利得像能穿透我的颅骨,看清我此刻翻江倒海的内心。
是探究?是了然?还是被利用后的冰冷愠怒?我无暇分辩。
就在周凯那被雷劈中的表情即将转化成暴怒的咆哮时,我动了。没有一丝犹豫。
我不仅没有立刻从傅承聿怀里弹开,反而像是被吓坏了的小动物,寻求庇护般,
更加紧密地往他怀里缩了缩。脸颊甚至蹭了蹭他的衬衫,
发出一声带着哭腔、无比娇弱的嘤咛:“傅总…我好怕…”声音不大,
却足以让门口那个僵直的身影听得清清楚楚。与此同时,我抬起眼,越过傅承聿的肩膀,
目光精准地迎上了周凯那双喷火的眼睛。没有泪光,没有哀求,
只有一片冰冷刺骨的、毫不掩饰的嘲讽和快意。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他眼底。
周凯的身体猛地一晃,像是被人当胸重重捶了一拳。他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嘴唇哆嗦着,
指着我的手指都在剧烈颤抖:“你…林小雨?!是你?!你这个贱——”“闭嘴。
”傅承聿的声音不高,却像一把冰冷的钢刀,瞬间切断了周凯失控的咆哮。
他不知何时已经恢复了那副掌控全局的冷峻姿态。一只手,
极其自然地、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环住了我的腰,将我更深地按向他身侧。
那动作充满了宣告**的意味。他连看都没再看门口失魂落魄的周凯一眼,
仿佛那只是一团碍眼的垃圾。目光只淡淡扫过包厢里那些目瞪口呆的看客,薄唇轻启,
吐出两个字,清晰无比:“失陪。”说完,他揽着我的腰,直接站起身。动作流畅自然,
仿佛我真的是他需要带离此地的女伴。强大的气场随着他的起身弥漫开来,
周围的人下意识地后退,让开更宽的道路。我的身体几乎是被他半搂半抱着带离卡座。
细高跟踩在地上,每一步都轻飘飘的,像踩在云端。经过门口时,
我甚至能闻到周凯身上那股浓烈的、混杂着失败和酒精的酸腐气息。
余光瞥见他惨白如纸、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屈辱而扭曲变形的脸,那双死死盯着我的眼睛里,
是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的恨意。一股巨大的、近乎窒息的**攫住了我。这感觉如此强烈,
甚至压过了腰间那只属于傅承聿的手臂带来的僵硬和不自在。我微微侧过头,
在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红唇无声地勾起一个极致妖娆又极致冰冷的弧度,
用只有他能看清的口型,清晰地送出一个词:“废物。”周凯的身体剧烈地一震,
像被无形的鞭子狠狠抽中。傅承聿的步伐没有丝毫停顿,揽着我,径直穿过鸦雀无声的包厢,
推开那扇厚重的雕花门,走进了外面相对安静的走廊。门在身后合拢,
隔绝了里面所有震惊、探究和幸灾乐祸的目光,
也隔绝了周凯那像受伤野兽般绝望而怨毒的视线。走廊里铺着厚厚的地毯,
脚步声被完全吸收。只剩下我擂鼓般的心跳,和他身上那股清冽的雪松气息,
霸道地占据着所有感官。他没有立刻松开我,那只环在我腰间的手臂依旧稳定有力,
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感。我们就这样沉默地走着,走向电梯的方向。灯光从头顶洒落,
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刚才包厢里那场戏带来的巨大情绪冲击尚未平息,
**还在血管里奔涌,但腰间那只手臂的存在感却越来越强,像一块烙铁。理智开始回笼,
一丝不安悄然爬上心头。傅承聿…他刚才为什么配合我?是顺势而为打发掉周凯那个麻烦?
还是……他看穿了什么?那句“你根本不会抽”再次在耳边响起,带着冰冷的回音。
走到电梯口,金属门光滑如镜,清晰地映出我们此刻的姿态。我依偎在他身侧,妆容妖艳,
身姿柔弱,活脱脱一个攀附权贵的菟丝花。而他,西装挺括,面容冷峻,是掌控一切的猎手。
电梯“叮”一声到达,门缓缓打开。傅承聿终于松开了环在我腰间的手。
那只带着薄茧的手掌离开的瞬间,腰侧皮肤似乎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和力道,
一种奇异的空落感袭来。我下意识地站直了些,试图找回一点被那强势臂弯压制的自我。
他侧过头,目光落在我脸上。走廊顶灯的光线比包厢里明亮许多,清晰地照出他深邃的眉眼。
那眼神不再是包厢里的审视或冰冷,反而像深不见底的寒潭,表面平静无波,
内里却涌动着难以捉摸的暗流。没有质问,没有嘲讽,
只有一种纯粹的、几乎让人无所遁形的洞悉感。“戏不错。”他薄唇微启,吐出三个字。
声音不高,平铺直叙,听不出丝毫情绪。我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他果然看出来了!那点刚刚升腾起的、复仇成功的得意,瞬间被戳破,像泄了气的皮球。
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精心涂抹的粉底也盖不住那股从心底涌上的羞耻和狼狈。
在他面前,我那些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表演,大概就像小丑的拙劣把戏。电梯门敞开着,
像一个无声的邀请。傅承聿没有动,也没有再看我,
只是目光平静地投向电梯内部光洁的金属壁。他在等。是进去,
继续这场心照不宣的、不知该如何收场的戏?还是转身离开,彻底结束这荒谬的一晚?
血液在耳膜里鼓噪。我想起了城中村出租屋冰冷的水泥地,
想起了母亲在电话里疲惫却强打精神的叮嘱,想起了周凯卷走所有积蓄时那张贪婪扭曲的脸。
也想起了傅承聿刚才环住我腰时那股强大而稳定的力量,还有那句冰冷的“你根本不会抽”。
屈辱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勒得我呼吸困难。凭什么?
凭什么我要在他面前像个被剥光的小丑?凭什么他一句话就能让我无地自容?
一股破罐子破摔的狠劲猛地冲上头顶。我抬起头,迎上他平静无波的目光,
脸上重新挂起那个属于“晚晚”的、带着七分媚意三分挑衅的笑,刻意挺直了脊背,
像一只竖起浑身尖刺的刺猬。“傅总过奖了,”我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娇嗲,尾音拖得长长的,
像沾了蜜糖的钩子,“这戏…还没唱完呢,您这就想走?”我上前半步,
几乎要贴到他身上,仰着脸,红唇几乎要触碰到他的下颌线,吐气如兰,“刚才您替我解围,
我总得…好好报答您,是不是?”我赌。赌他这样的人物,
根本不屑于拆穿一个为了往上爬不择手段的“捞女”,
更懒得理会一个被前男友背叛的女人的复仇戏码。他需要一个识趣的、懂得分寸的消遣,
我就给他一个消遣。各取所需,仅此而已。傅承聿垂眸看着我,距离太近,
我能清晰地看到他浓密睫毛下那片深沉的阴影。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但那双眼睛里的暗流似乎涌动得更快了,带着一种审视和…一丝极淡的、难以捕捉的腥味?
他没有说话。沉默在电梯口蔓延。几秒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终于,
他极轻微地、几乎不可察觉地,挑了一下眉梢。然后,他侧身,让出了电梯入口的空间。
一个无声的、默许的姿态。心口那块沉甸甸的石头,并没有因为他的默许而落下,
反而坠得更深。一股冰冷的麻木感顺着脊椎蔓延开。我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个更加妩媚的笑容,踩着那双细高跟,像奔赴刑场般,
率先一步踏进了光可鉴人的电梯轿厢。金属门在身后缓缓合拢,
隔绝了外面那个喧闹又虚伪的世界。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我们两人,
空气凝滞得仿佛能拧出水来。他身上那股清冽的雪松冷香变得异常清晰,
霸道地占据着每一寸空间。他按了顶层套房所在的楼层。电梯无声地向上攀升。我背对着他,
目光死死盯着金属门上映出的模糊人影——他挺拔的身影,
和我那浓妆艳抹、却透着僵硬和空洞的倒影。复仇的**早已烟消云散,
《前任祭天法力无边》这本书充满了情感与温暖。作者桃汉卿的文笔细腻而动人,每一个场景都仿佛跃然纸上。主角傅承聿周凯的形象鲜明,她的聪明和冷静让人为之折服。整个故事结构紧凑而又扣人心弦,情节穿插有趣,让读者欲罢不能。配角们也各自有着引人注目的特点,他们的存在丰富了整个故事的内涵和情感。这是一篇令人感动和陶醉的佳作,值得每一位读者品味和珍藏。
《前任祭天法力无边》这本书展现了作者桃汉卿独特的想象力和文笔。他通过丰富的细节和精心构建的情节,将读者带入一个令人着迷的世界。主角傅承聿周凯的形象鲜明而又具有深度,她的成长过程充满了挑战和勇气。整个故事情节扣人心弦,每个转折都让人意想不到。配角们的存在也为故事增添了更多的层次和感情,他们各自有着独特的性格和命运。这是一本引人入胜的佳作,读者会在阅读中沉浸其中,思考生活的意义和人性的复杂性。
《前任祭天法力无边》这本书展现了作者桃汉卿卓越的想象力和写作天赋。他通过精妙的叙述和恰到好处的情节铺排,将读者带入了一个奇幻而真实的世界。主角傅承聿周凯的形象立体而生动,她的聪明和坚韧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整个故事扣人心弦,情节紧凑而又引人入胜。配角们的存在也为故事增添了更多的色彩和张力。这是一本充满魔力和感动的佳作,读后让人回味无穷。
《前任祭天法力无边》是一本令人难以忘怀的作品,故事情节紧凑扣人心弦。作者巧妙地塑造了[主角]的性格,让人念念不忘。整个故事令人意犹未尽,时而感动,时而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