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朱门深似海永宁侯府的大门在阮如初面前缓缓开启,发出沉重的吱呀声。
她抬头望去,只见两尊石狮子张牙舞爪,仿佛在警告她这个不速之客。
八月的骄阳炙烤着青石板路,热浪扭曲了远处的景象,一如她此刻忐忑的心绪。"夫人,
请下轿。"丫鬟红袖轻声提醒,打断了她的思绪。阮如初深吸一口气,
扶着红袖的手迈出轿子。她身着正红色嫁衣,金线绣成的凤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却衬得她脸色愈发苍白。这门亲事来得突然——永宁侯陆沉渊的原配夫人去世不足半年,
侯府便急着续弦,而她的父亲,扬州盐商阮大富,为了攀附权贵,
毫不犹豫地将年仅十七岁的女儿送入了这深宅大院。"这就是新夫人?
怎么看着比大**还小几岁?"一个婆子小声嘀咕。"嘘,听说是个商贾之女,
侯爷要不是为了那笔嫁妆..."阮如初假装没听见这些闲言碎语,挺直了腰背向前走去。
穿过三重院落,终于到了正堂。堂上端坐着一位鬓发如霜的老妇人,眼神锐利如刀,
想必就是侯府的老夫人了。旁边站着一位约莫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杏眼桃腮,却面带寒霜。
"妾身阮氏,拜见老夫人。"阮如初规规矩矩地行了大礼。老夫人半晌不语,只上下打量她,
最后冷冷道:"起来吧。既入了我陆家的门,就要守陆家的规矩。商贾之女不懂礼数,
明日开始跟着李嬷嬷学规矩。""是,老夫人。"阮如初低头应道,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那年轻女子忽然开口:"祖母,父亲怎么不在?""你父亲军务繁忙,哪有空理会这些琐事。
"老夫人瞥了阮如初一眼,意有所指。原来这位就是侯府嫡长女陆明兰。阮如初正欲行礼,
陆明兰却冷哼一声转身离去,裙摆翻飞间带起一阵香风。当晚,阮如初独坐在新房中,
红烛高烧,却始终不见侯爷身影。直到三更天,丫鬟才来报说侯爷宿在书房了。
红袖气得直跺脚:"**才过门第一天,侯爷就这样不给脸面!"阮如初摇摇头,
自己摘下沉重的凤冠:"无妨,这本就是一场交易。"她走到窗前,
望着院中那株孤零零的海棠,轻声道,"我阮如初既然来了,就不会任人宰割。
"##第二章:暗流涌动转眼半月过去,阮如初仍未见过侯爷一面。
每日除了给老夫人请安,就是跟着李嬷嬷学规矩。那李嬷嬷是老夫人的心腹,处处刁难,
一个行礼动作要重复上百遍,直到阮如初膝盖淤青才罢休。这日清晨,
阮如初正在房中查看陪嫁的账册,红袖匆匆进来:"**,不好了!
大**把您陪嫁的那对翡翠镯子拿走了,说是要鉴赏几日!"阮如初手中的毛笔一顿,
墨汁在纸上晕开一团黑。那对镯子是母亲留给她的唯一遗物。"**,咱们去告诉老夫人!
"红袖急道。"不可。"阮如初放下笔,"初来乍到就告状,反倒显得我们小气。
"她沉思片刻,"去打听一下大**近日有什么活动。"午后,
阮如初"偶遇"了刚从书院回来的世子陆明远——陆明兰同父异母的弟弟。
十五岁的少年眉目如画,气质清冷,见到她只是淡淡行礼。"世子留步。"阮如初柔声道,
"听闻世子精通棋艺,妾身有一局残棋不解,不知可否请教?"陆明远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点了点头。棋室中,阮如初摆出一副残局,
边下边不经意地问:"听闻世子与大**感情甚笃?"陆明远落下一子,
淡淡道:"夫人有话不妨直说。"阮如初微微一笑:"那我就直说了。
大**拿了我一对翡翠镯子,那是我母亲的遗物,我想取回又不想伤了和气。
"陆明远盯着棋盘,良久才道:"三日后是祖母寿辰,大姐会在宴上戴那对镯子炫耀。
"他抬眼看向阮如初,"夫人若能在那日当众说出镯子的来历和特殊之处,大姐为了颜面,
自会归还。"阮如初眼睛一亮:"多谢世子指点。""不必。"陆明远起身,
"我并非帮夫人,只是看不惯大姐跋扈罢了。"三日后老夫人寿宴,侯府张灯结彩。
阮如初终于见到了久闻其名的永宁侯陆沉渊。男人约莫三十五岁,剑眉星目,
一身玄色锦袍更显威严。他对阮如初只是淡淡点头,便去招待宾客了。宴席上,
陆明兰果然戴着那对翡翠镯子,引来众女眷艳羡。阮如初看准时机,
故作惊讶道:"大**这对镯子好生眼熟!"陆明兰得意道:"这是父亲新赏我的,
夫人自然没见过这等好东西。"阮如初眼眶微红:"妾身并非此意。
只是这镯子内侧应刻有'明月照初心'五字,是我母亲临终前所刻。去年家中走水,
原以为烧毁了,没想到竟在大**这里见到。"满座哗然。陆明兰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老夫人锐利的目光扫过来。最终,陆明兰不得不当场褪下镯子还给阮如初,
却在她耳边咬牙切齿道:"**,你给我等着!"当晚,阮如初正在查看陪嫁铺子的账本,
忽然发现侯府近半年的开支有些异常——大量银钱流向一个名为"锦绣庄"的布庄,
数额之大绝非寻常采买。"红袖,明日我们去会会这个锦绣庄。"阮如初合上账本,
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第三章:花园风波锦绣庄位于城西最繁华的街市,门面气派,
客人却寥寥无几。阮如初扮作富商夫人进去选购,发现布料平平却价格奇高。
"这位夫人好眼力,这可是江南新到的云锦,一匹要五十两银子呢!"掌柜热情介绍。
阮如初故作惊讶:"这么贵?我在扬州娘家时,这等布料不过二十两。"掌柜脸色微变,
压低声音道:"夫人有所不知,这是专供...咳咳,永宁侯府的,自然品质不同。
"阮如初心中一动,故作恍然:"原来如此。那侯府每月要多少匹?
""这个..."掌柜警惕起来,"夫人问这些做什么?"阮如初正要再问,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陆明兰带着几个丫鬟婆子气势汹汹地闯进来,
指着她尖声道:"好啊,你一个侯府夫人,竟敢私自出府与商贾厮混!"阮如初暗自叫糟,
面上却镇定自若:"大**此言差矣。我不过是来看看陪嫁铺子的生意,何来厮混之说?
""陪嫁铺子?"陆明兰冷笑,"这锦绣庄明明是我二叔的产业!你一个商贾之女,
果然改不了低贱本性,刚入府就想着捞钱!
"阮如初脑中灵光一闪——原来这锦绣庄是二房的产业,而侯府账上那些异常支出,
极可能是二房中饱私囊!回府路上,陆明兰故意走在前头,
大声对身边人说:"有些人以为飞上枝头就能变凤凰,却不知乌鸦永远是乌鸦!
"红袖气得发抖,阮如初却拉住她,轻声道:"且让她得意几日。"三日后,
侯府举办赏花宴。阮如初特意穿了一件素净的衣裙,发间只簪一支木兰花。
陆明兰则盛装出席,满头珠翠,在众闺秀中如孔雀开屏。宴至半酣,
一个丫鬟"不小心"将茶水泼在阮如初裙上。陆明兰立刻高声道:"哎呀,
夫人怎么这么不小心!快去我房里拿件衣裳换上——就那件藕荷色的吧,
虽然是我穿过的旧衣,总比湿着强。"众目睽睽之下,这是**裸的羞辱。
阮如初却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方绣帕轻拭水渍:"不必麻烦大**了。
这帕子是用我陪嫁的云锦所制,吸水极好。
"一位眼尖的夫人惊呼:"这...这云锦花纹与质地,
怎么与锦绣庄那五十两一匹的一模一样?"阮如初故作惊讶:"这位夫人也去过锦绣庄?
不过我这料子是在扬州买的,一匹才十八两银子。"席间顿时议论纷纷。老夫人脸色阴沉,
陆明兰则慌了神。原来那锦绣庄以次充好、虚报价格的事,
就这样被阮如初轻描淡写地揭了出来。当晚,二老爷陆沉岳被老夫人叫去训斥到半夜。
而阮如初回到房中,发现桌上多了一封信,上面只有一行字:"三日后酉时,后花园假山。
——远"##第四章:茶中有毒与陆明远会面那日,阮如初借口赏月,独自来到后花园。
假山后转出一个清瘦身影,正是世子陆明远。"夫人好手段。"少年开门见山,
"二叔被祖母罚了一年俸禄,锦绣庄也要关门整顿。"阮如初微微颔首:"世子约我来,
不只是为了说这个吧?"陆明远从袖中取出一本小册子:"我查了府中近年的账目,
发现不止锦绣庄一处有问题。军饷、田租都有克扣,背后恐怕不止二叔一人。
"阮如初翻阅册子,越看越是心惊。这些账目若属实,足够让永宁侯府抄家灭族!
"世子为何告诉我这些?"陆明远眼中闪过一丝痛色:"我生母死得不明不白,
大姐对我处处打压。这侯府外表光鲜,内里早已腐朽。夫人虽出身商贾,
却比那些所谓贵人干净得多。"阮如初沉思良久,终于点头:"好,我们联手。
但此事需从长计议,切莫打草惊蛇。"两人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脚步声。
陆明远迅速隐入暗处,阮如初则装作在赏花。来人是陆明兰和她的表姐苏玉蓉。见到阮如初,
陆明兰夸张地笑道:"哟,夫人好雅兴啊!这么晚了独自在此,莫非在等什么人?
"阮如初淡然一笑:"月色甚好,出来走走。大**不也没睡么?
"苏玉蓉插嘴道:"明兰妹妹是陪我来取落在亭子里的帕子。倒是夫人,深更半夜独自游园,
实在不合规矩。"阮如初不欲纠缠,告辞离去。
后传来陆明兰压低的声音:"...明晚...茶中...看她还能得意..."次日傍晚,
红袖端来一盏参茶:"**,这是厨房特意为您熬的,说是老夫人吩咐的,补身子。
"阮如初正要喝,忽然想起昨夜偷听到的只言片语,心中警铃大作。她假装失手打翻茶盏,
茶水溅在地上竟冒出细小的泡沫!"有毒!"红袖脸色煞白。
阮如初却异常冷静:"去请府医来,就说我喝了茶后腹痛不止。记住,要闹得人尽皆知!
"当夜,侯府乱作一团。府医验出茶中有砒霜,老夫人震怒,下令彻查。
所有经手过茶水的仆役都被审问,最终一个小丫鬟扛不住压力,
招认看见苏玉蓉的贴身丫鬟在厨房鬼鬼祟祟。老夫人当即命人将苏玉蓉逐出府去。
陆明兰哭闹不休,被老夫人一巴掌打得跌坐在地:"孽障!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主使的?
再敢生事,连你一起赶出去!"风波平息后,陆沉渊破天荒地来到阮如初房中。
男人站在窗前,背对着她道:"你比我想象的聪明。"阮如初不卑不亢:"侯爷过奖了。
妾身只想安稳度日。"陆沉渊转过身,目光复杂地看着她:"这府里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安全。""侯爷是在警告妾身吗?""是劝告。
"陆沉渊说完便离开了,留下阮如初一人沉思。窗外,一轮残月被乌云遮蔽,
侯府笼罩在深沉的黑暗中。阮如初轻抚尚未隆起的腹部——她今早刚确认有孕在身,
却不敢声张。这个孩子,或许是她在这龙潭虎穴中最大的保命符,也可能是催命符。"**,
接下来怎么办?"红袖忧心忡忡地问。阮如初望向窗外:"等。毒蛇出洞一次不成,
必有第二次。"第五章:孕事风波晨光熹微,阮如初在铜镜前轻抚平坦的小腹。
三个月的身孕尚未显怀,却已在她心中掀起惊涛骇浪。红袖轻手轻脚地进来,
手里捧着一碗酸梅汤。"**,这是按您说的方法熬的,能压一压晨吐。"红袖压低声音,
"今早厨房的刘婆子问我为何要这么多酸梅,我按您教的,说是**喜欢做蜜饯。
"阮如初抿了一口,酸味让她紧锁的眉头舒展了些:"这几日老夫人那边有什么动静?
""听说老夫人正在为大**相看人家,看中了礼部侍郎的公子。"红袖撇撇嘴,
"那家公子据说风流成性,房里已有两个通房丫头了。
""礼部侍郎..."阮如初若有所思,"这可是实权位置,难怪老夫人如此上心。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陆明远的小厮在门外低声道:"夫人,
世子爷请您速去藏书阁,说有要事相商。"阮如初眉头一皱。自上次茶中下毒事件后,
陆明远一直避嫌,今日突然相约,必有大事。藏书阁位于侯府西北角,平日人迹罕至。
阮如初让红袖在外把风,自己悄然入内。陆明远正在翻阅一本兵书,见她来了,
立刻合上书册。"夫人可听说过'黑虎营'?"少年世子开门见山。阮如初摇头。
陆沉渊虽为武将,但朝中事务她知之甚少。"黑虎营是父亲统领的精锐,专司边疆防务。
但上月兵部清查,发现黑虎营五千人的军饷,实际只有三千人在册。"陆明远声音压得极低,
"差额足有十万两白银。"阮如初倒吸一口凉气:"世子是说...侯爷贪污军饷?
""我不信父亲会做这种事。"陆明远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但账册上的印信确实是父亲的。
我怀疑...""有人伪造印信?"阮如初敏锐地接上,"二老爷?
"陆明远摇头:"二叔没这个胆子。我怀疑是...""老夫人。
"阮如初轻声道出这个惊人的猜测,"她掌控侯府内务,又最疼二房。若为二房谋利,
确实可能铤而走险。"两人正说着,外面突然传来红袖的尖声问候:"侯爷金安!
您怎么来藏书阁了?"阮如初与陆明远对视一眼,迅速分开。陆明远闪身躲入书架后,
阮如初则随手抽出一本《女诫》佯装阅读。陆沉渊大步走入,见阮如初在此,
眉头一皱:"你在这里做什么?""回侯爷,妾身来寻些女诫女训,以免再被人说不懂规矩。
"阮如初福了福身,心跳如鼓。陆沉渊锐利的目光扫过书架,
忽然定格在一处——那里有一册账本露出一角,正是陆明远匆忙藏起的那本。"出去。
"侯爷声音冷得像冰。阮如初不敢多言,低头退出。走出不远,
就听见里面传来陆沉渊的怒喝和什么东西砸在地上的闷响。她咬咬牙,没有回头。当夜,
阮如初辗转难眠。忽听窗外有石子轻击声,开窗一看,是陆明远的小厮。
"世子爷让告诉夫人,他被侯爷罚禁足一月,让夫人千万小心,近日勿再查账。
"小厮说完便消失在夜色中。阮如初关上窗,心中忧虑更甚。突然,一阵剧烈的恶心感袭来,
她急忙抓起床边的痰盂,吐得天昏地暗。"**!"红袖闻声赶来,轻拍她的背,
"这样下去瞒不住了,您这孕吐越来越厉害了。"阮如初擦了擦嘴角:"再撑半个月。
等胎坐稳了再说。"次日清晨,阮如初强打精神去给老夫人请安。刚走到院门口,
就听见里面陆明兰的哭声:"祖母,孙女儿不要嫁那礼部侍郎的儿子!听说他不仅好色,
还有打妻的恶习!""胡闹!"老夫人呵斥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哪由得你挑三拣四!"阮如初整了整衣襟,迈步入内。陆明兰见她来了,立刻收了眼泪,
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给老夫人请安。"阮如初福身行礼,忽然一阵眩晕,差点栽倒。
"怎么回事?"老夫人皱眉。阮如初强忍恶心:"可能是昨夜没睡好..."话未说完,
她突然捂住嘴干呕起来。老夫人眼中精光一闪,立刻命人扶她坐下,又叫府医来诊脉。
府医诊完,满脸堆笑:"恭喜老夫人,贺喜老夫人!夫人这是喜脉,已三月有余了!
"满屋寂静。陆明兰脸色煞白,老夫人则神色复杂。半晌,老夫人终于开口:"好,好!
这可是侯府的大喜事!快,去请侯爷来!"阮如初低着头,却能感觉到陆明兰刀子般的目光。
她知道,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第六章:明枪暗箭陆沉渊来得很快。
听闻阮如初有孕,他素来冷峻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一丝笑意,亲自扶阮如初回房,
又命人准备各种补品。"为何不早说?"关上房门,侯爷低声问道。
阮如初垂眸:"妾身怕...怕保不住。"陆沉渊目光一沉:"你知道了什么?
""妾身什么都不知道。"阮如初抬头,直视他的眼睛,"只是这侯府里,
想要妾身性命的人不少。"陆沉渊沉默良久,忽然握住她的手:"从今日起,
你的一应饮食由我亲信负责。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接近你的院子。
"这突如其来的保护让阮如初有些意外。她正欲道谢,忽听外面一阵喧哗。
红袖慌张跑进来:"侯爷,夫人,不好了!大**悬梁自尽了!"陆沉渊脸色大变,
疾步而去。阮如初也赶忙跟上,心中疑窦丛生——以陆明兰的性子,怎会轻易寻死?
陆明兰的闺房外挤满了人。进去一看,陆明兰好端端地坐在床上,
只是脖子上有一道浅浅的红痕,正扑在老夫人怀里痛哭。"怎么回事?"陆沉渊沉声问。
一旁的丫鬟跪地哭诉:"大**听说要嫁去礼部侍郎家,
一时想不开...幸好奴婢发现得早..."老夫人搂着陆明兰,
老泪纵横:"我苦命的兰儿啊!你若有个三长两短,祖母也不活了!
"陆沉渊眉头紧锁:"既如此,婚事暂且作罢。"陆明兰闻言,哭声立止,
从老夫人怀中抬头,目光扫过站在门口的阮如初,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阮如初顿时明白了——这是一出苦肉计!陆明兰不惜以死相逼,不仅是为了拒婚,
更是为了转移众人对她怀孕的关注。果然,接下来的日子,全府上下都围着陆明兰转,
生怕她再寻短见。老夫人甚至请了道士来做法事,闹得鸡犬不宁。阮如初乐得清静,
在自己的小院里安心养胎。陆沉渊虽忙于军务,却每日必来查看她的饮食起居,
态度比从前温和许多。这日午后,阮如初正在绣小孩的肚兜,红袖匆匆进来:"**,
二夫人来了!"二夫人周氏是陆沉岳的正室,平日深居简出,与阮如初素无往来。
此时突然造访,必有蹊跷。周氏四十出头,面容和善,
一进门就亲热地拉着阮如初的手:"弟妹有喜,我这做嫂子的早该来看望,只是府里事多,
耽搁到现在。"阮如初客气地请她上座,命人上茶。周氏东拉西扯了半天家常,
突然压低声音:"弟妹可知道,为何老夫人突然急着把明兰嫁出去?"阮如初摇头。
"因为明兰她..."周氏欲言又止,最终叹气道,"罢了,这话不该我说。
只是弟妹如今有孕在身,千万要小心饮食。有些事,一次不成必有二次。
"阮如初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不显:"多谢二嫂提点。"周氏走后,
红袖疑惑道:"二夫人这是来示好的?""不,她是来挑拨的。"阮如初冷笑,
"想让我与陆明兰斗得更凶,她好渔翁得利。"正说着,忽有小丫鬟来报,
说侯爷请夫人去书房一趟。陆沉渊的书房是侯府禁地,平日不许任何人靠近。
阮如初第一次踏入,只见四壁皆是兵书战策,案头堆满军报文书。"坐。"侯爷正在写奏折,
头也不抬道。阮如初安**下,注意到桌上摊开的地图标注着边疆布防。
过了约莫一炷香时间,陆沉渊终于搁笔,抬头看她:"身体可好?""谢侯爷关心,
妾身一切安好。"陆沉渊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你与明远,在查什么?
"阮如初心跳漏了一拍,强自镇定:"妾身不明白侯爷的意思。""藏书阁那日,
明远藏起的账册,是你给他的?"陆沉渊目光如炬。阮如初知道瞒不过,
索性坦白:"是世子自己查到的。妾身只是...恰巧在场。"陆沉渊沉默片刻,
忽然从抽屉里取出一枚印章放在桌上:"认识这个吗?"阮如初仔细一看,是永宁侯的官印,
但与她在账册上见过的印迹略有不同。"这是...""伪造的。"陆沉渊冷声道,
"有人仿制我的印信,冒领军饷。兵部已经察觉,皇上命我半月内查清此事。
"阮如初恍然大悟:"所以侯爷知道不是世子...""明远性子直,若知道此事,
必会闹得人尽皆知。"陆沉渊揉了揉眉心,"我要你帮我。""妾身?""你聪明谨慎,
又熟悉账目。最重要的是..."陆沉渊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腹中的孩子,
需要一个清白的父亲。"阮如初明白了——陆沉渊是要她暗中协助调查。这既是信任,
也是考验。"妾身愿为侯爷分忧。"她郑重应下。陆沉渊神色稍霁,
取出一份名单:"这些是可能接触过印信的人。你暗中查访,不要打草惊蛇。"回到房中,
阮如初仔细研究名单,发现一个熟悉的名字——苏玉蓉的父亲,苏州织造苏大人。"红袖,
去打听一下,苏**被逐出府后去了哪里。"红袖很快带回消息:苏玉蓉并未回苏州,
而是住在城南一处别院,常有神秘客人出入。"**,还有一事。"红袖神秘兮兮道,
"我听说老夫人身边的李嬷嬷,每月十五都会秘密出府,去的地方正是苏**住处附近!
"阮如初眼中精光一闪:"明日就是十五了..."##第七章:夜探秘宅十五这日,
阮如初借口孕中烦闷,要红袖陪着去城外寺庙上香。马车行至半路,她突然让车夫改道城南。
"**,这太危险了!"红袖急得直搓手,"您还怀着身子呢!
"阮如初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我们只远远看看,不进去。"城南别院地处僻静,
四周树木葱郁。阮如初让马车停在远处,自己与红袖步行靠近。刚躲在一棵大树后,
就见李嬷嬷鬼鬼祟祟地进了院子。约莫半个时辰后,院门再次打开。出来的不只是李嬷嬷,
还有苏玉蓉和一个戴着斗笠的男子。男子抬头瞬间,
阮如初差点惊呼出声——那分明是二老爷陆沉岳!三人分头离去后,阮如初立刻回府,
将所见告知陆沉渊。侯爷闻言,脸色阴沉如水。"果然是他!"陆沉渊一拳砸在桌上,
"勾结外官,伪造印信,这是灭族的大罪!"阮如初轻声道:"侯爷,
此事恐怕不止二老爷一人所为。李嬷嬷是老夫人的人,苏玉蓉又...""母亲不会害我。
"陆沉渊斩钉截铁道,但眼中闪过一丝不确定。当晚,陆沉渊秘密出府。
阮如初在房中静候消息,忽听窗外有响动。开窗一看,是禁足期满的陆明远。"夫人,
我查到重要线索!"少年世子翻窗而入,从怀中取出一封信,
"这是在二叔书房暗格里找到的,写给苏州织造的密信!"阮如初展开一看,
信中明确提到"老夫人已知晓计划,同意按原方案进行"。
落款日期正是黑虎营军饷被冒领的前三日。"世子,这事比我们想的更复杂。
"阮如初将日间所见告知陆明远,"你父亲已经知道了,正在处理。
"陆明远却摇头:"父亲太过孝顺,恐怕狠不下心查祖母。我们必须有确凿证据。
"两人正商议着,红袖慌慌张张跑进来:"**,侯爷回府了,直接去了老夫人院里,
听说...听说吵得很厉害!"阮如初与陆明远对视一眼,立刻赶往老夫人院子。
远远就听见陆沉渊压抑的怒喝:"母亲为何要这么做?这是将全家往火坑里推!
"老夫人的声音尖利刺耳:"我都是为了这个家!你父亲死后,侯府日渐式微,
要不是我苦心经营,哪有今日的富贵!""贪污军饷叫苦心经营?这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闭嘴!"老夫人歇斯底里,"那点银子算什么?你弟弟一家过得什么日子?
你女儿出嫁的嫁妆从哪里来?你这个不孝子,竟敢质问生母!
《商女谋》这本书展现了作者隼尖细腻的笔触和扎实的叙事功底。他通过精心构建的情节和生动的描写,将读者带进了一个充满惊喜和感动的世界。主角阮如初陆沉渊陆明兰的形象饱满而真实,她的坚持和勇气令人为之倾倒。整个故事情节扣人心弦,每一个转折都带来新的惊喜和挑战。配角们的存在也为故事增添了更多的色彩和戏剧性,他们各自有着引人注目的特点和命运。这是一本令人沉浸其中的佳作,读者会在阅读过程中体验到无尽的情感和思考的启示。
《商女谋》是一部令人沉浸其中的优秀作品。作者隼尖通过细腻的描写和精巧的结构,将读者带入了一个神奇而真实的世界。主角阮如初陆沉渊陆明兰的形象栩栩如生,她的聪明和冷静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整个故事充满了悬念和惊喜,读者会随着情节的发展而紧张、感动、欢笑。这本书的文笔流畅,情节紧凑,是一部不可多得的佳作。
《商女谋》是一本令人难以忘怀的作品,故事情节紧凑扣人心弦。作者巧妙地塑造了[主角]的性格,让人念念不忘。整个故事令人意犹未尽,时而感动,时而意外。
《商女谋》是一部令人沉浸其中的优秀作品。作者隼尖通过细腻的描写和精巧的结构,将读者带入了一个神奇而真实的世界。主角阮如初陆沉渊陆明兰的形象栩栩如生,她的聪明和冷静给人留下深刻印象。整个故事充满了悬念和惊喜,读者会随着情节的发展而紧张、感动、欢笑。这本书的文笔流畅,情节紧凑,是一部不可多得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