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全息复仇被陈总监栽赃开除那晚，我在廉价旅馆策划复仇。三个月后，

我以全息投影的新员工身份“入职”。茶水间里，我听见他得意地炫耀如何搞垮前任。

庆功宴上，他醉醺醺揽住我的虚拟影像：“多亏你帮我弄走那个蠢女人。”全场死寂时，

我让投影甜甜一笑：“陈总，您忘了我有录音功能吗？”警笛响起时，

他盯着我胸前闪烁的全息工牌，终于看清上面的名字——正是被他亲手毁掉的那个。

2暗夜策划雨点，不是垂直砸落，

而是被巷子里穿堂的阴风狠狠抽在302房那扇布满污垢的玻璃窗上，

发出沉闷而黏腻的声响。劣质玻璃窗框的缝隙顽强地抵抗着风雨，

却挡不住一股混合着巷子深处垃圾堆的酸腐和劣质香烟余烬的气味，丝丝缕缕地钻进来。

空气凝滞、潮湿，沉甸甸地压在胸口。李婉茹就坐在窗边那张嘎吱作响的破旧木椅上，

像一尊被遗弃的、冰冷的石雕。窗外昏黄的路灯光透过脏污的玻璃，

在她脸上切割出几道模糊的光影，恰好落在她空洞的双眼上。那里面没有泪，也没有恨，

只有一片被彻底碾碎后的死寂荒漠。指尖冰凉，

无意识地捻着桌上一个不起眼的银色金属手环，表面光滑，触感微凉，

像一块刚从冻土里刨出来的铁。她闭上眼。不是黑暗，而是刺眼的白光，

伴随着嘈杂的嗡鸣强行撕开记忆的闸门。“李婉茹！解释一下！

”陈国栋总监那刻意拔高、充满表演性的怒喝，瞬间穿透了办公室原有的键盘敲击声和低语。

那声音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她的耳膜。整个开放式办公区的空气骤然冻结，

几十道目光如同探照灯，齐刷刷聚焦在她身上，带着惊疑、审视，还有一丝隐秘的兴奋。

她正埋头整理下午会议需要的季度报表，指尖还停留在冰冷的键盘按键上，

被这突如其来的风暴打得措手不及。陈国栋像一头愤怒的公牛，几步就冲到了她的工位旁。

他那张平日里保养得宜、挂着虚伪亲和笑容的脸，此刻涨得通红，

每一根精心梳理过的头发似乎都在喷薄着正义的怒火。他肥胖的手指几乎要戳到她的鼻尖，

另一只手里捏着几张薄薄的打印纸，因为过于用力而微微颤抖。纸张的边缘锋利，

如同他此刻的眼神。“我办公室抽屉里的备用金，少了整整两万！”他咆哮着，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李婉茹脸上。办公室里响起一片压抑的倒吸冷气声。

他猛地将手里的纸拍在她的键盘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你自己看！上周五下午，

监控清清楚楚拍到，只有你进过我办公室！只有你！”打印纸上，

是几张模糊不清的监控截图。画面中那个穿着米色风衣、低着头快步走进总监办公室的身影，

确实有几分像她。李婉茹的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猛地沉到了底。

她认得那件风衣，上周五她确实穿过，但那天下午她一直在外面跑客户，根本没回过公司！

她抬起头，想辩解，喉咙却像是被滚烫的砂纸堵住，只发出几个干涩破碎的音节：“陈总，

我……我没有……”“没有？！”陈国栋的声音陡然拔得更高，带着一种刻毒的讥讽，

目光锐利地扫过周围噤若寒蝉的下属，“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我就说嘛，

平时看你老实巴交，装得挺像那么回事！原来是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你妈在医院躺着等钱救命是吧？呵，缺钱就能偷公司的钱？就能坑害栽培你的领导？！

”“栽培”两个字被他咬得极重，像两记响亮的耳光抽在李婉茹脸上。

她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巨大的屈辱和冤屈瞬间烧干了她的血液。

她母亲胃癌晚期，昂贵的靶向药几乎掏空了她所有的积蓄和尊严，

这原本是她心底最深的疮疤，是她咬着牙在同事面前维持体面的最后一道防线。此刻，

却被陈国栋以如此恶毒的方式，当众撕开、践踏！“我没有偷钱！

”她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出来，声音尖锐得变了调，眼眶赤红，

死死盯着陈国栋那张因为“正义”而扭曲的脸，“我那天下午根本不在公司！

我有……”“够了！”陈国栋粗暴地打断她，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的、掌控一切的冷漠，

“人赃俱获，还有什么好说的？报警？还是你自己识相点滚蛋？公司念你过去有点苦劳，

给你留最后一点脸面！”他身后，人事部的王经理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了，

手里捏着几张薄薄的纸，面无表情，像个执行命令的机器。保安老张也站在稍远处，

眼神复杂地看了李婉茹一眼，随即又垂下头，避开她的视线。“签字吧，李婉茹。

”王经理的声音平淡无波，

将一份《解除劳动合同通知书》和一份《自愿离职申请书》推到她面前，“签了这个，

我们就不追究法律责任了。对你，对公司，都好。”“自愿离职”四个字，

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李婉茹的视网膜上。签了，就意味着她默认了这项莫须有的罪名，

从此背上“窃贼”的污名，在这行里彻底完蛋。不签？等着被扭送警局？

陈国栋那张伪善的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他早已打通关节，等着看她身败名裂。

时间在死寂中黏稠地流淌。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周围那些曾经一起加班、一起点外卖的同事，此刻都成了沉默的雕像，没有一个人敢出声，

没有一道目光敢与她相接。空气里弥漫着令人窒息的背叛和冰冷的恐惧。

李婉茹的手抖得厉害。她看着那两份文件，看着上面冰冷的条款，

看着陈国栋眼底深处那丝掩藏不住的得意和残忍。她猛地想起昨晚加班时，

无意中听到陈国栋压低声音在茶水间打电话：“……放心，

那笔账平了……找个替死鬼而已……那个李婉茹，家里快垮了，正好……”原来如此。

不是临时起意，是蓄谋已久。她只是被选中的，最合适、最无力反抗的那只替罪羊。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铁锈的味道。

屈辱、愤怒、绝望……无数种情绪在她胸腔里疯狂地冲撞、爆炸，几乎要将她撕成碎片。

她猛地抬起头，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狠狠刺向陈国栋。

陈国栋被她这濒死野兽般的眼神看得心头莫名一悸，但随即又被更大的恼怒取代。

他重重一拍桌子，震得显示器都晃了晃：“看什么看？还不快签！

”李婉茹的视线缓缓扫过那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扫过王经理冷漠的面孔，

扫过老张躲闪的眼神，最后定格在陈国栋那张虚伪的脸上。她的嘴角极其缓慢地，

扯开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弧度。那不是笑，是深渊裂开的一道缝隙。她伸出颤抖的、冰凉的手，

拿起笔。笔尖悬在《自愿离职申请书》的签名处，微微发抖。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被无限放大。她一笔一画，写得极其用力，力透纸背，

仿佛要将所有的恨意和诅咒都刻进这薄薄的纸里。最后一笔落下，李婉茹猛地将笔拍在桌上。

那声脆响，像骨头断裂的声音。她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猛地站起身。动作太大，

带倒了椅子，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她挺直了那单薄得仿佛随时会折断的脊背，

像一柄出鞘的、带着血槽的残剑，一步一步，穿过两旁凝固的“雕像”，走向门口。

每一步都沉重得像拖着镣铐。

她甚至没有去收拾自己工位上那些廉价的绿植、用了多年的水杯和几张压在玻璃板下的合影。

那些东西，连同她在这里耗费的青春、信任和尊严，此刻都成了肮脏的垃圾。走到门口，

保安老张默默地递过来一个纸箱，里面是她的大衣和包。李婉茹没有接。她只是侧过头，

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站在办公区中央、如同胜利者般睥睨着她的陈国栋。她的声音很轻，

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在死水上，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清晰地钻进每个人的耳朵里：“陈国栋，人在做，天在看。这笔账，我记下了。”说完，

她猛地拉开门，决绝地走了出去。门在她身后沉重地关上，隔绝了里面那个令人作呕的世界，

也隔绝了她过去的一切。走廊顶灯惨白的光线打在她苍白的脸上，映不出任何表情。

她挺直脊背，一步一步，走向电梯间，走向外面那个下着冰冷冬雨的、更加残酷的世界。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一下，又一下，像丧钟。

……指尖下的金属手环传来一阵细微的嗡鸣，

将李婉茹从那个冰冷窒息的白日噩梦中猛地拽回现实。窗外，雨声依旧，

巷子里馊腐的气味顽固地钻进鼻腔。她猛地睁开眼，眼底那片死寂的荒漠中心，

骤然燃起两簇幽暗、冰冷的火焰。她低头，凝视着桌上那枚不起眼的银色手环。

指尖用力按下侧面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微小凸起。嗡——一声极轻微的蜂鸣。

在她面前的狭小空间里，光线诡异地扭曲、聚合。空气中仿佛凭空出现无数细小的光点，

如同夏日躁动的尘埃，飞速地旋转、编织。几秒钟后，

一个清晰的、栩栩如生的人影轮廓显现出来。那是一个年轻女子，

穿着剪裁合身的米白色职业套裙，面容姣好，

带着一种精心设计过的、恰到好处的亲和力与青涩感。发髻梳得一丝不苟，露出光洁的额头，

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平添了几分知性。正是她精心设计的“新身份”——周雨晴。

“周雨晴”安静地悬浮在空气里，微微歪着头，嘴角带着设定好的、标准化的微笑弧度，

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等待着指令。她的身影在昏暗的旅馆灯光下显得有些透明，

边缘微微泛着蓝光，像一尊来自未来的、没有温度的琉璃人偶。李婉茹缓缓抬起手，

指尖穿透了“周雨晴”虚拟的肩头，没有触碰到任何实体，只有一丝微弱的光线扰动。

冰冷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上来。“周雨晴……”李婉茹的嘴唇无声地翕动，

吐出这个陌生的名字，带着一种刻骨的讥诮，“好好工作。”她收回手，

目光越过“周雨晴”虚幻的身影，投向窗外被雨水模糊的城市轮廓。那里，

天晟集团的摩天大楼像一个巨大的、沉默的墓碑，矗立在灰蒙蒙的天际线中。复仇的齿轮，

在廉价旅馆的霉味里，在冰冷的全息投影前，无声地、精确地，开始了第一圈转动。

---3幽灵归来三个月后。天晟集团大厦。初秋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幕墙，

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空气里弥漫着咖啡的焦香、打印机新油墨的味道，

还有某种昂贵香氛刻意营造出的“成功”气息。一切都显得秩序井然，生机勃勃。

“周雨晴”穿着一身得体的浅灰色套裙，踩着半高跟皮鞋，

步伐轻盈地穿过开阔明亮的办公区。她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略带拘谨的新人微笑，

微微颔首向路过的同事致意。阳光穿过她半透明的身体，

在地板上投下淡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影子。“周助，早啊！”市场部的李莉抱着一沓文件，

笑着打招呼。“周雨晴”立刻停下脚步，笑容加深，露出洁白的牙齿，声音清甜：“李姐早！

需要帮忙吗？”“哎哟，不用不用，你这刚来就够忙的了。”李莉摆摆手，

目光掠过“周雨晴”胸前那块崭新的工牌，上面印着她的名字和照片，“跟着陈总做事，

可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哦！不过陈总对你印象可真好，昨天还夸你机灵呢。

”“周雨晴”羞涩地抿嘴一笑，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点受宠若惊：“陈总要求严格，

是我要努力跟上学。”她的声音透过李婉茹藏在隐蔽角落的微型拾音器，

清晰地传递到地下二层深处一个临时隔出来的、堆满电子设备的狭小空间里。

李婉茹坐在一张折叠椅上，戴着降噪耳机，面前是几块闪烁着不同监控画面的屏幕。

她面无表情，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

精准地控制着“周雨晴”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和动作。

耳机里传来李莉压低的声音：“……是啊，陈总最近心情好得不得了，新项目也顺，

还招了你这么个得力助手，我看他走路都带风。

不像以前那个李婉茹……”声音到这里陡然压低，带着一丝隐秘的唏嘘，“唉，人呐，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李婉茹敲击键盘的手指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流畅。

“周雨晴”礼貌地和李莉道别，继续向总监办公室方向走去。她脚步轻快，

虚拟的身影穿过阳光和人群，像一个完美的幽灵，

无声地融入这片曾将李婉茹彻底吞噬的地方。午休时间，茶水间总是最热闹的八卦集散地。

今天的热度，显然是围绕即将到来的季度业绩表彰大会。“……听说没？

陈总这次铁定要升VP（副总裁）了！”一个兴奋的女声传来。“板上钉钉的事！

他那项目给公司赚了这么多，不升他升谁？”另一个男声接口，带着点与有荣焉的意味，

“不过话说回来，也真亏了陈总手腕硬，把之前那个烂摊子收拾得这么利索。

就李婉茹捅的那个大娄子……”李婉茹的指尖悬在控制面板的触控区上方，呼吸放得极轻。

茶水间角落那个不起眼的烟雾报警器，内置的高灵敏度拾音器正忠实地工作着。

“嘘——”有人紧张地示意小声点。“怕什么，都走三个月了！”那男声满不在乎，

“要我说，陈总这招才叫高明！那女人不是仗着懂点财务就想拿捏陈总吗？

还偷偷备份数据想举报？呵，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陈总略施小计，

让她‘自愿’卷铺盖滚蛋，顺便把她那点‘黑料’坐实了，既清理了门户，又平了账，

还立了威，一箭三雕！高，实在是高！”“就是就是！”另一个声音附和，带着谄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