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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小福妻,带着空间嫁糙汉

七零小福妻,带着空间嫁糙汉

七零小福妻,带着空间嫁糙汉

十六爪章鱼  /  著 已完结
更新时间:2025-07-04 18:44
《七零小福妻,带着空间嫁糙汉》是一部令人心驰神往的作品,讲述了赵戬周秀莲王金花在追求梦想的道路上经历的艰辛与付出。赵戬周秀莲王金花奋斗不止,面对着各种挑战和考验。通过与他人的交流与互助,赵戬周秀莲王金花不断成长、改变,并最终实现了自我超越。这部小说充满勇气与希望,”“还有这新媳妇进门,以后还得生孩子!”“这日子还过不过了?”“听大嫂一句劝,尽人事,听天命…”“大嫂!”赵大山吼了一声……将点燃读者内心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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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节选

所有人都说赵戬克妻,可我知道,他那三个前妻都是被堂妹沈芸推进河里的。上辈子我傻,

信了沈芸的鬼话,死活不肯嫁,结果被她推下水库淹死。再睁眼,我回到了1975年,

堂屋土墙上挂着褪色的主席像,空气里飘着红薯粥的味儿。沈芸正挽着我大伯娘的胳膊,

声音甜得发腻:“姐,赵家那火坑你真不能跳!赵戬命硬,嫁过去就是送死!

”“听说他前头三个,死得一个比一个惨!”“姐,你听我的,让大伯去赵家退婚,

我…我愿意替你!”她脸微微发红,带着少女的娇羞。呸。装得真像。

上辈子她就是这么哄着我退婚,转头自己欢天喜地嫁过去,霸占了赵家那三间亮堂的砖瓦房,

还有赵戬在县里铁匠铺的正式工身份。然后,把赵戬克妻的名头坐得更实——半年后,

她亲手把赵戬推进了炼铁炉。我看着她那张看似纯良的脸,胃里一阵翻搅。

大伯娘拍着我的手,叹气:“茴啊,赵家是穷点,赵戬是糙了点,名声…是不好听。

可人家彩礼给足了一百块,还有三转一响的票!你爹等着钱救命呢!

”“咱家这情况…你弟还小,你娘身子弱…”“芸丫头也是一片好心替你着想,

可这节骨眼上,除了赵家,谁还能一口气拿出这么多?”沈芸立刻接话,

情真意切:“是啊姐!我知道你委屈!可大伯的病耽误不起啊!

要不…要不我厚着脸皮去求求赵家,让他们缓缓?说不定…”“不用求了。”我打断她,

声音不大,但屋里瞬间安静。“我嫁。”两个字砸在地上。沈芸脸上的假笑僵住了,

眼底飞快掠过一丝错愕和阴沉。大伯娘愣住了:“茴…你说啥?”“我说,我嫁。

”我重复了一遍,看着沈芸,“堂妹的好意我心领了。赵家这‘福气’,还是我自己去享吧。

”沈芸急了,一把抓住我胳膊,指甲掐进我肉里:“姐!你糊涂啊!那赵戬就是个煞星!

他…”“他克不克妻,试试不就知道了?”我抽回胳膊,冲她咧开嘴,

露出一个比她刚才还假的笑。“说不定,我命更硬呢?”出嫁那天,天阴沉沉的。

我穿着半新不旧的碎花红袄,唯一的嫁妆是手里拎着的小包袱,

里面是两件打补丁的换洗衣裳。来接亲的不是赵戬。是他堂弟赵磊,一个黑瘦的小伙子,

推着辆嘎吱作响的破自行车。“戬哥…戬哥厂里活儿紧,实在抽不开身,嫂子…嫂子别见怪。

”赵磊挠着头,一脸尴尬。周围看热闹的邻居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瞧见没,

赵戬连面都不露,摆明了不待见…”“啧啧,沈家这闺女,为了钱真豁得出去…”“等着吧,

看她能活几天…”沈芸挤在人群最前面,穿得比我这个新娘子还鲜亮。水红色的确良衬衫,

两条油亮的麻花辫。她端着一碗水走过来,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和恶毒:“姐,

喝碗出门水吧,这一去…怕是再也回不来了。”“妹妹祝你…早登极乐!”她声音压得低,

只有我和旁边的赵磊能听见。赵磊气得脸都青了,刚要开口。我笑了笑,伸手去接那碗水。

就在指尖碰到粗瓷碗边的刹那,我脑子里“嗡”地一声。眼前景象猛地扭曲了一下。

一个灰蒙蒙的、大概只有十平米左右的小空间凭空出现!空间角落,

孤零零地躺着一小捧干巴巴的、灰扑扑的…草?念头刚起,那捧草就消失在了空间里。

与此同时,我清晰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顺着我的指尖,

悄无声息地流进了沈芸端着的那碗水里。快得没人察觉。沈芸毫无所觉,还故意把碗往前递,

想泼我一身。我稳稳地接住了碗。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我手腕一转,满满一碗水,

劈头盖脸,全泼在了沈芸那张精心打扮过的脸上!“啊——!”沈芸尖叫起来,

狼狈地抹着脸上的水。水珠顺着她的头发、脸颊往下淌,冲花了脸上廉价的胭脂,

红一道白一道。“沈茴!你疯了!”她气急败坏。“出门水,讲究的是清清白白,顺顺当当。

”我随手把空碗塞回她湿漉漉的手里,声音不大,却足够让所有人听见。

“你心里装着脏东西,端来的水也脏,泼了干净。”“这晦气,你自己留着吧。”说完,

我拽了一下还在发懵的赵磊:“走。”赵磊回过神来,赶紧推着自行车,载着我,

逃也似的冲出了指指点点的人群。身后传来沈芸歇斯底里的哭骂和我大伯娘的呵斥。

我坐在自行车后座,颠簸在坑洼的土路上。心口还在怦怦跳。刚才那是什么?

那个小空间…那捧草…还有,我泼出去的水里,加了什么?念头刚动,

脑海里那个灰蒙蒙的空间又浮现出来。角落里空荡荡的。刚才那捧灰扑扑的草,

好像…不见了?难道…刚才流进水里的,就是那东西?它会有什么效果?

我回头望了一眼沈家村的方向。沈芸,我们走着瞧。赵家住在离公社不远的赵家坳。

三间砖瓦房,在周围一片土坯房里,确实算得上“亮堂”。但也只是相对而言。

院墙是半人高的土坯垒的,塌了一角也没修。院子里堆着些废铁料和煤渣,

角落鸡圈里几只瘦鸡在刨食。

一个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妇人正费力地提着一桶泔水往猪圈走。那是赵戬的娘,周秀莲。

上辈子,她在我死后不到半年,就被沈芸磋磨得病死了。赵磊喊了一声:“大娘!

新嫂子接回来了!”周秀莲放下桶,转过头。她脸上皱纹很深,眼珠浑浊,看人时有些呆滞。

她上下打量着我,嘴唇哆嗦了几下,没说话,只是局促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

屋里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干瘦女人,吊梢眼,薄嘴唇。是赵戬的大嫂,王金花。“哟,

新娘子可算到了!”王金花嗓门尖利,眼神像刀子一样在我身上刮,

“还以为多金贵的人儿呢,架子这么大,让我们好等!”她瞟了一眼我手里的小包袱,

撇撇嘴:“啧啧,这嫁妆…可真够‘体面’的。我们老赵家一百块彩礼,

就娶回来这么个…光板儿?”赵磊脸涨得通红:“大嫂!你少说两句!”“我说错了吗?

”王金花叉着腰,“老三那点工资,填了爹的医药窟窿,又填了前头几个的丧葬费,

好不容易凑出这一百块,就换来这么个…晦气玩意儿?”她指着我鼻子:“我告诉你沈茴,

进了赵家门,就得守赵家的规矩!甭想摆什么**谱儿!家里活儿,做饭喂猪伺候老的,

一样不能少!听见没?”周秀莲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默默转身去喂猪了。我看着王金花那副刻薄的嘴脸。上辈子,沈芸嫁过来后,没少受她挤兑。

但沈芸更狠,暗地里使坏,把王金花五岁的小儿子推进了村后的野塘里淹死了,

还伪装成意外。赵戬他大哥赵大山,老实巴交的汉子,受不了打击,没多久也病死了。

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被沈芸和王金花这对恶人,活活拆散、败光。“规矩我懂。

”我平静地开口,打断王金花的唾沫横飞,“该**的活,我不会躲。”“但大嫂,

”我抬眼,直视着她,“赵家现在,是大哥当家?还是大嫂你…说了算?

”王金花被我问得一噎。“你…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我拎着小包袱,

径直朝那三间正房走去,“既然爹娘都在,大哥也在,赵家轮不到我一个新媳妇指手画脚,

那也轮不到大嫂你,对着新进门的妯娌吆五喝六、立规矩吧?”“你!”王金花气得跳脚。

我不再理她,走到周秀莲身边。她正吃力地搅拌着猪食,浑浊的眼睛里没什么神采。“娘,

我来吧。”我接过她手里沉重的木勺。入手粗糙沉重。周秀莲呆呆地看着我,

浑浊的眼珠动了动,嘴唇嗫嚅着,最终只发出一个模糊的音节:“…好。

”赵戬是天擦黑才回来的。院子里没灯,只有灶房透出昏黄的光。

他推着一辆同样嘎吱作响的二八大杠进来,高大的身影几乎堵住了院门口的光。

我正蹲在灶房门口的小板凳上,借着最后的天光,清理一把刚挖回来的、沾着泥的野菜。

听到动静,我抬起头。男人很高,很壮。洗得发白的深蓝色工装外套敞着怀,

露出里面同样洗得发白、绷紧在厚实胸膛上的粗布汗衫。袖子高高挽起,

露出肌肉虬结、线条分明的小臂,上面沾着黑灰和汗渍。短发茬子,硬得像钢针。

一张脸棱角分明,鼻梁很高,嘴唇很薄,紧紧抿着。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浓眉下,

眼窝很深,眼神沉得像村后头深不见底的黑龙潭水,又冷又硬,没什么温度。

他就那么站在昏暗的院子里,像一尊沉默的铁塔。带着一身铁锈和汗水的味道。压迫感十足。

他目光扫过院子,看到我时,顿了一下。没什么表情,眼神甚至没多停留一秒,就移开了。

仿佛我只是院子里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老三回来了?”王金花从东屋窜出来,

声音立刻带上了哭腔,“你可算回来了!你这媳妇儿…好大的威风!一进门就顶撞我!

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大嫂!”赵戬没看她,把自行车靠在墙边,声音低沉沙哑,

带着浓浓的疲惫:“吵什么。”“我吵?”王金花声音拔高,“老三!你评评理!

我好心好意教她规矩,她倒好,说我算老几!还呛我!”赵戬走到灶房门口的水缸边,

拿起葫芦瓢,舀了半瓢凉水,仰头咕咚咕咚灌下去。喉结滚动,

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巴流下,洇湿了汗衫领口。喝完,他抹了把嘴,这才看向我。那眼神,

审视,冰冷,没什么情绪。“你顶撞大嫂了?”声音不高,却像带着铁渣子。“没有。

”我放下手里的野菜,站起身,平静地看着他,“我只是问大嫂,赵家现在是谁当家做主。

轮不到我立规矩,自然,也轮不到大嫂。”王金花尖叫:“你听听!老三你听听!

这还不叫顶撞?”赵戬浓黑的眉毛皱了起来。他盯着我,那双深潭似的眼睛,

锐利得像能穿透人。“大哥在屋里?”他没接王金花的话,反而问了一句。

王金花一愣:“…在,咋了?”赵戬不再看她,转身大步朝东屋走去,丢下一句:“有事,

找大哥说。”王金花傻眼了,气得直跺脚。赵戬走到东屋门口,脚步顿住,没回头,

声音硬邦邦地砸过来:“饭好了没?”这话,是冲着我问的。“好了。”我应了一声,

“在锅里温着。”他嗯了一声,掀开东屋那打着补丁的蓝布帘子,进去了。从头到尾,

没再多看我一眼。王金花狠狠剜了我一眼,扭着腰也跟了进去。院子里安静下来。

只有灶膛里未熄的余火,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我重新坐下,继续清理那把野菜。

指尖碰到冰凉的、带着泥土腥气的叶片。脑子里那个灰蒙蒙的小空间,又悄然浮现。角落里,

还是空荡荡的。那捧灰扑扑的草,到底是什么?泼给沈芸的那碗水,会怎样?

还有赵戬…这个男人,像块又冷又硬的铁疙瘩。上辈子,他三个妻子接连横死,名声烂透,

最后自己也死得不明不白。他真的…只是命硬吗?晚饭是在堂屋吃的。一张老旧的八仙桌。

赵老爹瘫在靠墙的竹躺椅上,瘦得脱了形,盖着破棉被,眼神浑浊地望着房梁,

偶尔咳嗽几声,痰音很重。赵大山老实巴交地蹲在门槛边闷头抽烟。

王金花抱着她五岁的儿子铁蛋,坐在条凳上,眼睛像钩子一样盯着桌上的饭菜。

一盘黑乎乎的咸菜疙瘩。一盆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玉米糊糊。

几个掺着大量粗糠、黑得发硬的窝窝头。这就是赵家的晚饭。赵戬坐在我对面,低着头,

大口喝着糊糊,啃着窝头。动作很快,很沉默。周秀莲把唯一一个看起来稍微软和点的窝头,

掰成两半,颤巍巍地想递一半给我。王金花眼疾手快,一把抢过去塞进铁蛋手里:“娘!

铁蛋长身体呢!一个哪够!”铁蛋立刻把窝头往嘴里塞,噎得直翻白眼。

周秀莲的手僵在半空,浑浊的眼睛里有些无措。赵大山闷闷地吼了一句:“金花!不像话!

”王金花翻了个白眼:“吼什么吼!有本事你多挣点工分,让你儿子吃上白面馍啊!

”赵戬抬起头,看了王金花一眼。那眼神没什么温度。王金花脖子一缩,声音小了点,

但嘴里还在嘟囔。我把自己面前那个最硬最黑的窝头拿起来,掰开。里面全是粗糙的糠皮,

剌嗓子。我把其中一半,放到周秀莲空了的碗里。“娘,您吃这个。

”周秀莲呆呆地看着碗里的半个窝头。赵戬的动作停住了。他抬起眼,

深潭似的目光落在我脸上,又看了看周秀莲碗里的窝头。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喉结,

似乎滚动了一下。王金花嗤笑一声:“装什么好人…”我没理她,

拿起自己那半个剌嗓子的窝头,就着咸菜疙瘩,小口小口地啃。粗粝的糠皮刮着喉咙,

咽下去都费劲。胃里空得发慌。这日子,真难熬。但我知道,更难熬的还在后头。上辈子,

赵老爹就在这个冬天没熬过去。开春后,周秀莲也彻底病倒了。赵家塌了半边天。

赵戬…就是在那之后,被沈芸推进炼铁炉的。我得想办法。至少,

得让这两个老人熬过这个冬天。那个神秘的小空间,还有那捧消失的草,是我唯一的指望。

吃完饭,赵戬起身,把碗筷一收,丢进灶房门口的大木盆里。他看了我一眼,

声音依旧硬邦邦的:“水缸空了,我去挑水。”说完,拎起门口两个巨大的木桶,

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背影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王金花撇撇嘴,扭着腰回屋了。

赵大山扶着赵老爹进去躺下。周秀莲默默地收拾着碗筷。我走过去:“娘,我来洗。

”周秀莲摇摇头,指指灶膛,又指指堆在角落里的脏衣服,

意思是让我去把灶膛的火灰掏出来,再把衣服洗了。我点点头。等周秀莲佝偻着背进了西屋,

我才走到灶膛口。里面还有未熄的温热灰烬。我拿起火钳,小心地拨弄着。

眼睛却不由自主地,瞟向灶房后门外那片黑黢黢的、长满荒草的后院。

那捧消失的灰扑扑的草…会不会,就是这屋前屋后,最常见的、没人要的杂草?夜深了。

西屋里只点着一盏小小的煤油灯。灯芯捻得很小,豆大的火苗勉强照亮炕头一小块地方。

周秀莲已经蜷缩在炕尾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

屋里弥漫着老人身上特有的、混合着草药和腐朽的味道。

还有一股…更浓烈的铁锈和汗水的味道。赵戬坐在靠墙的一条窄板凳上,就着昏暗的灯光,

正低头修补一个破旧的铁皮桶。他手指粗粝,动作却异常灵巧,拿着小锤子和一小块薄铁皮,

叮叮当当地敲打着。火光映着他半边硬朗的侧脸,额角有汗珠滚落。他没看我。我也没说话。

爬上炕,在属于我的、贴着炕沿的那一侧躺下。炕是冷的。

只铺着一层薄薄的、硬邦邦的旧褥子。硌得慌。我侧着身,面朝着斑驳掉皮的土墙。

听着身后那单调的、叮叮当当的敲击声。脑子里却异常清醒。那个灰蒙蒙的空间,

再次清晰浮现。角落里,依旧是空的。我集中精神,努力去“想”屋后那些常见的杂草。

马齿苋?灰灰菜?车前草?念头一个个闪过。空间毫无反应。难道…不是这些?或者,

需要特定的条件才能触发?身后的敲击声停了。油灯被吹灭。屋子里瞬间陷入浓稠的黑暗。

沉重的脚步声靠近。带着一身冰冷的水汽和浓烈的男性气息。炕沿微微一沉。他躺了下来。

就在我身后,隔着不到半臂的距离。高大的身躯像一堵温热的墙,散发着源源不断的热量。

在这冰冷的土炕上,那热度几乎有些灼人。我身体瞬间绷紧。上辈子到死都是个姑娘家,

从未与一个成年男子如此贴近。他的呼吸很沉,带着一种奇特的、令人心头发紧的韵律。

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我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残留的井水凉意,汗水的咸涩,

还有铁锈那种独特的、带着腥气的金属味道。混合成一种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将我包围。

我屏住呼吸,一动不敢动。时间仿佛凝固了。就在我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黑暗中,

响起他低沉沙哑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冷?”我僵了一下,含糊地“嗯”了一声。

身后一阵窸窣。一件带着浓重汗味和体温的、厚实的粗布外套,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盖在了我身上。很重。也很暖。“睡吧。”他翻了个身,背对着我。呼吸很快变得均匀悠长。

似乎真的睡着了。我裹着他那件散发着浓烈汗味和体温的外套。僵硬的身体,

在那实实在在的暖意包裹下,一点点放松下来。陌生的暖流,却莫名地,

从冰冷的四肢百骸悄然升起。黑暗中,我睁着眼。听着他沉稳的呼吸声。那个灰蒙蒙的空间,

不知何时,又浮现在意识里。这一次,在角落那片混沌的灰雾边缘,

似乎…多了一点点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绿意?像一粒微尘。太小了。是我眼花了吗?

鸡叫头遍,我就醒了。炕那头已经空了。赵戬的外套还盖在我身上。灶房传来轻微的响动。

我起身,叠好那件带着体温的外套,轻手轻脚走出去。天还没亮透。赵戬正在灶下生火。

火光跳跃,映着他沉默而专注的侧脸。高大的身躯蜷在低矮的灶口,显得有些笨拙。

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响着。他看到我,没说话,只是往灶膛里添了根柴。我挽起袖子,

舀水洗漱。冰凉刺骨的井水泼在脸上,瞬间清醒。早饭依旧是糊糊和窝头。赵戬吃得很快,

吃完一抹嘴,拎起靠在门边的帆布工具包。“我走了。”声音依旧硬邦邦的。“嗯。

”我应了一声。他走到门口,脚步顿住,没回头。“后晌…队里分柴禾,磊子会拉回来。

”“嗯。”“柴火垛…离灶房远点堆。”“嗯。”他掀开帘子,大步走了出去。

背影很快消失在熹微的晨光里。王金花打着哈欠从东屋出来,看到锅里温着的糊糊和窝头,

撇撇嘴:“哟,新媳妇儿就是金贵,还得男人伺候着生火做饭?”我没理她。

伺候完一家子吃完,收拾完碗筷,天已经大亮。赵大山下地去了。

王金花抱着铁蛋去村头槐树下扯闲篇。周秀莲佝偻着腰,又开始喂猪、扫院子。

我拿起墙角一把豁了口的旧镰刀和一个破竹筐。“娘,我去后山转转,看能不能挖点野菜。

”周秀莲浑浊的眼睛里露出一丝担忧,指了指后山方向,摆摆手。意思是危险,别去。

“没事的娘,我不走远,就在山脚转转。”我挎着筐,出了院门。赵家坳背靠着连绵的矮山,

当地人叫它野狐岭。山不高,但林子密,据说有野猪,平时除了胆子大的猎户,

少有人去深处。我沿着杂草丛生的小路往山脚走。清晨的山风带着凉意,

草木的气息清新又湿润。脑子里那个灰蒙蒙的空间,似乎比昨晚清晰了一点点?

角落那片混沌里,那点微弱的绿意,好像…也稍微明显了一丁点?像一颗极小的绿豆。

我心跳快了几分。集中精神,尝试着去“想”路边一丛刚冒出嫩芽的荠菜。空间毫无波动。

又“想”一株叶片肥厚的车前草。依旧没反应。难道…不是这些?或者,需要更特别的植物?

我继续往山脚深处走。避开村里人常走的路径,专挑人迹罕至的荒草沟壑。

目光仔细扫过每一片草丛,每一块岩石缝隙。太阳升高了些,林间的雾气渐渐散开。突然,

在一处向阳的、干燥的岩石坡地上,我的目光被几株不起眼的植物吸引了。它们长得不高,

灰绿色的叶片狭长,边缘带着细小的锯齿,叶片背面覆盖着一层灰白色的绒毛。样子很普通,

混杂在其他杂草里,毫不起眼。但我心头猛地一跳!

这模样…怎么那么像我在空间角落里看到的那一小捧灰扑扑的草?我快步走过去,蹲下身。

仔细辨认。没错!叶片形状,颜色,尤其是背面那层灰白的绒毛…一模一样!

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触碰到其中一株。粗糙,带着绒毛的触感。

就在指尖接触到叶片的刹那!脑海里的空间猛地一震!一股微弱却清晰的吸力传来!

眼前这几株灰扑扑的草,瞬间消失不见!与此同时,我清晰地“看到”,

那个灰蒙蒙的空间角落里,凭空多出了一小捧——正是刚才消失的那几株草!

它们静静地躺在那里,叶片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成了!我激动得差点叫出声!

强压下心头的狂喜,我集中精神,尝试着将念头锁定空间角落里的其中一片草叶。“出来!

”意念一动。那片灰绿色的、带着绒毛的狭长叶片,瞬间出现在我摊开的掌心!冰冰凉凉,

带着草木的微腥!真的可以!我反复试验了几次。收入,取出,再收入,再取出。如臂使指!

这空间,真的能储存这种特定的草!而且似乎…只有这种草?

我又尝试收取旁边一株开着小白花的野菊。毫无反应。再试一株常见的狗尾巴草。还是不行。

果然,这神秘的空间,目前只能识别和储存这种灰扑扑的、不知名的野草。它到底是什么草?

有什么用?我捏着掌心里那片取出来的草叶。灰绿色的叶片,狭长,边缘有细齿,

背面灰白绒毛。凑近闻了闻。一股很淡、很奇特的…带着点土腥气的草木清香。不浓烈,

但很特别。上辈子,我好像从未在村里见过谁用这种草。它叫什么?有什么用?正琢磨着,

身后不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还有女人压低的说话声。“…真看清了?

沈茴那**往这边来了?”是沈芸的声音!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恨意。“没错芸姐,

我亲眼看见她挎着筐进山了!就她一个人!”另一个声音有点耳熟,

好像是沈芸在村里的跟班,叫刘彩凤的姑娘。“好!好得很!”沈芸的声音透着一股狠毒,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敢泼我水?

害我昨天回去就…就…”她似乎难以启齿,声音更恨了。“彩凤,你在这边盯着点人!

我去前面那个野水泡子边上等她!”“芸姐,你要…?”“哼!这野狐岭有野猪,

掉进水里淹死个把人,不是很正常吗?”脚步声分开,一个朝我这边摸来,

一个朝着沈芸说的方向快步走去。我心头一凛。沈芸果然等不及了!上辈子她把我推下水库,

这辈子又想故技重施?我飞快地将手里那片草叶收回空间。然后迅速站起身,挎着筐,

故意弄出点声响,朝着与沈芸计划相反的方向,快步走去。同时,集中精神,

将空间里那几株刚收进去的灰草,全部“取”出来,紧紧攥在手心。冰凉的草叶贴着皮肤。

我一边走,一边飞快地将这些草叶揉碎!粗糙的叶片和绒毛摩擦着掌心,

渗出一点点微凉的、带着奇异清香的草汁。

我走到一处相对开阔、能看到下面小路和那个小野水泡子的地方,停了下来。

假装弯腰挖野菜。眼角余光,死死锁定下方。很快。沈芸的身影出现在水泡子边上。

她鬼鬼祟祟地四处张望,似乎在寻找我的踪迹。脸上带着一丝焦急和狠厉。就是现在!

我集中全部精神,将掌心里揉碎的、沾满了草汁的碎叶渣子,全部锁定!“去!

”意念狠狠催动!空间似乎震颤了一下!下一秒!

那团揉碎的、湿漉漉的、带着奇异清香的草渣,凭空出现在沈芸头顶正上方!毫无征兆!

“啪嗒!”一小团湿漉漉、绿乎乎的东西,不偏不倚,正砸在沈芸精心梳理过的发顶!

“啊——!”沈芸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跳起来!

她惊恐地伸手往头顶一摸。摸到一手黏糊糊、绿油油、散发着怪味的碎草渣!“什么东西?!

啊——!”她拼命甩手,想把那恶心的东西甩掉。就在这时!异变陡生!“嗡嗡嗡——!

”一阵低沉密集的嗡鸣声,毫无预兆地从旁边的草丛里响起!一大片黑压压的东西,

猛地从草丛中腾空而起!像一团移动的黑云!直扑沈芸!“马蜂!是马蜂窝!芸姐快跑!

”躲在远处树丛里的刘彩凤失声尖叫!可哪里还来得及!那群被惊扰的马蜂,

愤怒地锁定了沈芸这个“罪魁祸首”,疯狂地朝她涌去!“啊——!救命啊!我的脸!

我的眼睛!”沈芸发出凄厉无比的惨叫!她双手抱头,像没头苍蝇一样乱窜!“噗通!

”慌乱中,她一脚踩空,整个人直挺挺地栽进了那个不大的野水泡子里!水花四溅!

“救命…咕噜噜…救…咕噜噜…”她在浑浊冰冷的水里拼命扑腾,尖叫变成了呛水的咕噜声。

马蜂群盘旋在水面上,不肯离去。刘彩凤吓得面无人色,根本不敢靠近,连滚爬爬地跑了。

我站在高处,冷冷地看着水泡子里狼狈挣扎、尖叫连连的沈芸。掌心里,

还残留着那种灰草揉碎后的冰凉触感和奇异清香。刚才那一瞬间的“投放”,

几乎耗尽了我的精神。脑子有点发晕。但心头的震惊和狂喜,却如同惊涛骇浪!这草!

这不知名的灰草!它的汁液…竟然能如此精准地吸引马蜂?而且效果如此霸道猛烈?

看着沈芸在水里扑腾,尖叫渐渐变成痛苦的**,脸上手上迅速肿起骇人的红包。我知道,

她死不了。水泡子不深,马蜂蛰不死人。但足够她受的。这身伤,够她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

也够我清静一阵子,好好研究这神奇的草了。我挎起空荡荡的竹筐,转身,

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片山林。身后,只剩下沈芸断断续续、痛苦绝望的哀嚎和呛水声。

日子不咸不淡地过着。沈芸果然消停了。听说那天被捞回去时,肿得像个发面馒头,

浑身湿透,发起了高烧,又吐又拉,差点去了半条命。大伯娘托人捎信来,

话里话外说我心狠。我没理会。赵家的日子依旧艰难。赵戬每天天不亮就去铁匠铺,

天擦黑才回来。沉默得像块石头。偶尔带回来一点厂里食堂省下的粗粮饼子,

会默默地放在灶台上。王金花总是第一个发现,飞快地抢走塞给铁蛋。

周秀莲的身体越来越差。咳嗽得更厉害了,佝偻的腰几乎直不起来,眼神也更加呆滞。

赵老爹瘫在躺椅上,气息微弱。家里弥漫着一股沉沉的暮气。我每天都去野狐岭。避开人,

专找那种灰草。这种草似乎喜欢长在向阳、干燥、贫瘠的岩石坡地。数量不多,很不起眼。

我小心翼翼地采集,收入空间。空间角落里的灰草,渐渐堆成了一个小垛。

大概有十几捆的样子。每次收取,我都感觉脑子里的空间似乎凝实了一点点,

那点微弱的绿意也壮大了一丝。像一颗小小的绿豆芽。

但我依旧不知道这草的名字和具体用途。只知道它的汁液对马蜂有致命的吸引力。

这有什么用?难道专门用来引马蜂蜇人?我尝试过用一点点碎叶喂鸡。家里的瘦鸡啄了几下,

就不再理会。丢给猪,猪闻了闻,哼哼着走开了。似乎…没什么特别的?直到那天下午。

赵磊拉着一板车劈好的柴禾来了。“三嫂!柴禾放哪?”他扯着嗓子喊。我正坐在院子里,

就着天光缝补赵戬一件磨破了肩头的工装外套。“磊子来了?放灶房后面那块空地吧,

离灶火远点,你三哥交代的。”我放下针线。“好嘞!”赵磊应着,

吭哧吭哧地把柴禾卸下来。他是个实诚的小伙子,干起活来卖力。卸完柴,他满头大汗,

撩起衣襟擦脸。“三嫂,有水没?渴死我了!”“灶房水缸里有,自己舀。”“哎!

”他跑进灶房。不一会儿,就听到他“咦”了一声。“三嫂!三嫂你快来!”我走过去。

赵磊指着水缸旁边地上,一只破瓦盆里养着的几尾小鱼。

那是赵戬前几天不知从哪条小河沟里摸回来的,小拇指长,准备给赵老爹熬汤补身子的。

此刻,其中一尾小鱼翻着肚皮,漂在水面上。死了。“咋死了?”赵磊挠头,

“我昨天看还好好的。”我也觉得奇怪。这小鱼生命力挺强的。我蹲下身,仔细看。

破瓦盆里的水还算清澈。死掉的小鱼身上,似乎…没什么外伤?等等!

我的目光猛地定在死鱼旁边,几片漂浮着的、灰绿色的、狭长的草叶上!

那形状…那颜色…那绒毛…是我空间里的那种灰草!我心头剧震!这草叶怎么会在这里?

我明明把采集的都收在空间里!难道是…那天揉碎草叶后,我手上沾了草汁,后来洗手时,

不小心把草汁溶进了这盆水里?赵戬那天摸回小鱼,

随手就倒进了这个平时用来接洗菜水的破瓦盆里!所以…是这草的汁液,毒死了鱼?

我立刻集中精神,检查空间。角落里那堆灰草,整整齐齐。没有少。那就是残留的草汁了!

这草…有毒?对鱼有毒?那对人呢?我猛地想起沈芸那天被蛰后,

又吐又拉、高烧不退的症状…难道…不仅仅是马蜂蛰的?还有这草汁的毒性?

我盯着那几片漂浮的灰草叶,心砰砰直跳。如果…如果这草汁的毒性,

能用在别的地方…“三嫂?三嫂你咋了?”赵磊疑惑地看着我。我回过神,

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没事,可能水脏了。”我若无其事地端起破瓦盆,

把死鱼和那几片草叶倒进旁边的泔水桶,“磊子,辛苦你了,喝点水歇歇。”“嗐,不辛苦!

”赵磊咧嘴一笑,露出白牙,“三嫂,我看你气色比刚来时好多了!我戬哥那人吧,嘴笨,

心不坏!你…你别跟他一般见识!”我笑了笑:“我知道。”送走赵磊。

我看着泔水桶里那尾死鱼和几片灰草叶。一个大胆的念头,不可抑制地冒了出来。

这草的汁液…能不能…治病?机会很快就来了。秋雨连绵。一场冷雨过后,

周秀莲彻底倒下了。高烧,咳嗽,咳出的痰里带着血丝。人昏昏沉沉,水米不进。

赵大山去请了赤脚医生刘老栓。刘老栓背着破药箱来了,翻了翻周秀莲的眼皮,听了听胸口,

摇摇头。“寒气入肺,拖得太久了。”“怕是…肺痨底子犯了。”“开几副药,先吃着看吧。

能不能熬过去…看命了。”他开了方子,无非是些甘草、枇杷叶之类的便宜草药。

王金花捏着方子,脸拉得老长:“又花钱!家里哪有闲钱抓药?爹的药都断了半个月了!

”赵戬沉默地站在炕边,看着昏睡的周秀莲。他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像刀锋。

眼神沉得吓人。“我去抓药。”他伸手去拿方子。王金花一把将方子藏到身后:“老三!

不是大嫂说你!你娘这病就是个无底洞!你爹也那样!你挣那点钱,填得过来吗?

”“还有这新媳妇进门,以后还得生孩子!”“这日子还过不过了?”“听大嫂一句劝,

尽人事,听天命…”“大嫂!”赵大山吼了一声,眼睛发红,“那是咱娘!”“娘怎么了?

谁没个生老病死?”王金花叉着腰,“咱家这光景,经得起折腾吗?有那抓药的钱,

不如给铁蛋买点细粮补补身子!”赵戬没说话。他猛地转身,大步走到墙角。

那里放着他打铁的工具箱。他打开箱子,从最底层,摸出一个用手帕包着的小布包。打开。

里面是几张皱巴巴的毛票,一块的,五毛的。还有…一块亮闪闪的上海牌手表!崭新的!

表盘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光!王金花的眼睛瞬间直了!“手表?!老三!你哪来的手表?!

”赵戬没理她。他把那几张毛票和手表一起,塞进我手里。他的手很大,很烫,

带着厚厚的茧子。“去公社卫生院。”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抓最好的药。”“娘,不能有事。”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不再是深潭,

而是烧红的烙铁。滚烫,沉重,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我捏着那块冰凉的手表,

和几张带着他体温的毛票。心口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这块表…上辈子,直到他死,

都一直戴在手腕上。沈芸几次想抢,都没得手。原来,是他留着…救命的钱。“好。

”我重重点头,把手表和钱紧紧攥在手心。“我去抓药。

”王金花尖叫着扑过来想抢手表:“不能去!老三你疯了!那是手表!值钱货!

你…”赵戬手臂一横,像铁闸一样挡在她面前。他看都没看王金花,只对我说:“快去。

”我转身就往外跑。身后传来王金花歇斯底里的哭骂和赵大山压抑的劝解。

还有赵戬那沉重的、像困兽一样的呼吸声。跑出院门,冰冷的秋雨打在脸上。

我却没有往公社方向跑。而是拐了个弯,朝着野狐岭的方向,狂奔而去!

那块冰冷的手表硌着我的手心。赵戬滚烫的眼神烙在我心上。我知道。

公社卫生院也未必有好办法。刘老栓说是肺痨底子,其实就是积年的老慢支,拖成了肺气肿,

甚至…可能是早期的肺癌?在这个年代,几乎是无解的。靠那些甘草枇杷叶?杯水车薪。

唯一的希望…就是我空间里那些灰扑扑的草!还有它那未知的、可能致命的毒性!以毒攻毒?

这个念头疯狂又危险。但我没有选择。我不能看着周秀莲就这么熬死。

更不能看着赵戬把他最后一点希望,押在一块手表上,然后再次堕入绝望。雨越下越大。

山路泥泞湿滑。我跌跌撞撞跑到之前发现灰草的那片岩石坡地。雨水冲刷下,

那些灰绿色的草叶显得更加鲜亮。我顾不得许多,拿出镰刀,飞快地割!一株,两株,

三株…全部收入空间!直到空间角落里那堆灰草,又高了一小截。大概有二十几捆了。

我浑身湿透,冰冷刺骨。但心口却烧着一团火。回到家。王金花还在东屋指桑骂槐地哭闹。

赵戬守在周秀莲炕边,像一尊沉默的雕像。赵大山蹲在门口,抱着头。

我把那块冰凉的手表和毛票,塞回赵戬手里。他猛地抬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是震惊和…一丝被欺骗的暴怒!“药呢?”他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没抓。”我平静地看着他,“公社的药,没用。”“你!”赵戬霍地站起身,

高大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眼神像要吃人。“信我一次。

”我迎着他暴怒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我有办法救娘。”“什么办法?

”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给我一口干净的锅,一点清水。别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赵戬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锐利得像刀子,似乎要把我剖开,看看我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时间仿佛凝固。灶房里只有周秀莲压抑痛苦的咳嗽声。终于。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侧开身。

“磊子,”他朝外面喊,“去灶房门口守着。谁也不准进。”“哎!”赵磊的声音传来,

带着点紧张。赵戬深深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然后,他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带上了灶房的门。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只剩下周秀莲微弱的呼吸和灶膛里柴火燃烧的噼啪声。我定了定神。

拿出家里最干净的一个搪瓷盆,舀了小半盆清水。然后,集中精神。

锁定空间角落里的一株灰草。“出来!”完整的灰草出现在我手心。我拿起菜刀,

飞快地将它切碎!灰绿色的汁液顺着刀口渗出,带着那股奇异的清香。

我把切碎的草叶放进搪瓷盆的清水里。灰绿色的汁液在水中迅速晕染开。

一股更加浓郁的、混合着土腥和草木清气的味道弥漫开来。我又取出一株,同样切碎,

放入水中。看着清水渐渐变成一种浑浊的灰绿色。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成败在此一举。

这不知名的草,可能是救命的良药。也可能是…催命的毒符。我舀起一小勺灰绿色的汁液。

深吸一口气。走到炕边。周秀莲昏睡着,脸色灰败,嘴唇干裂。我小心地掰开她的嘴。

将那一小勺带着奇异清香的灰绿色汁液,缓缓地、一滴不剩地,喂了进去。然后,是第二勺。

第三勺…喂了小半碗。我停下来。紧张地观察着她的反应。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灶膛里的火渐渐弱了。屋子里光线昏暗。周秀莲依旧昏睡。毫无动静。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难道…没用?或者…是毒?就在我几乎要绝望的时候!“咳…咳咳咳!

”周秀莲猛地剧烈咳嗽起来!身体痛苦地蜷缩!“哇——!

”一大口浓稠、发黑、带着浓烈腥臭味的淤血,从她嘴里喷了出来!溅在炕头的旧褥子上!

触目惊心!“娘!”守在门外的赵戬听到动静,猛地撞开门冲了进来!看到炕上那滩黑血,

他脸色瞬间惨白!眼神像濒死的野兽,猛地射向我!带着毁天灭地的杀意!“你干了什么?!

”赵戬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子,劈头盖脸砸过来!他一步跨到炕边,巨大的身影笼罩下来,

带着骇人的压迫感。拳头捏得死紧,手背上青筋暴起。那双深潭似的眼睛,此刻烧得通红,

死死盯着我,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我被他那眼神里的疯狂和绝望震得后退一步,

后背撞在冰冷的灶台上。“我…”“我问你干了什么!”他低吼着,

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困兽。炕上,周秀莲咳出那口黑血后,急促地喘息着,脸色灰败得吓人。

“老三…不…不怪…”她艰难地想抬手,声音微弱。王金花也尖叫着冲了进来,

看到炕上的血,拍着大腿嚎:“杀人了!沈茴你这个毒妇!你给娘喝了什么?!

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克死自己爹娘不够,还要来克死我们老赵家!老三!抓住她!

送她去蹲大狱!”赵大山也慌了神,看着那滩黑血,又看看我,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赵磊堵在门口,不知所措。屋里乱成一团。指责,谩骂,怀疑,

愤怒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心沉到了谷底。失败了吗?那草…真的是毒?就在这时!

“嗯…”一声微弱的**响起。是周秀莲!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过去。只见她紧皱的眉头,

竟然…缓缓地松开了!灰败的脸上,似乎透出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血色?她急促的喘息,

也一点点平复下来。胸口不再像破风箱那样剧烈起伏。“水…”她嘴唇翕动,

发出微弱的声音。“娘?”赵戬猛地俯下身,声音带着不敢置信的颤抖。

“水…”周秀莲又重复了一遍,声音虽然细弱,却清晰了许多。赵戬立刻看向我。

眼神里的疯狂杀意褪去,只剩下惊疑不定和一丝…渺茫的希望。我定了定神,

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飞快地从旁边水壶里倒了一碗温开水。赵戬小心翼翼地扶起周秀莲。

我端着碗,凑到她干裂的唇边。周秀莲就着我的手,小口小口地喝着。喝了小半碗。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在所有人紧张的目光中…她竟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虽然眼神依旧有些浑浊,但不再是那种呆滞无神的状态!她转动眼珠,

看了看围在炕边的儿子们,最后目光落在我脸上。“茴…辛苦你了…”声音微弱,

却清晰地传进每个人耳朵里。屋子里死一般寂静。王金花张着嘴,忘了嚎。

赵大山和赵磊目瞪口呆。赵戬扶着周秀莲的手,微微颤抖。他猛地转头,看向我。

那双烧红的眼睛里,翻涌着太多复杂的情绪。震惊,难以置信,

狂喜的后怕…还有一丝深沉的探究。“娘…你感觉怎么样?”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好多了…”周秀莲靠在他臂弯里,声音虽然弱,却透着一种久违的轻松,

“胸口…不憋得慌了…那股子扯着疼的劲儿…好像…松开了…”她又看向我,

激和一种说不清的意味:“茴…那药…苦…可喝下去…心口热乎乎的…舒坦…”我悬着的心,

终于重重落回了肚子里。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成了!这神奇的灰草…真的有用!

赵戬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第一次真正地“看”到我这个人。

他没有追问那“药”是什么。只是沉声对赵大山说:“大哥,去把刘老栓再请来。

”刘老栓很快又被请来了。他搭着周秀莲的脉,翻着她的眼皮,听着她的呼吸,

脸上的表情从凝重到惊讶,再到难以置信。“奇了!真是奇了!”他连连摇头,啧啧称奇。

“脉象稳了!这痰壅血瘀的症候…竟然散了七八分!”“这…这怎么可能?

我那几副甘草枇杷叶,可没这么大能耐!”他猛地看向我,眼神灼灼:“丫头!

你给老太太喂了什么灵丹妙药?”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我身上。

赵戬的眼神也紧紧锁着我。我垂下眼,拿起灶台上那个还剩着一点灰绿色汁液的搪瓷盆。

里面还有几片切碎的草叶。“不是什么灵药,”我声音平静,“就是后山挖的一种野草,

看着不起眼。我以前听…听我姥姥说过,老家那边有人用它治咳喘,死马当活马医,就试试。

”我把盆递过去。刘老栓小心翼翼地接过去,凑到鼻子下闻了闻。又捏起一片碎叶,

仔细端详,揉搓,甚至还用舌尖舔了一下。他皱着眉,苦思冥想。

“这草…看着是有点眼熟…灰灰的,叶子狭长有毛…”他摇摇头。“怪!真怪!

药性从未听闻啊!丫头,你说它叫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摇头,

“村里人都叫它‘灰灰菜’,可我知道那不是灰灰菜。”我故意说得含糊。

刘老栓拿着那片草叶,如获至宝。“奇草!真是奇草!丫头,这草还有吗?

能不能…”“没了。”我打断他,“就挖到这么点,都用了。”刘老栓一脸遗憾,

但还是小心翼翼地把那几片碎叶用手帕包好,揣进怀里。又叮嘱了几句让周秀莲静养的话,

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王金花还想凑上来问什么。赵戬一个眼神过去。她缩了缩脖子,

没敢再吭声。赵大山和赵磊也是一脸敬畏地看着我,欲言又止。赵戬把周秀莲小心地放躺下,

盖好被子。然后,他走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门口的光。他低头看着我。眼神很深,

很沉。不再是冰冷的审视,也不是刚才的暴怒。而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复杂情绪。

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他伸出手。那只布满厚茧、骨节分明的大手,没有碰我。

而是拿起了灶台上,那个空了的、还残留着灰绿色痕迹的搪瓷盆。他盯着盆底,看了很久。

书友评论
  • 不过暧昧

    《七零小福妻,带着空间嫁糙汉》这本书打破了传统的故事框架,以创新和独特的方式吸引了读者的注意力。作者十六爪章鱼以细腻的笔触描绘出主角赵戬周秀莲王金花的内心世界和成长历程。她的坚韧和智慧让人为之动容,读者会被她的故事所感染和启发。整个故事情节紧凑而又扣人心弦,每一个场景都充满了惊喜和张力。配角们的存在也为故事增添了更多的色彩和戏剧性,他们各自有着引人注目的特点和命运。这是一本引人入胜、富有深度的佳作,读者会在阅读中体验到情感的波动和思考的启示。

  • 诠释淡忘

    《七零小福妻,带着空间嫁糙汉》这本书展现了作者十六爪章鱼卓越的想象力和写作天赋。他通过精妙的叙述和恰到好处的情节铺排,将读者带入了一个奇幻而真实的世界。主角赵戬周秀莲王金花的形象立体而生动,她的聪明和坚韧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整个故事扣人心弦,情节紧凑而又引人入胜。配角们的存在也为故事增添了更多的色彩和张力。这是一本充满魔力和感动的佳作,读后让人回味无穷。

  • 内吻、太疯狂

    《七零小福妻,带着空间嫁糙汉》是一部让人爱不释手的作品。从章节设计到情节设置,再到主角的塑造,每一环都吸引着我,让我无法停下阅读的脚步。

  • 绝不放手

    作为一名热爱[标签:小说类型]小说的读者,我对《七零小福妻,带着空间嫁糙汉》赞不绝口。这本书的结构精巧,文笔流畅,每一个细节都充满了美好的想象力。主角赵戬周秀莲王金花的形象栩栩如生,她的聪明和冷静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整个故事从一开始就充满了悬念和震撼,读者很难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种紧张感让人欲罢不能。作者十六爪章鱼的文笔真是令人叹为观止,他用细腻的描写将读者带入了一个令人陶醉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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