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失控的雨夜军区招待所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雨水混合的味道，

顾慕宸靠着冰冷的墙壁，指尖捏皱了刚收到的任务简报。窗外的雷暴正撕开夜幕，

豆大的雨点砸在玻璃上，像无数只急促叩门的手。“慕宸，这次行动结束，给你放个长假。

”队长拍着他的肩膀，军靴踏过积水发出吱呀声，“听说你家老爷子又在催婚？

回来正好相看相看。”顾慕宸扯了扯嘴角没接话。作为特种部队的核心成员，

他早已习惯把私人情绪打包封存。迷彩服领口沾着草屑，那是三天前野外拉练的痕迹，

锁骨处新添的疤痕还在隐隐作痛，却比不上此刻太阳穴突突的跳痛。“去洗个澡吧，

明早五点**。”队长转身时又补了句，“别喝太多，老规矩。”热水冲刷着疲惫的身体，

顾慕宸望着瓷砖上蜿蜒的水流，试图理清混沌的思绪。这次任务目标是跨境走私团伙，

情报显示对方可能携带新型违禁药物，危险性远超预期。他拧断淋浴开关，水汽氤氲中，

镜中人的眼神锐利如鹰，只是眼底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倦怠。招待所的小酒吧里灯光昏黄，

几个队友正围着吧台说笑。顾慕宸刚拿起酒杯，就被人按住手腕——是队里的老幺，

脸上还带着稚气：“宸哥，这杯我请你！庆功酒提前喝！”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摇晃，

顾慕宸浅尝一口，威士忌的辛辣滑过喉咙，却没带来惯常的暖意，反而激起一阵莫名的燥热。

他皱眉放下酒杯，指尖竟有些发颤。“怎么了？”旁边的队友察觉到异样。“没事，

可能有点累。”他起身想走，脚步却忽然虚浮。视线开始扭曲，

酒吧的喧嚣像被罩在玻璃罩里，嗡嗡作响。有人在他耳边说话，声音忽远忽近，

他想推开周围的人，四肢却像灌了铅。“不对劲……”顾慕宸咬着牙扶住吧台，

金属边缘硌得手心生疼。他看见老幺惊慌的脸，看见酒保躲闪的眼神，最后映入眼帘的，

是窗外被闪电照亮的、张若兮惊慌失措的脸。她是跟着导师来军区做心理辅导调研的研究生，

此刻抱着文件夹站在雨里，白色连衣裙被淋得半透。顾慕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冲出酒吧的，

只记得抓住她手腕时，她指尖的冰凉像薄荷糖，短暂地压下了体内翻涌的热浪。

“救……”他想说什么，却被更猛烈的眩晕吞噬。张若兮看着突然倒在自己怀里的男人，

吓得差点扔掉文件夹。迷彩服上的雨水混着陌生的酒气，男人滚烫的呼吸喷在她颈窝，

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将她往暗处拖拽。“先生！你醒醒！”她的声音在雷声中碎成泡沫，

手腕被攥得生疼。当后背抵住招待所后巷的铁门时，

张若兮闻到了他身上除了酒气之外的、一种奇异的甜香——后来她才知道，

那是新型**的味道。黑暗中，顾慕宸的瞳孔收缩成细线，平日里沉稳的呼吸变得粗重。

他认出这张脸，是白天在会议室见过的实习生，扎着马尾，眼神清澈得像山涧溪水。可现在，

那双眼睛里的惊慌，却像火星点燃了他体内失控的野火。

“别碰我……”张若兮的挣扎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徒劳无功。她的文件夹掉在泥水里，

调研问卷散了一地，被雨水泡成模糊的纸浆，就像她此刻支离破碎的意识。不知过了多久，

雨势渐歇。顾慕宸在混沌中睁开眼，刺目的晨光从窗帘缝隙钻进来，照亮了散落一地的衣物。

他猛地坐起身，宿醉的头痛被更剧烈的恐慌取代——身边躺着陌生的年轻女孩，

长发凌乱地铺在枕头上，白皙的肩头留着暧昧的红痕。

酒吧里异常的燥热、雨巷里失控的拥抱、房间里破碎的喘息……顾慕宸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

血腥味在口腔弥漫。他从军靴里摸出匕首，寒光闪过，

却在看到女孩眼角未干的泪痕时僵住动作。张若兮被金属反光惊醒，

睁眼就对上男人震惊的目光。记忆的碎片瞬间刺穿大脑，她尖叫一声缩到床角，

抓起被子紧紧裹住自己，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对不起。

”顾慕宸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我会负责。”这三个字让张若兮的身体剧烈颤抖。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军绿色背心勾勒出结实的肌肉线条，

脖颈处的红痕是自己慌乱中留下的印记。他的眼神复杂，有愧疚，有坚定，

却唯独没有她最怕的轻视。可负责？怎么负责？她是即将毕业的研究生，

他是随时可能奔赴生死线的军人。这场意外像海啸，瞬间摧毁了她规划好的人生海岸线。

“我……我先回去了。”张若兮慌乱地套上衣服，衬衫的纽**错了位置。她不敢看顾慕宸，

抓起地上皱巴巴的书包，几乎是逃着冲出房间。顾慕宸想追出去，

却被床头的紧急**哨声拽住脚步。尖锐的哨音划破清晨的宁静，

也彻底撕裂了这个失控的开端。他对着空荡的门口攥紧拳头，

指甲深深嵌进肉里——他甚至忘了问她的名字。2消失的影子任务简报在会议桌上摊开，

顾慕宸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迷彩服的袖口蹭过下巴，那里还残留着若有似无的馨香，

与会议室里严肃的气氛格格不入。“慕宸，发什么呆？”队长用激光笔点了点地图上的红点，

“这里是突破口，你带第一小组。”“收到。”他沉声应道，指尖却在桌下无意识地摩挲着。

里反复回放着清晨的画面：女孩仓皇的背影、凌乱的衬衫、还有那双盛着惊恐和羞耻的眼睛。

行动比预想中更凶险。当子弹擦着耳边飞过时，顾慕宸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如果我死了，

那个女孩怎么办？这个荒谬的想法让他分神半秒，肩膀随即传来剧痛。硝烟散尽时，

他靠在断墙上包扎伤口，鲜血染红了半条胳膊。队友递来的水壶晃出涟漪，

他忽然想起那个女孩的眼睛，像盛着溪水的玻璃珠。“找到她。

”顾慕宸对前来探望的老幺说，声音因失血有些虚弱，“军区招待所，

昨天穿白裙子的实习生，查她的名字和联系方式。”老幺愣了愣，随即重重点头。

他看着顾慕宸渗血的绷带，忽然明白昨晚那杯酒有问题——事后检查发现，

酒保早已不见踪影，监控录像恰好“故障”。这根本不是意外，是针对顾慕宸的蓄意设计。

然而一周后，老幺带来的只有坏消息。“宸哥，查不到。”年轻人站在病床前，

手里捏着几张纸，“那个实习生是临时借调的，手续不全。心理研究所那边说，她叫张若兮，

但已经办理了退学，家里电话打不通，住址也是租的，早就退了。”顾慕宸猛地坐起身，

牵动伤口疼得倒抽冷气：“退学？什么时候的事？”“就是那天早上，

她回研究所收拾东西就走了。”老幺的声音越来越低，“监控拍到她打车去了火车站，

但查不到购票记录。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白色的墙壁在视线里模糊成一片，

顾慕宸闭上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想起自己说过会负责，可现在连人都找不到，

这三个字成了最讽刺的笑话。出院那天，顾慕宸去了招待所那间房。阳光透过干净的玻璃窗，

在地板上投下菱形光斑，空气里还残留着消毒水的味道。他蹲下身，

在床底角落发现一枚小小的银质书签，上面刻着半朵樱花。这是张若兮留下的唯一痕迹。

3总裁的执念五年后，顾氏集团顶楼的总裁办公室。落地窗外是鳞次栉比的摩天大楼，

顾慕宸站在窗前，指尖夹着的钢笔在玻璃上投下细长的影子。黑色西装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

曾经的军人棱角被商场的打磨变得内敛，只有眼神依旧锐利如昔。“顾总，

这是城西地块的竞标方案。”特助林舟将文件放在红木办公桌上，

目光不经意扫过桌角的玻璃罐——里面装着枚樱花书签，五年间从未离开过总裁视线。

顾慕宸翻开文件，钢笔在页边批注，字迹遒劲有力。离开部队后，他接手了家族企业，

用三年时间将濒临亏损的集团打造成行业龙头，手段狠厉，作风强硬，

成了商界闻名的“铁腕总裁”。“寻人有进展吗？”签字的手忽然停住，他头也不抬地问。

林舟的动作顿了顿，低声道：“还没有。我们扩大了搜索范围，

甚至查了周边城市的户籍变动，但……没有符合条件的张若兮。

”钢笔在纸上洇出一小团墨渍。五年来，顾慕宸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

**、人脉网络、甚至军方资源，却连张若兮的影子都没抓到。她就像被时光抹去了，

只在他心里留下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继续找。”顾慕宸合上文件，声音冷得像冰，

“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林舟点头退下，办公室里重归寂静。

顾慕宸拿起那枚樱花书签，冰凉的金属贴着滚烫的掌心。五年前的雨夜像一场醒不来的梦，

每当他闭上眼，就能看见张若兮惊慌的脸。他欠她一个交代，更怕那个失控的夜晚，

给她留下了无法弥补的伤害。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爷爷”的名字。

顾慕宸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臭小子，晚上回家吃饭。”顾老爷子的声音中气十足，

背景里传来麻将牌的碰撞声，“张市长家的千金也来，你们年轻人好好聊聊。”又是相亲。

顾慕宸揉了揉眉心：“爷爷，我忙——”“忙？再忙能比传宗接代重要？”老爷子打断他，

“我不管，今晚必须回来！张家那边已经应了，你要是敢放鸽子，就别认我这个爷爷！

”电话被狠狠挂断，听筒里还残留着忙音。顾慕宸捏着手机走到酒柜前，倒了杯威士忌。

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摇晃，像极了五年前那个夜晚的酒。他忽然想起张若兮的眼睛，

在黑暗里亮得惊人，像落进深海的星子。如果找到她，该怎么说？对不起，还是我负责？

4不速之客顾氏集团的前台**看着眼前的小男孩，忍不住放柔了声音。

小家伙穿着背带裤，头发软软地贴在额前，怀里抱着个洗得发白的布偶熊，眼睛又大又亮，

像某种温顺的小动物。“小朋友，你找谁呀？”“我找爸爸。”小男孩的声音奶声奶气，

却透着与年龄不符的认真，“他叫顾慕宸。”前台瞬间僵住，手里的登记表差点滑落。顾总？

爸爸？整个A市谁不知道，顾慕宸是出了名的钻石王老五，别说孩子，连绯闻对象都没有。

“小朋友，你是不是记错名字了？”她试图引导，“顾总很忙的——”“没记错。

”小男孩从口袋里掏出张照片，塑料封皮已经磨出毛边，“妈妈说，这个叔叔就是爸爸。

”照片有些泛黄，是五年前的顾慕宸。穿着迷彩服站在训练场上，眉眼间带着桀骜的锐气，

身后是飘扬的军旗。前台倒吸一口凉气，这确实是顾总，但……这孩子看起来最多四岁啊。

就在这时，电梯门“叮”地打开，顾慕宸带着林舟走了出来。小男孩眼睛一亮，

挣脱前台的手就冲了过去，抱住顾慕宸的裤腿：“爸爸！”整个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连空调的嗡鸣都清晰可闻。顾慕宸低头，看着抱住自己的小不点，瞳孔骤然收缩。

这张脸……眉眼像极了自己，尤其是那抿紧嘴唇的倔强模样。“你是谁？

”他的声音有些发紧。小男孩仰起头，把照片举到他面前：“我叫顾念辰，妈妈叫张若兮。

她说你是我爸爸。”“张若兮”三个字像惊雷在顾慕宸耳边炸响。

他盯着照片里自己年轻的脸，又看看眼前的孩子，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五年了，他找了整整五年的人，竟然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生命里。

“林舟，带他进来。”顾慕宸的声音低沉沙哑，率先走向办公室。推开门的瞬间，

他看见书桌上的樱花书签，忽然觉得眼眶发热。

5迟来的重逢张若兮是在幼儿园门口接到林舟电话的。初夏的阳光透过梧桐树叶，

在她白衬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手里提着的保温桶还带着余温。“请问是张若兮女士吗？

”电话那头的男声礼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顾念辰小朋友现在在顾氏集团，

他说要找爸爸。”张若兮的手指猛地收紧，保温桶差点脱手。

五年前那个雨夜的记忆瞬间冲破堤坝，她脸色煞白，声音发颤：“你们……你们是谁？

”“我是顾总的特助林舟。”对方顿了顿，“顾总希望您能来一趟，关于念辰的事，

我们需要谈谈。”顾总。张若兮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怎么会忘记那个名字，

那个刻在时光里的烙印。这五年，她带着念辰在南方小城隐姓埋名，做着普通的插画师，

以为可以永远避开过去，却没想到该来的总会来。“我……”她想说不去，

可念辰还在他们手里。那个小机灵鬼，不知道又闯了什么祸。“顾总说，

您来了才能带走孩子。”林舟的声音温和却坚定，“我们派人去接您？

”张若兮咬着唇挂断电话，指尖冰凉。她低头看着自己映在梧桐树干上的影子，

忽然觉得这五年的平静像层薄冰，轻轻一碰就碎了。顾氏集团的旋转门带着凉意，

张若兮站在光洁如镜的大厅里，紧张得手心冒汗。前台认得她，直接领着往总裁专用电梯走。

电梯上升时的失重感让她胃里发紧，

她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樱花书签——这是当年从招待所带出来的，这些年一直带在身上。

电梯门打开，林舟等在门口：“张女士，这边请。”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张若兮看见那个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时，呼吸骤然停滞。五年时光似乎格外厚待他，

褪去了军人的青涩，添了成熟男人的沉稳魅力，只是那双眼睛看向她时，

依旧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压迫感。而她的儿子顾念辰，正坐在顾慕宸腿上，

手里拿着那枚樱花书签，好奇地问：“爸爸，这是什么呀？”“念辰！”张若兮惊呼出声。

小念辰立刻从顾慕宸腿上滑下来，扑进她怀里：“妈妈！你终于来啦！

这个叔叔真的是我爸爸欸，我们长得一样！”张若兮抱着儿子，抬头对上顾慕宸的目光。

他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来，黑色皮鞋踩在地毯上无声无息，却像踩在她的心尖上。

“好久不见，张若兮。”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复杂难辨的情绪，“或者，我该叫你什么？

”6无法逃避的责任顾慕宸的目光落在张若兮泛红的眼眶上，

五年前那个雨夜的画面与眼前的人重叠。她瘦了些，长发剪成了齐肩长度，白衬衫配牛仔裤，

素净得像幅水墨画，只是眼底藏着的惊惶，和当年如出一辙。“把孩子带走。

”张若兮的声音带着颤抖，却努力维持着镇定，“我们没什么好谈的。”“没什么好谈的？

”顾慕宸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投下阴影，“那他呢？”他指了指念辰，“顾念辰，

随母姓顾？张若兮，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念辰眨巴着大眼睛，

看看妈妈又看看眼前的男人：“妈妈，他真的是爸爸吗？幼儿园小朋友说，

我爸爸是超级英雄。”张若兮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她蹲下身抱住儿子：“念辰，

我们先回家，妈妈再跟你解释。”“不准走。”顾慕宸挡在门口，声音冷硬，

“五年前我就说过会负责，现在依然算数。张若兮，嫁给我。”张若兮猛地抬头看他，

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你疯了？我们之间只是……”她话说到一半卡住，

五年前那个失控的夜晚，怎么能用“只是”来概括。“只是意外？”顾慕宸替她说完，

语气里带着自嘲，“可意外产生了念辰，这就不是意外能解释的了。”他走到办公桌前，

打开抽屉拿出份文件，“这是我的财产公证，婚前婚后都一样。我会给你和念辰最好的生活，

这是我欠你们的。”张若兮看着那份文件，忽然觉得很讽刺。她这些年独自带大孩子，

吃过的苦受过的累，岂是一份财产公证能弥补的的？她别开脸，声音带着倔强：“顾总，

我不需要你的补偿。念辰是我一个人的孩子，跟你没关系。”“跟我没关系？

”顾慕宸的声音陡然拔高，指着念辰酷似自己的眉眼，“你看看他！张若兮，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念辰被吓到了，往妈妈怀里缩了缩：“妈妈，爸爸是不是生气了？

”这声“爸爸”让两人都愣住了。张若兮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紧，她摸着儿子的头，

轻声道：“念辰，别乱叫。”“我没有乱叫！”小念辰仰起脸，认真地说，“幼儿园老师说，

爸爸就是和妈妈一起生宝宝的人。叔叔和妈妈生了我，就是我爸爸！”童言无忌，

却像重锤敲在两人心上。顾慕宸看着儿子认真的小脸，心头的怒火瞬间消散，只剩下酸涩。

他放缓语气，对张若兮说：“我们换个地方谈，别吓着孩子。”市中心的旋转餐厅里，

落地窗外是繁华的都市夜景。念辰被安排在儿童椅上，拿着蜡笔在纸上涂鸦，

暂时没打扰两个大人。“为什么不告而别？”顾慕宸先开了口，搅动着杯中的咖啡，

“我找了你五年。”张若兮握着水杯的手指泛白，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道：“那天早上，

我回研究所办理退学，看到了新闻。”她抬起头，眼里有泪光闪烁，

“报道说你们执行任务时遭遇伏击，有伤亡……我以为你死了。”顾慕宸愣住了。

他确实在那次任务中受了重伤，但媒体报道时为了保密，故意夸大了伤亡情况。

没想到这个误会，让他们错过了五年。“后来发现怀孕了，为什么不找我？

”他的声音软了些。“找你做什么？”张若兮自嘲地笑了笑，“告诉你，

你一夜荒唐留下个孩子？顾先生，那时候的你，是随时可能为国捐躯的军人，

我怎么敢用孩子绑住你？”她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疲惫，“我那时候刚退学，身无分文，

连房租都付不起。去找你，让你可怜我吗？”顾慕宸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他看着眼前这个故作坚强的女人，忽然明白这五年她过得有多难。他伸出手，想碰她的肩膀，

却被张若兮避开。“顾总，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

“念辰我会自己带大，不需要你的钱，也不需要你负责。我们……就当从没认识过。

”“不可能。”顾慕宸斩钉截铁地说，“张若兮，我顾慕宸说过的话，绝对算数。

五年前我欠你的，五年后我加倍还。这婚，你必须结。”“我不结！

”张若兮的声音也提高了，“顾慕宸，你以为结婚是补偿吗？那你把我当什么了？

你根本不了解我，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是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试过才知道。

”顾慕宸看着她，眼神坚定，“给我一个机会，也给念辰一个完整的家。”这时，

念辰举着画纸跑过来，上面画着三个手拉手的小人：“妈妈，爸爸，你们看！

这是我们一家人！”张若兮看着画纸上歪歪扭扭的小人，眼眶瞬间红了。

她一直努力给念辰最好的爱，却终究无法弥补父爱的缺失。

每次念辰被别的小朋友问“你爸爸呢”，他都会低下头说“我爸爸是超级英雄，

在保护世界”。顾慕宸蹲下身，接过画纸，指着中间那个最高的小人：“这是我吗？”“嗯！

”念辰重重点头，“爸爸是超级英雄！”顾慕宸的心被这声“超级英雄”烫得发软，

他摸了摸儿子的头，抬头看向张若兮：“你看，他需要我。”张若兮别过脸，

泪水却不争气地滑落。她知道，自己再也无法逃避了。

7联姻的阻碍顾慕宸要取消与张家的联姻，娶一个带着孩子的陌生女人的消息，

像炸弹一样在顾家和张家炸开了锅。顾家老宅的客厅里，气氛凝重得能滴出水来。

顾老爷子坐在太师椅上，手里的拐杖重重地敲着地板：“胡闹！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顾张两家的联姻关系到集团多少利益，你说取消就取消？”“爷爷，

我和张雅琪本来就没感情，这场联姻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顾慕宸站在对面，身姿挺拔，

语气却不容置疑，“我必须娶张若兮，因为她是念辰的母亲。”“念辰念辰！

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你就确定是你的种？”顾老太太忍不住插话，

“外面的女人心思多着呢，谁知道是不是冲着我们顾家的钱来的！”“她不是那样的人。

”顾慕宸的声音冷了下来，“五年前的事是我的错，我必须负责。至于念辰，

我已经做了亲子鉴定，他是我顾慕宸的儿子，这一点毋庸置疑。

”他将亲子鉴定报告拍在桌上，鲜红的印章刺痛了顾家人的眼。顾老爷子看着报告，

气得浑身发抖：“五年前？五年前你不是在执行任务吗？怎么会——”顾慕宸沉默着，

没有解释。五年前的那次意外，牵扯到军中机密，不能外传。但他的沉默，在顾家人看来，

就是默认了自己的荒唐。“我不管！”顾老爷子猛地站起来，“张家那边我已经应下了，

下个月就要订婚，你想让我顾家失信于人吗？那个女人和孩子，我绝不承认！”“爷爷，

”顾慕宸的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意已决。如果您不接受若兮和念辰，

那我只能搬出去住。集团的事，我会继续负责，但这婚，我必须结。”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管家进来通报：“老爷子，张市长和张**来了。”顾家人的脸色更加难看。

顾慕宸皱了皱眉，没想到他们来得这么快。张市长和张雅琪走进来，看到客厅里的气氛，

就知道事情不妙。张雅琪穿着一身名牌连衣裙，妆容精致，看到顾慕宸，

脸上立刻露出甜美的笑容：“慕宸，我听说你回来了，特意过来看看你。

”但顾慕宸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张市长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顾老爷子，

我们今天来，是想问问订婚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雅琪这孩子，天天盼着能早点嫁给慕宸呢。

”顾老爷子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看向顾慕宸，眼神里带着警告。顾慕宸迎上张市长的目光，

语气平静却带着力量：“张市长，抱歉，我和雅琪的婚事，取消了。”“什么？

”张市长和张雅琪都愣住了。张雅琪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冲到顾慕宸面前，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慕宸，为什么？我们不是好好的吗？你是不是听了什么谣言？

”“没有谣言，是我的决定。”顾慕宸看着她，语气里没有丝毫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