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夜,苏倾雪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透嫁衣。梦里她用尽心机嫁给萧惊寒,
却三年独守空房,为报复与煜王厮混,终落得身败名裂、病死花柳的下场。
而萧惊寒与江可妍恩爱美满,成了她的笑话。“不……”她攥紧拳,“我绝不能重蹈覆辙!
”可睁眼,盖头仍在,萧惊寒早已离去。“**,要请世子爷回来吗?”春桃怯问。
苏倾雪深吸一口气:“不必。备好笔墨,我要写和离书。”谁知刚落笔,门被推开,
萧惊寒墨眸冰寒:“苏倾雪,又在耍什么花样?”1血色婚夜,
噩梦惊魂红烛燃到第三根时,苏倾雪猛地睁开眼。冷汗顺着鬓角往下淌,
浸透了身下鸳鸯戏水的锦褥。她胸口剧烈起伏,
喉咙里还卡着濒死时的腥甜——那是煜王扔给她那包鹤顶红的味道,苦得像黄莲,
又辣得像火,烧得她五脏六腑都在疼。“唔……”她抬手按住心口,指尖触到一片黏腻,
低头看去,大红嫁衣的前襟已被冷汗浸出深色的水痕,像是洇开的血。喜房里静得可怕。
龙凤呈祥的红烛噼啪爆了个灯花,将墙上交缠的影子晃得扭曲。
桌上摆着的合卺酒还没人动过,两只酒杯挨在一起,倒像是一对璧人,
衬得她这个正主像个笑话。头上的凤冠压得脖子发酸,沉重的流苏垂在眼前,
挡住了大半视线。苏倾雪猛地抬手,狠狠扯掉那顶让她窒息的凤冠。“哐当”一声,
凤冠砸在地上,珍珠玛瑙滚落一地,发出细碎的声响,在这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
铜镜里映出一张绝色的脸。眉如远黛,眸似秋水,鼻尖挺翘,唇瓣是天然的胭脂色。
即便是刚从噩梦中挣扎出来,脸色苍白,发丝凌乱,也难掩那份惊心动魄的美。
可苏倾雪看着这张脸,却只觉得刺骨的寒意从脚底往上爬。她记得梦里,就是这张脸,
最后变得坑坑洼洼,溃烂流脓。那些曾经垂涎她美貌的男人,见了她就像见了鬼,
捂着鼻子躲得远远的。她拖着病体跪在雪地里,求煜王救救她,
那个曾经和她在马车里、在假山后、在无数个隐秘角落里颠鸾倒凤的男人,
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笑得像只狐狸:“苏倾雪,你这种女人,死了才干净。
”更让她肝胆俱裂的,是苏家的下场。她死后,父亲被她牵连,以“教女无方,
秽乱朝纲”的罪名抄家,母亲受不了打击,一根白绫吊死在横梁上。曾经富可敌国的苏家,
一夜之间化为乌有,连祖坟都被人刨了。而萧惊寒呢?那个被她用卑劣手段逼娶的男人,
那个她恨之入骨、处心积虑给他戴绿帽子的男人,却在她死后,和江可妍并肩站在金銮殿上,
接受万民朝拜。他们夫妻同心,平定边疆,成为大周朝最耀眼的一对璧人。
江可妍……那个英姿飒爽的将门嫡女,她的名声有多好,她的名声就有多臭。
她和萧惊寒的婚姻有多美满,她苏倾雪的婚姻就有多讽刺。“不……”苏倾雪捂住脸,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不能这样……绝对不能这样……”她苏倾雪,是首富苏家捧在手心的嫡女,要钱有钱,
要貌有貌,就算是逼嫁,那也是风光大嫁,怎么能落得那样的下场?“**,您怎么了?
”门外传来贴身丫鬟春桃小心翼翼的声音,“世子爷……世子爷还在书房呢,
要不奴婢去请他过来?”苏倾雪猛地抬头,看向紧闭的房门。对了,今天是她的大婚之日。
萧惊寒被她逼得名声扫地,又在皇上面前撕破了脸,最后没办法,只能捏着鼻子娶了她。
可他连盖头都没掀,就转身去了书房。和梦里一模一样。梦里的今天,她是怎么做的?哦,
她像个泼妇一样摔了满屋子的东西,哭闹着要萧惊寒回来洞房,
最后闹得整个安国公府都不得安宁,更让萧惊寒厌恶她入骨。苏倾雪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头的恐慌和躁动。不行,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不必了。”她开口,
声音因为刚从噩梦中醒来而有些沙哑,却意外地平静,“让他去吧。”门外的春桃愣了一下,
显然没料到自家**会是这个反应。要知道,以前的苏倾雪,
哪怕是萧惊寒多看了别的丫鬟一眼,她都能闹翻天。“**……您没事吧?
”春桃迟疑地问。“我没事。”苏倾雪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
看着镜子里那个虽然脸色苍白,但依旧美艳绝伦的自己,缓缓勾起嘴角,“去打盆热水来,
再拿套素色的衣裙。”“啊?素色的?”春桃更懵了,“今天是您的大喜日子啊,
怎么能穿素色的?”“让你去你就去。”苏倾雪的语气不容置疑。春桃不敢再多问,
连忙应声去了。很快,热水和衣裙都送了来。苏倾雪褪去那身沉重而喜庆的大红嫁衣,
换上了一身月白色的襦裙。没有了珠光宝气的点缀,她那张脸反而更显得清丽脱俗,
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沉静。她坐在镜前,让春桃替她卸下繁复的发饰,
只留下一根简单的玉簪。“**,您这是……想通了?”春桃一边梳着她的长发,
一边小心翼翼地问。苏倾雪看着镜中的自己,淡淡道:“以前是我蠢。”是啊,太蠢了。
为了一个根本不爱自己的男人,为了那点可笑的占有欲,竟然把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
还连累了整个苏家。春桃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自家**虽然刁蛮,
但这次闹出来的动静实在太大,能想通总是好的。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接着是管家恭敬的声音:“世子爷。”苏倾雪的心猛地一跳。萧惊寒来了?他来做什么?
是来嘲讽她的?还是来……像梦里那样,直接告诉她,他们之间只有名义上的夫妻,
绝无可能有实质关系?春桃也紧张起来,手一抖,梳子差点掉在地上。房门被推开,
一个身着墨色锦袍的男子走了进来。他身姿挺拔如松,面容俊美得近乎妖异,
一双凤眸狭长深邃,此刻正冷冷地看着苏倾雪,眸底的厌恶和冰冷几乎要将人冻伤。
正是安国公世子,萧惊寒。苏倾雪的心跳得更快了。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平静地、近距离地看他。以前的她,要么是痴缠不休,要么是歇斯底里,
从未好好看过这个被她逼入绝境的男人。不得不说,他确实有让人疯狂的资本。单是这张脸,
就足以让京城半数以上的贵女为之倾倒。更别说他还有安国公世子的身份,文武双全,
洁身自好。可惜,这样的男人,被她用最不堪的手段毁了名声,逼到了绝境。“你倒是安分。
”萧惊寒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没像疯狗一样乱咬人?
”换做以前的苏倾雪,听到这话早就炸毛了。可现在,她只是平静地站起身,
对着萧惊寒盈盈一拜:“世子爷。”她的态度太过反常,反而让萧惊寒皱起了眉头。
他警惕地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随时会扑上来咬人的毒蛇:“又想耍什么花样?
”苏倾雪抬起头,迎上他冰冷的目光,语气平静无波:“世子爷,我知道你厌恶我。
”萧惊寒没说话,只是那眼神里的“废话”二字几乎要溢出来。“我也知道,
这门婚事对你来说是奇耻大辱。”苏倾雪继续说道,“以前是我不懂事,
用了卑劣的手段逼你,毁了你的名声,我向你道歉。”萧惊寒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道歉?
这个无法无天的女人,竟然会道歉?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还是她又想出了什么新的招数来纠缠他?“你想说什么?”萧惊寒冷冷地问,
语气里充满了戒备。苏倾雪深吸一口气,说出了自己早已想好的决定:“世子爷,
我知道我们之间绝无可能。与其互相折磨,不如好聚好散。
”萧惊寒的眸色沉了沉:“好聚好散?你当初设计我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好聚好散?
”“是我错了。”苏倾雪垂下眼眸,掩去眸中的复杂情绪,“所以,
我想请世子爷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什么机会?
”“我自请搬去城外的别院住。”苏倾雪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坚定,
“除了初一十五回来给公婆请安,我绝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我会安分守己,
绝不再给你惹任何麻烦。”她顿了顿,看着萧惊寒依旧冰冷的脸色,继续说道:“你放心,
我不会缠着你。等过些日子,风声过了,你找到合适的理由,我们就和离。到时候,
你还是那个清清白白的安国公世子,我……我苏倾雪,绝无二话。
”萧惊寒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苏倾雪,
你以为我会信你?你费了那么大的功夫,甚至不惜毁掉自己的名声,就是为了嫁给我。
现在说要和离?你又在打什么算盘?”他太了解苏倾雪了。这个女人,刁蛮任性,自私自利,
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她怎么可能轻易放手?苏倾雪知道他不会相信,换做是她,
她也不会信。她轻轻咬了咬下唇,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世子爷,我知道你不信。
但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誓言?”萧惊寒冷笑,“你的誓言,
比路边的狗屎还不如。”这话太过伤人,苏倾雪的脸色白了白。但她没有像以前那样生气,
只是默默地承受了下来。是啊,她以前做的那些事,确实不配谈誓言。“世子爷若是不信,
我们可以立字为据。”苏倾雪看着他,眼神诚恳,“我苏倾雪,自愿搬去城外别院居住,
三年内绝不干涉世子爷的任何事,三年后,任凭世子爷处置,或和离,或……”她顿了顿,
没再说下去。萧惊寒盯着她看了许久,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伪装的痕迹。可他看到的,
只有平静和……一种他从未在她脸上见过的,近乎绝望的清醒。这个女人,
好像真的有哪里不一样了。是因为大婚之夜独守空房,**到她了?还是说,
这又是她新的欲擒故纵的把戏?萧惊寒的心里充满了疑虑。他沉默了片刻,
冷冷道:“不必立什么字据。你想去别院住,那就去。但你给我记住,苏倾雪,
这是你自己选的路。若是再让我发现你耍什么花样,别怪我不客气。”他说着,
眼神骤然变得凌厉:“到时候,就算是你苏家,也保不住你。”苏倾雪的心一紧,
连忙点头:“我知道。我绝不会再惹事。”萧惊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再多说一个字,
转身就走。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苏倾雪紧绷的身体才彻底垮了下来,双腿一软,
差点瘫倒在地。春桃连忙扶住她。“**,您没事吧?”春桃担忧地问。苏倾雪摇了摇头,
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和萧惊寒对视的那短短几句话,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这个男人身上的寒意和压迫感,比她在梦里感受到的还要强烈。但她知道,自己赌对了。
萧惊寒虽然不信她,但他也厌烦了和她纠缠,所以给了她这个机会。只要她安分守己,
只要她不再作妖,只要她静静地等待和离……一切就还来得及。她的人生,
绝不能像梦里那样荒唐收场。“春桃,”苏倾雪定了定神,对春桃说,“收拾东西,
我们明天一早就去别院。”“是,**。”春桃连忙应声。苏倾雪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夜风吹进来,带着一丝凉意,吹散了房里沉闷的气息。天边挂着一轮残月,
月光清冷地洒在地上,像是一层薄薄的寒霜。她看着那轮残月,轻轻吸了一口气。萧惊寒,
江可妍,煜王……所有在她梦里出现过的人,所有让她走向毁灭的因素……这一次,
她都要一一避开。她要好好活着,要让苏家好好活着。至于那些所谓的情爱纠葛,
所谓的占有欲……都见鬼去吧。她苏倾雪,从今天起,只为自己而活。就在这时,
她眼角的余光瞥见院墙外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苏倾雪的心猛地一跳。那个黑影……是谁?
是萧惊寒的人?还是……她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俊美而危险的面孔——煜王。梦里,
就是在她大婚的这一夜,煜王悄悄来过安国公府,用几句花言巧语就勾走了她的心,
让她一步步走向了深渊。难道……历史又要重演了?苏倾雪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
绝不能!她猛地关上窗户,转身对春桃厉声道:“春桃,立刻去把院子里的侍卫都叫过来,
加强戒备!告诉他们,今晚无论谁来,都不准放进院子里一步!
”春桃被她突如其来的严厉吓了一跳,但还是连忙应声:“是,**!
”看着春桃匆匆离去的背影,苏倾雪靠在窗边,手紧紧地攥着窗沿,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的额头,又渗出了细密的冷汗。改写命运的路,似乎从一开始,就布满了荆棘和陷阱。
而她,必须小心翼翼,一步都不能走错。2锋芒初敛,别院风云天刚蒙蒙亮,
苏倾雪就带着春桃和两个小厮动身了。安国公府的下人们看她的眼神复杂,有鄙夷,有嘲讽,
还有几分幸灾乐祸。苏倾雪目不斜视,踩着马车踏板弯腰坐进去时,
恰好撞见萧惊寒从回廊那头走来。他穿着一身月白常服,墨发用玉冠束起,
晨光落在他侧脸的轮廓上,竟比京中第一美人还要夺目。只是那双凤眸扫过来时,
依旧淬着冰。苏倾雪攥紧了袖中的帕子,低头屈膝行了个礼,声音平静无波:“世子爷早。
”萧惊寒脚步未停,像没看见她似的径直走过。车帘落下的瞬间,苏倾雪松了口气,
后背却已沁出薄汗。她知道,这只是开始。他对她的厌恶,不是一朝一夕能化解的。“**,
那安国公世子也太过分了!”春桃替她打抱不平,“就算再不情愿,
您现在也是他明媒正娶的世子妃,哪有这样冷待的道理?”苏倾雪靠着车壁闭上眼,
唇角泛出一丝自嘲:“以前我对他做的事,比这过分百倍。他没把我扔出府,已是仁慈。
”春桃被噎得说不出话。马车轱辘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规律的声响。苏倾雪没再说话,
脑子里却在飞速盘算。梦里她被送到别院后,整日对着空荡荡的院子发脾气,
煜王就是趁这时候钻了空子。他派人送来各种稀奇玩意儿,又时不时翻墙进来和她幽会,
几句甜言蜜语就让她忘了萧惊寒的冷待,一头栽了进去。现在想来,煜王哪是真心对她?
不过是看中了苏家的财力,又想借着她报复萧惊寒罢了。“春桃,”苏倾雪忽然开口,
“到了别院,把所有煜王送的东西都找出来,堆在柴房后院,一把火烧了。
”春桃惊得瞪圆了眼:“**!那可是煜王送的!好些都是绝版的玉器和字画,值老钱了!
”“烧。”苏倾雪语气斩钉截铁,“一分一毫都不能留。
”她绝不能再和煜王扯上任何关系。那个男人,是催命的鬼。春桃虽不明白,
但见自家**态度坚决,只能点头应下。一个时辰后,马车停在城外的别院门口。
这别院是苏家陪嫁来的,占地颇广,亭台楼阁一应俱全,只是常年没人住,显得有些冷清。
苏倾雪下了马车,看着朱漆大门上斑驳的痕迹,
忽然想起梦里她在这里和煜王做的那些荒唐事。那时的她,以为找到了真爱,
却不知早已把自己推进了地狱。“进去吧。”她深吸一口气,率先跨进门槛。刚走到正厅,
就见一个穿着青布衫的老者迎上来,躬身行礼:“老奴福伯,见过世子妃。
”福伯是苏家派来打理别院的老人,在苏家待了三十多年,算是看着苏倾雪长大的。
“福伯不必多礼。”苏倾雪扶起他,目光落在他鬓角的白发上,心里微微发酸。
梦里福伯因为劝阻她和煜王私会,被她下令杖责二十,最后卧病在床,不到半年就去了。
“以后这别院就劳烦福伯多费心了。”她放软了语气,“我住在这里,不用太多人伺候,
留两个手脚麻利的丫鬟和几个护卫就行,其他人都遣散了吧。”福伯愣了愣,
随即眼中露出欣慰之色:“世子妃长大了,懂事了。”苏倾雪脸上有些发烫,
避开了他的目光:“安排人打扫一下东厢房,我住那里就好。”安顿下来已是午时。
苏倾雪刚用过午饭,就见一个护卫匆匆跑进来,神色慌张:“世子妃,
外面……外面煜王殿下派人来了,说送了些东西给您。”苏倾雪握着筷子的手猛地收紧。
来了。比梦里还要早。“告诉来人,东西我不要,让他拿回去。”她声音冷了几分。
护卫面露难色:“可是……那是煜王殿下送来的,小的们不敢得罪啊。
”煜王是当今圣上的亲弟弟,身份尊贵,他们这些护卫确实得罪不起。苏倾雪放下筷子,
站起身:“我去看看。”她走到门口,就见两个太监模样的人站在院子里,
身后跟着十几个小厮,抬着十几个箱子,一看就价值不菲。为首的太监见了苏倾雪,
立刻堆起谄媚的笑:“奴才见过世子妃。我家王爷听说世子妃搬来别院,特意备了些薄礼,
给您解解闷。”苏倾雪看着那些箱子,眼神冷得像冰:“回去告诉煜王,我的东西,
不劳他费心。”那太监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显然没料到会被拒绝。要知道,以前的苏倾雪,
对煜王送来的东西向来是来者不拒。“世子妃,这……”“怎么?”苏倾雪挑眉,
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压,“本妃的话,你听不懂?”她毕竟是首富苏家的嫡女,
又是安国公世子妃,气势摆出来时,倒真有几分震慑力。那太监脸色变了变,
嗫嚅道:“可是王爷吩咐了,一定要请世子妃收下……”“那就让他自己来跟我说。
”苏倾雪打断他,“或者,你也可以试试,能不能硬闯进安国公府的别院?
”这话戳中了要害。煜王再大胆,也不敢在安国公府的地盘上放肆。太监的额头渗出冷汗,
看了看苏倾雪身后站着的护卫,咬了咬牙:“既然如此,那奴才就先回去复命了。”说罢,
他连忙带着人抬着箱子灰溜溜地走了。春桃看得目瞪口呆:“**,您刚才好威风!
”苏倾雪却没觉得轻松,反而心头一沉。她太了解煜王了,这人占有欲极强,被拒绝一次,
只会更不甘心。“福伯,”她转身吩咐,“加派人手守着院门和后墙,即日起,
任何人来访都要通报,陌生人一律不准放行。”“是。”福伯应声而去。苏倾雪回到屋里,
刚坐下,就见春桃捧着一个账本走进来,苦着脸说:“**,这是别院的账目,
您要不要过目?”以前的苏倾雪对这些俗物向来不屑一顾,连自己的月例都懒得管。
但苏倾雪现在却接了过来。梦里苏家被抄家时,她才知道父亲为了填补她惹下的亏空,
早已把家产变卖了大半。若不是她荒唐度日,或许苏家还有转机。“拿算盘来。
”她翻开账本。春桃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您要算账?”“不然呢?
”苏倾雪抬眸看她,“坐吃山空吗?”春桃连忙跑去取了算盘。苏倾雪拿起账本,
一行行看下去。越看,眉头皱得越紧。这别院的账目简直一团糟,
采买的银子比市价高出三成,修缮费用更是虚高得离谱。显然是管事的人从中克扣了不少。
换做以前,她肯定看都不会看,直接签字画押。但现在……“福伯。”她扬声喊道。
福伯很快进来:“世子妃有何吩咐?”“这账本是谁管的?”苏倾雪把账本推到他面前。
福伯看了几眼,脸色微变:“是……是老奴的儿子福顺。”苏倾雪挑眉。
原来是自家人监守自盗。“把他叫来。”不多时,一个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跟着福伯进来,
见到苏倾雪就磕头:“小的福顺,见过世子妃。”苏倾雪没让他起来,
指着账本上的一笔笔款项:“上个月采买的那批绸缎,市价五两一匹,你报的是八两,
说说看,多出来的三两去哪了?”福顺脸色一白,眼神闪烁:“回……回世子妃,
那是上等的云锦,本来就贵……”“云锦?”苏倾雪冷笑一声,
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一匹绸缎,“你说的是这种粗制滥造的货色?福顺,当我眼瞎吗?
”这绸缎摸着粗糙,一看就是最普通的货色,顶多值二两银子。福顺额头的汗更多了,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世子妃饶命!小的一时糊涂……”“一时糊涂?
”苏倾雪翻到前面的账目,“去年修假山,你报了五百两,实际上三百两都用不了。
前年买的那批花苗,明明是普通的月季,你却说是西域进贡的品种,
骗了我爹两百两……福顺,你这一时糊涂,倒是糊涂了不少年啊。”福顺吓得浑身发抖,
连连磕头:“小的错了!小的再也不敢了!求世子妃看在我爹为苏家卖命多年的份上,
饶了小的这一次吧!”福伯也跟着跪下,老泪纵横:“世子妃,都是老奴教子无方,
求您看在老奴的面子上,饶了他这一次吧!”春桃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
拉了拉苏倾雪的衣袖:“**,要不就算了吧?
福伯毕竟是家里的老人……”苏倾雪看着跪在地上的父子俩,心里没有丝毫动摇。
梦里福顺就是靠着克扣苏家的钱财发家,最后苏家倒台时,他第一个卷款跑路,
还偷走了母亲最爱的那套珍珠首饰。这种人,绝不能姑息。“饶了你?”苏倾雪语气冰冷,
“那被你骗走的银子,谁来还?苏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吗?”她顿了顿,
声音陡然提高:“福顺监守自盗,贪墨主家钱财,证据确凿!来人,把他拖下去,杖责四十,
赶出苏家,永不录用!”“世子妃!”福伯惊呼。福顺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不要啊!
世子妃!”护卫们很快进来,架起哭喊挣扎的福顺就往外拖。福伯瘫坐在地上,
老泪纵横地看着苏倾雪:“世子妃,你好狠的心……”苏倾雪看着他,眼神平静:“福伯,
不是我狠心,是他咎由自取。你若还想留在苏家,就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的事。否则,
他就是你的下场。”福伯浑身一颤,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大**,忽然明白了。
眼前的苏倾雪,早已不是那个被宠坏的小姑娘了。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躬身退了出去。院子里很快传来福顺的惨叫声,一声声凄厉无比。春桃吓得脸色发白,
缩在一旁不敢说话。苏倾雪却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翻看账本。只是握着算盘的手指,
微微有些颤抖。她知道,自己必须狠下心来。想要改写命运,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软弱可欺。
处理完福顺的事,已是傍晚。苏倾雪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正准备歇口气,
就见一个护卫匆匆跑进来,神色凝重:“世子妃,安国公府派人来了,
说……说老夫人让您立刻回去一趟。”苏倾雪的心猛地一沉。安国公老夫人,
也就是萧惊寒的母亲,是出了名的严厉古板。梦里她对自己厌恶至极,
每次去请安都没好脸色。这个时候叫她回去,会是什么事?难道是萧惊寒反悔了,
想把她接回去继续折磨?还是说,煜王回去后不甘心,在老夫人面前说了她什么坏话?
无数个念头在苏倾雪脑海里闪过,让她莫名有些慌乱。“知道是什么事吗?
”她强作镇定地问。护卫摇了摇头:“来的人没说,只说老夫人很生气,让您马上回去。
”很生气?苏倾雪的心更沉了。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备车。”不管是什么事,
她都必须回去面对。马车再次驶动,这一次,苏倾雪的心情格外沉重。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
会是什么。回到安国公府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刚走进正厅,就感觉到一股低气压。
安国公老夫人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手里的佛珠被捻得咯吱作响。萧惊寒坐在她旁边,
面无表情,看不出情绪。苏倾雪心头一紧,连忙走上前,
规规矩矩地跪下:“儿媳给母亲请安。”老夫人抬眼瞪着她,眼神锐利如刀:“苏倾雪,
你可知罪?”苏倾雪的心沉到了谷底,却还是保持着平静:“儿媳不知,请母亲明示。
”“不知?”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你刚搬到别院,就敢把煜王送来的东西扔出去,
还对他的人冷嘲热讽!你好大的胆子!”果然是因为煜王。苏倾雪垂着眼眸:“母亲,
煜王是王爷,儿媳是安国公世子妃,男女授受不亲,他送来的东西,儿媳本就不该收。
”“你还敢狡辩!”老夫人气得发抖,“谁不知道你以前跟煜王走得近?现在装什么清高?
你这么做,是想让全京城的人都笑话我们安国公府容不下一个王爷吗?
”苏倾雪抿了抿唇:“儿媳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没想那么多。”“你!
”老夫人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指着她对萧惊寒道,“惊寒,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
刚嫁过来就惹是生非,真当我们安国公府好欺负吗?”萧惊寒抬眸看向苏倾雪,
凤眸里依旧没什么情绪:“母亲息怒。”他顿了顿,目光落在苏倾雪身上,
语气平淡:“你既已嫁给我,就是安国公府的人,行事当谨守本分。煜王身份尊贵,
你不该对他的人无礼。”苏倾雪猛地抬头看他,心里有些委屈。她拒绝煜王,
难道不是在和他划清界限吗?难道他希望她和煜王纠缠不清?“世子爷的意思是,
我应该收下煜王的东西,和他继续往来?”她忍不住问。
萧惊寒冷哼一声:“我不是这个意思。但你用那样的态度,
只会让人觉得我们安国公府小家子气。”苏倾雪看着他那张俊美却冰冷的脸,忽然明白了。
在他眼里,她做什么都是错的。拒绝煜王,是小家子气;接受煜王的东西,
又会被说不知廉耻。她简直里外不是人。“那依世子爷之见,我该怎么做?
”她语气里带了一丝嘲讽。萧惊寒眸色微沉:“安分守己,少惹麻烦。”“我知道了。
”苏倾雪低下头,掩去眸中的失落和苦涩,“我以后会注意分寸。若是没别的事,
我就先回别院了。”“站住!”老夫人叫住她,脸色稍缓了些,却依旧带着威严,
“明天是十五,按规矩,你该去给宫里的贵妃娘娘请安。你好好准备一下,
别到时候丢了我们安国公府的脸。”宫里的贵妃?苏倾雪的心又是一紧。
她想起梦里这位贵妃娘娘,是煜王的生母,向来护短。以前自己和煜王走得近时,
她对自己还算客气。但现在……她不敢想象,明天去请安,会是什么光景。
但她还是应了下来:“是,儿媳记下了。”说完,她起身告退,转身离开的那一刻,
她感觉萧惊寒的目光落在自己背上,带着一丝探究和……不易察觉的冰冷。回到马车上,
苏倾雪才发现自己的手心全是汗。今天这一趟,看似有惊无险,
却让她更加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处境。在安国公府,她就像个随时可能被丢弃的棋子,
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而明天去宫里请安,更是凶多吉少。她靠在车壁上,闭上眼睛,
脑子里一片混乱。这改写命运的路,怎么就这么难?就在这时,马车忽然猛地一晃,
停了下来。“怎么回事?”苏倾雪睁开眼。车帘被掀开,护卫神色慌张地说:“**,
前面……前面有人挡路!”苏倾雪皱起眉头,探头看去。只见月光下,
一个身着锦袍的男子斜倚在一棵槐树下,手中把玩着一支玉簪,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
那张脸,俊美得妖异,正是煜王。他怎么会在这里?苏倾雪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煜王抬起头,目光落在她脸上,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倾雪,别来无恙?
”苏倾雪攥紧了拳头,声音冰冷:“王爷深夜拦路,不合规矩吧?”煜王一步步走近,
身上的龙涎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让她一阵反胃。“规矩?”他轻笑一声,
伸手就要去碰她的脸,“在本王这里,你就是规矩。”苏倾雪猛地偏头躲开,
厉声喝道:“放肆!这里是安国公府的地界!”3宫宴交锋,
锋芒初露煜王的手指僵在半空,眼底的笑意瞬间冷了几分。他没想到,
这个昨天还在梦里对他柔情似水的女人,此刻竟像只炸毛的猫,满眼戒备地瞪着他。
“安国公府的地界又如何?”煜王收回手,指尖摩挲着玉簪上的纹路,
语气慵懒却带着压迫感,“本王想见你,便是皇上面前,也敢闯一闯。”苏倾雪心头一紧,
知道这人说得出做得到。煜王向来无法无天,当年为了抢一个歌姬,连宰相的府邸都敢夜闯。
“王爷请回吧。”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掀开车帘坐直身体,“天色已晚,孤男寡女共处,
传出去对谁都不好。”“传出去?”煜王低笑出声,月光洒在他脸上,映出几分邪气,
“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你苏倾雪为了嫁进安国公府,连清白名声都能编排?
现在倒跟本王讲起规矩了?”这话像针一样扎进苏倾雪心里。是了,她亲手毁掉的名声,
如今成了别人刺向她的利刃。“以前是我糊涂。”苏倾雪攥紧裙角,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但我现在是安国公世子妃,言行举止当谨守妇道。王爷若再纠缠,便是打安国公府的脸。
”她刻意加重了“安国公府”几个字。煜王果然眯起了眼。他与萧惊寒向来不对付,
却也清楚安国公府在朝中的势力,真闹大了,皇上那边也不好交代。“好一个谨守妇道。
”煜王嗤笑一声,将手中的玉簪扔到苏倾雪怀里,“这是你上次说喜欢的那支,
本王暂且替你收着。等着你哪天想通了,再来找本王。”说完,他转身拂袖而去,
锦袍扫过树枝,带落几片枯叶,像极了他此刻的不屑。苏倾雪看着怀里那支莹白的玉簪,
只觉得无比讽刺。梦里她就是被这种廉价的温柔和虚假的承诺哄得团团转,一步步走向毁灭。
“扔了。”她抓起玉簪,毫不犹豫地丢出窗外。玉簪落地的脆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春桃吓得缩了缩脖子:“**,那可是煜王送的……”“从今天起,再提煜王二字,
杖责二十。”苏倾雪的声音冷得像冰。春桃连忙捂住嘴,再不敢多言。马车重新启动,
苏倾雪却再无睡意。她掀开车帘看向窗外,夜色深沉,前路茫茫,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真的改写命运。次日清晨,苏倾雪刚洗漱完毕,就见福伯匆匆进来,
手里捧着一套繁复的宫装。“世子妃,这是宫里送来的衣裳,说是贵妃娘娘特意赏赐的,
让您穿着去请安。”苏倾雪看着那套火红色的宫装,上面用金线绣满了凤凰图案,
华丽得刺眼,心里却咯噔一下。她记得这套衣服。梦里贵妃也曾赏赐过,她穿着去赴宴,
却被人当众指出这料子是贡品,只有皇后能穿,最后落得个“以下犯上”的罪名,
被禁足了半个月。这哪里是赏赐,分明是陷阱。“福伯,把这套衣服收起来吧,我穿自己的。
”苏倾雪淡淡道。“可是……”福伯面露难色,“这是贵妃娘娘赏赐的,
**会不会不好?”“放心,出了事我担着。”苏倾雪语气坚定。她转身走到衣柜前,
挑了一件月白色的素纱裙,上面只绣了几枝兰草,素雅又不失庄重。“就穿这件。
”春桃连忙上前为她梳妆。苏倾雪看着镜中素净的自己,
忽然想起梦里江可妍总是穿着利落的劲装,英姿飒爽,与自己的娇媚形成鲜明对比。
那时她总觉得江可妍是故意衬托自己的柔弱,现在才明白,那是真正的自信。“走吧。
”苏倾雪站起身,目光平静地走出房门。到了皇宫,苏倾雪先去给皇后请了安,
又辗转来到贵妃的寝殿。刚进殿门,就感觉到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她抬眼望去,只见殿内已经坐了不少命妇,其中几个正是梦里经常嘲讽她的人。
为首的是户部尚书夫人,她上下打量着苏倾雪,嘴角勾起一抹讥讽:“哟,
这不是安国公世子妃吗?怎么穿得这么素净?难道安国公府连件像样的衣裳都给不起了?
”其他人顿时哄笑起来。苏倾雪神色不变,
走到殿中给贵妃行了个礼:“臣女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斜倚在榻上,
手里把玩着一串佛珠,瞥了她一眼,语气淡淡:“起来吧。本宫赏你的衣服怎么没穿?
是瞧不上本宫的东西?”果然来了。苏倾雪垂着眼眸,语气恭敬:“回娘娘,
并非臣女瞧不上,实在是那套衣服太过贵重,凤凰图案又是皇后娘娘专属,臣女不敢僭越。
”这话一出,殿内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都没想到,向来刁蛮的苏倾雪竟然懂得这些规矩。
贵妃的脸色微变,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你倒是懂规矩了。罢了,坐吧。”苏倾雪刚坐下,
就见户部尚书夫人又开口了:“说起来,世子妃刚嫁过去就搬去别院,
是不是和世子爷闹别扭了?
我听说世子爷到现在都没碰过你呢……”这话戳中了苏倾雪的痛处,也正是她最在意的事。
若是以前,她定会冲上去撕烂对方的嘴。但现在,她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
语气平淡:“尚书夫人倒是关心我和世子爷的私事,
不知尚书大人最近是不是也常跟夫人说同僚的家事?”户部尚书最忌讳结党营私,
这话无异于提醒众人,尚书夫人在打探别人家事。
尚书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你胡说什么!”“我只是随口一说,夫人何必当真?
”苏倾雪放下茶杯,微微一笑,“倒是夫人,与其关心别人的夫妻之事,
不如多管管自己的儿子。听说他昨天又在赌坊输了上千两银子,若是传到皇上耳朵里,
恐怕对尚书大人不好吧?”这话一出,众人都惊呆了。谁不知道户部尚书最疼这个儿子,
却也最恨他嗜赌成性,一直想瞒着。苏倾雪怎么会知道?尚书夫人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指着苏倾雪,气得说不出话:“你……你……”“好了。”贵妃皱了皱眉,
打断了她们的争执,“在本宫这里吵什么?成何体统!”她看向苏倾雪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这个苏倾雪,好像真的变了。就在这时,
太监通报:“将军府江**到——”众人纷纷抬头,只见一个身着戎装的女子走了进来,
身姿挺拔,眉眼英气,正是江可妍。她刚从军营回来,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硝烟味,
却丝毫不见狼狈,反而别有一番风情。“臣女江可妍,给贵妃娘娘请安。”她声音清亮,
举止得体。贵妃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可妍来了?快起来,听说你最近在军营表现不错,
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娘娘谬赞了。”江可妍微微一笑,目光无意间扫过苏倾雪,
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她会在这里。苏倾雪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攥紧了手。
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见到江可妍,梦里这个女人抢走了萧惊寒,拥有了她梦寐以求的一切。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江可妍从未害过她,真正害她的是她自己。“江**英姿飒爽,
真是让我等佩服。”苏倾雪主动开口,语气平和。江可妍愣了一下,
显然没料到她会打招呼,随即也礼貌地点了点头:“苏世子妃客气了。
”两人的互动落在其他人眼里,顿时引起一阵窃窃私语。
谁都知道她们俩因为萧惊寒的事不对付,没想到今天竟然能和平相处。贵妃看在眼里,
眼中闪过一丝玩味:“说起来,惊寒也快回来了吧?可妍,你和他从小一起长大,
不如等他回来,本宫做媒,把你们俩的婚事定下来?”这话一出,满殿哗然。
苏倾雪的心猛地一沉,端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她忘了,今天不仅是请安,
还是贵妃特意安排的“相亲宴”。梦里就是在今天,
贵妃当众提出要给萧惊寒和江可妍做媒,萧惊寒没有拒绝,她当场大闹起来,
最后被赶了出去。历史,难道又要重演了吗?江可妍的脸颊微微泛红,
低下了头:“娘娘说笑了,臣女和惊寒哥哥只是朋友。”“朋友怎么了?
”贵妃笑得意味深长,“多少好姻缘都是从朋友开始的。惊寒,你说呢?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门口。苏倾雪猛地抬头,只见萧惊寒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他身着墨色锦袍,身姿挺拔,脸色却有些难看。他显然也听到了贵妃的话。
苏倾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不知道萧惊寒会怎么回答。若是他答应了,
那她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萧惊寒走进殿中,对着贵妃行了一礼,语气平淡:“回娘娘,
臣已经娶妻,暂无再娶之意。”这话一出,满殿寂静。所有人都没想到萧惊寒会这么说。
他不是最厌恶苏倾雪吗?怎么会拒绝贵妃的好意?贵妃的脸色僵了一下,
随即又笑道:“瞧本宫这记性,忘了你已经娶了世子妃。不过没关系,男子三妻四妾很正常,
可妍这么好的姑娘,做个侧妃也委屈不了她。”苏倾雪的心再次沉了下去。侧妃?
她绝不能容忍!不等萧惊寒开口,她忽然站起身,对着贵妃盈盈一拜:“娘娘,
臣女有话想说。”贵妃挑眉:“哦?世子妃有什么话要说?”苏倾雪抬眸,
目光清澈而坚定:“臣女认为,夫妻之间当以忠诚为先。安国公府家风严谨,
从未有过三妻四妾之事。臣女虽是商贾之女,却也懂得‘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道理。
《婚夜梦到惨死,我把烂牌打成王炸》是我看过的小说中最好的一部。故事情节跌宕起伏,男女主角的表现都非常出色,感谢兰梦浮生的出色创作。
[主角]在《婚夜梦到惨死,我把烂牌打成王炸》中展现出独特的个性,令人难以忘怀。当然,其他角色也各自拥有引人注目的剧情,让人印象深刻。故事中主角与伴侣的幸福结局让人感到一种使命完成的满足,人物的命运不再需要我们担心。此外,剧情的精彩程度和意想不到的发展令人陶醉,不禁让人幻想后续情节的发展。
苏倾雪萧惊寒在《婚夜梦到惨死,我把烂牌打成王炸》中的表现令人难以忘怀。其独特的性格和丰富的剧情使我深深地爱上了这本书。
兰梦浮生的《婚夜梦到惨死,我把烂牌打成王炸》是一部让人读起来欲罢不能的佳作。情节扣人心弦,人性描绘入微,让人对后面的剧情充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