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红烛泣血喜烛的红泪一滴滴砸在冰冷的地砖上，像一滩永远干不了的血。新房里，

本该是她的洞房花烛夜。可空气里除了龙涎香的甜腻，还混着男人粗重的喘息，

和女人刻意拔高的**。樊妍被罚跪在门外，指节冻得发紫。粗麻布的喜服下，

锁骨那一片都是刺骨的寒意，可喉咙里却滚着火烧火燎的灼痛。美其名曰“守夜”。说白了，

就是让她跪在这儿，听着里面的活春宫。她曾天真地以为，替嫁给顾墨，

是逃离那个满是算计的樊家，是她人生的新开始。哪怕外面传他体弱多病、性情暴虐，

她也认了。她只想求个安稳，求一个能让她喘口气的地方，

一个不再被人当成货物掂量价值的地方。可现实，却抬手就给了她一记最狠的耳光。门，

虚掩着。那声音像淬了毒的钩子，一下下往她心里头钻，

将她最后一丝可笑的幻想撕了个粉碎。里面是她的新婚丈夫，当朝最年轻的锦衣卫指挥使，

顾墨。还有一个，是她的庶妹，樊青青。“啊……墨哥哥，你真坏！

”樊青青的娇喘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每一个音节都在宣告她的胜利。

“你好厉害……比传闻中厉害多了。”“人家快受不了了。”她的声音那么甜，

却又那么恶毒，每一个字都像针，狠狠扎进樊妍的耳朵里。“姐姐在外面听着，

会不会嫉妒得发疯？”“她那样的木头，肯定不知道这种滋味吧？墨哥哥你说是不是？

”樊妍的指甲深深地抠进掌心，抠出了血她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疼。心口那块地方，

疼得快要炸开了。她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再也跪不下去了。她猛地推开门。眼前的景象，

比她想象过的任何地狱都要让她绝望。婚床上，红色的龙凤喜被被粗暴地掀到一边，

揉成一团。顾墨精壮的背脊线条流畅，汗珠子顺着紧实的肌肉往下滑，

透着一股野性的力量感。他身下的樊青青衣衫不整，雪白的皮肤上布满了暧昧的红痕，

像纯白的雪地里被人踩出了一串串肮脏的脚印。床单上，那抹刺眼的鲜红，

是樊青青早就备好的鸡血，用来伪装她的清白。樊妍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只想吐。

顾墨听到动静，动作却没有停下，只是冷冷地侧过脸。那双墨眸深不见底，被撞破了好事，

里面竟没有半分波澜，更别提窘迫与愧疚。他只是那么看着她，眼神里淬着冰，

那是一种看脏东西的轻蔑，仿佛她是一只不知死活，爬错了地方的臭虫。“滚。”一个字，

从他喉间滚出，比窗外灌进来的夜风还刺骨。樊青青像是没听见，反而变本加厉，

蛇一样地缠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呵气如兰。随即，她才懒懒地抬起媚眼，

朝门口的樊妍瞥去。那眼神，**裸的，既有赢家的炫耀，又带着猫抓老鼠般的怜悯。

她像是在欣赏一件被自己亲手砸碎的玩意儿，满意至极。“姐姐，你来得正好呀。

”她说话时，身子故意在他怀里蹭了蹭，换来顾墨一声压抑的闷哼。这一下，

让她的声音愈发甜得发腻，也毒得钻心。“墨哥哥说了，嫌你一个杀猪的女儿，

身上那股子臊味洗不干净，闻着恶心。”“还说啊，一想到晚上要碰你，

他就连隔夜饭都想吐出来。”“所以呀，这洞房的热闹，就只能由妹妹我，替姐姐你受累了。

”她娇笑一声，故作天真地问：“姐姐，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你总不会怪我们吧？

”一阵战栗从樊妍的脊椎骨窜起，传遍四肢百骸。那不是冷，

是一种从骨髓里渗出来的、冰火交加的巨大羞辱。她原以为替嫁是逃出生天，

哪知道是才出狼窝，又入虎穴。在这对狗男女眼里，她算什么？一个物件？不，

连玩意儿都算不上。正在这时，门口人影一晃，她的亲生父母，樊屠户和樊氏，

竟一头汗地跑了进来。他们不是来撑腰的。他们是来堵她嘴的，

生怕她这颗已经没用的“废棋”，坏了樊青青那颗“活棋”通天的大计。

樊氏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死死拽住樊妍的胳膊，那涂着蔻丹的指甲狠狠掐进她的肉里，

脸上却能同时堆起谄媚的笑。“死丫头！越来越不懂事了！还不快跪下给大人赔罪！”随即，

她凑到樊妍耳边，压着嗓子，用毒蛇吐信般的声音威胁：“你敢坏了青青的好事，

我今晚就打断你的腿！别忘了你弟弟的前程，全指望顾大人一句话！

”樊屠户更是卑微到了骨子里，对着顾墨又是作揖又是点头哈腰，那腰弯得，

恨不得能当场趴下去舔他的鞋尖。“大人恕罪，大人恕罪！是小女不懂规矩，

冲撞了您和二**的雅兴！”“您千万别动气，我这就把她拖走！您和二**……继续，

继续！”他们，是她的亲爹亲娘。为了给那个不成器的儿子铺路，

他们把她当牲口一样卖了过来。如今，更是亲手撕烂她的脸皮，再死死踩在脚下，碾进泥里。

樊妍突然笑了。那笑声一开始很低，像是喉咙里卡了砂石，接着越来越大，

笑得眼泪滚滚而下，笑得胸口像被人生生撕开一个大洞，往里灌着冷风。

她看着眼前这一张张丑陋的、扭曲的嘴脸，心中那点残存的温度，终于，彻底冷了下去，

结成了冰。“情投意合？”她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两块石头在摩擦，在这死寂的新房里，

显得格外刺耳。“好一个……情投意合！”床上的顾墨，终于停了动作。他不紧不慢地起身，

随手拿起一件外袍披上，动作从容得仿佛刚才那场活春宫与他无关。

他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摇曳的烛光，投下的阴影瞬间将樊妍整个人吞没。他走到她面前，垂眸，

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那眼神里没有半分情欲，像个最挑剔的商人，

在打量一件归属于他的、却不那么听话的货物。“看来，你很有意见？”他的语气平平淡淡，

却带着一股让人喘不过气的威压好像下一秒就能捏死她。突然，樊青青发出一声尖叫，

恰到好处地打断了这压抑的对峙。“啊！我的玉镯！我娘留给我的玉镯不见了！

”她慌乱地在床上翻找，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猛地指向樊妍。“是她！

一定是她偷了我的玉镯！”“刚才进门的时候，她撞了我一下一定是那个时候偷走的！

”樊妍还没来得及开口辩解，樊屠户已经一个耳光狠狠地扇了过来。“啪”的一声，

又清又脆，在死寂的房间里来回响。“你这个孽障！手脚这么不干净！还不快把东西交出来！

”樊妍被打得一个趔趄，嘴角立刻见了血脸颊**辣地疼。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这个男人，为了讨好权贵已经没有了一点点人性。顾墨的眼神更冷了，

他似乎早已认定了樊妍的罪行。又或者说，真相是什么，他根本就不在乎。

他只是需要一个理由，一个可以名正言顺羞辱她、惩罚她的理由。“搜。”他只说了一个字，

像吐出一块冰。两个膀大腰圆的家丁立刻上前，像抓牲口一样，粗暴地在樊妍身上摸索。

樊妍拼命挣扎，嘶吼着。“我没有！我没有偷！”但她的反抗，在那两个壮汉面前，

就像小鸡仔一样微不足道。很快，一只通体翠绿，水头极好的玉镯从她的袖口滑落，

摔在地上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樊妍的瞳孔猛地缩紧。她根本没见过这个镯子！

她想起来了，刚才进门时，樊青青确实和她擦身而过还“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原来，

从那个时候起，陷阱就已经挖好了，就等着她傻乎乎地往下跳。樊青青立刻扑过去，

小心翼翼地捡起玉镯，捧在手心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墨哥哥，

这可是我娘亲唯一的遗物啊……要是摔坏了，

我也不活了……”顾墨的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他看向樊妍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具尸体。“拖下去。

”“家法伺候。”冰冷的鞭子，是上好的牛筋做的，浸透了盐水，上面甚至还有细小的倒刺。

鞭子带着尖锐的风声，一下下抽在樊妍的背上。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每一鞭，

都像是要将她的骨头抽碎，疼得她几乎要晕死过去。她死死咬着牙，一声不吭，

倔强地挺着脊梁。疼痛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意识渐渐模糊，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她不想求饶，尤其不想向眼前这群恶魔求饶。就在她快要昏死过去，

感觉自己的命都快要被抽走的时候，胸口那块她从小戴到大平平无奇的祖传玉佩，

突然滚烫起来。那股暖流，顺着经脉，流遍了她的全身，让她快要涣散的意识，

猛地清醒了一瞬。【叮！】一个机械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电子音，在她脑海里突兀地响起。

【检测到宿主生命垂危，神厨系统紧急激活。】【正在绑定宿主：樊妍……绑定成功。

】【新手任务发布：**一碗疗伤的蛋花汤，治愈自身伤势。

】【任务奖励：体力恢复百分之十，开启系统初级菜谱。】樊妍的意识，

在无尽的黑暗和痛苦中，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光。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但这是她此刻唯一的，

也是最后的希望。第二章死地生机樊妍是在柴房里醒过来的。

空气里混着潮湿的霉味和干草腐烂的刺鼻味儿，墙角黑乎乎的地方甚至能看到潮虫在爬。

背上的伤口**辣地疼，每一次呼吸，都像有人拿着钝刀子在割她的肉，疼得钻心。

她被像扔一条死狗一样扔在这里，没人管，没人问能不能活下来，全看她自己的造化。

这就是锦衣卫指挥使夫人的待遇，连府里最低等的下人都不如。脑海里，

那个冰冷的机械音又响了起来，不带一丝感情，像是在宣读一道冰冷的命令。

【请宿主尽快完成新手任务，否则伤势将持续恶化，有生命危险。】生命危险？

樊妍扯了扯干裂的嘴角，露出一抹凄凉的苦笑。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但她不甘心。

她不甘心就这么窝囊地死掉，让那对狗男女称心如意地快活。她要活着，她要睁大眼睛看着，

他们会有什么样的报应。这个念头，像一簇小小的火苗，在她那颗已经快要死了的心里，

重新燃了起来倔强地跳动着。樊妍挣扎着爬起来，每动一下，都像在被凌迟。

她扶着布满蛛网的墙，一步步往厨房挪，背后的伤口裂开，

渗出鲜血在冰冷的地上留下断断续续的、丑陋的血痕。深夜的厨房，空荡荡的，

只有灶膛里还留着一点点余温，像她此刻的心情。她像个游魂，悄无声息地溜了进去，

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找到了几个鸡蛋和一把已经有些干瘪的葱花，

脑海里系统自动浮现出**“疗伤蛋花汤”的完美步骤，每一个细节都无比清晰。火候，

水量，打蛋的手法，下锅的时机……就好像，她已经做过千百遍一样。她按照系统的指引，

笨拙而又专注地操作着。水烧开了，蛋液在碗里被均匀地打散，沿着锅边缓缓淋下去。

蛋液下锅，滚水里“刺啦”一声，瞬间冲开成片片金黄的蛋花。几点葱花，一滴香油，

足够了。一股清冽的香气钻进鼻子，光是闻着，就让樊妍那昏沉的脑袋清醒了几分。

这味道不似凡火能烧出。她顾不上烫，端起碗，直接对着碗口，大口大口地灌了下去。

滚烫的汤水滑过喉咙，像一条火线冲进胃里，随即一股暖流炸开，冲向四肢百骸。

背上那火烧火燎的痛，竟真的被这股暖意压下去一截。【叮！新手任务完成。

】【奖励：体力恢复一成，初级菜谱开启。】樊妍靠在冰冷的灶台上，

久违的力量感从骨头缝里一点点渗出来。她缓缓握紧拳头，感受着那不再虚软的指节。

她的眼底，一片死寂的黑。顾墨。樊青青。还有她那对好爹娘。等着。她会把这笔账，

连本带利，一笔一笔地，刻在他们每个人的骨头上。……接下来的日子，樊妍活得像个影子。

她成了府里最低等的下人，谁都能踩上一脚。洗不完的衣服，扫不完的落叶，她都默默地做，

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樊青青最享受这种将嫡姐踩在脚下的**，折磨她的花样层出不穷。

今天，一盆喂狗的肉汤“不小心”全泼在她刚洗好的白袍上。樊青青捂着嘴，

眼里的笑意几乎要溢出来：“哎呀，姐姐对不起，手滑了。这可是墨哥哥最喜欢的衣服，

劳烦姐姐再洗一遍了。记住，得用手搓哦，墨哥哥会心疼料子的。”明天，

一篮子瓜子壳又“不小心”撒满了她刚扫干净的院子。樊青青捏着嗓子，

居高临下地指点：“姐姐快扫干净，不然晚饭可就没了。”樊妍全忍了。

她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任由她们摆布。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在深夜，

在所有人都睡下后，悄无声息地潜入厨房，利用那个冰冷的声音，为自己积蓄着力量。

她蛰伏着，等待着一个能将所有人拖下地狱的机会。【**一份清心安神的百合莲子羹，

让夜夜失眠的总管安然入睡。】【任务奖励：精神力＋１，总管好感度＋５。

】【**一道活血化瘀的当归炖鸡，治疗被马踢伤的马夫。】【任务奖励：力量＋１，

马夫好感度＋５。】她的身体在系统的帮助下，恢复得很快，甚至比以前更加强壮有力。

她的厨艺也突飞猛进，那些受过她恩惠的下人，

看她的眼神也从鄙夷变成了敬畏开始悄悄地为她提供一些方便。而顾墨，

那位高高在上的锦衣卫指挥使，却似乎遇上了不小的麻烦。樊妍不止一次在夜里，

听到他房间里传来那种压抑的、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的咳嗽声。那声音，

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是简单的风寒，倒像是身体被什么东西从内里一点点掏空了一样。一天，

她被派去给顾墨送药，这自然是樊青青的又一个刁难。她端着那碗漆黑如墨的药汁，

刚走到书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樊青青娇滴滴的、满是担忧的声音。“墨哥哥，

你又犯病了？喝了这么多天的药怎么还是不见好？”“都怪那个扫把星！自从她嫁过来，

你的身体就一天不如一天！她就是个克夫的命！

”一个苍老而沉重的声音跟着响起是府里医术最高明的陈大夫。“大人，

您体内的寒毒积怨已久，这些年全靠珍贵的药材压着。如今旧疾复发，来势汹汹，

寻常药物只能压制，无法根除。”“老夫无能，若再找不到那味奇药‘龙血藤’作为主药，

调和药性恐怕……恐怕时日无多了。”书房里顿时一片死寂，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

樊妍的心，没来由地一紧。龙血藤。她曾在父亲那本破旧的医书上见过，

是生长在极险峻的断魂崖上的奇药，百年难得一见。崖高万丈，常年云雾缭绕，

毒蛇猛兽出没，采摘的难度极大稍有不慎便会粉身碎骨。她端着药碗的手，微微收紧，

滚烫的药汁溅在手背上，烫起一个红点她却毫无察觉。这时，书房的门开了。

樊青青端着一碗空药碗走出来，看到她，眼中立刻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鄙夷。

“你来做什么？谁让你在这里偷听的！鬼鬼祟祟，想咒大人死吗？

”樊妍面无表情地将手里的药碗递过去。“送药。”樊青青一把夺过，转身进屋，

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副柔弱可怜的模样。“墨哥哥，药来了，我喂你喝。”顾墨的目光越过她，

落在门口的樊妍身上，那双眼睛里依旧是化不开的冰霜和审视。他没有喝药，

只是冷冷地盯着她，像在审一个犯人。“你的伤，好了？”樊妍低下头，

掩去眼中的复杂情绪。“托大人的福，死不了。”顾墨冷哼一声，语气里全是嘲讽。

“命倒是挺硬。”樊青青在一旁添油加醋，把身子贴得更近，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说。

“墨哥哥，你别理她。我看她就是个天生的贱骨头，不干活就浑身难受。”她眼珠一转，

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个恶毒至极的计策在她心里成了型。她要当着所有人的面，

彻底剥下樊妍的最后一层皮。“对了，墨哥哥，我听说姐姐以前在乡下，

可是个杀猪的好手呢？”“那场面一定很精彩吧？我们这些养在深闺里的人还从没见过呢。

”她摇晃着顾墨的手臂，用最甜美的声音，说着最残忍的话。

“不如让她当众给我们表演一个，也算是个乐子，给你冲冲喜好不好嘛？”“姐姐力气大，

肯定比府里的男人还厉害，让墨哥哥开开眼界说不定心情一好，病就好了呢！”这话一出，

连旁边站着的下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地看着樊青青。让一个世家公子明媒正娶的夫人，

当众表演杀猪，这简直是把她的脸面和尊严放在地上用脚狠狠地碾成烂泥。顾墨却挑了挑眉，

似乎觉得这个提议非常有意思。他最近因为身体的原因，心情极度烦躁，

正需要一些血腥的乐子来排解。而折辱樊妍，似乎能让他获得一种病态的**。他看向樊妍，

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也好。”“本官倒想看看，锦衣卫指挥使的夫人，

有什么惊人的本事。”樊妍猛地抬起头，眼睛里是滔天的怒火和难以置信的屈辱。这个男人，

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如此无情！羞辱，这是**裸的不留任何余地的羞辱！“怎么？

”顾墨的声音里充满了挑衅和不屑，像在看一只被逼到墙角的、无能狂怒的野狗。“你不敢？

”樊妍的拳头，在宽大的袖子里握得咯吱作响。她看着顾墨那张俊美却冷酷的脸，

看着樊青青得意的、胜利者般的笑容。一股血腥气，从她的喉咙里直冲上来，

让她几乎要呕出来。她一字一句地，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好。”“我杀。

”第三章剔骨为刃演武场上，一头壮硕的黑猪被四个家丁五花大绑地按在长凳上，

它似乎预感到了自己的命运发出了惊恐而凄厉的嚎叫。顾府的下人们围成一圈，交头接耳，

脸上都带着幸灾乐祸和看好戏的神情。在他们眼中，这位夫人，不过是个天大的笑话。

高台之上，樊青青像一只得胜的孔雀，得意洋洋地依偎在顾墨身边，

为他剥着晶莹的葡萄送到他嘴边，笑靥如花。“墨哥哥，你看，

姐姐的架势还真像那么回事呢。”“也不知道等会儿血溅出来，会不会吓得尿裤子，

那可就丢大人您的脸了。”顾墨端着茶杯，目光沉沉地落在场中那个瘦削却挺拔的身影上，

眼神莫测。樊妍换上了一身利落的粗布短打，头发用一根布条胡乱地高高束起，

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她手中握着一把雪亮的杀猪刀，

是她让马夫从城中最好的铁匠铺里买来的，刀锋在刺眼的阳光下泛着森然的寒光。

她没有看任何人，无视了周围所有的指指点点和嘲笑。她的世界里，

只剩下眼前这头待宰的黑猪。她深吸一口气，回忆着父亲曾经教过的每一个步骤，

回忆着系统在她脑海中演示的最佳角度和力道。她的动作，比最老练的屠夫还要干净利落，

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犹豫。左手死死按住猪头，右手手起，刀落。只听“噗嗤”一声，

雪亮的刀锋精准无误地刺入黑猪的咽喉。鲜血如同一道红色的喷泉，瞬间喷射而出，

溅了她满身满脸。黑猪的惨叫戛然而至，四肢抽搐了几下，便再无声息。整个演武场，

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所有人都被她这狠戾、精准而又充满暴力美感的一幕给震住了。

那飞溅的鲜血，那利落的手法，那张沾满血污却面无表情的脸庞。这哪里是什么深闺妇人，

分明就是个从地狱里爬回来的，杀人不眨眼的罗刹！

樊妍面无表情地拔出刀任由温热的血顺着刀锋滑落在地上积成一滩黏腻的血泊。她抬起头，

目光像两把淬了冰的利剑，直直地射向高台之上的顾墨。那眼神里，没有恐惧，没有屈服，

只有无尽的冰冷和决绝。那眼神，让看惯了生死的顾墨，心头都莫名地一颤。

她一步一步地走上高台，每一步都踩得极稳，地上的血印出一串梅花。

她将那把还滴着血的杀猪刀，重重地插在顾墨面前的紫檀木桌子上。刀身兀自嗡嗡作响，

深入桌面三寸。“大人，还满意吗？”她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沙哑，

却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压迫感清晰地传到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顾墨的脸色，

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这个女人，是在挑衅他！当着所有下人的面，

挑衅他这个主人的威严！樊青青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一声躲在他身后瑟瑟发抖，

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你……你这个疯子！”樊妍冷笑一声，

看都懒得再看他们一眼转身离去。那挺得笔直的背影，透着一股宁为玉碎，

不为瓦全的刚烈和决绝。从那天起，樊妍便彻底沉寂了。她不再与任何人争辩，

也不再对任何羞辱做出反应。她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机械地做着府里最脏最累的活。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里，正在进行着一场无声的倒计时。她决定去断魂崖，

为顾墨寻那“龙血藤”。不是为了他，不是因为还爱着他。而是为了还清这条被他救下的命，

从此以后，天涯海角两不相欠。她用系统这些天积攒的积分，

兑换了专业的攀岩工具和顶级的解毒伤药。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她避开所有人的耳目，

像一缕青烟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顾府。断魂崖，壁立千仞，云雾缭绕，常人望而却步。

樊妍将绳索牢牢固定在一块凸起的岩石上，

将自己的身体悬在半空脚下是看不见底的万丈深渊。冰冷的雨水像鞭子一样抽打在她的脸上，

视线一片模糊。狂风在耳边呼啸，像无数鬼魅在嘶吼，仿佛随时要把她这渺小的身躯吞噬。

她咬紧牙关，一点一点地向上攀爬。手掌很快被粗糙的岩石磨得鲜血淋漓，和雨水混在一起，

又湿又滑。突然，脚下一块岩石松动，她惊呼一声，整个人瞬间向下坠去！

失重的感觉让她心脏骤停！她死死抓住绳索，

用尽全身力气手臂被粗糙的麻绳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几乎要断掉。她像一片暴雨中的树叶，

悬在狂风里，摇摇欲坠。她大口喘着气，抬头望去，在电闪雷鸣的瞬间，她看到了一丝希望。

就在离她不远处的一处岩缝里，一株通体赤红的藤蔓，

正散发着幽幽的红光在风雨中妖异地摇曳。龙血藤！她眼中迸发出狂喜的光芒，

拼尽全力向那边挪去。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龙血藤的时候，

一条潜伏在岩缝中的五彩毒蛇，猛地窜了出来！那蛇快如闪电！

樊妍躲闪不及小腿被狠狠地咬了一口！尖锐的剧痛瞬间传来！

她顾不上疼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一把将那株龙血藤扯了下来，死死地揣进怀里。

毒液迅速在她体内蔓延，她的眼前开始发黑，意识开始涣散。她知道，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但她不能死在这里。她还有账，没算清！她还没有让他，后悔！

凭借着这股滔天的恨意和不甘，她艰难地爬回了崖顶然后滚落到草丛中，彻底昏死过去。

当她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她依然躺在顾府那间熟悉的、散发着霉味的柴房里，

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府里的下人简单包扎过。是上山砍柴的路过樵夫发现了她，把她送了回来。

她挣扎着起身，第一件事就是摸向自己的怀里。那株龙血藤还在，沾染了她的血和泥土，

却依然散发着奇异的香气。她踉跄着，像一缕游魂，走到顾墨的书房门口，

甚至懒得敲门直接推门而入。顾墨正坐在桌前，脸色苍白地咳嗽着。樊青青在一旁，

柔声细语地为他捶背。看到樊妍这副鬼样子，樊青青像是见了鬼一样，夸张地尖叫起来。

“啊！你……你这个怪物！怎么还没死！”樊妍没有理她，仿佛她只是一团空气。

她走到书桌前，将那株还带着泥土和她干涸血迹的龙血藤，重重地扔在了顾墨的面前。

“你要的东西。”她的声音，沙哑得像被无数砂纸磨过，难听至极。顾墨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看着桌上的龙血藤，又看了看眼前这个浑身是伤，狼狈不堪的女人。她的脸上，身上，

全是干涸的血迹和泥土，衣服破烂不堪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他心中，

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陌生的复杂情绪。有震惊，有疑惑，

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心疼。樊青青却在一旁，尖酸刻薄地煽风点火。“墨哥哥，

你可千万别被她骗了！谁知道她这东西是从哪里弄来的！”“我看她这副鬼样子，

八成又是装出来博取你的同情呢！这种苦肉计她最擅长了！

”顾墨眼中刚刚升起的那一丝动容瞬间被樊青青的话浇灭。他眼中的温度，再次降至冰点。

是啊，这个女人，心机深沉，最会演戏。他怎么能被她这副可怜的样子迷惑。他站起身，

走到樊妍面前，狠狠地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与他对视。“你以为，

用这种自残的苦肉计，我就会对你另眼相看？”他的声音，

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像最锋利的刀子，一刀一刀地凌迟着樊妍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收起你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他的声音淬着冰，每一个字都像钉子，

狠狠敲进她的耳朵里。“看着就让人恶心。”樊妍的心，在那一刻，“咔嚓”一声，碎了。

碎得那么彻底，连拼都拼不起来了。她眼睛里那点仅剩的光，也跟着“噗”地一下，灭了。

原来，她拼死拼活换来的东西，在他眼里，不过是又一场恶心的算计。她没有哭，也没有闹。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认识的人，一个街边路过的陌生人。

过了很久很久，她才用尽全身的力气，甩开他的手。她转身，一句话也没说，

一步一步地往外走。回到柴房，她直挺挺地躺在冰冷的草堆上，像一具已经凉透了的尸体。

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冷冷地数着数。【离开倒计时：三日。】第一天，她不吃不喝，

不言不语，像一尊不会动的泥塑。第二天，她将那件破旧的嫁衣，

那件象征着所有屈辱的衣服，从箱底翻了出来一点一点，撕成了碎片，扔进火盆里，

烧成了灰。第三天，天刚蒙蒙亮。她换上了一身最朴素的粗布衣裳，走出了柴房。她要走了。

永远离开这个让她喘不过气、让她绝望的地方。当她走到顾府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口时，

一个冰冷又带着怒气的声音，在她身后响了起来。“你要去哪？”是顾墨。他站在那里，

一身黑衣，脸色阴沉得可怕，看起来已经等了很久。

这几天没有樊妍用那些奇怪法子做的药膳，他体内的寒毒又开始闹腾疼得他心烦意乱。

樊妍没有回头。她的脚，一步也没有停下。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那口气，

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我们两清了。”顾墨冷笑一声，身影一闪，

就挡在了她的面前，一把攥住她细得像要断掉的手腕。“两清？”他的力气大得吓人，

像是要把她的骨头生生捏碎。“我顾墨的东西，我想扔就扔，想留就留。”他捏着她的手腕，

像捏着一只妄图挣脱的雀鸟，“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了算？”樊妍终于回头看他。那双眼睛里，

曾经映照过漫天星河，如今，只剩下一片荒芜的？烬。光，灭了。“放手。

”她的声音没有波澜，像风吹过枯井。这死寂的模样，让顾墨心头无端狂躁。

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他生命里剥离，快得让他心慌。他猛地将她拽进怀里，用铁臂死死勒住，

几乎要将她纤细的骨骼嵌入自己胸膛。他贴着她的耳朵，

声音里满是残忍的、不容置疑的占有欲。“想走？”“可以啊。”“给我生个孩子。生了，

我就放你走。”一瞬间，樊妍感觉自己像被投入了真空，无法呼吸，无法思考。

脑子里轰然炸开一片空白。她终于彻彻底底地明白了。在这个男人眼里，她樊妍，

从来就不是一个人。不是他的妻，不是他的恩人，甚至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活物。

她只是一个东西。一个可以随意丢弃，又可以随时捡回来的东西。

一个……用来给他延续香火的工具。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再也无法跳动。

她的世界，从此，只剩黑暗。第四章她的逃离传宗接代。顾墨的话，像最恶毒的咒语，

一个字一个字，化作滚烫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樊妍的心口，

留下了一道永世无法磨灭的耻辱烙印。原来，这就是她在他眼里，全部的价值。

樊妍不再挣扎了，她浑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空，任由他像拖一个麻袋一样，

将她拖回那个比柴房更像囚笼的房间。门，“砰”的一声被关上，落了锁。

顾墨看着她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心中的无名火烧得更旺。他要看到她哭，看到她闹，

看到她像以前一样，用那双带着恨意的眼睛瞪着他。任何情绪，都比这死寂的绝望要好。

“你又在耍什么把戏！”他俯下身，捏住她的下巴，“你费尽心思从断魂崖回来，

不就是为了留在我身边吗？现在，我如你所愿。”樊妍的眼睛空洞地望着房梁上的雕花，

声音轻得像烟：“顾墨，杀了我吧。”“想死？没那么容易。”顾墨的声音冷酷无情，

“你欠我的，还没还清。从今天起，你就待在这里，直到生下我的孩子为止。”说完，

他转身离去，像丢开一件脏东西。接下来的日子，樊妍被彻底软禁。樊青青得了意，

每天都会过来，隔着门，用最恶毒的语言**她。“姐姐，墨哥哥今晚又歇在我房里了呢。

”“姐姐，墨哥哥说，等你生下孩子，就立刻把你送去庵堂，让你青灯古佛，了此残生。

”樊妍充耳不闻，她的心，已经彻底死了。对这个地方，对这些人，再无一丝留恋。

她只有一个念头－－逃。【叮！】脑海里，系统的声音冰冷地响起。

【检测到宿主求生意志强烈波动，触发隐藏任务线：‘新生’。

】【第一阶段任务：‘金蝉脱壳’。请宿主**一道名为‘假死散’的汤羹。

】【‘假死散’效果：服用后，宿主将进入假死状态，脉搏心跳全无，持续十二个时辰。

】【**材料：十年份的黄精，三钱断肠草，以及……宿主的一滴心头血。

】【任务奖励：获得‘易容面点’菜谱，体力恢复至巅峰。】【任务失败：系统将永久沉寂。

】逃出去！离开这个地狱！这个念头，像一簇疯狂的火苗，在她死寂的心里重新燃起。

她开始假意顺从，每天按时吃饭，甚至会对着送饭的下人，露出一丝微笑。

这让监视她的人放松了警惕。她利用一切机会，悄悄收集系统所需的材料。黄精，

是她假借安神之名，让厨房送来的。而断肠草，是她从院墙角那片无人打理的杂草中找到的。

月黑风高之夜，她刺破指尖，将一滴心头血滴入早已熬好的汤羹中。药汤瞬间沸腾，

发出一股奇异的香气。她看着那碗黑漆漆的药，没有丝毫犹豫，一饮而尽。剧痛传来，

她的意识迅速沉入黑暗。第二天，下人发现了“上吊自尽”的樊妍。顾墨闻讯赶来，

看到那具早已冰冷僵硬的“尸体”，他的心脏，没来由地一阵抽痛。

他自己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不是悲伤，更像是一种……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从他生命里被剥离的空虚感。他烦躁地挥挥手：“找个地方，埋了。

”樊青青假惺惺地哭了几声，眼中却全是得意的笑。这个碍事的女人，终于死了。

樊妍的“尸体”被一张破草席卷着，扔到了城外的乱葬岗。十二个时辰后，午夜。

“尸体”的手指，动了一下。樊妍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她活下来了！

【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她顾不上身上的泥污，按照系统的指引，用泥土和植物的汁液，

**了一份“易容面点”。吃下后，她的容貌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五官变得平庸，

但组合在一起，成了一个完全陌生的、毫不起眼的女子。她撕下那身屈辱的喜服，

换上从一个死人身上扒下来的粗布衣，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夜色中。她要去江南。听人说，

那是个温柔乡，能埋葬一切过往。三个月后，扬州，西子湖畔。

一家名为“一味居”的小饭馆悄然开了张，老板娘是个自称“阿妍”的寡妇，

一手菜做得出神入化。【叮！】【日常任务：**一道‘此味最相思’的红烧肉，

让食客流连忘返。】【任务奖励：获得菜谱‘神仙豆腐’。】灶火暖人，锅气蒸腾。

樊妍每日在后厨忙碌，竟真的慢慢忘了京城的雪有多冷，顾府的夜有多长。她用食物的香气，

将那些不堪的记忆，一层层包裹起来，沉入心底。这天，店里来了个怪客。

是个穿青衫的男子，面色有些苍白，瞧着像有病在身，但一双眼睛却温润含笑。

他什么也没点，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听旁人闲聊。“听说了没？一味居的‘神仙豆腐’，

绝了！吃一口，什么烦心事儿都忘了！”“可不是嘛！我上次吃了道‘金玉满堂’，

出门就捡了个钱袋！”男子听着，嘴角的笑意愈浓。他起身，走到柜台前，

樊妍正低头拨着算盘。“老板娘，”他的声音像春风拂过湖面，“在下慕名而来，

不知可否……为我做道能治心病的菜？”樊妍抬起头，

撞进了一双温柔得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睛里。心，漏跳了一拍。就在这时－－“砰！

”饭馆的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一队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如狼似虎地冲了进来，煞气腾腾。

为首的男人，面沉如水，眼底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柜台后的那个陌生女人。他的声音，

像是从喉咙里硬生生磨出来的两个字。“樊妍。”第五章疯狂顾墨。这两个字，

像一道惊雷，瞬间劈碎了“一味居”满屋的烟火气。食客们吓得噤若寒蝉，贴着墙根，

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锦衣卫，这三个字就是活阎王。樊妍的心，一瞬间凉了个透。

他怎么会找到这里？她明明已经……“这位大人，您怕是认错人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波澜，“小女子姓林，草木林的林。”“认错？

”顾墨扯出一个森然的冷笑，一步步向她走来，那双眼睛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

要将她吸进去。“你化成灰，我都认得！”“樊妍，你这三个月，倒是快活。”这三个月，

他快要疯了。自从她“死”后，他夜夜被噩梦纠缠。梦里，她总是穿着那身破烂的喜服，

用那双空洞的眼睛看着他，不说话，也不流泪，就那么看着。他开始整夜整夜地睡不着，

开始闻到樊青青身上的脂粉味就犯恶心。他总觉得，那座空荡荡的顾府，少了一点什么。

是人气？是饭菜香？还是……她？直到三天前，一份扬州密报。

报上提到了新开的“一味居”，提到了几道菜名－－“此味最相相思”、“金玉满堂”。

那都是她当年在他书房里，百无聊赖时随手写下的。他当时只当是笑话，她却都记得。

轰的一声，他脑子里的弦，断了。她没死！她骗了他！她竟然敢逃！狂喜和暴怒，

像两头野兽，在他胸中互噬。他带着人，马不停蹄，不眠不休。

当他真的看到这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时，他才恍然大悟－－那股让他坐立难安的空虚感，

叫做“思念”。他，离不开她。这个认知，让他自己都感到一阵战栗的恐慌。“跟我回去。

”顾墨的语气，是命令，不容置喙。“不回。”樊妍迎上他的目光，毫不畏惧，

“我不是你的谁，你也不是我的谁。顾大人，我们两清了。”“两清？”顾墨怒极反笑，

他猛地攥住樊妍的手腕，力道大得要将她的骨头捏碎，“我没点头，这辈子都清不了！樊妍，

你别逼我在这里动手！”“这位大人，”一只手，轻轻搭在了顾墨的手臂上。

那青衫男子不知何时已挡在了樊妍身前，将她护住。他脸上依然带笑，眼神却冷了下来，

“光天化日，强抢民女，顾大人的规矩，就是如此吗？”顾墨的目光如刀，

剐向男子：“你是谁？活腻了？”“在下苏慕白，一介布衣。”苏慕－白不卑不亢，

“只是见不得，有人恃强凌弱。”【叮！】【系统支线任务触发……】（系统部分为功能性，

可保留原样）“苏公子，不关你的事，快走！”樊妍急了，她不想连累一个无辜的人。

苏慕白却回头对她安抚一笑：“林老板，我那道治心病的菜还没吃到，怎能走？”他的维护，

像一粒火星，落进了樊妍冰封的心湖里。顾墨看着眼前这一幕，只觉得血气上涌，

眼珠子都红了。他不在的这三个月，她不仅活得好好的，身边竟然还出现了别的男人！

一个小白脸！“找死！”他抽出绣春刀，刀锋带着寒气，直劈苏慕白面门。刀光凛冽，

苏慕白却连眼睛都没眨。就在刀锋即将碰到他衣襟的瞬间，他猛地弓下身，剧烈地咳嗽起来，

脸色白得像纸，一口血喷在青衫上，像雪地里炸开的红梅。顾墨的刀，硬生生停住了。

他再暴虐，也不屑杀一个病痨鬼。樊妍赶紧扶住摇摇欲坠的苏慕－白：“苏公子，你怎么样？

”“老毛病，不碍事。”苏慕白对他虚弱一笑。就在这乱糟糟的时候，

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锦衣卫人群中传出。樊青青！她看到这一幕，像是抓住了天大的把柄，

尖着嗓子喊：“墨哥哥，你看！我就说她水性杨花！这才多久就勾搭上野男人了！

还当着你的面搂搂抱抱，不要脸！”这话，像一盆滚油，浇在了顾墨的心火上。他的理智，

“腾”地一下，烧成了灰。他看着樊妍扶着苏慕白的那双手，只觉得脏。无比的脏。

前一秒还汹涌的占有欲，瞬间变成了滔天的嫌恶。他缓缓收回刀，眼神冷得能刮下三尺寒霜。

“樊妍，你真让我恶心。”他看着她，又扫了一眼旁边满脸得意的樊青青，

心里那杆摇摆不定的秤，彻底倒向了一边。是了，他来找她，不过是不甘心罢了。

这样一个不知检点的女人，有什么值得他惦记的？青青虽骄纵了些，可对他，

总归是一片真心。这个念头一起，他便再也不想多看樊妍一眼。“走。

”他冷冷地对樊青青说。樊青青得意地瞥了樊妍一眼，胜利者般地挽住顾墨的胳膊，

趾高气扬地走了。一场风波，来得快，去得也快。樊妍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里空落落的，

没有庆幸，只有一片死水般的悲凉。她扶苏慕白坐下，给他倒了杯热茶。“苏公子，今天，

谢谢你。”苏慕白喝了口茶，脸色缓和了些，他看着她，认真地问：“真的……不跟他回去？

他的权势，看起来很大。”“不回。”樊妍摇头，眼神里是烧不尽的灰烬，“就算是死，

我也不会再回那个地狱。”苏慕白看着她眼中的决绝，沉默了片刻，忽然说：“那，

你愿意……跟我走吗？”樊妍一愣，不解地看着他。苏慕白从怀里，

拿出一块沉甸甸的、刻着“御厨”二字的乌木腰牌，放在桌上。“太后娘娘凤体抱恙，

食欲不振，正在遍寻天下名厨。”他缓缓开口，一字一顿，“你的手艺，我信得过。我，

想请你入宫。”第六章摇摆入宫？樊妍看着那块代表着大明厨艺最高殿堂的腰牌，

心神巨震。她只想在这烟火江南，开一间小小的饭馆，了此残生。皇宫，那个地方那里面，

是比顾府更复杂、更危险的漩涡。“苏公子，我……”她想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