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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弦囚龙

断弦囚龙

断弦囚龙

云渚临风  /  著 已完结
更新时间:2025-07-05 22:08
断弦囚龙是一部令人陶醉的精彩小说,由云渚临风精心打造。故事围绕着主角赵元璟秦伯展开,情感细腻而深入,洞察力极强。这本小说揭示了关于仇恨和爱情的精彩故事,赢得了广泛推荐。猛地侧身,以袖掩口,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声沉闷压抑,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震碎。当他放下衣袖时,那月白的袖口上,赫然洇开了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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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节选

1凤舞焚天十年痴心,原是阴谋伪装,凤凰泣血铺就登天路。一朝焚天,碎玉局中囚龙吟,

九重阶下血染衣。登基前夜,我霓裳羽衣献舞,剑锋挑断他手脚筋脉。地牢里,

昔日风姿无双的皇叔在血污中蠕动。「皇叔,」我碾碎他染血的指尖,「这曲《凤求凰》,

好听么?」这天下棋局,该我执子了。————————2初遇谪仙初秋的晨光,

透过云空寺千年古柏的缝隙,在青石阶斑斑驳驳的洒上了碎金我上。

八岁的我缩在放生池边的假山洞里,泪痕已干,满脸都是惶恐和不安。陌生的寺庙,

陌生的面孔,母亲的身影消失在缭绕的香火与攒动的人头里,

寒意从湿漉漉的石缝钻进单薄的春衫,我抱着膝盖,把自己蜷得更紧。「原来在这里。」

一道清泉般温润的声音,带着奇异的安定力量,忽然涌入这方狭小阴冷的天地。我猛地抬头。

洞口的光影被一个挺拔的身影挡住大半,逆着光,轮廓有些模糊。

只看得见一身素雅却质地精绝的月白云纹锦袍,腰间束着温润的白玉带钩。他微微俯身,

朝我伸出手。那手,骨节分明,修长干净,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在幽暗的洞穴里,

仿佛带着某种洁净的光晕。「莫怕,」他声音低沉含笑,像古琴最沉稳的那根弦拨动,

「跟我走,找你娘亲去。」我迟疑着,鬼使神差地将自己冰冷的小手,

放进了那只温暖干燥的大手里。被他牵出假山洞的刹那,刺目的阳光让我眯起了眼。

也就在那一瞬,我看清了他的脸。眉如墨画斜飞入鬓,鼻梁高挺,唇色是健康的浅绯。

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瞳仁是极深的琥珀色,此刻含着浅淡的笑意,

像落满了云空寺最澄澈的秋阳,又似蕴着千年古潭的幽邃沉静。风姿清举,气度雍容,

真真如画中走下的谪仙。周遭鼎沸的人声、缭绕的香烟,仿佛都成了模糊的布景,

天地间只余他一人。「我是你皇叔,赵元璟。」他牵着我,步履从容地穿过纷扰的人群,

声音不高,却清晰地落在我耳畔。「皇叔……」我喃喃地念着这个陌生的称呼,

仰头望着他线条优美的下颌。他的手心很暖,驱散了我所有的惶惑不安。母亲见到我,

扑上来紧紧搂住,泣不成声。混乱中,我偷偷回望,皇叔赵元璟已悄然退至人群之外,

负手立于一株苍劲的古松下。秋风吹拂着他宽大的袍袖,衣袂飘飘,宛如随时要乘风归去。

察觉到我的目光,他侧过脸,唇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弧度,

琥珀色的眸子在日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朝我微微颔首。那一幕,

如同佛前最慈悲的拈花一笑,就此深深烙进我八岁的眼底心间,

成为往后十数年晦暗岁月里唯一的光源。3琴心剑骨长公主府那间临水的琴室,

几乎成了我的囚笼。窗外是春日的潋滟晴光,画舫轻歌曼舞,丝竹管弦之声隐隐飘来。而我,

只对着眼前这张价值连城的焦尾古琴,一遍遍拨弄着枯燥的音阶。

指尖早已不是初学时的红肿,而是磨出了一层又一层厚茧,时常在用力勾挑时撕裂开,

渗出细密的血珠,染红了冰凉的丝弦。每一次按压,都像按在烧红的针尖上,

尖锐的疼痛直钻心底。汗水顺着额角滑落,滴在琴身深褐色的木纹上,晕开一小片深色。

「铮——」又一个刺耳的破音,在寂静的琴室里显得格外突兀。我泄气地停手,

望着指尖新裂开的一道血痕,委屈和烦躁像藤蔓般缠绕上来,几乎窒息。「心浮了。」

清冽如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我倏然回头。赵元璟不知何时已站在门边,

依旧是那身素净却矜贵的月白常服,身姿挺拔如修竹。他缓步走近,

身上有种清冷的松柏好闻气息。他在我身侧的锦垫上盘膝坐下,目光落在那张焦尾琴上,

干净修长的双手轻轻覆上琴弦,动作如行云流水带着天生的优雅。只是信手拨弄了几个音,

却清越、圆润、饱满,如同玉珠落盘,每一个音符都精准地落在人心最熨帖之处。

方才在我手中桀骜难驯的丝弦,到了他指下,竟温顺得像他豢养的乖巧丝雀。「琴之一道,

在『静』与『净』。」他侧头看我,琥珀色的眼眸深邃无边「心不静,则音不纯;指不净,

则韵不凝。」他抬手,指尖轻轻拂过我额角被汗水粘住的发丝,动作自然,

似是拂去一片落花。那微凉的触感,却让我浑身一僵,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疼么?」

他目光终于落在我伤痕累累的指尖上。我慌忙将手缩回袖中,用力摇头:「不……不疼。」

他低低笑了,那笑声像羽毛搔过心尖:「傻孩子。」从怀中取出一个精巧的素白瓷盒,

盒子里装着色泽温润的琥珀色膏体,散发着清苦的药香。「这是玉髓生肌膏,每日睡前敷上,

莫要偷懒。」他执起我的手,我下意识想缩回却被他稳稳捉住不放。修长的指尖沾了药膏,

极其轻柔地涂抹在我裂开的伤口上。那药膏带着奇异的清凉瞬间压下了**辣的痛感。

我屏住呼吸,感受着他指尖的触碰,像是最轻柔的羽毛拂过心湖,

漾开一圈圈难以言喻的涟漪。那清苦的药香和他身上淡淡的松柏气息交织在一起,

萦绕在鼻端,竟让我心里起了说不出的欢喜。十指连心,那痛是真的。

可那因他靠近而生的悸动与甘愿,更是真的。他的喜好,成了我生命里最重的圭臬。

他嗜棋如命,我便不惜重金,甚至动用母亲府中隐秘的力量,

遣人天南海北去搜罗那些失传的孤本棋谱、前朝国手的对弈残局。一卷南朝《弈旨》手稿,

辗转从江南旧族手中重金购得;一方传闻以暖玉为枰、墨玉白晶为子的古棋盘,

更是耗费了无数人情和难以计数的金银,才从一位归隐山林的耄耋老翁处求得。

当那方触手生温、流光溢彩的玉枰呈到他面前时,赵元璟眼中掠过一丝清晰的讶异,

随即化为深沉的激赏。他修长的手指抚过温润的玉质棋枰,

指尖划过那墨玉与白晶琢磨而成的棋子,动作轻柔得如同抚触稀世珍宝。

「此物……太过贵重。」他抬眼看我,眸光深深。「皇叔喜欢就好。」我强抑着心头的雀跃,

故作平静,耳根却已悄然发热。只要能换得他片刻欢愉,再多的金银、再难寻的珍宝,

又算得了什么?4天星之谜我天真地以为,这便是我与他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

直到那场缠绵数月、几乎将我拖入鬼门关的弱症袭来。起初只是入秋后反复的低热与咳嗽,

御医们流水般进出长公主府,开出的方子堆成了小山,喝下去的苦汁能灌满一池春水,

却毫无起色。我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败下去,原本红润的脸颊迅速凹陷,

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整日昏沉地躺在床上,连抬手的气力都几乎耗尽。母亲以泪洗面,

外公镇国公数次雷霆震怒,斥责御医院皆是庸碌无能之辈。

就在阖府上下愁云惨淡、几乎绝望之际,赵元璟来了。他带来了「天星子」。

那是一个阴冷的冬夜,窗外飘着细碎的雪霰子。他裹挟着一身寒气闯入我的闺房,

素来从容的眉宇间竟带着一丝罕见的、风尘仆仆的疲惫。发梢肩头还沾着未化的雪粒,

月白的锦袍下摆溅上了几点泥污。

他从怀中极其郑重地取出一个巴掌大小、通体黝黑、非金非玉的方匣。「打开它。」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匣盖开启的瞬间,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极致清苦与奇异馥郁的异香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甚至盖过了浓重的药味。匣中红绸衬底上,

静静躺着三颗龙眼核大小、通体**、色泽暗金、隐隐流转着星辉般光华的药丸。

「此乃『天星子』,」赵元璟的目光落在药丸上,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专注,

「生于极北苦寒绝域,百年方得一熟。可补先天不足,续命回元。」

母亲和外公眼中燃起希望的光,却又被巨大的疑虑笼罩。如此神药,闻所未闻。「王爷,

此药……」外公的声音沉重。赵元璟没有丝毫犹豫。他取出一颗暗金色的药丸,

当着所有人的面,毫不犹豫地放入口中,嚼碎,咽下。动作干脆利落,

带着一种以身饲虎般的决绝。「皇叔!」我失声惊呼,挣扎着想从床上起来。

他抬手示意我躺好,随即闭上眼,似乎在默默承受药力。不过片刻,

他原本略显苍白的脸上竟泛起一层不正常的潮红,眉头紧锁,喉头剧烈地滚动了几下,

猛地侧身,以袖掩口,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声沉闷压抑,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震碎。

当他放下衣袖时,那月白的袖口上,赫然洇开了一小片刺目的鲜红!「王爷!」母亲惊呼。

赵元璟摆了摆手,气息有些不匀,嘴角还残留着一丝血痕。他看向我,琥珀色的眼眸深处,

翻涌着我无法完全读懂的情绪,有关切,有痛楚,似乎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决然?

「药性……略猛,」他声音低哑,带着咳后的喘息,「但确为续命良药无疑。给阿宁服下吧。

」他亲自将剩余的两颗药丸化入温水,一点一点喂我服下。那药汤入口,

苦涩中带着奇异的回甘,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顺着喉咙滑下,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驱散了那蚀骨的阴寒与虚弱。昏沉了数月的头脑,竟也感到一丝久违的清明。药效神奇。

不过三日,我便能下床走动,半月之后,脸上已重现些许红润。

府中上下皆视赵元璟为我的救命恩人,感激涕零。尤其是外公镇国公,

这位戎马半生、性情刚烈如火的老人,紧紧握着赵元璟的手,老泪纵横:「王爷大恩,

老夫此生难报!但有差遣,万死不辞!」赵元璟只是谦和地笑着,温言宽慰:「国公言重了。

阿宁亦是本王亲侄,骨肉相连,何须言谢?」他看向我的目光,依旧是那般温和沉静,

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5朱砂惊魂初秋的夜风带着未散的溽热,

卷过长公主府庭院里几株高大的梧桐,叶子簌簌作响。我倚在窗边的软榻上,

胸腔里那熟悉的滞闷感又如潮水般漫上来,带着细微的刺痒。忍不住掩口低咳了几声,

喉间泛起熟悉的腥甜。「郡主,药熬好了。」

侍女青黛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甜白釉莲花碗进来,

浓郁的药味瞬间盖过了庭院里残余的草木清气。几乎是同时,

门外传来内侍恭敬的通传:「璟亲王到——」我精神微微一振,抬眼望去。

赵元璟已踏着月色步入室内,依旧是那身素雅矜贵的月白云纹常服,步履从容,

带进一缕清冽的松柏气息。他目光扫过我手中的药碗,琥珀色的眸子在灯下漾开温润的关切,

自然地走到榻边坐下。「又咳了?」他声音低沉,带着恰到好处的忧心,

伸手极其自然地探了探我的额温。微凉的指尖触碰到皮肤,带来一丝慰藉般的舒爽。随即,

他极其自然地接过了青黛手中的药碗。碗中药汁漆黑浓稠,

散发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苦涩气味,几乎盖过了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奇异的回甘。

赵元璟用那柄温润的羊脂玉勺,轻轻搅动着碗中深色的旋涡,动作优雅而专注。

袅袅升腾的热气氤氲了他的眉眼。「来,阿宁,趁热喝。」他将药勺递到我唇边,

声音放得极柔。他宽大的云纹袖口随着动作微微滑落。就在我顺从地低头,

准备就着玉勺饮下那苦涩汁液的瞬间,眼角的余光猛地被一点异色攫住!他手腕内侧,

靠近袖缘的地方,沾着一点极其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暗红色印迹。那颜色,沉郁、粘稠,

像是尚未完全干涸的朱砂。一种莫名而尖锐的熟悉感,如同冰冷的针,

猝不及防地刺进我的脑海!就在昨日,

八百里加急送来外公战死断魂谷的军报抄件——那份被母亲攥得死紧、字字泣血的文书末尾,

那象征「已阅、照准」的冰冷批红,就是这种沉郁到发黑的朱砂色!一模一样!

我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脊椎瞬间爬满全身。

端着药碗的手指几不可察地一颤,几滴滚烫的药汁溅出,落在我的手背上,带来灼痛。

「怎么了?」赵元璟敏锐地察觉了我的异样,抬眼看我,眉宇间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探询。

他的目光清亮坦荡。「……烫。」我垂下眼帘,掩饰住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

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干涩。赵元璟不疑有他,只当我是被药烫到,微微蹙眉,

动作依旧温柔地将药勺收回,轻轻吹了吹:「是为兄心急了。慢些喝。」

他低头专注地吹着药汁,那点碍眼的朱砂印迹,被他自然垂落的袖口彻底掩去。

6附骨之疽疑窦一旦种下,便如附骨之疽。我开始留意那些曾经被我忽略的「寻常」。

他送来的各色名贵补药,包装愈发奢华,药方却总是语焉不详。他对我身体的「关切」

依旧无微不至,但那温和表象下,似乎多了一层审视,

一种……确认药效是否仍在蔓延的、冰冷的审视。那场突如其来的高热,

像一场蓄谋已久的反噬,在一个雷雨交加的深夜将我彻底击垮。滚烫的体温几乎要焚毁神志,

喉咙如同被砂纸反复摩擦,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痛和浓重的血腥气。我蜷缩在锦被里,

意识在昏沉与剧痛中浮沉,恍惚间听到母亲焦灼的啜泣和御医模糊的低语。混乱中,

不知是谁端来了药。那熟悉的、混合着极致苦涩与奇异回甘的味道灌入口腔,

非但没有带来预期的清凉,反而像在滚烫的炭火上浇了一瓢热油!

一股尖锐的寒意猛地从胃里炸开,瞬间窜向四肢百骸!我喉头一甜,再也抑制不住,「哇」

地一声,一大口粘稠、发黑的污血猛地喷溅在杏黄色的锦被上,刺目惊心!「阿宁——!」

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像是从遥远的水底传来。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彻底沉沦前,

我死死盯着被面上那摊还在缓缓洇开的、散发着浓重药味和腥气的污血。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劈开混沌——这血的颜色,不对!它黑得太过诡异,

带着一种不属于活人脏腑的阴寒!再醒来时,已是天光微亮。高热稍退,身体如同被掏空,

只剩下一片虚浮的麻木和深入骨髓的寒意。母亲趴在床边睡着了,眼窝深陷,鬓边白发刺眼。

室内弥漫着浓重散不去的药味。目光落在墙角还没来得及清理出去的药渣桶上。鬼使神差地,

我拖着虚软的身体,悄无声息地挪下床。桶内是昨夜煎药后残余的黑色糊状物,

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混合气味。我用指尖一点点拨开那粘稠的残渣,忍着强烈的反胃感,

仔细翻检。枯枝,败叶,难以辨认的根茎……忽然,

一点极细微、几乎与焦黑药渣融为一体的、半透明的灰白色薄片,粘在了我的指尖。

它质地奇特,薄如蝉翼,却又带着一点韧劲,边缘微微卷曲。我凑近鼻尖,

一股极其微弱的、熟悉的、令人作呕的甜腥寒气,幽幽钻入鼻腔。我心中起疑,

将它悄悄收了起来。7血证如山直至这一日,

一位看不清面目的跛足乞丐昏倒在我家府邸后门的小巷里,若不是我心善,

着人给他喂了一碗温热的米汤,他恐怕早就冻饿而死。这老乞丐喝了米汤,得知救他的是我,

竟赖在后门不走了,叫嚷着非要当面向他的救命恩人叩谢,我无法,只得撑着身子来见他。

这乞丐见到我,竟不顾那条跛足带来的剧痛,「噗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地,

额头狠狠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压抑了许久的悲愤如同受伤野兽的呜咽,

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带着泣血的绝望:「郡主!国公爷……国公爷死得冤啊!」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迸出,

带着血沫:「我姓秦,我是国公爷的军医,自国公爷从死人堆救出来后就誓死追随。

那北境粮道被截断的告急军报!根本就没送到兵部!是被……是被璟王府的人半路截下!

那上面催命的批红——『粮秣转运维艰,

着镇国公部自行筹措』——那印章的篆文边角缺了一处!是璟王爷的私印!

卑职当年在兵部誊抄过文书,认得!国公爷……是被断了粮草后路,活活困死在断魂谷的!」

最后一丝侥幸被彻底碾碎!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我踉跄着扶住桌角才勉强站稳。

外公浑身浴血、万箭穿心的惨烈景象,母亲额上刺目的鲜血,

赵元璟喂药时温润的眉眼……所有画面在脑中疯狂冲撞、炸裂!恨意如同淬毒的藤蔓,

瞬间缠绕心脏,勒紧,再勒紧!那支撑我活下来的「药」,每一口都是外公的鲜血熬成!

那温存关切的「皇叔」,每一句话都是裹着蜜糖的穿心毒箭!「郡主!」秦伯的声音嘶哑,

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还有……还有这个!」他颤抖着从怀中贴身处,

摸出一个用油布层层包裹、仅有半个巴掌大小的扁平物件。他一层层剥开油布,

动作极其小心,仿佛捧着易碎的稀世珍宝。露出来的,赫然是外公那件供奉在宫中「英魂祠」

的染血残甲上,一块巴掌大小、被利刃撕裂的护心镜残片!边缘焦黑卷曲,

沾满了黑褐色的、早已干涸发硬的血污,中间深深嵌着那枚狰狞的狄戎狼牙箭簇!触目惊心!

「这是……?」我声音干涩,心脏被那浓重的血腥气和惨烈感压得几乎无法跳动。

「国公爷…国公爷殉国前,拼尽最后力气,用战刀割开了贴身软甲的内衬…」秦伯老泪纵横,

布满厚茧的手指,

极其小心地沿着护心镜残片边缘一道极其细微、几乎被血污完全掩盖的缝隙摸索着。

他的指甲因为用力而发白,终于,「嗤」的一声轻响,极其轻微,

却在此刻死寂的房间里清晰可闻!一块薄如蝉翼、与软甲内衬同色的皮料被掀开,

露出了一个隐藏得极其巧妙的夹层!夹层里,

静静地躺着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同样**涸血渍浸染了大半的素白熟宣!秦伯颤抖着,

用指尖极其轻柔地将那张染血的纸取出,仿佛怕惊扰了附着其上的英魂。他双手捧着,

书友评论
  • 带刺怎么拥抱

    《断弦囚龙》这本书巧妙地将现实与想象融合在一起。作者云渚临风通过精湛的笔力,描绘出一个令人神往的世界。主角赵元璟秦伯的形象鲜明,她的聪明和冷静为整个故事注入了强大的力量。情节跌宕起伏,每一个转折都让人意者会被情节的发展所吸引,无法自拔。配角们的存在也为故事增添了更多的色彩和张力,他们各自有着独特的魅力和故事。这本书充满了惊喜和感动,读者会在阅读过程中获得深刻的思考和共鸣。《断弦囚龙》是一部令人难以忘怀的佳作,值得推荐给所有热爱[标签:小说类型]小说的读者。

  • 醉梦几时

    《断弦囚龙》的剧情十分精彩。赵元璟秦伯的性格特点和剧情发展让人意想不到,令人期待后续的发展。

  • 小丑的眼泪

    云渚临风的作品总是让人眼前一亮。在《断弦囚龙》中,他展现出了极高的文笔技巧和深厚的人性洞察力。

  • 十年不久我陪你走

    《断弦囚龙》是一部情节紧凑、胡说八道较少的作品。作者的细致描写和出色的连贯性使故事更加引人入胜。期待后续的发展和圆满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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