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婚三年,我和夫君举案齐眉,琴瑟和鸣。他从未以三从四德要求我,即使有意见分歧,
我也会据理力争,他愿意听我的意见,觉得有偏颇时会指正,有道理会采纳,
会握着我的手说“我妻甚贤,夫复何求”。那一刻望着他赞赏又深情眼神,
我觉得我并不是只能当男人附属品,摆在家中高贵的花瓶。这份尊重,让我觉得,
我很幸运遇到了这么一个人。但是,最近我发现,我的夫君有些不对劲。
一十天前他大病一场醒来,忽然变得喜欢食荤腥了。这原本也没什么,生病最消耗元气,
补一补营养也是应该的。夫君最是注重养生,往常他吃饭很是均衡,岁旬月末,
还会斋戒三日,但现在已经连续吃了十天的肉食了,没有了以往的从容仪态。
又到一个月的十五,我像往常一样亲手准备了夫君最爱的几样素斋。“夫人,您看可要摆饭?
”“去吧,夫君这会儿也快到家了。”春桃小心翼翼地端着青瓷碗,轻手轻脚地放在桌上。
那袅袅热气中,飘散着菌菇与青菜的清香,弥漫在整间屋子里。我望着对面空荡荡的座位,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碗沿,心头泛起一丝期待。想着要规劝一下夫君,饮食要均衡,
吃坏肚子了就不太好了。门帘突然被掀开,顾长清大步而入。他身着一袭玄色锦袍,
袍上绣着精美的金线暗纹,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腰间玉佩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他扫了眼桌上的菜肴,
眉头微皱:“怎么是这些寡淡东西?”我愣了一下,慌忙解释道:“夫君,
这素斋是我特意为你做的,你每逢十五便要斋戒三日,而且最近你吃了太多荤油,
我担心...”“我现在不想吃这些!把这些撤了,林余,去照福楼定一桌上好的席面。
”“是,老爷!”林管家看了我一眼,见我微微点头便出去了。“我不吃了,你自便吧!
”说完便转身准备离开。我愣住了,手中的汤勺险些滑落。成亲三年,
他最爱的便是我亲手做的素斋,但他心疼我,不愿让我辛苦。记得第一次为他下厨,
他曾拉着我的手,满眼宠溺地说:“阿婉,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一顿饭,
但是我不想让你太辛苦,你若伤到,我会心疼的。”可如今,他为何会如此嫌弃这些菜肴?
“夫君,不妨留下来用一些吧,你从前...”我站起来,温声挽留。“够了!
”他猛地拍桌,碗碟震颤,“整日念叨从前,我现在就想吃大鱼大肉,
难不成还要看夫人脸色?”说罢转身离去,衣角带翻了桌上的茶盏,
褐色的茶水在雪白的桌布上缓缓晕开,如同我此刻破碎的心。我呆呆地坐在原地,
鼻头蓦然一酸。我不明白,曾经那么恩爱的我们,短短几天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回想起往昔的甜蜜时光,我的心中满是苦涩,只能安慰自己,他只是大病初愈,
等彻底好了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二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红木地板上投下细碎金斑。
我握着茶盏的手微微发颤,青瓷盏沿的缠枝莲纹映着晃动的茶汤,
恍若在水面下挣扎的墨色游鱼。昨夜新换的熏香里混着苦艾味,
却怎么也驱散不了心头的阴霾。林管家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鞋底与青石板相撞的脆响里裹着急促。我刚将茶盏搁在螺钿小几上,
雕花木门便被叩得砰砰作响:"少夫人!前门来了七八个商铺掌柜,
说是...说是来讨账的。"我闭了闭眼,压下心中躁意,起身拂袖,
惊起几片昨夜未及收拾的海棠花瓣。穿过九曲回廊时,晨露未干的芭蕉叶垂在眼前,
像极了那些欲说还休的流言——自夫君醒来,便未留宿主院,府里便暗潮涌动,
账房先生总在深夜被唤去书房,连素来沉稳的林管家,眼下鬓角都沁着薄汗。前厅门槛外,
绸缎庄的王掌柜正用帕子擦拭额角,药铺的周老板不停叩击烟杆,
青玉烟嘴磕在汉白玉阶上发出刺耳声响。我抬手示意丫鬟撤去屏风,
紫檀木椅上传来衣料摩挲的窸窣,十二幅月华裙铺展如流云,
倒比预想中镇定许多:"诸位掌柜远道而来,可是有要事相商?""夫人明鉴!
"王掌柜率先跨前半步,锦缎马褂在晨光里泛着油光,
"贵府老爷前日在敝庄订了二十匹倭缎、十匹云锦,
说是要制新宅的帷幔..."他抖开账簿,墨迹未干的数字刺得人眼疼,
"还有周老板的千年老参,醉仙楼的席面..."我逐页翻看叠成小山的账单,
指甲深深掐进宣纸边缘。从上次他拂袖而去,我就再也没见过他。我以为,
夫君他前些日子落下公务许多,近些日子忙着公干,晚上怕吵醒我便都歇在书房,
以往也是有的。可这账单上赫然列着戏班子的赏钱、赌坊的押注,甚至还有青楼的胭脂钱。
药铺那笔三百两的账目旁,歪斜的字迹写着"赠美人调养",墨迹晕染处,
仿佛能看见执笔人醺然的醉态。"这些..."我喉间发紧,将账单按在桌案上,
暗纹桌布硌得掌心生疼,"我自会处置。"让春桃取了银票,
让王掌柜他们自己去钱庄兑了银钱分一下。共计约一千五百两银子,
足够寻常人家过上三辈子的富足日子,此刻却像雪片般轻飘飘散了出去——暮色四合时,
夫君的马蹄声终于响起。我立在垂花门前,看着他翻身下马,玄色箭袖上绣着金线云纹,
腰间新换的羊脂玉佩在暮色里泛着柔光。他周身萦绕着陌生的香气,
像是混合了龙涎香与女子胭脂,与记忆中书房里的松烟墨味截然不同。
"今日账房..."我话音未落,便被他不耐烦的挥手打断。
他解下披风随手抛给小厮:"妇人就该管好中馈,何时轮到你来过问我的事?身为一家之主,
做什么还需向你报备?"他转身时发丝扫过廊下的宫灯,烛光剧烈摇晃,
将他的影子拉得扭曲又狰狞,"不过是花些银钱,也值得你这般聒噪?
"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我满心失落,回到房间,夜风吹起纱帐,我对着铜镜卸下珠翠。
鎏金步摇磕在妆奁上,发出清越声响。镜中人眼尾微红,脂粉下隐约可见青灰,
倒像是守了几夜烛火的模样。窗外传来更夫梆子声,一声又又一声。三隔日,
我端着刚熬好的醒酒汤站在书房外。昨夜顾长清又喝得酩酊大醉,今早管事来报,
说老爷宿在书房还未起身。"**,让奴婢送去吧。"碧桃跟在我身后,欲言又止。
我摇摇头,指尖轻抚青瓷碗沿:"他只能喝下我熬的醒酒汤,上次......"话音未落,
书房内传来女子娇笑,混着男子低沉的调笑。我的手猛地僵住。门扉半掩,透过缝隙,
我看见满地凌乱的衣衫——顾长清的官服随意丢在地上,
而一件藕荷色肚兜正挂在紫檀木衣架上,那分明是我上月赏给淳芳的料子。
"爷...别这样..."淳芳的声音甜腻得发颤。瓷碗在掌心发烫,
我猛地推开门——顾长清斜倚在太师椅上,衣襟大敞,淳芳跨坐在他腿上,发髻散乱,
唇脂晕开。见我闯入,淳芳惊叫一声,慌忙从他身上滑下来,跪伏在地瑟瑟发抖。
而顾长清只是懒懒抬眸,慢条斯理地系着衣带,眼中毫无愧色,反而带着几分讥诮,
我从未在这张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夫人来得不巧。"他唇角微勾,"怎么,
连门都不会敲了?"我死死攥紧衣袖,指甲几乎嵌入掌心,"顾长清,
这就是你承诺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他嗤笑一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我:"林清婉,
你莫不是忘了自己的处境?""处境?"我冷笑,"我是你三书六礼迎娶的正室夫人!
""正室?"他忽然欺身上前,一把扣住我的手腕,"若非你父亲是当朝太师,
你以为我会娶一个需要我伏低做小、处处捧着的千金**?无趣!
"这句话像淬了毒的刀子扎进心口。三年前,他中了探花,便亲自来我家求娶。
我父亲不愿靠姻亲站队,也怕引起圣上猜忌,便拒绝了那些高门大户。在经过一番考较之后,
便选择了这个曾经满眼真诚又有才华的年轻人。新婚夜,他在花烛下执我之手,
说此生唯我一人,绝不负心。如今,只道故人心易变。"顾长清!"我猛地挣开他的手,
扬手便是一记耳光。清脆的响声在书房内回荡。他偏着头,舌尖抵了抵腮帮,
忽而低笑出声:"林清婉,你胆子不小。"话音未落,他骤然掐住我的脖颈,
将我狠狠抵在书架上。黄花梨木的雕花硌得后背生疼,古籍哗啦啦散落一地。"**!
"春桃尖叫着扑上来,却被他抬脚踹开。"滚出去!"他厉声呵斥,
淳芳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碧桃也被门外的小厮拖走。书房内只剩我们二人。他俯身逼近,
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我脸上:"林大**,你已经嫁了我,三从四德,
出嫁从夫的道理不明白么?你父亲再是帝师,也管不到我房里的事!"我盯着他猩红的眼睛,
一字一句道:"顾长清,你真让我恶心。"他眸色骤冷,猛地松开我,甩袖冷笑:"来人!
把夫人送回后院,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她出来!"暴雨忽至,惊雷炸响。
我被两个婆子架着往外拖,经过回廊时,看见那对画眉鸟——那是他封官时,
我们一同从西市买回来的。他曾说,要与我白头偕老,如这对鸟儿一般,不离不弃。
如今看来,不过是一场笑话。我猛地挣开婆子,
一把扯下腕上他赠我的羊脂玉镯——狠狠摔在青石阶上。玉碎的声音混着雷声,
像极了我们大婚那日的喜乐。四我独自跪坐在蒲团上,望着壁龛里的佛像。心里渐渐起疑,
那个人真的是我夫君吗?一个人性情真的会变得这么彻底,找不出一丝之前的影子?
若说他本性如此,那三年中演的竟没有丝毫破绽?会不会是之前受有暗伤?还没有痊愈?
我要找个机会,请大夫来看看。三日后,我被解除了禁足,
毕竟家里大小事情还是需要人操持。清晨的露珠还未散去,我已在铜镜前梳妆完毕。
指尖抚过脖颈处,即使每日抹药,还是有着浅浅的淤痕未消,我取出一条素白纱巾仔细系好。
"夫人,轿子备好了。"春桃轻声提醒,眼中带着担忧。我点点头:"去林府。
"——林府的门房见了我,立即恭敬行礼:"大**回来了!老爷正在书房等您。
"父亲见到我独自回来,眉头立刻皱起:"怎么?顾家那小子没陪你...""父亲,
"我打断他,勉强露出笑容,"女儿想请您帮忙请李神医过府一趟。"父亲放下手中的公文,
锐利的目光在我身上扫过:"你受伤了?""没。"我垂下眼睫,
"是长清...他病愈后性情大变,女儿担心是旧疾未愈,或是有什么暗疾。
"父亲沉默片刻:"没想到老夫竟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这个顾长**是没用...""父亲!
"我急声打断,"女儿记得,李神医当年欠您一个人情..."最终父亲还是妥协了,
派人去请了李神医。——我带着李神医回到府中,正赶上顾长清尚未出门。"这是何意?
"顾长清冷眼看着李神医,语气不善。我柔声道:"夫君前些日子病了一场,
妾身特意请李神医来请个平安脉。"他嗤笑一声:"林大**如今连太医都请不动了?
要找个江湖郎中?"我强忍怒意:"李神医医术精湛...""不必了。"他甩袖就要离开。
我急忙拦住:"就当是让父亲安心。"听到"父亲"二字,他眼神闪烁,
终究不情不愿地伸出手腕。李大夫诊脉时,眉头越皱越紧。诊毕,
他冲我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待顾长清离府后,李大夫才低声道:"林**,
令夫君脉象奇特。看似康健,却有一股异气游走奇经八脉。""可有医治之法?
"李大夫捋须沉吟:"我行医四十载,此等症状...倒似古籍所载'离魂之症'。
""离魂之症?""魂魄易位,性情大变。"李大夫叹息,"恕老夫直言,此症非药石可医。
"我攥紧手中锦帕:"难道...就毫无办法?""朝天寺清源住持不仅精通医术,
还擅长玄术命理,或许..."李神医欲言又止。送走李神医后,我独自站在庭院中。
春风拂过,吹落一树海棠。恍惚间,我仿佛看见三年前那个站在海棠树下,
对我温柔浅笑的顾长清。那时的他,
会因为我一句"喜欢"就彻夜不眠为我抄写诗集;会在我染了风寒时,
冒雨跑遍半个京城买我最爱的蜜饯。而现在...我抬手轻触脖颈处的伤痕,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心底滋生:如果眼前这个人,根本不是顾长清...那我的夫君,
究竟在何处?五翌日,我扶着春桃的手下了马车,抬头望向巍峨的山门。香客络绎不绝,
青烟缭绕,梵音阵阵。"夫人,也不知这清源住持是不是真的比李神医还厉害。
《成婚三年,我的夫君换了人》这本书展现了作者忘溪知卓越的想象力和写作天赋。他通过精妙的叙述和恰到好处的情节铺排,将读者带入了一个奇幻而真实的世界。主角顾长清春桃顾三的形象立体而生动,她的聪明和坚韧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整个故事扣人心弦,情节紧凑而又引人入胜。配角们的存在也为故事增添了更多的色彩和张力。这是一本充满魔力和感动的佳作,读后让人回味无穷。
《成婚三年,我的夫君换了人》是一部引人入胜的小说。故事情节一环扣一环,男女主角的爱情故事令人回味无穷。
《成婚三年,我的夫君换了人》这本书展现了作者忘溪知独特的想象力和文笔。他通过丰富的细节和精心构建的情节,将读者带入一个令人着迷的世界。主角顾长清春桃顾三的形象鲜明而又具有深度,她的成长过程充满了挑战和勇气。整个故事情节扣人心弦,每个转折都让人意想不到。配角们的存在也为故事增添了更多的层次和感情,他们各自有着独特的性格和命运。这是一本引人入胜的佳作,读者会在阅读中沉浸其中,思考生活的意义和人性的复杂性。
作为一名[标签:小说类型]小说爱好者,我已经很久没有碰到这么好看的小说了。通常情况下,这类文要么偏向主剧情流,忽视感情线的发展,要么过于偏重于感情线,显得离谱。但是《成婚三年,我的夫君换了人》不同,无论是剧情线还是感情线,都十分出色,让人看得特别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