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下班时，已经9点了。

崔越祁刚回到家，便看见宋云葭正认真地在平板上写着什么。

她的袖口随意挽起，露出白皙的小臂。

见崔越祁回来，宋云葭合上平板，平静地望向他：“嘉硕回国了，你知道吗？”

“知道。”

崔越祁冷静地与她对视：“昨天你喝醉，就是他送你回来的。”

宋云葭一顿。

但随即微挑了挑眉，便绕过了这个话题，只说：“过几天是嘉硕生日，他想邀请你去他的生日聚会。”

崔越祁定定看她，问道：“他想邀请我，为什么要你来说？”

宋云葭语气坦然：“他现在就在我的研究所工作，顺便的事而已。”

崔越祁唇角轻扯，眼中却浮起一丝说不清的嘲讽。

他清楚记得，五年前谭嘉硕出国时，宋云葭曾发誓此生绝对不会再和他共事。

现在人一回来，这话怎么就像没说过似的？

崔越祁懒得翻旧账，回了句：“知道了”就干脆结束了这场对话。

几天后，谭嘉硕生日当天。

宋云葭一早就不见了人。

崔越祁洗漱后，来到衣帽间换衣服，看着满柜白色的衬衫，他忽地有些发怔。

他忽然发现，这些年，他爱得卑微，甚至到了无意识模仿谭嘉硕的程度。

谭嘉硕爱穿白，他就也跟着穿白，哪怕他真正爱的，是夺目的蓝色。

如今，他都已经决心离开，就从衣服开始吧。

崔越祁从衣柜深处找出了五年前的衣服，裁剪得当的蓝色衬衫，完美地显示出他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

看着镜子里陌生又熟悉的自己，他将头发抓了抓，做了个发型。

中午，崔越祁准时来到约定的场所。

刚走到包厢门口，便听门里人尖锐的一声：“什么？嘉硕，你还请了崔越祁？你请他干什么，他听得懂我们说什么吗？”

“就是啊，他一个普通211本科生，我们在座可都是清北毕业，至少也是个研究生。要不是云葭的面子，他连我们聚会的门槛都进不来好吗。”

“云葭，现在嘉硕也回来了，你给个准话，嘉硕和崔越祁，你到底选谁？”

崔越祁脚步一顿。

他当然知道宋云葭的圈子不欢迎他。

宋云葭是国内理论物理年轻一代的领头人，清北最年轻的女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