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数不清是第几天了。

老头和他儿子掐住我的脖子，我渐渐无法呼吸。

我扛不住了。

他们一巴掌扇我脸上。

“这么娇气?”

“太坑人了，明天找她家要钱去。”

再次睁开眼，我看到妈妈躺在床上，吃力抬起手。

“喝水，喝水。”

这是……?

我经常梦到这一天。

就在这一天，我的人生彻底毁了。

我看着自己的右腿，好端端站着，还没瘸。

我的左耳，也听得到。

我的身体完整，没有出血。

我重生了?

发呆这一会儿，脑袋一痛。

是我爹捶我一拳：“发什么呆呢，你妈喊你没听见啊?”

我不敢再敷衍，连忙走过去。

看到我妈躺在床上，脸上一团不自然的红，出了满头的汗，还裹了三层厚被子。

“喝水，喝水。”

我转头给她倒了一杯水。

我奶奶接过去，喂我妈喝水。

“听妈的，多喝水多出汗，很快就好了，我们那时候没感冒药，不都是这么扛过去的，吃这么多药有什么用，你说是不是?”

我妈说不出来话了。

因为她已经烧了半个月。

上一世，就是在今天。

我心疼我妈，偷偷把药片磨成粉，喂给她。

我爸发现后，拿起马扎子，把我的右腿揍瘸了。

“你这是要害死你弟弟啊?”

我妈退烧后，没有感谢我，反而大哭：“你弟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邻里邻居听说了。

背地里，都骂我心肠歹毒，想害死还没出生的弟弟。

我的一生。

彻底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