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跌跌撞撞地回到家。

因为刚失去眼睛不习惯，摔了好几跤，手和脚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

“柚柚，你终于回来了，怎么这么久？我好担心你。”

眼睛看不见，耳朵却越发地灵敏。

听到秦越焦急的声音，我心里蓦地一软，眼眶瞬间湿润。

“阿越……”

摸索着上前，我的身体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他看我身上有伤口，声音都温柔了好几分：“今天怎么那么久？为什么受伤了？”

我刚想回答他的问题。

他又拉着我的手急切地开口：“典当好了吗？溪溪什么时候能怀上孩子？”

或许是太过紧张，他的大手紧紧按在我手背的伤口上，疼得我心都跟着直抽抽。

原来他关心的，只是梦溯溪。

“当好了，我太累了，想去休息。”

我忍着心中的酸涩，从他手里挣脱开，想要离开。

他却猛地拉住我：“真的吗？这么说溪溪下个月就能怀上孩子？真是太好了！”

他太过兴奋，当场扯得我一个踉跄。

我重心不稳，狠狠往一旁栽过去。

“哎呀！好疼！”

耳边突然想起一道尖利的女声。

“怎么了溪溪？”

秦越快速放开我的手，任由我重重摔倒在大理石地面上。

膝盖狠狠磕到桌角，我感到温热的液体顺着小腿流下，应该是刚刚的伤口又撕裂了。

好疼！

“陈柚你想干吗？”

我跌坐在地上不停地吸气，缓解腿上的疼痛。

秦越气急败坏的声音再次传来：“你有必要吗？

不就是让你去典当点东西，你就故意把气撒到溪溪身上。

你差点就要把她撞得摔倒了。”

我跌坐在地上，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指尖微微颤抖着，心痛得快呼吸不上来。

“道歉！”

“你还杵在那干吗？还不快给溪溪道歉！”

秦越的声音居高临下地传来，我看不到他现在的样子，但听声音就能感觉到他此刻对我很愤怒。

心里酸涩，***巴巴回他：“我没看见她。”

梦溯溪立刻接话：“陈柚，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我这么大个人站在这里，你说你没看到，瞎了吗？”

“瞎了！”这两个字刺痛了我的心。

“是啊！我就是瞎了，难道你们没看出来吗？”

心里太疼，我说出的话带着呜咽。

“怎么会？”

我感觉到秦越大步来到我身边，蹲在我旁边，双手激动地扶着我的肩膀。

“你不是去典当寿命的吗？怎么会瞎了？”

我心里一软，看来他还是关心我的。

只是下一刻他出口的话，再次把我狠狠定死在当场。

“你当了眼睛？没当寿命？

可使者不是说想要孩子只能拿命去换吗？

你现在只当了眼睛，会不会影响溪溪怀孕？

陈柚，你是不是又无理取闹吃飞醋，自己藏私心了？”

面对秦越焦急的几连问，我心中对他那最后的一点点不舍，也归于死寂。

果然，我用眼睛换回自我，是对的。

我没有回应他的话，只强撑着爬起来，想上楼。

秦越或许是感受到我的情绪，连忙搀扶着我。

出口的声音温柔了许多：“对不起柚柚，我只是太担心你才会这样问的，你别多想。

你今天受苦了，我吩咐阿姨做营养餐给你补补。”

我没理会他，摸索着自顾上了楼。

躺了一会儿，终于恢复了一点体力，刚好阿姨喊吃饭。

我又摸索着下楼。

刚坐到餐桌旁，就闻到空气中刺鼻的辣椒味。

这一刻，我只觉得非常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