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红墙雪永安二十三年的雪,下得比往年更烈。沈玉微跪在养心殿外的汉白玉台阶上,
雪粒子打在她单薄的宫装上,簌簌有声。发髻上的银簪早被寒风刮得冰凉,贴着头皮,
像根细针,扎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娘娘,回去吧。”身后的宫女青禾带着哭腔,
想扶她起身,“陛下不会见您的,再跪下去,您的身子会垮的。”玉微没动。
她望着那扇紧闭的朱漆宫门,门扉上的鎏金铜钉在雪光里泛着冷光,
像极了萧玦看她时的眼神。三个时辰前,她还是东宫太子妃,是萧玦明媒正娶的妻。可现在,
她是罪臣之女,是被他亲手打入冷宫的弃妇。起因是那封“通敌密信”。
信是从父亲沈太傅的书房搜出来的,字迹模仿得惟妙惟肖,说要与北狄里应外合,打败大靖。
铁证如山,满朝哗然。萧玦刚登基三个月,根基未稳,当着文武百官的面,
他掷地有声:“沈氏一族,意图谋反,罪无可赦!”他说这话时,目光扫过阶下的她,
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玉微知道父亲是被冤枉的。
父亲一生忠君爱国,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怎会通敌?可她冲进大殿时,
只换来萧玦一句冰冷的斥责:“放肆!沈家余孽,也敢在此喧哗?”“余孽”二字,
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她的心口。她与他相识十年,成婚三年。从竹马绕床,
到红烛高照,她以为他们的情意,能抵得过世间所有风雨。可原来,在皇权面前,十年情深,
不过是一场笑话。雪越下越大,几乎要将她埋住。她的手脚早已冻得麻木,意识也开始模糊,
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十五岁那年的上元节。那天也是落着雪,他偷偷带她溜出东宫,
在长安街的花灯下,给她买了支糖画。他握着她的手,呵着白气说:“微微,等我登上皇位,
就封你为后,让你凤冠霞帔,一世无忧。”那时的雪落在他发间,融化成水珠,
他替她拂去肩上的落雪,指尖带着暖意。她仰头看他,觉得整个长安的灯火,
都不及他眼底的光。“陛下……”她喃喃出声,声音被风吹得七零八落,“你说过,
信我的……”宫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道缝,一个小太监探出头,
面无表情地说:“陛下有旨,沈氏顽劣,冲撞圣驾,罚入冷宫,永不得出。
”青禾哭着扑上去:“公公,求您再通禀一声,娘娘快不行了!
”小太监一脚踹开她:“放肆!陛下说了,不必再管。”玉微被两个粗使宫女架起来,
像拖一件破败的衣物,往冷宫的方向走去。经过那株他们亲手栽的合欢树时,
她回头望了一眼,树干上还留着他们刻下的“玦”与“微”,只是被风雪侵蚀得模糊不清,
像他们早已褪色的过往。冷宫的门“哐当”一声关上,落了锁。这里比她想象的更破败,
墙皮剥落,蛛网密布,唯一的窗棂糊着破纸,寒风灌进来,呜呜作响。
地上铺着一层薄薄的稻草,散发着霉味。“娘娘,您撑住。”青禾用冻僵的手,
想替她擦去脸上的雪,却发现她的脸颊早已冻得青紫。玉微咳了几声,一口血猛地呕出来,
溅在冰冷的地面上,像开了朵凄厉的红梅。她抓住青禾的手,声音微弱得像叹息:“青禾,
我冷……”青禾抱着她,泪如雨下:“奴婢给您焐着,奴婢给您焐着……”可那冷,
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怎么焐也焐不热。第二章旧无痕冷宫的日子,是熬不尽的漫长。
玉微的病时好时坏,咳得越来越厉害,太医来过一次,开了几副无关痛痒的药,便再没露面。
青禾偷偷变卖了自己贴身的银镯子,换了些米粮和炭火,可这点东西,
在寒冬里如同杯水车薪。玉微常常坐在窗边,望着那方小小的天空发呆。天上的云聚了又散,
像极了她与萧玦之间,那些抓不住的过往。她还记得,成婚那天,他掀开她的红盖头,
眼神亮得惊人。他执起她的手,将一枚羊脂玉镯套在她腕上,玉镯温润,映着烛火,
他说:“这是朕母后的遗物,从今往后,它便是你的了。”那枚玉镯,她一直贴身戴着,
直到被打入冷宫的前一刻,才被侍卫粗暴地扯走。“娘娘,您看这是什么?
”青禾从怀里掏出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半块干硬的糕点。
“这是……”玉微愣住。“是去年重阳节,您亲手给陛下做的菊花糕,当时剩下半块,
奴婢偷偷收起来了。”青禾把糕点递到她嘴边,“您尝尝,还能咽下去。”玉微咬了一小口,
糕点又干又硬,刺得喉咙生疼,可她却嚼得很慢,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去年重阳节,
他们还在东宫的暖阁里,他喂她吃糕,她笑他沾了满脸糕屑,像只偷食的猫儿。那时的温暖,
如今想来,竟像是上辈子的事。夜里,她常常咳得无法入睡,便让青禾给她讲宫外的事。
青禾总是捡些好话说,说陛下勤于政务,说百姓安居乐业,可玉微知道,她是怕自己伤心。
直到有一天,青禾从外面打水回来,眼圈通红,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话。“怎么了?
”玉微心里一紧。“娘娘……”青禾“扑通”一声跪下,泪如雨下,
“沈家……沈家满门……昨日午时,问斩了……”玉微浑身一震,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猛地向后倒去。青禾慌忙扶住她,只见她脸色惨白,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知道父亲会被定罪,却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么绝。他甚至不肯给她一点时间,
一点为沈家辩解的机会。原来,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沈家,也没打算放过她。
“陛下……好狠的心……”她终于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得不像人声。
一口鲜血再次喷涌而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这一次,她再也没能撑住,彻底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她躺在冰冷的稻草上,青禾正趴在她床边哭。她抬手想摸摸青禾的头,
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娘娘,您醒了!”青禾喜极而泣,“奴婢去叫太医,
您等着!”“别去了。”玉微拉住她,声音轻得像羽毛,“他不会来的。”她太了解他了。
他既然能狠心斩了沈家满门,就不会在乎她的死活。或许,她的死,才是他最想看到的结局。
接下来的日子,玉微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差。她开始频繁地出现幻觉,
有时看见父亲在书房里教她读书,有时看见母亲在庭院里唤她吃饭,更多的时候,
是看见萧玦。他还是少年时的模样,穿着月白长衫,站在桃花树下,对她笑得温柔:“微微,
过来。”她想走过去,可脚下像灌了铅,怎么也挪不动步。他的身影越来越远,
最终消失在桃花深处。“陛下……”她伸出手,却只抓住一把冰冷的空气。
青禾看着日渐衰弱的玉微,急得团团转,终于决定冒险出去求见陛下。她跪在养心殿外,
从清晨跪到日暮,额头磕出了血,却连陛下的面都没见到。
一个老太监怜悯地对她说:“姑娘,回去吧。陛下说了,沈氏之事,不必再提。
”青禾失魂落魄地回到冷宫,看到玉微正对着墙壁发呆。墙壁上,
不知何时被她用指甲划出了歪歪扭扭的字——“玦”。一笔一划,深刻入骨,
像一道道无法愈合的伤疤。“娘娘,我们不求他了。”青禾抱住她,“奴婢陪着您,
我们好好活着。”玉微转过头,望着青禾,忽然笑了,笑得凄凉而绝望:“活着?青禾,
我们还能活着出去吗?”冷宫的门,一旦关上,就再也不会为他们打开了。
第三章诀别词入春后,玉微的咳嗽稍稍好了些,却添了心悸的毛病,
常常心口疼得喘不过气。她知道,自己的日子不多了。她开始断断续续地给青禾交代后事,
让她找机会逃出宫去,找个僻静的地方,嫁人生子,安稳度日。“娘娘,您别这么说,
您会好起来的。”青禾哭着摇头。玉微只是笑了笑,从枕下摸出一块贴身藏着的玉佩。
那是块普通的白玉,雕着只小小的兔子,是她十岁生辰时,他送她的礼物。
当年他说:“微微属兔,这只玉兔,就当是我陪着你。
”她把玉佩塞到青禾手里:“这个你拿着,或许能换些盘缠。”青禾死死攥着玉佩,
指节泛白,泪水打湿了玉佩上的兔子眼睛,像是玉兔也在哭泣。这天,冷宫的门突然被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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